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吼，厲錦琛，你跟蹤我？！

　也許大家都有過這樣的旅遊經驗，在出發前查了不少景點的資料，但到了景點之後就有種兩眼一抹黑找不著北的感覺。之前查到的資料和很多信息，似乎一下子從腦袋裡消失了，遇人遇事似乎一下忘了如何應對，無所適從，手忙腳亂。

　二維世界，和真實的三維世界還是有很多區別的啊！

　萌萌姑娘目前還處在這種微亂狀態，就如頭晚剛下飛機時就犯了倫敦人的三大禁忌一樣。

　這會兒進了學校，看到古老的棕紅色學院尖頂大樓，就被那迎面而來的古樸宏偉氣勢震住，不敢亂跑亂動，連旁邊也有不少人踩塌過的修剪得極整齊蔥鬱的綠草坪也不敢碰一下，只得愣愣地站在灰白的石道上，張著溜圓兒的小嘴，暗暗在心中讚歎著。

　要是照她正常的旅遊心態，怕早就衝到古樓裡，抱著石柱來個親密接觸，全方位拍拍拍了。

　在靜靜的觀察中，萌萌紊亂的心神開始慢慢收攏，她立即發現來來往往的人衣著樸素簡單，就像國內那些個號稱英倫風的品牌差不多，以黑白藍黯紅為主色調。甚至可以說比國內品牌的顏色還要更素淨沉穆得多，那些抱著黑皮包走過的疑似老師的人，全是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頂多款式上有合身的，有夾克的，還有略帶休閒款的。但是所有人的顏色系啊，就如同此時倫敦的天空一樣，顯得單調，甚至有些陰暗的感覺。

　突然，萌萌為自己這種心態感到有些不舒服。也許是出發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仍在影響她，她甩甩頭決定不去理會，大眼就多溜了兩圈兒腳邊的青青小草。

　心中感慨，啊，國外的綠化果然做得比國內好呢。這前後轉悠了那麼多圈兒，倫敦的城市綠化做得真是非常棒啊！隨處可見參天古樹，茵茵碧草。啊，她記得在資料上有看到相關介紹呢。

　「嗯，我們已經到學院了，就在大門口……」向東辰拉著姑娘慢悠悠地走著，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也方便姑娘熟悉周圍環境。

　當然，姑娘少見的安靜和靦腆，也讓他看在了眼裡。

　終於走進了大樓的拱形石門，萌萌立即左右打望，石柱石牆頂穹上都是歐式浮雕，十分壯觀。走進大樓後，周圍來往的人也逐漸增多起來。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前方樓梯上傳來，她朝那方一看，就愣在了原地。

　向東辰感覺到到姑娘的腳步停下，也不由看了過來。

　「小萌萌？」

　石階上，一身灰色西裝的王致誠正一臉燦笑地向朝萌萌招手，一臉他鄉遇故知的興奮神情。

　然而，萌萌的目光卻落在了王致誠身後兩階之上，那抹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上。那男人正側對著他們這方，他穿著標準的三件式黑色西裝，同周圍那麼多人一樣，可偏偏卻是最醒目的那一個。還有女士笑著從他們身邊走過，頻頻轉目偷看。

　而此時，那男人手中卻握著一隻纖纖玉手，他面前的女人也身著一襲黑色套裙，身姿高挑，十分豐滿，一頭蜜金色的長發垂在一側，五官深邃立體，雖不是什麼絕色佳人，但那渾身透露的學術氣息已經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萌萌的小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在心裡暗哼了一聲。於是，完全忽略了王致誠熱情的招呼。

　「嘎，小萌萌竟然對我視而不見！」

　厲錦琛回頭瞥了眼，說，「她連我都視而不見了，你還想什麼好待遇。走了！」

　率先跟著那有些好奇的金發女郎上了樓去，王致誠仍有些不甘心，又大聲朝萌萌叫了兩聲，說什麼有麻煩可以找他，電話號碼不變啥啥的。

　萌萌最後忍不住就朝那方做了個大鬼臉，剛好，那三人轉過樓梯時看到姑娘的模樣，同時一愣。萌萌被抓個現行，剎時漲紅了小臉躲到了向東辰身後。

　「ARSEN，你認識那個女孩子？」金發女郎再也忍不住問出了聲，藍色的眼瞳中閃動著異恙的神色。

　厲錦琛不置可否，轉移了話題。

　萌萌看著那消失的兩男一女後，心裡對於跟蹤的猜測又淡了一點，但仍無法放下心。想，也許她該套套王致誠的話。

　……

　「小辰辰，哥可等著你來了。」

　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向東辰立即被來人抱了個滿懷。

　萌萌看著對方高大壯碩的身形，卻有著一張充滿東方色彩的立體五官，暗暗驚訝著。難道亞洲人在這裡留學久了，個頭兒和面貌都會跟老外同化了嗎？！

　向東辰皺眉把人推開，似乎是不太習慣這種誇張的熱情，口氣涼涼地介紹了來人身份，「這是我家的遠親，百年前就移民到歐洲，擁有八國以上混血的傢伙。叫他大衛就可以了！」

　「哦，天哪，這是哪裡來的小傢伙兒，真是太可愛了！」大衛再次大叫一聲，就撲向了萌萌，立即被向東辰一巴掌擋住了。但這也絲毫未減大衛的熱情，大長手一伸就揉上了萌萌的小腦袋，十指故意勾了勾那滿頭的小卷卷，讓萌萌的笑臉都差點兒裂了，毫不掩飾地讚歎，「親愛的，你有沒成年啊？咱們小辰不會拐了個未成年小老婆帶身邊當童養媳吧？這皮膚真好啊，白裡透紅，哥在這裡就基本沒見過這麼嫩的小臉哦，好像瓷娃娃啊！小可愛，以後就叫你瓷娃娃吧！」

　萌萌淚啊，為嘛漂洋過海，還能遇到這種見面就給人胡亂取歪號兒的傢伙啊！雖然這個外號兒並不難聽。

　隨後，在大衛的帶領下，向東辰和萌萌先後見了三位校領導。兩位微微禿頂的男士，和一位模樣福態頗有些嚴肅的中年女士，聽大衛說好像是學院的副院長，爵士校監，以及系教授。在前後近兩個小時的談話裡，萌萌的前胸後背都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事實上，她沒想到之前向東辰所說的辦一些手續，還包括了這種談話式的入學面試。她完全沒準備啊，整個過程下來之後，她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頭兩位男士還較為溫和，也不失幽默。為免她緊張，還讚美了她的髮型。倒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但在最後一位女教授的面前，那嚴肅的表情，嚴厲的眼神，都讓她如坐針氈，被整個兒看穿的感覺。

　女教授十分不客氣地說，「我們學院向來只收最優秀的學生。你的雅思考試並沒達到七點五分，只有六點五分。雖然算是過了關，但遠不及我們學院的要求。而且，你的專業底子也不怎麼樣。最近一次的國內考試成績也都是勉強過關……」

　得，這位女教授還真是一針見血啊，一眼就道出了她渾身的大漏洞，嚇得她渾身僵硬，掌心直冒汗。

　「女士，」萌萌忍不住插了嘴，「我可以保證最後那學期的成績絕不是我的真實實力。我……」

　向東辰立即按住萌萌的話，暗示她這樣截斷教授的話是十分不禮貌的。

　女教授的目光微閃了閃，聲音再次冷冷揚起，「萌萌。姚小姐，恕我說實話，你根本不符合我們學校的招生標準，所以我必須很抱歉地告訴你，不管前面的副校長或爵士先生怎麼給你開後門兒，到了我這裡……」

　要被判死刑了？！

　她千想萬想，拚命努力了這幾個月，最終卻是要被乖乖遣送回國嗎？！回國的話，不就正中了那個男人的圈套？！

　「不，女士，請您聽我說。」

　萌萌一激動就站了起來，女教授的目光也是迅速一閃。

　恰在這時，一位年輕女士直接推門進來，在女教授耳邊耳語了兩句，女教授深深地看了萌萌一眼，萌萌還想說什麼就被其揮手按下了，女教授說了句「失陪一下」，跟著年輕女士離開了辦公室。

　向東辰立即寬慰萌萌，「別擔心。這位教授不願意接收你，回頭我們還可以找其他教授。就算這學院的逼格再高，也還是會有受不住金元誘惑的教授的。」

　萌萌癟起小嘴兒，吶吶地說，「可是大衛剛才說，這位女教授是經濟學院最好的導師啊！若是能在她門下畢業，以後在倫敦都很好找工作的。我想再試試！」

　女孩暗暗握著小拳頭，大眼中的堅決和自信，讓人也不由為之一震。

　稍刻，女教授回來了，再看萌萌的模樣，眼神又有了些不一樣。

　萌萌立即主動表示，「老師，我知道我在原校的成績不是那麼耀眼奪目。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是個很有潛力的學生，您可以看看我第一學期和第二學期的成績，我在轉院轉專業之後，奮起直追，從連掛三科的成績，一躍成為班集前十名。

　當然，我們那裡現在已經不流行排名制了。

　我只是想說明，我現在已經學會做出更適合自己的正確選擇了。我聽說您是經濟學院最好的工商管理系教授，我現在確定的專業方向就是這個，但我最終的目標是當一名商業觀察師。這個職業還屬於新興職業，但您在這方面卻有非常突出的見解和成績，我非常想拜在您的門下……我相信憑我的努力，我一定會讓您刮目相看！」

　說完這番自誇，又帶著十足恭維的陳辭之後，萌萌的小心肘都快跳出喉嚨口了，但面上仍力圖鎮定，一雙大眼認真地看著女教授，小胸脯也不自覺地挺了起來。

　這四目交接之時，彷彿真有激烈火花綻放。

　萌萌見女教授一直肅著臉審視自己，仍不說話，還是有些氣虛，又接道，「如果可以的話，您能不能給我三個月的試用期呢？若是我能通過您的考核，就讓我成為您正式的弟子。若是不能，我立即離開。」

　女教授終於開口了，「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這口氣讓萌萌有些奇怪，卻仍是毫無遲疑地點了點頭，非常堅定。

　女教授的目光變了變，道，「好吧。我就給你三個月時間。若是你不能通過我的考核，那麼姚小姐，我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了。」

　「嗯，我知道。」萌萌鄭重地點了點頭。

　旁邊的向東辰的眉頭都鬆不開了，他事先的預計並不是這樣的。可惜這計畫總沒有變化快，他有些低估了倫敦人性格里的那種迂腐的固執了。這種固執，尤其在學院派裡頗為盛行。

　「那麼，我代表本學院，暫時歡迎姚小姐加入我們學院。希望你能獲得你所想要的！」

　離開時，女教授竟然站起身朝萌萌伸出了手，一直嚴肅的面容上竟然浮出了祖母般慈藹的微笑，雖然這口氣還是很有保留，不過已經讓萌萌受寵若驚地與之握了手。

　出來之後，大衛一聽說女教授真的收了萌萌這名弟子，高興得抱著萌萌就轉了三大圈兒。雖然最後是被向東辰沉著臉捶得腰都直不起來，不過仍是偷著機會對姑娘動手動腳，那親暱的「瓷娃娃」稱呼也就此叫上了口。

　隨即，萌萌拿到了蓋著剛印和紅章的學生證，成了一名正式的外國留學生。

　聞著證件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墨香，萌萌激動得大眼有些發熱，迅速眨去了即將湧上的濕意，困擾了她一天一夜的那種陌生茫然的感覺，終於得到妥帖的安放。她終於有了些踏實的感覺，感覺自己已經開始適應這個陌生的國度，灰濛蒙的國際化城市了。

　中午的時候，大衛又非常熱情地請萌萌和向東辰吃倫敦當地有名的小吃，炸魚和薯條。

　三人坐在景色極美、綠意盎然的國家公園裡，一邊喝著熱奶菜，一邊咔嚓咔嚓啃著薯條兒，用家鄉話交流著各自的趣事兒，聊得不亦樂乎。

　「好啦！我可愛的瓷娃娃，咱苦逼的平民窮學生必須去打工了。下次領了薪水，哥哥請你吃米其林餐廳哦！」

　大衛笑著揉了揉萌萌的小捲毛，登上他的大圈兒越野自行車，一溜兒就不見了影兒。

　萌萌羨慕地看著離開的大帥哥，心裡想著回頭一定要問問他打工的事情。經過這半日的相處和瞭解，大衛的學生生活已經成為萌萌嚮往的標準範本了。

　向東辰看出女孩蠢蠢欲動的模樣，低咳一聲，拉回了姑娘的注意力，提醒她下午去語言學校報到的事情。

　距離正式開學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利用這段時間在當地鞏固語言是非常有利的。記得以前那個男人說過，他用了半年時間就從徹底脫盲，交流無障礙了。去去去，她幹嘛又想起他來啊！討厭！

　如此想著，可姑娘的大眼睛還是不自覺地瞄了瞄那幢大樓。

　……

　在語言學校裡，萌萌看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不僅有亞洲的，還有非洲的。同時她再次發現一個非常顯著的問題，大多數人的衣著色彩都相當的素淨。極個別衣著鮮亮的，她偷聽別人生澀的外語時知道，竟然和自己一樣，都是才報導的新生。

　難道在倫敦讀書，必須要入鄉隨俗地跟他們一起走學院派素色路線？！

　有點兒烏龍的是，她之前根本沒深入瞭解這邊的衣著風格，只挑著時尚、優雅的款來選，顏色都是她偏好的粉紅粉綠少女系。像今天，她穿的還是白色羽絨服，在一片灰壓壓的英倫風格里，竟然相當搶眼兒。

　呃……為啥她有種被人盯住的感覺呢？！

　萌萌下意識地四處打望，就見一個穿著十分倫敦風格的黑頭髮女孩朝她走了過來。

　「嗨，剛才我聽你跟那男生說中文了，你……也是華夏國人？我叫黃婷婷，南方福城人。你哪裡的？才來的嗎？讀什麼專業呢？」

　這個叫黃婷婷的女孩十分健談，是萌萌初到倫敦結識的第一個校友。經過一輪自我介紹和交流之後，萌萌知道了黃婷婷也是經濟學院的學生，不過他們不是一個教授。聽到萌萌說是拜在卡羅琳教授門下時，黃婷婷露出了明顯的驚訝之色。這時候，萌萌才知道自己的教授在學院裡的名氣有多大，要求有多麼嚴格，且又是讓其他學生們有多麼趨之若鶩。她竟然爭取到了女教授的機會，那是多麼的幸運，令人羨慕啊！

　萌萌卻不想承載太多那樣豔慕的目光，因為黃婷婷最後還問了一句，「那位給你買奶茶的帥哥，是你男朋友嗎？」

　「不，不是的。我們只是校友，兼老鄉。」

　「可你剛才不說你們住一起的嗎？男人和女人住一起，還說沒姦情哦！嘻嘻！」

　萌萌覺得這聊天的味兒不太對，立即換了話題，問起學生住宿和打工的事兒。黃婷婷現在就在這語言學校打工，不過和向東辰之前介紹的不一樣，她是通過學生就業服務中心找到的工作。

　「萌萌？」向東辰買了吃食回來，一叫萌萌時，黃婷婷意味深長的一笑，留下了電話號碼和社交號如臉譜網和部落格，就離開了。

　向東辰看著離開的女孩，臉色不太好，「不要隨便和不熟悉的人交往。」

　萌萌覺得沒有那麼糟糕，「我知道。我只是跟她瞭解些情況，而且她也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向東辰不以為然，「我不喜歡她，你最好小心點兒，別像以前一樣再來個蘇佩佩式的人物。」

　萌萌低叫，「班長，人家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好不好！再說，像蘇佩佩那樣的極品存在，也不是處處都有的。」

　向東辰卻更嚴肅了，「的確不是處處都有蘇佩佩那樣的人。但是，比蘇佩佩更極品的人渣，滿世界到處都有。」

　萌萌愕然，無語。

　……

　還未到六點，倫敦的天空就黯沉沉的一片了，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打道回府前，萌萌表示自己必須備置些電子設備，不然根本沒法通訊，也無法上網查資料學習了。

　向東辰打電話問了大衛，大衛騎著自行車超級拉風地剎到了兩人面前，一聽萌萌的敘求，伸手就拍了向東辰一巴掌。

　「這都快五點啦，我都下班了，好多超市都關門了。你們怎麼不早說啊！唉唉唉，東東啊，小萌萌不知道就罷了，你以前還來過倫敦住過一段時間怎麼都忘了。哦，我忘了你一直是土豪裝備，根本沒可能發生這種事兒。哈哈哈，瓷娃娃，哥給你說哦，倫敦人可是世界上最懶的懶蟲了，平常只要一到五點，店面通通打烊。要是週末，那關門關得更早。要想買東西，最好在四點之前搞定，否則啊……」

　也就是說，現在沒希望了嘛！

　萌萌一臉沮喪狀，心想自己又要渡過一個無眠的夜了啊！就被大衛一手勾進了臂彎裡，聽他笑嚷著，「沒關係。只要你跟著哥哥走，保管給你買到性價比超級實惠的手機和電腦。來來來，吃晚飯了嗎？哥請你們吃倫敦著名小吃，皮夾克土豆。」

　向東辰將姑娘搶回來後，甩了大衛一個大白眼兒。便叫了司機帶他們去了最近的一個大型超市。

　萌萌坐在汽車裡，看著後面跟著狂登車的大衛，非常糾結啊，「班長，你這樣子是不是太過份了啊？」

　向東辰正看著手機，「你覺得他那**相，像是被過份的樣子嗎？」

　萌萌再次無語。

　因為她發現，倫敦的城市街道好多遠沒有帝都的雙向八車道那麼強大喲，頂多四車道真是有點兒小家子氣。所以這時候看大衛凳著自行車穿梭其間，十分的驚險刺激，旁邊的車貌似根本不會因為有自行車而減速，同時又很拉風，因為他時不時地就會超過他們的汽車。

　一路行來，萌萌發現這畫面在整個城市裡似乎並不少見哪！這也是倫敦城的一大特色嗎？！果然，只有親自到了這地方，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真實的倫敦生活啊！

　隨後，在一片裝修得古色古香，頗具歷史風味的超級市場裡，萌萌不僅大開眼界，忘乎所以，同時更被那架子上的標價給震得頭眼發花，心跳加速。

　「萌萌，你真的確定要在倫敦學習，獨立生活？」

　一道熟悉得讓人心跳失速的低沉嗓音，從萌萌頭頂響起。一轉頭，就看到穿著黑色長大衣的男人，手裡拿著一袋顏色鮮紅的蘋果，正側首看著她。

　「厲錦琛，你跟蹤我！」

　萌萌剎時氣得小臉緋紅，揚聲大叫！

　這一下，本來安安靜靜逛超市的倫敦人們全朝他們這方看了過來，露出了驚訝和不悅的神色。

　厲錦琛卻是淡淡一笑，一伸手，將姑娘攬進了自己的大衣裡，「在倫敦這裡，公共場合不可大聲嘩喧，會被人看作極端不禮貌的行為。」

　「你，你幹嘛！」萌萌想推開男人，無奈他是用打著石膏的手攬著她的，上面還有重新打上的印子，讓她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