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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第101章
即便白年在側,他沒有發話,那些教眾也不能私自停手,正巧抓住這個破綻,一舉攻了上去。

燕珍嘴角露出一絲詭計得逞的微笑,左手臂送上去叫他們砍,完全放棄抵抗。

白年手掌一握緊,心中一緊,不由地在心中痛罵幾聲,可還是不由衷地出手相救。

只要再晚半分,不止燕珍的一只手臂,恐怕大半邊身子都要被教眾們的刀刃絞成肉醬。

即便白年出手如電,把燕珍拉入懷中,他的手臂上也還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血涌如泉。

那些教眾見白年出手,十分驚異,連忙停手,跪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著實摸不清他們的教主到底是什麼心思。

白年皺了皺眉,隨手點了止血的穴道,把燕珍踹到一邊,一腳踩在他胸口,冷冷道︰“你找死。”

燕珍被他踹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里,張嘴就有一縷鮮血冒出來,可他只是抓住白年的褲管,死也不松手。

胸口上的力道更大了一些,燕珍調起真氣護住心脈,把心一橫,閉著眼大聲喊道︰“你殺了我,我做鬼也要跟著你。”

白年低頭看他,那雪白的臉龐上掛著神似當初殷承煜反叛出教時的無賴相,心中就是一酸,繼而一軟。

但,白年清楚得很,眼前這個來歷不明,滿嘴謊言的小騙子,根本不是那個他時時刻刻牽掛著的師弟。

靜默片刻,白年松開了腳。

燕珍終于能喘口氣,捂著胳膊上的傷口便費力地咳嗽起來,咳出了許多血沫。

白年那一腳,當真沒有留情面。

“教主,他該如何處置?”

白年沉吟片刻,心知燕珍是鐵了心思要跟著他,他身上疑點太多。

眼下白衣教內憂外患,也容不得白年再如何思量了。

他有了主意,便把燕珍拎在手里,躍下房頂,把他弄到自己屋子里。

“拿些傷藥來。”

話音才落,幾條人影倏忽來去,一會兒工夫,一個手下已經恭敬地托著一只托盤送上來。

白布烈酒傷藥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小瓶巫傷命的秘制內傷良藥。

白年命他們回原處待命,轉身回到屋中,剝了燕珍的衣服,把一口烈酒噴在他手臂的傷口上,灑了藥粉,包扎好,再給燕珍喂了一粒藥丸。

燕珍乖順地讓白年擺弄他,只是在疼極了的時候,才像小貓兒一樣哼哼幾聲,不惹人討厭,只會引人憐惜。

完畢,白年打了水,洗淨手上血污,還替燕珍也擦了臉上的血。

燕珍躺在床上,一頭油黑的頭發散在腦後,臉蛋因為失血更加蒼白,還是少年雌雄不顯的年紀,這樣病歪歪地躺著,更像是個姑娘家。

忙完一切,白年把少年往床里側挪了挪,自己和衣睡在外面閉目養神。吐納方一周天,身側那少年忽然轉了身子,悄悄往自己身上靠。

白年心頭一動,卻沒有動彈,仍是如舊。

候了片刻,燕珍似是壯了膽子,大膽地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拉住自己的手臂,緩緩地牽了他的手。

少年的掌心熱乎乎的,還有些微的汗意,有一點顫抖地拉著自己的手指頭,但卻堅定地不肯松開。

白年困惑不解,以為燕珍夢魘了,便借著翻身抽出手,誰知自己才剛背向他,燕珍也猶猶豫豫地貼了上來,火熱的身軀緊緊靠在白年的後背上,還把腦袋也貼上了白年的脖子。

熱得灼人的呼吸噴在白年的脖子上,讓白年不自在地往外挪,燕珍便也亦步亦趨,像塊麥芽糖黏著。

就這樣一個退一個進,眨眼就把可憐的白教主擠到了床邊,只要再一寸就會被擠下床。

白年哪里受過這種窩囊氣,忍無可忍,一把掀翻欺人太甚的燕珍,把他扔下床去,怒道︰“你老實點。”

燕珍從地上爬起來,黑乎乎地看不清表情,用迷迷糊糊的聲音疑惑地問道︰“我……我為什麼在地上……好痛!”

白年揮手點亮床頭燭台,坐在床邊陰晴不定地看著在地上滿臉懵懂的少年。

燕珍被他看得也不好意思再裝下去,咬著下嘴唇,拖著殘廢的胳膊,一寸一寸地往白年腳下湊。

白年冷眼看他,在燕珍就要抱住他的腿時,一腳踹開他。

燕珍被他踹得再次吐血,以一個十分扭曲的姿勢在地上掙扎了半天,才滿嘴血地爬起來,沖白年甜甜一笑。

要是平時,他這樣笑還算甜美可人,可他現在一臉血,笑起來就像惡鬼還陽一般,要多可怖有多可怖,還不自知。

“哼!”白年出了氣,抬手取下帷帳的掛鉤,青紗帳頓時隔開了兩個心思迥異的人。

燕珍趴了好半天,才聚起一絲真氣,慢慢在經脈中活動,勉強鎮住胸口劇痛,提起氣力,盤腿坐在地上,合掌運功療傷。

晦暗燭火下,燕珍雪白的面孔上不時有青紫色細線出現,沿著臉部的經脈游動,然後順著脖子鑽入衣服之下。

讓人驚奇的是,那青紫色細線所到之處,穴位上便有絲絲白氣升起,燕珍的臉色也就好一分。

不一會兒,燕珍全身就像裹了一層白霧,待到濃霧散去,他緩緩睜開眼楮,靈動的眸子調皮地閃了閃,又恢復了猴精的本質。

只是這回他沒有沖動地又跑上去找揍,而是坐在原地,頗有點納悶地撓頭。

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全身發熱,老想往白教主身上湊呢?

一把無名火似是從五內莫名地燃起,瞬間點燃了他的全身,身體也不受控制,只想與身邊那人親近。

最奇怪的是,他居然硬了。

燕珍呆了一呆,仔細回想躺在白年身邊的片刻,然後白淨的臉蛋逐漸從一個雪球變成了紅彤彤的柿子。

燕珍早就不是什麼純潔的好鳥,年紀輕輕就在青樓胭脂堆里打滾,耳濡目染了許多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從小就沒被培養出來的廉恥與修養現在更是沒有約束力。

他揮金如土,要什麼有什麼,唯有一件事不能啟齒,那就是陽痿的毛病。

也不是沒有找過大夫看,那群庸醫收了銀錢,卻只會拈著胡須文縐縐地說︰“小公子年紀尚小,莫要著急,等到初精自溢,陽元自足,那魚水周公之禮也就水到渠成。”

我呸!

“老子我十三就偷偷洗褻褲了!”燕珍苦惱地想。

既然正經的大夫沒有用,燕珍就想了不少邪門歪道,從青樓中取經,奈何一點起色也無。

但是方才,他只是躺在白年身邊,就感受到了那種他听聞過無數次,卻從來沒有親身感受到過的美妙滋味。

全身血液沒來由地沸騰,所有的理智都被燒干了,只想與他融為一體,狠狠地進入……

燕珍托腮,呆呆地看著床幃,肖想著床上那個人。

被疼痛壓過去的那絲快感居然又悄悄地回來。

燕珍用握過白年手掌的手搓著臉,仿佛那就是白年親自摸他,可惜,那快感稍縱即逝,還來不及仔細品味,就消失無蹤了。

發春的少年泄氣地錘了錘大腿,瞪著自己不爭氣的玩意。

也就是彈指間,燕珍做了一個決定。

死皮賴臉地跟著白年,直到他品嘗到做男人的滋味為止。

翌日清晨,白年掀開帷帳,腳才落地,便踩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他忙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小騙子。

燕珍趴在他的塌下,睡得香甜,被人踩了一腳也沒有驚醒,只是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反抱住白年的腿蹭了一蹭,收在懷里當枕頭,不撒手了。

白年哭笑不得,忽然生氣不起來。

白教主試著收回腿,但燕珍充分發揮了他的黏糊功力,死死地抱著,一邊抱還一邊說夢話嘟囔︰“別走,別走。”

他僅有的那點心軟,都被這個小東西準確地拿捏住了。

這可如何是好。

白年俯身,拍了拍他的臉,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他便又順手一摸他的額頭,才發覺出手竟是燙的。

這才想起,昨夜燕珍受了一刀,又挨了他兩腳,還在地上躺了一夜,不發燒才怪。

無奈,白年只好把燕珍抱了起來,這小家伙居然自覺地松開手臂,乖乖地讓白年抱。

白年把他放在床上,擰了毛巾搭在他額頭上,出門尋大夫。

只是他才出去,發著燒的燕珍便睜開圓溜溜的眼楮,雖然眼白中有些許血絲,但精神尚可。

他咧嘴無聲一樂,在還留著白年體溫的床上打了幾個滾,滿足地埋在枕頭里,呼吸白年帶著草藥氣息的味道。

他終于明白過來,自己面對白年時那種奇異的感覺由何而來了。

想到這一層,他就分外興奮起來,使勁折騰枕頭,只差沒在床上翻起跟頭來。

因此,當白年帶著大夫回來,看到的就是燕珍在床上扭曲成個麻花,屁股朝著他,腦袋頂著床板,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從兩腿之間猝不及防地對上

白年那震怒的臉。

“你……!”

白年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廝……

燕珍一怔,連忙一個鷂子翻身躺平,乖巧地躺好,還不忘把甩到一邊的手巾重新搭在額頭上。

那老大夫一見此場景,也不由地納悶道︰“這位老爺,您看這……哎,這城里病人那麼多,您心急火燎地把我喚來就是為這……?”

白年臉色鐵青,閉嘴不言,死死地瞅著燕珍,恨不得弄死他。

燕珍還裝模作樣地哎呦︰“好疼,好熱……”

白年掏出一錠銀子,打發那大夫走,轉身回來,重重地摔了門,五指瞬間變爪,扼住了燕珍的頸子。

“你到底想怎樣?”

白年一字一字地說,十指逐漸用力,竟是直接掐入了燕珍的肉中。

燕珍吃痛,又被掐得透不過氣,兩腿踢蹬幾下,抓著白年的手背。

他說不出話,便可憐巴巴地用眼神乞憐,小臉從紅變白,又變青紫。

“很好玩是不是?我弄死你,一了百了。”

白年按住他脖子上脈動的血脈,尾指慢慢撫摸,其余的手指卻如鐵鉗,越來越緊。

燕珍已然被他勒得兩眼翻白。

一瞬間,燕珍相信,白年是果真想要殺了他的。

可他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拼了最後一點氣力膽大包天地摸白年的臉。

火熱的手掌踫到白年的一瞬間,白年僵硬了。

那手掌沿著他猙獰的傷口一點一點地摸上去,直到嘴邊。

“臨死前我想親你的嘴。”

燕珍張大嘴,無聲地做著口型。

白年眯著眼,冷笑一聲,又多加了一分力氣。

只听骨節輕響,他幾乎要捏斷燕珍的頸骨,燕珍仍是不泄氣,翻著白眼重復兩個字。

“親你。”

少年的氣息越發微弱,嘴唇也泛了微紫,抓著白年的手也沒了力氣,耷拉在一邊。

只要再多一下,就能把這個禍害殺了。

白年卻在生死關頭收起了殺意,一甩袖,風一樣地從燕珍面前消失。

燕珍從鬼門關走一遭,縱然不怕死,也還是心有余悸,咳嗽了半天,把昨晚沒吐完的血都吐了出來,才脫力地趴在床邊。

連遺願都不給完成,這個白教主未免也太小氣。

他抱怨了一會兒,立刻忘了方才的痛楚,沾沾自喜地想他果然是對自己心軟,下不了手的。

那麼,也許,他還能一箭雙雕呢。

過了一個時辰,有個白衣人送來一碗苦得不正常的藥,不顧燕珍的反對,抓住他的下巴灌進去了,嗆得他又吐了一遍,把苦膽水也吐了個干淨。那人冷眼瞧著燕珍吐完,便跟拎小雞一樣拎起燕珍,丟到一匹馬上,拿繩子緊緊捆在馬鞍上。

不一會兒,白年頭戴兜帽,飛身上了馬,堪堪坐在燕珍身後。

燕珍努力回頭,卻被白年一把按下,響亮的鞭聲過後,駿馬奔馳,滿天飛塵便讓燕珍成功地閉了嘴,可身下就是汗味十足的馬毛,一顛一簸間不得不吃進去許多毛,他難受極了,大聲抗議︰“你放開我!”

白年冷冷的聲音從兜帽下傳來︰“你中氣足得很,再喊,我把你拖在馬後面。”

燕珍一抖,安分了一會兒,無奈他實在忍不了被沙土灌進口鼻中的感覺,見白年的絲綢披風隨風而舞,計上心來,努力吹一口氣,趁勢把披風咬在嘴里扯了大半蓋住鼻孔,才算好受一點。

白年瞅見他的小把戲,略一換手,把鞭子換到左手中,揚鞭時,胳膊正好把斗篷掀開,差點兒把燕珍的牙也給帶了下來。

燕珍氣得兩眼含淚,悲憤地想,為何見到白年,總要被捆在馬背上。

因為燕珍,白年已然耽誤了半天時間,因此這一路竟是沒停,直到暮色深沉,才在官道邊歇腳。

他翻身下馬,解下斗篷丟給手下人,早有先行一步的教眾生了火,架起鍋灶燒開水,見他來了,恭敬地遞上干糧。

白年餓狠了,狼吞虎咽地吃掉一個饅頭,又灌進去一袋水,才想起馬背上還有個小騙子,便命先前那個力氣極大的白衣人把他放下來。

燕珍一落地,就整個軟在地上,爛泥一樣扶不起來。

白年點點頭,白衣人才給他解開繩結,丟到火堆前。

白年拍拍手,把一袋溫水潑到燕珍頭上,燕珍才逐漸甦醒,艱難地動了動脖子,露出一張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臉來。

一路塵土飛揚,一點也不剩地把燕珍撲了個塵頭垢面,再加上那點水,登時化成泥漿,好端端一個猴精變成泥猴,髒污不堪。

偏偏被水沖開的一點皮膚又露出來,白皙潔淨,整張臉白白黃黃,十分好看。

白年愛潔,微微皺眉,命白衣人把燕珍洗一下,白衣人就打開馬背馱著的皮水袋子,打濕了一塊破布,胡亂給燕珍擦洗了一番,好歹露出本來面目,才送回白年旁邊。

經此一番折騰,燕珍終于還了魂,一瞅見白年,便不要命地撲了過去,再也不肯走了。

“你倒是命硬,耐折騰。”白年氣極反笑,夸贊道。

燕珍張了張嘴,發出一個嘶啞的音調,又努力說話,卻還是發不出原來的音調,不由地露出驚恐的神色。

白年伸出兩指,按了按他的脖子︰“給他點水喝。”

燕珍大口喝了些水,才粗噶地說︰“我錯了。”

“嗯?哪里錯了?”

燕珍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我不該摸你,不該想親你。”

他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可巧被邊上站著的幾個人都听到了。

白年頓時僵硬,冷聲道︰“本想給你口吃的,還是餓著吧。”

教眾們听到了了不得的東西,生怕教主怒火殃及池魚,趕忙把燕珍堵住了嘴捆在樹上。

燕珍雙腳離地,雙手縛在樹上,遠遠地瞧著白年倚在樹上歇了,篝火漸熄,夜深之時,他的手指忽然靈巧翻動,變戲法一樣地夾著一片薄刃,幾下便劃開了繩索,松開了手腳。

燕珍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半沉睡中的白年,頗有不舍,但還是幾下起落,消失了蹤影。

那邊白年幽幽睜開雙眼,看向空無一人的樹干,冷冷一笑。

此地距離京城也不過半日腳程,進城前,白年與手下分散進入,直奔京城分舵。

“教主,武林盟有動作,屬下……尋到了這個。”

白年拿起一柄刀,撫摸著刀刃上的一個劇字,不禁笑︰“哪里找到的?”

“在……京城銀生當鋪中。”

“蠢貨!”白年怒而拍桌。

那下屬嚇得一哆嗦,忙跪倒在地︰“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何時,何人當的?”

“是個少年人,三日前蒙著面,獨自而來,當了十兩銀子,當時我們仔細看過刀,雖然做工精良,但並沒有這個‘劇’字,晚上收櫃時擦拭,才發覺刀刃上有一層銀,火炙化去後才能看到這個字。”

“然後?”白年捏著刀刃,在陽光下仔細查看。

“然後,屬下命人四處尋訪那少年,一無所獲。”

“ ”的一聲,那屬下抬頭一看,白年竟空手掰斷了刀刃,揮手一甩,刀尖貼著屬下的耳畔飛過,深深地沒入了牆上。

屬下嚇呆了,以為頭顱不保,豈知白年只是削去了他一片頭發,整個人萎頓在地,瑟瑟發抖。

“不用再找了,他既然敢來當,就有本事不叫你們這群蠢貨找到。即日起,不用再管劇時飛的事情,那種叛徒遲早會落在本座手里。”

屬下忙磕頭稱是。

白年讓他出去,握著刀柄反復思量。

如今京中局勢不比從前,天子與朝中角力,白衣教與武林盟都只是他們角力的棋子,從前的好些布置已經作廢,都要從頭思量。

劇家出了這種事,其余受白衣教庇護的門派難保不會人人自危,再加上那些又想著做些動作的老東西們,遠比白年從前預料得要復雜。

武林盟。

白年以指運力,在刀鋒上慢慢刻下這三個字。

劇家那小子投了武林盟,一者拂了白衣教的面子,再者,劇家與白衣教畢竟屬同根,有一些不能明面上說的齟齬萬萬不能泄露。

燭火搖曳,直至巷子外打更人也睡去,白年才草草合衣休息了一會,天才蒙蒙亮,便有舵主前來拜會。

細細盤問過京城的現況,白年心中大約有了底,劇家事倒是可以緩一緩。

從各色滅門案,到瘟疫,雖然所有線索都被有意無意地引向白衣教,但是身為教主,白年對教中事洞若觀火。

縱使總壇的那些老頑固有這樣那樣的不滿,可到底不會背叛白衣教,問題只能是出現在外人身上,至于外人,範圍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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