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最好的生日禮物

　週年慶雖然出了意外，沒能實現萌萌幻想中的火熱浪漫之夜，平日的生活依然過得甜甜蜜蜜，偶有一兩驚人的意外發生。

　在一個起風的黃昏，家裡的風琴門鈴響起，萌萌正窩在客廳的大沙發裡抱著一罐子酸掉人大牙的梅子，吃得不亦樂呼。由於家裡人都在忙著，厲錦琛這個男主人也還在書房裡打電話，一時沒人去開門兒，她望瞭望大門方向，便決定盡一次女主人的職責。

　她連忙把放在腳凳上的毛腳兒塞進粉紅耳朵的毛絨拖鞋裡，撐著旁邊的扶手起身時，拍了拍毛絨家居服上基本不存在的褶子，一邊擼著衣角兒，一邊走向大門。並在門口的穿衣鏡前又好好看了兩眼，門鈴依然溫文爾雅地響著，顯示著來訪者的好紳士。

　當她手放上門把時，突然門上傳來「咚咚咚」的拍門聲，頗為震撼，害她得小心肝兒就是一跳。

　隨即，隱約聽到了隔音效果極好的門外，傳來人聲，似有男聲，也有女聲。

　她心中一陣兒緊張，沒有立即開門，忙湊到貓眼兒處察看情況。

　因為，他們這可是小洋房，房外圍著一個大院子，多數人家都設了個院門兒，尋常訪客只能在院門外按門鈴，哪可能就跑進來敲門兒了。這一陣拍門聲兒，絕對是危險信號！

　這朝外一看吧，便見著一道黑影閃過，她的寒毛兒都立起來了。轉著方兒地瞄啊瞄，終於見著一顆人頭從下方升了起來……其實，這只是因為對方身高不夠貓眼兒站得太近只得挪遠了才能進入貓眼兒可視範圍的緣因，萌萌姑娘也是踮著腳的。

　可正當她要看清對方時，她手下支撐的門把兒突然一扭，門就被人直接給推開了。

　萌萌心頭大驚，什麼人竟敢在家裡人都在的時間，公然撬她家的大門兒？！

　「大叔，媽，有！」

　聲音在看清門後探入的人時，嘎然而止。

　「我說是誰這麼慢慢吞吞，不給開門兒。原來，呵呵！」

　來人一笑，滿口雪白大牙在溫暖的燈光中，映得那張笑臉愈發地迷人，黑眸漆亮耀眼。看到萌萌驚呆原地，不禁伸手就要叩她腦門兒，卻不想被後方及時擠進來的一個人擋住了。

　那人口氣冷沉沉地斥道，「屠銳，你小心點兒！我小表嬸兒已經六七個月身子了，你別嚇著她。你瞧，她都緊張得瞳孔都放大了，讓開！」

　跟著又擠進來的女孩，身形嬌小，和萌萌相當。雖長著一張漂亮的娃娃臉，但表情極為冷肅，進來就扣著萌萌的手腕號起脈來了，一邊斥責屠銳。

　「呵，你別把這丫頭看得那麼柔弱，她軍訓那會兒的狠勁兒，可不比你差。」

　「哼，你一個大老粗懂什麼。懷孕中的女性身體是最脆弱需要小心呵護的！」

　「你們醫生總喜歡危言聳聽！」

　「我這是對小表嬸兒負責，你懂什麼。你們這些大老粗，就只知道打打殺殺，物種滅絕。」

　「嘿，小祥兒，叫叔叔！」

　「大老粗！」

　「你敢再叫一次！」

　「大老粗，大老粗，大老粗，大……」

　瞬間，萌萌的瞳孔瞪得更大了，因為那個在她眼裡向來很正派爽朗的屠長官不僅跟個小姑娘逗嘴逗得不亦樂乎，竟然在鬥不過的情況下，直接扣著人家後腦勺兒就，就……那啥了，兒童不亦啊，她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眼睛捂上，免得荼毒了寶寶們的感官呢！

　然而，屠銳並沒有真的碰到袁祥兒，袁祥兒就突然出手，不知做了什麼，至少萌萌的眼光是看不出來的，屠銳的身子就朝一旁偏去，眼底迸出驚訝的光。袁祥兒毫不遲疑，杏手一揚，便是幾道銀光飛出。

　待到兩人接手打鬥到了一邊，萌萌才帖著牆邊，蹭到自己極喜歡的蕾絲花窗邊，瞪著大眼睛看著上面插著的銀光，竟然是三根又細又長的銀針！

　乖乖的傢伙，這個袁表妹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鋼牙小白兔啊！瞧著多麼可愛，出手竟然又快又狠，這三針要紮在教官的俊臉上，咳，那可精彩極了！

　不過，現在這兩人從門口打到廳廊，又竄進大客廳，邊打還邊不忘把倒下的腳燈扶正，飛出的抱枕放回原位，以水果為子彈，以沙發為掩體，跳轉騰挪，躲閃竄逃，竟然還能保持她家環境的完好，這功夫真是不讓人鼓掌都難啊！

　「天哪，這是干什麼呀？萌萌，他們是什麼……哎！」出來瞧女兒動靜的姚媽媽一見這情形，當即就嚇了一跳，手上端著的湯就差點兒被飛來的一顆蘋果砸到。

　「媽，快退回去！」萌萌只來得及叫這一聲，為時已晚。

　然，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臂突然截住了蘋果，另一隻手順勢託了姚媽媽的手一把穩住了搖晃的湯盅，只灑出了一兩滴水，終於穩穩地定住了。

　回頭，那蘋果就被重重地擲回了屠銳手中。袁祥兒看到來人，叫了一聲「表叔」，就被其微沉的眼神給嚇得垂下了腦袋。

　不過，萌萌姑娘一邊拍著巴掌讚歎兩人武功好，一邊敏銳地發現屠銳有意上前一步，擋在袁祥兒身前，截住了厲錦琛投來冷戾眼神。

　厲錦琛將看熱鬧看得忘形的萌萌攬進懷裡，責備地掃了她一眼，她雙眼一鼓，垂下頭時偷偷吐了吐小舌頭。

　厲錦琛看著屠銳，口氣完全沒了久未見故友的熱絡，冷聲道，「托你剛才的示範，我想我應該重新加強這裡的安防措施了。回頭社區警察要找上門來，你負責解釋吧！」

　屠銳不以為然地笑笑，背後的手一拋將蘋果扔到了袁祥兒手中，一邊應道，「那是當然！畢竟，我們還要在府上叨攏好一段時間了，做好鄰里交往也是一項大事兒。」轉眸，又朝萌萌露出一抹電力十足的笑。

　厲錦琛立即以幫萌萌捋頭髮的動作，擋住了這記電眼兒，說，「你們的房間我已經讓阿姨準備好了，一樓，左拐進去，那兩間房。具體誰住，你們自己分配。」

　「謝了！」屠銳可真不客氣。說著，就走到門邊把門外還擱著的一個黑色大背包，一個熊熊提包和一個同色款的熊熊行李箱提了進來。

　顯然，後面這兩包肯定不是他這大老粗的。

　「我的包不要你提。」

　果然，本來還盯著蘋果有些發怔的袁祥兒立即咋起，沖上前就搶回了自己的包，朝萌萌和厲錦琛正式問好，就去尋自己的房間了。

　屠銳挑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食指並中指地朝厲錦琛夫婦揮了一下，追著女孩去了。

　隱約還傳來兩人的鬥嘴兒聲。

　「小祥兒，我幫你提包吧！」

　「走開，我不需要你這大老粗多事兒。」

　「小祥兒，叫叔叔！」

　「……」

　唔，這後面的聲音又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

　萌萌正在無限瑕想時，小臉兒就被厲錦琛勾了起來，這有個的紅暈是相當的可疑哇！在觸到丈夫逼視的眼神時，轟地一下，一罐子紅都被打破了似地全塗在她小臉兒上了。

　「又在瞎想什麼？」

　她下意識地咕嚕了一口唾沫，「什麼，瞎想什麼，呀，你在說什麼。」

　可那小眼神兒分明還好奇地朝走廊洞洞那裡偷瞄。

　厲錦琛對於小妻子這種不正當的好奇心，向來是很有些好氣又好笑的，但又捨不得打擊，遂轉了話題，「你不問問他們來我們家，要做什麼？」

　「啊，哦，對哦！」萌萌終於被拉回了一點兒正常的神思，「他們來我們家幹嘛啊？」

　看著姑娘這呆呆鈍鈍的模樣，厲錦琛失笑，攬著人進了餐廳，姚媽媽和阿姨正在佈置餐桌，也提起剛才那一大一小的事兒，便做了個統一的說明。

　「袁祥兒是我外婆那邊的遠親，這次來倫敦是因為申請了留學交換生，要在這裡讀半年書。她申請的也是萌萌的學校，所以我就讓她過來一起住。她的中醫術相當好，在國內就已經有一年多的看診經驗了，過來也是為了加強中西醫結合技術。往在咱們家，萌萌要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可以找她。」

　萌萌覺得，前面都是多餘的，最後這一句才是重點。

　「屠銳是我以前部隊的戰友，他過來旅遊幾日，很快就會離開，大家不用管他。」

　萌萌歪問道，「大叔，不用管教官的話，那一日三餐是不是也不用專門給他做了？」

　這一問，厲錦琛的表情明顯一僵，連姚媽媽等人表情都變得怪異了。

　眾人正想開口，就傳來的屠銳的聲音，「小萌萌，你這個女主人當得是不是太失職了點兒？剛才半天沒給咱們開門，還得咱自己開門進來不提，連行李箱都是我們自己搬的。」

　「啊，教官……我只是……」好奇自家厲大叔能對屠銳「冷酷」到何種地步。

　袁祥兒立即竄了出來，朝眾人乖巧地笑笑，「大家不用管這個大老粗，他平日會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小表嬸兒也是知道的，為免浪費糧食，日常三餐都不用阿姨們操心了。呀，好香啊，這是姚阿姨做的嗎？」

　眾人更覺得奇怪。

　屠銳卻一把扣住了袁祥兒，笑道，「小祥兒，你弄錯輩份兒了。我與你表叔可是一個輩兒的，你應該尊稱你表嬸的媽媽為奶奶。」遂又抬頭，「阿姨，你別生氣啊！這丫頭就是見了外人，容易缺根筋兒。」

　「你個大老粗，你才缺根筋呢！你渾身上下都沒筋！」

　「喲，我渾身上下你都摸過了，咋會知道我沒勁兒！」

　咳咳咳！

　要不阻攔啊，這兩人又開始沒收沒攔地胡說葷話了。

　萌萌姑娘可是頭次發現，教官大人竟然主動佔女孩子便宜，這氣氛兒啊，真是姦情果果的……未來的日子有意思了。

　……

　當然，屠銳來倫敦肯定不是為了旅遊的。

　屠銳曾經在以色列的特種兵訓練學校學習過，與那邊的交情菲淺。所以姚爸爸去以色列的事兒，便是厲錦琛托其牽線搭橋給辦成功的。這件事才厲錦琛真正欠下屠銳人情債，不過萌萌姑娘只知其一，不知這其二。

　姚爸爸在倫敦待了兩個月，每日都在語言學校和圖書館，及家裡，三點一線往來。各方面都適應得很好，這讓屠銳與之交流時都暗暗驚訝。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十月後，姚爸爸就必須離開倫敦，正式到以色列去了。

　萌萌和屠銳吹牛侃大山時，知道了這些事，不禁又好奇地問，「我家大叔那麼厲害，那他是不是也去那個世界第一流的特種兵學校學習過呀？」

　屠銳目光閃了一下，笑容不變，「你猜！」

　「猜你妹啦！討厭，教官，你要不說我就告袁祥兒你欺負孕婦！」

　屠銳差點兒就翻白眼兒了，要不是他已經養成了軍人的端正形象，恐怕真會被這小丫頭激得失態，哼笑道，「小丫頭，你越來越會耍橫了啊！你不怕回頭你帶著你老爸直接去實戰野營地，而不是去教學校，到時候……」

　「哼，你不敢！」

　這丫頭~屠銳有些無奈地摸了把臉，下一秒，又被萌萌一句話問得臉色忽紅忽青的。

　「教官，我冒昧地問你一句，你……還是童子軍吧？」

　瞧那小眼神兒啊，就差直接問「先生，你還是處男嗎」？！屠銳簡直想跳起來去找厲錦琛問問他的家庭教育問題最近有沒有好好開展，嚇到大領導可不是什麼樂呵的事兒！

　他是強忍著一臉的抽搐，皺眉，「你問本教官的這種*，想幹什麼？想紅杏出牆了嗎？」

　「呸！就你這個大老粗，送給姐都不要。我是替祥兒問的啦！」

　屠銳又被那個「呸」子給噴得直皺眉頭，但最後那一句話竟硬生生讓他又端端坐好，只是換了一條二郎腿。

　「她不可能問這種事。」以他對那丫頭的瞭解，他很篤定。

　萌萌一看屠銳表情，說，「長官，你很瞭解祥兒嘛！」

　「至少，比你瞭解。」屠銳很不客氣地揚了揚濃麗的劍眉。

　萌萌心裡暗笑，面上一本正經，「那你肯定知道祥兒喜歡像我們大叔這樣，潔身自好的男士。」

　屠銳皺眉。

　萌萌繼續說，「但是，我們都覺得，做SPY的男人，大多花心多情，不知跟多少美女特工勾搭過，沒有*，那眼神兒來往，碰個小嘴兒，或者欣賞個把天體啥的，思想都不會有多乾淨。所以……」

　一陣兒風過，屠長官的高大身影已經消失去了後院兒，那裡，袁祥兒正在擺弄花房裡的幾株可藥用的花草。

　萌萌姑娘笑咪咪地喝著手上的藥茶，這是袁祥兒來一週後，根據她的身體情況給她調配的，喝了幾天，的確感覺不錯。

　厲錦琛這時才出現，說，「好玩兒嗎？」

　萌萌彎起唇兒，「大叔，好玩兒極了。」

　厲錦琛坐下，將姑娘攬進懷裡，輕輕撫那頭柔軟的小捲兒，「別太過份。不然，他回頭真欺負咱爸，就劃不來了。」

　萌萌輕哼，「教官才沒那麼小家子氣呢！我瞧著，其實他心裡挺高興我在祥兒面前說了他不少好話呢！」

　厲錦琛一怔，「你確定，你說的都是好話嗎？」

　以下，是厲大叔回憶某日在後花園裡，聽到小妻子與自己的小表侄女兒吹的耳邊風。

　「祥兒，你為啥不喜歡我們長官呢？你不知道，在我們軍訓的時候，全年級的女生有百分之九十八都超迷他的哦！還有兩個，嘻，當然是我和雙兒啦，我們都有超喜歡的男朋友了。嘿，他是冷了點，酷了點兒。可你學中醫的，肯定知道物極必反這個學名嘛！」

　物極必反，這是中醫學名嗎？！厲大叔無奈望天，家教不幸啊！

　但他的小嬌妻這時候就特別孕傻了，對於袁祥兒明顯抽搐的表情視而不見，繼續自己身為「小婦人」的高談闊論。

　「我敢跟你打包票兒！」姑娘一興奮，就冒出了方言，「屠教官這酷冰一被融化，一定會有如火山噴發一樣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什麼？你嫌他年紀太大，沒情趣兒。怎麼會呢！年紀大的男人，才知道體貼女人嘛！不體貼你？可那天都是他主動給你提行李的啊！嘻，你別不好意思嘛！我肯定不是為他說話，我只是陳述一個女人看到的事實。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聽我說哦……」

　厲大叔很肯定，自己老婆絕對不是什麼旁觀者清，她這些日子在家裡待得無聊的最大樂趣，就是牽紅線，當月娘，並樂此不疲。

　「教官也不老啊，你看他身材多好，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有我家大叔那六塊腹肌，人魚線，倒三角兒，可我敢肯定，你試試從側面看教官，一定能看到一座雄偉的月球！」

　月球是什麼？厲大叔當時是很訥悶兒的，事後他旁敲側擊，才知道這丫頭的思想已經往邪惡的方向發展了。而接下來她所說的那些……咳，家教不幸啊家教不幸。

　「教官哪裡粗糙了，你沒注意，他今天出門時穿的可是剛剛米蘭時裝展上，雷歐。向大師的今冬最搶手的三件單品中的一件嘛！」

　袁祥兒是個只懂識藥辨藥的中醫學天才，對什麼潮流時尚完全一竅不通，小白中的小白。哪懂這個啊！那一聽萌萌這樣說，頓時這表情就不同了。

　「教官可是超有品位的，他每天搭配的背心、衣服，還有外套，都超爺們兒的。至於老了點兒嘛，你們也不過才相差了十二歲，剛好一輪，這也是難得的緣份啊！再說了，要真做了教官的女人，你巴不得他越大越粗越好。這可是咱女人的福氣啊！」

　唉，瞧瞧這丫頭跟一個未婚女孩說的什麼話啊！簡直，簡直是家教不幸啊！

　……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我們的小寶貝萌萌姑娘，二十歲生日快樂！」

　歌聲輕揚，燭光閃爍，萌萌被父母圍繞，眾人拍著手唱完了生日歌，一起吹熄了整整二十根蠟燭。

　閉眸許願時，她的眼角悄悄沁出一抹晶瑩，看在眾人眼裡都是一片嘆息。

　因為，姚爸爸陪女兒過完這個他們定下的生日，即是揀到萌萌的這天，之後就要跟著屠銳去以色列的特種兵學校了。此後，要再相聚，礙於萌萌這身子日漸沉重，大概只有等到孩子下了地，春節的時候回帝都，才有機會了。

　萌萌雙手合十許著願，她希望，過去是父母陪著自己長大，從此以後，自己能更多一些時間陪著父母一起變老，多多擅盡孝道。

　「爸，在我心裡，你是永遠不可替代的最重要的爸爸。」

　許完願，萌萌抱著父親，流下眼淚。

　姚爸爸也忍著雙眼泛濕，卻是笑道，「爸都知道。今天是你生日，要開開心心的，爸還等著早點看到咱可愛的小乖孫兒們！」

　大手輕輕撫撫萌萌已經很大的肚皮，姚爸爸欣慰之中，眼底也有一絲濃重的憂慮，他把這份憂慮和關愛投給了旁邊的女婿。

　厲錦琛接到之後，將手中的蛋糕盤遞給了屠銳，道，「爸，這裡有我和媽在，還有阿姨們在，萌萌一切都會好好的。倒是您去了那裡，要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多跟屠銳說。要是想家了，給家裡打電話就是。」

　姚爸爸笑，「唉，我擔心的可不是你。而是萌萌這個小丫頭，雖說都要當媽了，還是孩子心性兒。回頭兒，還得托你多管管她。至於學校那邊……」

　屠銳被人肘了一下，不是厲錦琛，竟然是袁祥兒。他眼底悅色閃過，接了口，「姚叔，我看你現在的語言交流能力已經沒問題了。在部隊，有時候說得多不如做的好。你跟這邊的教授關係不錯，我瞧著要再多待些時候，恐怕他們會破例聘用你當他們的客座講師了。以色列那邊，我安排了幾個月的旁聽，你也可以一邊適應環境，一邊繼續完成你在學院裡的這幾篇論著。」

　姚爸爸這兩個月可不是簡單來此適應環境學語言的，以前國內的資料庫是相當有限的，到了倫敦後，有那最有名的博物館做後頓，萌萌從愛德華伯爵那裡求來了一個特殊的閱覽證，讓姚父看到了很多珍貴的、世上獨一無二的資料和文獻。

　「我只是拿了你一些初稿給將軍看，他們就非常感興趣，願意給你提供一個學習就職的機會。這次你過去，要是能與將軍面談成功，相信他們會願意為你提供更多的實踐條件。您只要在那裡待上兩三年，回國之後，在帝都的陸軍學院裡，你想要什麼職位，都可以隨你挑選了！」

　這無疑是幫姚爸爸踱金，重新開啟他已經推遲了二十年的事業大道。

　萌萌轉頭看向厲錦琛，心頭的感動已經無法言語，只能握住那隻大手。

　而今自己過得這麼幸福美滿，也是要感謝姚爸當初的決定的。而養父母為了自己蹉跎了最好的青春歲月，一直是她心裡的遺憾。如今，能通過另一種方式重新拾回，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生日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