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2

“不要！”

“不要！”

兩個人同時呼出了口。

“哦？”武堯停下了手，饒有興致地看向司空言和鐘離清風，“終究還是捨不得？”

“不要傷害他，我答應你！”司空言終於撕下一臉的偽裝，滿目心疼的注視著唐末。

是的，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他，他原以為什麼都沒有這個皇位重要，但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覺悟了，他根本就無法眼睜睜看著那個人死在自己面前！他認輸了，為了他，他什麼都願意放棄，即使那個人並不是那麼的愛自己，他都可以不去計較了……

“是不是只要我放棄所有兵權，放棄爭奪皇位，就可以帶他離開？”司空言淡淡的問道。

“你真的願意放棄？”武堯似乎並不太相信他的話。

“回答我！”司空言很沒耐性地叫道。

“是的！”武堯也不囉嗦，“只要你現在把所有兵權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你能夠安全地帶著他離開！”

“不行！你不能帶他走！”鐘離清風猛的攔住欲上前的司空言，瞬間，兩人眼中噌噌地閃出一道道寒光。

忽然，司空言唇角上揚，湊到鐘離清風的耳邊，不知悄聲的對他說了什麼，鐘離清風猛的臉色一沉，憤怒的瞪著司空言，但卻沒有再攔他，任由他走到武堯身邊。

唐末虛弱的睜開雙眼，一抬頭，對上司空言溫柔的眼神，鼻子一酸，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司空言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便看向武堯，伸手遞出一塊牌子，是虎符。

武堯看了一眼，沒接，“司空言，你該不會像李將軍那樣弄快假的虎符來耍我吧？”說著，眼睛還不時瞟向鐘離清風，見他一臉怒色，嘲笑的意味更濃了，“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樣，那麼好糊弄！”

唐末心中也暗暗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李將軍給他的那塊虎符是假的，根本就無法調動兵馬，難怪司空言這麼快便得以反攻，這事，恐怕把鐘離清風氣得不輕吧，心中如是想著，但也不敢笑出聲，只好憋著，於是便呈現出了一臉痛苦的模樣。

司空言見狀倒是急了，“你放心，這是真的，只要有了這塊虎符，李將軍的人馬，還有旭陽的人馬，都會聽從你的命令！”說著，將虎符拋了出去……

武堯伸手接住，輕聲道了句，“謝了！”接著便把唐末推給了他。

司空言接住唐末，柔聲說道，“沒事了，有我在……”，說罷，將唐末攔腰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踏出了正德殿……

你常道，你的心，早在我的柔情攻勢下淪陷了，我又何嘗不是，只是你不知，其實我陷得比你還要早，還要深……

唐末含笑看著鐘離清風和武堯，用口型輕輕道了句，“六哥，武大哥，謝謝……”。

鐘離清風失神的目送著越走越遠的二人，明眸上漸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走了，他還是隨著他走了……

“好了，你的戲該演完了！”鐘離清風面無表情的看著武堯。

武堯也隨即收起那副悲傷的表情，佯裝不悅，“鐘離清風，你真掃興！”

見鐘離清風沒有理會他的話，武堯又八卦的問道，“剛才司空言對你說了什麼，嚇得你都不敢說話了？”

“關你什麼事！”鐘離清風冷冷的說道。

“他是不是威脅你呀？”武堯佯裝搖了搖頭，“你也真是的，怎麼會怕了他呢？你不是向來心狠手辣嗎？怎麼也有受人威脅的一天？”

“隨你怎麼說，把虎符還給朕！”

“什麼還給你！這分明是司空言給我的！”

“你給不給？”鐘離清風一臉陰桀，此刻的他正是一肚子怒火無處可泄，要是這個人自己想撞上來，他也不會拒絕，“要不是看在你是真心幫寒兒的份上，就憑你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傷痕，朕早就已經將你碎屍萬段了，你別不識相！”

“呵呵，你敢！”武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虎符還在我手上，量你不敢對我怎麼樣！你這個人，習慣了過河拆橋，我才不會相信你！”武堯發現，逗逗這個鐘離清風也蠻好玩的嘛，自己剛失去了一個可愛的小美人，這個冷美人他可不打算放手！不過……這個冰山美人看來很難收服呀……

看著笑得一臉奸詐的武堯，素來冷血的鐘離清風也打了個寒顫……

“想要拿回虎符，就自己到姬武國來找我吧！如果你要是沒這個膽量的話，那就等著臣服姬武國吧！”說罷，武堯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正德殿……

……

一身黑衣勁裝的唐末含笑倚在司空言懷中，幸福的十指交纏著……

月明星稀，屋頂上，二人拉長的影子親密地交合在一起，兩人此時正在軟聲細語的聊著天。

“那天……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唐末輕輕的問道。

“你用命做賭注，我怎麼輸得起！”司空言寵溺的捏了捏他的臉。

“司空言，你老實說，為我放棄這一切，有沒有後悔過？”

“沒有……”

唐末仰頭等著他後續的話，司空言笑了笑，在他唇上輕輕烙上一吻，“如今，我已經得到了世上最寶貴的東西，為何還要後悔？”

唐末幸福地笑了，回應了他一吻，暗自鄙視了自己一下，可是，他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即使身為男人，對甜言蜜語也沒有什麼抵抗能力……

“我說過的，會寵你一輩子的……”。

“那本公子現在也正式宣佈，准許你寵我一輩子……”。

見他心情不錯，司空言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唐末……”

“嗯？”唐末一臉笑嘻嘻的看著司空言，手指調皮的逗弄著司空言漂亮的眉。

司空言定了定決心，握住他的手，說道，“其實……那日在玉華樓，上了你的人……不是別人，是我……”，說完，一臉緊張兮兮的看著唐末，生怕遺漏了他的什麼表情。

唐末的笑意僵在臉上，半晌過去了，又一個半晌過去，再一個半晌過去了……

“司空言！你這個混蛋！你一個月，不！三個月，不！一年之內都不許再碰我！”寂靜的夜裏，唐末的嚎叫傳出了陣陣回聲，緊接著，是司空言被扔下屋頂的聲音……

司空言一臉苦惱的看著屋頂上暴跳如雷的人，就知道不能相信他，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都是騙人的！上次坦白芸郡主的事，也是這樣，一想到那些日子唐末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司空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早知道就不該說實話了……

司空言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唐末，你不能這麼殘忍……”沉默了片刻又道，“要不，我讓你在上面，可好？”

唐末冷哼了一聲，“想都別想！老子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大爺我才不傻呢！上次就是沒經受住誘惑，結果，還沒進入正戲就被拉下馬來，上上次也是這樣，還有上上上次……

搖了搖頭，司空言只能唉聲歎氣，唉，看來以後日子可有得受了，美人的脾氣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可是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呢，還怕搞不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