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美人一笑傾人國

　一個吻，輕輕落在女孩熟睡的面容，燈光被調到了最小，掖好被角，深深地注視半晌，才終於轉身離開，輕輕扣上房門。

　那時，沒人看到柔軟暈黃的燈光下，女孩帶著滿足微笑的甜美睡靨。

　走廊上

　看到人出來，沒有離開的長輩們全都站了起來。

　厲錦琛以眼神示意自己的父母，先走向了姚家夫婦。

　姚爸爸看著男人同樣憔悴疲倦的臉色，抿緊的唇線拉得更直，卻先開口道，「你為萌萌所做的一切，我這做爸爸必須說聲謝謝。但是，為了女兒一輩子的幸福考慮，我還是決定修正我之前做下的錯誤決定。你們的婚姻，我不同意。」

　厲錦琛點頭，道，「爸，我很理解你和媽的想法。但我會向您證明我和萌萌之間的問題，並不用通過離婚來解決。」

　他的口氣淡定從容，依然是那麼沉穩自信，有讓人忍不住想要信任的認真。

　厲珂和衛絲穎十分高興兒子的決定。

　姚媽媽立即就反駁地叫起來，「老頭子，你說什麼不同意，你這是存心還給他留機會嗎？咱倆不是說好了，必須得離！馬上就離！回頭等萌萌傷情穩定了，就接她回家好好靜養。以後，都不要來帝都了。」

　「親家，你這樣恐怕……」厲珂一聽可嚇了一跳，急忙要勸，就被厲錦琛舉手打斷了。

　「媽！」

　「我不是你媽，你別亂認親戚！」姚媽媽這會兒可顯示了小鎮人民的真本色，那是字字計較，句句帶刺兒，絲毫不給人空子鑽，可讓場面尷尬得要命。

　厲錦琛不以為然，依然十分謙和地說，「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都不希望萌萌再受傷。希望您能再多考慮考慮。今天主治醫生也說過至少一個月內，萌萌不能大動。不管是離開帝都，還是遷到其他醫院，都不利於她的病情康復。」

　「哼，你別拿醫生那套來唬我們。總之，離婚的事兒已經板兒上釘釘了，不用考慮！」姚媽媽罕見的強硬態度讓這輪交流又陷入了一個僵局。

　厲珂想要再勸幾句，就被姚媽媽截去了話兒，封殺得滴水不漏。衛絲穎當然捨不得丈夫和兒子吃鱉，大女人氣場一出就又跟姚媽媽槓上了。厲珂拉著妻子又跟姚爸爸說情，姚爸爸卻是一直保持沉默，瞧不出是什麼情緒，倒讓人摸不著頭緒了。

　最後，厲錦琛叫住了父母，藉口是自己頭有些昏，立即讓父母轉移了注意力，跟著他離開了醫院。

　衛絲穎憤憤然地埋怨著，「我說這小城市的人就是眼光短淺嘛，你們父子兩還不同意。萌萌傷那麼重，差點兒就……咱們這裡的醫療條件可是全國第一的，說什麼要回小城，這做媽的也太意氣用事兒，不動……」

　「小穎，你就少說一句。」厲珂沉沉地一喝，衛絲穎癟癟嘴，哼聲扭過了頭。

　厲錦琛道，「爸，媽，這幾天辛苦你們了。你們回去休息吧，這兒我會安排人照顧，不用天天來守著。」

　衛絲穎又想說什麼，就被丈夫的眼神兒打斷了。

　厲珂擔憂道，「阿琛，現在你岳父母本來就不滿，這要咱們再不來幫著你蹭點兒印象分兒，那哪行。正好我和你媽的工作都告一段落，自家人照顧自家人也是理所當然的，哪有累不累的說法。白天就咱們看著，你忙工作，不還要打官司替小萌萌討公道嗎！晚上你再過來陪陪萌萌，我看萌萌她……」

　衛絲穎嘀咕，「還好這丫頭懂事兒，心裡有你。不像她父母那麼白眼……呃，現在看來倒還真是有點苗頭，亞特國的那位皇帝陛下當年為了娶咱們國家的小平民做老婆，那個痴心情長的程度，比電視電影還精彩一萬倍呢！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所以啊，阿琛，你聽媽媽的，現在最主要的不是討好那兩個冥頑不靈的家長，而該把這正牌的血親，那個皇太子，還有你真正的岳父母……」

　「媽！」

　厲錦琛臉色一沉，打斷了母親的話。

　衛絲穎的表情也很僵硬，也意識到這話其實也跟姚家媽媽不出二致了，都不乏私心，有些小人。索性徹底閉了嘴兒，不再說話了。

　厲珂給妻子打了個圓場，「阿琛，你媽的意思也是怕真的鬧到那一步，著急了點兒，你別往心裡去。我覺得你姚叔不會不顧及萌萌的意願，這裡的誤會咱慢慢解釋，他們總會理解的。你也注意著身子，早點休息。別小萌萌剛好，你又倒下了，她要知道了也會擔心，這病就好得慢了。」

　「謝謝爸，我知道了。」

　送走了父母，厲錦琛看了看樓上的那盞燈光，才開車回了公寓。

　但他並沒有立即休息，而是想著小姑娘想要吃他做的東西，又在廚房忙碌了起來。

　……

　連著幾日，萌萌的精神狀態好了起來，從最開始要睡二十來個鐘頭，漸漸的減少到只睡十來個鐘頭了。

　早晨八點

　「媽，爸不說給我買泡菜嘛，怎麼還不來，你去看看，別讓他迷路了喲？」

　「哦，你爸估計又跑老遠那家超市，我早就說過他，現在就別貪那五毛錢的便宜了……」

　等著姚媽媽一走，萌萌姑娘就悄悄地把碗裡的湯都倒進了床底的痰盂裡，正好打掃衛生的人來就把痰盂帶走了，這時間可掐得準准的，都是她這幾天觀察出來的，作案證據消滅得妥妥地，接著就只管盯著時鐘，等……

　不大會兒，就聽到了隔壁那個聲音都在發騷的女人叫著，「喲，來看你老婆啊！」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正是她等了一早晨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毛料大衣，面如冠玉，目如點漆，要是戴上古代的玉製髮冠，就整一個風度翩翩佳公子，再一出聲兒。

　「萌萌，你又浪費媽的愛心了？」

　嘖嘖嘖，就算是責備人的話兒，也能聽得人渾身蕩漾，心情舒暢啊！

　萌萌姑娘這幾日養傷，可發現了不少美妙的心得體會，面對男人責備的眼神兒，笑得像剛剛沐浴陽光的小花朵兒似地，甜膩膩叫道，「大叔，人家等得你都想上廁所了啦！」

　厲錦琛立即失笑。

　萌萌姑娘心裡偷偷笑，哦嗚，美人一笑傾人國，再笑傾人城哪！

　「調皮！」

　大手刮了下姑娘的鼻尖兒，立即去衛生間拿壺壺兒。姑娘的小臉立即紅得直冒汗珠子，嚷著說不是真的，但真看到那長得如大象鼻似的壺壺兒，又有點兒「感覺」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幫忙」如廁之事，但姑娘還是尷尬得要死，抓著男人的大衣，小臉就直往裡埋著，突然又發現了新大陸似地樂起來。

　「呀，大叔，你真換大紅衣服了！」

　「不要分心，專心做好一件事。」

　呃，這叫人家專心尿尿的訓斥，為什麼看起來就是這麼性感呢？！

　厲錦琛被女孩越來越亮的眼神看得有幾分尷尬，俊臉上不由浮起一股熱意，眼神變得嚴厲了幾分。

　姑娘卻完全沒收到男人警告的眼神，一邊噓噓，一邊扒開了男人的大衣，露出了裡面的黯紅色西裝。這種顏色，可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能駕馭的。本來頭天她就是鬧著玩地說，她正在養病，為了保持心情愉快，要看一些喜氣的事物會有助於傷勢恢復，建議他換點充滿朝氣的紅色衣飾更好。沒想到，為了討她歡心，他真地穿上了從來沒有穿過的顏色的西裝。

　這，怎能不讓一個女人覺得虛榮呢？！

　哦，她應該狠狠地蕩漾啊蕩漾！

　這生病的好處，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完了嗎？」

　「嗯。」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好像……沒有。」

　「什麼叫好像？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的嘛！」

　「……」

　「大叔，你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

　「那我可以喝湯了嗎？你今天燉的是什麼湯呢？快給我瞧瞧，好香哦，人家可餓死了。哦，我想肚肚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它餓了吧！」

　厲錦琛無奈地搖搖頭，把帶來的燙盅碗一一擺開，給姑娘盛上了早餐。

　那時，回來的姚爸姚媽看著病房裡的這一幕，互看一眼，一時間真是五味雜陳哪！再次應證了那句「女大不中留」。姚媽媽實在不甘心，想要進去棒打鴛鴦，就被姚爸拖住了。

　「你要真進去一鬧，恐怕萌萌這一整天什麼也不想吃了。」

　「可那也不能這麼，這麼，這麼小白眼狼啊！這孩子根本就是中了敵人的糖衣炮彈哪！我說她怎麼叫我出去找你，合計著根本早就想好了算計……」

　姚爸爸看著房裡的情形，默然無語，神色又凝重了幾分。

　之後，萌萌發現，父母待厲錦琛的態度，果然是有了大大的變化。雖然，他們都同時選擇了在她面前掩飾，但從母親僵硬的笑容，父親過於沉默的態度，她覺得情況大概比她預估的要糟糕得多。但她沒有主動提問，偷偷想著各種辦法重新拉攏兩方的關係。只是幾天下來，似乎效果也並不明顯。這讓她有點兒苦惱，不得不向來探病的公公求助。

　厲珂聽罷，心中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還在傷中的小姑娘竟然已經這麼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關係的不同尋常，想想有些事情也沒必要隱瞞了，便告訴了萌萌，「你父母會生氣也是正常的。只是他們或許對阿琛還有些誤解，你也不用著急跟他們解釋，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現在啊，只要你好好養病，早日康復。和阿琛好好過日子，你父母總會諒解的。」

　萌萌有些不滿地噘了噘嘴兒，「爹地，你說得太籠統了啦，可操作性不夠啦！」

　厲珂失笑。

　萌萌肅了小臉，認真問，「爹地，我爸媽是不是知道我是被大叔給摔下樓才受傷的？」

　厲珂嘆息了一聲。

　萌萌心叫，果然如此，「唉，我就知道那個可惡的彩報一定會把事情鬧大的。」

　厲珂接道，「萌萌，他們是你的父母，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我們不對，不該一直瞞著他們。阿琛他也是……」

　「啊，是大叔告訴爸媽的嗎？！」萌萌哀嚎一聲，「哎哎，大叔這就太失策了啦！像我爸媽那性格，現在就不能說真話，能瞞過就瞞過。就像我軍訓的時候和上次碰破了腦袋……啊，爹地，大叔他該不會連這些事也一併坦白了吧？」

　厲珂有些尷尬了。

　小姑娘徹底抱頭哀嚎，「完了完了！在咱家坦白的結果不是從寬，而是從嚴啊！」

　……

　這日下午，程笑琳等女生到醫院探望萌萌，帶來了最近的課堂筆記資料。

　而秦雙還帶來了不少勁爆的新聞八卦，娛樂了萌萌有些枯躁無聊的養傷生活，精神很是振奮了一番。

　「萌萌，你可不知道，朱家的女人這回可成了整個帝都，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從電視台，到報刊雜誌，微博微信群，都時不時會冒出朱婧慈的影子。諾，你瞧瞧我最近收集的網絡集錦！」

　於是，萌萌姑娘看到了那段網上風傳，現在當然已經被封殺掉的寶貴視頻資料。正是記者們撞破房間大門，拍到的一段打了不少馬賽克的視頻畫面。此外，就是一堆照片，頗為高清。把朱婧慈震驚羞憤的表情，還有盧英怒打小三的凶殘相兒，劉誠君面對潑辣正室的懦弱和無能樣兒，一一展露無遺。

　「咦，這裡還有盧子菁嗎？」

　在一張晃動的照片裡，萌萌一眼看到了最角落裡狀似正在偷溜的女人，眉峰微微皺了起來。

　女孩們也看了過來，發現了這張沒有被P過的圖，紛紛表示驚訝。

　「萌萌，誰是盧子菁啊？這女人是干嘛的？也姓盧，跟劉誠君的老婆盧英是親戚關係？」除了秦雙對盧、劉兩家有些瞭解，其他人都一臉奇怪。

　江海娜的表情與眾不同，但她並沒有立即發表意見，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萌萌簡要地敘說了一下自己暑假時與盧茵茵一起實習的事，以及盧茵茵和盧子菁的關係，但並沒有透露太多。

　秦雙一打響指，道，「啊，我想起來了，這個盧子菁不就是跟劉立偉那個渣男結婚的女人嘛！我聽說之前在他們的婚禮上，可鬧了不少丟臉的烏龍呢！而且，據說朱婧慈竟然跟劉立偉有一腿，還跑去大鬧婚禮，想要來個現場搶新娘……不過，我覺得以朱婧慈那麼高傲的女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這樣兩面三道、花心無恥的男人作賤自己。這多半是謠言吧！」

　秋文玨和程笑琳並不瞭解實情，聽著也就聽著罷了。江海娜始終默不著聲，但心裡已有自己的看法。

　萌萌點頭，便跳過了這一話題，聊起學習的事情。心裡卻琢磨了一下，以朱婧慈那樣的為人，應該不至於喝醉酒就跟男人發生關係的地步，好吧，就算她有前科，但也不至於跟熟悉的長輩胡搞，那太誇張了。很顯然，她也許是被人設計了。而這裡有這個動機的，除了自己，那就是盧子菁這個極有手段的女人了。

　自己是可以肯定沒有這種惡毒心思的，那麼盧子菁的嫌疑就是最大。

　但這張資料圖片上，盧子菁的表情也不像是裝的，似乎真是非常驚訝意外，自己的姑父竟然跟自己丈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畫面實在太聳動了。

　若不是盧子菁的話，那麼會是什麼人對朱婧慈還有那麼強烈的厭惡和恨意，要使出這種惡毒的手段，一邊讓朱婧慈徹底地身敗名裂，一邊還讓朱婧慈的對手現場觀看其醜態和尷尬，這簡直就是跟朱婧慈有著深仇大恨，想要令其生不如死啊！

　這人可就太歹毒了！

　這人會是陷害她和厲錦琛的幕手黑手嗎？

　真是越想越有些矛盾、古怪，線索有些混亂哪！還是先放一放，等大叔來了好好問問他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吧！本來她清醒後就一直想跟他談談，但知道父母已經對他有莫大的誤解和埋怨，他每次來看她時的神色也不太好，她就捨不得打破兩人好不容易相處的氣氛，便沒有追問當日的那些事情。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似乎還有些熟悉的樣子。隨即，房門被人撞開，就見朱碧嬋先跑了進來，一臉氣喘吁吁地奔到萌萌床邊。

　「姚萌萌，我有話要跟你說。那天發生的一切都是……」朱碧嬋話沒完，就被一旁的江海娜眼明手快地擋住了，一把推到一米外的距離，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幸好被隨後跑進來的劉耀給攬住了。

　但他們還沒及開口，又有兩個彪形大漢跑進來扭扯劉耀和朱碧嬋，要把兩人趕出房間。這場面可是一片混亂，嚇得姚家夫婦直呼叫。

　「不是我幹的，我是冤枉的。姚萌萌，真正想害你和厲錦琛的是付婉兒那個臭婆娘！」

　被拉出病房時，朱碧嬋終於叫了出來。

　「等等！」萌萌忍不住出口。

　但沒想那保鏢中的一位向萌萌通報導，「姚小姐，非常抱歉讓閒雜人等打擾到您。這兩人在之前厲先生給我們的資格里已經說明了其身份情況，按照厲先生的吩咐，他們都不能隨意靠近小姐您的身邊。所以我們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厲先生前來處理，請小姐稍安勿躁。」

　說罷，行了一禮，就押著人退出了病房。

　朱碧嬋的聲音十分淒烈，隔著門板兒都震得人耳膜「隆隆」作響，一直叫著她無辜她冤枉不肯離開，求萌萌原諒她，甚至還嘶聲哭叫了起來，那聲勢讓聽者無不生起惻隱之心。只要對朱碧嬋有些熟悉的人，都能感覺得出，這人應該不是在裝模作樣。

　萌萌默了一下，便拿起手機拔了電話出去。

　「大叔？」

　「萌萌，是不是劉耀和朱碧嬋來了？」

　「嗯。他們說，付婉兒是廢墟事件的指使者，這是真的嗎？」因為在那過程裡，付婉兒沒有出現一分一秒，所以大家的思維方向都繞過了這個女人。覺得付婉和就是個沒家沒世的普通女人了，應該沒有那個實力在他們面前興風作浪了。

　「目前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你不要見他們，我很快就到醫院了。」

　「嗯，好。我們待會兒見！」

　「萌萌……」

　厲錦琛覺得有些怪，急忙叫住了女孩，彷彿怕她這就掛了機。

　萌萌應了一聲，「大叔，你在開車吧，有什麼事我們一會兒見面再說吧！」

　「……好！~萌萌，你不會見他們吧？」猶豫了一下，厲錦琛還是問出了口。

　「當然不見。」萌萌應得斬釘截鐵。

　掛了電話，萌萌就拿起程笑琳幫自己打印的課堂筆記，邊看邊提問。

　女孩們瞧著萌萌的樣子，都有些訝異。

　「怎麼了？」萌萌問。

　女孩們面面相窺，如秋文玨和程笑琳這樣性格較為溫和的女孩，沒有直接開口，但眼裡也有明顯的疑惑。

　還是秦雙代眾人問出口，「萌萌，你真的……」眼神兒又朝外打了打。

　萌萌無奈一笑，「不然還能怎樣。難不成，在我被忽悠得九死一生之後，還指望我一肚子菩薩心腸繼續做聖母嗎？我就是再逗逼犯二，還不至於像小言裡的瑪麗蘇女主，去同情還能活蹦亂跳叫冤枉的卻害我如此的人吧？！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鑑於我目前的狀態，也沒那個義務非聽她叫冤吧！」

　女孩們一聽，表情又變得不同了。

　秦雙卻笑了，一巴掌拍在床上，道，「萌萌，你終於長勁兒了啊！對，像這種人，咱還是離得越遠越好。就算他們沒對咱怎樣，可道不同不相為謀。天天瞧見也只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還是直接繞道，各走各的好。」

　程笑琳也點了點頭，正色說，「嗯，我覺得小雙說的對。咱不是RMB，就是聖母瑪麗婭還有人喜歡有人不屑呢！」

　秋文玨看著萌萌腦袋上還包著沒拍線的繃帶，完全贊同了朋友們的看法。

　後來，江海娜單獨對萌萌說，「我覺得你這次的做法非常明智，果斷。這個社會並不是童話故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更重要的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有時候，我們表現的善意並不能真正受到尊重。冷酷一些來處理某些人、某些事，反倒可以讓那些小人望而生畏。這不僅是為了我們自己，更是為了我們身邊真正對自己重要、對自己好的人。」

　萌萌發現自己似乎慢慢瞭解這個女孩了，道，「其實，我早就覺得我應該學學你和秦雙了。太老好人的樣子，容易招人欺負啊！有些銳氣和魄力，可以不傷人，但用來保護自己，遠離麻煩，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不過很可惜，我大概再怎麼訓練，也沒像像我家大叔和婆婆那樣，朝那兒一站，就讓人不敢亂來的魄力啊！」

　「呵，萌萌，咱們時間還長著呢！未來，誰也說不一定，不是麼？」

　「唔，也許吧！」

　看著已經到來的男人，萌萌心裡悄悄地想著，自己也許永遠不能成為像他一樣不怒而威、強大自信的大人物。但至少現在，不成為他的負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