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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第100章
燕珍拉著他的手道︰“我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能學遍天下所有武功秘籍。我做了這些年營生,許多生意的交換條件就是秘籍,如今我已集齊大半,還有不少也叫我偷到了。”

白年贊許道︰“呵,你還真的長志氣了。”

燕珍羞澀笑道︰“我偶然听聞,白衣教有一門秘而不傳的武學,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不費多少時日,只要雙修便能成絕頂高手。我尋遍江湖,竟是找不到比這更奇異的功夫了,想著你是教主,肯定深諳此中訣竅……因此特來討教。”

白年听了,面上竟是無一絲詫異神情。他低垂著眸子,手掌中把玩著那枚荷包的穗子,慢慢道︰“哦?你從何得知?”

只听燕珍扭捏了一下,道︰“便是听我師父說的了,天都山搜集各派絕學,即便未能收錄,也要記載在冊以待補充,我自是听師父說過,才記得了。”

說完,他抿嘴淡笑。原來他這話真真假假,各佔半數。天都山的確收錄天下秘籍,但對白衣教雙修秘籍卻是諱莫如深。大概是因為這一門功夫太過蹊蹺,也太過違背人倫,因此雖有記載,但萬萬不會傳授與弟子。

至于為何燕珍會得知,那也只是他私取秘錄,偷偷看來的。

白年眉毛一動,听不出喜怒道︰“原來如此,天都山……之前是我孤陋寡聞了,居然不知還有天都山這一派別。”

燕珍笑道︰“不奇怪,那幾個老頭子脾氣稀奇古怪,自個兒在山頂立個石碑取名天都,其實只是一廂情願,山下人都叫那山為雲頂山。”

白年心中記下,定會命人前去查探。這等神秘的幫派,還有這等本事,若是其秘籍能為自己所用,那必會對白衣教的大業有莫大幫助,若是不能收歸己用,那毀了也罷,免得養虎為患。



他心中冷笑︰“眼前這少年,看似天真無邪卻是狡黠異常,竟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便撒謊了,現如今又為武林盟賣命,難保心藏禍心。”

電光火石間,白年便起了殺心,手掌緊握成拳,背負身後。

燕珍絲毫不覺異動,仍是言笑晏晏,眉目流轉,一派全然清澈透底的模樣,說到興起,還拉著白年的手掌撒嬌道︰“你不願教我功夫也無妨,左右我只是想要見識見識,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趕我走。”

白年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掌︰“功夫已經教過你了,如今你已經是高手,我也無資格為師。再者,你那所謂的雙修功夫,我聞所未聞。可能只是杜撰栽贓我白衣教罷了,實在可笑。”

燕珍搖頭︰“師父的書冊上怎會出錯呢?”

“盡信書不如無書。”白年抬起手,摸到少年的脖子,在他細膩柔軟的,生者一層細細絨毛的頸子後面摩挲著,縴長有力的手指慢慢張成爪形,把少年的咽喉握在掌心里。

燕珍不覺危機已至,嘟著嘴道︰“好吧好吧,我信你。”

白年心中冷笑,正要收緊五指,忽然一陣咕咕的聲音傳來。

他略微詫異,松開了力氣,卻見燕珍抱著肚子尷尬笑道︰“好餓,昨兒沒吃東西,今天又被他們抓住,要餓死了。”

不知為何,白年驀地心頭一軟。

燕珍精致的五官皺作一團,滿臉的委屈,水靈靈的眼楮望著白年。

白年緩緩收回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道︰“你要吃什麼?”

“面!”他開心道︰“我現在可以吃辣了,再也不怕你整我了。”

“哼,那就好。”白年命人立即做面呈上來,不多時,兩碗正宗的蘭州牛肉面便端上了桌。

托盤上另有紅油辣子,白年自行往其中一碗盛了兩大勺,本是清湯潔白的拉面頓時覆蓋了紅彤彤的一層紅油,一看便是火辣非常。

燕珍不甘示弱,依樣加料,拿起筷子挑著一根面,笑道︰“不知與川味孰高孰低?”

白年但笑不語,兩人均是食不言的君子,只聞碗筷踫撞的叮當聲與唏噓聲。

食畢,白年啜飲了口手邊的熱茶,微微笑著觀賞淚眼汪汪的燕珍。

“不過爾爾。”

燕珍的倔脾氣上了,竟是不顧辣的涕淚縱橫,硬是吃完,大口大口地灌水。

這倒是仿佛回到了過去的一幕。

白年有些出神,心中卻是愈來愈沉重。

這少年,此次出現到底是何目的。

此時乃非常時刻,將燕珍留在身邊實非良策,但白年權衡再三,與其將如此少年高手放虎歸山,倒不如放在眼皮底下也好掌控。

主意打定,燕珍便被軟禁在了府中,燕珍縱使有百般不樂意,也禁不住白年的誘惑。

“我教中雖然沒有那雙修之術,然卻有一門神奇的化功大法,可以化解他人內力,以補自己不足。”

這一句話,勾起了燕珍極大的興趣,將信將疑。只因他看的那本書中,竟是也有類似記載,只是並未歸在白衣教門下,而是屬于西南苗裔秘術。

白年听了他的疑慮,淡笑道︰“我師弟之母便是黑苗之女,我懂得些他們的武藝又有何奇怪?”

燕珍心中合計一番,有了計較,便是日日纏著白年。

白年把一些個無關痛癢的奇門巧術教給他,糊弄一日是一日,也虧了這些把戲都十分新奇,燕珍一一學來自覺受益匪淺,竟未提出質疑。

白年冷眼旁觀,暗地里命人加緊追查天都山之事。不幾日,一封密信便送到了他的桌前,白年挑燈夜讀,心底陣陣發涼。

並非信中有太多機密,正好相反,探查的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探子竟然完全探查不出天都山的底細,雖然有人曉得山上有一座破舊道觀,但早已無人居住,山高峰險,亦無人敢上山。

探子們想方設法登上峰頂,眼前也是一片狼藉,杳無人跡,因此,這次探查可算是無功而返。

白年將那薄薄的絹帛反復看了幾遍,自嘲地笑了笑。

果真是個小騙子。

既然如此,他就不用在此人身上多費工夫了。

雖然模樣長得漂亮些,性子也頗合他意,但不過小小年紀便城府極深,若是長大了可還了得。

只是白年心中還惦記著他的小師弟,加上從前的那點緣分,因此對這個神似殷承煜的少年頗有幾分憐惜,覺得就這樣殺掉有點兒暴殄天物。

白年想了想,把絹帛燒了,然後起身去燕珍房中。

少年還是貪睡的年紀,早早的就歇下了。天還熱著,燕珍衣襟大開,四肢平攤,睡得正沉,許是夢中有良辰入境,時不時傻笑幾聲,極是可愛。

白年的眸子沉了沉,忽然不忍下手。

燕珍翻個身,半拉身體都露在外面,那虛浮在他要穴的手指便再也點不下去,轉而輕輕幫他拉起衣服。

等把那光滑如玉的身軀遮住了,白年才啞然失笑。

他何時是這等優柔寡斷之人?殺人也不過舉手之勞,何況是要廢了一個人的武功。

猶豫了一下,他復又抬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小腹之處。

內力輕柔無痕地侵入他的氣海,少年毫無覺察地睡著,須臾,白年收回手,把他的枕頭扶正,如來時那般寂靜無聲地出去了。

燕珍心中默數到第十息時,眼睫微微動了一下,睜開了雙眼。

眼楮湛然有光,哪里有酣睡的痕跡。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點兒傷心。

那股子殺氣,就算他在裝睡也能感受到,後來雖然淡了,但還是被白年下了毒手,如今丹田中隱隱有酸楚之意。

他到底是不信自己的。

次日,白年待他一如平常,晨起一起用了餐,白年又指點他兩招手上功夫,就徑自去處理教中事務。

燕珍微微失望,低落了一會兒,振作起精神在小小的花園中閑逛。

甘肅正處盛夏,晌午時分能將人都烤干,他百無聊賴地多在樹蔭下,園中雖有不少人,但他們都如活死人一樣,任由燕珍怎樣戲弄都不肯說一句話,甚至目光都未曾斜視。

燕珍嘆口氣,他這是被圈禁了吧,也不知那個人到底要如何處置自己。

他胡思亂想著,卻沒注意白年已經站在廊前看了他許久。

白年慢慢走過來,輕聲道︰“我明日要起身趕往河間,你便留在此地安心習武吧。”

燕珍緩緩抬頭。

白年帶著傷疤的面容背著光,看不清神色如何。

“我想跟著你。”燕珍小心翼翼地抓他的衣擺︰“好不好。”

白年淡淡一笑︰“燕珍,你那點小心思,趁早收起來吧。”他伸手,撫摸了下燕珍柔順的發髻︰“乖乖在這里,我辦完事就回來。”

燕珍皺眉︰“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白年冷笑︰“你啊,你把教中的犯人都救走了,如果叫長老們知道了,不剝了你的皮才怪,我這是 為了你好。”

他轉過身,道︰“至于你說謊的那些,我念在從前的三日之緣,就不再與你計較,至于以後,你就在我身邊,縱使你是孫猴子,也得有個緊箍咒圈著才不會出大錯。”

燕珍呆滯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

“你,你想把我關起來?”

白年彎起嘴角︰“有我養著你,把你做弟弟對待,好吃好喝伺候著,有什麼不好?”

燕珍不滿道︰“我又不是你媳婦,干嘛要你養!”

白年一愣。

他昨晚心軟,沒有殺了燕珍,只是在他經脈中下了一道禁制,已是完全違背了他的本意。

養虎為患這一點,他從小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此時他居然親手飼養起了一頭幼虎。

也許……是因為他尤其像自己從小疼愛的師弟吧,所以會忍不住心軟,會忍不住對他好一點,會舍不得讓這樣一個人消失。

既然留不住本人,那留下個影子做念想也好啊……

白年神色復雜地盯著燕珍秀美的眉眼,道︰“我把你做弟弟養,也一樣的。以後你要娶媳婦,我也一起養著,如何?”

燕珍大叫︰“你瘋了!”

白年扭過臉,樹蔭之間傾瀉而下的星星點點光斑在他面頰上來回跳躍︰“燕珍,也只是你,我才沒有殺了你。”

他轉頭,對上燕珍充滿怨憤的目光︰“如果是別人,恐怕早就看不到今日的太陽了。”

燕珍愣愣地仰著頭,似乎是不明白白年的心思。

白年也不願再與他多講,匆匆離開。

燕珍坐在樹下良久,托著腮,直到夕陽西沉,才神色恍惚地飄回屋里。

白年沒有等他一起用飯,一桌豐盛的飯菜擺在面前。

燕珍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就命人撤了。

這一晚,白年也沒有來他房中看他,只叫人來傳話說,任他自便。

燕珍從未把白年當成白衣教的教主來看。從他第一次見白年,那個人就一身藥氣,形容憔悴,即便後來得知他其人如何,燕珍仍是無法將他與喜怒無常的白教主聯系起來。

起碼,白年沒有與他當面發火,生氣的樣子在燕珍看來,也多是無奈。因此,當燕珍偷偷跟著白年出來,看到他盛怒之下揮手便結果了一人的性命,還是略覺詫異。



殺人倒是不算什麼,可他在人前全然沒有人氣,陰郁鬼森,加上臉上猙獰的傷疤,活生生可以去做嚇唬小孩的魔鬼。

若是他這樣對著自己……

燕珍默默想,似乎也挺有趣。

白年一行輕車簡從,只帶了四五個手下,連夜策馬趕往河間,燕珍一路跟隨,也不故意隱藏行跡,第二天就被白年從房梁上捉了下來,嬉皮笑臉地撲到白年懷里道︰“我沒有殺你的人,只是打暈了,我想跟著你。”

白年頓感頭痛,忍著怒氣道︰“你這是找死!”

燕珍無賴道︰“死在你手下我也甘願了!”

白年惱怒,果真不留情面地揮掌將燕珍打到牆壁上。

燕珍小小的身板重重地砸在牆上,然後滑到地上,抽搐了幾下,腦袋歪在了一邊。

白年看也不看,冷笑道︰“別耍這些小把戲,你死不了。”

燕珍覺得無趣,爬起來抹掉剛才咬傷舌頭才吐出來的血,失望道︰“萬一我真的被你打死了你……”

“死了再說。”白年撢了撢衣袖,端起茶盞道︰“我廢了你的功夫把你送回甘肅,或者你乖乖地滾遠點,自己選吧。”

燕珍立刻回答︰“求你廢了我的功夫,把我養在身邊吧!”

白年的一口茶差點兒都噴出來。

“求你了。”燕珍蹭到他面前︰“你不回答就是答應了?”

白年生氣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摔,順手點了燕珍的穴位,手腳用牛筋繩捆縛嚴實了,堵好了嘴巴,丟在客棧的床上,竟是帶著人連夜趕路了。

“教主,要不要屬下把那人直接……”

白年冷哼︰“就你?也還動不了他。”

那手下立刻噤聲。

白年想了想,道︰“也罷,一路小心著些,再遇到那人,就殺了吧。”

手下跟隨白年良久,自是懂得他的話中意,如此緊趕慢趕,居然只用了四天三夜便趕到了河間。

先前巫傷命傳來的消息有點蹊蹺,一場瘟疫引起了武林人中的關注,而經過有心人查證,瘟疫的源頭竟是來自西域的胡蔓草。

胡蔓草一直掌握在白衣教手中,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就會想到是白衣教做的好事。

白年听聞後,心中冷笑。

如此拙劣的伎倆,也能叫許多人深信不疑,可見武林盟這一群蠢貨,最終一定是自己蠢死的。

再細想大刀門之後,接二連三遭受神秘屠戮的幾個武林門派,其殺人手法無不模仿白衣教的行事風格,斬草除根,狠辣血腥,引得群情激奮,誓要鏟除白衣教。

白年可以當做不在意,但白衣教卻不能白白擔了名頭。

趕赴曲陽城那日,巫傷命正要離去,他依舊是從前的邋遢模樣,只是神色間帶了十分的倦意,蹲在在義莊門口打盹,臉上包著厚厚的白布,很是滑稽。

白年心知不能大意了,也如他一般掩住口鼻才敢接近義莊,巫傷命又在他們身上灑了藥粉,才放他們進去。

“這里都是能找到的,最早的尸首,天氣太熱,開膛了幾個,勉強能看出些許眉目。”

白年皺眉看了幾個,尸體早已壞得看不出面貌,便放下白布,一起出來。

即便是在義莊外,也彌漫著刺鼻的腐臭味道。

“方圓十里都是死人,處處都在焚尸,呵。”巫傷命搖搖頭。

“是誰查出……是胡蔓草的?”白年問道。

“其余人不知,我也是看那些人的死狀不似尋常瘟疫,才想要探查,但是……我才知曉不幾日,竟有風聲傳出,是胡蔓草導致的瘟疫,想來,是早有預謀的。”

白年沉吟不語。

“這件事,要不要跟他說明白?”巫傷命促狹一笑︰“那人如今可是住在我那里。”

白年仿佛沒有听出他話中的意思,無動于衷道︰“你隨意,早晚也瞞不住他。”

他揉了揉鼻頭,道︰“反正他知曉了,也不會有什麼動作。白衣教與他,已然沒有任何干系了。你叫他走得遠遠的,莫管閑事。”說完這句話,他似是放下什麼重擔,微微皺起的眉頭也松了一些。

“如此就好。”巫傷命道︰“我晌午後就啟程回去,你呢?”

白年道︰“有人下了圈套,等君入甕,我若不出現,豈不浪費了他們的心意?”

巫傷命了然一笑。

“既然如此,就此別過,珍重。”巫傷命隨意抱拳,把他那破敗的背簍背起來,便輕快地走了。

白年目送他離開,抬頭,今日天氣晴好,但卻隱隱有灰敗之意縈繞雲端。

“平靜太久了,那些老東西也蠢蠢欲動,想找死。”

在這種陰氣森森的地方站久了,活人仿佛也去了半條命,連走到郁郁蔥蔥的城外,也恍若夢境。

果然,在城門外有許多人架起火堆燒尸。天氣炎熱,瘟疫蔓延極快,即便是已有良方,但死去的人仍是不得留全尸。

才走出那死人地,一名白衣使徒便揮鞭馳來,見了白年忙跳下馬背,從懷中抽出一封信箋。

“教主,京城分舵有信傳來。”

白年看過了,吩咐道︰“今夜便在曲陽城休息了。”

可說的容易,想要在這遍地死人的地方找間客棧難上加難,他們只得撿了一戶看起來干淨的人家借宿。

入夜,白年挑燈夜讀教中密信,忽听得屋頂瓦片輕響,手指不由地動了一下。那人似是不刻意隱藏行跡,故意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叫屋里人听到。

白年的手下早就听到動靜,躍上房頂與那人纏斗起來。

白年心思一轉,便猜到那根甩不掉的尾巴是誰,可他實在不想與他多糾纏,便放任他們打斗,即便是踩得房梁上不斷地墜下灰塵,也不為所動,專心地查看信件。

一封信尚未看完,頭頂傳來呼喝︰“救命!不要殺我!”撕心裂肺好似宰豬,可不就是燕珍的聲音。

白年頓感頭疼,信也看不下去,摔在桌上,幾步跨出門去,一躍上了房頂。

燕珍一邊上躥下跳地躲開白衣教眾的攻擊,一面沖著腳下大喊救命。

教眾們招招凌厲帶風,但燕珍每次都避讓得恰到好處,風掠過他的衣襟與發梢,堪堪避開要害,看似狼狽不堪處于下風,實際上那群人根本連他的毫毛都沒有傷到,大半夜得被他當猴子耍著玩。

“燕珍!”白年又氣又好笑,這個小混蛋,到底要怎樣!

燕珍其實早就從眼角瞥到白年在,卻故意裝作沒有看到,行雲流水似的招式驀地一滯,露出許多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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