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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奮鬥史》第50章
  第五十章

  沒幾日賦春鄉鎮縣市的土地佃租便被人秘密的查了出來,報到了溫樂的耳朵裡。

  來報告的麥靈通簡直快被數據給氣死了,賦春太平了太久,許多小有家底的百姓幾乎缺失了自知之明。前任麥靈通的治任粗暴嚴苛,那些個刁民因為畏懼對他言聽計從,如今溫樂的治任仁慈寬厚,那些人反倒將客氣當做了福氣,蹬鼻子上臉的放肆起來!也怪他們自己沒有經驗,從未料到這些任下的百姓會帶頭與稅官勾結暗度陳倉,這樣下作的事情到底苦的也是百姓,那些農莊主人的良心當真是被狗吃了!

  麥靈通是真的沒法理解,要說到手的利潤,當初麥靈通掌權時,這些農莊的稅收每年都高的離譜,土地稅農耕稅播種稅收割稅人頭稅佔地稅等等等等……一畝地每年的佃租八十斤粟米,有近四十斤是要用作繳稅的,那些農莊主再怎麼本事,頂多一畝地摳出個四五十斤的利潤。而現在溫樂取消了農業稅,包括其中的各種苛捐雜稅自然也無法收取,每個農莊主只要繳掉自己府內下人和主人們的人頭稅便可,因為產量提高,溫樂還主動將每畝地的租金控制在了九十斤稻米以內,比從前尚可多收十斤米,這些的農莊主人,照例說最多一畝地已經能收到七十斤米的利潤,卻還是不肯滿足!?

  真是貪得無厭,人心不足!

  “每個農戶每畝地加收四十斤稻米的稅,農莊主收二十斤,稅官們收二十斤……呵呵,”溫樂翻看著手上的賬冊,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抬手“啪”的一聲便將賬冊給摔在桌面上,“真是算得一手好賬,經濟頭腦那麼好,不富可敵國真是可惜了。”

  麥靈通沉聲道:“這還不算,屬下聽聞兼州有幾戶農莊主人今年竟聯合起來做了競標,每月的田稅雖然扣在九十斤內,卻讓人競標入佃費,最高的一家竟然競標到每畝地一百斤糧!這樣瓜算下來,與提高田租又有什麼不同?”

  就連一貫好聲好氣作謙謙君子狀的溫潤也不得不歎息搖頭道:“真是刁民。”

  他一轉頭,無奈的看著溫樂道:“我一早說過叫你別太好說話,難免便被人當做軟弱好欺。”

  麥靈通受不了溫樂被指點,不高興的說:“溫大人這話不在理,爵爺仁慈寬厚本是我賦春福祉,除卻那些黑了良心無德傢伙,賦春上下的百姓有哪個不對爵爺滿口稱讚敬重有加的?”

  溫潤咳嗽了一聲,瞥了憤憤不平的麥靈通一眼,不敢輕易和腦殘粉爭辯,摟了下溫樂的肩膀服軟道:“我只是心急隨口一說,仁政自然有仁政的好處,你別當真。可該強硬的時候,卻不能婦人之仁。”

  溫樂推開他,沒好氣的說:“我知道,你講的也不無道理,他們這是當我軟柿子。”

  麥靈通眼巴巴的看著他:“那爵爺,您說這事兒該如何處置才好?”

  “稅官革職抄家罰款,視貪墨輕重定刑,”溫樂想了想,隨口又道,“那些田莊主人也不該放過。”

  麥靈通犯了難:“若照此說,田莊主也該抄家罰銀,可這樣未免量刑太重了些,其他的田莊主人只怕會有唇亡齒寒之憂。”

  “抄家倒不至於,罰款就好,他們貪圖什麼,我便罰他們什麼就好。”溫樂玩著手上的賬冊,翻開看了幾頁,輕笑道:“這樣如何,眼下已上明路的那些田莊,統計出這些人多收了多少,便罰雙倍,取消兩年佃租並處棍刑三十。日後若再有此暗度陳倉之舉,可由租賃田地的佃戶舉報,累計三回,便充公田產。”

  麥靈通眼睛一亮,隨後又皺起眉頭:“舉報倒是好,可若有人為私怨謊報……”

  “謊報者便罰款收押,關個一年半載便好。”

  溫潤忽然插嘴,意味深長道:“這法令若是一頒,那日後來衙門行走送禮的佃主恐怕要踏破了門檻,不正之風定然妄行。若那些佃主得以顛倒黑白自行開脫,舉報者受了冤罰,只怕還要被另加報復。”

  溫樂一愣,隨後細想,頓覺他說的這種可能絕對不小。

  溫樂開始犯難,做官真是不容易,隨時要和任何人鬥智鬥勇,他天生便不擅長這個,亡羊補牢倒還有點辦法,可未雨綢繆還需滴水不漏,那可就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若不是被溫潤逼著殺了那批海盜,恐怕他這會兒還是硬不下心腸,對那些稅官頂多革職了事,至於田產主,最多也就是罰款罷了,現下心腸倒是硬下了,可後患卻不得不記在心頭。

  他猛然想出一個法子,道:“要不這樣,衙門另立一個部門,管理匿名舉報。舉報者需得寫明被舉報人詳細信息,若有證據,便優先調查。若有實名舉報的,再轉到我信得過的人手下,一可篩選信息數量,第二也能減少不必要的工作。”

  溫潤想了想,點點頭道:“這樣好。”

  麥靈通說:“這事兒爵爺大可交給下官來辦,下官定不辱使命。”

  溫樂笑著瞥他一眼:“你要忙的事情可夠不少,這麼點破事兒你別操心,日後若有農莊主因此事送錢給你,你也不必推辭,收下就好。每月將這些收入做個帳給我看。”

  麥靈通大驚:“爵爺可是信不過下官?!下官縱然萬死也不敢辜負爵厚望啊!”

  溫樂輕哼,對他的裝模作樣沒好氣道:“你收不收我是最清楚的,你替我做事不容易,到了這個身份開銷也大,平常該拿的拿一些,我當你自己人,只要不過分我都當做看不見,這話你也別逼我再說第二遍。好在你到如今為止也恪守底線沒有做出什麼跟我衝突的事兒……”他說著,看麥靈通嚇得臉煞白煞白的模樣,又覺得沒意思,唾了一聲,“那點出息,瞧你給嚇的。”

  一邊的溫潤聽的無奈極了,溫樂這是缺心眼吧,哪有將這些事情給說出來的。

  接下去的幾天時間,賦春郡內上上下下便炸開了鍋,查出有問題的六七個稅官齊刷刷被隔了職打板子關押。這處置的命令在官兵到家之前壓根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那些個稅官自然也沒有時間去轉移財產什麼的,一下子就被甕中捉鱉逮了個正著,其他偏遠郡縣的還不用說,就單單只賦春城負責的這個申屠谷,他家中便被抄沒出一百二十畝的良田、三處別苑,首飾財寶折合白銀足有四千多兩。以他自己的薪資,就算翻個十倍,不吃不喝攢一輩子也積不下這樣多。他家中養著近五十個僕役,娶了六房妻妾,庫房中綾羅綢緞無數,陳糧足足堆了近三個倉庫,連廚房裡養的雞都吃的是上等的粟米!

  這結果讓負責此事的麥靈通都狠狠的吃了一驚,要不怎麼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就連申屠谷這種連品級都沒有的芝麻官兒,家裡都過的比鄉紳更加富足,人人都削尖腦袋的想進衙門,真不是沒道理的。

  雖然麥靈通自認家產比他豐厚,可自從上次被溫樂旁敲側擊的敲打過後,就再沒有將這些錢視作理所當然了,他這人也有些古怪,自己貪墨的時候覺得沒什麼,看到手底下的人貪污,卻氣的抓心撓肺。

  這樣大的一筆贓款,溫樂壓根兒就不打算給申屠谷什麼機會了,直接收押大牢打五十棍子關五年,家產充公,蠱惑他大小老婆快點嫁人。

  此舉一出,諸人才驚覺他之前對付達春意的舉措真不是一時興起的,只看申屠谷在牢中聽到自己即將戴綠帽的消息後那副痛苦的生不如死的模樣,就能知道這個時代的男人們究竟將自己的“尊嚴”看的有多麼重要。一時間,賦春一等爵爺這種難以名狀的變態心理便叫男人們不能不膽寒。對此,溫樂還是相當受用的。

  田莊主那邊的收益卻比想像中要少一些。

  畢竟並非所有的富人都是貪得無厭的,往往為惡的只是人群中鳳毛麟角的那幾個,卻因為群體不同的原因,其他普通人卻不得不與他們承擔下同樣多的壞名聲。

  與稅官們勾結斂財的,賦春城最少,只有一家,其他的郡縣,最多的有四戶,其餘都是兩三戶的模樣,搞出租田拍賣的兼州可以說是風氣頂壞的,其他的縣城倒沒有他們這樣大的膽子。

  人少便更好說了,這些人同樣也不受行的正坐得端的同行待見,溫樂直接將他們的名字和畫像一紙粘貼在所屬城市的城門上,下頭便是溫潤親筆提寫的洋洋灑灑的一頓諷罵,生怕普通百姓看不懂,他還專門派了府衙的衙役一天三頓在城門口高聲例數罪行,足足堅持了有五六天,這些田莊主在賦春就已經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可惜出的都是臭名。

  誰也沒料到溫樂會用那麼激進的法子,人們一貫相信眼睛所能看到的,溫樂從來了賦春以來,除了殺海匪,其他的事情辦得可絲毫沒有血光淋漓的味道。開書塾、辦學堂、修路、減稅推糧……這些事情有哪一樣不得忙到天昏地暗的?若不是仁厚的人,誰會放棄自己原本就有的榮華富貴來操心這個喲!百姓吃不吃得飽,素來就不是大部分官吏最關心的事情。

  敢這樣明目張膽的陽奉陰違,這些人也是有點欺負老實人的想法的,被查出來頂多就是損失點錢麼……犯罪成本一小,作惡事的人就更加無所顧忌了。

  可從稅官落馬開始,許多人就隱約察覺到事情和自己想像中有些不太一樣了。

  溫樂的這一舉一動,在信奉儒家思想並將面子看得比天大的古代人眼裡簡直和殺頭沒兩樣了。素來高高在上的這些個鄉紳冷不丁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出了家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好像集結在身後竊竊私語指指點點,過後的整整兩年家中將要顆粒無收,還要罰款……

  不給!要命一條,罰款沒有!

  幾戶鄉紳心想左右已經沒了面子,再不能沒有裡子,這錢說什麼都不能給!

  不光不給錢,他們索性也豁出去了,開始托著親朋好友瘋狂的走起關係,最後集合了總共六家鄉紳,托了家人齊刷刷跪在了府衙門口,高聲喊起冤枉來。

  哭號的正是這六家年紀最大的長輩,有老頭亦有老太太,皆是鬚髮皆白面容蒼蒼,將自己打扮成孤苦伶仃的模樣,穿著麻衣披著棉絮,大冷天的就要死不活的在府衙門口哀哀。這些人家畢竟罪不至死,溫樂這樣已然算是罰的重了,若因為這事情鬧出了人命,雖然百姓們心中知道究竟是誰是誰非,但後世若有記錄,官員到底要落下成。

  接連三天,這些人天不亮就趕來,天快黑了才回去,越跪越精神奕奕,反倒搞的府衙裡許多官吏躲著他們走。

  事關人命,眼看這群人已經邊喝藥邊咳嗽了,頂老實的達臘挨不住了,在衙門裡便溫樂求饒:“爵爺,這些個老人家看著也可憐,您便饒他們一次吧。”

  慣常沉默寡言沒有存在感的林永也少見的不忍,跟在達臘的背後便也勸阻:“若按照法例來辦,爵爺這般處置實在是過了。又是些古稀耄耋的壽星公,爵爺寬厚仁慈,還是放他們一馬吧。”

  溫樂對老是被當槍使的達臘很是無奈,對林永卻絕沒有了好聲氣,直接便噎了回去:“你這話若是在娶申屠氏前說的,我倒沒什麼意見。如今你既然攙和進裡面,便早點閉嘴,莫叫我給你沒臉。”

  林永嚇個半死,以為自己攛掇百姓來給小舅子找活路的事情暴露了,立刻閉嘴不敢多說。

  不過老人家是真挺可憐,這樣大年紀了卻因為兒女做的孽不得不拋棄尊嚴,溫樂見得知消息的韋氏難受的日夜念佛,也知道這事情拖不得,須得盡快解決了。

  翌日,溫樂特地去了府衙一趟,派那些個衙役去把這些老人都給帶進公堂。

  “爵爺……爵爺……”這夥人方一進來,便開始此起彼伏的咳嗽打噴嚏,不時還攙和著哭窮的聲音,其中一個看上去年近耄耋的老太太伏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彷彿溫樂若不繞過他們,她下一秒就要發作死人似的。

  溫樂其實是個尊老愛幼的好青年,他對老人一貫是很敬重的,可這種撒潑打滾型的他是當真不太想要搭理,於是驚堂木一拍,冷聲便喝:“肅靜!”

  幾人齊刷刷嚇了一跳,立刻閉嘴。

  座在側位的溫潤溫和一些,此刻朗聲道:“你們在府衙前肆意聚眾,擾亂府衙辦公,可都知罪?”

  老人家們才不怕呢,罪什麼罪,你敢治我得罪,我下一刻便發病死在你面前,讓你渾身有嘴都說不清白,看到時候到底是誰的不對。

  這些人對視幾眼,交換神色,便開始一搭一唱的喊冤哭窮。

  溫樂聽了一會兒,他們無非就是將自己一家人的口糧消費都掰著手指頭歷數過來,再揉開自家到底有幾個積蓄,談及日後兩年沒有收入等等等等,總之就是一句話,積蓄不夠,拿出來就等於要餓死。

  溫樂點頭:“我明白了,你們的意思是,田莊日後兩年都將沒有收入,家中雖有積蓄,可若是這樣拿出來,日後比如要面臨彈盡糧絕,既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死,對麼?”

  見那群老人愣愣的點頭,溫樂朝麥靈通遞了個眼色,麥靈通便立刻拿起賬本開始宣讀。

  “賦春城劉明山,家中水田七十畝,旱田三十畝;兼州城李良,家中水田一百一十六畝,旱田十畝……”

  諸人傻傻聽他宣讀,末了聽他問道可有出入時,都齊刷刷的搖了頭。

  “如此甚好,”溫樂道,“既然拿不出現銀來,那我也不多勉強。這樣,一畝水田可抵二兩銀,一畝旱田可抵一兩三錢銀,若有山林則按市值抵扣,回去準備準備,明日衙門會去收地契。”

  溫潤見六個老人霎時間比起方才更加蒼白的臉色,咳嗽一聲捂著臉微垂下頭,溫樂瞥他一眼,不動聲色的逼迫道:“若是沒有異議,那便退堂吧。”

  底下此起彼伏的叫聲霎時比剛升堂時更加尖銳,不等衙役們上前喝罵,這群方才奄奄一息的老人家一個扶著一個,迅速爬起來從人群縫隙中鑽的無影無蹤。

  溫樂聳聳肩,跟麥靈通與達臘攤手道:“找人去收銀子吧。”

  溫潤心道,也許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

  ……

  溫樂一等人回大都的那段時間,多倫這伙外國人載著滿船的賦春土產回了自己家鄉,因為路途甚遠,他們一早便說大概今年盛夏以前是沒法再回來了。好在去往島嶼的船運溫潤心中已然有數,這塊海域很少出現了不得的天災,只要避開颱風天,一般是不會出現極端天氣的。

  溫潤自上次回來之後便邀請溫樂下回一塊兒去島上見識,溫樂倒是十分感興趣的,答應下來之後就必須把賦春的一干是由全部都處理好。這一去賦春可就群龍無首了,若再出些亂子,那麥靈通他們未必就能解決的好。

  首先便是臨安那邊貨源的問題,由於陸家和溫樂想在了一處,都有開店的意圖,那日後再開分店,珠光寶氣的供貨肯定不止現在這麼一點。溫樂索性將大批珠寶直接先送到了臨安,寄放在守衛森嚴的陸府裡,那之後又將一部分貨交給麥靈通保管,屆時他去了,肯定是不帶著忍冬的,於是只有忍冬知道確切的貨源,若想拿出來,還需得兩個人齊心合力。

  麥靈通不敢說,忍冬對自己的忠誠,溫樂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

  那之後便是達臘他負責的半山養殖場,一開始達臘對用糧食餵牲口這種事情表達了相當大的不滿,但很快的,小豬的生長便遠遠超過了他所認知平均速度,算計了一下肉價和糧價,達臘最後還是嚥下了自己對飼料的心痛。大概是因為天氣和水土都頗為適宜的原因,除了幾頭羊因為餵食的糧草出錯拉了幾天肚子外,其餘的牲口們都異常順利平安的長著膘。因為達臘在養殖這個,達家有幾房親戚也有意做這一行。不過達臘素來膽子小,並不敢輕易鬆口讓親戚攙和進溫樂的事情裡,溫樂倒是不太在意這個,養殖本來就是要像紡織一樣推進到民間使更多人發家致富,在達臘保證了這房親戚絕對與達春意這一系的沒有瓜葛後,溫樂便用相當便宜的價格批了一塊地給他們,苗種可以自己在民間收購。

  賦春養豬的人不少,每年幾乎都有當家養不起的豬崽子出售,可除了家中有地租賃的農莊主人或者不必租佃自己有地的農民外,有餘下的潲水餵豬的人家並不多。集市上的普通豬肉每斤都可以賣上五十多文的價格,豬腿以及精瘦肉則更貴,普通百姓過年有個豬頭吃也算不錯了。並非沒有人想到以此打出銷路,畢竟賦春城內的集市賣肉的攤子就那麼幾個,還時常是沒有貨的,普通的農家最多也就養上一頭,殺了醃起來是要吃上一整年的,拿來賣的十分少有,貨源不夠,就那麼幾個攤子還時常沒貨呢。

  可問題在於,原先的主糧粟米並沒有更多的餘料能讓豬來吃,賦春臨海,能給豬吃的豬草也並不多,城中那麼幾個小酒樓,每日的剩菜就那一點點,餵豬也遠遠不夠,產業鏈缺了一處,便滿盤崩塌。

  現在由溫樂來牽頭的就不一樣,稻米產量高了之後谷糠和邊角都可以拿來餵雞餵牲口,臨近專門有荒廢的池塘拿來蓄養飼料,豬的糞水可以挑到後來加建起來的池子裡,等到發酵之後就用來養耕地,耕地一肥沃,第二年作物的產量則更高。

  溫樂其實還想推行沼氣的,只可惜不懂得其中遠離。唉,當初要是讀理科就好了,就是不知道理工學院的教授會不會開班教導沼氣池的加蓋方法,對了,還有炕。

  這麼短的時間,牲口頂多從崽子長到半大,開春之後就要進入長膘的旺季,只要不出意外,想必是不會有什麼岔子的。豬糞發酵施肥這種事情老早有農戶在嘗試,基本原理相比很多人比溫樂也許都要清楚。

  蓄養飼料的水池開始有收成之後,溫樂便轉頭去折騰州郡亂七八糟的事情。

  海鹽開廠他是不要去了,反正現在的開倉原本就是不折不扣的在做戲,讓麥靈通或者乾脆就紅達山本地去走個過場便完全能行。從前溫樂沒有來的時候,賦春這裡達春意與兩淮那邊的私鹽販就是有些往來的,溫樂弄死達春意後,這條銷路自然便由他來接管下。真正管理了一年後,他才明白過來私鹽這玩意兒銷路有多大。賦春除了瞧不見太陽的一小段梅雨季外,鹽田幾乎是每個月都有豐產的,除去了本地百姓們吃的數量外,其餘都源源不絕的走河運賣到了外頭。這其實相當冒險,皇帝們沒有不討厭私鹽的,鹽是朝廷幾乎最大的經濟收入,私鹽就是從皇帝嘴裡搶飯吃。現在大厲天災一重接著一重,皇帝沒有餘力去管理自己的荷包賺的是否有以前多,可一旦天下穩固,他沒事情可做了,那溫樂這裡只要走漏風聲,那一定是要被他綁去千刀萬剮的。

  於是溫樂開始著手慢慢減少兩淮那邊私鹽販的供貨,開始由每月都要去採購硝石的隊伍順便帶著鹽產去政權相對要分散一些的西北販賣。西北那邊不知道為什麼,皇帝似乎總是沒有想東南這邊管制的那麼嚴格。他最緊張的就是北方,然後向賦春這樣太偏南的地方就沒辦法兼顧,經濟最發達的洛陽臨安等等大城市是會經常管轄的,再朝西,蜀州等地便像是另一個賦春,太平安靜到大都這些地方幾乎都聽不到他們的消息。

  這也間接使得溫樂行事方便很多,只可惜現在的蜀道仍舊是難於上青天的,否則他一定要去見識見識才是。不過路途艱難可就不是賦春這種瘴氣艱難可以比擬的了。

  因為鹽的成本低,賣價低,實際上拋棄了部分兩淮的路後,溫樂並未少賺多少。

  去時的空車可以販鹽,也算是利用了資源,實在一舉兩得。等到日後皇帝想要捉他把柄,那無疑就比現在複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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