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街頭巷戰，黃雀捕蟬

　這一日，里奧教授如常般在第二節課剛結束的鈴聲響起時，到達了數理學院。他的生物鐘似乎比倫敦塔上的大笨鐘，還要精準，讓人歎為觀止。

　相處僅一個多月時間，來往的同事、學生都會主動跟他打招呼問候，雖然他本人其實表現得很孤僻，很冷淡，但，呵呵，不妨這張性格的面皮實在容易迷惑人。

　「嗨，里奧，今天有你的課嗎？看來，咱們的階梯教室又要人滿為患了。」

　對於這種似是玩笑卻實則暗含幾分嘲諷的話，里奧也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頭示意，不予深究。

　但抵不住那些好事者們的碎嘴兒。

　「何止是人滿為患啊，聽說連孕婦都跑來聽他的課。」

　「我好像看到過，里奧教授還跟那東方的小孕婦私下說笑呢！」

　「真的嗎？可那小孕婦不是聽說丈夫是個很了不得的大人物嗎？怎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像那種巴著男人在學校裡混日子的女人，再來一段校園之戀調劑生活罷了。也不可能拋棄了億萬富翁來就里奧這樣的窮小子吧！」

　「我瞧著已經有幾日，那小孕婦沒有出現在學院裡了？」

　里奧教授眉頭深深一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要是真讓人看到他辦公室的窗口所對方向，必會更坐實了這段流言，因為那正對著的正是小孕婦萌萌姑娘的學院方向，剛好可以看到那條學生進出的必經之路。

　那丫頭的確幾日沒出現了，倒是乖巧得聽話，卻又有些令人奇怪。因為從那雙黑亮靈氣的大眼睛裡，可見她並不是一個如可愛的外表般聽話的人兒。

　正思忖著，里奧兜裡的電話震動，揭起前他仍是習慣性地檢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確定安全，才揭通了電話，便聽到對方報告了一個有些驚人的消息。

　「孤狼，不好了，黃毛子突然跑到了貝爾教授的公寓，已經可以確定貝爾教授肯定就是那個私下的接頭人。恐怕教授現在凶多吉少……」

　黃毛子即是指的俄國間諜。

　「我知道，我立即過來。你們監視好，先別打草驚蛇。」

　里奧抄起外套，飛奔而出，駕著他的越野型轎車直接駛向貝爾教授在女王街的公寓，卻不知這條街的背面正是攝政街，隔著一條馬路就可以看清貝爾教授公寓裡的情況。

　當里奧到達公寓樓下時，又接到了對方通知，「里奧，剛才屋子裡突然響起音樂，我懷疑黃毛子已經動手了。」

　里奧在望了眼那公寓建築的形式之後，就繞到了公寓樓後面的小巷子裡，果見這種二戰後重建的老式建築後有專門逃生用的鐵梯，便一把將活動梯攥了下來，爬了上去。

　殊不知，在一刻鐘之前，萌萌小孕婦已經從阿拉伯餐廳後門溜出來，也溜進了這條後巷子，從一個小鐵門裡進入，穿過了一家餐館的後廚房，用著一張可愛的笑臉和一段無傷大雅的謊話，借用別人的電梯，就順利地上了公寓樓。

　隨後，萌萌用一根鐵鋼絲就撬開了貝爾教授隔壁房間的門，心中暗暗驚嘆那個教她「開門」的師傅厲害。便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找到了逃生鐵樓相連的大窗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窗戶打開，然後，又托著肚子，才爬上了窗戶，顫顫危危地站在鐵梯子上。朝下一望，身子就不自覺地晃一晃。

　媽呀！以前只是看歐美大片時，常看到老外在這種鐵梯子上爬上爬下，各種刺激。今兒真輪到自己，真夠寒糝的呀！

　萌萌吸了好幾口冷氣定住神，用爬的摸向了隔壁連通的窗口前，悄悄地朝裡面張望，焦聚還沒調準，就聽得「砰咚」一聲重物擊響，嚇得她雙眼一抖，要縮回脖子，但眼睛的餘光已經捕捉到了室內的一幕：貝爾教授重重地摔在牆角，一片白花花的紙片兒飄飄落下，隱約傳來低沉的男聲，但萌萌仔細辨聽，卻是一個單詞都聽不懂。

　咦？這說的是哪國語言？好像是……俄語！

　因為姚爸爸當年學的外語就是俄語，萌萌有了點印象。最後又忍不住朝裡探望了一眼，卻正巧給她瞧見貝爾教授的一個奇怪的小動作，他似乎把什麼東西扔進了櫃子底縫兒裡。

　萌萌還想看得更清楚，屋子裡突然響起了音樂聲，接著她就看到一隻手抬起，那手上戴著黑色手套，拿著一支裝著消音器的手槍。

　她瞳仁劇烈一縮，卻已經是條件反射地縮回了身子，下意識地想要逃離。其實，她本來不該跑來滲這淌混水的，只是因為剛才在餐館裡看到了貝爾教授一臉陰沉地提著包包進了樓，不由想到今天這個點，教授應該還有課在學校卻突然跑回來，覺得可能有情況發生，便想過來探上一探就立即回去。沒想到這不探還好，一探就目睹了一樁「人命案」！

　正驚駭中，下方突然傳來響動，她朝鐵梯下望去，就正見著一張白淨的臉朝上方望了過來，兩人四目一對上，俱是一陣驚駭！

　下面那人張口就想喝出萌萌的名字，卻又驟然打住。萌萌想也沒想，急忙轉身往回跑。下方的響動聲更大，顯是那人已經追上來了。她嚇得心跳如擂，竟然突生力氣站了起來，連走帶小跑地鑽回了窗門內，再一個用力將窗門重重地關上，將簾子用力拉上，就往外跑去。

　可惜，她剛出門，電梯那頭就傳來叮咚一聲響，她立即止住腳步，心中大叫「糟糕」，這上來的八成是敵人，要看到她，準是後患無窮。可要退回去是萬不可能了，剛才就被那人瞧見，那人為啥會出現在這裡，她是不明白的，但總也是冤家路窄，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對上的。

　這前後一番矛盾思維，也不過幾秒鐘的時候，轉眼之間，萌萌小孕婦已是進退維谷，就要被「將」死當場！

　……

　可惜，里奧教授完全不知道一刻鐘前發生的事情，當他爬上鐵梯，直衝到教授的後窗門前時，正看到裡面的俄國人在翻箱倒櫃地找什麼東西。

　貝爾教授身上中了幾彈，渾身鮮血，流滿一地，奄奄一息了。

　里奧立即下令，「我先進去，你們等我給門上的信號兒！」

　那頭的人有些驚訝，「你已經到了？你在哪裡？」

　里奧教授沒有再回應，雙手卻是在那窗門上一壓一抬，手上便多了個銀色的東西朝窗縫兒裡卡入，便已經將窗戶打開。又由於那俄國間諜為了殺人的響動不引人注意，故意開了音樂，這開窗的聲音便消沒在了音樂聲裡，里奧無聲無息摸到了其背後，對方還恍若未覺。

　眨眼之間，一場殊死博鬥騰騰上場。

　門外的人緊張無比，嚴陣以待著門內人給的信號兒。他這方一邊要盯著不引起周圍住戶的騷動大亂子，一方面又要顧及門裡行動者的安危，一根弦繃得死緊，手裡握著槍卻不敢露出，只能悄悄藏在外衣內。

　突然，門內傳來沉悶的響聲，彷彿重物落地，還來不及思索間，「砰」的一聲脆響，厚厚的木頭上就開出了一個彈孔。

　那人緊張地一頭冷汗，心道幸好以前兩人配合過，知道對方的一些發「信號」的方法，讓跟隨的下屬站在了比較安全的位置，否則這會兒就在一個下屬身上開出個「血窟窿」了。

　下一秒，他果斷地開門撞入，就看到里奧教授正死死地壓住那黃毛的俄國間諜，不知要向其搶什麼，兩人纏在一起，將整個公寓撞得稀爛，難怪創造出剛才那一聲比一聲更深重的撞擊聲。

　來人想要上前幫忙，助手們也紛紛舉起槍瞄準。但無耐這兩人都是格鬥高手，在還擊敵人之時，旁人也始終難於捉準時機出手。這方纏鬥了兩三下之後，俄國間諜似乎意識到對方增援力量強大有所不敵，一把將什麼東西塞進了嘴裡，直直嚥了下去，藉著纏鬥中的一擊退到窗邊，那裡正是剛才教授進來時打開的窗子，身子就從窗口倒翻出去，跑掉了。

　來人和里奧同時舉槍射了幾火沒著，都被鐵梯子擋住了。

　里奧當即立斷，也翻窗而出，追了上去。就算那人將紙糰子吞掉，只要及時抓住人，在十分鐘之內用催吐的方法也可以讓其將東西吐出來。

　十分鐘！

　其他人想要跟著追，卻沒想幾聲冷槍響起，不知打哪兒竟然就竄出幾個東方面孔，個個身量矮小，獐頭鼠目，正是鬼子國的黑幫勢力，其出手狠辣要置他們於死地，於是便纏鬥上了。

　「別理他們，快去追那個俄國人。」纏鬥間，小鬼子之一叫道。

　「休想！」這方人立即將之攔住，卻不防其中一個面色陰狠至極的打手先一步脫身而去了。

　話說，里奧追著俄國間諜出了小巷，奔上大街時卻被來路的車阻了一步，對方就已經鑽上了似乎早已經停靠在路邊的車，揚長而去。他咬牙跟著追出了數十步，雙腿哪裡及得上四個輪子，對方車速起步，眼看著就要脫線兒。

　千鈞一髮之際，一輛甲殼蟲竟風也似地開到了他身旁，駕駛坐上的人兒朝他大吼，「教授——」

　竟然是個響亮的女聲。

　里奧心下一異，卻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下一秒身體已經做出最恰當的應急反應，雙手抓住了車門上框，身子一折，連門都沒用開，宛如泥鰍兒似地梭進了車內，坐在了副駕位上。

　可讓他一眼看清正駕駛汽車的人時，雙眸再也抵制不住地瞠然睜大，差點兒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

　瞬間咆哮出聲，「姚萌萌，你怎麼會在這裡？」

　萌萌踏下油門兒的同時，朝里奧教授擠出一個勉強的笑來，「老公，我當然是來幫你的啊！」

　里奧一聽，那怒火根本關不住了，「胡鬧！你當這是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懷著快八個月的身孕了！」一頓，眼光余光中，卻不禁接道，「前面右拐進第五大道。」

　萌萌卻說，「不行，現在正是下午的上班時間了，那裡人多呢！」就拐進了一條無人的小道。

　里奧有些忍無可忍，「停車，我來開。」

　萌萌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我也想停車啊，可是現在根本停不了啦！不信你看後面！」

　里奧還想咆哮，卻不妨朝後望了一眼，果然竟有一輛黑色轎車緊隨之後，砰砰砰的就是好幾槍正打在了後座上，後車窗玻璃應聲就碎了一大片兒，可見來人是相當的狠，全衝著駕駛座上的人兒，想要置其於死地。

　里奧心頭冷哼一聲，將萌萌的腦袋朝下一按，就掏出了隨身的手槍，一連開了三槍，就把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汽車輪胎都爆了兩個。當萌萌開出這條巷子，九十度轉彎時，對方的汽車失去平衡，一頭撞在了馬路邊的水樁子上，剎時水柱直衝飛天，車子就卡在鐵水樁子上動彈不得，只能恨恨地看著那黑色小汽車揚長而去。

　回過頭，里奧皺眉問道，「那個柏耀司怎麼又盯上你了！」

　萌萌別別嘴，「我怎麼知道啊？這個應該問你們吧？」心裡想的卻是，怎麼這小子還沒被幹掉啊，竟然又追上來了。事實上，這前在鐵梯子那兒嚇到她的，正是柏耀司。

　她一看前路，大叫，「呀，前面的想要上高速大道了。」也就是對方要出城而逃了。

　雷奧也沒再追問，追到人拿到線索才是他此行的目標。他看了眼時間，又掏出一個gp裝置查看路線。萌萌瞥了一眼，腦中一閃似乎也捉摸到了里奧教授的意圖，方向盤一打又轉進了一條巷子。

　話說這倫敦新城的面積並不大，很多街道仍然是二戰後有半個多世界的歷史了，樓宇老舊，街道也比較狹窄，全不像華夏帝都那般寬敞開闊、霸氣霍霍。

　里奧一看小司機竟然已經主動改了道，一邊打開了車門，一邊道，「立即回去，不准再逗留！」

　「哎，老公……」萌萌想要說什麼，里奧已經一個翻身竄上車頂，站起身時一手就抓住了上方的逃生鐵梯，迅速竄上了高樓。

　萌萌氣呼呼地瞪圓了小眼兒，但也只減慢了一點車速望了兩眼，兩個腮幫子一鼓，又踩下了油門兒，又轉進了一條巷道兒。

　此時，要是在倫敦地圖上看，就可以看到俄國間諜開著車風馳電掣地朝郊外方向沖，眼看著只要再過兩個街區，不過一千米的距離就能逃出升天了。但卻有在樓宇上攀爬飛躍，利用空間距離迅速抄到了他前方的里奧教授，而後面也有藉著對街道的極度熟悉，以及車輛嬌小的優勢，而迅速追上了他的萌萌小司機一枚。

　當前方最後一個路口出現時，突然一個紅燈亮起，硬生生地剎住了俄國間諜的奔逃之勢。可他哪裡甘心眼看到手的自由飛脫手去，眼見後方追兵似乎已經甩掉，便扔了車朝馬路對面衝去，然而就在他剛剛衝過馬路時，一道人影竟然從天而降，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久久地竟然提不起勁兒站起身。

　他震驚無比地抬起頭，就看到里奧教授那張冷俊至極的面龐上，一雙銀灰的眸子冷冷地看著他，心頭一個咯噔，不由失聲叫出，「你，竟然是你……」

　里奧教授卻渾然不管對方怎樣驚愕，上前提起俄國間諜，膝頭重重地就撞在胃部，疼得俄國人全身痙攣，張口就嘔出一波黃水來。他剛要伸手去拾那已經吐出來的紙片，可臨到痛苦至極的俄國人先一步抓起那紙片兒來了個驢打滾兒，一手抓在了馬路牙子邊的下水井口處，紙片順著鐵欄口子掉了下去。

　倫敦常年陰雨，適逢頭晚才下過一場小雪，這會兒下水道裡水流潺潺，那小紙片兒轉眼就漂不見了影兒，哪裡還尋得到。

　這下，最後的線索還是斷了！

　里奧教授的臉上卻沒有太大的表情，只是那銀色的眸子更寒更冷，他沒有因此放過俄國間諜，反是將人攥了回來，用著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用俄語對對方說，「既然你已經認出我是誰了，那麼你應該聽說過，孤狼想要得到的消息，沒有人的嘴巴能封得住。」

　說著，在俄國間諜要咬毒自盡時，里奧的手已經提前一步掠住對方的下巴，便聽「咔嚓」一聲響，對方的下巴就被卸掉了，驚恐至極的眼神兒從俄國人眼中迸出，彷彿已經看到了地獄，專屬於他自己的恐怖世界。

　萌萌將車開到時，看到的正是里奧卸人下巴的狠戾，也不由得暗暗在心裡打了個冷顫兒，不過她更多地關注點不自主地落在了前後四周的情況。

　這條街上的人雖不多，但里奧教授這邊的打鬥還是吸引了一些人，倫敦人也不是全然如外面報導的那麼冷漠，他們不會傻地觔斗毆者正面衝突挨拳頭，卻是偷偷去打電話報案，還有人往街另一頭的片警執勤亭方向走。

　然而，萌萌看到的卻是幾張膚色略顯黝黑的外國人，即是她認不出是哪國人的人，朝里奧教授和俄國間諜的方向聚攏而來。里奧似乎也感覺到了四周的不安全性，正對著手腕上的通訊器聯繫幫手。但就在這時，空氣中的某種危險氣息陡然加重。

　萌萌心頭一凜，也無法預知那是什麼危險，直接踩下油門兒將車開了過去，衝著里奧大叫「上車」。

　砰砰砰，子彈打在了汽車上，為里奧擋去了這致命的一潑襲擊。

　里奧一見這小孕婦竟然又不死活地跑來，當即是又急又氣又要咆哮，突然就從倒車鏡裡看到自己身方有冷光咋閃，身子就不由朝旁一躲，嘩的一聲，倒車鏡被打了個稀爛，可想而知要是他慢了那麼零點零一秒，這一槍就落在他身上了。

　然而就在這躲槍時，那俄國間諜已經緩過氣兒來，趁機掙開了里奧的箝制就朝那槍射來的方向跑去。里奧哪裡肯輕鬆讓之脫逃，不知從手裡射了個什麼東西出去，對方應聲倒地，高壯的身子以奇怪的姿勢砸落地時發出沉悶的響聲，萌萌都覺得聽得骨頭疼。這出手啊，招招狠絕，不給人留機會的說！

　但那襲擊者卻不是軟腳蝦，突然又射出了幾槍，讓里奧措手不及躲避間，剛剛還看似普通的行人突然就變了身，朝他襲擊而來。同時，便有人將那倒地的俄國間諜給拖走了，但拖沒到半路又被突然衝出來的一輛車給堵住，車上下來的是同樣的俄國人，立即將對方打跑，救走了同伴，揚長而去。

　這一下，俄國人一走，這突然不知打哪兒跑來的一夥人全對準了里奧出擊，而且是要置其於死地的節奏。對方天羅地網般地撲下來，里奧防不甚防，又顧及萌萌小孕婦在旁，最後還是鑽上車走了。

　「混蛋，誰讓你跑回來的？！」

　「我，我自己啦……大叔，你有沒有受傷呢？」

　里奧還想罵，可一轉眼又看到那幫突襲者竟然追了上來，心頭也是一沉，立即跟同伴聯繫支援。在一個路口時，還是迫著萌萌交出了駕駛權。剛關上車門兒，那槍聲如雨點般兒地打下，情勢瞬間嚴峻到了極點，他們從剛才的追蹤者一下子變成了過街老鼠般被人滿大街地追殺著跑路。

　「該死！」

　還沒開多遠，里奧的槍裡就沒子彈了。而對方卻彈藥充足，讓他愈發有些拙荊見肘了。

　萌萌埋著小腦袋在里奧的大腿上，不時偷瞄窗外一兩眼，心突突地跳，卻沒有初時事發時那麼緊張了。

　「大叔，他們的槍裡子彈是不是超過普通的十四發了？」

　「……」

　里奧沒有回話，但是姑娘這一句卻瞬間提醒了他知道了對方可能的身份。

　萌萌鬱悶，「他們應該是來對付我的吧？可為啥要救那個俄國人呢？」

　「別說話！」

　里奧咬牙，將油門一下踩到底卻又不敢踩太久，生恐速度過高的行駛會對懷裡的小孕婦造成不良影響。

　萌萌掏了掏自己的小包包，先掏出了手機，看了看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忍不住給里奧指起路來。開始里奧不以為然，但經過一次失誤的險狀之後，不得不聽了小孕婦的話，倒真起了效，甩掉了一半追殺者。然後，他以身試險設了一個小小的圈套，滅掉了這一半追殺者，待另一半人追上時，他們終於跟支援者們會合。

　「大叔，用這槍！」

　萌萌在里奧要下車時，突然扔了一把小巧玲瓏的槍給他。里奧疑惑地挑了下眉毛，萌萌解釋，「這裡是麻醉子彈啦，你可以抓一兩個活口探探情況哦！」

　原來，剛才她已經看到他失去了俄國人那個重要的線索，這會兒又幫他想到了這個辦法嗎？！

　一時間，里奧五味雜陳，握緊了槍朝萌萌打了個「小心藏好」的手式，衝進了戰圈兒。

　萌萌悄悄鬆了口氣，撫撫肚子，喃喃道，「寶寶們，對不起哦！」

　突然，車門被人從外打開，一張陰邪的俊臉出現在了萌萌面前，竟然是之前被他們甩掉的柏耀司，他手中拿著一支消音器手槍，頗有幾分黃雀在後的得意，「姚萌萌，今天你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