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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絕之 媚蠱》第11章
10.燕燕於飛〈完〉

  紫蘿山上,大少爺從天而降擋在我身前,面對和尚道士大喝:「別殺他。」

  後兩人對望一眼,其中道士了然的怒道:「燕盟主三日不見,我等皆以為你臨陣脫逃,卻原來是中了『媚蠱』的道,臨陣倒戈!看在燕家堡同為武道正宗,我不為難你,走!」

  「不要。從頭到尾我都覺得抓『媚蠱』這事荒謬絕倫,要說他禍國殃民,也等他禍了殃了,要殺才師出有名,你們、你們根本也是一片私心。」大少爺毫不留情指責。

  「已入魔道就不配再當盟主,對燕行風也不用再客氣。」和尚對道士說:「除惡務盡!」

  兩人取得共識又聯手攻來,大少爺前迎,叫道:「我當盟主也當得沒意思,不當了。總之我不准你們殺青葙!」

  我趁這當口倉皇在地上拖行退逃,百草扶我起來要跑,我卻不放心大少爺,回頭看戰況。

  少林與武當兩派在武林中向來為泰山北斗,能當上掌門,其武技自然是精湛深厚,跟這兩人對戰是絕對討不了好去的,而我,是絕對不願見大少爺橫屍此地。

  大少爺此刻手上無劍,無法施展燕鐵劍法,不過燕家另有一套「墮蟬敗葉拳」,起勢雖然霜薄風微,一旦抖擻發力,卻能迸石裂崖,唯一令人詬病的就是跟他那招「無邊落木蕭蕭下」一樣,每次練完我都得掃一地葉子。

  拳招展開,與同樣善拳法的少林武當人來去穿梭,三人間飛袖夭矯動作眩人,大少爺撒手踢腳都只在方寸之地內,顯然為了不讓對方越過他,而來找我麻煩。

  雙拳難敵四手,大少爺憑一時的年輕氣盛,還能暫時支擋,可是時間一拖長,就不敵那兩人的精綿內力了,他現在已經是汗流浹背,動作漸漸滯緩,可對方卻還是鼻息無聲,守得氣神。

  「給我毒粉,什麼粉都好,麻麻粉癢癢粉、就算是春藥也行!」我忙向身邊的人求救,就算大少爺真吃到毒,也能拿到解藥治他。

  「別急,幾隻蟲飛回來了。」百草氣定神閒答。

  不說沒注意,經過提醒後,我朝四方注意看,果見有七、八隻萬地翅蟲圍繞打鬥的三人身周,和尚道士戰得興起,也沒注意到蟲正惡虎撲羊飛向他們下肢。

  拳腳來往之時,幾隻飛蟲被擊落,剩餘的蟲兒突然間往他們攻擊,措手不及之下,翅蟲口器已經齧咬上裸露在外的頸臉之處,三個人不約而同觸電似的往旁跳開,捂著心口滾倒在地。

  情勢一下子逆轉,我卻高興不了。

  見他們齜牙咧嘴狀甚痛苦,臉孔甚至都痛到扭曲,在地下輾轉低呼,可見這蟲毒有撕心裂肺之苦;不忍心見大少爺痛下去,我忙求百草給予解藥。

  「等痛過半個時辰,他們會精疲力竭無能作怪,到時我再餵解藥。」百草狠心拒絕。

  「半個時辰太久了,而且……」我咬著下唇,看著大少爺,說:「剛剛他救了我……」

  「道不同,始終不相為謀。」百草嚴厲地說:「他是燕家堡的人,終究會與你背道而馳。青葙,我勸你快刀斬亂麻,別為了分桃之情而誤了自己。」

  他說的我都清楚明瞭,可是世間有很多事情就是不能以理來厘清,我知道自己不該有婦人之仁,可是……

  我回頭看,大少爺全身抖顫痛苦難當,他這樣痛,我心裏更痛,還不如……

  那就下定決心。

  「百草,把解藥給我,那件事我答應你。」

  百草愣了:「……不後悔?」

  「別嚕嗦,把藥拿來就是了。」我揚眉肯定,不容置疑。

  他從懷中掏出一小瓷瓶過來,我忙奔到大少爺身邊蹲下,撬開抖到發白的唇,灌入青綠色的藥汁,不到一刻鐘他臉色恢復了些血色,雙眼發直盯著我。

  我牽著他起來,一語不發往還丹門去,過山門穿天井,上丹墀繞回廊,經過獸欄時停了一下看,當中兩條精鐵已被掰出可供一人出入的空間。

  果然還是太小看了大少爺,被關的這三天讓他心無旁騖,反倒讓內功更精進了。

  低頭過圓月洞門進入北離院,鑽入嵌有夜明珠的陰暗山道,這其間,兩人皆一語不發,直到走出洞穴,已過五更時分,天微亮。

  帶他走入被山壁三面屏抱的寂靜幽谷,湍急的澗溪流下斜坡,兩旁遍長金黃色火焰的花朵,與他站在水邊。

  「這……這不是……」他終於變了臉色:「這花是拙、拙……」

  「拙火。」我答。

  「你怎麼知道?你……」他驚詫問:「阿衡說過,這是他家鄉的花……」

  「這裏就是阿衡的家鄉,大少爺。」我答,心情恬靜。

  打愣了一會兒,他的表情由驚異、嗟訝、甚至……倒退兩步。

  「你是阿衡!」不可置信的喊叫回盪在幽閉的蔭谷裏:「喊我大少爺,你就是阿衡!」

  靜靜看他,當此之時,我還能說什麼?

  他處於極度震撼的情緒之中,喃喃道:「阿衡是『媚蠱』……『媚蠱』是……我家的阿衡……」

  「順著這條溪澗直下就可以離開紫蘿山,避開官兵與武林盟人……你走吧。」我冷冷指點這明路,四年前還丹門發生人禍之時,我就是從這裏逃離的。

  他仍眼愕愕看著我:「你……你為什麼不說?扮成可憐兮兮的模樣混進我燕家堡,唬得我一愣一愣的,還跟白草澤合謀來騙我吃下春藥,就是為了今日這盤局?」

  夠了,完全不同的事他居然可以整合在一塊,真虧了他的草包腦袋,不想聽,我轉身要離開。

  「不許走!」他扯回我,憤懣怒吼:「你說清楚啊,說清楚,阿衡潛入燕家堡,是想求得我什麼?『媚蠱』來到我面前,是想擺佈我什麼?今天這一切,真是早布好的局?」

  有些事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沒看過我發威動怒是不是?要說振振有詞,本人的獅子吼比之滔滔翻滾白浪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推開他的手罵架。

  「燕行風,別往你臉上貼金!依我『媚蠱』的本事,想求什麼求不到?寄身燕家不過是因為要避災躲禍,誰讓世上都是你這種以小人心度君子腹的人!」

  他氣焰頓時消了下來,唯唯諾諾:「呃、這、我……我沒有……」

  我還不解氣,繼續罵將下去。

  「平常就沒少為你操心,你兩次中了惡劣之極的春藥,我還毫無怨言犧牲自己來救你,你!你!你個草包笨蛋腦袋,真以為吐一吐就能解毒?剛剛你被萬地翅蟲咬了,劇痛鑽心,怎麼也不吐一吐就行?」

  「你說什麼?你幫我解春藥?那狐狸精真是……」他瞠目而視,說不出的慌亂。

  「是我,就是我!」我擰眉嗔喝,氣不過的以手指頭用力戳戳戳,戳他胸口,他又是連連倒退:「失望了是不是?夢裏的狐狸精真是我,不是尉遲煬!哼,你為了女人跟擂臺賽而把我給出賣,有擔心過我會遭白草澤蹂躪嗎?」

  「阿衡、我、我錯了……」他羞慚低下頭。

  「你本就大錯特錯!燕行風,世上有多少人想奪『媚蠱』都不可得,你白白占我兩次便宜卻還不自知,你我根本不是有緣人……更可恨的是……」

  愈罵愈覺得自己受盡委屈,眼都濕了:「更可恨的是,被你賣過一次是我時運不濟,現在我又為你賣了自己一次,這就是我的笨……」

  「賣了自己?你說這話到底……」他惶惑了。

  憤怒如平原之上的野火猛烈焚燒,我被燒灼的痛徹心扉,怒濤更是排壑般滾滾而來,沖激的人眼花,晃了晃,幾乎就要暈倒。

  「阿衡!」他上前一步攬住我,焦急喊。

  氣到極致的時候,人是會腦筋空白的,甚至冷靜下來,我霎時間收斂心神,深吸氣,在他懷中仰頭。

  「大少爺……」冷冽說:「回去娶尉遲煬吧,回去繼承燕家堡堡主之位,回去繼續朝天下第一往上爬!再見、不、永遠不見。」

  說完,用力一推,將他推入漱流淙淙的澗溪裏,溪水湍急,很快將他給順流帶入坡下去。

  我不擔心,知道大少爺的水性有多好,就算如此,他想掙脫上岸也得費上一番功夫,等回頭,我早就離開還丹門了。

  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希望此後跟他動如參與商,從此不相見。

  三個月後,我盛裝打扮,坐在和親的馬車之中,正前往北疆之外的虎羅羅國。

  虎羅羅國雄據帝朝北疆,是個擁有數十萬族民的驍勇部落族群,久為帝朝隱憂,目前虎羅羅國主為一年輕善戰之猛王,尚未立後,半年前去信帝朝盼望結秦晉之好,帝朝皇帝欣然應允,要將玉瑣公主送嫁羅羅國。

  玉瑣公主其實早在五個月前便因急病香消玉殞,皇族封鎖住消息,由豐咸親王全權策畫,本想找另一個伶俐忠心的女子代嫁,收攏虎羅羅國主的心,後來百草找到我,認為我一定能輕易左右國主意志,好說歹說要我代替死去的玉瑣公主和親。

  他認為,就算在大婚之夜被發現公主為男兒身,以『媚蠱』顛倒眾生的本事,要顛倒黑白也非難事,一旦媚惑了對方,虎羅羅國反而能成為我朝忠誠的藩屬,北方之大患去矣。

  我一直不答應,直到大少爺被萬地翅蟲所咬,才改變了心意。

  帝王親自賜下的輦輿寬大舒適,大軍護送,沿著專為運送物資糧草至邊境的直道北行,百草則以御醫的身分隨行,以沿途照顧纖弱的公主為名目與我寸身不離,我卻知道他擔心我中途逃跑,才會這樣謹慎戒懼。

  旅途漫長無聊,輕掀帷幔看窗外風景,山道險峻、煙水渺茫,南望,從此長居關塞之外,怕有生之年都回不了故土了。

  也罷,我孑然一生,到哪兒去都一樣。

  「無聊麼?」百草策馬在車輿邊問。

  「……目前江湖上情勢如何?」我假裝隨口問起。

  「武林盟及少林、武當等七大派系都已順歸我帝朝,當然,每年帝朝都會賜與南方貢果,裏頭含有讓他們免於一年一度重受鑽心之痛的解藥。」

  「恭喜,這也算是四海升平。」我單刀直入問:「燕行風那個草包呢?」

  他斜睨一眼:「想問你就早點問,拐彎抹角提江湖事多此一舉。燕行風早在三個月前就辭了盟主之位,說他被人所傷甚深,目前正在燕家堡中療養。」

  話如刺突入心底,我顫了一下,表面卻不動聲色:「哦?燕行風的皮跟牛一樣厚,除了嘴賤吃到嘴裏的不說,誰又能傷了他?」

  「不過是托詞遁隱罷了,你又何必太認真?好了,消停些,今日我們將於廣昌鎮與迎親隊伍交接,虎羅羅國主已經在關外百里處的紅茄城等候了。」

  我闔上帷簾,閉目養神。

  廣昌鎮是帝朝邊關重鎮,虎羅羅國的迎親隊伍遠從千里之外的虎羅羅國都前來,國主天穹將於紅茄城外先與和親公主舉行大婚之典,再浩浩蕩蕩回國都。

  塞外風景平野壯闊,紅茄城位於兩條河的交會之處,水草肥美城境繁榮,虎羅羅國主天穹的隊伍在城外紮了一百頂帳篷,聽說光是駝運行李、帳篷、糧食及用品的牲口就有一千頭,衛兵一百名,僕役人數則不清楚。

  虎羅羅國民風剽悍,民族性直爽,不似帝朝重視繁文縟節,我戴鳳冠披霞帔,罩絳絲蓋頭,與天穹在特定的帳篷之內行婚禮,象徵性的吃了喝了點他們的食物,婚禮全程頭都被遮著,我看不到天穹的長相,光聽聲音倒是個豪爽之人,應該很容易被操弄吧。

  聽說虎羅羅國的婚禮有鬧新郎喝酒的習俗,另有摔角舞蹈等等的節目來娛樂帝朝送親的官員,全程天穹都需作陪,暫時不能回帳內,我由侍女陪著回到國主的帳篷,將侍女給揮去,一個人待在闊大的帳內。

  大頂紅帳棚的內部精心佈置過,以綢緞結彩,甚至燒起紅燭,帳中雖有桌椅卻無床,只在中央處墊上一張虎皮……這、難不成天穹要拿虎皮當喜床?

  我自行接下蓋頭,偷掀帳門望外看。四周以長竿撐起了高高的紅色粗布簾,圍出了一片內庭,庭外另有一圈圈的帳篷,都是衛兵、補給品惑廚房的所在之處;處處有燦亮的螢火,外頭人們喝酒笑鬧以及馬匹的嘶鳴騷亂不已。

  我呆坐著,直待夜深,帳篷區進入了警戒時刻。

  人聲靜了下來,可以聽到巡行警衛兵低聲發出的警告聲,要求所有人都進入帳棚休息,恭迎天穹國主的呼喊則由遠至近,雜遝的腳步聲預告此帳棚的主人即將進駐。

  我跪坐在那張虎皮之上,頭微偏,披散發於一側,另一側則將脖子到肩膀的線條呈現,務必擺出最美的姿勢,讓天穹由上往下俯視時,有最令他心動的媚惑感覺。

  得把自己份內的工作做好,陪伴君王身側承其恩澤,本就是「媚蠱」的生存意義。

  帳棚之外聽到他呼退士兵,我這裏也準備就緒,異香混著棚內悶熱的氤氛,味道有些變了質,帶了點兒獸類的腥香,我舞弄著氣味來製造出一場顛鸞倒鳳的局。

  從今晚起,異國的君主將成為我的俘虜,沉溺於歡愛的泥淖之中。

  帳門被大力掀開,人未至酒氣先到,天穹雄渾的嗓音哈哈大笑,叫著:「公主久等了!」

  我故作羞澀低頭,半前傾,兩手無力的支在膝前,很快天穹著氈靴的腳來到虎皮墊邊,我無來由有些心顫。

  不只是心顫,且是心寒,知道過了今晚,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從今以往,勿複相思,相思與君絕麼?

  也不過就是眛著心罷了,昧著心陪著一個不愛也不恨的人、昧著心來巧妙撥動異域國主的決策,好更合於帝朝君王的心意,然後,我會被指責為媚亂國主的妖孽,哪天,終究忠義的臣子將我給殺了……

  世事不過如此,我早已預見了自己的命運。

  「公主……」掌腕粗大且圍飾金環的手已經來托我的肘,口鼻呼出的熱氣在我頂上盤旋。

  等著天穹進一步相親,怪的是,他卻遲遲不再動作。

  虎背熊腰的身軀突然往七、八步外飛去,咚一聲跌躺在地一動也不動,我大驚仰頭,那個人怒氣凜凜在前,肩膀上還扛著另一個人。

  我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

  『媚蠱』的香味果然連自己都能被迷惑……

  「阿衡你竟敢……」他說,氣勢洶洶。

  「大少爺……你……」我終於驚醒,忍不住低呼:「你抓百草做什麼?」

  站著的人真的是大少爺,他換上了虎羅羅衛兵的服裝,肩上扛著昏迷的百草。

  他輕哼,把百草一扔,剛好讓天穹那粗壯的身體當了個墊背的,兩人滾倒在一起。他接著跪坐下來,抓著我肩,抓得如此用力,我痛到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卻也沒想到要罵他。

  「你居然在這裏……你……唔、好香……你又想……」他眼神愈來愈迷蒙,手勁也鬆了,鼻頭幾乎又往我唇邊靠近,猛往人中味置嗅吸。

  笨蛋,沒見過這樣的笨蛋!

  從懷中掏出一顆紅色藥丸塞他嘴裏,是百草特製來抵禦『媚蠱』的異香,大少爺剛才吸入的香味並不多,神智很快清明。

  推開他,問:「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天天都帶糕果糖葫蘆去討好阿茯阿天,好不容易探聽到你要去虎羅羅國。我想你上虎羅羅是不是要躲我呢,結果居然在送親隊伍裏看到白草澤,你坐在公主車輿裏……」

  我沉下臉:「看到又如何?我將以公主之名入虎羅羅王宮,從此享盡榮華富貴,你別來煩,快滾。」

  「你真要嫁……你是男人,怎麼嫁?」他惱急了。

  「我的滋味如何你最清楚,你認為虎羅羅國主在神魂顛倒之際,還會介意我是不是真公主、是不是真女人?」我冷笑答。

  怒氣在他臉上一閃而逝,最後卻還是垂下肩膀,低聲下氣:「阿衡,你跟我回去吧,沒你陪著,我虛得難受。」

  「都說了要跟你永不相見,還追來沒意思。趁現在沒人發現你闖入,走,走得遠遠,莫惹人心煩!」

  「阿衡、好阿衡。」他抱著我,低聲勸:「虎羅羅國食物腥膻,你吃不慣,天氣又乾又熱,還會把你曬成人乾,一點都不好,跟我回燕家堡去。」

  「燕家堡更不好,天天有掃不完的葉子,挑不完的水,偶爾還要被令弟所飼養的惡狗追,等你那些好友到訪,我更是得忙著煮茶送點心,不得半刻休閒。你說說看,兩相取捨,我會選擇待在虎羅羅國、還是小小的燕家堡?」

  「以後葉子我負責掃,水我挑,行林跟狗統統不准靠近後院,鳳雨樓跟龍倚天若來,天黑我全都趕出去。」他嘻皮笑臉:「燕家堡好歹有財有勢,我當了堡主之後,你就是堡主夫人,同樣享盡榮華富貴,卻不會被宮廷規矩束縛,不是更好?」

  「你剛說我是男人,男人不能嫁,又如何當堡主夫人?」橫他一眼。

  「只要你想嫁,就能嫁。」他忙說。

  大少爺可真是愈來愈耍貧嘴了,是出了江湖、又遇上了些事的緣故嗎?我歪著頭看他,心裏動搖的厲害。

  我要的也不是錦衣玉食,而是……

  眼角瞄到昏迷中的百草,我輕輕說:「答應了人的事,不能反悔,我離開,百草他……」

  「你說白草澤?哼,我已經要了你,虎羅羅國遲了一步。這樣吧,就把白草澤送給虎羅羅國,整件事都是他引起的,能生事就要能擔。」

  我罵:「大少爺你是大草包,就愛胡說八道!」

  「阿衡你也是草包,何苦委屈自己?我以前如果欺負你,以後都會洗心革面,認認真真待你好,真的。」說著,他低頭就想要找我的嘴親。

  用手把他頭扳開,我罵:「你明明說過要當武林第一人,娶天下第一美女,別賴在我這狐狸精身上!」

  「有一隻騷狐狸抱滿懷,誰還想當天下第一?不、擁有天下第一『媚蠱』,比當天下第一人還有成就感!」他沾沾自喜說。

  「大少爺,你是淫賤不能移。」回嘴。

  他低笑,不屈不撓親下來,邊親還邊說:「……騷狐狸果然香……嗯、讓人欲罷不能……」

  力氣比不過他,加上餵他吃瞭解藥,就算有『媚蠱』之能,也無法動搖他心志,只能輾轉相迎……

  好啦好啦,我承認自己也不想避,問我喜不喜歡大少爺?傻話,不喜歡會任他欺負還繼續當僕人?不喜歡會替他解下三濫毒?不喜歡看不得他身痛、甘願遠走塞外當惑亂君主的禍水?

  親著親著不對勁,他身下好硬,兩手更是不規矩,從袍下猴急伸進來亂摸。

  「……你吃瞭解藥,怎麼還……」推開他的嘴,我喘著氣問,他目前應該對「媚蠱」的異香無感才對。

  「這個啊……」他不屈不撓又親上來,親臉頰親耳垂親脖子,能親到的他都親,還說:「阿衡長了肉之後,變得秀色可餐,不是『媚蠱』也能撩得我心癢癢……」

  「真的嗎?」我還不放心,解了前襟鬆了腰帶又問:「看清楚,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他兩眼噴火,從上看到下:「笨阿衡,我更喜歡你了……唉,這皮膚又白又嫩,滑不溜秋的好摸,以後哪捨得讓你再幹粗活?」

  邊說他邊大膽進攻,先是親上胸口那豔色若桃之處,舌尖在突起物上咬齧舔啃,萬般酥麻直竄入身下,瞬間就讓我動情,濃郁厚烈的香味散出,侵佔整間帳篷。

  「騷狐狸的味道果然好聞……阿衡、我受不了……先讓我一回……」

  「不、不行……旁邊有人……」我驚呼,因為白草澤跟天穹也在帳內。

  他早已是心猿意馬,呼吸濁重地說:「他們都被點了暈穴,不到天亮醒不過來。」

  說完就托起我下肢,堅韌硬物找著密穴口後,輕輕抵了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入;我悶哼一聲,痛,卻還是堆上風月氾濫的笑意,展現千姿百態的春情。

  「大少爺……」雙臂纏繞上他脖子,兩腳環上他腰,主動扭腰擺臀去迎合:「別再罵我狐狸精了……」

  「說你狐狸精是稱讚……」他額頭猛冒汗:「你比狐狸精還厲害、我……我要被你吸出來了……」

  虎皮墊上跟他狹戲交歡,任他橫衝直撞猛幹,我內壁被磨擦的麻癢難耐,興致盎然,哼唧的更加淫亂,就算痛也開心,沒有『媚蠱』的推波助瀾,依然能讓他神魂顛倒不能自持,所以,他是真的喜歡阿衡這個人吧。

  既然兩情能相悅,跟著他一輩子都窩在燕家堡那小小的後院之中,也是好的。

  所以,只好對不起百草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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