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出牆小紅杏兒

　「喂，大叔，你下午來接我吧！我要和麗麗她們聽一個講演。樂文小說網嗯啦，人家知道，人家有按時吃的啦！嗯啦，拜拜！」

　萌萌將電話往兜裡一扔，左右瞄瞄，就朝著話中相反的目的地而去。她埋頭走路，邊走邊看著自己的筆記本，模樣與校園裡的大多數學生沒有什麼區別。

　可惜，學校裡做孕婦的學生依然還是少數的，要一點兒也不惹人注目是很難的，尤其在某些人眼裡。萌萌渾然不知，自己身後已經多了條尾巴。

　她依著平日的老路子，七拐十八彎地繞到了和尚學院，但還沒能進教室埋伏偵探，已經在走廊上碰到了那個數理老教授。她覺得很詫異，今天教授出離開的時間似乎提前了，難道……有特殊行動了？

　她不自覺地停下腳步，轉過身朝老教授看去，卻意外地看到了門口的大風一下吹開了老教授的外套，露出裡面帖身的一戴皮製背心。心兒一跳，她認出那是用來放手槍和子彈的專用背心。

　武器？！

　今天老教授竟然帶著武器嗎？

　不能怪她驚奇，她觀察教授這麼多天，可以肯定教授平日是不會帶槍的，那麼可以肯定今天的行動是特別的了。

　隨即，她想了一下，便轉了個九十度方向，朝另一個門而去。她在數理學院活動多日，早就熟悉了這裡的房屋樓道設計。數理學院算是整個倫敦大學教學樓裡相當古老的屋舍了，其設計承襲了哥特式建築的風格，縱深前後，側門至少有三道。

　推測著教授的方向，她從建築內同向而行，迅速在最後一道門走出，恰恰好追上了教授，恰好聽到了他在打電話說事兒。那是極為模糊，甚至可能帶有暗示的密語。萌萌半聽半讀唇地，勉強將所有內容記下了。

　啪咔一聲！

　然而，她記得太認真，沒有注意腳下踩到了一截干樹枝，聲響一下子驚動了老教授。

　老教授立即掛斷了電話，轉身就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後的東方小婦人，手上捧著個塗鴉本，同樣是一臉驚懼地看著自己。教授的手下意識地就伸進了外套裡，做出了一種拔槍的動作。

　而這側門的路行走的人並不多，此時又是午後時分，多數人更不會到這樣陰僻的地方走動，而多是在外面開敞的地方曬曬午後難得出現的冬陽。故而萌萌姑娘做為一個顯而易見應該多曬太陽更有益健康的東方小孕婦，孤零零地出現在此，怎麼看怎麼突兀啊！

　被發現了？！

　老教授不分清紅皂白地殺人滅口嗎？

　哦，NONONO，她只是個普通的東方留學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是否秘密被洩露掉，殺了她會引起極大的轟動，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不利於他行事。

　唉，姚萌萌，現在想這些有個鳥用啊，在歐美這種槍支遍地行走的地方，喝醉酒鬥毆都隨便殺人的。現在這情況實在是……

　「厲女士，今天我的課已經結束了。」

　突然，在老教授前方的路口上，站著一抹背光的高大身影，一雙銀灰色的眼睛直直盯住了這頭手足無措一副等死心的萌萌小孕婦。

　隨即，里奧教授大步走了過來，在與那老教授擦身而過時，禮貌惟地點了點頭，說了句，「貝爾教授，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是我的學生。」便立即擋住了貝爾教授的目光，將萌萌的身影安全罩住，長臂一伸就攬著人往教學樓裡走去，步子不急不緩，但萌萌依然感覺到這其中的不同。

　貝爾教授本來摸向槍的手，慢慢地縮了回來，緊繃的嚴肅面孔也終在里奧教授帶著萌萌消失在那側門後，而緩和了下來。他本來以為萌萌姑娘是哪個國家派來的間諜特工，不排除東半球的那個超級大國對他擁有的秘密也有覬覦之心，就算萌萌看起來是個非常普通的東方女子，但是女間諜的偽裝能力非常強，尤其是這小婦人的大肚子和她那身形實在不太相襯，看起來就像是個假的，難保那大肚子裡沒藏著致命殺器。為安全起間，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

　不過，臨時殺出個里奧教授，這小子來學院才一個多月，就惹得整個學院風月四起，桃花氾濫，一屁股的風流債天天在學院裡招搖過市，真是傷風敗俗。如此說來，那小孕婦是里奧的仰慕者的可能性更大。

　如此，要那女人不是間諜當然最好，他也不想今天剛接到買家的消息就鬧出人命，節外生枝對於自己的大事更沒有什麼好處。

　如此一想，貝爾教授轉身立即離開了。

　另一方

　里奧攬著萌萌進樓之後，萌萌緊張跳動的心終於平緩下來，有一種剛剛從死門關掙扎回來的錯覺，她不由開口，「教官，你怎麼會在這裡？」

　里奧唇微微一動，似乎差點就要說出什麼話來，卻突然僵住。然而在萌萌抬眼望過來時，他迅速收斂了神色，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說什麼？什麼教官？你應該叫我教授。」

　在國外，像這種學術界的專家們都喜歡別人稱呼他職銜名，更彰顯他的身份地位，和學識才幹。

　萌萌微眯起眼，認真地看著里奧教授的表情，就像一座小型雷達掃瞄儀似的，將其表情上每一個細微的褶子都仔細掀了一遍，像是在尋找什麼。

　里奧微微蹙起眉，「你這麼大肚子，還到處跑，你丈夫不擔心你嗎？」

　萌萌盯著那雙銀灰的眸子，心裡暗忖著，怎麼沒有下意識的反應呢？難道真的不是……可若不是，那他又怎麼會……

　「教授，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的啊？」

　里奧教授並沒有迴避萌萌的注視，只是眉心褶得更深，「這話，應該是我問你！」

　萌萌抿了抿小嘴兒，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瞪著里奧教授，又道，「為什麼你們都喜歡拿反問問題來逃避別人的提問？教授，你心虛了。」

　里奧教授露出一個詫異的神色，「厲女士，注意你的身份。」

　萌萌反口，「教授，你為什麼警告我？」

　里奧教授頓了一下，捏了下眉心，似乎很無奈很不勝其煩似的，最後終於是忍不住了，看著萌萌說，「我是不會跟已婚女士扯上任何不名譽的關係的。請厲夫人珍惜你和你丈夫的婚姻，以後不要再來聽我的課了。」

　嘎？！

　這是賊人先造狀嘛？

　這男人竟然以為她是在自做多情，當他的狗仔愛慕者嘛？！

　萌萌歪著腦袋，盯著里奧教授，一臉的研判表情，那模樣讓里奧教授覺得有些怪異，直覺地不想接著那眼神兒，避開了。

　「厲夫人，」里奧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沉下了聲音和臉色，「我奉勸你一句，數理學院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也不要隨便跟蹤教授，否則今天就不是這麼簡單一走了之的事兒。」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今天不會就這麼簡單？剛才……」

　里奧教授卻是什麼也不想說了，攥起萌萌的手臂就朝大門外走去，不再回答萌萌的問話。

　「哎，哎，等等，教官，你弄疼我了啦！」

　這句中文一叫出，男人的腳步便是一頓，一臉莫名地盯著萌萌瞎嚷嚷的小臉，像是惱怒，又像是疑惑，更帶著一種無聲的警告和壓迫感，手上的力道卻慢慢地鬆了。

　「萌萌，你果然在這裡！」突然，石階下傳來黃婷婷驚訝的聲音，「里奧教授，您……」

　這一叫，就更驚訝了，難免吸引來了更多人的眼光。

　里奧教授立即鬆開了萌萌的手臂，萌萌突然又變了臉，像被什麼附了身似的，紅著臉說道，「教授，其實……其實，我不是為了我自己啦，我就是為了我這個同學，她很愛慕你，托我來……我……」

　她說著突然伸手從包包裡拿出一盒子東西來，塞到里奧手裡，就立馬挪到了黃婷婷身邊，笑得討好，「我同學叫黃婷婷，你叫她婷婷就可以。這盒訂情培根卷是她托我送給您的，希望以後您多多指教。」

　說著，她故意將黃婷婷朝里奧教授一推，轉身就跑。

　里奧教授拿著那盒還熱呼著的培根卷，眼中的詫異之色已經完全掩飾不住，看著那顆帶球跑的小小身影，一時又惱又無奈，哭笑不得。

　黃婷婷被好友拿了道兒，也不好意思地紅了了臉，忙解釋根本沒那回事兒，就要去追那禍亂的小孕婦，但跑了一步又突然折了回來，一把搶走了里奧手裡的培根捲兒，說什麼她才是真正需要安撫的「受害者」，便大叫著追萌萌去了。

　里奧教授站在門廊下，無奈地搖扔頭，轉向離去。然而，就在他走到無人的角落裡，突然抬起了手腕上的表，對著那裡說了句，「人跟上了嗎？很好，剛才有點兒打草驚蛇，他身上帶了槍，你們小心。」

　……

　「姚萌萌，你皮癢了是不是？！」

　黃婷婷宛如潑婦一般，雙手插腰，做「大」字狀，將萌萌堵在了路邊。

　萌萌雖然提前跑了，卻因為帶著兩人的負重還是落給了人家赤條條一人的腳程，只得乖乖做俯首狀了。

　「婷婷，人家這不是在給你創造機會嘛！」

　「哼，」黃婷婷的眼光十分冷銳，「這招用在游黛麗那花痴身上還行，想唬弄本小姐，沒門兒。」

　「唉，婷婷，別說得那麼直白嘛！剛剛明明人家都把愛的培根卷送出去了，那培根卷真的超好吃的。我媽媽親手做的，用了海洋香料，世界上獨一無……啊！你別吃光了，給我留幾個啦！」

　兩姑娘立即為了一盒肉卷，撲打成一團兒。

　黃婷婷哼哼著，吃了兩個，還是將餘下的讓給了小孕婦，笑罵道，「臭丫頭，明明自己偷腥兒，想撕布，還賴我頭上！」

　「死撲，什麼死撲，你呸呸呸，我和我家小寶們都好好的，你別胡說！」

　黃婷婷笑容更大，伸手就戳了萌萌一腦門兒，「笨蛋，一年紙婚，你和厲大BOSS已經兩年了，就是布婚。若你們離婚，那通俗就叫撕布，懂沒？」

　萌萌一聽，終於回神兒，大叫，「呸呸呸，你才撕布呢，你們全家都撕布！我和大叔感情好得不要不要的，就是天塌下來，跟大地合成一坨，我們也不可能撕布，哼！」

　一大口，吃掉了兩個肉捲兒，吧嘰吧嘰咀嚼得模樣像是要將說這種「詛咒」的人給詛咒回去。

　黃婷婷冷笑，哼道，「那你說，這個把月的時間，你為啥經常往和尚學院跑，比起游黛麗那小花痴還要勤奮積極，周周不斷，日日更新，竟然還私下裡記起了里奧教授的出行時間和路線。別以為姐不知道，姐這一週都暗中盯著你這枝出牆小、紅、杏兒！」

　萌萌大驚。

　自己竟然被人盯了一週多時間都沒有發現，簡直愧對姚爸爸的悉心教導啊！

　其實，黃婷婷就是在嚇唬萌萌，她也只有今天意外發現萌萌打電話騙厲錦琛，才好奇地跟著姑娘走了這一趟。而萌萌之所以沒能及時發現自己被黃婷婷跟，也只是因為那位貝爾教授今天特殊的行動讓她太在意，加上後來又差點兒鬧出一場「人命」來，里奧教授的反應也讓她覺得疑點重重，才會分了神沒注意到。

　當然，事後弄明白後，萌萌還是給遠在以色列學習的姚爸爸打了小報告去。

　姚爸爸聽後，認真思索了一番後，語重心長地勸道，「孩子，既然對方已經發現你，說明你已經打草驚蛇了。不管對方會不會反來偵察你的情況，你也不可再冒冒然地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去冒險。這段時間，要平穩過渡，以後都不准再去了。」

　「是，老爸。」

　之後，萌萌再去和尚學院，都有黃婷婷或游黛麗陪著。也跟里奧教授見過一兩次面，但都是在外人在場。那位貝爾教授便正好撞到過那一兩次，此後，因為臨近聖誕節，而萌萌的預產期也要近了，便再沒有看到她在和尚學院出現過。

　……

　同時，也發生了一段這樣的通訊。

　幻化著圖案的屏幕裡，傳來變調的粗啞男聲：目前，我們的對手又增加了。

　站在屏幕外的高大男人，淡淡地應：誰？

　屏幕裡：貌似原賣家現在想要收回那東西，派了不少人來倫敦。

　如此，除了俄國間諜，小鬼子黑幫，又多了一個原賣家！這混水卻攪越沒個底兒了。

　高大男人蹙緊了眉頭，問，「還有呢？」

　屏幕裡：我懷疑，那個跟蹤過你的東方學生，貌似叫姚萌萌的小孕婦，很可能是原賣家派來的間諜。

　高大男人表情一變，盯著屏幕裡半天沒開聲兒，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我很忙！

　聲音明明很淡很輕，卻讓屏幕另一方的人覺得像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屏幕裡：這消息自然是有根據的。我派人稍稍查了一下，這個姚萌萌的生世很不簡單，她雖從小長在華夏，還有完整的學籍檔案，當然這成績實在不怎麼入眼，但她卻是亞特帝國皇室失蹤了二十年的正統公主。之前不久她還回了亞特帝國認祖歸宗，雖然還沒有公開，但難保她跟這事兒沒關係。

　高大男人一言不吭。

　屏幕裡：不然，她怎麼會監視到你頭上？還把你的行動路線搞得那麼清楚？！你難道都沒有點兒懷疑嗎？

　高大男人突然冷哼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屏幕裡，「憑你在學院裡的超凡魅力，大可以就勢策反她，讓她為我們所用。」

　高大男人冷笑，「你該看看內分泌了。」

　咳，這話太損了，叫個健康得一天能負重二十斤越野二十公里的純爺們兒看內分泌科，實在是侮辱人哪！

　屏幕裡，「臭小子，你說什麼呢，我這是在下命令！」

　高大男人，「我掛了。」

　管你什麼狗屁命令，爺們兒現在很不爽，就要以下犯上。

　屏幕裡終於妥協了似的，「唉，我就是想叫你小心點兒。現在爭奪的勢力太多，我怕這消息很快就可能引起倫敦軍情處的注意，那到時候他們要來插一腳，咱們這些外來勢力就更不好行動了。」

　高大男人冷聲道，「那就提前把俄國人和小鬼子都解決了。」

　屏幕裡不滿了，「你以為我不知道解決嗎？要那麼好解決，我也不用變成隱形人了。我很懷念，你家做的肉捲兒！」

　高大男人的身形似乎動了一下，卻冷冷地扔出一句，「完了？」

　屏幕裡，「喂，你難道就一點兒不擔心你的搭檔我？」

　可惜，回應他的只是一段冷漠利落的嘀嘀聲。

　唉，這年頭兒啊，人情淡薄喲，有異性就肯定沒人性哪！

　……

　臨近聖誕，倫敦隨處可見濃濃的節日氣氛，絲毫不亞於國內的春節。

　姚媽媽一大早就接到了隔壁鄰居蘿絲太太送的烤肉餅，老太太和老伴兒住在那大屋子裡，成年的孩子們也早成年分散在各自的事業地區，因為萌萌姑娘常跟老太太老先生打招呼，這模樣長得小又懷著生孕，格外惹人疼愛，沒想到老太太就掂上了，經常送東西過來給小孕婦吃，還跟姚媽媽交流起了心得。老太太又是大學教授退休來的，倒是跟姚媽媽的半調子英語交流得很暢快，又結成了一段異國友誼。

　萌萌一早起來，就聞到濃濃的芝士香味兒，立即溜到廚房，偷吃烤肉餅。

　「唉，別吃太多，這東西脂肪太高，吃一塊，等會兒要多吃點蔬菜。」

　「知道了啦，媽。」

　何思蕊下樓來，看到萌萌就拉起了女兒的手，「希希，今天媽媽陪你去學院辦手續，好不好？」

　萌萌小臉立即癟了，因為，今天是她正式辦休學，要在家待產的日子。她自然是很捨不得有趣的校園生活，加上現在身子情況也挺好的，沒有發生突然昏倒，渾身無力或眼發黑的情況，她就想延遲休學時間。

　這事兒，她還沒機會跟厲錦琛說呢，哪知道皇后媽媽心裡一直掂著這事兒，今天就第一個提出來了。

　厲錦琛下來時，發現妻子和岳母們的表情都有些異恙。他沒有說什麼，仍像往常一樣問好，給小妻倒牛奶，布菜，閒聊打趣兒。

　何思蕊又主動提起萌萌辦休學手續的事。

　厲錦琛說，「也好，媽你們要有空，就陪萌萌去學院走走，把這事兒辦了。晚點兒，我接你們一起去陽光餐廳吃午飯。」

　萌萌一聽，就急了，「大叔，卡羅琳教授那裡還有兩節課講完市場經濟學導論呢，我想聽完了，拿到論題，在家裡也不會太無聊的啦！能不能再寬限兩天，就下周兩天課。」

　何思蕊就笑了，「萌萌，上次叫你休學時，你還說什麼里奧教授的數理課很好聽，要再多聽幾節開啟你的數理死門兒。」

　姚媽媽也跟著附合上了，「就是啊！你這孩子現在都成學痴了。以前念初高中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痴上了。」

　萌萌急得直鼓臉兒，「媽，媽媽啦，國內的教育方式哪有國外有趣兒。人家難得碰到伯樂，你們怎麼能那麼迂腐地阻止我接受知識的洗禮嘛！」

　頓時，滿桌子的笑聲。

　最後，姑娘據理力爭，在全家人疼愛的默許下，答應過一個週末，就自己去辦休學手續。

　然而，週一上完卡羅琳教授的課後，萌萌就藉著要休學的藉口，邀了黃婷婷、游黛麗、薩姆等幾個好友，訂了攝政街一家小有名氣的阿拉伯菜館子，要大快哚祭一番。

　然而，姑娘吃飯吃到一半，去上衛生間之後，就沒有再回到桌上，急得一眾好友打電話報了警。

　這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