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亞特之旅5肉卷很無辜

　暮色漸濃，城市的燈火如天星般，一點一點，點亮一座與白日截然不同的繁華景象。

　熙熙嚷嚷的夜市，來來往往的人群，形形色色，讓萌萌大開眼界。剛到的幾日，她因為受了寒一直在大莊園裡靜養，所見不過幫傭者，皆是原島民。他們大多皮膚深棕，牙齒雪白，臉龐圓潤，即使少女們的體態也十分豐腴。奧倫還悄悄調侃她說，要是她生了孩子奶水不夠，何思蕊多半會在這些人裡幫她找母乳。為此，她開始大力進補催乳類食物。

　自己的寶寶當然要喝自己的奶，才會叫自己媽媽呀！在這方面，萌萌受姚媽媽影響是非常堅持的。

　這不，現在她手上就捧著一顆裝滿原汁的木瓜，喝得不亦樂乎呢！

　「亞尼，這裡人太多了，東西乾不乾淨啊！你別一時興起。你妹妹的身子才剛見好，你別弄些什麼奇怪的東西給她吃。」

　何思蕊進了夜市臉色就不太好，亞德尼斯在前面領路，不時給他們推薦好吃的東西兼掏腰包兒。母親這一叫，他又塞了一杯果汁過來。雖然周圍有便衣保鏢擋著人群，但何思蕊顯然仍是不太喜歡這嘈雜的市井。

　萌萌發現，這裡形形色色的人非常多。從外貌、膚色，到衣著、裝飾，男女老幼，不同種族的少說也有七八個。

　奧倫這時候當起了本地通，「那個後腦勺兒戴小白氈帽的是回教陡，他們是不吃豬肉的。那些穿背褂子是好吃懶做的馬族人。那個穿廣袖旗袍的是華族人，應該是來拉客的雞……」

　「雞？！」萌萌訝道。

　奧倫丟來一個大驚小怪的眼神，繼續點下巴，「這走過去的白鬍子老頭是馬族人的貴族。那邊玩鬥雞扔貝殼的小鬼是本島居民的孩子……」

　「呀！他們玩的是超級旋風溜溜球啊！」萌萌一下激動了，「這可是帝國電視台兒童頻道很火的動畫片兒的周邊產品，沒想到竟然傳到哥哥的島上來了。咱們大華夏的商業觸腳不錯咩！」她樂得肘肘厲錦琛，厲錦琛眼底都是笑意。

　奧倫扔來一個不屑的眼神兒，又繼續數落，「嘖嘖！那群圍著烤鯊魚肉的尼爾人是不吃牛肉的。喲，你男人太八辣了，引了一群雞來，嘖嘖嘖，簡直就是禍……哎喲！你幹嘛踩我，我可是你的嚮導。」

　三人一看過去，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咳，真的是滿頭插著鮮花，脖子上也掛著花鏈兒，齊齊朝他們三人搔首弄姿拋媚眼兒，她們畫著尤其濃烈的妝，與萌萌白日裡見到抱水果籃的良家婦女截然不同。突然有一人從女人群裡擠了出來，竟然是個小個子、穿著背心露出一身鼓鼓肌肉的……小鬍子男人，直接朝萌萌投來曖昧的眼神，那兩條粗粗的眉毛抖得跟什麼似的。

　惡~

　心頭一陣惡寒，萌萌立即拉著兩男人跑掉，回頭又踩了奧倫的腳背背，「奧倫，那明明就是你自己愛插花，別以為我孕瞎了，剛才那些女人有朝你身上扔花兒，暗示要跟你滾花園兒。」

　這裡的人都崇尚自然美，故而就衍生出了幕天席地行魚水之歡的皮肉營銷方式。

　厲錦琛補充，「黃花是四個小時。你接的紅花，代表一整夜的服務。」

　萌萌恍悟般地叫，「奧倫，原來你早就精通此道啊！」

　「胡說！爺才沒那麼骯髒，爺要勾勾手指，多的是良家婦女，名媛貴女……」

　話沒說完，那夫妻兩齊齊流露出的「咱們早就知道了」眼神兒，把奧倫給氣得啊，二比一呢！只能冷哼一聲扭頭走人。這方，明珠見狀便悄悄蹭了過去，想要打探萌萌的真實身份，但奧倫依然對她冷嘲熱諷，有用的消息都沒透露。

　「哈哈，找到了！」

　亞德尼斯的腳步終於停在了一家燈火通明，攤面頗大的大排檔前。上面用中文並亞特文，寫著：海鮮大世界！只見那一排排不鏽鋼架子上，擺著鮮活淨亮、甚至還在動的海魚，貝殼，牡蠣，生蚝，螃蟹，兒臂粗長的大龍蝦。桌桌爆滿，食客們吃得滿面紅光，滿嘴油亮。

　「我還以為已經不在了，原來生意還是這麼好。」

　亞德尼斯雙手插腰，頗為感慨的模樣。沒有理會母親的不滿神色，回頭還對萌萌大讚老闆拿手的烤鮮果魚子醬和鐵板海鮮雜燴。

　「萌萌，你一定要償償。這可是哥小時候最喜歡光顧的燒烤店！」

　「好好好！」萌萌高興得直點頭。

　現在有哥哥帶頭請客吃垃圾食品，她終於可以大快哚祭一番啦！

　得到妹妹支持的哥哥，內心十分激動，便講了一段難忘的童年歷史，「哎，萌萌，你是不知道帝國的皇子教育有多枯燥。我的小夥伴兒早就見識過麥當勞、肯德基，我就只在電視上看過。好在後來被我發現我的太子島上有這等好去處，每次老爸罰我到宗廟面壁，我就偷溜到這裡來大快哚祭一番。」

　何思蕊瞪了兒子一眼，「吃完之後，就拉肚子，要不就是便秘好幾天。要我幫你說說你當年做了多少丟臉的事兒嗎？」

　「咳，媽！你別在萌萌面前拆我台。來來來，點餐點餐！」

　萌萌卻湊到哥哥耳邊，「哥，爸爸都為啥事兒罰你啊？」先摸清情況，以免她未來也踩到地雷。

　亞德尼斯撫著下巴，嘖了一聲，「要不是因為我把百家姓抄在了尼爾人送來的白色祈福毯上，要麼就是我氣不過把馬族的老議長粘在了椅子上。或者……」

　萌萌好奇了，「你為啥要把人家粘在椅子上啊？」

　「因為那頭兒無原則的護短，馬族人很多好吃懶做的流氓，挑唆合資廠的工人罷工，害得外交部不好做人。好不容易把項目和投資拉來了，卻要被那些懶惰的自己人倒打一耙，花錢給那些人抹屁股之後還得不到好。真是……唉，算了，今兒吃飯咱別提這種不開心的事兒。來來來，為咱們家即將新添兩名新成員干杯！」

　萌萌笑著為哥哥布了碗筷，亞德尼斯心頭浮起的陰霾立即一掃而空。

　「萌萌，你的傷寒還沒好透，不能吃燒烤。」

　冷不丁的，厲錦琛的聲音幽幽響起，姑娘瞬間就蔫兒了。

　……

　結果，桌面被分成了南北兩極。

　一半放著烤得香噴噴的各種海鮮，冷飲，榨果汁。另一半，全是白生生的水煮品，加五顏六色的醬汁碟。是個人看了，都會對那另一半的水煮產品報以搖頭加白眼兒。

　「哪有跑到燒烤店兒吃白水煮魚的嘛！」萌萌不滿地嚷嚷，「媽，大叔，就讓我償償嘛！就一口，只要一口！」

　「好。」厲錦琛終於鬆口，伸筷子去挑了片烤鯊魚肉，卻在萌萌眼光發亮中一口吃掉後，把筷子上留下的香味兒在萌萌張開的小嘴兒裡抹了一下，淡淡道，「就一口。」

　周人笑得前仰後合的。

　姑娘張著嘴兒不動，半天都是一副呆瓜相兒。

　「厲錦琛，你欺負人，你存心欺負孕婦啊！」

　何思蕊笑笑搖頭，「唉，這不能怪你家大叔啊！萌萌，要怪就怪你大哥吧！島上還有很多好吃的，像鮮果焗海魚飯，深海斑魚燴，配海鮮濃湯，番茄雞肉飯……」

　「媽，」正吃得舒爽的亞德尼斯一口咬斷了一隻魚須，「您就別埋汰我了。唉，萌萌，哥去隔壁給你點菠蘿海鮮飯啊，那個你可以吃，你一定喜歡。」立馬攥著嗷嗷叫的奧倫離開了。

　而一直在幫萌萌剖牡蠣的明珠，笑道，「厲夫人，少爺和殿下對你可真好，讓人好羨慕呢！」

　萌萌輕咳一聲，只能笑著說「謝謝」。

　明珠難得有了機會說話，便說起海島上的事兒，「亞特這裡好人家的女孩子出嫁，都要自己親手做十三紅。」

　「什麼十三紅呢？」萌萌好奇。

　「就是紅蓋頭，紅嫁衣，紅肚兜，紅繡裙，紅嫁鞋等等……全身行頭加起來就是十三件。另外還有，還有給新婚丈夫繡一條心腰帶。上面繡上族徽、吉祥如意等等美好祈福的圖案，以保佑丈夫身體健康、事業順利，與自己心心相應，百年好合。我……我的心腰帶都已經繡好一多半了，沒想到……」

　說著，明珠又慢慢紅了眼兒，女人們急忙相勸。

　隨即，厲錦琛起身說再去弄兩個小菜。席上便只剩下女人們了，看起來似乎是給女士留面子的紳士做法。

　明珠迅速抹去眼角的水痕，便說要去洗手間，掩著尷尬的表情走開了。

　那時，奧倫正指揮做菠蘿飯的老闆，挑剔果子大小和蔬菜新鮮度。亞德尼斯悄悄走到了一邊角落裡，正好厲錦琛迎了過來。

　亞德尼斯皺眉，「你怎麼也出來了？」

　厲錦琛說，「總得留點空間，給別人發揮的機會。」

　亞德尼斯有些訝異，「你不怕萌萌受傷？」

　厲錦琛說，「在你的屬地都有人敢傷她，我看大西城那邊就不用去了。」

　亞德尼斯默了一下，淡淡道，「你倒是比我想的還放得開啊！」

　厲錦琛輕哧一聲，「你也把你妹妹想得太嬌弱了點兒。」

　說著，兩人一齊看向大排檔裡，正和母親隅隅笑語的女孩。她的眼神明淨，笑容恬美，嫩白的小臉上滿佈著一層讓人一見心暖的溫柔氣息。但那眉宇間的自信，與她身邊同樣溫柔養尊處優的婦人不同，只有真正瞭解她的人才知道，這抹神色下有著怎樣深藏不漏的堅韌和智慧。

　很快，明珠竟然端了一盤新烤好的東西，放到萌萌面前，一臉神秘討好地笑說，「這是我讓老闆做的鐵板燒，其實就像你之前說的你慣吃的西南炒菜。只是，裡面加的配料，是這裡獨產的。我想，你吃一點，償償味道，應該沒問題的。」

　何思蕊先償了一下，點頭表示可以。

　「哦嗚，明珠，你真太帖心了，謝謝！」萌萌高興不矣，絲毫沒發現明珠垂下眼眸時那一閃而過的陰戾之色。

　明珠笑得溫婉，如同貴族小姐般優雅大方，「厲夫人，你太客氣了。諾，還有這個，你應該會喜歡。」說著，她不知打哪兒又拿出一個小盤子，上面端端地放著一排包著果蔬的肉捲兒，烤得金紅流油，聞起來香氣撲鼻。

　萌萌驚訝得不得了，「這，培根肉卷嗎？！」拿起穿叉好的竹箋，一口吃下一個。蔬果汁混和著香酥的肉汁，去除了肉的油膩感，又突顯了肉質的鮮嫩美味兒，真可謂世上最美味兒的美食啊！

　培根肉卷在歐美都是各大家庭餐桌、餐廳的經典菜單，萌萌在倫敦時，敢很愛點這道菜，還在部落格上發過相關照片，大讚其美味之處。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啊？」

　「哦，之前我聽你跟殿下說在倫敦留學的事，猜的。」

　女孩們的話題總是越說越多的。

　然而此時，萌萌吃得高興，似乎也沒發現剛才跟著明珠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後腦勺戴著小白帽的穆斯林回教陡，他們喝酒吵嚷的聲音越來越大，突然不知為何就起了口角，迅速上升到手腳。當萌萌拿起第三個培根捲兒時，那個高壯的小白帽一把推開較為瘦小的小白帽，後者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了，卻撞到了萌萌這邊的桌子，那盤培根肉卷盤子被那人手一碰就全拍到了他雪白的衣服上。而一個培根肉卷的竹箋子還插在了他的衣服上，那濃烈的香氣蒸騰而起，讓眾人瞬間變了臉色。

　男人轉頭一看身上，又看到萌萌手上拿著的培根卷，以為是豬肉卷，立即臉色大變，揚聲大叫起來。

　未想，他這個先撞人桌子的傢伙竟然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引來了一堆小白帽的圍觀，個個臉色糟糕，情勢緊張得像要拔劍張弩。

　何思蕊忙著解釋，對方卻一臉橫氣，根本不給面子。甚至那個喝得一臉漲紅的高壯小白帽還一把開何思蕊遞上的錢，頓時群情激憤，周人竟然朝他們扔水果皮。

　然而，明珠卻嚇得一直躲在了何思蕊和萌萌的身後。

　萌萌聽不懂周人都在說什麼，就是小白帽裡也有好幾種不同口音。

　何思蕊嚇到，急忙大叫兒子，想要拔電話，哪知那個撞人的小白帽竟然直接搶走了何思蕊的電話。

　萌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用英文喝問，「你們這麼多男人公然欺負女人，這就是你們的真主安拉教導你們應該做的事嗎？！」

　果然，她說中文沒人理，這一說全球通用的英文，就算那兩個宗教徒們想裝聽不懂，在場的所有教徒也不可能在他們的真主面前都撒謊，表情都變了幾變。

　明珠卻藏在何思蕊身後，哆哆嗦嗦地說，「你們不要生氣。她不是本地人，她只是外地來的遊客，不懂你們的規矩的，請你們原諒她吧！」

　可惜，她這個旁人的勸說討饒，絲毫沒得到對方的諒解。反倒是幫萌萌承認了過錯，讓圍觀者們全叫了起來。

　這時候，男人們跑了回來。奧倫看到一堆小白帽圍著女士們，急得把小心翼翼捧來的菠蘿飯都扔了，直接擋在了那群高頭大馬前。只是他們這一加入，氣氛立馬惡化，人群竟然朝他們擠壓了下來。便衣們立即全站了出來，擋住了推壓的人圈兒。

　萌萌聽得他們吵嚷個不停，扒開了奧倫和亞德尼斯的手臂，問，「他們到底為什麼對我們生氣啊？明明剛才是他們撞到我們的桌子，食物才會弄髒他們的衣服，又不是我們抹上去的？」

　厲錦琛看著姑娘還緊緊捏在手上、也舍不得扔掉的肉卷，淡淡道，「他們是回教徒，不吃豬肉。他們認為你不僅當著他們的面吃豬肉，是對他們的不敬。你的豬肉卷還弄到了他們的白袍上，這白袍代表著真主的賜福，你的行為嚴重褻瀆了他們敬愛的神靈。所以……」

　「啊，就因為這個，他們就要喊打喊殺的。」萌萌舉起手上的豬肉捲兒，臉上的詫異更重了。

　厲錦琛點頭。萌萌看向奧倫和亞德尼斯，還有母親，都是一臉無奈又無奈的點點頭。

　這會兒，萌萌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了——宗教的力量！

　……

　見過前往拉薩的路上，叩長頭的苦行僧嗎？每年聖加朝聖的踩踏新聞「標題」總瞄過吧？伽利略被絞死，歐洲十字軍東征，波希大戰，斯巴達三百壯士……咳！

　再不濟，現在看到萌萌姑娘因為一個小小的豬肉卷，就被一群小白帽兒們圍攻怒瞪甩眼刀子，就知道這宗教信仰的不同所引發的「衝突」，會有多麼五花八門兒，新鮮刺激了吧！

　那被污了潔白聖袍的小白帽，終於取下了那根紮在身上的豬肉捲兒，就像捏著殺了他全家的仇人似地，衝著萌萌嘰哩哇啦了一大堆，本來西亞人種的濃黑眉眼，在疾顏厲色的表情下，顯得更可怕。

　萌萌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咳，別被口水噴到了！

　厲錦琛側過身，十分不客氣地擋住了對方不敬的目光。

　萌萌卻看到地上兩個肉捲兒，心底一嘆，真可惜了啊~多麼無辜的肉捲兒啊！

　隨即，她抬頭問道，「他們又叫什麼？」

　厲錦琛翻譯，「他們要吃肉卷的人親口道歉，還要面向東方行叩拜大禮，以頭碰地九九八十一下，並到他們的宗廟裡頌念他們的《古蘭經》，向真主安拉致以最誠致的歉意。」

　萌萌拍胸口，「還好，只是叩頭唸經，沒有要砍我的腦袋一屍三命。」

　「不准胡說。」厲錦琛臉色一沉。

　萌萌吐吐小舌頭，突然手就被人拉住了，看過去便見是明珠。明珠卻立即被厲錦琛投來的目光給赫得心頭一跳，訕訕地鬆了手，忙解釋。

　「厲夫人，要不還是你出來道個歉吧，不然……不然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了這種事，實在沒必要讓殿下和少爺他們出面，這樣要真傳出去讓某些人知道了，對陛下也……」

　「好，我來！」

　萌萌姑娘朗聲應下，給了厲錦琛一個「看我的」眼神兒，就站了出去，用標準的英文說，「在道歉之前，我想說明一下。」

　哼，這片土地的人曾經做過米旗國、荷蘭、西班牙、葡萄芽……唉，還真不少啊！這麼多國家的殖民地，英語已經成為他們日常生活中與周邊往來的重要用語之一，聽不懂才有怪！

　萌萌舉起手中的肉卷，當著眾人的目光，一口吃下了，同時還淡淡地掃了一眼明珠那瞬間訝然到極點的表情。

　在場的小白帽兒們激動得差點兒要沖上前來，卻在姑娘下一句話說出後齊齊一僵。

　「這肉卷，不是豬肉做的。而是用鴨肉、雞肉做成的假培根卷，裡面撒上了稱為豬肉精的調味精。哦，強調一下，這豬肉精也不是豬肉裡提煉的，而是像味精一樣的化工合成調料。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叫老闆出來問問看，把製作的工具、材料，都拿來讓專家檢驗一下。如果上面有一絲絲兒豬肉的遺蹟，我就按你們的要求叩響頭。」

　回回們不食豬肉，那是因為《古蘭經》裡說豬肉是骯髒的東西，不乾淨，不能吃。發展到後來的現在，就連盛用的器皿如碗、筷、盤、碟等，也不能沾上那些「髒東西」，也包括當面盛放或吃食，都是對安拉的不敬。

　所以，這裡必須強調得由「專家」來鑑定。也是為了招待他們吃飯的老闆，洗刷冤屈。畢竟，這個店兒裡承載著哥哥童年的美好回憶哪！她可不想因為某些別有用心來害自己的人，給毀了。

　話落，那兩個小白帽兒互相對看了幾眼，嘀咕了幾聲，還悄悄地朝某個方向偷窺了好幾眼。那個方向，站著的正是明珠。後面的回回們繼續唯恐天下不亂地吆喝著。

　接著，一直縮在後台犯哆嗦的老闆終於出來了。連忙給眾位「上帝」點頭哈腰，帶賠禮道歉各種討好，公佈了真相。

　「之前，這位小姐說，自己的朋友是從華夏帝國來的，吃慣了豬肉。現在懷了身孕，不巧最近又感冒了，不便於吃燒烤品。問我們有沒有豬肉捲兒，我想著，這懷孕多不容易的事兒啊，大家有老婆的人都懂啊。來者是客，咱們要是有辦法，當然要儘量滿足客戶呀！就答應幫他們弄一份培根捲兒。

　因我聽我夥計說，他們是以前的老顧客帶來的。我以為不用說他們其實都知道，我們這裡賣的培根卷，我們都叫的肉捲兒，其實都是用雞肉和鴨肉調配類似豬肉的調料給做出來，以假亂真的。不過，圖個彼此高興。各位，這完全就是個誤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