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聞言二人同時一愣,任藏把那隻剛鑽進愛人褲子中的手飛速抽了出來,牢牢扶住對方後背將人攬入懷中,怒氣滔天地低吼,“哥!騙子!”
被男人的低吼聲找回神智,面露驚喜之色的陸彥在第一時間抱住自己的小腹,低頭小心地輕撫著,失而復得的歡喜沖淡了他積鬱在心頭的愧疚,滿心的沉重一瞬消散,激動得他熱淚盈眶,“還好……他還在。”
生氣的任藏本想好好教訓一下性格惡劣的哥哥,可一看懷裡人喜極而泣的憐人模樣,哪還有工夫去算賬,趕緊手忙腳亂的安撫陸彥,溫柔地拍拍對方頸背高興道,“嗯,寶寶還在。”
把眼圈沾染的淚水擦到男人肩頭,歡喜過後的陸彥緩過神,靠在任藏懷裡氣呼呼地冷臉看向身旁的司徒御雪,咬牙切齒道,“混蛋!孩子的事也敢拿來開玩笑?”被設計的好慘!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對方竟無恥到拿孩子來下套,司徒御雪做事確實不符常理,真是有夠卑鄙。
“喲。”滿不在乎地攤手聳聳肩,司徒御雪揚起勝利的得意笑容,懶洋洋地往床邊一靠,“兵行險招,我要是不下這步棋,怎麼好讓你心甘情願蘀任家傳宗接代?更何況你也說過,我這人滿嘴吐不出一個真字,憑什麼信我?”語畢,他還生怕對方不生氣的翻個白眼。
氣死人不償命的幾句話,輕鬆把陸彥即將脫口而出的怨念噎了回去,眼見愛人氣得臉色發青,任藏只好充當起滅火隊,牢牢抱住陸彥努力安撫,司徒御雪的性子有目共睹,和這種人生氣除了讓自己更加惱火之外,根本討不到任何便宜,反倒會被對方當成送上門的娛樂,從頭到腳欣賞個徹底,“彆氣,不想留就不要,沒人逼你。”
一聽自己耗費的心血被弟弟輕描淡寫的送了回去,心情不爽的司徒御雪當即板起臉,像小孩子般嘟起唇角,瞥眼任藏恨鐵不成鋼地怨念道,“小孩子,沒出息!做事要顧全大局,多為家族考慮。”
“哥!”聽到哥哥的故意教訓,任藏不滿地皺起眉高聲抗議,兩人一起生活後,他的思維方式受到陸彥潛移默化的影響,很多事,在不經意間,總會第一考慮愛人的情緒,如果陸彥真心不想留下這個被自己設計得來的孩子,那麼他也不會強求,何況一想到愛人受到傷害的身體,他就更加自責,“其實……”
“別說。”急忙打斷任藏將要說出口的話,一看男人滿面的懺悔之色,心思剔透的陸彥馬上猜出對方想要說些什麼,雖然一開始,他確實是被逼無奈才簽了那一紙契約,但在兩人相處的這段時間,從任藏身上看到、聽到、感受到的情誼,足已讓他難以自制地愛上對方,“就這樣挺好,司徒說的對,身為任家人,你有你的難處,我得理解。”任藏不想讓自己受委屈,他又何嘗想讓對方為難?各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既然下定決心和這個男人走下去,那自己就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陸彥……”感激地唸著愛人的名字,緊緊抱著陸彥的任藏,此時心裡只剩下滿滿的感動和歡喜,激動的他貼在愛人耳畔,一遍遍低聲傾訴那纏綿悱惻的三個字,“我愛你。”
在心底鬆口氣,司徒御雪端莊站好,無限寵溺地看著眼前相擁在一起的戀人,愛的暖意如同三月春風般撲面而來,竟讓他也感到了幾分一人獨處的寂寞,故作灑脫地別過頭,他狀似無意地瞄眼牆上時鐘的日期,不滿地蹙緊眉,雙手插兜大步走向玄關。
“司徒。”瞧人要走,陸彥立即開口叫住對方,真摯地笑道,“多謝。”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司徒御雪畢竟告知了自己的死亡真相,對於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要表示下感激。
不屑地挑下眉,即將走出門的司徒御雪慢悠悠扭過頭,撇撇嘴角壞壞一笑,“要是真感謝,就別叫這個讓我最恨的姓氏,和小藏一起喚我二哥吧。”說完話,他瞄眼滿臉好奇的陸彥,不給對方開口問八卦的機會,飛速開門溜了出去,邊走邊摸出電話,熟練地撥通一記號碼,語含埋怨地命令道,“喂,過來,我想要你。”
離開研究所的陸彥立刻受到國寶級待遇,不但有司徒御雪這位大牌醫生全天候“監管”,還有任家一干人等二十四小時守護陪聊,此種睜眼吃、閉眼睡的養豬生活,讓身為舞者的他極度不適應,全身跟長了毛似的難受,恨不得每天都要在宅子裡走上幾圈才舒坦。
本以為有了寶寶,身材也會跟著發福,可沒想到三個月過去,陸彥的身材還是跟漏孔的氣球一樣,除了凸出來的肚子,其他地方怎麼補都不長肉,而且肚子比正常孕婦要大好多,搞得他腰部負擔過重,起個床都需要人攙扶。
“慢點。”小心翼翼地將愛人扶上床躺好,長呼口氣,任藏單手扯落扎嚴的領帶,輕撫愛人圓滾滾的肚皮,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大好多。”
躺在軟枕上的陸彥頗為自豪地點點頭,盯著自己圓球似的肚子柔聲應和,“都快六個月了,當然會大很多。”語畢,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任藏袒露的胸膛上,臉很不自在地紅了,自從有寶寶後,兩個人的夜生活自然不比以前精彩,任藏每天看肚子時當乖羊,抱著他時當餓狼,這種有的看沒得吃的禁慾生活,搞得二人都有點不爽。
捕捉到愛人躲閃的羞澀目光,任藏立刻感到有些口乾舌燥,心中那把無名火急速燃燒,下面開始不安分地蠢蠢欲動,試探般地把手漸漸下移,見陸彥沒有抗拒,好似拿到通關許可證的他,趕緊把自己和愛人的褲子全部扒光,扯著被子遮到兩人身上。
“別……腰酸。”被子裡的陸彥不滿地小聲抗議,艱難地抽回被男人夾到腰側的腿,在任藏如狼似虎般的緊盯中翻側起身,將頭埋進枕頭小聲提醒,“後面,舒服一點。”
急速躺倒在愛人身後的任藏輕輕將人攔到身前,壞心眼地蹭蹭對方變翹的pp,認真而不失溫柔地做著事前準備,時輕時重的手法,再加上對愛人身體的熟悉,讓陸彥很快發出似小貓般的誘人輕吟,“嗯,啊嗯,輕啊……一點。”
一隻手不停地揉摸愛人滾圓的肚皮,剛把自己送進對方身體的任藏慢慢地動著,咬牙放低衝撞的節奏,直到感受陸彥迎合似的貼靠,才徹底放開手腳,微微抬起對方大腿賣力衝刺。
溫存過後,陸彥全身癱軟的倒在任藏懷裡,享受男人每日必做的腰部按摩,好久沒能運動的他,一想到自己忘乎所以地騎坐在任藏身上,挺著肚子與對方面對面摟抱的情景,頓時紅透雙頰,自懷孕後,他對任藏的依賴與日俱增,融入任家,原本腦子裡只有舞蹈的他,如今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情,“真好。”
“嗯?”聽到愛人發自內心的感嘆,立馬打起精神的任藏迅速坐起身,瞪大眼直直地盯著陸彥心滿意足的幸福微笑,“怎麼?”
見對方如此鄭重地看著自己,陸彥支撐著床在任藏的攙扶下坐起身,輕撫自己凸出來的“包子皮”,垂著眼簾溫和道,“你逼我簽契約的時候,我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和你像對老夫老妻般,安安穩穩地踏實過日子,如今看來,這一切居然因為孩子而變成了現實。”
“不!”拚命搖搖頭,為了急於證明什麼的任藏一把拉起愛人的手放在心口,借助柔和的星光燈,焦急地看著愛人清澈的眼眸,“不是孩子,只要你!”語畢,他瘋似的跳下床,幾步衝出臥室,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份陸彥簽過的契約文件,急衝沖地遞到對方面前,“沒必要。”
不知所措的陸彥呆呆地看著任藏將整份契約撕個粉碎,丟到半空中散落的碎屑如同他此時飛揚的心情,這份如骾在喉的契約,一直是他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每當想到它,陸彥總會下意識地懷疑起自己對任藏的感情,情感中牽扯進太多利益,會成為抹不掉的污點,即便有了真情,也總覺得難以接受。
丟飛殘屑的任藏發狂似的抱住愛人,兇狠地親吻著對方的唇、心口和小腹,唇每落一處,他都會自信滿滿又佔有慾十足地喊一聲,“我的。”
“嗯。”男人表現出的孩子氣感染了陸彥,低頭看著把頭埋在自己懷裡的愛人,將十指鑽入對方髮絲的他,主動回應起任藏的佔有宣言,真誠無比地點頭道,“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包子也是你的,都是你的,這下滿意了?”
“別再離開。”
“好。”
孕夫的嗜睡毛病讓陸彥一直睡到到日上三騀,他剛睜開眼,就深刻體會到昨晚運動的悲催影響,縱慾果然傷身啊!揉著自己痠疼的腰身,努力三次還未成功坐起來的他,只能懊惱地盯著華麗的床蓋,癱軟開四肢無奈地喚人幫忙。
站在臥室門外接電話的任藏聽到呼喚,顧不得掛斷通訊,直接丟了電話衝回臥室,迎著愛人各種角度的斜眼瞪視,揚著唇角將人輕輕扶起身,“還好?”
“不好!”無限怨念地瞇起眼,靠在軟枕上的陸彥抬手洩恨似的敲打男人寬厚的肩膀,“一大早就跑沒影。”
“蔣天晨電話。”看眼肩頭上的“愛意敲打”,任藏很有眼色地幫愛人捏揉使不上力的腰,低聲解釋。
聽到這個名字時陸彥微微一怔,腦中無比自然地浮現出同學的消瘦身影,也不知同樣有孕的裴然過的怎麼樣,在他看來,蔣天晨雖有才多金,但為人輕浮,並不是顧家安心過日子的好人選,要是裴然的性子還如以前那般逆來順受,肯定會吃不少苦,“有事?”
“開業慶典。”瞧出愛人有下床的意思,任藏馬上站起身,體貼地扶著陸彥站好,“拒絕了。”
聞言陸彥若有所思地挑下眉,套好男人遞過來的孕夫裝,“挺久沒聽到裴然的消息了,我還挺惦記的,一想到他和我一樣要受生育之苦,就有很多話想和他交流交流。”懷孕前三個月,他幾乎每天都被司徒御雪按在床上“安胎”,沒辦法,誰叫他自作孽的傷了小包子,好不容易熬過受刑般的“孕前期”,結果肚子又迅速變大,開始新一輪的行動不便,搞得他至今為止,連任家大宅的門都摸過,真真是憋死人!
“出門不行。”一口回絕掉愛人,對陸彥視若珍寶的任藏當然不會允許對方離開大宅半步,先不說男人揣包子出門多有不便,就是陸彥肯打扮成女人他也捨不得讓人出去,萬一有點什麼突發狀況,又不能去普通醫院急救,實在是太危險了!“通訊可以,五分鐘。”
無語的長嘆口氣,被剝奪一切通訊設備的陸彥總算拿回一點“話語權”,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