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玉夫人(好個下堂妻4)》第10章
第十章

  爲了讓幕後主使者認罪,巫青墨派人迅速的查清來龍去脈,再把人聚在一塊。

  「胭……胭脂?」商夫人驚訝不已。

  她怎麽會變成這副鬼模樣?發絲淩亂,臉色發青,兩眼混濁,臉白的沒有血色、幹裂的唇咬出好幾個牙印子,出氣多,入氣少,好像快斷氣似的。

  再往下一瞧,被人架住的雙腿似乎奇怪的彎曲著,衣裳滿是血迹,有些已經幹了,有些透出難聞的血腥味,黏貼著膝蓋。

  不難看出她受了不少活罪,那個慘狀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讓人看了既心驚又惶恐,全身的寒毛豎起。

  「商夫人知道她做了什麽嗎?」

  巫青墨笑得溫和地看著商夫人,可眼神冷得駭人,看得她心頭發毛。

  「我……我哪知道她做了什麽,胭脂以前是商府的丫鬟,後來跟著玉兒離開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她說的是實話,自認高人一等的商夫人向來不屑與下人走得太近,認爲有損身分。

  「那我告訴你,她作業潛入莊子裏下藥,先用迷藥迷昏了一幹仆傭,讓他們昏迷不醒,再在玉兒的飯菜裏灑上合歡散,企圖讓兩名卑劣的男子玷辱她。」他說話時臉上帶著笑,卻令聞者倒抽口冷氣。

  「什麽,有這種事,這該死的賤婢敢害我的女兒!」安夫人怒不可遏,反手狠甩了幾乎不省人事的胭脂一巴掌。

  「娘,你別動怒,我沒讓奸佞的他們得逞,而且……他們也後悔動了我的玉兒。」巫青墨只頓了一下,可在場的人下意識覺得,不會有人願意知道所謂的「後悔」是什麽。

  「做得好,賢婿,不論你做了什麽娘都支持你,敢動我們安家的寶貝,粉身碎骨也不足惜。」最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同仇敵忾的安家男人一致點頭,殺手騰騰地怒瞪著死上一千次也不可惜的胭脂。

  「我知道了,娘,我們愛玉兒的心是相同的,不過在逼死她之前要揪出幕後主使者,不能讓其逍遙法外。」自以爲天衣無縫,殊不知,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天哪!還有人指使這賤婢?」安夫人受驚不小,一手捂著發疼的胸口。

  「商夫人,你要自行認罪還是我把罪證拿到你面前?」

  他此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震驚了。

  「什……什麽,是你!」安夫人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厥過去。

  「認什麽罪,你別隨便聽了閑話就想誣賴我,玉兒好歹曾經是我的媳婦,我的心再惡毒也不會加害她,不然我怎會禁不起兒子一再要求,特地備了聘禮要來迎她回府。」她認爲他找不到證據,抵死否認。

  「因爲你根本不想玉兒當你的媳婦,你一心逼走她又哪肯她再回去?偏偏商大少只要她,你爲了絕了他的念頭只好出毒招,只要壞了玉兒名節捉奸在床,他再怎麽放不下也不可能再娶清白已毀的下堂妻。」最毒婦人心。巫青墨振振有詞的回擊。

  「你……你胡說,信口開河,我是什麽身分,需要這般害人?就算我再不喜歡她,頂多不讓她過門,兒子是我生的,難道敢忤逆我不成。」她像是把話說得合情合理,毫無破綻,但——

  「有人天沒亮就急著提親下聘嗎?還趕在別人起床前非要蠻橫私闖別人屋子?只怕是事先知道了什麽,想當衆毀了一個女人。」種種不合理皆出自刻意的安排,她休想瞞天過海!

  「呃,這……我是想早點定下這件事……」看到衆人懷疑的目光全朝她射來,商夫人開始不安的盜汗。

  「果真是女中豪傑,死到臨頭仍面不改色的掩飾其過,難怪商老爺早年迎進的妾都死于非命。」巫青墨在她驚駭的輕喘中,讓人帶進了幾個人,其中一名是口塞帕子、被五花大綁的喻可柔。

  「陳七,你說是誰讓你到回春堂藥鋪買迷藥和合歡散的?」

  陳七是商府的門房,他看了一眼商夫人,食指顫抖地一比。

  「是夫人讓我買的。」

  「周通,你是回春堂夥計,是陳七跟你買的藥嗎?」

  夥計恭敬的回話,「是的,小的跟陳七很熟,是他來買的,還要我看在老交情分上少收他一點藥費,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他笑得一臉暧昧,說他家老爺要樂上天了。

  「把那女人的帕子抽掉,我要問話。」巫青墨的話一出,不知何時出現的方武上前取出喻可柔口中的帕子。

  「姑姑,救我,藥是你給我的,你不能不理我……」早已淚流滿面的喻可柔嘴巴一得空便趕緊向疼她的姑母求救。

  「住口,不許你滿口胡說八道。」商夫人大喝一聲,阻止侄女一心慌把什麽都招了。

  「姑姑,你害我,本來我不願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是你一再慫恿我,親手把藥交到我手中,胭脂她把我供出來了,我是給她一百兩銀子下藥,但是人不是我找來的,姑姑給了那兩個男人錢吧!他們也把你供出來了。」她不要被關,不見天日的牢獄會逼死她。

  「什麽,他們說了?!」震驚的商夫人身子一晃,臉色發白,身軀抖如風中落葉的需要人攙扶才站得穩。

  面對安家人的鄙夷和唾棄,及兒子眼中的痛心和怨恨,她就像倏地斷裂的琴弦崩潰了,忍不住說出多年來藏在心裏的妒恨。

  原來她並不是商老爺的最愛,他愛的另有其人,但是商夫人橫刀奪愛,在商老爺的酒裏下了藥,使其和她有了夫妻之實,逼他娶她爲妻。

  被迫娶妻的商老爺根本不愛她,兩人婚後的生活並不和睦,因此商老爺娶進一個又一個小妾,以彌補不能與心愛女子相守的遺憾。

  此事傳到商老夫人的耳中,對商夫人使計算計兒子的行爲極不諒解,常對她冷嘲熱諷,處處刁難,一點小事就找她麻煩,婆媳關系惡劣。

  可是安玉兒一進門後,商老夫人幾乎變成有求必應的菩薩,把安玉兒當成心肝寶貝寵上天,她想要什麽馬上送到面前,從不令其失望,簡直寵得無法無天。

  因爲有了商老夫人的寵愛,安玉兒從未向婆婆請過安、倒過一杯茶,甚至有時還愛理不理,不當長輩看待,讓商夫人氣得牙癢癢的。

  因妒生恨,商夫人對安玉兒這個媳婦的憎恨源自商老夫人不公的對待,她日日看著安玉兒受寵、不可一世,心中對她的恨與怨也日益加深,漸成無法拔除的毒瘤,她容不下事事與她爭寵的媳婦。

  老夫人在世時她萬般吞忍,不敢動安玉兒一下,但在老人家過世後她便無所顧忌,處心積慮地欲除之而後快,甚至挑撥兒子與兒媳之間的感情,讓親侄女喻可柔親近兒子,使夫妻間的裂縫無限擴大,終至和離。

  不料事後兒子反悔了,欲再與下堂妻複合,她才再想出一條毀人貞操的毒計,欲讓此事再無轉圜的余地,她得以順利地擺脫時時刻刻令她痛恨的眼中釘。

  「……沒想到商夫人居然是這種人,我們都看錯她了,女兒呀!娘真替你捏一把冷汗,幸好你毫不猶豫地和離了,不然再留在商府,商夫人不知要出什麽狠招對付你。」安夫人心有余悸,慶幸女兒脫離苦海。

  「嗯!沒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看青墨這孩子不錯,挑個日子嫁了吧!爹會再爲你准備一份嫁妝。」知人知面不知心,要嫁進好門第不如嫁個心在妻子身上的好男人。

  安老爺尚不知巫青墨是回春堂的幕後東家,還當他是收入尚可的大夫,爲了不然女兒婚後操勞太多家事,有意再爲她備份豐厚嫁妝,讓小倆口過得舒心,不需爲家計發愁。

  「娘,過去的事就算了,不用提來傷心,女兒現在過得快活,以前的不快全忘光了。還有爹呀,你看我莊子夠大了,幾百畝田也有好收成,那嫁妝就留給妹妹,巧兒也不小了,到了該說媒的年紀。」安玺玉朝巫妖孽一使眼神,要他說些話,別讓二老把養老私房錢挖空了全給她。

  巫青墨會意地一揚唇。

  「爹娘放心,小婿是醫術尚可的大夫,養活妻小尚有余力,錦衣玉食談不上,但讓三、五個丫鬟伺候玉兒還遊刃有余,絕不讓她操心勞力。」

  哼!這妖孽,七拐八拐又拐到兩人的婚事,笃定她非嫁他不可,真是會算計。

  安玺玉腹誹。

  「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像前頭那個……」只會給人臉色看,老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拽樣。

  「爹——」

  女兒一聲嬌嗔,安老爺剛硬的心就軟了。

  「好,爹不說了,省得心酸,記得你剛出生時還是一只全身紅通通的小猴子,這會兒……唉!爹什麽都不求,就愛看你的甜笑。」

  安玺玉心頭一熱,揚起一抹絕美笑靥。

  這就是爲她遮風擋雨、無私付出的家人,她會終其一生代替來不及盡孝道的安玉兒孝順他們,會讓自己快樂地和愛她的人一同活在當下。

  即使回不去了也無妨,她的根紮在這裏。

    8888

  「哎、哎、哎!我的小姑奶奶呀!你給我小心點,誰准你爬得那麽高,快下來,快下來,都什麽身子了還不懂得照料自己……緩著點,緩著點,別急,我不催你,慢慢爬下來,別碰著我的小曾孫……」

  誰相信聲音宏亮到足以嚇跑鳥雀的老妪已年屆七旬,不僅氣色紅潤還能趕雞,跑起來橫衝直撞一點也不輸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讓一幹跟著在身後伺候的下人提心吊膽,叫苦連天。

  聽說原先這位老夫人病恹恹地,常常這裏痛、那裏痛,太醫一個看過一個總不見起色,讓人以爲她命不長了,壽衣壽棺都准備好了。

  誰知被一氣竟氣得健壯過來了,腰不酸、背不痛了,整天和人鬥氣,原本半碗飯吃不完的她改吞兩碗半幹飯,牙口好得連牛皮都嚼得爛。

  不過她還氣著呢!整整一年未曾消氣,因爲……

  話說當時巫青墨捎了封家書回將軍府提起成親一事,讓抱著孫子與義孫女共結連理念頭的老太君氣得暴跳如雷,怎麽也不肯允了這門親,還派府上副將前去羞辱人家一番,說什麽下堂妻不上竈,將軍府要不起。

  本來不想太早嫁的安玺玉一聽也生起氣了,難道是人家不娶她,她硬要入門不成?所以她也賭氣地回了一句:將軍府門檻太高,小女子腳短就不進門湊熱鬧了,下輩子投胎慢點,我當你奶奶。

  老太君一聽這話真氣厥了,揚言老死不相往來,和她杠上了。

  可是沒幾個月後孩子有了,口口聲聲要斷絕往來的老太君竟眼巴巴地趕來,那臉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哪還有半絲怒氣,她把大半家當全給搬來了,打算賴在這給孫子養。

  洗花塢變成騰雲莊,兩家莊宅連在一塊,蓋上閣樓高台,水榭涼亭,一條水渠如河寬,源源注入活水,大到足以行船的人工湖泊植滿荷花,楊柳垂岸,蔚爲美景。

  「你呀你,這麽大的人還不懂得照顧自己,要人顧前顧後還不能安心,看在孩子的分上就安分點吧!我老婆子年紀大了不禁嚇……」多讓她嚇幾次,一條老命就沒了。

  老人家的叨念不停歇,習慣操心,大嗓門連三裏外都聽得見,教人聞之莞爾。

  「太君,我一早替玉兒把過脈了,兩個小東西在她肚子裏很聽話,不吵不鬧不翻騰,懷著孩子的女人要多動動才利于生産,看她神清氣爽,連點孕吐也不曾有,你就少操點心,等著抱曾孫。」巫青墨笑著走近,眼中盡是有妻有子的愉悅。

  老太君力氣不小的打了孫子一下。

  「都是你慣壞她的,把她寵得像滿地打滾的野豬,哪有半點世家夫人的樣子,我都沒臉帶她回京見聖上,怕贻笑大方。」

  他一笑。

  「可太君不就喜歡她沒大沒小,老賴在你懷裏撒嬌的小女兒樣,我都要吃味了。」

  「呿!誰說我喜歡她了,還是看不順眼,有哪家的媳婦像她一樣老往外跑,和一群農夫混得跟自家人似的,農閑時還把所有人聚集在田裏,說什麽要燒窯烤肉的,一堆氣死人的花樣。」她邊說邊不以爲然地揮著手,但其實啊,咬牙暗恨燒窯烤肉時居然不找她。

  「太君太君,嘗嘗我摘的橘子,聽人說是前年才種下的今年就結果了,不知道甜不甜,你一半,我一半,感情不會散。」安玺玉笑得如花盛開,面頰如霞。

  「慢點,慢點,你要我說幾遍才聽得進耳,若磕著、摔著,你看你拿什麽賠我曾孫,走慢點呀,不要蹦蹦跳跳……」唉!喊到沒力了,晚膳多吃兩碗飯補回來。

  一瓣黃金橘塞入口中,老太君酸得說不出話來。

  「妖孽,太君吃太飽呀!怎麽精神這麽好,追著我滿莊子跑。」她才更怕老人家跌跤,咯咯咯地像只老母雞老追在後頭嚷嚷,她看了也心驚膽戰。

  巫青墨上前扶住挺著大肚的她後腰,笑眸中隱含些許憂色,愛妻肚子有點過大,雖然他是大夫也難免擔心她生産時有苦難。

  「要動才會長壽,這樣才對。」

  「哈!太君聽見了沒,是你孫子說的,他是大夫准沒錯,以後我多氣你幾回你的氣血就會活絡,活成百歲妖怪不成問題。」一家妖孽呀!

  「什麽妖怪,會不會說話,是福氣,長命百歲才能盯著你這只不省心的山猴,我呀!被你氣得沒氣力了,小蝶,扶我進屋休息,再被這孽障氣下去,我看不到十五月圓了。」那肚子呀!也不知道吃了什麽,大得嚇人。

  四名丫鬟中的其中一名穿粉色衣裙的小丫頭走了過來,吃吃偷笑地扶著一點也不虛弱的老太君,健步如飛地回到月洞門後的院落。

  「老人家的脾氣有點大。」老人孩子氣,說得分毫不差,哄著哄著就笑了。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瞧你這態度多不敬,拖著不嫁,非要等生完孩子之後,老太君那一顆心可吊得高高的,生怕你不讓這兩個小東西姓巫,翻著祖譜想提早先填上名字。」巫青墨笑著撫上她圓滾滾的肚皮。

  先把祖宗認了就不怕她不認賬,孩子是巫家子孫。

  眉一揚,她笑得賊兮兮的。

  「禮送了吧!商府的新婦長得如何,俏不俏?」

  商別離再娶了,娶得是一名繡娘的女兒,繡工精巧但出身不高,商夫人因此鬧騰了一番,說什麽也不讓其進門。

  不過她先前鬧出的那件事讓丈夫、兒子都非常不高興,在府中地位一落千丈,再無無人肯理會,說的話也不見分量,形同被架空權力。

  妻位落空的喻可柔連小妾之位也撈不上,事發後商別離連夜將她送走,還狠話說盡不許她再踏進西映城地界,否則他會竭盡所能弄垮喻家,讓她當不成衣食無缺的大戶千金。

  而她和商夫人合謀害人的事不知爲何傳得滿城皆知,鄰近的幾個城鎮亦有耳聞,一時間竟臭名遠播,閨譽受損,沒有媒人敢說親。

  可是一個月前她也嫁人了,而且還嫁得很匆忙,半夜出閣,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聽說她和賣豬肉的舒老大搞上了,被人家老婆捉奸在床,當時還被舒大嫂用扁擔從床上打到床下,最後不得不委屈做小。

  雖然她口口聲聲喊著不嫁,說她被人下藥陷害,但那事做了都做了,女子的落紅清清楚楚,她還能嫁別人嗎?

  至于胭脂,安玺玉看在她服侍安玉兒多年的分上,讓巫青墨爲她醫腳,或許他也有些刻意吧,她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只能在最汙穢的青樓後院當個粗鄙的洗碗工。

  一談氣她送商大少的禮,妖孽男的笑臉大大的揚起。

  「你那是什麽禮,一頭把米蒸熟做成的米豬,還用綠竹編帽戴在豬頭上,新郎官的臉都綠了。」

  豬戴綠帽,其中含意不言而喻。

  「前夫呐!我待他還不夠好嗎?用上百斤白米蒸成一頭豬,比起他從我這裏拿走賣糧的銀兩,我還算厚道了。」她對拿不回來的銀子斤斤計較,送豬消遣前夫的小氣,小小報複一下。

  「好,別動怒,瞧你滿頭汗,我扶你回屋裏休息,雙腿站久了容易腫脹,回房我幫你揉揉腿。」他也不放心她在太陽底下曬太久,細嫩粉頰都曬紅了。

  巫青墨比平常更加用心的注意她每走的一步,石階、轉角、回廊、路滑處,他簡直處處考慮周到,絲毫不放松。

  連安玺玉的娘家人都感慨她太好命了,比當人女兒還舒服,二嫁還能撿到寶,老天實在太厚愛她了。

  「咦?妖孽,你送我的回天古鏡呢?怎麽不見了?」剛想換下沾汙衣衫取出新衫,安玺玉忽地發覺壓在衣服上頭的重量變輕了。

  回天古鏡是巫家偶然得到的古物,頗有價值,在得知她有孕的時候,喜孜孜的老太君將它從將軍府帶出,打算作爲見面禮,由巫青墨親手送到她手中。

  「什麽,不見了?」眉頭一皺,他走過去幫著犯找,一張紙條忽地飛起。

  「寫什麽……」安玺玉湊過去一瞧,當下睜大眼——

  百年好合。

  我取走了,謝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