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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狐成仙姿》第65章
  一一九、相見

  楚涵陽並不知道楚雲這會兒在想什麼,他正為要不要帶鐘奎進入大殿而頭疼。

  楚懷恩煉製傀儡分身的事是瞞著鐘奎進行的,欒靈的事也沒讓鐘奎知曉。楚涵陽不知道他爹又在搞什麼名堂,但身為人子,他總不能出賣自己親父。

  眼下,鐘奎給出的理由卻讓楚涵陽找不出拒絕的說辭,只能暗暗歎了口氣,請鐘奎跟他一起下去。

  幸好,楚懷恩在修改禁制的時候沒有把楚涵陽手裡的那塊禁制玉牌也一起廢掉,楚涵陽總算沒有立刻穿幫,順利地帶著鐘奎和楚雲穿過禁制,落在了最上層的大殿門口。

  賀懷仁和那些築基期的弟子早已返回了天璣門,其中更有一人在返回後便順利結丹。因他們住在下面,從始至終都沒有對楚涵陽造成干擾,楚涵陽便默許了鐘奎的後續安排,將這種寄居變成了一種常態,每三年更換一批弟子,只當是對天璣門弟子的一種激勵。

  但上層大殿依舊是這些弟子的禁地,楚涵陽也只能一邊親自帶鐘奎進門,一邊在心中祈禱他爹爹能夠自行避讓。

  可惜這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楚涵陽剛一走進正殿,楚懷恩的聲音就從更裡面的內殿傳了出來,“快點進來,等你半天了!”

  聽到這個聲音,鐘奎臉色一變,抿住雙唇,勾起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楚涵陽立刻做好了事態向最糟糕方向發展的心理準備,默不作聲地繼續向裡走去。

  跟在二人身後的楚雲也感覺到了這股奇怪的氣氛,但沒人願意向他解釋,他也不好開口詢問,只能在心裡暗暗納悶。

  很快,三個人便穿過回廊,進了內殿。

  由三張方桌拼成的長台立刻引入眼簾,上面躺著一個女子模樣的人形傀儡,乍看上去很像是一具女屍,但稍加打量便會發現她的身體裡既無血肉也無白骨,整個身子都泛著金屬的銀光,只有頭部和雙手才是雪白的肌膚。

  楚懷恩的傀儡分身正在這具女形傀儡身邊忙碌著,似乎在拆分她身體裡的某些部件。

  在楚懷恩的腳邊,一隻尚未成年的狻猊原本愜意地趴伏在那裡,一見楚涵陽等人進來,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瞪著眼睛,望向久違的某“人”。

  另一邊的案幾上,一個被裝在鳥籠裡的小塔也因為三人的進入而驟然活躍起來,砰砰砰地撞著籠子,就像是塔身下裝了彈簧。

  楚雲沒有理會狻猊,徑直將目光轉向了籠子裡的小塔。那正是他從欒靈的洞府裡帶回來的寶塔,只是被他帶回來的時候,那塔可從沒像現在這樣激動過,簡直就像是妖獸一樣。

  小塔的異動明顯驚擾到了楚懷恩,他立刻丟下手裡的工具,扭頭大吼,“老實點!再折騰,我就把你元神抽出來喂狗!”

  一聽這話,楚雲不由猜出了那座小塔變活躍的真相,立刻將目光轉向檯子上的傀儡。

  傀儡的胸腔已被楚懷恩打開,而胸腔中間也如楚雲預想的那樣,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空槽,其大小和那座小塔正好相符,上下左右還有用來卡位的機關,顯然就是用來擺放小塔的。

  ——果然,欒靈的元神藏在那座小塔上!

  楚雲恍然大悟。

  楚懷恩這時也已發現來人不止自己的兒孫,但面容一滯便恢復了正常,波瀾不驚地向鐘奎說道:“喲,你也來啦?”

  “徒兒拜見師尊。”鐘奎也不動聲色地向楚懷恩躬身施禮。

  “你來幹什麼?”楚懷恩面無表情地問道。

  “徒兒有要事向師尊通稟,卻找不到師尊,只好到師弟這裡求援。”鐘奎面不改色地將自己告訴楚涵陽的事又向楚懷恩轉述了一遍。

  聽鐘奎講完,楚懷恩馬上說道:“這有什麼好猶豫的?萬家既然把人送過來,那就說明這傢伙已經徹底沒用了,直接把他送凡域就是!待久了,搞不好倒會給人留下把柄,說我們不守靈域的規矩,浪費靈氣!”

  “那戚修士的事……”

  “一面之詞,你還把它當真了?”楚懷恩冷哼,“萬家現在正巴不得有人和他們分享那攤子爛事,你要是想摻和,我不攔你,但你要做好自己擦屁股的準備,別指望出了事我會幫你收場!”

  “徒兒明白了。”鐘奎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接著便躬身退到了一旁,擺出一副“袖手旁觀”楚家三代的架勢。

  內殿裡的氣氛再一次微妙起來。

  楚懷恩似乎並不想當著鐘奎的面解決楚雲的事,遲遲不肯開口。楚涵陽則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站在原地,對楚懷恩的暗示視而不見,明顯不想參與師徒倆的暗戰。

  楚雲更加不敢插話,老老實實地站在楚涵陽的身後,效仿自己的便宜爹爹,垂眸垂手。

  最後,還是楚懷恩自己打破了僵局,不耐煩地向楚涵陽揮了揮手,“帶你兒子出去,我先把你師兄的‘問題’解決,然後再來解決你的!”

  “是。”楚涵陽應聲而動,拉著楚雲出了內殿。

  離開內殿之後,楚涵陽並沒在門外停留,直接帶著楚雲去了他們以往的臥房。

  “我們是不是離開得太遠了?”楚雲試探著問道。

  “放心吧,就算我們回昆山天城住一晚,明早再過來也不會影響什麼。”楚涵陽不以為然地答道,“萬一動起手來,也免得被殃及池魚。”

  “動手?”楚雲愣愕地睜大眼睛。

  “我不是在說笑。”楚涵陽頓了一下,卻沒有繼續解釋,“別多管閒事了,去整理一下你的東西,過幾天我們就離開。”

  “啊,對了,我的玄天隕鐵還在嗎?你沒用掉吧?”一提到整理東西,楚雲馬上想起另一件事。他現在已經結丹了,神識也強大得可以和元嬰中期的修士相媲美,完全可以自行煉化玄鐵隕鐵,把他一直想要的那對利爪煉製出來。

  “我什麼時候動過你的東西?”楚涵陽抬手掐了楚雲臉頰一把,接著便又補充道,“當然,你本人不算在內。”

  “你才是東西呢!”楚雲惱火地瞪了楚涵陽一眼。

  楚涵陽笑著將楚雲攔腰抱起,扛在肩上,快步進了臥房。

  或許是擔心楚懷恩和鐘奎隨時可能過來打擾,楚涵陽終究還是沒把楚雲就地正法,進屋後,壓床上廝磨了一會兒,便放開手,起身將之前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靈器、靈石,還有被楚雲拋棄掉的那些東西全都拿了回來,裝在兩枚儲物指環裡,放到楚雲面前。

  楚雲看了眼那些被楚涵陽做過手腳的靈器,又抬頭看了看楚涵陽,小心翼翼地說道:“能不能把這些東西上的兩極陰陽符抹掉啊?把這種東西帶身上,就好像在脖子上被你拴了一個靈獸鎖鏈一樣,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還是收起來吧。”楚涵陽一臉認真地說道,“萬一再被欒靈這樣的傢伙劫持,我也好知道去哪救你。”

  楚雲撅起嘴巴,不肯伸手。

  楚涵陽無奈地抱住他,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還是說,你依然想從我身邊逃開,做你的逍遙狐妖?”

  “……我可沒這麼說。”楚雲嘟囔著,將兩枚儲物戴在手上。

  “乖。”楚涵陽滿意地親了楚雲臉頰兩下,接著便意猶未盡地托起他的下巴,咬住了他的雙唇,探出舌尖,分開貝齒,吸吮舔舐。

  楚雲被楚涵陽逗弄得渾身燥熱,乾脆轉過身,攀住楚涵陽的背脊,主動需索起來。

  兩人正親得昏天暗地,眼看著就要乾柴烈火,一發而不可收拾,冷不防門外傳來一聲輕咳,打斷了兩人的好事。

  “是我師兄。”楚涵陽放開楚雲,一邊整理自己已經淩亂的衣衫,一邊略帶疑惑地說道,“今天結束的倒是快,也不知道解決了沒有。”

  “你……那個……我爺爺和鐘師伯到底怎麼回事啊?”楚雲不解地問道。

  “改天再和你解釋。”楚涵陽含糊地回了一句,讓楚雲在房裡等他,然後獨自出門去見鐘奎。

  楚雲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收拾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但還沒等他把腰帶系好,楚涵陽便已推門走了回來。

  “段子詹想見你,我師兄希望你能過去一趟,看他想和你說些什麼。”楚涵陽面色不虞,但還是說出了鐘奎的來意。

  “爹爹希望我過去?”楚雲皺了皺眉。

  “你不想去?”楚涵陽反問。

  “段子詹那傢伙很煩人的。”楚雲撅起嘴巴。

  “去一趟吧,相信我師兄不會讓你白跑這一趟的。”見楚雲一臉不快,楚涵陽的表情倒是愉悅起來,抬手拍了楚雲屁股一下,讓他趕緊整理衣服。

  收拾妥當之後,楚涵陽將楚雲帶出了臥房。

  鐘奎正等在門外,見二人磨磨蹭蹭了半天才終於出來,立刻露出了曖昧的輕笑。

  楚雲只當沒有看見,默不作聲地跟在楚涵陽和鐘奎身後,走出大殿,上了靈器,向鐘奎居住的山峰飛去。

  鐘奎似乎有些急切,抵達之後,便將楚涵陽和楚雲領到了段子詹的房間。

  段子詹的意識倒是清醒著,但身體卻明顯失去了行動力,見鐘奎領著楚雲進門,雖然露出一臉驚喜,卻也只能在床上蹭了蹭身子,連起床都無法做到。

  “楚師弟!”段子詹努力揚起脖子,向楚雲招呼。

  楚涵陽頓時臉色一黑,但顧忌到鐘奎還想從段子詹身上挖出些價值,而段子詹本人又已是個廢人,終是忍了下來,沒有發作。

  楚雲也只是冷淡地瞥了段子詹一眼,沒有理會。

  “楚師侄已是金丹修士,你該叫他師叔了。”鐘奎輕咳了一聲,提醒道。

  段子詹微微一怔,接著便自嘲地苦笑起來,“是嗎?那就恭喜……恭喜楚師叔了……”

  楚雲撇了撇嘴,依舊沒有接言。他對段子詹沒有半點好感,若不是戚一軒中途插了一腳,幫段子詹還了靈石,後來兩人又極少照面,楚雲很可能自己動手將這個纏人還不知趣的傢伙弄死了。

  “你不是要見楚師侄嗎?我把人帶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趕緊和他說吧!”鐘奎也不耐煩和段子詹閒扯,直接挑明瞭正題。

  “請……請師祖允我和楚師叔單獨……說一會兒話……”段子詹目不轉睛地盯著楚雲,懇切地說道。

  一聽這話,楚涵陽立刻惱了,挑眉說道:“你以為自己還有資格提條件嗎?”

  “我……”

  “好了,他都這個樣子了,師弟你就不要再和他一般見識了。”鐘奎趕忙插言,抓住楚涵陽的胳膊,將他拉向門外,同時向楚雲說道,“楚師侄,你和他好好談談,我們去外面稍等片刻。”

  說完,鐘奎已將楚涵陽強行拉到門外,關上房門。

  ——就像你們躲出去會不偷聽似的!

  楚雲一陣膩歪,抬起頭,不耐煩地向段子詹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楚……楚修士。”段子詹頓了一下,終是沒有再叫楚雲師叔,“你就不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親近一點嗎?”

  “憑什麼?”楚雲想也不想地反問。

  “楚修士,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一直傾慕於你?我之所以依附萬家,就是想留在昆侖,做出一番成就,讓自己成為配得上你的男人,讓楚前輩不會因我輩分低微而瞧不起我……”段子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但終是徒勞無功,只能頹唐地躺了回去。

  “你想見我,就是為了說這種廢話?”楚雲惱火地打斷了段子詹的傾述。

  “在你心裡,我的話,就是些廢話嗎?”段子詹嘲弄地笑了起來。

  “不。”楚雲面無表情地答道,“確切地說,是比廢話還無聊。”

  段子詹的笑容越發苦澀,“也是,此刻的我,真的是連說廢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那就別再廢話了。”楚雲不為所動地催促道,“直說吧,你的修為到底是怎麼廢掉的?真是戚一軒下的手,還是萬家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是戚一軒!”段子詹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那傢伙沒死,他回來了,回來報仇來了!”

  “證據呢?”楚雲蹙眉問道。

  “戚一軒被萬古明萬前輩囚禁的時候,曾經向我求助,讓我將他被囚的消息告訴你爹爹楚前輩,請楚前輩出手救他。”段子詹的敘述夾雜著明顯的顫音,“這件事只有我和戚一軒知道,我沒告訴過任何人,也沒敢告訴任何人,可那個將我捉住囚禁的傢伙,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就是他廢你修為,斷你經脈的原因?”楚雲挑眉問道。

  “他恨我!”段子詹大聲說道,“若我當時幫他,他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可我沒有,我不敢得罪萬前輩,也不希望楚家得罪萬前輩!”

  “行了,你就是把話說得再好聽,也沒人會幫你修復經脈,恢復修為。”楚雲冷笑一聲,揭穿了段子詹的真實意圖。

  “楚……”

  “戚一軒對你也算有提拔之恩,你卻背叛了他,就算真是他廢了你的修為,說起來也是你咎由自取。”楚雲漠然說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若是沒有,就準備去凡域了結餘生吧!”

  說著,楚雲就要轉身出門。

  “等等!”段子詹趕忙將他叫住,“戚一軒不僅恨我,他也恨你們!他並不知道我沒有將他的事告訴楚前輩,他以為是楚前輩不肯出手,沒有救他!”

  “是嗎?那我們就等他報復好了!”楚雲輕蔑一笑,接著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二零、回天璣

  一出門,楚雲便看到了正站在門外的楚涵陽和鐘奎。

  楚雲沒開口,他們也沒出言詢問,顯然已將屋內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無需楚雲複述。

  “師兄,若無其他事,我和雲兒就先告辭了。”楚涵陽說道。

  “我送師弟出去。”鐘奎沒有挽留,抬手示意楚涵陽先行。

  楚涵陽謙讓了一下,與鐘奎並排向外走去。至於楚雲,自然只有跟在他們身後當影子的份兒。

  路上,鐘奎開口說起了戚一軒的事,問楚涵陽是否相信他還活著。

  楚涵陽沒有正面作答,猶豫了一下,暗示性地說道:“我對他仁至義盡,不管他怎麼想,我都是問心無愧的。若他‘非’要報復,那也盡可放馬過來,我接招就是。”

  鐘奎微微一怔,接著便呵呵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從鐘奎那裡離開後,楚涵陽沒有將楚雲帶去別院,而是回了自己的那座山峰。

  一進上層大殿,楚懷恩的聲音便再次傳了出來,“自己進來找我,別帶你那兒子,我現在沒心情理他!”

  楚涵陽只好拍了拍楚雲肩膀,示意他自己回房休息。

  楚雲撇了撇嘴,轉身走向一旁回廊,一邊走一邊想,不理更好,我還不稀罕你搭理呢!

  但抱怨歸抱怨,楚雲心裡其實很清楚,楚懷恩和他見面的次數越少,他的危險性就越低。如果楚懷恩對他的態度能永遠保持在這種“不待見”、“懶得見”的狀態,那才真是再好不過!

  ——化神修士終歸是招惹不得的!

  想到欒靈都被楚懷恩拆成了那副德性,楚雲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

  楚雲對欒靈並沒什麼惡感,念在神衍訣的恩情上,楚雲甚至萌生了救她出苦海的衝動。好在趨利避害是妖獸本能,楚雲只是想了想便放棄了將這念頭付諸行動,轉而提醒自己,欒靈之所以會落得這個下場,說到底還是她自尋死路。

  欒靈之所以會去尋求楚懷恩的幫助,很可能是因為她不信任昆侖七賢,不信任四冥尊者的那些徒子徒孫,否則的話,她也不會隱瞞自己那麼高的輩分,以一個器靈的身份隱居在試煉塔。

  楚雲和昆侖七賢、萬家之類的角色雖沒什麼接觸,但通過欒靈平日裡的嘲弄譏諷,那日在面對四冥尊者幻象時的種種表現,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事情。雖然四冥尊者的後人不到百年就取得了人獸大戰的勝利,奠定了人修稱霸大陸的基礎,可這樣的勝利並沒能博得欒靈的認同。她更加同情那些在大戰中犧牲掉的修士,對昆侖的掌權者則是越發地厭惡反感。

  也正因為這一點,欒靈不願將四冥尊者留下的虛彌境交托到昆侖掌權者的手中,於是便找上了看起來和她一樣不耐煩權勢,專注於修煉和雜學的楚懷恩。

  但在這件事上,欒靈卻犯了想當然的錯誤,只看到楚懷恩的慵懶和隨意,忽視了他的出身和地位,以及他為了確保自己的隨心所欲所做的種種佈局。

  對於這一點,受過戚一軒調教的楚雲倒是看得比欒靈更加透徹。當他發現楚涵陽“無法”為戚一軒報仇的時候,他便意識到,雖然楚涵陽和戚一軒交往甚密,但在利益和立場上,楚家和萬家才是同一個戰壕裡的盟友。

  說白了,楚家和萬家一樣,都是昆侖格局的既得利者。

  明知道楚涵陽和戚一軒交好,楚懷恩和鐘奎也依舊不肯旗幟鮮明地支持戚一軒參與昆侖七賢的競爭,原因就在於戚一軒的存在和強大會破壞昆侖的現有格局,進而妨害所有世家的共同利益,使得楚家的損失遠大於收益。

  就這個角度來說,就算欒靈不用楚雲的事去威脅楚懷恩,楚懷恩也不會讓她打著四冥尊者的旗號出去興風作浪,把平靜的昆侖攪成一潭渾水。

  ——話說回來了,他現在也是既得利者的一份子呢!

  楚雲自嘲地想道。

  一個多時辰之後,楚涵陽才一臉疲憊地出現在楚雲面前。

  不等楚雲發問,楚涵陽已率先開口,讓楚雲稍等片刻,自己要先去收拾一些東西,然後再帶楚雲離開昆侖。

  “這就走?”楚雲一愣。

  “先回別院,明早再走。”楚涵陽像是剛遭受過折磨一般,看上去很是有氣無力。

  “去哪?”楚雲眨了眨眼,決定先問自己更感興趣的話題。

  “天璣門。”楚涵陽拍了拍楚雲臉頰,“我先收拾東西,一會兒再和你解釋。”

  說完,楚涵陽便轉身出門,去了其他屋子。

  楚雲滿頭霧水,但能夠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是讓他大為愉悅,於是便也沒去計較楚涵陽的含糊其辭,開開心心地做起了自己的準備。

  這一次,楚涵陽倒是快去快回,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回到楚雲面前,問他是否有什麼想要帶走的東西。

  “對了,老猴子!”被楚涵陽這樣一問,楚雲才恍然記起,自己回來後還沒見過老獼猴,趕忙向楚涵陽問起老獼猴的近況。

  老獼猴倒沒出什麼意外,更沒有耗盡壽元,只是沒能像狻猊那樣博得楚懷恩的歡心,幾年前就被攆到峰下的靈植園裡看守靈植了。

  楚雲乾脆親自去靈植園裡跑了一趟,問老獼猴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昆侖。

  見到久違的楚雲,老獼猴顯得很是激動,馬上就丟下手裡的鋤頭,拍著胸脯說道:“主人去哪兒,老猴子就去哪兒!”

  “那就走吧!”楚雲也沒把老獼猴裝進靈獸袋,直接讓它上了自己的靈器,然後騰空而起,跟著楚涵陽離開昆侖,飛向昆山天城。

  飛往昆山天城的路上,楚涵陽向楚雲解釋了他們要去天璣門的原因。

  說起來,這事還和那座天罡九煞陣有關。

  雖然昆侖七賢派出的人手還沒查出什麼結果,但作為西南的地頭蛇,天璣門早在法陣出現後不久就開始收集消息,很快就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判定,此事的始作俑者絕非一人,參與者既有邪修,更有妖獸。

  得到這樣的消息,鐘奎馬上生出了不祥的預感,仔細斟酌之後,決定親自去天璣門坐鎮,以防不測。他之所以急著要見楚懷恩,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至於段子詹,不過是個順帶解決的幌子,用來敷衍他不信任的楚雲罷了。

  但這樣的決定卻沒能得到楚懷恩的支持,之前見面的時候,兩人沒說幾句便不歡而散——這也是鐘奎那麼快就跑來打擾楚涵陽和楚雲的原因所在。

  剛才楚懷恩把楚涵陽叫過去,說的也是這個事情。正好楚涵陽想帶楚雲出門,楚懷恩便打發他去天璣門,替鐘奎安定人心,並用通靈寶鏡聯繫上鐘奎,將這個決定傳達給他。

  鐘奎並不滿意這樣的結果,終是在通靈寶鏡裡和楚懷恩爭執起來。

  楚涵陽也不情願,可他更不想留在昆侖,整天為楚雲提心吊膽不說,還要夾在楚懷恩和鐘奎之間活受罪,於是便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告訴楚懷恩和鐘奎,他先帶楚雲去天璣門坐鎮,若是他們吵出了別的結果,再派人過去接替。

  然後,楚涵陽也不管鐘奎同不同意,直接帶著楚雲溜之大吉。

  ——那也不至於走得這麼急吧?

  楚雲總覺得楚涵陽隱瞞了什麼,但暗暗思量了一下,發現應該是他爹爹楚懷恩和他師兄鐘奎的問題,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便也沒有深究。

  一個月後,楚雲帶著老獼猴,和楚涵陽再一次回到了天璣門的上空。

  因不想惹來一些不必要的注意,驚動那些還在西南調查天罡九煞陣和虛彌境的昆侖修士,楚涵陽利用自身特權,帶著楚雲和老獼猴穿過層層禁制,徑直進了自己常住的那座山谷。

  進谷之後,楚涵陽才拿出傳音符,將宋京文叫了過來,告訴他自己此行的目的,讓他心裡有數就好,莫要將此事聲張出去。

  得知楚涵陽會再次坐鎮天璣門,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不測,宋京文不由得又驚又喜——驚的是西南又要不太平了,喜的是有元嬰修士坐鎮,天璣門就算不能高枕無憂,也不會有大的危機。

  宋京文與楚涵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對楚涵陽的習慣嗜好頗有瞭解,知道他除了不愛理人之外,倒也沒什麼脾氣,更不會插手天璣門的管理,就某種角度來說,反倒是比他師父鐘奎更好相處,也更好伺候。

  聽完楚涵陽的來意,宋京文也沒過度地拍其馬屁,只恭謹地詢問楚涵陽,他是否能給天璣門弟子們開堂授業,指點迷津。

  楚涵陽正準備研究戚一軒給他的仙器圖紙,哪有心思管那些低階弟子的課業修為,立刻想也不想地拒絕。

  宋京文原本就是隨便一試,楚涵陽肯答應固然好,不答應也是正常,於是也沒執拗地糾纏,客套了兩句後便躬身告辭。

  楚涵陽自然不會挽留,只讓楚雲跟出門送了一下,權當是一種看重。

  送走宋京文,楚雲轉身回了屋子,發現老獼猴已被楚涵陽打發出去修整山谷中的靈植,楚涵陽自己則坐在正廳的太師椅上,面無表情,目光熱辣。

  楚雲頓時明白過來,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伸手摟住楚涵陽的脖頸,“爹爹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

  “哪裡是壞事,明明是好事才對!”楚涵陽攬住楚雲的腰身,讓他側坐在自己腿上,接著便將手探進衣襟,不懷好意地遊走起來。

  因路上行動不便,兩人已經一個月不曾歡好過,楚涵陽稍一動作,楚雲便也有些意動,乾脆將側坐改成跨坐,低頭咬住楚涵陽的嘴唇,與他親熱起來。

  熱吻過後,兩人都不再滿足於這種隔靴搔癢一般的纏磨,互相撕扯起對方的衣服,很快就將彼此剝了個精光。

  楚涵陽沒帶楚雲進臥房,在菊徑裡抹足藥膏後,便將他抱到了八仙桌上,讓他面朝上躺好,然後將自己那根已如烙鐵一般的肉杵抵在菊徑入口,稍稍試探了兩下,見楚雲雖然稍顯緊張卻並無痛楚,立刻挺身向前,一鼓作氣地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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