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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狐成仙姿》第22章
  三三、身世

  “不想在那兒待下去了,就走了唄!”楚雲撅起嘴巴,含糊地答道。

  離開的時候,楚雲確實想過自己或許會被楚涵陽逮回去。畢竟,他明明不是楚涵陽的兒子,卻被楚涵陽以親生子的名義養在身邊,這總不會只是因為善心那麼簡單——若只是善心收養的話,收他養子就足夠了,犯不著非得頂一個親生子的頭銜。

  但楚雲實在沒想到楚涵陽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明明在進入石窟之前就已經把天璣門的身份玉牌毀掉丟棄了,就算玉牌上有機關,天璣門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以為他不幸遇難,死在百獸嶺的可能性倒是更大。

  而且楚涵陽結嬰後起碼還要再閉關一個月休養鞏固,也就是說,就算楚涵陽一出關就知道他失蹤,立刻開始找他,那也不過就是幾天的時間,楚涵陽怎麼就肯定他還活著,而且還一抓一個准,簡直就像清楚地是知道他那會兒在哪一樣。

  楚雲正暗暗納悶,楚涵陽已再次開口,“說實話,別編瞎話!我結嬰之時正是你們出發之日,別告訴我你當時沒有看見我的幻象,不知道我就在天璣門中!明知道我就在那,你還要走,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啊,恭喜爹爹晉升元嬰!”楚雲趕忙躬身拱手。

  “現在說恭喜了,晚了!”見楚雲一副滾刀肉的模樣,楚涵陽更加火大,“難道天璣門裡也有人欺淩於你,讓你在宗門裡待不下去?”

  “我可沒這麼說。”楚雲小聲嘟囔道。

  “那你又想說什麼?!”楚涵陽一把將楚雲拉到懷裡,一手摟住他的後背,一手扣住他的下顎,“我一出關,正想著把你接到身邊,讓你安心,結果還沒等我過去接人,宋京文就戰戰兢兢地跑來告訴我,你在百獸嶺裡失蹤了,生死不知!”

  “哈哈。”楚雲乾笑兩聲,沒敢接言。

  “若不是我手裡有你的本命玉牌,知道你安然無恙,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娘親交代!”楚涵陽惱火地說道。

  ——該死,原主竟然有本命玉牌,而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難不成是出生時做的?

  ——呃,不對啊,本命玉牌只有在靠近命主十丈之內的時候才能激發追蹤效果,天璣門和這裡可是隔著十萬八千里呢!

  楚雲心裡疑惑,臉上卻是露出愣愕的表情,“啊,我還有娘?”

  “廢話,難道你以為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楚涵陽沒好氣地答道。

  “那……我親爹又是哪個?”楚雲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知道。”楚涵陽漠然答道。

  “別是知道卻不肯說吧?”楚雲立刻換上猜疑的目光。

  楚涵陽冷哼一聲,“你娘當年只把你託付給我,並未說出她和誰行了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就是說,我是私生子?”楚雲眨了眨眼。

  “……不錯。”楚涵陽頓了一下,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這些事,等我把你帶回昆侖後,你自己去問你娘好了。”

  “昆侖?我……娘在昆侖?”楚雲險些把便宜二字也說出口,“難道她是元嬰修士?這、這怎麼可能?”

  “雖然只有元嬰修士方可定居昆侖,在住在昆侖的,卻不一定是元嬰修士。”楚涵陽淡淡說道,“生你之前,她和我一樣也是金丹修為,但生下你後,修為已倒退至築基。”

  “聽起來,你們很熟?”楚雲試探著問道。

  楚涵陽重重地歎了口氣,鬆開了楚雲的下巴,自言自語般說道:“算了,都告訴你吧,反正這些事你遲早都要知道,早些知道,反而可以早些做好面對的準備。”

  “啊?”楚雲愣愣地看著楚涵陽,被他說得滿頭霧水。

  “你母親是昆侖修士燕淮仙子的真傳弟子,因燕淮仙子的仙府和我師兄比鄰,你母親的年歲也和我相仿,幼年時倒是經常見面,後來因各有機緣,這才很少再見,直到……”楚涵陽沒有把話說完,扣在楚雲腰間的大手卻不自覺地摩挲起來,接著便話音一轉,說道,“我晉升為金丹修士之後,不到百年便將修為提升至金丹後期,但接下來準備突破金丹,結成元嬰的時候卻遭遇了瓶頸,數十年也沒能找到成嬰的契機。”

  說到這兒,楚涵陽再次停了下來,追憶般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為了幫我突破瓶頸,我師兄便提出了雙修的建議,並不經我的同意就為我定下了雙修道侶,也就是你的母親。”

  “就是說,我娘……給你戴了綠帽子?”楚雲努力忍住嘴角的抽搐。

  “倒也算不上。”楚涵陽看起來並沒有憤惱之類的情緒,面色平靜地搖了搖頭,然後不動聲色地將楚雲摟得更緊了一些,“我師兄在訂下這樁婚事之前根本沒有徵詢過我的意見,你母親雖未提出異議,但也只是迫于師命,本身同樣是不情願的,所以婚事雖然訂下,但雙修大典卻一直拖著沒有舉行。”

  見楚涵陽講來講去就是講不到重點,楚雲忍不住問道:“那我又是怎麼生出來的。”

  “我不知道。”楚涵陽答道,“我那時候正想著要怎麼擺脫這樁婚事,跟我師兄也鬧得很不愉快,便離了昆侖,回了西楚山莊,沒成想你母親卻追了過來,還摸上了我的床榻,一副要將生米煮成熟飯的架勢,被我拒絕後才不得不坦承真相,說她懷了某人的孩子。”

  “她沒告訴你這是誰的孩子?”楚雲問道。

  “她不肯說,我也懶得問。”楚涵陽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她求我認下你,畢竟我和她已有婚約,未婚而生子雖不合倫理,卻也算不上多大的醜事,但若是讓人知道你是她和旁人私通所得,你們母子就都別想再存活於世——光是為了自己的臉面,燕淮仙子也要將她逐出師門,更別說還要給我們楚家一個交代,補全我楚家的臉面。”

  “她求你,你就答應了?”楚雲詫異地問道。雖然妖獸裡雄性極少承擔撫育的責任,但就算是雌性,也極少有一個幫另一個撫養幼崽的情況,更別說比妖獸還要更看重血脈傳承的人修了。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楚涵陽抬起手,在楚雲的臉頰上摩挲了兩下,沉聲道,“你或許在擔心,我會因為你母親而遷怒于你。但事實上,這種擔心是毫無必要的,我之所以撫養你,不過是我和你母親的一樁交易,我救她母子一命,而她則繼續為我掛著未婚道侶的頭銜,省得我師兄再塞一個女人過來,又惹一樁麻煩。”

  “既然如此,為什麼她沒和你住在一起?”楚雲不無懷疑地問道。

  “我只是想讓她掛個頭銜,又不是真的想娶她。”楚涵陽漠然說道,“再說,未婚生子這種事終歸是好說不好聽,她在我這裡把你下來之後,就被燕淮仙子帶回昆侖,閉門思過——當然,只是名義上的,實際上應該是為了讓她好好休養,將跌下去的修為補回來。”

  “沒人逼你們成親?”楚雲還是覺得這事太過蹊蹺詭異。

  “聯姻的目的,就是生下一個有雙方血緣的孩子,使雙方的利益能夠更加牢靠地捆綁在一起,所以,只要你這根紐帶安穩活著,我和她成不成親,又有什麼關係呢?”楚涵陽嘲弄地笑了笑,並順手在楚雲臉上掐了一把。

  “就是說,我其實是個人質?”楚雲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你是我兒子。”楚涵陽沒有直接作答,反而強調起了楚雲的身份。

  “又不是親兒子!”楚雲忍不住將腹誹講了出來。

  “只有你娘、我,還有楚原知道你不是我親生子。”楚涵陽平靜地說道,“你娘找我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只在我的山莊裡住了不到六個月便將你生了下來,連早產這種理由都說不過去,使得我想瞞著楚原也沒有辦法。”

  “難怪那個老頭子一直想把我弄死!”楚雲撇嘴說道。聽到楚涵陽提起楚原,楚雲立刻想出了一個可以解釋自己離開天璣門的完美理由,馬上把話題向他身上牽引起來。

  “胡說,他再怎麼不待見你,也不可能對你生出殺機。”楚涵陽皺眉道,“就算你生父不明,那也是燕淮仙子的徒孫——你活著,便是燕淮仙子虧欠我們;你死了,就會變成我們虧欠燕淮仙子——這裡面的輕重,楚原比我還要清楚,否則也不會將此事隱瞞至今。”

  “那他幹嘛縱容那些野小子欺負我,還把被我砍掉手臂的那傢伙也送到天璣門來?”楚雲瞪眼道。

  “什麼?”楚涵陽不由一愣,顯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楚雲當即把梁大虎也出現在天璣門的事講述了一遍,然後義憤填膺地說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能在明處安排一個梁大虎,就能在暗處再安排一個梁小虎!我可不想天天睡覺都要擔心半夜會被人捅刀子!”

  “這就是你離開天璣門的真正原因?”楚涵陽皺起眉頭,如楚雲期待的那樣猜疑起來。

  這時候點頭承認不如讓楚涵陽自己去完善構想,所以楚雲沒有作答,撅著嘴巴,低下頭,一聲不吭地任由楚涵陽摟在懷裡。

  這麼一低頭,楚雲才注意到楚涵陽摟抱自己的姿勢未免太過曖昧,尤其是那只不斷在腰間遊移的大手,明顯有著想要向更下方蠢蠢欲動的趨勢。

  ——這哪是在追問他出走緣由,根本就是趁機吃他豆腐!

  楚雲頓時覺得自己才是被糊弄的那個,後廷的小稚菊也不由自主地縮緊了一下。

  楚涵陽並未注意到楚雲的異樣,見楚雲不肯應聲,便自行沉思起來,很快便開口說道:“關於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代。”

  “我用不著你交代,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楚雲一臉隱忍地抬起頭,實際上卻是在努力忍住自己想要從楚涵陽身邊逃離的衝動。

  “我是不會讓你死掉的。”楚涵陽安撫般地在楚雲的脊背上摩挲了兩下,“放心,以後你就跟在我的身邊,不管是楚原還是哪個,都不可能傷得了你。”

  ——在你身邊才更危險呢!

  楚雲心下腹誹,臉上卻不敢流露出來,只能做半信半疑狀地緊抿雙唇,沒有接言。

  問明楚雲出走的緣由,楚涵陽便將他放回到妖獸當中,自己則轉身去了戚一軒那裡。

  楚雲並沒急著向小狐狸解釋,反正他們已經在一條船上了,他走不了,小狐狸也跑不掉。

  相比之下,還在哭哭啼啼的黃牛反倒讓楚雲更加頭疼。

  “別哭啦,都說了,肯定還能變回去的,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楚雲惱火地說道。

  黃牛張了張嘴,卻發現這副模樣講不了人語,只能用神識哭訴道:“我現在就要變回去!”

  “現在不行。”楚雲馬上拒絕,“我那個爹爹估計要帶我去昆侖,那裡全是高階修士,變成人的話,你就算用斂息訣也不可能瞞住你妖族的身份。”

  聽到昆侖二字,黃牛的眼淚馬上就戛然而止,睜大牛眼,期盼地問道:“昆侖?我們要去昆侖?”

  “怎麼,聽到昆侖就有精神頭了?”楚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那可是昆侖啊,既是天下修士的本源根基,更是高階修士們的證道之地!”黃牛感慨地說道,“若是能去那裡住上一些時日,就算不變成人,我也是情願的!”

  ——你情願,我不情願!

  楚雲不由磨牙,覺得自己的一番規勸全做了無用功,一時間很想把黃牛踢下船去。

  小狐狸卻是不耐煩地追問起來,“喂,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我哥哥嗎,怎麼又冒出個爹爹?別告訴我他其實也是我的爹爹!”

  “和你沒關係。”楚雲沒有詳細解釋,只用神識告訴小狐狸,“別問了,隔牆有耳,這裡可不是適合說真話的地方。”

  “天曉得你說的哪句話才是真的。”小狐狸吐槽道。

  “我不會害你,這句話絕對是真的不能再真了。”楚雲認真說道。

  小狐狸猶疑地看了看他,明顯並未全信,但也沒再繼續追問,縱身跳到黃牛背上,向它詢問起昆侖的事情。

  看到小狐狸去問黃牛而不是自己,楚雲立刻明白,自己和小狐狸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點信賴關係又退回到了原點,不由得暗暗磨牙,把楚涵陽和戚一軒統統問候了一遍。

  ——該死的楚涵陽,幹嘛非得這麼快就冒出來啊,再過幾個月不行啊!

  ——還有戚狐狸,楚涵陽抓兒子,你跟著湊什麼趣啊!

  楚雲鬱悶得快要抓狂,再一想到楚涵陽可能存在的色心,不由得想要把巨舟挖個窟窿,從窟窿裡跳下去,逃之夭夭。

  但楚雲也很清楚,無論他怎麼做,都不可能從兩名元嬰修士的眼皮底下逃脫,只能在心裡將楚涵陽和戚一軒變成小人,惡狠狠地捶打一番。

  三四、回歸

  不管楚雲願意與否,龍頭巨舟終是飛回了天璣門所在的靈域。

  進入天璣門後,巨舟直接落在了內門的禁地之內,戚一軒收起巨舟後便被天璣門掌門親自請至內門的貴賓客院裡歇息,楚雲和他的三個妖獸則被楚涵陽帶到了一處布有禁制的僻靜山谷。

  “別瞎想,這裡是我閉關的地方。”見楚雲和那只騎在黃牛背上的小狐狸用幾乎一樣的懷疑眼神盯著自己,楚涵陽只好開口解釋,“這裡無人會來打擾,在前往昆侖之前,你們就暫且住在這裡。”

  “你要帶我們去昆侖?”楚雲雖然猜出了楚涵陽的意圖,還是故作驚訝地問了一句。

  “你是我兒子,我不把你帶在身邊,難道讓你去外面流浪?”楚涵陽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枚玉符,遞到楚雲手裡,“這枚玉符可以開啟禁制,但它們幾個就不要在人前露面了,省得生出口舌是非。”

  “哦。”楚雲應了一聲,接著又試探著問道,“我把猴群放走的事,天璣門會不會追究?我聽說那群猴子是天璣門的某個前輩帶回來的,而且那前輩好像尚且健在……”

  “你口中的那個前輩是我爹,你爺爺!”楚涵陽黑著臉答道。

  “啊?!”楚雲不由一呆,“我還有個爺爺?”

  楚涵陽臉色更黑,乾脆沒有作答。

  楚雲也覺得自己這話問得不合適,趕忙打了個哈哈,“爺爺也是元嬰修士?”

  “不是。”楚涵陽答道。

  聽到不是二字,楚雲立刻不再追問。楚涵陽如今已是元嬰修士,這樣推算起來,楚涵陽的爹爹若還是金丹修士,肯定早就壽元耗盡,離開人世了,哪還可能存活至今?顯然,那一位只能是比元嬰位階更高的化神修士。

  見楚雲沒了疑問,楚涵陽便讓他帶著三個妖獸在山谷的木屋裡暫且休息,自己出去向宋京文解釋楚雲出走的事,順便招待一下戚一軒以及臨近仙門的賓客。

  看著楚涵陽的身影消失在山谷之外,楚雲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轉身把小狐狸從黃牛背上抓進自己懷裡,惡狠狠地說道:“你跟我生什麼氣啊,我一開始不就告訴過你,我之所以會變成這副樣子,那是沒辦法的意外!”

  “誰生氣了?你從哪看出來我生氣了?”小狐狸嘴上強硬,眼睛卻滴溜溜地轉著,明顯心虛又好奇。

  “你有什麼能瞞得了我?你翹起尾巴我都知道要拉什麼屎!”楚雲瞪眼道。

  不等小狐狸接言,一旁的黃牛已詫異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對了,你不是小狐狸的哥哥嗎?啊,不對不對,難道……難道你是奪舍人修的狐妖?!”

  “別胡說八道哦,奪舍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楚雲冷冷看了黃牛一眼,接著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其實是小狐狸的哥哥轉世,只是輪回的時候逃過了那一碗孟婆湯,帶著前世的記憶投了人胎,複生後接到母親的傳訊,這才跑去山林接他出來。”

  聽到這番話,小狐狸眼神古怪地看了楚雲一眼,明顯在說:鬼才信你!

  ——鬼信不信無所謂,黃牛相信就行了。

  楚雲回了小狐狸一記暗示的眼神。

  果然,黃牛聽楚雲說完便好奇地追問起輪回的事情,尤其是妖獸死後竟然可以轉生成人這點讓黃牛特別關注,大有現在就去死一死,然後重新投胎做人的意思。

  楚雲完全是在胡編,當然不能把細節說得太過清楚,以免將來沒了迴旋餘地,敷衍地編撰了些情節後便威脅黃牛,讓它發誓不將這些事透露出去,省得被地府的神仙察覺,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新生收繳回去。

  楚雲這麼一威脅,黃牛反倒越發地信以為真,忙不迭地用神識起誓,保證絕不將此事洩露給任何人修或者妖獸。

  黃牛發誓之後,小狐狸突然插言,要老獼猴也和黃牛一樣起誓保密。

  楚雲對誓言這東西其實是一點都不相信的,只是覺得黃牛對這種事可能會比自己在乎,這才拿出來作為要脅,沒想到小狐狸有樣學樣,把老獼猴也加了進來。

  ——這樣的話,你是不是也該發個誓給我啊?

  楚雲意有所指地看向小狐狸。

  小狐狸立刻心有靈犀地回了他一雙白眼,明顯在說:我發誓,你信嗎?

  楚雲不由失笑,抬起頭,讓老獼猴滿足小狐狸的要求,也說個誓言聽聽。

  老獼猴倒是比黃牛還要認真,舉起右手,一板一眼地說了一個比黃牛還要果決的毒誓。

  聽完一牛一猴的誓言,楚雲放下心來,不管將來又會出現什麼么蛾子,至少眼下是不會出現內訌,被這幾個妖獸揭穿他的真實身份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就算這幾個妖獸把真相說出去,楚雲也可以實話實說地用他其實是在編瞎話欺騙它們來做解釋,反正以原主的修為的年紀,也不可能有魂燈這種東西存在——如果真有魂燈,他在奪舍成功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人發現了,哪還有可能混到現在。

  據楚雲所知,人修為了知曉晚輩或弟子的生死安平,通常有兩種預警方式:一種就是本命玉牌,乃是用修士的心頭血所制,只能反應出該修士的肉身是否安康,並不能察覺元神魂魄上的缺失;另一種則是魂燈,乃是將修士的神識分出一縷,混入到一種燈狀的靈器當中,魂在則燈明,魂滅則燈熄,若是肉身嚴重受損,魂燈也會昏暗微弱。

  由於製作魂燈必須先生出神識,而且還得是足夠強大,不會因為一點分離就嚴重受損的神識,所以魂燈通常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會考慮製作,築基期以下的低階弟子大多只擁有一個本命玉牌。

  ——但願人修不會有什麼秘法可以鑒定奪舍這種事情。

  楚雲雖然很是擔心,卻也知道這不是擔心就能解決的,只能將遠慮暫且拋在腦後,先解決眼下的近憂。

  ——不過,眼下最麻煩的事好像也只有楚涵陽對他的莫名企圖了呢!

  楚雲撓了撓下巴,覺得這件事自己也解決不了,便同樣乾脆地丟到一邊,低頭向小狐狸問道:“喂,要不要和我出去逛一圈?”

  “好啊!”小狐狸當即點頭。

  一聽楚雲要出去,黃牛立刻湊上前,用腦袋蹭了楚雲兩下,表示也想跟他一起出去。

  但楚涵陽剛提醒過不要讓這幾個妖獸出去惹眼,帶一個隱匿了修為小狐狸還可以用靈寵解釋,若再加一個好管閒事、容易惹麻煩黃牛可就未必能用解釋掩飾過去了,惹得楚涵陽生氣事小,真惹出麻煩才叫糟糕。

  於是楚雲便以老獼猴不方便露面為由,哄勸黃牛留下陪它,否則的話,老獼猴就得獨自留在山谷,未免太過孤單。

  楚雲這麼一說,老獼猴也很有顏色地跳到黃牛身邊,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注視著它,很快就讓心軟的黃牛敗下陣來,主動放棄了要和楚雲一起出去的念頭。

  楚雲當即向老獼猴使了個顏色,讓它看好黃牛,然後拿出楚涵陽給他的玉符,抱著小狐狸離開了山谷。

  由於怕小狐狸太引人注意,一離開山谷,楚雲便讓它用斂息訣將修為隱藏至煉氣期,但沒走多遠,楚雲還是被兩名巡山的築基期弟子攔了下來,客客氣氣地請他說明身份。

  楚雲這才想起,他已經將外門弟子的身份玉牌毀掉了,身上也沒穿天璣門的弟子服飾,若不是他的修為只有築基,又是從內門最隱秘的地界裡大搖大擺地往外走,恐怕這兩名巡山弟子就不是客氣地問他身份,而是直接發訊報警了。

  面對兩名弟子的盤問,楚雲撓了撓下巴,覺得沒必要為這點小事打擾楚涵陽,便讓那兩名弟子發傳音符給方剛,讓方剛過來幫他解決身份問題。

  兩名弟子雖有一些懷疑,卻還是毫不遲疑地將傳音符發了出去,轉眼便收到了方剛的回復,稱自己馬上就到,讓他們“善待”楚雲,莫要為難於他。

  不一會兒,方剛便踩著靈器出現在三人面前,落地後,也沒和兩名巡山弟子說話,直接走到楚雲面前,躬身見禮,口中說道:“弟子方剛拜見楚師叔!”

  一聽這個稱呼,兩名巡山弟子立刻知道自己攔下的這人乃是宗門嫡系,趕忙跟著方剛一起躬身施禮,同稱師叔。

  “你們又不是宋師兄和賀師兄的弟子,沒必要自降輩分地叫我師叔。”楚雲裝模作樣地擺擺手。

  “應該的,應該的!”兩名巡山弟子連忙說道。

  後來的方剛卻沒給他們和楚雲套近乎的機會,板起臉,以他們還有巡山重責為由,三言兩語地將他們打發掉,然後轉回頭,向楚雲苦笑道:“楚師叔,您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怎麼了,我不就是出去玩了幾天嘛!”楚雲估計楚涵陽會以貪玩為由解釋他的出走,便撅起嘴,將這套說辭搬了出來。

  “玩?楚師叔,您下次若還想這麼玩,可千萬要先跟我打聲招呼!您不知道,我師父和賀師伯都嚇得要去昆侖跟師祖他老人家自裁請罪了。”方剛的笑容越發地無奈,接著不等楚雲發問,便把楚雲失蹤後的事情主動交代了一遍。

  最先發現楚雲失蹤的不是天璣門的眾人,而是負責開啟和關閉傳送門的戚一軒。眼看著傳送門即將自動關閉,五家仙門的採摘弟子都出來的差不多了,楚涵陽的兒子卻依然不見蹤影,戚一軒便把賀懷仁叫了過來,讓他向那些已出來的弟子查問楚雲的下落。

  被戚一軒提醒,賀懷仁這才意識到楚雲還沒有出來,趕忙回到自家弟子當中,詢問楚雲的去向,結果卻發現,愣是沒一個弟子在百獸嶺裡見過楚雲。

  賀懷仁頓時慌了,連忙又跑回到戚一軒的面前,問他能否幫忙查到楚雲的下落。

  或許是考慮到楚雲的身份,戚一軒猶豫了一下,終是動用了秘法,將神識穿過傳送門,在百獸嶺裡搜索尚未出來的採摘弟子。

  這時候,楚雲早就離開百獸嶺,跑到其他靈域上去了,戚一軒的搜索自然無果,倒是找到了幾個因各種原因受了重傷的採摘弟子,戚一軒便做了個順水人情,記下了他們的位置,讓這些弟子所屬的宗門派已出來的弟子進去救人。

  見戚一軒也未找到楚雲,賀懷仁再顧不得什麼保密的問題,親自帶眾弟子跑到其他四家仙門那裡,向他們的弟子打聽楚雲的蹤影。

  這麼一打聽,楚雲乃是一位新晉元嬰修士之子的事便暴露了出來,天璣門背後有昆侖大修做靠山的事也跟著浮出水面,原本對此事愛搭不理的四家仙門趕忙放低姿態,主動召集弟子,幫天璣門詢問起來。

  可問過之後,一堆人卻發現,活著出來的二百來個弟子裡,竟然沒有一個在百獸嶺裡見過過楚雲。

  這一下,賀懷仁就不是慌了,而是徹底懵了。

  這時候,身邊一名弟子隨口說了一句,“他不會是跑到樹海裡去了吧?”

  聽到這句話,賀懷仁頓時又燃起希望,一邊安排弟子在樹海週邊搜尋,一邊派人回天璣門報信。

  鑒於元嬰修士和昆侖的威懾力以及誘惑力,其他四家仙門也主動伸出援手,沒像往年那樣在採摘結束後便將弟子帶回仙門,而是和仙楚門一起在百獸嶺的四周尋找楚雲的蹤影。

  戚一軒卻並未因楚雲的失蹤而推遲傳送門的關閉時間,任由傳送門在靈力耗盡後自行消失。但傳送門關閉之後,戚一軒同樣沒有離開,只讓自己帶來的兩名女修將五家仙門上繳的靈植送回昆侖,自己則留了下來,跟天璣門一起尋找楚雲的下落。

  可這樣的搜尋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幾天後,天璣門那邊傳回了楚雲的身份玉牌已經損毀的消息,賀懷仁等人頓時覺得,楚雲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有了這樣的消息,賀懷仁不好再讓其他仙門和他一起浪費時間,便將楚雲已是生還無望的消息公佈了出去,請其他仙門不必再費力搜尋,自己也只留下幾名築基期弟子做最後的努力,然後便帶著其他煉氣期弟子,連同戚一軒一起回了天璣門,等楚涵陽出關後向他請罪。

  好在,楚涵陽出關後並未因此責罰他們,反而拿出楚雲的本命玉牌,告訴他們楚雲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接著又親自出去追查楚雲,短短幾日就將楚雲完好無損地帶了回來。

  ——楚涵陽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

  聽到這裡,楚雲再次起了疑心。

  不過這種事問方剛是不可能問出結果的,楚雲只能乾笑兩聲,轉移話題地問道:“對了,這次到底是誰拿到了戚修士給出的獎賞?有人找到七巧大王花嗎?”

  “據回來的弟子說,他們連七巧大王花的影子都沒看到,倒是遇到了和大王花很像的食人花,使得好幾個誤將其當成大王花的弟子都折損在了那裡。”方剛搖了搖頭,接著又臉色不佳地繼續說道,“去昆侖修行一年的獎賞倒是被我天璣門的弟子得了,那人您也認得,就是曾經被您教訓了一頓的段子詹。”

  “竟然被他得了?”楚雲眨了眨眼,倒也不覺多麼驚訝,不過看方剛的臉色,似乎還有話想說卻又不好去說,便主動追問道,“怎麼,你不希望他得到這份獎勵,還是其中另有什麼隱情?”

  “段師兄能拿到完成度最高的獎勵,乃是我天璣門的光彩,我哪會有不希望一說。”方剛趕忙撇清,但接著便又吞吞吐吐起來,“只是……段師兄的手段……實在是……”

  方剛咬了咬牙,終是將其中的內情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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