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又跟老子玩這套
在這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地方,本來是冷汗直流的警員們似乎沒有方纔那麼緊張了。就楚文強吻祁宏那一幕而言,足夠擊潰他們所剩無幾的恐懼心理。對此,年輕的菜鳥覺得祁宏從各種意義上來分析都是可怕的;老警員們則認為,真正可怕的是與他們朝夕相處的黑子!
這邊被一眾人等眼瞪眼地看著,祁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推開了沒臉沒皮的楚文,咳嗽兩聲,道:「我打頭陣,你們跟緊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樓梯中間,祁宏率先繼續朝著上面走,後面的人魚貫而行。楚文走在最後面,看著祁宏走了大約有三十分鐘,終於停了下來。他忍著笑故作不解地問:「怎麼了?」
祁宏回了頭漠然地看著他:「中招了。我們一直在這個旋轉式的樓梯上打轉。從剛才我們......我們打完架到現在已經走了很久,這樓梯再怎麼長,也不會快五分鐘都走不完。」
緊跟著他的兩個背後靈下意識地吞嚥了幾口唾沫:「那,那怎麼辦?」
好辦。祁宏抓住一個小警員的手,在他的掌心寫下「路」字,隨即口中默念楚文教過他的咒語,並把小警員推到最前面:「你在前面走,閉上眼睛,手伸直。」
大哥,這樣行不行啊?探路器回頭苦哈哈地看著祁宏,後者不耐煩地推了一把。這悲催的小伙子只能閉上眼睛把手伸直,試探著邁出第一步。
接著就是第二步,第三步......
走在最後面的楚文忽然微微變了臉色,詫異地看著周圍。這時候,最前面的探路器停下了,一開口好懸哭出聲來。
「那個,祁大哥。」
「什麼事?」
「你聽見沒有?」
「聽見什麼?」
「這,這個嗯嗯又啊啊,粘糊糊濕嗒嗒的聲音啊。」
不等小伙子的話音落地,後面幾個人都跟著說自己也聽到了這並不陌生卻很詭異的聲音。祁宏納悶地看著他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嗯嗯又啊啊,粘糊糊濕嗒嗒的聲音?」
中間一個老警員不耐煩地嗆上一句:「沒聽過叫~床的?」
「還是男人在叫。」探路器怕的要命,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他的手緊抓著祁宏,滑膩的冷汗使他的手顯得格外冰冷。他真的快哭出來了,「大哥,你,你真沒聽見啊?」
奇怪了,為什麼其他人都能聽見,唯獨自己聽不到?祁宏轉頭看著楚文,這一次,惹人火大的傢伙正經地點點頭,貌似再說他也聽到了。這讓祁宏更加疑惑。
不知道這裡的東西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但是,其他人都能聽到唯獨自己不能,是不是說明自己是特別的?想到這裡,祁宏把探路器小伙子拉到身後,對大家說:「聽點動靜沒什麼,我在前面走,你們跟緊點。」
這一次,祁宏打頭,但是仍然聽不到那種嗯嗯又啊啊,粘糊糊濕嗒嗒的聲音。而身後的人不管是誰,都已經面白如紙了。這麼下去不是本法,得趕緊想點對策才行。
該死的楚文,這回不但要讓你輸了賭約,還要連本帶利的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祁宏本著他偉大的理想繼續前進,走了大約七八分鐘,他這一腳踩到台階上忽覺有些飄忽。他停下來,感覺著四周,在他周圍似乎有種很難察覺的波動。他用唾液浸濕了手指,慢慢地慢慢地移動著,不消多時,指尖微微一麻,他猛地睜開眼睛,快速掏出古邪向右後方刺去!
緊跟在祁宏身後的人忽聽得一聲刺耳的尖叫,緊跟著,那嗯嗯的聲音消失不見。他們個個都振奮起來,看著祁宏,也看到他腳下出現了一個不同於其他台階顏色的物體。
那還是台階,髒污不堪的破損嚴重的台階。祁宏看著這個東西心裡有了定數。他終於有了些笑容:「這才是現實。好了,希望我們還能找到其他屬於現實中的東西。」
說的是很容易,實則祁宏明白的很。剛才拿一下刺到的只是一股怨氣,而不是那東西的本體。若是想要出去,就必須順著這種現實的台階找到那個東西。然,隨之而來的問題卻很麻煩,怨氣已經沒了,他要怎麼做才能找出更多現實中的台階?
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後面的楚文偷偷朝他眨眼睛。不巧被組長看到了!
「黑子!你,你有話就說,別嚇人行不?」
楚文哭笑不得地拍拍組長的肩膀,安慰他:「我是活人。」
組長打了寒顫,挺自覺地靠在牆上,讓楚文直接對著祁宏。
「你要說什麼?」祁宏冷眼問他。
「我看到你剛才走那一步的時候腳下有點不對勁,明白些的我也說不好。要不,你再試試走一遍,刺一刀?」
祁宏的眉梢跳動幾下,惡狠狠地瞪著楚文許久。最後,他還是聽了他的話轉回身下樓,從頭再來。
事實上,楚文的建議是有效的。祁宏從下面走回到這裡又是一刀,接著出現了第二個現實中的台階。但是他再刺去第一刀反而毫無反應。也就是說,他想要得到更多的台階就必須一次一次從下面跑到上面,不停地跑。
認識到這一事實,祁宏有點後悔剛才跟楚文過招,應該留些體力才對啊。
楚文帶頭,眾警員一字排開貼著牆站,看著祁宏來回的上上下下。把祁宏累得氣喘吁吁,那顯露出來的台階似乎沒完沒了,還沒有出路的影子。
背後靈一號有些不忍心了:「要不我替他跑吧。」
「你沒用,只能他跑。」楚文靠著牆優哉游哉的摸樣。
背後靈二號也不忍心:「要不,咱們想想其他的辦法?」
「有其他的辦法,他還用得著這樣嗎?」楚文很不厚道地笑著。
最後,也就是在祁宏跑了三個小時候,台階終於全部出來,連著破舊的地板走廊出現在眾人面前。
祁宏彎著腰,手杵在腿上哈哈地喘粗氣:「你,你等著,回去,回去再算賬!」
楚文好心地扶起祁宏,揉揉他的腰,在耳邊低語:「要快點哦,到了十二點這東西可是更厲害了。」
祁宏在心裡暗罵一句粗口,手一揮,帶著大家踏上三樓的地盤!
三樓,完全顛覆了一二樓富麗堂皇的概念。這裡處處都是潮濕的霉味,隨處可見垃圾和破爛用具。祁宏沿著靈識感應到的一點人氣朝著最裡面那個保齡球房走去,途中,他叮囑大家:「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好驚慌,絕對不能單獨行動。」
腳步聲在陰暗的大廳裡迴盪著,謹慎的密集的腳步似乎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安全感,反而增加了心理上的壓力。腳步聲越快,他們的心越是揪緊,明明不遠處的保齡球房,卻讓他們覺得遠在天邊。
走在楚文前面的組長想要吞口唾液潤潤喉,可惜嘴巴裡早是乾巴巴的,他只能舔舔嘴唇,四下張望著。視線所及的一切都很模糊,甚至看不清事物的輪廓。他緊張的靠近了前面的人:「把槍保險打開,隨時做好準備。」隨後,他聽到一聲「嗯。」沒在意,繼續跟著前面的人走著。
這段路多說也就是八十多步,豈料走到地點的時候除了祁宏和楚文人人氣喘吁吁。祁宏在打開門前回頭了眼他們「不用太緊張,放鬆點。」
多坑爹的建議啊!有人的心中掛起了麵條淚兩行,連「不緊張的是鬼」這話都說不出來。
於是,他們眼巴巴地看著祁宏的手握住了大門的門柄,一呼一吸之間那扇門吱嘎一聲,眾人屏息!
「鬼啊.......」
啊——!!!
也不知道那個死催的這時候說有鬼,已經持槍的組長像隻兔子似地跳到了前一個人的背上,這個人也倒霉,本來倆腿就打顫,被組長這麼一撲,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前面小菜鳥的腰上。
幾個警察一個撲一個,成了疊羅漢。好在祁宏閃得快,沒有被壓在最下面,他站在一邊非常困擾地看著相對的那人。那人笑得眼兒彎彎,孑然一副我無辜的樣子。
「我操!誰他媽的掐我?」
「哎呀~我的腰眼啊!」
「腰眼是啥?你給我指指看?」
「要,要死了,組長,你,你別壓我了。」
「都給我滾起來!」
面紅耳赤的組長拉著第一人站起來,剩下的幾個人也都起了身,只是一個個彎著腰扭著跨,沒個站像。其中的老劉因為疼痛忘了恐懼,罵罵咧咧:「格老子的,誰他媽的踩我屁股?」
「我更想知道為啥黑子前輩要喊見鬼了?」
聽了小警察比較靠譜的抱怨,楚文攤手一笑:「不是我喊的。」
祁宏那眼刀子飛過去——不是你是誰?
楚文委委屈屈地回望——親愛的,真不是我啊。
祁宏瞇著眼瞪他——真不是你?
楚文點點頭——絕對不是我!
於是,祁宏咳嗽兩聲:「誰聽剛才那聲音最清楚?」
「我!」
走在倒數第四人舉了手:「就跟在我耳邊喊的一樣!」
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著他身後的人。大張嚇的魂飛天外,忙解釋:「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直沒說話,真的。不信你們問組長,他走在我後面。」
組長撓撓頭:「不是大張。他真要喊了我也能聽的清楚。那一嗓子,我聽著像是從祁宏那邊過來的。再說,就剛才我還跟大張說過話呢,他還嗯了一聲,那動靜不對,不是那一嗓子。」
聞言,大張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說:「組長,我,我啥時候跟你嗯了?而且,我,我也沒聽見你跟我說啥啊。」
「我告訴你把手槍保險打開,你沒聽見?」
隨著大張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娘哎,到底咋回事啊?
這種情況下祁宏採取的措施是快刀斬亂麻!他幾句話平息了眾人不安的猜測,繼而又道:「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那十二個人,別管我們當中發生了什麼,只要沒有收到攻擊就不能自亂陣腳。現在,你們手拉著手,跟著進去。」言罷,他看了眼楚文,「你斷後,防止大門自動關上。」
楚文乖乖點頭,那個乖巧勁兒又讓祁宏開始磨牙。
一段驚悚的小插曲過去後,祁宏再次把住門柄,手臂用力,大門在吱嘎聲中徐徐打開!
刺眼的光好像一把利刃讓他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祁宏運起靈力將眼睛保護起來之後,他所看到的一切不得不讓他大為吃驚。
保齡球館內,有二十來個人正玩的興起。其中有反黑組組長,有那兩個背後靈,有老劉有大張,還有......楚文!
他猛地回頭看去,原本該在身後的這些人連點氣息都不復存在。
該死!他漏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