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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好個下堂妻4)》第9章
第九章

  「咦,天氣怎麽變熱了?」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盛夏的暑氣雖然悶熱,可是到了傍晚夜風一送便會降低許多,即使再熱也熱不過白天,此刻她卻渾身發熱,汗流浃背,有如置身在火爐之中。

  她請兄長移植的花木有丈高,樹葉成蔭遮蔽了大半熱氣,就算無風也微生涼意,讓她在炎炎夏日裏也能睡上個好眠。

  外頭也明明有風,而且還不小,透過窗戶吹向她有些許降溫效果,感覺沒那麽熱。

  她卻仍覺得熱,那股熱是由內而外,她感覺體內有著不明原因的火狂燒著,熱得她口幹舌燥,全身陷入一種渴求不得的欲望中。

  安玺玉來自科技發達的現代,她很明白這不是發燒前的預兆,人難免會生病,例如牙疼、小感冒,那種身體的不適感她比誰都清楚,此刻除了熱和下腹腫脹外,她感覺不到頭暈目眩、惡心想吐的症狀。

  那麽是「穿越」出了問題,這具軟馥的軀體不受控制,開始造反了?

  早知道該先問問碟仙女鬼有沒有什麽後遺症,這會兒她熱得要命要怎麽解決,難不成大半夜找個道士來貼符,驅魔降妖,好讓大家知道她是穿來的,不是原本的安玉兒?

  「……桃花,跳跳,給夫人我打桶水來,天熱,我要泡泡水……」再不用冷水散熱,她都快要燒起來了。

  等了又等,門外毫無動靜,不解的安玺玉打開門,想瞧瞧是怎麽一回事,爲何打桶水要打上大半天,連應個一聲也沒有。

  平時桃花就住在她院落旁的小屋,她只要揚聲一喚,一口茶還沒喝下肚人已出現在她面前,她只需一個眼神,桃花便知道要做什麽。

  而原本和父母同住,從牛小妹改名牛跳跳的牛角丫頭剛搬到前屋,平時喜歡膩著桃花做事,有時就在桃花的小屋住下,兩人好得像親姊妹一般,勤快、活潑、靈敏的她,有人在門口一喊,她在莊子後頭都聽得一清二楚。

  如今兩個人都沒回應,四周靜得有點嚇人,除了偶爾的蟲叫聲外,居然聽不見一絲人走動的聲響。

  「真是怪了,我有給她們做不完的活嗎?睡得這麽沈,累到連我高聲喊人都起不了身?」實在不像那兩人的行徑,她們再累也事事以她爲優先。

  安玺玉跨出房門的腳又往回縮,喊不著人來的她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熱得她兩腿虛軟,沒力氣多走兩步,身上的衫子一件一件地脫。

  脫到最後只剩下貼身的單衣,不習慣穿肚兜的她底下什麽也沒穿,頂多一件她改良過的花邊小褲,再無旁物。

  燭火輕搖,照出她引人遐思的玲珑身段,纖細柳腰,飽滿豐乳,若隱若現的玉腿瑩潤勻稱,美得玉石難比擬。

  身體的熱氣無法散去,她不自覺地夾緊雙腿,一下輕一下重的來回摩擦,濕滑的液體由腿間淌出。

  似乎有些明了,可是又難以理解,她的身體是未經人事的處子,怎會突然發情,發熱的身子渴望男人的手來撫平。

  「難道是我吃錯了什麽,補得太過,反而傷身子?」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桃紅到隔壁宅子取回的補藥,衆多藥材擱在一塊,若是取錯一、兩樣不就糟糕了。

  「很不舒服嗎?夫人,要不要我來伺候你?」呵……這女人也有今日。

  一道帶著惡意的女聲在寂靜的夜裏陡地響起,門從外面被推開,一雙略舊的繡花鞋跨了進來,順著綁腳碎花褲往上瞧,那是一張極其熟悉的面孔。

  「胭脂?」

  發上簪了一根銀簪的胭脂笑得花枝亂顫,神情身爲得意。

  「夫人沒想到會是我吧!受你照顧甚多,胭脂來回報你了。」

  「你……你要幹什麽?」安玺玉瞧她神色不對,微喘的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一一穿上。

  「別費事了,夫人,帶回還不是得脫個精光,你熱吧!奴婢給你倒杯水,你喝了會舒坦些。」她提著半滿的茶壺,倒了滿杯往前一送。

  明知她不可能好心相待,可是熱出一身汗的安玺玉實在難耐喉間幹燒,一把搶了杯子過來就往嘴裏灌——「啊!這是酒!」

  本來已經夠熱了,酒一入喉滿是辛辣味,還把她原本的灼熱感受提升百倍,當下發出撩人的呻吟聲。

  「是酒沒錯,更能催發藥性,讓人由裏到外發浪,騷到不行,你是不是很想要個男人?」胭脂眼神陰狠。

  「你對我下藥?」安玺玉豁然明白,驚恐地睜大眼瞪著她。

  「是又如何,你能不顧我的意願送走我,我不能報答你一二嗎?你和巫大夫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她只是想過好日子,當個小妾就心滿意足了,爲什麽不肯成全她?他們絕對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活罪,連身子都不幹淨了。

  「你爲什麽回來?」安玺玉在拖時間,想著該用什麽方式向外求援。

  胭脂獰笑。

  「因爲我不甘心,憑什麽一個下堂婦卻高高在上的占盡一切好處,而我不過出身差了點就得任人使喚,連想爲自己爭個名分也不允許?我不是跟你爭,只是不要做奴才,給我機會,我也是個主子。」

  「我沒阻止你追求你想要的,別人給不給我也管不著,只是你拿我的俸銀就不該期滿我,利用我的信任滿足你自己的私欲,換成是你,你能容許別人穿你的鞋、拿走你的衣服,反過來要你大度點還說反正鞋子、衣服都是給人用的,誰穿都一樣嗎?」她的不甘心只是籍口,只爲了掩飾她未能如願的私心。

  「哼!教訓人的話我聽多了,別白費口舌。夫人,越來越難受了吧!瞧你一頭汗,奴婢替你准備了大禮。」夠她好好享用了。

  一聽有「大禮」,她心下駭然。

  「桃紅和跳跳呢?以及莊子裏的其他人,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安玺玉的雙眼被汗水弄糊了,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座火爐,手指擰得再重也感覺不到痛,仍用力掐自己的大腿,要自己撐住,別陷入任人擺布的瘋狂境界。

  「放心,他們睡得很熟,不會察覺到你屋裏絲毫動靜,就算你叫得再大聲、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出現,他們的飯菜和你是分開的,所以下的藥也不一樣。」

  因爲曾在莊子待過,胭脂對所有人的作息和習慣都了如指掌,口味重的玉夫人通常有專爲她准備的一份膳食,而其他人則在膳堂用餐。

  她一看到巫青墨往西映城方向行去,又聽見他交代方武今夜不歸,她便知道下手的機會來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潛入,同時在不同的膳食下藥。

  「胭脂,你不想去金陽縣就別去,我給你一筆銀子,看要置屋買地,還是做小生意,人不能做錯,錯了就沒有回頭路。」淡淡的血染紅了素白單衣,因爲她掐得指甲陷入肉裏。

  胭脂忽地仰頭大笑,眼眶裏滿是淚水。

  「來不及了,夫人,我沒有再一次的機會,是你害了我一生。」

  因爲滿腔的不甘心她中途跳車,躲躲藏藏地找到一隊商旅,佯稱與主人走散落了單,欲往回走,想與之同行,以免單身女子受人欺淩。

  爲首的商號老板一口答允,讓她以爲真能順利成行,誰知到了半夜友人爬山馬車壓住她手腳,以軟布塞口硬要了她的身子,待完事後她才知是一臉和善的老板。

  而他不是唯一一個,事後他竟和商隊夥計一個個輪流狎玩她,直到她厥過去了才肯罷手。

  一路走來七、八日,每一日皆是他們泄欲的對象,若非到了地頭她自行逃出,恐怕他們還不會放過她,繼續蹂躏她。

  「何大、阿二,還不滾進來伺候夫人,瞧瞧這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的嬌豔樣,她這一整晚全是你們的,多費點勁讓夫人滿足啊。」她拿了人家銀兩,總要把這事兒辦好。

  「胭脂,你……」

  一個方頭大耳,肥碩如豬,一個小頭銳面,身瘦如猴,皆滿臉猥瑣一邊抹口水,一邊解著褲腰帶,淫笑著走進。

  驚白了臉的安玺玉只能往床裏縮,不讓他們的手碰到身體分毫,可是她又控制不住想靠過去的欲念,欲拒還迎的模樣更撩人,男人瞧了都快噴火了。

  「夫人別怕,我何大會好好疼你,讓你一夜快活,樂得直喊:「我不要,我不要,再來再來。」」啧!這雙美腿多白嫩,若往他腰上一勾,肯定銷魂。

  「是呀!夫人,我叫阿二,我們兄弟倆是床上的好漢,包管教你欲仙欲死,飛到雲端叫哥哥。」阿二淫穢地舔唇,兩顆眼珠子直盯著她渾圓胸脯。

  兩人一個左一個右的走近閃躲不開的安玺玉,四只洗不幹淨的黑黝大手向她伸出,還發出惡心的下流笑聲。

  「……滾……滾開,不許碰我……我會殺……殺了你們……啊!好髒,把你的手拿開,我……嗯!不行……不能碰……」被碰到了,像蛇一樣冰冷的手……死妖孽,你在哪裏,在我需要你的時候爲什麽不在?!

  「哎呀!可真潑辣,差點踢到老子的命根子,阿二,你壓住她的腳,我先上。」等老子奸了她,看她還敢不敢耍狠。

  「爲什麽你先上?我也很急,快憋不住了,你讓讓……」他褲子一拉,露出醜陋的下身。

  「不讓,我是老大,該由我先嘗鮮,你再忍一忍,很快就輪到你了。」何大把衣服也脫了,正要脫褲子。

  「每次都是你先,也該換換我了,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誰都玩得到。」他推開何大,准備壓上活色生香的美人。

  兩人你爭我搶,互不相讓,一旁看著的胭脂很不耐煩,朝他們大吼。

  「一起上,還怕餵不飽你們兩個?」都到了這節骨眼了還不趕快辦事,磨磨蹭蹭的。

  「我在上面。」阿二很急,退了一步。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下面是我的了……」

  何大的「了」還沒說完,一道黑影風似的掠過,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整個人已經飛過半間屋子,砰地一聲撞上牆,剛往下一滑,腦子昏沈沈的,一樣的碰撞聲再度揚起,一個人形重物重重地壓在他身上,這下把他撞暈了。

  「你們竟敢碰她!」

  一見到那清俊的面容,暗叫聲糟的胭脂不做多想,飛快地想往屋外奔逃,但是她才跑了兩步卻發現跑不動,腿竟被硬生生地折斷了。

  鑽心的劇痛隨即而來,眼前幾乎全黑的她痛得死去活來,既驚且懼地看著兩截帶血的骨頭突出皮肉,雙腿不自然地扭曲。

  她以爲自己已經夠慘了,眼角不經意一瞄,何大、阿二的手臂軟軟地垂落,好像無骨一般,且兩人胯間一攤血,已然少了一物。

  「妖……妖孽,幫我,我快受不了了……」安玺玉呼救。她的身體快要爆開了,全身血液逆流。

  原本要再補上一腳的巫青墨握拳快步回身,一手執起血迹斑斑的細腕診脈。

  「你中了 ‘合歡散’。」

  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吐出的氣是燙手的。

  「是……是春藥吧!」

  「玉兒放心,我開副藥……」他兩眼充血,眼底有抹不去的殺意。

  「來不及了,我現在就要你……」雪臂一攬,攀上他頸肩,紅豔的唇吻上他的嘴巴。

  美人送香唇何等快意,是男人都把持不住,巫青墨卻只想殺人,吻著嬌嫩丹唇卻無一絲笑意,眼眸盈滿心疼,他大掌撫著凝脂雪背,輕輕將她推開。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他拉起錦被覆蓋住白嫩嬌胴上,大步下床。

  彷佛來自地府的惡鬼,巫青墨一手一個拉起膽敢侵犯他女人的惡徒頭發,一路拖行,丟進柴房。

  胭脂雖然是女人也沒得到較好的待遇,同樣被拖著和兩個男人同囚一室,原本斷了的腿因摩擦地面而傷得更嚴重,鮮血混著泥沙讓傷口處慘不忍睹。

  柴房上鎖,困在了罪該萬死的三人。

  「玉兒,是我,把眼睛睜開,別再弄傷自己了,我在你身邊……玉兒,我的玉兒……」待回到房裏,他眼眶濕潤地鑽進被內,狠狠地抱住差點受辱的小女人。

  「……妖孽,給我,我好難受,我……嗚,快死了……」好熱好熱,全身著火了。

  他笑著哽咽,輕輕吻上她胸口紅蕊。

  「你不會死,我是大夫,我會醫好你。」

  大手伸向她兩腿間,早已濕成一片,他褪盡衣物,將自己深深埋入她體內,窄窒的她緊緊絞住他。

  「痛……」安玺玉神色恍惚的呼痛。

  「很快就不痛了,你放松點……」他試著退出一些,再狠快地撞進最深處。

  月兒高挂樹梢,無聲靜看人間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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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親家,親家母,這是好事,天大的喜事,甯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小倆口有意複合、破鏡重圓,我們該爲他們高興才是,曆經種種波折還能在一起,將來一定會和和美美,百子千孫……」

  相較商夫人笑逐顔開、滿口好話的拉攏感情,安家的人可是個個臭著臉,滿是不悅,看著她一張嘴巴開開阖阖地說著令人聽不懂的話。

  「這聲親家慢著喊,我們擔當不起,你說的喜事我們可毫不知情,我看你回去睡飽些,別盡說夢話,破鏡重圓,小心紮了手。」哼!這一臉笑得不懷好意,肯定沒安好心。

  「親家母就別說氣話了,兩家人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必爲小兒女的事鬧得不愉快,先前是我兒的不是,做得有點過分,所以我特意帶著他前來道歉,好把我家的媳婦接回府,夫妻嘛!哪有不生口角的,鬧過就算了,還真能結仇嗎?」

  商夫人笑得像只狐狸,眼睛眯成線,彷佛真的非常開心能再做親家,誠意十足地給足了面子。

  「是不是氣話心知肚明,如今擺這陣仗是怎麽回事,想硬逼著我們點頭?真當我們安家的人好欺負,由著你們姓商的捏圓搓扁,把人耍得團團轉。」真是欺人太甚了。

  怪不得安夫人氣氛,相信每個安家人都同樣難掩怒意,恨不得按住商府人一陣好打,最好打得他們爹娘認不出兒。

  一大早街上店家尚未開門做生意,賣早點的攤販也寥寥無幾,商府的家丁像府裏死了人似的跑來猛敲他們安家大門,把一屋子的老老少少都吵醒了,大喊著:「出大事了,趕緊到洗花塢一趟。」

  一提到安家的寶貝女兒,一群大男人哪有不緊張的,安老爺、安夫人急得衣服也沒穿好,帶著兒子們趕往女兒居處,唯恐腳程慢了真來不及,要出大事。

  誰知一到洗花塢門口,就見一臉笑眯眯的商夫人,她連聲向安夫人道喜,搞得大家一頭霧水,不知喜從何來。

  而後看見站在一旁的商別離,他身後是捧著大包小包的家丁十幾名和一個兩頰抹紅的媒婆,這才曉得這番大張旗鼓是來下聘的,商府打算二娶下堂婦。

  這不過分嗎?

  先前沒差人來問一聲,莫名其妙地把一家子人騙來,嚇出安家人一身冷汗,如今就想趕鴨子上架急著下聘,全無顧及人家的意願和想法,活似來搶親的。

  難怪安家人火大了,個個火氣不小想揍人,他們安家的寶貝被商府說離就離、說聚就聚,置他們顔面于何地,簡直是羞辱人。

  「哎呀!親家母言重了,我們也是真心誠意地想要玉兒這個媳婦,禮數周全的連聘禮都送上,半點也不敢馬虎。」商夫人堆滿笑地朝兒子一使眼神。

  「離兒,還不向嶽父、嶽母請安。」

  其實所謂的聘禮是先前蘇管事上門索討的三成賣糧銀兩,商夫人不甘心給,就把府裏淘汰不用的花瓶、瓷器、營盤等物品包好裝箱,以聘禮爲由還給安玺玉,省得蘇管事一天到晚在門口站崗,討著要錢。

  「小婿拜見嶽父、嶽母。」商別離難得壓下霸氣,拱手作揖。

  「別拜,別拜,我們受不起,也無福消受。」安夫人和安老爺又閃又避,不受他一拜。

  「嶽父嶽母,小婿之前做錯了事,始終深感悔恨,今日鬥膽前來請罪,望兩位老人家能給小婿一個挽回的機會。」他說得真誠,令人動容。

  「覆水難收的道理沒聽過嗎?要是早有悔心怎會拖到現在才開口?我這女兒向來嬌慣,受不得閑氣,你的賠罪我收下,但婚事不必再提。」安老爺果決的拒絕,不讓女兒再受一次活罪。

  今時能以無子羞辱人,難保哪天不會另編罪名再傷人,他對商府的處事爲人是徹底寒了心,能不往來就不往來,免得又生出一堆是非。

  「小婿……」

  商別離還想說出乞求原諒的話,並保證不另娶平妻納妾,商夫人知子莫若母,一瞧見他一張口就知道他想說什麽,連忙搶先一步出聲。

  「親家母也別說得斬釘截鐵,這件事成不成好歹要問過你家女兒,玉兒呢?怎麽沒瞧見人,不會還在睡吧?年輕就是貪睡,我去瞧瞧她起床了沒。」她假意左顧右盼,裝出疼惜小輩的樣子,就要去喚人。

  「等一下,那是我女兒的寢房,別亂闖呀!」安夫人急切地想攔可沒攔住,跟在後頭直追。

  兩位夫人一前一後地走向女子閨房,其他人見狀也不知該做什麽,只好也跟著走,一群人像粽子似的全擠在安玺玉的房門前。

  這就是商夫人想要的結果,她滿意地揚起唇,門不敲地往裏闖——

  「玉兒呀,你爹娘和哥哥們都來了,我也來瞧你了,別貪懶了,快快起身相迎……」呵,好心要上場了。

  她一只手正要拉開垂落的床幔,略帶沙啞的溫潤嗓音先一步響起。

  「玉兒現在不便見客,請各位先到大廳稍候,我們隨後就到。」她累壞了,眼角還殘留昨夜未幹的淚水。

  清潤有禮的聲音讓商夫人驚愕,微怔了一下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尖銳的高喊,「哎呦!真是羞死人了,玉兒的房裏怎麽有男人,還躺在她床上……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喲!」

  不論是誰,她的目的達到了。

  「什麽,我女兒床上有男人?!」安夫人雖然慢了一步,卻把她的喳呼聲聽得一清二楚。

  安家的男人和商別離都在門口,兩位夫人的聲音都不低,話教他們都聽進耳朵裏,每個人的表情各異,面面相觑。

  商別離臉色比較難看,想衝進去大罵奸夫淫婦,他身體才一動,五個粗壯大漢已擋在他面前,表情凶惡不給進,幾個哥哥們可是相當維護妹妹,不管她有沒有做錯事,先護短再說。

  一會兒,兩位夫人退了出來,一個是得意,一個是滿臉微笑,真教人看糊塗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被捉奸在床?」房內,醒了的安玺玉倦懶地翻個身,一身酸痛的她將小腿擱在男人的腳上。

  巫青墨低笑,修潤長指輕撫露在錦被外的雪潤香肩。

  「玉兒,你的名節毀了,這下子不嫁我都不成,所有人都曉得你私藏了個野男人。」

  「哼!老娘不嫁還得罪你嗎?看誰來逼婚。」她們那年代講究速食愛情,今天老王,明天小李,誰會爲喝牛奶而去養一頭牛。

  安玺玉的貞操觀念很淡薄,不若古代女子傳統,她願意給是因爲當下喜歡,兩情缱倦纏綿,不因有過肌膚之親而選擇下嫁,除非她確定那是對的人。

  不過她也明白就是他了,沒得退貨了,雖然她的思想是現代人,可身處的世界是對女性極不公平的父權社會,若只是被自家娘親活逮還有轉圜機會,偏偏多了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前婆婆,她抗婚的下場有可能是浸豬籠。

  「外面那些人……」不用他出手,自有搖旗呐喊的幫手,准嶽母大人絕對樂觀其成。

  一提到商、安兩家她就垂頭喪氣提不起勁。

  「我可以不出去嗎?」

  「你認爲呢?」他取笑她的龜縮。

  安玺玉不快地瞪了他一眼。

  「這是個陷阱對不對?有人要我萬劫不複。」

  含笑的眼蓦地一凝,微閃寒冽冷意。

  「誰敢動你就得付出慘痛的代價,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妖孽,昨晚的事我真的嚇到了。」她說時身子還微微發顫,眼中驚懼未散,恍若惡夢再現。

  「不會了,以後我會寸步不離地守著你,誰也動不了你一根寒毛。」傷害她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寸步不離?」她忽地打了個寒顫,幹笑地推他下床。

  「去著衣,我允許你稍離片刻,不用像水蛭一樣見血便緊黏不放。」

  聞言,他朗聲一笑,撈起發皺的衣衫穿上。

  但是在朗笑的同時,眼神是滿含肅殺的冷厲,他不願去想自己若照原先的計劃停留西映城一夜,那他心愛女子將會遭受何種折磨。

  不能原諒,無法原諒,始作俑者將會知道她有多愚蠢,害人者終將會受到報複,成爲魚肉,任人宰割。

  巫青墨趁安玺玉梳洗、挽髻的時候離開了一會,待再出現時已換上新袍,臉上溫潤笑容不變,將一根青玉發钗插上她烏亮青絲。

  當兩人相偕現身大廳時已過了大般個時辰,廳堂等候的人一擁而上,有的驚訝,有的關心,有的憤怒不已,還有如商夫人這般事不關己、置身事外,一副看好戲的從容樣。

  「你怎麽敢背著我偷人,你還知不知道廉恥兩個字如何寫,淫……」

  「閉上你的嘴,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教訓!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把他架開,咱們安家的家務事他還管不著。」安夫人像頭捍衛幼獅的母獅子,她力氣不小的推開外人,不許他插手。

  大郎到五郎五位安家壯丁在娘親的一聲號令下,齊心地隔開前妹婿,七手八腳地把人架到角落,以壯碩體型擋住他,不讓他出言搗亂。

  「嗯哼!安靜多了,他若再敢多話就用……」她看了看四周,瞧見一只蒼蠅。

  「生豬肉塞他的嘴,看誰比較臭。」

  「是的,娘,孩兒們樂意請他吃肉。」他整塊塞,塞得這個人再也發不出聲音。

  安夫人滿意地一點頭,看向小倆口的神情充滿慈愛。

  「木已成舟,就把婚事辦一辦,別擔心我們會責備,只要你們心裏有彼此,兩情相悅,再大的事也有娘替你們擋著。」

  她明顯地偏袒,把寵愛女兒的心延伸到准女婿身上。

  「謝謝娘。」回答的是男聲,引起正牌女兒沒好氣地一瞪眼,認爲他真虛僞。

  「好,好,青墨乖婿,你什麽時候來提親,我什麽時候嫁女兒,納采、問名、納吉、納征這些俗玩意就免了,直接請期,親迎吧!總要在肚子大起來前先落實名分。」不能讓人白占便宜。

  一說到「肚子大起來前」,俊美的巫青墨盯著心愛女子的平腹,笑容燦如日頭地漾開。

  「娘——」娘在說什麽,才……呃,幾次而已,哪有那麽容易說中就中,能不能給女兒留個面子,別說得太直白。

  安夫人握著女兒的手輕拍。

  「還害臊呀!這個女婿娘很中意,你別再說什麽不嫁,要多看看、多挑挑,你得知道,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不許再刁難人家。」

  「娘,你不疼女兒,心都偏了一大半。」安玺玉悄悄地踩了准妖孽夫一腳,不准他笑得一臉妖氣。

  「還吃味呢!疼女婿他才會照顧我的女兒,以後陪在你身邊的人是他,爹娘再疼你也不能陪你一輩子,總要爲你往後的日子著想。」要是再嫁一個混賬丈夫,他們九泉之下也難以安心。

  「娘,你放心,我會用一生一世疼你的女兒,不讓她吃一點苦,受半絲委屈,始終放在心頭上,待她比待自己好。」「女婿」巫青墨窩心地安丈母娘的心,一聲娘喊得毫不忸怩。

  「嗯!能把娘家的人哄得開心,也不枉費我疼你了,不像某些人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眼高于頂,自負得可笑,女兒嫁給他六年卻一次也沒陪她回家省親,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我們兩家住得遠呢!」她故意提起兩個女婿的天差地別,暗暗嘲諷,好替女兒出口怨氣。

  一旁的商別離原本氣憤安家人的阻擋,讓他無法怒斥妻子的「紅杏出牆」,但是在聽見安夫人的諷刺他忽然覺得羞愧,夫妻多年他只知一味地苛求妻子,卻未曾顧及玉兒的感受,刻意地冷落她好擺脫受人恩惠的屈辱。

  「親家母……哎!瞧我口拙的,該改口安夫人了,鬧了這麽個醜事,我也不好再提及兩家的兒女親事,你就當我沒來過,此事作罷,婚前失貞的女子我們商府可不敢要,誰曉得她私底下又有多少男人……」

  「商夫人,在論人長短前我想先讓你見一個人,在見過她後你在大放厥詞,相信笑到最後的人不會是你。」

  巫青墨不笑了,冷著臉站在商夫人面前,目光森冷的令人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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