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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英雄的一擊無雙 (第一卷)》第8章
第一卷 受難的女騎士 第六章 聖春學院最深處

 身為團長的黑瓜緋蜜所就職的聖春學院,在數個育成機關中也屬于特別優秀的學校。

 雖然加木原一王說【這學校沒救了】,但那也是因為自身異常的成長速度。

 聖春學院不僅作為降魔騎士團日本支部的根據地,各個設施也全都是最高級。

 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包圍學院整體的極大魔法陣。

 魔法陣的構造只有學院關系者中的少數人知道,其中大多數,都是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享受著它的恩惠。

 就好像普通的人類即便不知道電腦或手機的構造也依然享受著科學的恩惠一般,學院的學生或老師,也同樣在不知情的狀態下享受著偉大先人的恩惠。

 正因如此。

 知道如今極大魔法陣中【真實】的人,也非常之少。

 自三年前,學院最深處被安放【那個】之後——

 “……”

 社無言的仰望著眼前的牆壁。

 描繪出幾何學圖案的,冰冷牆壁。

 地下不存在太陽光,就連時間的感覺也變得模糊。潛入一般學生甚至老師也禁止的空間,到底經過了多久呢?

 社伸出手,輕觸那巨大的牆壁。分析結界的構築式,,並將其——無效化。

 為了到達這個地方,她的體內被灌輸了各種各樣的破解結界所需的知識和工具。

 話雖如此,那也不是萬能的。如果在極大魔法陣處于萬全的狀態時,即便無效化結界,魔法陣也會自動生成緊急狀態使用的其他結界——可是如今,極大魔法陣【不知為何】出現了破損。

 而且破損的的位置偏偏是——【象牙塔】。

 即便是校內任何位置出現破損,只有處在完美異世界的那個地方,預估絕不會受到傷害。可見這預料之外的事態,理所當然,就連騎士團方面也沒有發覺。

 這對社,還有她所屬的組織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好機會。

 “芝麻,開門。”

 這句話沒有特別的意思。

 純粹只是興致的問題。

 社穿過隔離壁,踏入內部。

 里面,是個由圓形的外壁包裹的空間。明明足夠寬敞,卻給人某種異樣的壓迫感。即如神殿,又如監牢。

 聖春學院地下——最底層。

 作為學院的最深處,學院的根基。

 “找到了。”

 向著房間的中央——向著真正意義上學院的【中心】,社踏入了其中。登上一段灰色的階梯,猶如祭壇一般的場所。

 鎮座在球形空間中心的是——漆黑之棺。

 (這個空間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不,是為了祭祀【這個】……)

 社環視了片刻,重新將視線轉回棺木。

 (正如博士所料,這里面……)

 伸出手,揭開棺木。沒有上鎖和施加封印的箱子,簡單的被打開了。社將棺蓋挪至一旁,向里面看去。

 沒有頭的尸骸。

 厚重的箱子里,是一具干枯的木乃伊。無論是手、足還是軀干,都極度縴細,仿佛只是輕觸便會崩壞一般,實在是異樣。

 與枯萎的身軀相對照的是,它正釋放出純粹的、嬌艷的魔力。

 “博士。找到了——不,是發現了。”(譯︰原文為ありました——いえ、いらっしゃいました,先是說明東西找到了,後為了突出東西的尊貴加上了敬語,中文表示不能)

 社按住耳邊的通信機細聲說道。

 眼前——便是魔女的尸骸。

 “【災禍的黑魔女】大人的貴體。”

 【哦哦……是嗎?】

 透過通信機,傳來聲音主人顫抖的歡喜聲。

 【看來我的推測沒有錯。她的身體,果然在那里。】

 “收納貴體的木棺,和這間房間……組合成了一個巨大的魔導器。這就是,極大魔法陣的核心……”

 擁有強大力量的魔族,即便是死後魔性也不會消失,自然,也能利用他們的尸骸制作魔導器。

 其中,擁有龐大魔力的魔女尸骸是最高級別的素材。

 構築魔法掌控精神所不可欠缺的【腦】,和作為魔力源泉的【心髒】是非常稀少的部位,因此,由其制作的武器大多極為強力。

 就比如說賦予七天騎士的最強魔導武裝——黑式魔導武裝,全都都是以魔女的腦和心髒作為核心制作的。

 【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黑魔女大人的身體……果然是被騎士團保管,並利用起來了嗎……三年前,極大魔法陣的性能突然大幅提升,也是因為這個……】

 嘶啞的聲音中,參雜著憤怒和悲傷。

 【846號,速速把身體帶出來。光是想到黑魔女大人在降魔騎士團的管理下就覺得惡心!】

 “可是,博士。”社報告道。“這里……沒有頭部。”

 【什麼?】

 “軀干以上,被切斷了。”

 【唔嗯……頭和軀干——腦和心髒是分開保管的嗎?那麼,頭部會在哪里……梵蒂岡本部嗎……?】

 博士思考了片刻。

 【……好吧,我現在就過去。846號,現在還能阻礙學院的結界嗎?】

 “是的。”

 社點了點頭,望向棺木和腳下展開的魔法陣。

 極大魔法陣的核心——如果是在這個控制中心的話,對結界進行一些妨礙應該並不困難。只用了數秒把握術式後,社采取了行動。

 “首先……畢竟把這個棺木蓋上。”

 手伸向一旁的棺蓋。

 “哦,看起來挺重的,我幫你吧。”

 只見,一只手從身後自然的伸了過來。

 “謝謝。”

 社淡淡的答謝到,和男子一起將棺蓋蓋了回去。

 “……接下來。”

 思考著召喚的順序——總算察覺到了異常。

 “——!?”

 “喲。怎麼,你驚訝的臉也挺可愛的呢。”

 呵呵傻笑著,說出不合時宜台詞的男子。

 “麻上……悠理。”

 社驚的目瞪口呆。察覺到在場有著除自己以外的他人存在,即便是平時不將感情表露在外的她,也受到了相當的打擊。

 “為什麼,在這里?”

 “要說為什麼……早上去了學校,因為萌萌醬老師說【今天社無端缺席】,所以就來找你了啊。嘛,當然主要是想蹺課。”

 “……”

 不明所以。

 確實,今天社沒有去上學。(話又說回來,今天壓根就沒有去學校的準備)不過,社不明白悠理來尋找自己的理由。

 “也就是說……”

 社略加思考後,說道。

 “你,喜歡我嗎?”

 “……誒?為什麼變成這樣?”

 “因為,擅自尋找,擅自尾隨了吧。”

 “不不。嘛,話是這麼說……”

 “跟蹤狂。”

 “……可惡!根本無言以對……”

 “對不起,我不想和跟蹤狂交往。”

 “明明沒那意思卻被甩了!?”

 悠理陷入了低沉。對社來說,只是向突然出現的男人采取警戒態勢而已,不過這些話卻深深的傷害了他。

 “……哈~又被甩了。明明前不久才剛被雪羽甩過……我該不會,實際上根本不受歡迎吧……啊,可是露西亞她……不過,那家伙大概也只是在利用我吧……”

 陷入復雜苦惱中的悠理,沒多久又打起精神重新問道。

 “……嘛,愛意什麼的先略過,我是真的很在意你哦,社。自從之前看到你發動【火玉】之後。”

 社的頭頂浮現出一個問號。

 那個時候事情,她當然還記得。為了在屋外調查極大魔法陣,還特意找了個【在掩人耳目的地方進行魔法練習】的借口。

 “我的魔法——有什麼奇怪的嗎?”

 “不,魔法本身倒是很普通哦。普通的,很爛。”

 “真是失禮。”

 面對社的頂撞,悠理道著歉並露出了苦笑。

 “要說問題的話,並非魔法的內容,而是你的態度。那樣子,就好像對使用魔導器本身抱持疑問一般。”

 “……”

 “【啊啊,為什麼必須得用這種東西。為什麼——必須要用這種弱化的道具呢。】……你的眼神就好像在說這個哦。”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看得出——”

 “因為我也一樣。”

 悠理打斷了社。

 “那種獨特的倦怠感和虛無感……真是嚇了一跳,和我擁有同樣的想法——和我抱持同樣的煩惱的人,完全沒想過居然真的存在。”

 社思考到。

 (也就是說,悠理……同樣有什麼內情嗎?)

 和自己相同,出于某種理由隱藏實力。

 藏起利爪的雄鷹。

 擺出笨拙的樣子——卻擁有強大的力量。

 “所以說,因為你今天沒去學校,所以蹺課就順便來尾行你了……不過,好像來到個不得了的地方呢。”

 “……你都听到了?”

 “啊啊。你是黑魔女派的人吧?”

 听到這個回答,社的內心瞬時冷卻了。

 緊接著回想起了自己接下來不得不做的事情。

 “啊,但是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雖然覺得信仰【災禍的黑魔女】有點不妥……不過信仰也是個人的自由嘛。但是做壞事可就不好了哦。”

 無視毫無緊張感的台詞,社將意識轉向耳邊通信機傳來的聲音。

 【846號,說明情況。】

 “非常抱歉,博士,被跟蹤了。”

 【誰?騎士團的人嗎?】

 “不,是剛剛轉學過來的學生。”

 【那就沒問題了,學生中能夠對你造成威脅的……恐怕也只有【貪食者】加木原一王而已吧——殺了他。】

 听到這冷酷的指示,社的眼神暗淡了下來。

 “誒?嗯?剛才,我好像听到【殺了他】的命令……”

 無視把握不了狀況的男子。

 社撩起手——擺出起始的架勢。

 沒有絲毫躊躇,先手必勝的一擊。

 一秒後——

 (……喂喂,喂喂喂喂!)

 受到社起始式攻擊的悠理,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的攻擊擅自就打偏了,但威力相當驚人。悠理所站位置偏離一米的空間——出現了燃燒現象。

 灼熱的火球,將大理石溶解了。

 火系五階魔法,【灼龍業火炮】。

 “社……你干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放出五階魔法啊!而且還是【灼龍業火炮】……那不是龍才能用的魔法嗎?”

 雖然知道她故意隱瞞實力……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級別。

 面對困惑的悠理,社同樣有些迷茫。

 “誒,怎麼會打偏了?難道因為很久沒用嗎?”

 略帶不滿的嘟囔著,社一副靈光一閃的樣子抬起頭來。

 重新繃緊表情,毅然的宣告道。

 “剛才只是警告,下一擊,會打中。”

 “不不,就算你這麼說……剛才,很明顯只是單純的打偏了吧?都說【誒】了。”

 “沒有說。”

 “……你準備裝傻到底嗎?”

 悠理一臉的無奈。

 “那個……照這樣來看。果然……是要解決掉我的節奏嗎?”

 “就是這樣。”

 “不會吧……話又說回來,社,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誰知道呢,我只是個路過的。”

 面無表情,社再次撩起了手。

 這次,是雙手。

 剛才同樣巨大的火球,如今是雙倍的襲向了悠理。

 “——切。”

 悠理大幅的跳躍,躲過了兩發火球。果然就算是悠理,在面對五階的攻擊也無法全身而退——當然不是,單純只是怕燙而已。

 即便是五階魔法的火力,仍然無法突破悠理無意識生成的防御壁,不過即便如此,頭發和衣服還是可能燒焦。

 因此,他做出了回避運動。因為動作果斷,輕易的回避了攻擊。

 大幅跳躍的悠理,附著在了半球形房間的天花板上。

 集中體內的魔力至腳底——吸附。

 悠理雖然不擅長使用魔法,但魔力的操作算是擅長的領域。

 畢竟在成為【世界最強】之前,一直都在研磨著基礎能力。

 “——上面。”

 社轉動肩膀,將右腕瞄準了天花板上的悠理。不過這一擊也被在天花板和牆壁間游走的悠理回避了。

 “喂,社!快住手!”

 “不要。”

 “為什麼啊!?”

 “因為是命令。”

 “通融一下吧~”

 “不要。”

 爆風之中,兩人不斷進行著毫無緊張感的對話。

 “……可惡,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悠理抱怨道。

 (沒想到社居然是黑魔女派的人……也就是說,她來這里是為了潛入搜查……進行間諜工作的嗎?這下難辦了。)

 煩惱著不知如何應對這名少女,悠理踩著牆壁重新回到地面。持續進行著Z字移動躲閃著火焰攻擊。

 (可是……果然沒有帶著魔導器啊……)

 不斷進行著高速移動,悠理冷靜的分析著社的攻擊。

 魔法師和魔族不同,沒有魔導器是無法使用魔法的。然而眼前的少女僅僅是不斷空揮著,就發動了等同于自己身形大小的上級魔法。

 能夠辦到這種事的,只有原生的魔族,或者——

 “社……你該不會是……”

 攻擊的空檔,悠理說出的自己的推測。

 “身體里被植入了魔導器嗎?”

 “沒錯。”

 社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我是改造人。”

 無表情的訴說著只有在調查表上才會出現的極端答案。改造人。這個詞匯到底有多麼沉重,悠理無法理解。

 “……那種人體實驗不是已經禁止了嗎?”

 將魔導器植入人體,這是在百年前開始的研究。

 如果媒體不是在體外而是從體內啟動的話,人就能發動更為流暢的魔法。從而,踏入魔之領域。

 可是近年,降魔騎士團已經全面禁止了相關的研究。

 表面上說是出于人道的問題。但有傳聞,單純只是因為成功率太低而已。

 現在,悠理的眼前就是一具成功的實例。

 那麼,這又是多少犧牲下才得以完成的呢?

 (……不,要思考的問題不是這個。)

 面對第二波的追擊——一邊後退回避著,悠理將思考的頻道切換為了【打破現狀】。

 (那個破壞力、速度……還有那無以比擬的連射性。真不愧是從體內啟動魔導器呢,嗯嗯,也難怪她會覺得用學生證發動魔法很蠢。)

 在她看來,就好像獵豹學騎自行車吧。

 明明能夠不使用道具,卻面臨不得不使用的局面,甚至成果還遠不如預期。純粹是沒有意義的行為。

 “竄來竄去的……真是煩人。”

 不耐煩的嘟囔著,社那玩笑般的魔法連射停止了。隨著彈幕沉靜化,悠理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魔力已經用光了嗎?”

 “不,當然還很充沛。作為儲蓄罐的魔導器,包括備用共有三個。”

 真不愧是改造人。

 “只不過,想要改變作戰方式。使用太多大規模魔法的話,恐怕會被其他人察覺。”

 說著,社像是在集中注意力般的閉上了眼楮。

 “這才是——我的擅長領域。”

 瞬間,一層淡綠色的靈光包裹住了社。

 “——!?”

 通過分析構築的魔法陣,悠理吃了一驚。

 (不妙……)

 腦中響起了警報。

 仿佛預示著窮途末路的危機一般。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生體系五階魔法,【剛斗鬼的凱歌】(Ultimate)

 使用魔力強化身體能力的魔法——只要身為魔法師或魔族無論是誰,就連麻上悠理也能使用的基本技術——使身體能力突破極限,得到爆發性強化的魔法。

 (真,真的要用這個嗎……社——)

 麻上悠理極度的焦慮。

 難看的退縮著。之前的游刃有余的表情完全消失,只剩下如臨大敵的危機感。

 隨著劃過臉頰的冷汗,從下顎滴落。

 就在那個瞬間——

 社,利用那爆發性的力量縮短了距離。

 “咕!”

 面對無表情揮出的拳頭,悠理在千鈞一發之際回避。那之後連續揮出的拳頭,也都盡可能躲開。

 不管是魔獸的利齒、魔導武裝的利刃還是上級魔法,那個從不采取任何防御的爺們兒——如今卻在難看的躲閃著。

 (可惡,這也太不走運了!偏偏是空手的前衛魔法師……)

 本以為那種連射火系魔法的戰法是後衛型——不過這樣看來確實如本人所說,她是重視速度的格斗戰前衛。

 而這便意味著。

 社——是麻上悠理的天敵。

 “咕,啊啊啊啊!”

 被高速踢出的踢擊打中,悠理無法抵御沖擊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防御的手臂還在隱隱作痛。第一拳擦過的臉頰上,留下了一條血印。

 受傷了。

 (……哈哈。真是久違了呢,這種【痛感】。)

 麻上悠理那【怪物】般的強大全都是依托于他的魔力。那無效一切攻擊的輪外防御力,也是歸功于無意識纏繞在全身的魔力。

 可是——這股魔力有著唯一一個缺點。

 女性的攻擊。

 而且只限于格斗戰。

 雖然不知是何種緣由,悠理的魔力,完全無法阻擋女性的拳頭和腳。(譯︰為了能夠做羞羞的事情呀~)

 只限面對女性的時候,他那異端的魔力無法發揮作用。

 原因不明。

 是因為他所持有的信念嗎?還是因為他的力量是為了守護妹妹才得以覺醒嗎?

 實際上就連悠理自己也不明白——總之他的防御力,對女性的物理攻擊絲毫不起作用。

 (……至少,是使用武器的類型也好啊……偏偏是赤手空拳……)

 “雖然從剛才的回避能力來看,是個遠超學生的強者——”

 面對單膝跪地上氣不接下氣的悠理,社冷冷的說道。

 “但從這傷害來看,是我高估了呢。還是說,你其他還隱藏著什麼特殊的力量嗎?”

 “……誰知道,呢。”

 就在撐起膝蓋準備站起來時——社發動了襲擊。

 利用魔法強化過的左腳加速,而強化的右腳瞄準頭部。

 悠理條件反射的抬起手腕防御。對于只有體術見長的他的來說,勉強能夠先對手一步采取防御體勢。

 可是——能否采取防御體勢,和能否成功防御,這是兩碼事。

 嘎噠。

 猶如枯樹枝折斷的脆響。劇痛差點使悠理發出悲鳴。面對女性的攻擊,他那特異的防御力無法發揮作用。這種時候,甚至連普通的魔法師都不如。

 普通的人類,要接下強化過的踢擊——得到的只有破壞。

 “咕啊!”

 悠理痛苦的呻吟著。如果是普通的魔法師,這時就能使用遮斷痛覺的魔法了。可是他只能忍耐。

 咬緊牙關忍受痛苦——這也就意味著全身都是破綻。

 “哈!”

 一記優美的回旋踢,命中了破綻百出的側頭部。伴隨著頭蓋骨和頸椎的劇痛,悠理再度倒下。

 “……可惡,啊啊,你這家伙……差點以為腦袋都要被踢下來了!”

 腦袋飛了可是沒得換啊,補充道。

 頭上稀里嘩啦的流著血仍然一副輕佻的口氣,但傷害已經相當嚴重了。左手骨折,加上頭部的深度創傷。現在不僅有劇烈的頭痛,視野和腳下也完全沒有實感。

 (可惡……好強啊。不可能完全躲開,又束手無策……)

 悠理在內心乍了乍舌。

 嚴格來說——並非是束手無策。

 實際上,只要速速解決掉社就可以了。就算輪外的防御力失效,輪外的攻擊力還依舊健在。

 在受到下一擊之前,只要打中對方便好了。

 悠理的拳頭可謂是一擊必殺的最強武器。

 不管是再怎麼強化防御力也不可能抵擋。

 或者說,沒錯。只要把頸脖上的寬領帶解開也是一種方法。

 可惜的是,這些方法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要說為什麼——

 “真是單方面欺負弱者的感覺呢。就連絲毫反擊的架勢也沒有,你是想怎麼樣?悠理。”

 “……哈,哈,哈。”

 面對無表情淡淡說出感想的社,悠理只是笑了笑。

 那是猶如往常的,悠閑笑容。

 “你在說什麼啊,社。像你這麼可愛的家伙,我怎麼可能下的去手。”

 如此回答道。

 “我就算死也不會傷害女人。”

 “……話說回來,你在補考時也這麼說過呢。”

 社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是個笨蛋。”

 “那是在夸我嗎?”

 就在言談之間,社縮短了距離。

 同時悠理——在內心做好了覺悟。

 “……啊,那個。你們準備對那個尸體干什麼?”

 “這個不能告訴你。”

 “說的也是呢。那麼換一個問題吧,拿走那個尸體,這所學院會出現什麼樣的影響?應該不會崩塌吧?”

 “沒有問題。只是極大魔法陣會停止運作而已。”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不會立刻出現問題嗎……”

 悠理思考著,但社不會停下腳步。

 “……說的也是,仔細想想的話,騎士團也無法肯定就是善類呢,那麼黑魔女派也絕不完全是惡。既然如此……偶然撞見的我就沒辦法出手了嗎?”

 自言自語著。

 像是領悟到了什麼,呼的,嘆了口氣。

 “嗯,明白了。社,我投降。”

 悠理說道。

 這是在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可是接到敗北宣言的社並沒有停止動作。

 “啊啊,我輸了。真是傷腦筋——”

 抱怨的瞬間——胸口被全力的正拳刺中了。

 可謂是匹配最後一拳的最強攻擊。

 悠理完整的受到了這一拳的傷害,猛的飛了出去。在地面翻滾數圈後,最終撞向牆壁。牆壁受到沖撞倒塌,悠理的身體整個被埋了進去。

 就這樣,這場爭斗落下了帷幕。

 麻上悠理。

 因其堅守絕對的信念——最終,落敗。

 將目擊者——麻上悠理打敗後,社迅速轉向了下一步行動。

 回到之前的操作中,對籠罩整個學院結界中的一部分進行干涉。為了使主人,能夠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召喚于此。

 “博士,準備完成了。”

 社取出一枚紙片放置在地面。上面畫有為了固定轉移魔法坐標的魔法陣,也就是所謂的魔法符。

 緊接著,一陣淡淡的白光生成,一名男性出現了。

 白發白鬢,是位老人。身披和博士這個頭餃相襯的白衣。

 社的制造者——十四郎。

 “辛苦了。”

 面對十四郎板著臉的話語,社恭敬的低著頭退至後方待機。在沒有指示時,這便是她的職責。

 “唔嗯,這就是聖春學院的核心嗎……實在是完美。不愧是儀式魔法的鬼才,勞埃德‧瑪麗耶魯的設計。如果時間充裕,真是想充分研究看看呢……不過現在沒有那個余裕嗎……”

 眯著眼環顧四周,十四郎登上祭壇,打開了棺木。

 “……哦哦!”

 打開棺木的瞬間,那緊繃的臉逐漸緩解,發出顫抖的歡喜。

 “這不詳而又美麗的魔力……就算是魔女的尸體,死後居然還能保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這便是【災禍的黑魔女】大人的貴體,沒有錯……”

 面對無頭木乃伊,十四郎眼中出現了雙重的歡喜。

 一是作為虔誠信徒的喜悅,二是得到新的研究素材,作為研究者的喜悅——這矛盾的歡喜交匯在一起,形成了復雜的神色。

 “立刻帶回研究室去,846號。”

 “是。”

 點了點頭,社照著指示開始行動。蹲下,將手放在腳下的魔法陣上。為了不被發現遺體被搶奪,還必須繼續進行術式干涉。

 “呵,呵呵……啊啊,真是期待。沒想到居然能親手研究【災禍的黑魔女】大人的貴體……真是上天保佑。至于頭部,只要和身體的連接沒有切斷應該還能找到……呼呼,啊哈哈哈!”

 仿佛無法忍受狂喜,大笑出來的十四郎,無意間看向了牆壁的一側,皺起了眉。

 “……還活著嗎?”

 視線前方,是崩塌的牆壁。那里,是敗給社後,麻上悠理被掩埋的位置。雖然看不到人影,但十四郎察覺到了氣息。

 “846號,你松懈了?”

 “不,我有全力應戰。不如說——是對方放水了。”

 “什麼意思?”

 “那個男人,完全不向我攻擊。據說,這是他的信條。”

 社回想起悠理和自己戰斗時的身影。就算被逼至絕境,直至最後也沒有露出一絲敵意。是個輕易就承認敗北,無法理解的男人。

 “哼,只是個笨蛋嗎?嘛,算了。846號,快去解決掉他。”

 “……是。”

 面對十四郎理所當然的命令,社有一瞬間猶豫了,但還是點了點頭,走向悠理的身邊。

 不能放過目擊者,她自然是明白的。

 畢竟——只要是十四郎的命令,她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社就是被如此制造、如此養育出來——如此使用,如此被使用的。

 可是,正因為如此——那一瞬的猶豫,社自身比任何人都要困惑。

 “……”

 停下腳步,回過頭,開口道。

 “博士……我想,應該沒有殺死他的必要。”

 (……誒?)

 社不禁對自己的行動表現出疑問。

 (我到底,在說什麼?)

 可是嘴唇,卻擅自的編織出話語。

 “那個少年只是個學生。而且,還是個笨拙的D級魔法師。就算放著不管應該也沒有問題。比起這個,我認為應該更快的做好離開的準備——”

 這是社第一次對十四郎提出意見。

 對制造自己的父親,自誕生起初次的反抗。

 “……846號。你是想頂撞我嗎?”

 但是——這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突然,社的後背涌出一股寒意。十四郎的眼神異常的冰冷。那是看著不需要的玩具,失去執著的眼神。

 “區區道具居然敢提出意見……這是出于什麼緣由?啊啊?846號?”

 面無表情的說著,十四郎從白衣口袋里取出一個裝有綠色液體的注射器。毫無躊躇的刺向自己的頸脖,將液體注入血管。

 丟掉注射器的同時,十四郎的身體出現了變化。他的右手臂發出鮮明的觸動,逐漸巨大化,就這樣擁有綠色鱗片和利爪的手腕瞬時便生成了。

 那是——巨龍之腕。

 和老人那枯瘦的身軀毫不相稱的手臂,筆直的迫近了社。

 “——啊啊!”

 被五只利爪猛的抓起,社發出了尖叫。咯吱咯吱,猶如被鉗子壓榨著,體內的的骨頭發出悲鳴。如果沒使用強化魔法的話,恐怕當場就被碾碎了吧。

 “846號也失敗了嗎……雖說對腦和精神操作的話會降低魔法控制能力,不過確實還是需要一定程度的調整呢。否則,一不留神就會持有感情。”

 “!唔唔唔唔!”

 身體在哭嚎,社痛苦的掙扎著。可是十四郎的神情沒有絲毫改變。仿佛丟掉報廢的零件一般,又好像碾壓喝完的空罐一般,純粹事務性的感覺。

 在他的思考回路里,社這名少女已經完全被抹去了。

 社已經做好覺悟。

 知道即便再怎麼抵抗也是沒有意義的。

 十四郎遠比社要強大。在得到無數人體實驗的結果和安全性的確認後,他甚至對自己的身體也進行了改造,獲得了遠超常人的力量。

 將龍的細胞植入手臂,獲得了等同于真龍的強韌肉體,僅憑社的力量根本無法抗衡。

 社無言的,閉上了眼楮。要說後悔的話,並非反抗十四郎導致丟掉性命——而是把無關的那名少年卷了進來。

 巨龍的五爪襲向了她的頭部。

 “!?”

 瞬間,十四郎瞪大了眼楮。

 那筆直刺去的利爪,在社的面前停止了。

 在即將刺入喉嚨時,被一名少年擋下了。

 “你這家伙……!”

 十四郎驚愕地怒吼道。對他來說,本應埋在瓦礫下的少年居然能站起來,而且是站在自己面前,甚至僅憑單手就擋住了自己的一擊——全都是難以置信的現象吧。

 “麻上,悠理……”

 社睜開眼楮,望向眼前的男子。臉上有一半已經被鮮血染紅,折斷的左臂無力的耷拉著,可謂滿目蒼夷。

 可是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怒。

 那真紅之血的裝束——猶如惡鬼。

 只不過,那洶涌的斗志並沒有沖向社。

 那殘暴的怒火和不吉的魔力全部——都是朝向試圖殺死他的十四郎。

 “我實在是不想和你這混蛋廢話了……只不過有一點,就讓我來告訴你這個宇宙誰都不能否定的真理吧……!”

 “你這家伙……到底干了什麼?到底怎麼把我的攻——”

 一切都結束于一瞬之間。

 一切都止于一擊。

 悠理揮動右臂,狠狠的嵌進了十四郎的面門。

 僅僅是那麼一拳。

 帶著清爽感的一記由下至上的勾拳。

 至少社看到的只有這些。

 然而——十四郎便猶如破布般飛了出去,插進了天花板的牆壁。

 真可謂如玩笑般的結束方式。

 瞬殺。

 一擊必殺。

 “什……!”

 社愕然的,絕句了。即便是比常人反應要快數倍她,也無法應對這不可理喻的狀況。

 在這完全無法理解的展開中唯一能夠明白的是——

 “她可是女人啊!”

 悠理的話語,毫無疑問是肺腑之言。

 突然視野歪斜。

 (啊啊,已經不行了……)

 被社打出的創傷,果然很大。

 將十四郎揍飛以後,麻上悠理搖搖欲墜起來。雖然試圖站穩腳跟,但終究還是沒挺住。

 就在這時,一名少女溫柔的接住了他。將他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自然的變成了膝枕的體勢。

 “沒事吧……?”

 “社呢?也沒事嗎?抱歉,雖然想早點過來救你,不過剛才是真的暈過去了。”

 “為什麼要救我?”

 帶著不安的神色,社問道。

 “我明明是你的敵人。你身上的傷,也全部都是我……”

 “為什麼……嗯,到底是為什麼呢?”

 悠理苦笑道。

 “大概,是因為社很可愛吧?”

 “……是,這樣嗎?”

 社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又微微笑了起來。

 “請等一下,我去叫人來。”

 “啊,不用了。暫時就這樣待著吧。”

 “可是……”

 “這麼舒服的膝枕,傷口什麼的感覺瞬間就能治好。”

 “……你真的是變態呢。”

 “大家都這麼說。”

 這時,釘在天花板上的十四郎墜落了。伴隨著可笑的轟鳴,和地面踫撞。意識朦朧,看來已經無法站起,但他還是匍匐著,向著某個地方爬去。

 被他和眾人捧起的救世主,木棺所在的地方。

 “……【災禍的黑魔女】……大人……”

 拼死的伸出手,那顫抖的手,最終如同斷線般落在了地上。

 社一臉沉痛的看著這一幕。而在一旁交互看著她和十四郎的悠理,深陷復雜的感情中。

 (很遺憾……那家伙根本不是【災禍的黑魔女】。)

 面對從根本上就誤會的兩人,悠理深表同情。

 如果說十四郎和社兩人所采取的行動全都是為了得到【災禍的黑魔女】的遺體,那麼他們從最初開始就是在白費功夫。

 (黑魔女才沒有死。要說為什麼的話,黑魔女——)

 【災禍的黑魔女】

 三年前,將吸血鬼之王——【鮮血皇帝】殺死,結束吸血鬼和魔女間戰爭的最強、最惡魔女。

 有人畏懼她為毀滅世界的災厄。

 也有人贊頌它為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一切都在謎團中,能力和名字都不明的存在。

 她的真身——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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