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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狐成仙姿》第23章
  三五、撈人

  段子詹的任務完成度雖然最高,但手段卻並不光彩,大部分靈植都是靠搶奪其他弟子的採摘成果得來,偏偏斬草卻不除根,眼看著採摘時間快結束了,段子詹就認為他們肯定出不去了,於是便沒把最後兩名被他劫掠的弟子弄死,任由他們在百獸嶺裡自生自滅。

  沒成想,戚一軒為了尋找楚雲,將神識探入百獸嶺內,結果沒找到楚雲,卻讓一些受傷的弟子得了生機,被自家仙門救了出去,其中就有那兩個被段子詹劫掠卻未殺死的弟子。

  被救出去後,那兩名弟子自然免不了要向各自的宗門訴苦,將段子詹偷襲他人,劫掠靈植的事宣揚出去。

  其實很多進入採摘地的弟子都幹過這種事,彼此間早已心照不宣。但這麼做的人要麼隱去自己的本來面目,讓人認不出自己的身份;要麼斬盡殺絕,不留後患,只有段子詹明目張膽地穿著天璣門的衣袍,還讓人證活了下來。

  好在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那兩名弟子所屬的仙門尚未到天璣門這邊討要說法,楚雲失蹤的事便先鬧了出來,使得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件事上。緊接著,天璣門有昆侖大修做靠山的事又浮出水面,使得那兩家仙門雖不甘心,卻也不好因為兩名低階弟子就和天璣門翻臉,只能忍氣吞聲地將此事壓了下來。

  兩家仙門雖然選擇了忍耐,但段子詹的惡行卻還是被那些知道此事的弟子宣揚開來,再加上天璣門自己也折損了不少弟子,段子詹在宗門裡的人緣又不太好,於是乎,繼劫掠他人的事情傳開後,段子詹殘害同門的流言也生了出來,不僅在天璣門內部流傳,更成了其他仙門弟子的談資,使得賀懷仁等人一度擔心戚一軒會因為這個流言而取消段子詹的首位資格。

  “不過,戚前輩一直沒有就此事表態,回到天璣門後不久便和師叔祖一起去找你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方剛略顯無奈地說道。

  楚雲看得出,方剛其實並不想讓段子詹去昆侖,之所以向他吐露此事,不過就是趁機上眼藥,鼓動自己在楚涵陽或者戚一軒面前說段子詹的壞話罷了。

  楚雲雖對段子詹沒有好感,卻也不願意給方剛當槍使,用“真的嗎?”“不會吧?”之類的廢話敷衍了兩句,接著便轉移了話題,說自己就是四處逛逛,請方剛不必再在他身邊浪費時間。

  方剛卻不肯就這麼離開,以楚雲現在沒有身份玉牌,很容易被人誤會為由,非要跟在楚雲身邊。

  楚雲攆不走他,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原本就是無目的地閒逛,身邊有人跟著倒也無妨,只是不方便和小狐狸交流罷了,於是便不再堅持,邁步向外門的地界上走去。

  楚雲和方剛繼續邊走邊聊,話題也很快從採摘獎勵轉回到了天璣門裡面。

  “對了,楚師叔,你對靈犀峰的張廣明和趙萬山可有印象?”方剛忽地問道。

  “誰?”楚雲一愣。

  “看來楚師叔是沒印象了。”方剛笑了笑,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楚雲卻已猜到了這兩人的身份,他剛去靈獸園那陣,曾在邱樂的院子裡殺過兩個煉氣後期的修士,其中一個就是姓張,十有⑧九就是方剛此刻提到的這兩個傢伙。

  “他們是這次去百獸嶺的弟子之一?”楚雲故意問道。

  “不,他們的事和採摘季沒有關係。”方剛搖了搖頭,“只是前不久,他們的族人跑來天璣門找人,稱這兩人許久未和家中聯繫,很可能已經遭遇不幸。宗門派人一查,發現他們的身份玉牌被埋在了一處荒地,本人卻不見了蹤影,生死未蔔。”

  “或許是像我一樣跑出去玩了?”楚雲眨了眨眼。

  “他們只是煉氣期的弟子,哪可能隨便出山?”方剛苦笑道,“不瞞您說,楚師叔,其實這兩人一向風評不佳,平日裡沒少做恃強淩弱的惡事,若真是有人謀害了他們,我是一點都不會覺得吃驚,宗門的其他弟子恐怕也都是要拍手叫好的。”

  “這樣的傢伙,為什麼竟然沒被逐出宗門?”楚雲故作吃驚地問道。

  “這兩人是表兄弟,出身於小有勢力的張家和趙家,與我天璣門的關係頗為緊密,家族中的不少弟子都曾入我天璣門修行,築基後晉升為內門弟子的也有那麼幾個。”方剛答道,“就算是我,築基之前也不會招惹張趙兩家的修士,普通的外門弟子更是敢怒而不敢言——畢竟,就算上告宗門,也頂多將那二人驅逐,動不了張趙兩家的根基,反倒會惹來仇怨,被他們暗中報復。”

  “他們兩家的勢力這麼大?”楚雲挑起雙眉,心裡卻是一陣膩歪。方剛說這件事的目的和提起段子詹的目的大同小異,只不過前者乃是出於家族利益,後者更像是一己私仇。

  ——什麼張家、趙家、方家,不知道天璣門的老祖宗姓楚,是楚家的嗎?!

  楚雲心下腹誹,臉上卻是配合著露出不忿的神色。

  方剛馬上說道:“或許是血脈原因,他們兩家一直沒能培養出金丹期以上的高階修士,但各占著一處下等靈域,又很善經營,倒是收買了不少低階弟子,在外門弟子中的影響力很是不小。”

  “想要以下克上?這種事在修真界根本行不通吧!”楚雲撇嘴說道。找十個武裝到牙齒的築基修士或許就可以挑戰一個金丹修士,但就算聚集一千個築基期修士,也別想觸及元嬰修士身上的一根毫毛,這就是所謂境界上的差距。

  方剛也點到為止地沒再繼續多言,但接著便像是收尾一般地提起了邱樂,說那二人失蹤之前一直和邱樂很是親密,邱樂後來又莫名地搬到了楚雲的院子居住,引起了宗門的懷疑,如今已被軟禁起來,接受宗門的盤查。

  “只是軟禁?”楚雲不動聲色地問道。

  “邱樂只是個煉氣初期的新入門弟子,若說他能害死兩名後期弟子,信的人恐怕不多,之所以把他暫且軟禁起來,不過是為了給張趙兩家一個交代。”方剛也像閒聊一般說道,“不過,若是一直找不到張廣明和趙萬山的話……”

  方剛沒有把話說完,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楚明白。

  ——準備拿邱樂當替死鬼?

  楚雲撇了撇嘴,雖然對方剛費盡心思想要把自己牽扯進來的做法很是反感,卻也不打算把邱樂拋開,不管不問。

  邱樂還被軟禁著,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邱樂沒有出賣他,將那二人被他殺死的事揭發出來,否則的話,以自己楚家嫡孫的身份,再加上和天璣門的關係,天璣門要麼已將邱樂滅口頂罪了,要麼已把張趙兩家連根拔起,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地消磨著。

  ——既然邱樂沒有背信棄義,那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邱樂去死。

  楚雲當即向方剛問道:“邱樂被關在哪?”

  方剛一愣,“在刑堂的反省室裡……”

  “帶我過去。”楚雲盯著方剛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方剛張了張嘴,但在楚雲似笑非笑的注視下,終是沒再廢話,抬起右手,“師叔請——”

  接下來的事便十分簡單了,楚雲在方剛的引導下,大搖大擺地進了刑堂,在一幫所謂執法弟子的詫異目光下,將奄奄一息的邱樂從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地下室裡扛了出來。

  看到這間比靜室還幽靜的地下室以及連說話力氣都已經沒有的邱樂,楚雲頓時覺得方剛所謂的軟禁實在太過委婉,他若是信以為真,緩個幾日再來救人,邱樂恐怕就要被活活餓死在這裡了。

  楚雲帶走邱樂的時候,好幾名執法弟子都想上前阻攔,但方剛出面將他們全部攔了下來,一邊義正辭嚴地叱責他們沒理由羈押邱樂,一邊用目光暗示為首的內門弟子:別攔,你們惹不起。

  就這樣,楚雲順利地將邱樂扛出了刑堂。

  由於扛著邱樂,楚雲沒法再抱小狐狸,只能將它放在地上,讓它自行跟著自己,惹來了小狐狸的大為不滿。

  楚雲卻不好在這時候出言哄勸,只能用神識在它身上“摩挲”了兩下,權作安撫。

  但楚雲也沒把邱樂帶回楚涵陽的山谷,只將他送回到靈犀峰下的小院,從邱樂的身上摸出禁制玉符,打開屋門,將他放到臥房的床上,然後又拿出一張傳音符,發給峰頂食堂的雜役,讓他熬一鍋靈穀粥送下來。

  方剛一直跟在楚雲身邊,見楚雲忙活完了,把小狐狸重新抱了起來,這才開口問道:“楚師父和邱樂師弟很熟?”

  “不打不相識,和他口角了幾回,結果發現其實挺合得來的。”楚雲輕描淡寫地答道,接著話音一轉,“方師侄想必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必留在這裡陪我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聽出楚雲是在攆人,方剛不無尷尬地笑了笑,卻也沒再厚著臉皮非要留下,客套了兩句便拱手告辭。

  楚雲擺擺手,送都沒有送他一下,等到方剛離開小院,這才轉頭向床上的邱樂說道:“別裝了,人都走了。”

  “誰……裝了……”邱樂立刻睜開雙眼,但說話的聲音卻還是有氣無力。

  “你怎麼成這副德性了,他們不會給你用刑了吧?”楚雲撇嘴問道。

  “沒……就是……一直餓著我……連口水都不給……”邱樂答道。

  “身上沒有辟穀丹?”楚雲疑惑地追問。

  “賣了……都買……補氣……丹了……”邱樂一邊說著,一邊憤憤地看著楚雲。

  楚雲不明白他賣辟穀丹買補氣丹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邱樂的氣息越來越弱,楚雲便也沒再多問,抬手扣住他的脈門,用靈力幫他滋養了一下身體,然後說道:“行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吧,既然你沒出賣我,那我肯定也不會看你去死。”

  “你……怎麼處理?”邱樂疑惑地問道。

  “拼背景唄,那姓張的和姓趙的不是世家子嗎?那就看誰的世家更厲害,看誰惹得起誰了!”楚雲輕蔑地說道,“兩個連金丹修士都沒有的家族也好意思以勢壓人,火大了,我自己去把他們兩家滅了!”

  “吹……牛!”邱樂自然不會相信,但接著便注意到楚雲的修為,頓時愣住,“你……你怎麼築基了?”

  “我本來就是築基修士。”楚雲敷衍地答道,“你別講話了,留點力氣準備喝粥,然後好好睡上一覺,一覺睡醒之後,事情就全都解決了。”

  “你……說得輕巧!”邱樂哼了一聲,見楚雲沒有接言,明顯不想再和自己囉嗦,便也只好閉上嘴巴。

  沒過多久,靈犀峰食堂裡的雜役便將靈穀粥送了過來。

  楚雲照例賞了他一塊下品靈石,然後把靈穀粥放到邱樂身邊,讓他自己斟酌著吃。

  “你不喂我?”邱樂撅起嘴巴。

  “愛吃不吃,別廢話!”楚雲回了他一雙白眼。

  邱樂哼了一聲,掙扎著坐了起來,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吃過粥,邱樂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見楚雲沒有表現出會就此離開的意思,便安心地躺回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楚雲確實沒打算走。雖然方剛說他有一個元嬰爹的事已經洩露出來,但他本就很少在人前露面,天璣門裡認識他的人也沒有幾個,知道他這個元嬰爹和天璣門是何種關係的人更是屈指可數,若是刑堂那邊不多查問就開始追究,或者張趙兩家頭腦發熱地想要找回面子,那邱樂很可能會在他離開後陷入更危險的境地,甚至就此丟了性命。

  所以,楚雲決定在這裡耗著,一方面保護邱樂,另一方面則是消磨時間,讓方剛去傳播消息,等到天璣門的掌門、長老什麼的都知道他楚雲和邱樂要好,要保下邱樂,那邱樂才算徹底……不,暫時安全。

  ——真正的安全是來自於自身的強大,單憑外力是不可能將任何人護得周全的。

  ——他只能護得了邱樂一時,不可能保護他一世。

  楚雲漠然想道。

  不過,楚雲沒想到的是,他以為會再過來的方剛或者刑堂的執法弟子都沒有出現,倒是他的便宜爹楚涵陽突兀地出現在院子裡,把正用神識戒備周圍的楚雲嚇了一跳,趕忙將神識收了回來,以免楚涵陽看出蹊蹺。

  “爹,你怎麼來了?”楚雲推開屋門,抱著小狐狸,主動迎了上去。

  “你說呢?”楚涵陽冷著臉站在院子裡,瞥了楚雲一眼,接著便放出神識,檢查起屋內的景象,然後面無表情地問道,“那名弟子和你什麼關係,竟然讓你闖進刑堂,將人強帶了出來?”

  “啊,誰跟您告狀了?!”楚雲馬上瞪起眼睛。

  “別說不相干的廢話!”楚涵陽將眼睛瞪得更大,明顯有些惱火。

  “勉強算是朋友吧,唔,他經常幫我梳頭發。”楚雲一時間也找不出可以說明兩人關係的例子或理由,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

  楚涵陽的臉色卻是更加難看,看了眼楚雲披散在腦後的頭髮,皺眉問道:“為什麼讓他幫你梳頭,而不是自己梳?”

  “……不會。”楚雲低下頭,小聲地答道。

  三六、酒宴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楚雲是真的有點忐忑了,他記憶中的原主似乎是自己梳頭的,但知道並注意過此事的人肯定寥寥無幾,他只能賭楚涵陽是不知道也不會注意的那個。

  萬幸的是,楚涵陽確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生出懷疑,臉上的表情反倒緩和了下來,無奈地歎了口氣,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披散著頭髮?”

  “是……”楚雲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過來。”楚涵陽抬起手,示意楚雲到他身邊來。

  楚雲一愣,隨即覺得兩人正站在院子裡,光天化日之下,楚涵陽應該不會做出什麼過份的舉動,便邁步走了過去。

  “轉過身去。”楚涵陽一邊說著,一邊將楚雲的頭髮抓了起來。

  楚雲立刻明白楚涵陽大概是要給他綰發,趕忙聽話地轉身,任由楚涵陽擺弄。

  楚涵陽的手藝倒是比邱樂更好,三兩下就把楚雲的頭髮梳成髮髻,然後從自己的儲物指環裡拿出一個發冠,戴在他的頭上。

  但緊接著,楚涵陽便又問道:“我聽說,你一直讓這名弟子住在你的院子,這是為什麼?”

  “他那陣子總被兩個高階弟子騷擾,逼他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他不堪其擾,就向我求助,正好我那時候已經搬去靈獸園住了,院子空著,便讓他住了進來。”楚雲解釋道,“您也知道,宋京文一直派人盯著我呢,我的院子自然也沒人能夠接近,借給他避禍,也算是物盡其用。”

  “你怎麼住到靈獸園去了?”楚涵陽挑眉問道。

  “還不是楚原那個老傢伙搞的鬼!”楚雲撅起嘴巴,“非要宋京文給我安排什麼磨練,宋京文又怕得罪我進而得罪你,就把我安排到靈獸園裡,跟靈獸們磨練去了。”

  “然後你就把靈獸園的靈獸給放走了?”楚涵陽板起臉,漠然說道,“我真的開始懷疑,你其實是為了報復宋京文才放走那些獼猴了。”

  “蒼天在上,我要是這麼想我就是小狗!”楚雲趕忙為自己辯駁。

  “亂講!你若是小狗,我是什麼?”楚涵陽惡狠狠地瞪了楚雲一眼。

  ——狗爹唄!反正你又不是我的狐爹!

  楚雲在心裡答道。

  “好了,你也不用留在這裡看護你這個朋友了。”楚涵陽接著說道,“宋京文已經著手處理此事,就算你離開,也不會再有人敢於動他。”

  “萬一有人就那麼不長眼呢?”楚雲問道。

  “我說的話,你不相信?”楚涵陽沉下臉。

  “不怕一萬,就怕……”見楚涵陽又開始擺臉色,楚雲只好把到口的理由統統收了回來,只在心裡腹誹了兩句,然後小聲說道,“您可不能讓他在我眼皮底下死了。”

  “他若是死了,我就讓那惹是生非的兩家給他陪葬。”楚涵陽不以為然地說道,然後伸手將楚雲撈了起來,如同抱孩子那樣,用一隻手托住他的屁股和大腿,使得楚雲也不得不將抱著小狐狸的手分出一隻,摟住楚涵陽的脖頸,以免自己身體失衡,從楚涵陽的懷裡跌落下去。

  把楚雲抱起之後,楚涵陽沒再多言,縱身飛上雲霄,轉眼就帶著楚雲回到了那處山谷。

  “換身顏色莊重點的衣裳。”楚涵陽放下楚雲,沉聲說道,“一會兒有場酒宴,你要跟我一起出席。”

  ——什麼叫顏色莊重啊?

  楚雲皺了皺眉,放下小狐狸,把自己儲物袋裡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統統翻了出來,擺到楚涵陽面前,讓他去挑選那所謂的莊重顏色。

  楚雲對衣服這東西本就不是十分看重,只是當年受戚狐狸的喜好影響,對藍色極度反感,但凡跟藍色有一點沾邊的都不願穿,偏偏原主留下的衣服裡十有八九都夾雜著藍色,去天璣門的時候,楚雲便將它們全都留在了西楚山莊,只穿了件紫色的直衫出門。

  到了天璣門後,楚雲也只添置了兩件外門弟子的白袍,但離開天璣門之後,這兩件衣服便不適合穿了,楚雲便在路過一處城池的時候買了件白底綠紋的新衣,也就是他此刻穿在身上的那件。

  楚雲覺得這衣服看上去挺春意盎然的,很是喜歡,沒想到楚涵陽竟會閑它不夠莊重。

  “你就這麼幾件衣服?”楚涵陽皺起眉頭。

  “衣服還要幾件?”楚雲歪頭反問。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苛待於你。”楚涵陽一臉不悅地將那件紫色的直衫拎了起來,“換這件。”

  ——紫色就算莊重嗎?

  楚雲心裡腹誹,但還是將其餘的衣服收了起來,然後想也不想地解開身上的那件綠色長衫,準備換上楚涵陽指定的那件。

  楚涵陽沒再說話,只倒背著雙手,目不轉睛地盯著楚雲。

  楚雲也很快注意到了楚涵陽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當著他的面換衣服好像有點不大妥當,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換的不過是件外衣,褻衣褻褲都好好地穿在裡面,楚涵陽再怎麼看也看不到裡面去,而且就算被看到裡面,也不會少塊肉什麼的。

  不過……

  楚雲瞥了眼楚涵陽的胯下,見那裡並沒出現什麼異常反應,這才悄悄松了口氣,三兩下穿好衣服,並把換下的衣服也塞進儲物袋中。

  “走吧。”楚涵陽這才開口說道。

  楚雲下意識地想把一旁的小狐狸抱起來,結果剛一伸手就被楚涵陽抓住了手腕。

  “讓它們留下!”楚涵陽的語氣很是不快,“我們是去赴宴,你抱只靈獸上桌,那算怎麼回事?若不是為了把只狐狸送回來,我又何必刻意跑這一趟,把你帶回這裡?”

  “難道酒宴上還會有什麼大人物不成?”楚雲脫口問道,接著不等楚涵陽作答便懊惱地敲了自己一下,“對了,那個姓戚的還在,今晚的酒宴就是為了招待他吧?”

  “總要好好招待他一次,才好攆他離開。”楚涵陽漠然說道。

  見楚涵陽的語氣裡明顯對戚一軒沒什麼好感,楚雲便試探著問道:“那個姓戚的和我們楚家什麼關係啊?聽他說話的意思,好像和你熟得能穿一條褲子似的!”

  “他跟你說什麼了?”楚涵陽反問。

  “正經話倒也沒說什麼,就是擺出一副跟你很熟的樣子,還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昆侖。”楚雲答道。

  “你答應了?”楚涵陽挑眉問道。

  “我又不笨!”楚雲撇嘴說道,“誰知道他懷的什麼心思,會不會把我騙走然後轉手賣掉!”

  “你的腦子確實挺靈光的。”楚涵陽抬手在楚雲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意有所指地說道,“離他遠著點吧,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因為什麼主動向我示好,還刻意跑到天璣門來,但肯定是有所目的,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是了。”

  “能有什麼目的?”楚雲好奇地追問。

  “他是散修出身,在昆侖裡沒有根基,興許是想要找棵大樹乘涼?”楚涵陽隨口說道,“或者,野心更大一點,想借我楚家之勢,在昆侖裡尋求更多的資源和話語權。”

  ——野心?

  聽到這個詞,楚雲不由心下一動。和大部分隻想混在人堆裡過日子的妖獸不同,戚一軒確實是很有野心,或者說是有過野心的。他網羅了一堆手下,佔據了一整片靈域,尋常人修根本不敢過來招惹,就算是同階的元嬰修士見了他也要尊稱他一聲狐王閣下。

  楚雲對狐王這種傻乎乎的稱謂很是不以為然,但他曾聽戚一軒身邊的其他妖獸吹噓過,戚一軒為了什麼什麼,率領整個妖族與昆侖、蓬萊兩大仙域的修士對峙,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最終逼得昆侖和蓬萊不得不休戰講和。

  可楚雲到戚一軒身邊的時候,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楚雲沒看到戚一軒和誰大戰三百回合,也沒看到人修和妖獸打得不死不休,只看到戚一軒整日待在他那間妓館裡,左擁右抱,一副醉生夢死的慵懶模樣。戚一軒所統轄的靈域裡,人修和妖獸也相處得十分融洽,甚至還有不少人修和妖獸結成道侶,只可惜人和妖是生不出孩子的,否則的話,若是能再生幾個人妖混血的孩子,那就徹底地人妖大同了。

  楚雲也一直沒弄明白戚一軒到底為什麼和昆侖、蓬萊為敵,那些跟戚一軒一起同昆侖、蓬萊鏖戰過的妖獸似乎也不明白,只覺得這一仗打得很威風,很過癮,打到最後還讓他們占到了便宜,便十分地心滿意足,對戚一軒也倍加地恭敬、推崇。

  楚雲正走神,楚涵陽已繼續說道:“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都肯定不會得逞就是了。我那爹爹懶得跟豬似的,對爭權奪利這種事最不耐煩。我那師兄又猴精猴精的,就算有類似的心思,也不會讓戚一軒這個外人占到便宜。”

  聽到楚涵陽用豬猴形容自己的親爹和師兄,楚雲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過他也不是會對這種事情置喙的白癡,只將這種形容暗暗記在心底,準備以後有機會見到楚涵陽爹爹和師兄的時候,好好對照一下,看楚涵陽的形容是否真實貼切。

  說完這些,楚涵陽也不再廢話,帶著楚雲離開山谷,前往酒宴的舉行地。

  這一次,楚涵陽沒再抱著楚雲,而是讓他自行駕馭靈器,跟在自己身後。

  酒宴的舉行地被設在天璣門的內門地界上的一座大殿裡,但楚涵陽並沒有直接前往那裡,而是帶著楚雲先去趟了客院,和住在那裡的戚一軒寒暄了好一陣子。

  從楚涵陽和戚一軒寒暄的話中,楚雲聽出戚一軒之前向他所說的那些話倒也並非都是說謊,至少他和楚涵陽是很早以前就認識的,聽兩人的話語,兩人的相識甚至可以追溯到戚一軒結嬰之前。

  不過楚涵陽對戚一軒的態度實在不夠熱絡,敷衍的意味十分明顯,戚一軒也沒有像和楚雲說話時那樣隨便,更沒拿自己的熱臉去貼楚涵陽的冷屁股,只是話語間時不時地暗示一下,讓楚涵陽記得他們曾經很“友好”地合作過,今後也大可以更加友好的方式合作下去。

  ——昆侖那裡會有什麼需要兩名元嬰修士合作的事情嗎?

  楚雲暗暗納悶,卻也不好開口去問。

  楚涵陽和戚一軒也沒有閒話太久,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客院,帶著楚雲一起去了舉辦酒宴的大殿。

  宋京文以及天璣門的其他兩名金丹修士早已等在那裡,來此拜賀楚涵陽的其他修士也都已各就各位,見楚涵陽和戚一軒進來,趕忙齊刷刷地起身見禮。

  楚涵陽和戚一軒自然不會和一幫沒什麼關係的金丹修士客氣,自顧自地走上主位,分賓主落座。楚雲也在楚涵陽身側得到一個位置,跟著他坐了下來。

  或許是為了強調元嬰修士和金丹修士之間的尊卑差距,酒宴採用的乃是古禮,每人身前一個小案,上面擺著酒菜瓜果,案後則是蒲團,供參加酒宴的修士在上面盤膝而坐。

  這場酒宴並不是為了歡愉而辦,自然不會有歌姬舞姬之類的角色供大家取樂,只有幾名低階弟子隱在看不到的角落裡彈奏著悅耳的弦樂,給酒宴平添一種仙家意境。

  酒宴的過程也著實沒什麼樂趣可言,不過是一幫金丹修士輪著番地拍兩名元嬰修士的馬屁,希望兩名元嬰修士能對自己和自己的仙門留下印象,在將來的日子裡多多照拂。

  楚雲覺得他們這些努力都是白費工夫,無論楚涵陽還是戚一軒,都不是會因為別人幾句好話就樂得找不到北的傻瓜,後者更是蠱惑人心的高手,這些修士若是指望從戚一軒手裡賺到好處,很可能會先把自己的褲子都折損進去。

  酒宴的菜色倒是不錯,就是肉少了些,多是靈果靈植,再加上楚涵陽在場,天璣門也不敢給楚雲準備太多靈酒,使得楚雲在吃喝上也很不盡興。

  臨近結束的時候,楚雲總算聽到了一條好消息:戚一軒要走了,而且是明日就走。

  ——終於可以遠離這只狐狸了!

  楚雲正暗自高興,下面的金丹修士卻是趁機追問起獎賞的事情,有一名來自其他仙門的修士甚至直白地道出段子詹的靈植來路不正,請戚一軒務必明察。

  戚一軒卻是微微一笑,反問道:“為什麼他能搶到,而其他人卻搶不到甚至只能被搶呢?”

  “這個……”那名修士頓時張口結舌,有心說段子詹仗著修為欺淩弱小,但馬上便又意識到,每家仙門都有和段子詹修為相仿的修士,在採摘地裡行劫掠之事的也絕非段子詹一個。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被段子詹搶走的靈植上並不存在哪家仙門的印記標識,說他劫掠也只是那兩名弟子的一家之言,並無可以證明真相的憑證,若是段子詹和天璣門死不承認,其他仙門也拿他們無可奈何,這也是之前他們一直沒有開口追究的原因之一。

  見這名修士沒了言語,戚一軒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回去之後,諸位不妨好好感悟一下‘天道’二字!”

  “……多謝戚前輩教誨。”聽到戚一軒這樣說,那名修士只能收起不滿,躬身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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