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1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之夜……

“咚！”

“咚！”

門外傳來了兩聲異常的響聲，唐末警覺地翻身下床，衣服還來不及套上，猛地被人從身後抱住，並捂住了他的嘴。

唐末奮力掙扎著，心中驚詫不已，這味道，既不是司空言，也不是鐘離清風！究竟是誰？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唐末，是我！”

唐末一驚，停止了反抗，是武堯！他放倒了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闖了進來。

武堯也放開了他，雖然早已經知道他是鐘離清寒，但他還是固執地稱他為唐末，他相信那雙明朗的眼睛，不會騙他，他說他叫唐末，那就說明這個名字對他有特殊意義。

“你怎麼會在這裏？”唐末疑惑的問道，一想到他當日的背叛，狠狠的瞪著他，“你還有臉來見我？”

武堯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你在怪我當日説明鐘離清風奪了你的皇位嗎？可我看得出來，你並不在意那個位子的”，他的眼中透著篤定。

“是又怎麼樣？那並不代表我就喜歡有人來搶！”雖說無論有沒有他的幫忙，那兩個人都會打起來，但唐末心中依舊有著怨氣，“你這樣做究竟有什麼好處？”

“我是後悔了，但不是後悔幫別人奪了你的皇位，而是後悔相信了鐘離清風那個傢伙！”武堯一臉無奈的歎道，“他原本答應我，只要我出兵，你歸我，司空言歸他……”

唐末嗔目結舌的看著他，鐘離清風！竟然把我這樣給賣了！

“活該！”唐末自然是明白鐘離清風不可能實踐他的承諾，否則自己就不會還在這裏，而且還對外宣稱他已經死了，知道武堯上當了，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誰叫你相信他的！那你現在又來做什麼？”

“我來帶你走！離開這個皇宮，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嗎？司空言和鐘離清風都一樣，他們都只想把你關起來！”武堯擒住唐末的雙肩，“唐末，跟我走把，我會給你自由的，我會讓你像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鷹一樣，毫無顧忌的活著！”

他像是給唐末開闢了一塊嚮往已久的疆土似的，唐末的眼神中即刻閃出了光芒，但隨即又滅了下去，輕輕推開他的手，“武堯，謝謝你！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眼神中卻是一派淡然，“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為何不願跟我走？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的”，武堯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他們現在，已經打起來了，正德殿應該已經是一片火海了，現在逃走是最好的時機，跟我走吧！”。

唐末甩開他的手，瞪圓了雙眼，“你是說……他們已經打起來了？”問完，不等他回答，唐末便要往門外衝。

武堯搶先一步拉住了他，“你要做什麼？不要去……”

唐末搖了搖了頭，堅定的看著他，“不，他們一個是我最愛的人，一個是我最心疼的哥哥，我不能丟下他們，哪怕是要犧牲我的命，我也願意！”

“唐末……”，武堯想勸住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武大哥，幫我……”，唐末期盼的盯著他，眼中滿是無助……

……

正德殿

“統統給我住手！”武堯一聲怒吼，押著唐末走進了正德殿。

原來還在拼死奮戰的雙方果真住了手，眾人驚詫地看著來人，這不是……鐘離清寒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被姬武王用劍押著出現在這裏？

“清寒！”

“寒兒！”

兩個人同時叫出了聲，“放開他！”

司空言和鐘離清風手持長劍各立一方。

多日未見，司空言似乎清減了幾分，臉上儘是疲敝之意，但相較之下，鐘離清風似乎更為狼狽一些，手臂上受了傷，暗紅的液體汩汩流出，但臉上依舊是那股桀驁之色。

武堯一聲嗤笑，“放開他？兩位莫不是在說笑？我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樣的一個棋子，怎麼可能輕易放了他！”

鐘離清風長劍指向他，“你想要怎樣？”

利劍輕輕一劃，唐末的頸上瞬間出現了一條血痕，武堯挑眉看向他，“我想怎麼樣？鐘離清風難道你不清楚嗎？”

“不要！”鐘離清風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劍，“不要傷害他，我隨你處置！”

“怎麼，著急了？”武堯不依不饒的說道，“你不是很囂張嗎？現在也知道怕了？”

司空言清冷的眸子跟深了幾分，“武堯，你想怎麼樣？不要繞彎子！”

“司空言果然爽快！”武堯扭頭看向他，“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接著又斯條慢理的說道，“這樣的美人，我是很心動，但相比之下，邵逸國似乎讓在下更為心動，不知二位能不能做到為了美人而捨棄江山？”

“你做夢！”鐘離清風嘶聲力竭地吼道，“我不會讓邵逸國落在你手上的！”

“是嗎？”武堯不甚在意的問道，手中的劍又是輕輕一劃……

唐末胸口上的衣襟飄落，如玉般的肌膚上即刻又顯出一道血痕，不深不淺的傷口上慢慢滲出血來，痛得唐末緊緊咬住下關，秀美的唇被咬得慘白嚇人，涔涔的汗珠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流下……

“既然二位不懂得憐香惜玉，那在下也就不客氣了”，說著，又是一劍……

刺中腹部，唐末痛得雙眼一閉，秀氣的小臉皺成一團，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坑過一聲，既沒有求救，也沒有求饒。

司空言的臉色越來越黑，卻依舊是不動聲色，鐘離清風一臉的怒不可遏，但也只是緊握雙拳，沒有任何舉動。

唐末微微的笑了笑，絕美而動人……

他知道司空言還在惱自己那日說的話，但他沒有選擇，什麼都可以妥協，唯獨鐘離清風的命不行！

而對於鐘離清風而言，皇位是這個人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東西，教他如何放手！

他不敢奢求，看來，他賭輸了，高估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此時的唐末已經是遍體鱗傷了，最後瞥了那二人一眼，失望的閉上雙眼。

“看來兩位心腸可真是夠硬的！”武堯不屑的一挑眉，“既然如此，這個人，留下也沒有任何用處了，倒不如我就送他上路吧！”話音一落，狠厲的一劍直指唐末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