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01
「若是打擾到那位隱仙可不好。」對畫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何公子微微蹙起了眉這麽道。卻見紅狐興致匆匆的就往樹上沖,他無奈搖頭,跟了上去。
兩人輕而易舉來到了樹頂,就見一位白衣少年神情專注的拿著個黑色短柱在紙上塗塗抹抹。紅狐眼睛一亮,他確定這位少年便是隱仙無疑,驚豔他年紀比意料中還要小許多,打從心底升起了佩服之情。
這世界上,唯有隱仙會用這樣特別的材料來作畫,也因為如此多樣變化,好似將萬物間所有東西都可做為材料,更能令人信服他身為仙人的身分。紅狐不疑有他,上前拱手,道:「紅狐有幸在此見過隱仙大人。」
不說,他還真是隱仙的畫迷,有傳聞哪兒賣隱仙的畫,他無疑是第一個沖過去的。無奈這隱仙的畫可是千金也難買,若真拿進麒麟宮裡證明了其真實性,那可是更搶手的,往往去了卻連個影子都見不著!
他無法訴說他此刻的興奮與激動,卻見對方並沒有理會自己,仍然低頭作畫。碰了一鼻子灰,他並不在意,隱仙何許人也?神仙不理紅塵之事、凡俗之人也是自然。
天泉螢倒是沒他想的那麽脫俗,事實上這小孩根本就是太投入畫作之中,根本就沒聽到有人再跟他說話。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隱仙的綽號,沒有回應也是正常的。
紅狐並不氣餒,難得見著了偶像他可不願意就這麽離去,在樹枝上找了一處坐下後,揮揮扇子也跟著欣賞這高處的風景來。抬眼看何公子有些不耐,但竟然沒有離去,紅狐有些意外。
就見何公子盤坐在另一頭的樹枝上,安安靜靜的打坐練功,紅狐莞爾一笑。
最終,這人仍然是在乎自己的,感覺還真不錯。
風,輕拂而過,蟲鳴鳥叫,陽光所到之處,天地一片祥和。
樹林沐浴在陽光之中,底下卻有陰暗之面。他們三人無人注意到,就在這神木附近,幾個黑衣人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圖紙,抬頭一望發現了三人,並沒有靠近,卻是悄悄的離開了。
壯碩亮麗的麒麟宮底下,陰森森的石室埋藏其中,火把高掛牆上,拉出了好長的黑影子來。石桌立於房間正中央,上頭攤開許多圖紙,而桌旁環繞五六人,影子隨著火燭搖搖晃晃,石室內涼意輝散不去。
「最近宇文那兔崽子動作太大,是該將計畫往前推移了。」一身道袍的中年男子撫須,對著石桌另一頭的男人掃去了個冷冽的眼神。
「這說的是,那兒也傳來消息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男人一笑。
幾人跟著點頭,一個個露出了貪婪與計謀的笑,為奪這天下,他們已經準備多年了。而站在一旁,一個生嫩的聲音插嘴出聲。
「可是道長,宇文寒雪不是最近被提拔為仙?如此正大光明與其對抗,是否對我們不利?畢竟若這事兒是真的,那麽惹到上界……看過去,是一個年紀較小的美貌青年擔憂的提出問題。
他話還未說完,卻讓在場所有人哄堂大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青年露出了無知的單純神情。
那道長順手摟過了青年,揉揉他的臀部,惹來青年一聲細細的魅叫。他手深入了他最寵愛的奴兒衣服中,說:「寶貝兒還是如此可愛,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本道長定會好好的寵愛你。宇文小子不可能得到上界的支持,他是否真成仙了還是個未知數。疑點過多,若他真成仙了,為何回到凡界?為何仍然動用自己的麒麟宮的軍隊?若是秘密進行他仍是太高調了。」
被這麽一說,青年臉上一紅,彎腰致歉:「是奴兒愚笨。」
他這話,道長很是受用,哈哈大笑,愛撫青年下體處,說:「再者,這兒所有人都知道上界不管事的,否則哪有你們這些可愛的奴兒好玩呢?嗯?」
「啊……道長……」青年渾身酸軟,靠在他的主人身旁,眼裡滿滿的愛意與盲目的信任。對方露齒一笑,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嘴上啃咬後,說:「寶貝兒,這事兒你給辦妥了,本道長再賞你幼童玩兒。」
青年眼睛一亮,連忙謝過。
那道長放過青年,對著那石室中的男人點頭,說:「計畫已經妥善,你們先去抓起那人,只要宇文小子一動作,就是我們勝利的時刻了。」說到這兒,石室中其他人紛紛露出了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只有一人,就這麽安靜的看著他們,那撫魅的笑容之下,是看不透的深幽。
一場陰謀在暗中型成,準備隨時一躍而出,將這個世界捲入混亂的暴風之中。
「咕嚕嚕。」樹梢上,一聲奇特的聲響打斷了三人之間微妙的凝靜,紅狐跟何公子同時抬眼朝那一直不語的神仙看去,就見對方放下了手中的木炭與紙,起身伸了個懶腰,摸摸肚子說:「肚子餓了。」
這時他才看見了一直坐在旁邊的兩個人,天泉螢歪頭,問:「你們是誰?也是來看風景的?」
他這話可是讓紅狐露出了個意外的神情,他連連收斂好自己的驚訝,拾回風度起身拱手:「在下紅狐,久仰隱仙大人。」看何公子沒有要動的模樣,他連忙介紹:「這位乃是我……朋友,何翔天何公子。」
「喔,我肚子餓了,要一起去吃飯嗎?」天泉螢指著城鎮的方向,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沒自我介紹,不禮貌,補上:「我是天泉螢。」
對於仙人還需進食這事兒讓紅狐有些意外,不過轉個念頭或許只是他想試試凡界的食物生活。他對於天泉螢的邀約感到受寵若驚,帶著恭敬與驚喜的拱手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何公子對紅狐此刻如此彬彬有禮的模樣非常不習慣,他印像之中這人就是輕浮風流且愛玩,何時這麽的收斂了。看向那被稱為「隱仙」的少年,他靈動的大眼,貌美的姿容,這站在風中卻時有超脫凡如的仙人氣質,也就不那麽意外紅狐的反常了。
第七章02
三人各懷心思,一個想著如何討好仙人,一個跟緊了人怕他鬧事,最後一個倒是腦袋空空滿腦子的畫。他們施展起輕功毫不費力的就往城鎮飛去,而天泉螢雖是沒有輕功這種東西,但他借助自己空間裡的彈跳滑板的力量,也達到與輕功差不多的效果。
回到鎮上,他們落在東門口,紅狐對天泉螢道:「隱仙大人,這處有家頗為有名的酒樓,在下十分推薦。」
天泉螢不管在哪兒吃飯,有飯吃就行,他點點頭,回:「好,就去吃那家吧。你帶路,這裡我不熟。」
何公子島是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看似興致缺缺,但卻也不願離去。
延著大道走著,路人來來往往,一片繁榮的景象,映在他們眼中。卻見紅狐眉頭越鎖越緊,何公子疑惑,走上來問:「有哪裡不妥?」
紅狐說不上來,左右觀察了好一陣後,才在他耳邊低語:「這路上出來悠晃的富人少了以往的大半,要知道這兩天路上不曉得為何經常能瞧見他們,今天數量銳減,太怪意了。」經常在青樓中玩樂的紅狐,自然會注意到這點兒小細節。
這樣的變化何公子也說不上個推測,只是皺皺眉不語。
恰好這時,他們三人正巧經過當地的麒麟宮,就聽天泉螢一聲低呼,兩人看過去,驚異的發現他整個人都在發亮發光。路人也都被這動靜給驚動了,紛紛停下腳步來,瞪大了眼吃驚的看向那在路中央大發光芒的少年。
天泉螢皺了皺眉,從懷裡掏出了剛剛畫的那幾幅畫,一疊在手中綻放著耀眼的光芒。就連圖紙上的雀鳥竟然也活過來似的,在圖中嘰嘰喳喳的歌唱,還從一個枝頭跳上另一個支頭,叫人怎麽不驚訝。
「這是隱仙的真跡啊!」有人大喊,眾人抽氣,紅狐拍額,看見隱仙本人就興奮的不正常了,怎麽就忘了這麽重要的事呢?
這騷動太厲害,那麒麟宮站在門口的道童一看不好,趕緊向裡邊跑去。
在這富麗堂皇的麒麟宮內,格局繁複混雜,宛如一大迷宮似的,進去了就出不來。道童熟練的延著一條小徑跑著,過了幾道拱門後,來到一處安靜的竹林。他並未往竹林裡探去,而是在竹林旁的一道破敗小門走去,那小門看似通往外頭,實際上卻大有玄機。
就見道童過了小門後,來道一處深藏的大宅子,中央大廳中傳來歌舞嘻笑聲,細細聽來,還有淫靡嬌喘混雜其中。他往門上輕敲三下,頓了一陣後,又敲三下,最後再敲了兩下。
「什麽事兒?」門開了些,一個大漢開了門,那攏起的肌肉好不嚇人。
孩童怯怯的說:「有急事兒鼎報導長。」對方看他一陣子後,才側了側身讓他進來。道童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微微嚇著了。這寬闊大廳中,就見數十人在此歌舞作樂,大把大把金銀灑個到處都是,其中還有許多赤裸的少年少女參雜其中。
街上今日沒什麽富貴公子,原因是他們都聚集到這兒來了,掏出金銀在此揮霍,誰家手中的東西值錢了,這些賣身子的就一擁而上,盡情討好。
而高高坐在主位的,被酒給薰的臉紅氣粗,正是這鹿目麒麟宮的大道長。
道童繞過了這群玩開了的人們,前往道長耳邊低語幾聲,道長臉上的酒氣退了一些,招來了站在自己身側的男人,讓他彎下腰來,對他低語:「將那人留在宮中,你知道怎麽做,同時派人看住那人,以後對我們必有大用。」
男子微微一禮,隨後就消失在道長身側,執行任務去了。
童子一禮,正要準備離開,腰卻被摟住,大掌深入他衣內,就聽到那充滿酒氣的聲音響來:「都來了,不玩玩就走時在太可惜。」童子不敢掙扎,在這兒不遵從主人就只有苦頭吃,他衣服被脫下,任由男人舔著自己清嫩的身體。
「他們必定有陰謀,這只是假像。」大廳角落中,一個富家公子哥兒手中一壺酒,低聲對著另一個公子哥兒這麽說話。「先暫時別輕舉妄動,看能不能將他們釣出來。」扮成有錢公子的宇文寒雪低頭對宏遠這麽說。
宏遠同意,看見有人來了,又露出了一副色眯眯的笑,手攀上宇文寒雪的腰。這樣兩個公子自己玩起來的也不少,有些人口味就是不同,因此那走來的人也未察覺異狀,只是對他們露以一個曖昧的笑,便走了。
低口喝了一點酒,當然只是裝裝樣子,宇文寒雪眼裡一凜。他原以為這次同前幾次都只是這道長的問題,但他在真正進入此地後,才赫然驚覺,他想的簡單了。這道長雖是好色之人,但卻個性謹慎,這樣規模的宴會實在不符合他的個性,恐怕目後還有推手。
再回想當時天泉螢鬧出的七彩神器事件,遲遲未有麒麟主殿的消息,當時就有了猜疑。再把秋塵與宏遠他們的經歷做了個整理,宇文寒雪確定,這些荒唐且淫靡的麒麟宮,恐怕不只這麽簡單。
要不是這次他突發奇想的前來鹿目麒麟宮探查,且還未回報給麒麟主殿,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會曉得。
看著這些少年少女一個個放浪的叫喊,在這些貴公子的調弄之下露出各種魅態醜態,宇文寒雪別開了眼,往另一個方向看去。卻在這時,他驚見一個明顯就是書生模樣的公子,跪在地上含弄著另一位青年,而這青年身著麒麟宮特有的道袍,一臉沉醉。
忽然一個可怕的想法閃過腦海中,快的讓宇文寒雪抓不住,他繼續瞪著那對人,心裡不曉得在想著什麽。
「這些公子有異常。」宏遠低頭在宇文寒雪耳邊這麽說,從外面看來只是兩人在打情罵俏,但事實上被散發給遮掩住的臉,卻是表情凝重的。宏遠低聲說:「他們冒似有些神至不清了,公子哥兒,怎麽可能就這麽任人玩弄?」
這句話點醒了宇文寒雪。是啊,這些人可都是極注重面子與自尊,怎麽可能會擺出這麽放浪的姿態?就算是在這種場合,也該是他們調戲著這些孌童,怎麽到最後還能被身邊的人給弄了?
第七章03
宇文寒雪沉默了,他盯著這些人,心裡那巨大的謎團卻怎麽也散不掉。到底是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做?而這幕後,又牽扯了多少人在裡面?
就在這同時,天泉螢被一位道徒領進麒麟宮,而紅狐與何翔天也跟隨其後。這富麗堂皇的麒麟宮,雕樑畫柱,玉階彤庭,無處不顯奢華。天泉螢欣賞這些雕藝品,卻也同時覺得太過壅擠了些,忍不住皺起眉來。
卻是紅狐會錯了意,對天泉螢說:「甭擔心,麒麟宮不會搶奪你的那些藝術品的。若真不喜,咱們喝杯茶就走也行。」
天泉螢點點頭,他不介意自己的藝術品是否會被拿走,又或者說,他習慣了。只不過這兒氣氛不是很好,除了那神桌上的雕像還能散發出一絲絲的仙氣,其餘的東西都蒙上了些怪味,讓天泉螢不是很喜歡。
如果是在往常,他一定會拿出自己的法寶來區散這些味道,但想起宇文寒雪的吩咐,天泉螢還是忍了下來。
「這位公子,請往這兒來。」那青年領著天泉螢往內走,但是天泉螢卻在這時以袖袍掩住了口鼻,皺起眉來,並拒絕在往前一步。
「有什麽不妥之處嗎?」青年問,天泉螢抬頭看向一個方向。或許剛才在外面還沒有感覺,但是一進來這裡,踏過了大廳門檻,他忽然感覺到一鼓惡氣逼來。
青年注意到天泉螢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凜冽,那是道長開宴會的偏廳,躲在層層的竹林與巨石之後,還有無數石牆與屋子的掩蓋,以及陣法所保護著,常人是不可能這樣就發現的。
難不成這少年真有什麽來頭?青年心想,但卻又惡毒的想著,不論是誰怎麽可能有與麒麟抗衡的力量?麒麟宮的道長可都是有麒麟癖護的,哪方妖魔鬼怪都別想在這兒撒野。
「那兒有什麽?」天泉螢指著方向問,他感覺得到那邊的氣氛很差,也大約明白那裡會是什麽。想到這兒就想起了小桃兒,不曉得在麒麟神殿中過的好不好,跟九彩麒麟他們應該是過的不錯,或許又長大了些。
這也堅定了他要去的念頭,或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無所為,但是對於這種事情小桃兒會難過,宇文寒雪也會不高興,所以還是管一下好了。
他並沒有發覺,自己插手這種事情,已經不再是如當初抱著好玩的心態了。
青年皺起眉來,看這人的模樣,恐怕是不問明白絕不妥協了。他轉了個念頭,讓道長去收拾這不知來路的妖魔鬼怪也好,他笑著朝天泉螢說:「那兒有一座竹林,您想過去轉轉嗎?」
天泉螢點點頭,青年便轉了個彎領著他們過去。這時何翔天傳音給紅狐,低聲警告:「這兒有問題,小心些。」紅狐也明白,回了何翔天一個眼神後,取出懷中扇在手中輕搖,看似悠閒,享受這幽靜的環境。
竹林之中,一組石桌椅座落中央,清風拂來,竹樹輕擺,發出清脆的聲響。若是以往,這無非是個脫俗幽靜之處,但今日,這兒無處不透露著詭異,且那惹人不喜的氣味也越發濃郁,天泉螢連坐下都不想。
青年也不介意,客氣的說:「那麽,請貴客在這兒稍候,我去準備茶水。」這說完,就往那令人摸不著方向的竹林走去,直到身影完全消失。
他不過走兩步,天泉螢馬上就跟了上去,紅狐與何翔天還未能阻止他,天泉螢以經消失在幽密的竹林之中。紅狐不發一語馬上追隨,而何翔天只好歎口氣,認命陪他們到底了。
大廳之中,宇文寒雪手持酒杯,卻陷入了一種苦境。他與宏遠之間的小世界已經被打破,而再繼續膩在一起,也會造成其他人的懷疑。
宇文寒雪萬萬沒有想到情況便得如此之遭,往來他只要扮扮酒醉的公子哥兒便行,調戲一下那些美人兒,也就能混過去了。但現在全場都陷入了一種極為淫靡的狀態,獨他一人清醒,實在怪異。
衣服已經被扯下大半,看向宏遠那兒,他也自身難保,宇文寒雪露出了苦笑,卻也不得推開眼前的少年,否則身分必然爆露。就這麽被撲倒在地,任由對方的手往自己衣服內摸去,卻隱隱阻止他往下延伸。
「嗚……」卻在這時,另一個人竟然從他身邊偷襲,宇文寒雪來不及阻止,自己跨下之物已經被別人握在手中。他驚的彈起來,脫離了那人的掌握,卻又被人摸了臀部,扯下半邊褲子。
這一生還沒有如此狼狽過,宇文寒雪暗自後悔怎麽沒等援軍到了在行動,這次太過出乎意料之外,與往常幾次截然不同。正在心裡不斷的掙扎,到底是現在就跳出來將這些人制住,還是忍住……
幸好,他不需做出決定了。就聽大門口傳來一聲轟然巨響,門被打開了一些,幾個粗壯的大漢拖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走了進來。他們來勢洶洶的模樣,讓在場的人們都不得不讓開一個道路,直到他們把那兩人給拖到道長面前。
「有兩隻小老鼠跑進來了啊。」道長看這兩人,冷冷一笑。而在遠處宇文寒雪看清了那兩人,暗道不好,也同時暗暗吃驚,這兩人竟然會再這兒栽了。要知道他們的武功雖不是一二卻也是上等,任務還沒有失敗過,竟然就再這麽個小地方被捉,實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宇文寒雪也承認,自己恐怕是疏忽了,這兒沒有自己想的這麽簡單。冷笑了一下,他們隱藏的可真好。
道長用鞋尖挑起了雨春的下巴,雖然那臉上有些傷口,但仍然讓道長驚豔了一把,笑道:「難得有這樣美人兒自動上門,怎能不好好享用?」他話才一落,就感覺一陣風勁襲來。
輕鬆避過,再看那被自己屬下給壓制在地的男人,對方手已經被硬生生的折斷,他欣賞他臉上的憤怒警告,笑:「唉啊,難不成這是你的小情人?」
不等對方回答,他便抬頭,掃了場中一眼,冷笑:「這麽說,這兒該有你的其他情人了?」他聲音不大不小,恰好所有人都能聽清楚,宏遠朝宇文寒雪扔去一個擔憂的眼神,宇文寒雪眼底閃過冷冽。
作家的話:-w-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小螢兒接下來可要大發神威嚕!
第七章04
自然而然,場中沒有半點回應。而站在道長身邊的男子彎腰問道:「鹿目道長,是否要對這些入侵者使以極刑?」
道長微微一笑,舉起手來阻止了這個男人,他說:「既然人都已經來了,那麽定要讓他好好的享受一下。讓所有人照順序跪好,一個個檢查後庭,是否有被使用過的跡象,沒有的話,就直接在這兒辦了。」
他話一出,讓宇文寒雪、宏遠、秋塵以及雨春的臉色一變。宇文寒雪咬牙,這個老頭,竟然想出如此變態的方法,就想羞辱自己嗎?
隨著道長的話聲,兩旁柱子湧出許多護衛,將在場的人團團圍住,誰也逃不得。但,奇特的是,在場沒有任何人想要逃跑,竟就這麽乖乖的排好隊伍,讓身著青色袍子的麒麟道徒檢查身體。
就見他們一個個被退去衣物,以羞恥的姿勢張開大腿,檢查後庭。這麽一個個下來,這些檢查的人也起了色心,管他是否真被用過後庭,瞧見自己喜歡的,面容嬌好的,就拉到一旁去,充分盡興了才回來。
隊伍中,宇文寒雪面若冰霜,隨著隊伍緩緩向前移動,他手中的法術也開始聚集,發出了細碎的劈啪聲,在滿場的淫糜叫聲中,宛如一滴水落在大海中,不怕被聽見。
眼看就輪到自己了,而那負責檢查的男人看見宇文寒雪的俊容,露出了個猥瑣的笑。從他之前選出的公子就能看得出,這人還真特別喜歡有男子氣概的人,然後以各種方法折辱他們。
宇文寒雪冷冷一笑,他怎麽可能會讓這骯髒的東西得逞?
再往前一步,總算與這人面對面。那男人扯住宇文寒雪的衣襟,猛然往旁邊一扯,露出了他的胸膛的同時,宇文寒雪也動了!
「呃啊!」一聲慘叫劃破空間,就見一個青衣男子捂著臉慘然倒地,卷成一團正受極大的痛苦,而站在他對面的男人,雖是衣衫不整,卻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強烈氣息,轉過身來,冷冷的瞪著高座上的男人。
對於這個變故,鹿目道長好似早已預知,他敲了敲扶手,興味的說:「總算是出現了哪。」
宇文寒雪的雙手中積滿了法術的能量,霹哩啪啦的閃爍著電光,完全將他成仙後的力量給展現出來。一身散發著金光,他一步步走上了臺階,冷眼對著這個不知好歹的道長說:「鹿目道長,你可知罪?」
「什麽罪?」鹿目道長呵呵一笑,雖是凡人之身,但他面對宇文寒雪時卻完全沒有任何畏懼,明顯示胸有成竹。宇文寒雪對此疑惑,但事情已經發展至此,他無法停下,只得小心些。
「濫用香火錢,拐騙善良百姓,淫亂麒麟宮,迷惑少年少女賣身,這還不是罪?」宇文寒雪怒喝出聲,身體爆出了大量的電光,轟然射向了大廳四周,爆炸響起,人們恐懼的驚叫響起,抱頭竄逃。
連那些好似被迷了魂的公子們也醒過來,先是愣了一下自己怎麽身體赤裸,再看上頭那神仙降臨之姿,嚇個都躲到角落去了。
一片混亂中,為有那鹿目道長仍然一派悠閒的坐在自己的寶座上,模樣不慌不忙,讓宇文寒雪起了更多的戒心。正準備一口氣抓住這人,忽然之間,異變又起!
就見那鹿目道長手持一個黑色戒指,在他的咒語之下,戒指突然化為黑絲,灑網般鋪天蓋地沖向宇文寒雪。宇文寒雪一聲不好,趕緊起法術底檔,卻發現完全沒有作用,黑絲毫無困難的穿過了法術形成的牆,將他完全的包圍其中,然後緊緊捆住!
完全動彈不得,宇文寒雪訝異的發現,這些黑絲上竟然有麒麟的氣息!如果真是麒麟之物,那麽普通仙人的法術不能抵擋也是自然。但是,這個人怎麽會有這樣的神器!?
「啊!」宇文寒雪來不及想,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那黑絲越纏越緊,整個人幾乎都不能呼吸,全身上下都要被壓碎了的感覺。
「宇文兄!」宏遠驚呼,徒手就想去拔那黑絲,卻連接近都無法,就被遠遠甩開。
看到此景,鹿目道長哈哈大笑,說:「沒想到吧,宇文道長。這些可都是麒麟神賜予我們的,我們的所作所為,麒麟神帝可是看在眼裡,默認的!」
宇文寒雪聽他一說,面色氣的發紅,他恨恨的說:「麒麟……麒麟神帝……不可能……啊呃!」說不到幾句,黑絲又收緊了些,就聽到兩聲清脆的斷骨聲,宇文寒雪頓時臉色發白,痛的咬牙。
「不可能?」鹿目道長又笑了,忽然靈光一閃,他拍手說:「那麽,就讓你在這兒被侵犯,看看麒麟神帝到底是怎麽想的,如何?」
不待宇文寒雪反應,黑絲忽然松了開來,只扯住他的四肢,吊在空中。就看見他胸口處一片可怕的瘀痕,剛才的斷骨聲,恐怕就是肋骨斷掉的聲音。下一刻,宇文寒雪驚恐的發現,那些黑絲竟然鑽入了自己衣服內,肆意的在自己的皮膚上滑動!
「你這無恥的東西!」宇文寒雪怒喝,他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卻怎麽也掙扎不開黑絲的禁錮,極為有修養的他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駡了。
鹿目道長聽了更得意的哈哈大笑,手指一彈,準備使喚那些黑絲讓這個英俊的男人露出最淫蕩的醜態。
這時,又是一聲巨響傳來!所有人看向門口處,那厚重的大門被某種力量給打了開來,「碰!」的一聲散落了許多的灰塵,而大量的奪目陽光灑了進來,湧進的風吹走了那些淫糜的味道。
只見背對著陽光,三個人影出現在眾人眼前,帶頭中央的那個個子比較矮,但卻非常有氣勢的迎面走入。
「請問,寒雪哥有在這裡嗎?」一聲富有朝氣的少年聲音喊道,而聽見這聲音,被吊在空中的宇文寒雪渾身一震,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
天泉螢!
作家的話:
(開心舞蹈)
我讓小攻被調戲了,
我讓小攻被調戲了,
我讓小攻被調戲了。
(被宇文寒雪踢飛到天際去)
第七章05
他怎麽會再這兒?又怎麽知道自己再這兒?
一堆問題由腦中閃過,宇文寒雪明白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對著天泉螢大吼:「快走!」宏遠他們也傻了,怎也想不到那個嬌小的人兒竟然能獨自找到這兒來。
天泉螢聽見了宇文寒雪的吼聲,不過這次左耳進右耳出,他腳步不退反進,走到了宇文寒雪被吊起來的底下。
「喔?又來了個美人哪?今天真是好日子啊!」鹿目道長一看天泉螢那出眾的外貌,色心又起,手中黑戒中的黑絲再度擁出,往天泉螢身上撲過去!
這些黑絲沒有多大的困難就纏住了天泉螢,舉到空中去,與宇文寒雪並排掛著。
宇文寒雪臉色都黑了,他怒喝:「怎麽不走?」天泉螢卻是一臉不慌不忙,低頭看了看這些纏住自己的黑絲,抬頭朝宇文寒雪問:「我可以砍了這些東西嗎?」
宇文寒雪皺眉,很想回他,你法力被封,哪來的力量砍斷這些絲線?而後突然想起那些被他禁止拿出來的神器,這情況非常,他朝天泉螢點點頭。
他的回應沒有多久,鹿目道長本一臉得瑟,馬上就化為鐵青。
就見那纏住天泉螢的黑絲一根根的崩斷,最後一口氣的炸開,化成了細粉散入空氣中,無影無蹤。天泉螢手中握著一把小刀似的東西,發出螢螢光彩,卻又如水波一樣流動著,並非固體。
天泉螢沒有從空中摔落,他手一揮,腳下又是個奇特的光板,穩穩的浮在空中,那模樣不就是個由天而降的仙人?眾人反應不過來時,天泉螢手中小刀已經割開宇文寒雪身上的束縛。
一得到自由,宇文寒雪施展起浮空法術,衣帶飄飄穩穩停在空中,又是個仙人。
「怎……怎麽可能!哪來的妖孽!竟然能破麒麟神的法器!」鹿目瞪大了眼,看到此景整個人都虛脫在椅子上。他能如此囂張,全仗著這本是無能人破解的神器,這下底氣沒了,他震驚之餘,滿腦子都是想著逃。
天泉螢看向宇文寒雪,問:「要抓住這個人嗎?」
話沒得到回應,宇文寒雪已經出手。就見他結了法印,輕輕鬆松將鹿目道長困住,連帶在場所有的人都被禁錮在這個空間之中,誰也別想逃。
他們兩人降到地面上時,宇文寒雪快步走到秋塵與雨春身邊。秋塵已被宏遠扶起,但他手骨斷裂,動一下都能痛的他冷汗直流。
「宏遠,聯繫主殿讓他們來處理……不,連系我師父吧。」宇文寒雪抓到了事件的模糊影子,但卻仍然不曉得誰可信誰不可信,唯有讓自己師父出面才比較安全。雖說打擾師父清閒有些愧疚,但事情發展到如此,已經不能拖延了。
宏遠點頭,把秋塵交到緩過氣來的雨春懷中,離開去找暗流連絡人了。
「這傷不清,斷的很雜,不好辦。」再外跑了這麽久,以累積許多經驗的宇文寒雪,看過秋塵的傷口後,語氣十分沉重。正要準備將人帶離此處,去找大夫治療時,天泉螢卻擠了過來。
「不要動喔。」天泉螢開口這麽說,手中拿了個透明小瓶,裡面是透光的綠色液體,還有些小氣泡在浮動。就見天泉螢開了蓋子,一股清香蔓延開來,他將綠色液體倒上秋塵的斷掉的胳膊上,抬頭對宇文寒雪說:「把他的手固定好位置。」
宇文寒雪知道天泉螢拿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凡品,他趕緊將秋塵斷掉的手歸位,驚訝的發現秋塵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當斷掉的骨頭歸位後,那綠色液體開始凝固,最後變成透明的,牢牢的覆蓋再傷口處。
「這樣就行了,明天早上洗掉,完好如初,一根寒毛也不會掉。」天泉螢對此很得意,雨春看秋塵沒大礙了,松了口氣,對天泉螢問:「這是你自己做的?」不愧是仙人……
「不是,藥是買的,瓶子是我做的。」天泉螢說完,雨春當自己沒問過。
這事兒結束後,宇文寒雪讓宏遠壓送鹿目道長回麒麟主殿審判,也讓秋塵雨春暗中跟著,他仍然不放心主殿那兒的事。他覺心再去突擊一些麒麟宮,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不愧是隱仙大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一直在旁觀的紅狐公子沖上來握住天泉螢的手,興奮得這麽說。宇文寒雪看了心下不舒服,不著痕跡的檔開了他們,對著紅狐公子抱拳:「初次見面,紅狐公子。」
從天泉螢那兒,紅狐公子知道了這人是這世上眾人讚揚崇拜的那為宇文道長,十分的激動,也抱拳回禮。何公子卻是在看過這兒一圈後,眉頭都擰起來了,開口道:「這兒真是麒麟宮,如此污穢奢華……」又掃了那些赤裸著身子的公子哥兒,不再多說。
宇文寒雪聽了歎息,無奈道:「這也是我的職責。」他的意思,兩人都明白。紅狐公子說:「若今後宇文道長需要任何説明,在下願意出一臂之力。」不僅因為他是宇文寒雪,更是因為他是隱仙的友人。
「那就多謝紅狐公子了。」宇文寒雪點頭,連看也不需看,順手拉過看壁畫看到快要走遠的天泉螢。
紅狐公子看他們之間的互動,了然一笑,又對宇文寒雪說:「若今後要找,隨意哪家青樓問一聲便成。」他那風流歷史,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雙方又說了一陣話,紅狐公子與何公子兩人這才離開。宇文寒雪將在場的人都解散了,該處理的處理,讓家人來接的接,事情結束後,外頭巷子才剛打更過,正是夜深人靜。
兩人往客棧走去,天泉螢這時揪住了宇文寒雪的袖子,對方回過頭來看著他。
「你又自己跑掉了。」天泉螢悶悶的說,低下頭來盯著地板,讓宇文寒雪心下一陣抽痛。
「而且還陷入危險。」天泉螢又這麽接著說,宇文寒雪能感覺到他心中強烈的不安。
宇文寒雪還在想這麽安慰他,身前這人已經前進一步,靠近他懷中,將額頭抵在自己胸口,雙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服。「我可以幫得上忙,我不是小孩子,我……我會怕。」
聽見天泉螢的話語,宇文寒雪一震。他低頭看著這將臉埋在懷中的人兒,有些試探的說:「為什麽要怕?我也是神仙,沒那麽容易死。」
天泉螢搖頭,揪的更緊了:「反正就是會怕。」
怕你痛,怕你難過,怕你離開我。
宇文寒雪沒有接話,他只是將手環住了天泉螢,就這麽輕輕的摟住了他。
第七章06
所為風水輪流轉,幾個月前宇文寒雪被下令跟緊天泉螢,限制他的行動,並且就近照顧這個人。而這次事件過後,天泉螢卻成了個超級黏人的狗皮藥膏,宇文寒雪走到哪兒,他便跟到哪兒,連上個茅房也要守著門。
宇文寒雪明白,天泉螢在看到自己被吊在空中時,那反應其實是強做鎮定,恐懼卻已經埋入心底深處。與先前神器爆炸事件揉在一起,害怕自己消失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坐在窗邊的臥榻上,手中卷著飛鴿傳送的信,宇文寒雪伸手理了理天泉螢的頭髮。看著這孩子趴在自己腿上睡的熟了,宇文寒雪心下有些愧疚,手撫過那白裡透紅的臉頰,輕歎了一口氣。
自己該如何是好?天泉螢是必須照顧的,但同時自己也身負重任,清理凡界麒麟宮的各種骯髒污穢。不想要讓這孩子陷入危險,自己就必須要單獨行動。但是單獨行動又造成這孩子的內心不安,兩者互相衝突,這問題不好解決。
再者,凡界也要動亂了。
翻了翻手中的信,宇文寒雪眉頭緊蹙,狀況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許多。上位者並不是只有放任各方麒麟宮的荒唐,甚至還隱隱透露出支持。更詭異的是,幾乎所有被查出的麒麟宮都有一大共同點,但這共同點宇文寒雪卻想不出其中原由。
若說是每個都有私吞銀兩,為了錢那還好說。但,幾乎都與情色扯上關係是怎麽回事?根據秋塵傳回來的報告,他指派調查的麒麟宮都傳出有染指信徒、眷養孌童、以及各種淫靡活動牽扯其中。
這讓宇文寒雪想不通之外,更讓他煩惱的是,麒麟主殿也不乾淨了。
翻過手中另一張信,宏遠傳來的消息更加打擊人。麒麟主殿裡的道長有一半以上都牽扯在這事件之中,情況複雜,還需深入調查。令人擔憂的是,自己的師父卻連絡不上,說是關閉修練。
煩,種種事情實在讓人煩躁。宇文寒雪深深吐了一口氣,忽然有些明白為何上界不願意插手下界的事物,這渾水以經髒的看不見底,那些高傲的仙人,又怎麽願意沾上?
「嗯……」懷中的人動了一下,迷茫的看了一下四周,在轉過身來抱住宇文寒雪的腰,悶悶的說:「肚子餓……」
宇文寒雪伸手按摩天泉螢的頭,放軟的語氣說:「等會兒在下去吃些點心墊墊胃,先起來洗把臉。」
讓店小二燒了熱水進來,宇文寒雪拿著布巾為天泉螢擦臉,看著這迷糊的孩子半睡半醒的模樣,他心下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哀傷,憐惜的朝他額上吻去。這麽樣一個單純又活潑,本該生活在那桃源仙境的的仙人,卻被這麽扯進了凡界這場混水中。
他開始動搖,自己讓他注視這個世界是不是對的選擇。若是一開始什麽也不管,只為了開心而活的天泉螢,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
「螢兒。」宇文寒雪抓住了天泉螢的肩膀,嚴肅的與他說:「若是今後遇上了什麽困難,你大可使用神器,千萬別讓自己受傷了。」
雖說天泉螢的身分或許與九彩麒麟有得一比,但他總是有種莫名奇妙的不安煩躁。麒麟主殿隱藏了誰?他們到底在盤算什麽,這些淫穢的舉動又是為了什麽?
但有一點他能說服自己,這些人的舉動之狂妄,好似連上界也不放在眼裡了。
宇文寒雪忽然正經八百的模樣,讓天泉螢先是一呆,最後才點點頭,眼神中卻有些茫然,埋藏在剛睡醒的恍惚中。
洗了臉,又呆坐了好一陣子,天泉螢這才完全醒了過來,跳下了床,抓著宇文寒雪的手臂說:「外面現在市集好熱鬧,我想去看看。」
「先吃點東西在去。」宇文寒雪忍不住的想寵溺他,順手整理好了他睡亂的衣袍。
「可以在路上吃嗎?路上小吃看起來很棒。」天泉螢順著宇文寒雪的指令,張開手讓他幫自己綁好腰帶。宇文寒雪揉揉天泉螢的頭,一抹微笑,回答:「可以。」
延著市集一路逛過去,吃了不少當地小點心,各種天泉螢有興趣的藝術品與原料,延途又隨手做了幾張畫,裡面自然沒有半點人影。
宇文寒雪並沒有與天泉螢提起,他反而提議兩人到城外的小山去踏踏青。天泉螢買了許多的畫布與顏料,這就揣著一堆東西,讓宇文寒雪帶著各種吃食,往那小山去度過一個優閒的下午。
這山並沒什麽特別,因此除了當地居民以外,很少會有其他人。再者,這山雖小,但三面都是懸崖峭壁,不好走,就更沒有人了。宇文寒雪順手環住天泉螢的腰,法力一運行,他們輕飄飄的就飛上了頂端,找了個好地方就坐下來休息。
看著天泉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圖畫之中,宇文寒雪找了個平整的石塊盤腿坐上,閉上眼修練。這無人的山頂上靈氣濃厚,宇文寒雪喜愛這樣的環境,臉色也不如早上的嚴肅,柔和不少,看起來十分的享受。
也因此,他沒有看到天泉螢在畫完兩張風景畫後,直直的坐在那兒盯著自己。最後,他從那一疊畫布中抽出了一張,放在畫板上,手中握著炭筆,盯著宇文寒雪許久許久。
一直到夕陽西下,山巒壟罩在一片橘紅之中,宛如燃燒起來似的,那景色美不勝收。宇文寒雪睜開眼來,就看到天泉螢靠在一旁松樹下睡著了,手中還握著那炭筆,黑糊糊的。
他走下石頭,正準備抱起天泉螢回城裡,天泉螢懷中一張圖落了出來。不同於那些風景畫以大體為主,將整張紙塞的滿滿的,這圖翻過來的角落,只有線條。
疑惑的翻開了這圖,宇文寒雪這麽一瞧,心頭忽然砰砰的劇烈跳起,臉上有些發熱。震驚、喜悅、好奇、他無法形容現在的感覺。
那張圖上,韻味十足的老松高傲的立於一旁,而一個風姿瀟灑、傲世天下的男子獨自盤坐石臺上,雙眼闔上,散發出一股絕俗的仙人之氣。
只有黑白兩色,卻足以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