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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I+II》第69章
黑 家 34

  一聲哀號足夠劃破天空,父親在祁宏的懷裡拚命掙扎,祁宏的手一次又一次握著刀刺中父親。終於,懷裡的父親不再動了,一半的身子變成了黑色的煙霧繚繞不散,另一半身子是成了透明的薄膜,僅剩下的一隻眼睛滿是怨毒地看著祁宏,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祁宏最後一刀刺進了嘴裡,一股腐爛的氣味散去,「父親」消失了。

  目睹了一切的鬼見愁眨眨眼睛,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你老爸?」

  「你會認錯自己的父親嗎?」祁宏這樣回答道。言罷,他看著腳下一縷正在消失的殘魂,低聲說道:「身為統領就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才能上陣,狗雜碎,你出來的太早了。」

  一旁的鬼見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總算沒事了。」

  祁宏沒有鬆懈,說:「不,還沒完。我能感覺到還有什麼東西在周圍,我們必須馬上趕回旅館。」

  話音剛落,踏踏的腳步聲從側面傳來,與此同時,周圍的那些怨靈逃似地向四面八方散去。祁宏和鬼見愁瞬時間又繃緊了神經。祁宏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男人緩步走來,他的腳下有影子,看上去不像是怨靈。不是怨靈,他的血就沒用處了,真是糟糕。這時,祁宏聽見他低喝了一聲:「縛」,一道亮麗的藍色捆住了鬼見愁的身體,讓他栽倒在地。男人走過去,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注射器不知道把什麼東西推入了鬼見愁的體內,職業殺人機器的軍人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祁宏一動沒動,他知道,就算自己動了也沒用。他只能放眼看去,男人站在陰影裡隱去了他的臉,從身材來看年紀應該不大,祁宏將軍刀藏在袖子裡,問道:「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向前邁了一步,微弱的月光下是一張冷峻的臉。

  看見了男人的臉,祁宏絲毫沒有驚訝,問道:「你,你是……」

  此時此刻。

  「喂,這是什麼鬼地方?」涂戰陽蹲在地上,手指頭戳了戳像棉花糖一樣的牆面,把問題甩給身後的黑楚文。

  丟了祁宏的黑楚文看上去仍舊是懶散的狀態,他不像涂戰陽那樣貿貿然就去碰觸不知名的東西,他站在這個白色空間裡,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冷靜。說道:「很像剛剛蒸出來的饅頭。」

  「你是說,我們在饅頭裡?我覺得更像是棉花糖,摻了酒精的棉花糖。」

  「酒精?」

  涂戰陽真是沒心沒肺。從祁宏消失的下一秒開始,他和黑楚文突然被一股漩渦似的力量捲入了這個古怪的地方。視線所及的都是純白色的不明物質,觸覺也是軟綿綿的,他和黑楚文費了點事才掌握了保持平衡的竅門。接下來,涂戰陽就對這個空間的物質結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躺在軟綿綿的地面上,看上去神經大條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他歪著頭看著貌似鎮定的黑楚文,說:「你沒聞到一股酒味嗎?而且還是洋酒。」

  洋酒?黑楚文腦子裡恍惚了一下。隨即,他伸出手試探著摸了摸,手指用力竟然揪了一塊牆面下來。

  「這樣也行?」涂戰陽哭笑不得看著黑楚文把手指間的「牆面塊」放在鼻子下面聞聞,用舌尖舔舔。也學著他那樣揪下一塊聞了聞。搖搖頭:「啊,好大的酒味。我說黑家小三啊,從剛才你就一直在嘗試離開這裡,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也沒用。我的小型炸彈和火焰噴射器也沒用,說實話啊,我還真有點擔心那些混小子們。你就不擔心祁宏?」

  聽了涂戰陽的話,黑楚文的眉間被一股陰雲籠罩。隨手把牆壁塊扔掉,發現它們立刻就融在了一起,

  坐在地上的涂戰陽玩起了類似蹦蹦床的遊戲,煽風點火:「哎呀,也不知道祁宏怎麼樣了。

  是啊,敵人故意把他們分開,以祁宏的能力來說太危險了。必須盡快找到他,現在絕對不是計較方法的時候。想罷,黑楚文露出笑臉,問涂戰陽說:「你酒品怎麼樣?」

  「你知道的,我們受過訓練,不知道什麼是醉。」

  「那就好辦了。」

  看著黑楚文純良的笑臉,涂戰陽打了一個冷顫。

  山林的風越來越大,祁宏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遲遲不肯說話。而男人卻說:「你的直覺很準確。」

  「直覺?開什麼玩笑,你們的臉至少有五成相似,我再傻也該知道你是什麼人。」

  「我叫黑楚風。說吧,黑楚文在哪裡?」

  祁宏一愣,心想:黑楚風不就是因為古木失蹤而最有嫌疑的人嗎,他出現在這裡,看來所有的事真的與他有關。但是,他問黑楚文在哪裡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把自己弄到這裡來的不是他?再者說,黑楚文那傢伙不就在旅館裡嗎,以他們黑家人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

  在祁宏思索的時候黑楚風一直冷著臉,看上去是一個極為嚴謹的人。他似乎非常不滿祁宏的猶豫,伸出手指著祁宏,低喝:「律」!

  嗯!祁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裡的骨頭要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擠碎了,受到壓迫的內臟無法承受,反出血來,從口中狂噴而出。

  黑楚風的腳步緩而不斷地走到他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來,一雙本該是俊美的眼睛流露出殺意,似羅剎附體,冰冷刺骨的聲音不夾帶一絲情緒色彩,說著:「黑楚文在哪裡?」

  「自,自己去找。」

  黑楚風的手壓低一寸,祁宏的痛苦多加一分。

  「說,黑楚文在哪裡?」

  「旅館。」

  「我找過了,沒有他。你離開旅館以後他也跟著離開,他去哪裡了?」

  祁宏強壓下喉頭的一口血,扯動了一下嘴角,吃力地說:「你,你不是有,有辦法看我的腦子嗎?為,為什麼不,不自己看?」

  黑楚風的表情絲毫未變,但是他的手又朝著祁宏壓低一些,受不住體內骨肉的疼痛,祁宏叫喊著趴在了地上,黑楚風的腳用力地踩著祁宏的背:「最後一次機會,黑楚文在哪裡?」

  幾乎要昏厥的祁宏想著,這個男人可能是沒有感情的,他冷血的程度堪比最毒的蛇,被這樣的敵人咬上一口自己怕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了吧。聽他的話,黑楚文也離開了旅館,那一定是來找自己了。不知道能不能拖延時間等到他。看黑楚風的樣子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弄不好,這次就真的交代了。可惜啊,看不到黑楚文為自己報仇的樣子了。

  就像祁宏所想的那樣,黑楚風腳上用力,手中已經有了一把亮藍色的靈力刀刃,冰冷的觸覺抵在祁宏的脖子上,說道:「看來,我只能在你腦子裡自己找答案了。提醒你,被我窺探過以後,你會變成植物人。」

  「別客氣,想看什麼,自己,自己來吧。」

  藍色的刃刺入一寸,祁宏感覺到整個腦袋開始發漲,眼珠子要被什麼東西擠出來似的。不止如此,好像還有一條黏糊糊的蟲子在腦子裡鑽來鑽去,噁心至極。祁宏意識到自己會失去意識,這僅剩的一點清醒時間,他想到了死。

  啊,自己是要死了,就這麼死了。不知道黑楚文知道自己死訊的那一刻會是什麼反應,真想看看啊。那傢伙,對自己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呢?自己又對他喜歡到了什麼程度?不,不是喜歡,這種感情應該是愛了吧,臨死之前想的都是他,這不是愛還能是什麼?

  可惡啊,自己還有很多事沒做呢。一年前失去的記憶沒找回來,殺父仇人也沒找到,雲海還沒成為黑道教父,三義會還有內奸。不對,覺得不甘的捨不下的不是這些事,完全不是。這樣貪戀生命不想死去的原因,其實,其實很簡單,只是想跟黑楚文好好的愛一場,想再看一次他的笑臉,狡猾的、溫柔的、懶散的、各種笑臉,也想再一次伏在他背上聽他唱歌,再一次窩在他懷裡聽他的心跳。

  原來,愛就是這麼簡單又平淡的事。

  真是不甘心,明白愛上他的時候,卻已經沒了機會。早知道這樣,應該痛痛快快跟他做一次愛,就這麼死在這裡真是不值得。那麼,要求饒嗎?還是作為人質保住性命,等他來營救?

  想到這裡,祁宏嘲笑了自己一番。自己怎麼會懦弱到哀求對手發善心,打從踏上黑道那一天起不就做好了隨時橫屍街頭的心理準備了嗎,只不過心裡有了所愛的人就變得貪生怕死了?笑話,他祁宏活著是條漢子,死了也是條漢子,向敵人卑躬屈膝的求饒,就算他變成白癡也做不到!

  所以,黑楚文,對不起,我又一次讓你失去了我。如果,如果我的意念可以穿透所有的物質傳達給你,我會說——我愛你。

  意識開始模糊了,祁宏懷著對黑楚文的愛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他安靜的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腦子裡乍現出耀眼的光,溫暖而又明亮。不自覺的,他朝著那光而去,靠近,融合,迎接他的是……

  咦?這是什麼地方?

  祁宏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在某一個房間裡,房間裡又兩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看上去像是醫生。他們背對著自己,而他們的面前坐著一個男人,一個剛剛他見過並卻要殺他的男人。

  「所長,消息完全準確。嚴軍長已經被隔離審查了。」

  白色大褂的人稱呼黑楚風為所長,對了,黑楚風好像是軍方科研所的所長。怪了,怎麼會跑到他的辦公室呢?

  祁宏還在納悶,就聽黑楚風說:「三軍,現在是誰代替了嚴軍長?」

  「是司令官。並且,今天早上,司令官把黑楚言調回特工隊,沒人知道去向。所長,您看,我們是不是需要重新安排一下?」

  「沒什麼好安排的,既然司令官上來了,一切都會順利。」

  這樣的場面讓祁宏完全摸不著頭腦,他想再多觀察一會,可突然間,辦公室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把他捲了進去,天旋地轉的被拋到另一個場所。

  等祁宏扶著一面冰冷潮濕的牆站穩後,他看見換了便裝的黑楚風走在前面,正朝著一個地下通道的深處而去。祁宏似乎明白了,黑楚風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便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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