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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英雄的一擊無雙 (第一卷)》第11章
第一卷 受難的女騎士 終章

【強大】本身是沒有意義的。

 強弱是根據使用的方法才會誕生出意義。

 通過驅使【強大】,使其首次衍生出含義。

 正確的人,通過正確的用途使用——

 這便是她的信條。

 七天騎士第七席。【不從者】黑瓜緋蜜。

 身為第七這最弱的立場的同時又是團長,極度異常的存在。

 (……看來【她】所選擇的,是久遠院雪羽(桑)……要說意外確實很意外呢,嘛,不過也算是適才適所吧。)

 自久遠院雪羽與【無頭魔女】相遇已經經過了三天。

 黑瓜緋蜜正獨自站在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學院後花園前,單手拿著灑水壺為花壇澆水。

 (原以為會墮落的更深一點……看來是避免了【魔化】呢。(譯︰此處為雙關語,誤【魔化】,這里直讀也可翻譯為——看來是順利蒙混過去了呢)不過,【她】的力量還殘留在雪羽(桑)的體內。那麼應當警戒的,就是阻止雪羽(桑)暴走的麻上悠理君……恐怕是通過他直接接觸——)

 腦中不斷產生出數個方案,但她並沒有表露在外。那拿著灑水壺澆水的姿態,看起來就僅僅是個照顧花朵,熱愛自然的女性而已。

 緋蜜一臉安詳的,繼續照料著花朵。

 就在這時。

 “——找到了。”

 緋蜜將藏在灑水壺下的短刀抽出,切向了空無一物的空間。

 緊接著,本應空無一物的空間出現了裂口,猶如一面無色透明的屏障被打開,裂口中走出了一名男性。

 “……呵呵,哈哈哈。”

 是名高大的青年。蓬亂長發,絡腮胡,身穿漆黑的外套,無形間對四周施壓的男子。

 “就算是世界再廣,能夠看破我隱蔽術式的也就只有你哦,緋蜜。”

 “好久不見了呢。朱利亞斯‧浩魯蓋特。”

 緋蜜筆直的注視著眼前的朱利亞斯。

 過去的長官,曾攜手奮戰的同伴——

 “還是說——該稱呼你為原團長呢?”

 “算了吧。那種無聊的稱號,還不全是你丟給我的?而且,我的記錄應該早就被消除了吧?”

 “當然。”

 諷刺的笑容和端莊的微笑。在這笑容之間,隱藏著敵意的火焰。

 “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回來呢……”

 “哼,我就是來看看我那笨蛋弟子的情況罷了。”

 “弟子……”

 緋蜜的表情出現了變化。

 “朱利亞斯……那個少年,到底是什麼?”

 黑瓜緋蜜當然知道麻上悠理的【力量】。

 朱利亞斯‧浩魯蓋特的弟子,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認定為需要注意的人物,並進行監視了。

 其結果,僅僅是了解到他擁有異常的力量。

 “那到底是什麼……那種玩笑一般的力量。就好像熱血漫畫,或是搞笑漫畫里會出現的角色,微妙與世界觀錯位的……”

 就算是詢問,朱利亞斯也沒有回答,僅僅是露出無畏的微笑。這時,緋蜜望著他的臉說道。

 “……傷口增多了呢。你最近都在干什麼?”

 “啊啊,當然是修行啊,修行。”

 “修行?這還真是吃驚。那個比誰都要厭惡修行的你……到底是吹的什麼風?”

 “那還用說?”

 朱利亞斯說道。

 “為了殺死【麻神】悠理。”(譯︰類似于上條當麻的發音梗)

 緋蜜無言的,略微皺起眉頭。

 “一切都是為了殺死那個笨蛋弟子,從早到晚的拼死修行了哦。那家伙現在毫無疑問是【世界最強】。能打敗那家伙的人,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了。”

 所以只有我來變強解決掉他了,補充道。

 朱利亞斯露出了狂傲的笑容。

 “……果然,那個怪物有什麼內情嗎?比如說不應存在于這個世界,或是會妨礙世界安寧的因素——到底,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算再怎麼詢問,朱利亞斯始終沒有正面回答。

 “那才不是怪物。”

 僅僅是如此說道。

 “那家伙是異物。”

 並非怪物的——異物。

 “因異物的混入,世界出現了破綻。”

 如此斷言的朱利亞斯眼中,帶著某種覺悟的神色。

 那時渾濁、漆黑的覺悟。

 “……你是,認真的呢。”

 緋蜜確信了。眼前的男人,是認真想要殺死自己的弟子。

 “呼呼……呼呼呼。可是,被你殺掉我會很困擾的。雖說是你的指示,現在的他,可是所屬于我的學院,也就是說我的部下哦。”

 說著,緋蜜露出了靜靜的微笑,那並非守護深愛之人的慈母微笑。

 “那個少年——能拿來使用。”

 而是使人聯想到狡猾蝮蛇的策士笑容。

 “那輪外的強大,還有絕不讓步的女權主義,看起來實在方便驅使。朱利亞斯,既然你要丟掉的話,那麼我就作為中古品收下吧。”

 在緋蜜面前,強弱根本沒有意義。

 畢竟,她最擅長的就是【使役】人類。

 就算盤面上的棋子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終究也無法向主人刀刃相向。

 “面對即將到來的魔界鎮壓,實在是便于活用的棋子……我會把他ト到動不了為止哦。作為降魔騎士團,第二號的【王牌】。”

 “還是算了吧,那不是你能操縱的東西。”

 “我可是【人類使】黑瓜緋蜜哦。就算是你也束手無策的人類,只要是我就定能拿來善用。使役【世界最強】嗎——這樣也不壞。”

 面對一名少年。

 選擇了【殺死】的男人。

 選擇了【驅使】的女人。

 兩名魔法師,怒目對勢著。

 “……緋蜜。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吧。”

 “當然知道哦。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那比天還高的自尊心和比跳蚤還小的器量。還有那——面對女人就絕不會認真應戰的信條。”

 猶如鋼琴線一般,一觸即發的氣氛。

 沒有任何信號,兩人同時動了起來。朱利亞斯從外套里取出兩把小太刀,緋蜜則向手中的短刀注入魔力。

 “猶如雷霆般驅逐暗影,似如颶風般斬裂蒼穹。”

 “猶如悲劇般顛覆因果,似如喜劇般小丑開顏。”(譯︰這里為了押韻只能犧牲原意了)

 無盡的魔力化為龍卷。

 兩名團長級的魔導武裝在這個世界顯現。

 “【天地雙槍】”(Dioscuri)(譯︰希臘神話中的狄俄斯庫里兄弟。宙斯和勒達的雙生子卡斯托耳和波呂丟刻斯的合稱,死後成天上的雙子座,被視為體操運動員、戰士和水手守護神)

 “【劇中劇】”(Matryoshka)(譯︰俄羅斯套娃)

 朱利亞斯的手中出現了兩把槍。一把三叉一把雙叉,擁有機械輪廓的漆黑機槍,其身纏繞著紫色的閃電,時不時釋放出灼熱的閃光。

 與其相對,緋蜜的手中出現了一本書,一本上鎖的書。這本書的中央部被數重的鎖扣嚴密的鎖死。(譯︰呃,難不成在11區人眼中只要發音很給力的單詞都能這麼拿來用嗎-,-俄羅斯套娃居然變成一本書……你就算設定成個人偶也好啊……)

 凶惡的力量和不詳的力量。

 出鞘之刃和塵封之刃。

 就在這兩股力量即將相交的瞬間——

 “——!”

 雷光一閃,朱利亞斯突然間消失了。

 不留痕跡,從緋蜜眼前消失了。

 “……逃走了?那個男人,怎麼會?”

 抱持著疑問,緋蜜將魔導武裝切換回了基本形態。只听,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誒,黑瓜團長。”

 趕來的,是麻上悠理。

 “啊啦,悠理君,午安。”

 “啊,午安。誒……那個,團長(桑),剛才這里還有誰在嗎?”

 “沒有哦,就只有我一個人。”

 听到緋蜜面不改色的謊言,悠理疑惑的四下張望起來。

 “好奇怪,剛才明明感覺到了師傅的氣息……”

 太敏銳了,緋蜜想到。

 (逃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而是這名少年嗎?嘛,畢竟最初也沒有和我打的意思吧。)

 在心中嘆了口氣,重新向眼前的少年問道。

 “悠理君,你看來很喜歡自己的師傅呢。”

 “誒?不不,不不不,一點也不喜歡哦。那種天天沉迷酒色的混賬大叔,我可是天天都在咒他早死早超生呢。”

 悠理苦笑否定著,“嘛,不過……”又把話接下下去。

 “我很感謝他……對我來說,他就像父親一般的存在。”

 “……”

 面對這名少年真摯的話語,緋蜜感到了一絲心痛。

 想象到終將到來的師徒相殘,不自覺流露出同情。

 其結果,肯定將會以悲劇收場。

 “啊,糟糕!已經到時間了!抱歉,我就此告辭了!”

 悠理無意間望向後花園的時鐘,大叫了起來。

 “有什麼要事嗎?”

 “我得去補考了!”

 雪羽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

 原以為生命力近乎耗盡,沒想到僅過了三天就完好如初了。不僅如此,甚至感覺狀態比過去要好很多。

 近乎惡心的精力充沛。

 至于雪羽的罪狀以及懲罰——

 “請不用擔心,雪羽(桑)。”

 醒來時,正巧踫上黑瓜緋蜜團長前來看望。

 關于幾天前的事件,全部以訓練事故一並處理了。

 “第三訓練場控制系統出現異常,自滅後,相繼響起的警報和廣播,也是受其影響。因此,雪羽(桑)的懲罰是反省書和數天的禁止外出。這是獨自進行危險訓練的懲罰哦。”

 听到這不明所以的情報操作,雪羽混亂了。

 “為,為什麼?我……我的身體……”

 試圖坐起身子的雪羽,被緋蜜溫柔的推了回去。

 “這件事還請你保密哦,這也是為了大家都好。”

 雖然緋蜜盡顯慈母光輝,可是雪羽卻有種被刀刃抵住喉頭的錯覺。就好像被說道,一切都要看自己的感覺。

 “我很期待你今後的表現哦。”

 留下這句激勵的話語,緋蜜離開了。

 (……關于那個無首魔女,團長到底清楚到什麼程度?)

 有種自己完全被看透的惡心感,那股不詳的魔力如今已經沉寂了——但並沒有消失。

 它就好像粘附在自己的心底。

 為了等待下一個吞噬宿主的契機,正在研磨著自己的利齒。

 (……)

 另一方面——今天。

 是麻上悠理補考的日子。

 為了與賽麗亞和解,雪羽也一同前往訓練場參觀。

 項目和一周前同樣。場所在地下訓練場,對手是御島萌萌。內容為躲過土人偶們的襲擊,給予萌萌一擊。

 也就是說——這對麻上悠理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哥哥大人,加油~”

 賽麗亞正在半玩笑半認真的加油。順帶一提,雪羽和賽麗亞已經和解。踫面的同時,互相道過歉後立刻就和好了。

 “社(學姐)已經合格了,哥哥大人也要加油~”

 “啊啊,那個男人到底在干什麼……”

 看不下去的雪羽不耐煩起來。視線前方,悠理和上次一樣的陷入苦戰。

 不禁意想起了數天前的事情。

 筆直的注視著即將被不明力量吞噬的自己,說出【自己想辦法】的悠理。

 (……真是的,他到底多沒責任心啊。)

 雪羽眯起眼楮,嘴角露出苦笑。

 不管是母親的事,還是無首魔女的事,全部都推給了自己。

 要說為什麼——因為自己就是這麼強大。

 因為是被世界最強的男人認同的強大。

 “……可是,那個男人也太沒用了……就算是不能傷害女性,明明還有更取巧的方法。”

 “雪羽。這樣說可不好,悠理不是那麼努力嗎?”

 在嘆息的雪羽身後,是剛剛結束考試,淋浴回來的社。

 雪羽鼓起臉回過頭,吃了一驚。

 “……你那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社現在的打扮算是相當的奇妙。手中拿著裝有新肥皂和洗發精的洗澡桶,甚至還準備了嶄新的浴巾。頭上不知為何還戴著浴帽。

 明明才剛剛洗過,看這樣子就好像準備再洗一次。

 “這是為了給悠理擦背準備的。”

 听社這麼一說,雪羽呆住了。

 “什,什……”

 “治愈疲憊的悠理,就是我今天的工作。經過補考後,悠理那髒污的身體,就由我從走到腳洗淨。雖然這里的浴室很小,不過只要緊貼在一起應該就沒問題了。”

 “緊,緊貼在一起!?不,不行不行!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

 “為什麼?”

 “我說不行就不行!”

 雪羽滿臉通紅的向一副不明所以的社抗議道。

 “啊,那麼就讓賽麗亞幫忙擦背吧。”(賽麗亞)

 出現了意外的伏兵。

 “如果是身為妹妹的賽麗亞的話,一起進去應該就沒問題了吧。”(賽麗亞)

 “你在說什麼啊,賽麗亞!”

 “嗯,但是,以前經常一起洗哦。”

 “……不,小時候的話沒關系。”

 “最後一次記得是一年前吧。”

 “那個變態啊啊!!”

 三個女人,正如文字所述的騷動起來之時。(譯︰日文中奸しい是喧鬧的意思,和啪啪啪無關)

 “啊哈,那麼我也一起加入吧?把悠理君的各個角落,充~分的清洗一遍。”

 發出這愉快呼應的,是名擁有華貴面容的美女。

 露西亞‧馮‧艾露迪‧凡。她身穿聖春學院的制服,灑落的衣著,胸口大大的敞開著。一邊吃著手中的點心,一邊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

 “露西亞……你這家伙,為什麼會在這里?”

 “呀吼~雪羽醬,我過來玩了哦。啊,這件衣服我先借走了,對不起~”

 “什!?那個,是我的制服嗎!?你到底怎麼拿到的!?”

 “用了點魔法,偷偷的~拿走了哦。”

 “那不是盜竊嗎!?話說……你這家伙至今為止都在干些什麼!?”

 “嘛,嘛~我的事情就算了吧。啊!不過這件衣服,胸口稍微有點緊呢~”

  嚓,雪羽心中的某根線被切斷了。幾乎無意識的取出了魔導武裝進入攻擊態勢——可就在這時,察覺到露西亞手中的點心,思考被凍結了。

 “你,你這家伙……那那,那,那個……那個巧克力蛋糕是……”

 “嗯?啊啊,這個嗎?看到放在那里我就拿來吃了。好好吃哦。”

 露西亞將勺子含在嘴里,若無其事的說道。

 雪羽的肩膀不住的顫抖,這是憤怒即將爆發的前兆。

 “……那是,我為悠理做的巧克力蛋糕!”

 就在怒吼的同時,回過神來。

 “那個……不,不是!只不過,是做多出來,富余的……”

 就算想要辯解也為時已晚。

 “是,是嗎……雪羽(學姐),看來是相當喜歡我家哥哥呢,居然為了他做蛋糕。”

 雖然表面上若無其事,但賽麗亞的眼中已經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原來如此,還有手制料理這一手呢。今後起,悠理的飲食就由我來負責吧。”

 找到了下一個報恩方式的社。

 “……哼,好吧,就由我來全部吃掉。”

 露出惡作劇的笑容,露西亞將手伸向了箱子里最後的巧克力蛋糕。

 “唔哇!快,快住手露西亞!全部……全部不行!”

 為了守護自己制作的蛋糕,雪羽拼死抵抗。

 就在眾人亂作一團時,訓練場中心,御島萌萌也下達了補考結束的信號。

 滿身泥濘的悠理抬起頭來,詢問補考的結果。

 不合格,听到萌萌宣告道。他失望的垂下了肩。

 世界最強的存在——麻上悠理。

 補考的結果,仍然是D級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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