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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來的愛情》第59章
☆、偷心番外 2 小周(中)

  有句老話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而在我二十幾年的前半生裡,同樣也有個姓蕭的男人佔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說,他主宰了我的命運。

  有好的,也有壞的。

  他叫蕭烽,不是那個義薄雲天的丐幫幫主蕭峰,而是烽火連天的烽。雖是一字之差,卻是很好的寫照。

  蕭峰大仁大義,正如山峰般堅定沈穩,而我所認識的蕭鋒,卻是一個比烈火還要狂暴、囂張、肆虐又霸道的男人。

  可偏偏,我欠他的。

  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有人情債。於是,這就決定了我無論賺多少錢,念多少書,只要在他的面前,就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可我又時常覺得,我其實不欠他的。

  因為他從我身上奪走的,也是我最寶貴的東西。

  認識他的那年,我十六,正是升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

  義務教育即將結束,爺爺明確的告訴我,家裡不可能供我念高中上大學,我最現實的出路是讀個技術類院校,不管是什麽趕緊學門手藝,三年之後就可以出來工作養活自己。

  那時我剛好也滿了十八歲,他們也算是對得起我死去的爸爸了。

  可我不甘心。

  我成績一向很好,雖然不說數一數二,但在年級排名前十不成問題。可在剛剛結束的摸底考試後,班主任幾乎跟所有的家長都進行了談話,做了考前動員,可唯獨沒有聯繫過我。

  我知道,其實他要說的,無非是給考生加強營養,創造好的學習條件,爭取考出好成績云云。但是,這種話永遠用不著對我說。

  因為,每每在開學之初,新接手的班主任在進行學生家庭情況摸底時,都會無一例外從我家得到一樣的答案。

  “這孩子我們把他養大就不錯了,至於成績好不好的,我們不關心,老師您也不用關心了。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到十八歲,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說我們不負責?那你要是好心,不如你接回去養,跟你姓都行……”

  於是,不管我成績再好,老師的眼中始終沒有我。就是偶爾看來,也只是淡淡的歎息。

  對於學校來說,一個註定不能替他增光添彩的學生,那就是全校第一又跟最後一名有什麽區別?

  我很苦惱。

  不怕說句心理話,那段時間,我簡直都想去搶銀行了。

  我雖然窮,但並不是不明白事理的小孩子了。我清楚的知道,只有讀書才有可能改變我的命運。

  當然,你非要把李嘉誠舉出來做例子我也沒辦法。但是請注意,李嘉誠發跡的那個年代的平均學歷是什麽?而如今這個社會,平均學歷又是什麽?

  我真的不貪心,我早就想好了,只要家裡能供我讀完高中三年,我就可以考一所師範類院校。這樣就不需要高昂的學費,我再申請助學貸款,應該就不再需要家裡人負擔了。

  可是,這些道理跟頑固的爺爺就是半點也講不通。

  “你現在說得好聽,可是等到我們供完你高中三年之後,你考不上大學怎麽辦?就是考上了,難道到時要交什麽錢我們能不交?那時候恐怕你又要找各種理由來要錢了。我們要是不給,說不定到時還要背個狠心的罪名。你就饒了我們這把老骨頭吧,老老實實去個技術學校,早點工作才是正經。我看學廚師就不錯,工作好找,不行還可以自己擺個攤,反正餓不死。”

  為此,我下過跪,磕過頭,哀求過無數遍,甚至割破手指寫過血書,可爺爺始終搖著頭。說得煩了,還會揮手給我兩耳光,罵我“得寸進尺,不知感恩。”

  我去求奶奶,可奶奶只會抹著眼淚跟我說,“孩子,你沒那個命,就別折騰了,聽你爺爺的話吧。”

  姑姑倒是替我說過兩句情,可嬸嬸聽著立即冷笑,“你要做大善人,就把他接去啊,正好省些飯錢好買房。”

  那時候,嬸嬸對於繼承爺爺奶奶的這套房子已經基本絕望了,所以開始一個勁的想心思攢錢買房搬出去住。

  家裡再沒有人為我說半句話。

  已經上小學的小表弟對我說,“你學了廚子是不是就能天天做好吃的了?我喜歡吃糖醋帶魚,你一定要學啊。”

  見鬼的廚子!誰要去做廚子?

  可我的憤怒只能深深的埋在心裡,就連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這很奇怪嗎?

  象我這樣沒有錢又不帥的男生,根本連交朋友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交朋友都是要社交的,起碼要一起去打場籃球爬個山吧?

  就算我可以厚著臉皮,不喝汽水不帶任何東西,可我連雙能穿去做運動的鞋子都沒有。我所有的鞋子全是舊的,輪到我時都已經磨得沒什麽用了,可我還得無比愛惜著穿,因為要是弄破了,我就得光著腳出門了。

  就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機會來了。

  拜我的好成績所賜,我所在的班級是全年級最好的一班。在最後一學期剛過了一個月的時候,來了個轉學生。

  他,就是蕭烽。

  當他第一次走進教室的時候,我毫不誇張在身邊聽到了一片倒抽氣聲。

  不能怪班上的同學們少見多怪,實在是我們這樣的年紀實在太少見到這樣的人種了。

  他很高,也很壯,在一幫子還未完全發育,猶如豆芽菜般的同齡男生中間,已經有一七五公分的他幾乎像是熊一樣的存在。

  他長得還很帥。

  猶如刀鋒削出來的眉眼已經褪去了青澀的味道,帶著早熟的男人味,再加上微黑的膚色,瞬間讓一大票小女生們紅了臉。

  可最讓大家羡慕的是他那一身的穿著,雖然那時的我根本不懂什麽品牌,卻也知道,他身上那套份外搶眼的運動服和包包都應該很貴很貴。

  這樣臨考試才轉來的的學生,來頭肯定不會小,因為就連老師看著他的表情裡都有幾分誠惶誠恐小心討好的味道。我不擅長別的,看這點絕不會錯。

  蕭烽剛進教室,就謝絕了老師給他安排的前排座位,而是走到最後一排,指著靠牆的角落道,“給我在這兒加張桌子就行。”

  他說話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吩咐。老師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但也很快就安排同學替他去教務處搬了套嶄新的課桌椅來。

  大搖大擺的坐下,蕭烽開始了和我的同窗生涯。

  不過一開始,我並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這種人有什麽交集。畢竟,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就好象天和地,西洋的鋼琴和鄉下的鎖呐,完全湊不到一塊兒去。

  可這世界的奇妙就在於,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因為沒多久就要考試了,所以畢業班的學業分外繁重。但與此同時,因為體育考試成績也要計入總分裡頭,所以學校每天都要求我們提前一小時到校,完成規定的考試科目。

  我說過了,我沒有鞋,一切會損壞鞋的科目我都沒辦法參加。

  所以我只能在別的同學在操場上奔跑跳躍的時候,獨自走到操場的另一端,進行我自己的訓練。

  引體向上,俯臥撐,仰臥起坐。

  這些都不需要鞋,也不會損毀任何衣服,至於腿部力量的缺乏,我可以光著腳在沙坑中來回奔跑進行補足。

  可是那天,不知道是誰那麽缺德,在沙坑裡扔了一個易開罐開口的鐵環,我才跑了兩個來回,就不幸踩中,還很背的劃傷了腳趾間的嫩肉,頓時鮮血直流。

  我倒是很想輕傷不下火線的堅持下去,可又怕引起感染生病,所以只好咬著牙撿了鞋襪,到男廁所去沖洗。

  因為早鍛煉時間還沒結束,廁所裡很安靜,沒有人。

  把褲腿高高卷起,我把受傷的腳抬到高高的水龍頭下沖洗,忍著疼痛,擠出更多的鮮血,任清水將它們和細沙一起帶走。這是最簡單最便宜的消毒方式,我從小就學會了處理。

  可能是因為太疼了,當時的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罩住,我才後知後覺的轉過頭去。  然後,下巴就被捏住了。

  “長得也不怎麽樣,但這雙腿看起來似乎還不錯。”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會呆掉也是情有可原。然後,下巴被放開,而擱在洗手臺上的腿卻突然的被扳了起來,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垂直。

  好痛!可我沒有叫嚷的習慣,只是忍耐著問,“蕭烽,你幹什麽?”

  說來他會來上課就是件怪事,除了上課時候會坐在教室後頭,他既不交作業,也不參加任何活動。獨來獨往,完全自成一國。

  回答我的,是鬆垮垮的校服外套被拉開了。

  因為天已經漸漸熱了,我裡面只穿了件很薄很舊還有好幾個破洞的背心。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因為營養不良而瘦弱,但卻因為經常性的家務勞動,所以並不算單薄。可被蕭烽象買豬肉似的看著,我卻實在有些不太妙的感覺。

  想伸手拉回衣服,可蕭烽卻突然伸手進去撚了一把。

  他的人看起來昂貴而不凡,一雙手卻帶著些許的薄繭,摸得我頓時敏感的往後一跳,差點摔倒。

  蕭烽順勢摟住了我的腰,貼在我的耳邊吹了口氣,“喂,我還挺喜歡你的身體的,要不要跟我做?”

  “你發什麽瘋?”如今的年代已經不象從前那麽保守了,我知道這世上有同性戀這回事,可我當時真沒明白蕭烽跟我說的就是這層意思。我只是本能的覺得不對勁,漲紅著臉推了他一把。

  蕭烽順勢撒了手,所以我很輕易的離開了他的懷抱。不過他站在我的對面說,“你可以想一想,正好我眼下缺個伴,錢不是問題,但不要做過了又後悔,哭哭啼啼鬧得太難看。”

  我發誓,當時的我完全沒有理解他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我記住了一句話,“錢不是問題。”

  天知道,錢對當時的我來說,是多麽重要的問題。

  於是,我跟大腦短路了一樣,問,“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蕭烽笑了,他笑得樣子很奇怪,我說不出來,可我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渾身開始發燒,有些後悔問出的話。

  廁所外有腳步聲傳來,蕭烽沒有回答我,只是說,“放學之後,我在學校後頭那個洗車行等你。”

  忐忑不安的一直等到放學,我到底按捺不住對錢的渴望,一瘸一拐到了那間洗車行。

  蕭烽比我早到一步,已經坐進了一輛洗得乾乾淨淨的小轎車,沖我嚷,“上來。”

  那車,是他的?我瞪大了眼睛,在拉開車門時,曾有過一瞬間的膽怯,但還是坐了上去。

  蕭烽的車開得極其熟練,左彎右繞的,已經把我帶到一家賓館門前。停車下來,我跟夢遊似的跟他進了房間。

  把書包扔下,蕭烽示意我坐下,一分鍾也不浪費的開始談判,“說吧,你要多少?”

  不管他要什麽,我只有一個要求,誰能實現我就會聽誰的。

  “我要讀高中。”

  蕭烽嗤地一聲笑了,“你就這麽喜歡讀書?”

  我很嚴肅的看著他,一板一眼的答,“我不是喜歡,我只是不想做廚子。”

  他那總是高高仰起的下巴沖我點了一點,“那你想做什麽?”

  “醫生。”我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的夢想,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肯問我。

  他偏著頭想了想,好象在自言自語,“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總得讓我看下值不值吧?衣服脫了。”

  如果說我早上在男廁所裡沒明白過來,可是經過一上午的沈澱,已經足夠我想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可我沒有脫,反而望著他的眼睛說,“如果你占了我的便宜,又不肯出錢怎麽辦?”

  蕭烽愣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極其張揚而且放肆,但笑過之後,卻拿出一張銀行卡,連同手機一起遞給我,“密碼是123456,你自己打電話查,看這裡的錢夠不夠付你的學費。”

  我真的打了電話,卡裡的餘額我一連聽了三遍,那是一個我做夢也想不到的六位數,別說供我讀完高中,讀完大學也綽綽有餘。

  蕭烽挑眉問我,“現在,可以脫了嗎?”

  我別無選擇。

  不過我還是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有同學向我請教功課,請我吃飯,中午就不回家了。

  那天中午,十六歲的我失去了童貞

作家的話:

沒肉到,繼續努力!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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