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為了女兒2一打入內部

　隔日，竟然下起了大雨。

　萌萌看著大大的玻璃窗上，滑下一條條密實的水路，伸手就在上面畫了一幅圖。

　恰時，一身水氣的老師和同學來探望她的情況，看到她竟然穿著病人服就在窗邊畫畫，立即出聲制止她，埋怨她不愛惜身體，立即將她攆上了大床。

　女同學瞧清玻璃上畫的藍天白雲和大奶牛，都笑了，說，「萌萌，你可比那公司裡的擠奶工要盡職多了。這才來了幾天，帶著病，還在想他們的事兒。」

　男同學卻哼了一聲，有些打報不平地說，「萌萌為他們想辦法，他們倒好，竟然說萌萌的觀察不準確，存心破壞公司員工團結。之前……」

　老師立即制止了男同學的義奮添膺，但萌萌已經嗅到了事情似乎又有了新的發展變化，便直言相問。然而，在場眾人剛才還說得很激情，這會兒卻齊齊啞了聲兒。

　萌萌想了想，道，「我覺得我的觀察雖不完善，但也沒有大錯。不過，當時我的確不該合盤托出，也許正因此，我觸及到了某些人的關鍵利益，才陡招……」

　老師聽後，目光閃了閃，便叫萌萌不要胡思亂想，左右他們只是來做考察的，每年皆如此，公司並不可能完全指望著幾個大學生就把公司可能存在多年的問題都解決掉。

　之後，等到老師離開後，剛才那位口氣激動的男同學和女同學留了下來，給萌萌透露了實情。

　男同學說，「萌萌，你大概不知道，我們的參觀活動都被人阻止了。你肯定想不到，阻止我們的人是誰？」

　萌萌想了下，道，「是不是那位當初接待我們的副總經理，紅鬍子大叔呢？」

　她一說出口，看男女同學的表情就知道，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同學們都很驚訝，問萌萌怎麼一口就猜中了呢！

　萌萌只能苦笑，「女人直覺唉！」

　可事實上，要是她真有那個直覺的話，就不會在發病前的晚餐時間，在員工餐廳打飯時，接過了由紅鬍子大叔殷情送上來的食盤了。

　不待眾人好奇，她又接道，「那麼，是不是紅鬍子大叔夥同公司的一批老員工，共同抵制那位新負責人的經營策略？不讓我們進行觀察調研了？」

　正是如此。

　之前在車上時，紅鬍子大叔跟萌萌聊起過自己在這個老牌企業裡擔任的職務，她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他可是堂堂一個副總經理，每天該要處理多少的事情啊！正因此，現在想起來，一個在很多大公司裡都看不上眼兒的經濟學院實習生們，會受到副總級的接待，顯然不太尋常。

　只不過，當時根本想不到情況會嚴重到，她這個只是揀了眾人口舌做了個總結，順便提了點意見的人，成了出頭鳥。

　「哎，都怪我好吃又被螃蟹夾了嘴！」

　萌萌抱頭哀嘆，同學們卻聽得一頭霧水，並不瞭解這句「第一個吃螃蟹」的東方諺語的內涵。

　「萌萌，你放心，咱們是不會就此放棄的！」

　「對，根據你的提議，我們大傢俬下開會研究過了，回頭一定做個漂亮的改革方案，讓他們心服口服。」

　「對啊，咱們明明是好心好意前來幫忙的，他們憑什麼這麼欺負人啊！太過份了，竟然給你下瀉藥，這也太過份了。」

　「就是，要是咱們因此就打退堂鼓回去了，回頭兒要讓女魔頭知道，一定會笑話死我們的。」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討論得愈發激烈，群情一起都表示要為萌萌的好心和才智找回場子。萌萌見狀，之前的鬱悶便一掃而空，心裡是又激動又感動，更高興。結果一不小心，又扭到了腸子叫疼，眾人忙把醫生叫來。

　那主治大夫有一雙同紅鬍子大叔一樣的藍眼睛，給她看後，氣哼哼地說，「說了要靜養，你們還在這裡鬧騰，像什麼話，通通給我出去。」眾人頓時失聲，埋頭魚貫而出，回頭醫生又瞪了萌萌一大眼兒，說，「姑娘，我是不會給你打鎮定劑或止疼針的，一來這些東西對你們年輕人不好，二來，這是你自己折騰的，就得自己受著。」

　「啊？」萌萌聞言傻眼兒了。但醫生大叔卻懶得再看她，轉身關門走人。

　之後，萌萌思考了一晚，埋頭查了不少資料，當然也打了電話回家報平安，自然就略過了自己因為「大嘴巴」受傷的事兒。然而……

　厲錦琛在掛電話之前，突然說，「著了別人了道了吧？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一點兒不清楚。我給你和寶寶收購的奶製品公司，有一家就在產蘇區。」

　萌萌一聽，整個人兒都呆了一呆，半晌才吶吶吐出，「大，大叔，你的意思是……」

　「你說呢？」男人的聲音是慣常的涼颼颼啊！

　萌萌有些哆嗦，「那你是早就知道我現在考察的這家公司，有內部管理和人事任命方面的問題了？」

　那方，厲錦琛一邊給寶寶們喂奶，一邊說道，「具體問題，你已經發現了，不然怎麼會被人暗算進了醫院。」

　「……」大叔，您能不能不要這麼不鳴則矣，一鳴見血啊！

　「忘了出門前，我提醒過你的話了嗎？」

　「沒有啦！多聽多看，謹言慎行！可是當時，大家都有說問題，為嘛只暗算我一個啊！」

　「哦，你還沒想明白？要是沒想明白，那明天就給我回家來。我有辦法，讓他們公司立即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哦喲，大叔最後這八個字，真是字字銳利，句句帶煞啊！萌萌可以預見，紅鬍子大叔動手傷了大叔的親親小老婆，要輪到大叔出面的話，那肯定是一片「屍山血海」般的慘烈。

　一想到某幅畫面兒，萌萌一個哆嗦，急忙道，「大叔，我明白了，我錯了。我不該做那個最後總結還一針見血的出頭鳥啦！」

　「嗯，知錯了，才乖！」

　阿米豆腐，美哉，美哉！

　在這種涉及到絕對專業領域的「大叔時間」，一定要尊重大叔的權威，一切以大叔為標竿兒，大叔說什麼都是對滴！

　彼方，厲大boss大掌正撫著兒子們可愛的小臉，眼神一片柔和，但眼底卻閃過兩抹銳色。雖然看不到小女人，但一想到有人竟然真敢對自己小老婆下「毒手」，這心裡怎麼想都是不爽的，所以……此事件之後，大家就會明白啦！

　「大叔，我明天就宣佈退出考察計畫。」

　「很好。」

　「然後，藉口觀光，轉入地下工作。」

　「勉強。」

　「走訪工人親友，街坊鄰居。」

　「嗯。」

　哦哦哦，終於來了一個肯定句。姑娘再接再勵。

　「讓同學們做我的內應，收集消息。」

　「好。」

　「讓老師幫我打掩護。」

　「姚萌萌，你給我少看點兒花生和面包！」

　「大叔，那不是花生，是華生啦！面包不是面包，是卷福大帥哥啦！」

　「一張馬臉，有多帥！」

　「大叔，你要理解已婚婦女的審美感覺啦！」

　「有我帥嗎？」

　「當然沒有啦！」

　「有你兒子帥嗎？」

　「那怎麼可能！」

　「早點回家！」

　「yes，sir！」

　「我們是東方人。」

　「遵命，長官！」

　「好了，小萌包要換尿布了。」

　萌萌立即衝著電話裡叫了起來，「小萌包，媽媽好想你哦，來個大麼麼噠。靚寶兒，你想不想媽媽呀，媽媽沒有你在身邊，晚上都睡不著覺，好痛苦哦，來個大麼麼！」

　厲錦琛聽著女人嬌嗲嗲的叫著兒子們的聲音，直覺臉皮子有些發麻。但看到兒子們一個接一個撲上來抓手機，咿呀亂叫的同時，小萌包張嘴就咬電話，靚寶雙手抓著他的大手一個用力，就給刮下一塊皮來。電話裡的女人還在不停地「mua」，那膩味兒勁兒真是，讓人渾身顫抖啊！

　……

　隔日，萌萌當著那主治大夫和眾同學們的面，宣佈了退出考察活動，再休息三日，就回家。

　這話一說出口，同學們都十分不甘，紛紛勸說萌萌留下來，萌萌不得不拿丈夫和兒子當藉口。眾人多數都知道萌萌姑娘有個超強悍的老公，之前校慶的時候因為萌萌突然昏倒的事兒，把校理事長都嚇了一大跳呢！也只有作罷。

　之後，聽到萌萌要離開的消息，那位年輕的負責人又和紅鬍子大叔一起前來慰問表歉意，並予以了一份相當厚重的致歉禮。

　「一年份的鮮牛奶？」

　年輕的負責人笑得尷尬，說，「倫敦那邊的大型超市裡都有我們的分銷點，即時我們會安排人將東西送到你的住所。只希望娃娃小姐你能忘掉此次的不愉快！」

　紅鬍子大叔忙補充道，「娃娃，你家住哪裡？把地址告訴我，我親自安排，一定讓你每天都喝上我們的鮮牛奶。還附贈最新鮮的奶酪哦！」

　萌萌看著這一老一少的反應，心下頓時有些五味雜陳哪！隨即，她報了地址，注意到了紅鬍子大叔在記下街區名時，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厲錦琛買下的這個街區，可是倫敦寸土寸金中的富豪地段呢！絕不是普通學生就能住得起的。當然，紅鬍子大叔沒有問，她也不會主動洩自己的老底兒。

　眾人離開後，萌萌便決定出院，要四處走走，逛逛小鎮。老師很擔心她，害怕她迷路，或又碰到什麼「意外」，希望她能盡快回家，萌萌就跟老師私下裡咬了會兒耳朵，最後老師便被萌萌說服了。

　之後，萌萌背著自己的小包兒，托著皇帝爸爸送的馬卡龍色波點行李箱，漫步在充滿了濃濃奶味兒的小鎮上。

　介紹裡說，這家老牌奶企是在二戰時，由退伍老兵們建立起來，收容了當時不少戰爭傷殘人士，以及遺孤，擁有令人十心感動的故事背景。

　所以，走在小鎮的街道上，不僅能看到各式各樣的奶牛標誌，路牌是個大大的鼓肚奶瓶狀，家家戶戶門口的郵箱不是頭奶牛形狀的鐵罐子，就是綿羊一樣的鐵罐子，連商店名字裡都有牛奶、羊奶的單詞，更有趣的是很多街道都以牛羊命名，諸如，大花牛街，美羊羊廣場，等等等等。

　逛了小半天，萌萌就感覺到了這個小鎮上濃烈、純樸，又可愛的鄉情。

　同時，她也很清楚，在一個地方特色如此鮮明，如此強烈的環境下，若是什麼政策動搖到了這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魂兒」、「魄兒」，那麼必然會遭致極大的不理解，和排斥。即使，外來的人是抱著一個很美好的願望來幫助他們，他們也會因為你是「外來人」，根本沒有住在這裡超過一年，才來了幾天就要對人家指手劃腳，而非常敵視你。

　這應該算是萌萌的職業生涯裡，第一次碰到，被自己想要幫忙的人給討厭上的情況。

　想想之前，她幫厲大叔拿軍械訂單、幫鄧寶寶父親，以及婆婆大人的公司，還有韓臻的生產流程改進等等，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兒，讓自己的主雇先討厭上了自己。

　這仔細算來，還是她自己太急於求成，且因為曾經的成功經驗頗有些自滿，而導致的惡果！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碰到有有如此濃厚的人文情懷，和企業文化的老公司，要從舊式的企業管理方式裡脫胎出來，進入全球化生產貿易體系的案例。

　說是一場變革，也不過份。但是，自古以來，變革兩個字裡，革字就代表著一種除掉舊派，建立新派的意識。這自然就會產生一個新、舊兩派的對立面。舊觀念不願意下台，那麼勢必會跟新觀眾產生一場衝突，在這場衝突裡，會產生流血事件，也不奇怪了。

　唉，很不幸的是，她竟然就成了這場新舊觀念衝突的炮灰！

　說不覺得冤枉嘛，那肯定是假的。

　但其實，像這樣的事情，歷史上有很多案例可遁，也不難……

　「哎，姑娘，小心！」

　「喲……」

　萌萌這邊走邊想事情，結果一不小心就在路拐角就被一迅速駛來的騎車小鬼給撞到了……她漂亮的行李箱子。

　一個胖胖的大媽急忙跑來，揚起大肉巴掌就給了小鬼一屁股，還立即叫出了小鬼的名字。

　萌萌見狀，心想，這鎮子可真是小啊，隨便兩個路人都熟悉得連人家幾時尿床的糗事兒都一清二楚的。萌萌連聲說沒關係，看不下婦人那大肉掌拍得孩子直打抖的樣兒了。那孩子一聽她說沒事兒，立馬架上車就騎得不見了影兒。

　胖大媽看著萌萌的眼神兒又同情又心疼，道，「孩子，你多大啊？這麼小，就一個人出來旅遊？你父母不擔心你嗎？」

　「女士，我今年就滿二十一歲了。」

　萌萌笑得靦腆，在心裡直髮囧。心想，要是知道她還是三個孩子的媽媽，這位胖大媽估計會把那雙藍眼晴都瞪出來吧！

　果然，胖大媽一聽萌萌報的年齡就驚訝得不得了，直說萌萌唬人呢，丫瞧著就跟未成年似的，頂多十三歲！

　萌萌跟胖大媽解釋半晌，最後是拿出了自己的簽證才教胖大媽結束了這個年齡的話題。但是胖大媽看到萌萌瘦凜凜的，獨自一人，剛才還被調皮鬼弄傷了腳板兒，走路也不便，那惻隱之心大起，就拉著萌萌的行李箱，把人帶家裡說要請她吃頓午飯，代那調皮小鬼賠罪啥啥的。

　萌萌不好意思極了，卻是真實感受到了這北蘇人民熱情好客的純樸一面。

　只是沒想到的是，到了吃飯的時候，胖大媽的老公，即家裡的男主人回來了，這一撞上面兒後，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娃娃小姐？」

　「啊，紅鬍子大叔，原來，這是您家啊！呵呵呵，真是……好巧！」

　紅鬍子大叔初時眼底的戒心，很快就在妻子的講述下，消失了。隨即，就和妻子一起熱情地招呼萌萌，還特別解釋萌萌腸胃才剛受損，不適合吃烤肉，於是胖大媽又迅速給萌萌做了個牛奶蔬菜濃湯，本地特色菜，讓萌萌直呼過癮。

　吃過飯後，紅鬍子大叔又要趕回工廠了。臨走時，萌萌正和胖大娘一起在廚房裡聊天，幫忙洗碗。紅鬍子大叔欲言又止，還是離開了。

　「利安嬸嬸，我以前聽利安叔叔說，你們家也是奶廠的創始人之一呀！」

　「是呀！利安的祖爺，和我的祖爺是一個戰壕裡的兄弟。哦，還有艾達的曾祖爺爺是他們的營長。戰爭結束時，我們的祖爺家人都不在了，艾達爺爺就對他倆說，既然如此，那就跟他回咱們的奶牛鎮吧！有腿的可以幫忙放牧，有手的可以給牛擠奶，手腳齊全的可以幫忙送貨。說咱鎮子上的姑娘多，不會嫌棄他們，會把他們當英雄一樣崇拜，願意嫁給他們再組新的家庭。呵呵，艾達爺爺是不是很自大，很臭屁啊？呵呵呵，每次我們談起爺爺們，都會笑好半天呢！」

　萌萌卻從這樣的述敘中，聽出了那些殘酷，卻又激勵人，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生勵志哲學。頓時，也更理解了紅鬍子的利安叔叔在吃飯時，不時向她投來的那種矛盾，歉疚，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利安嬸嬸，我之前和同學們參觀奶廠時，發現裡面很多都是中年人，年輕人留下的越來越少了。是大家都出去打工了嗎？」

　年輕人嚮往新興大城市，和外面的新奇世界，這也是每個傳統社會環境下常見的情況。所以留守老人或兒童，也並不是只有在華夏帝國內才存在的社會問題。

　隨即，利安嬸嬸嘆了口氣，用有些無奈的口氣，講敘了由於老奶廠在近些年銷量越來越少，並且由於質量問題而導致幾起事故被媒體爆光之後，品牌形象一落千丈，再加上同行競爭激烈，當前經營情況也日薄西山的……傳統困境。

　「……更可惡的是，隔壁那個大奶牛鎮子上的那家大奶牛廠被個金融公司收購之後，就幾乎搶走了我們三成以上的銷路，還挖走了我們鎮子上不少擠奶工。你利安叔還懷疑，之前廠子裡好好地突然鬧出質量問題，還可能是大奶牛廠的人搞的鬼呢！以前，他們也不是沒有搶過我們的生意，現在……」

　隔壁那個大奶牛廠？！

　bigcow？！

　哦，聽著好眼熟啊……好像，前出門前給寶寶兌牛奶時，那個牛奶罐子上……呃！萌萌頓時一臉囧色，心想，厲大叔啊，你收購的牛奶場不會剛好就是這家奶廠的競爭對家吧！哎，哎，原來她來這遭罪，還是老天安排她來替厲大叔贖過的嘛？！

　萌萌和利安大嬸聊了一日，獲得了相當大的收穫。之後，她又蹭了頓晚餐，故意讓紅鬍子利安大叔送她住進了鎮上一家最好的旅店。

　臨別時，她笑著對利安大叔表示感謝，隨口問，「大叔，我聽利安嬸嬸說，利安哥哥在臨鎮的大奶牛廠打工，他為什麼不回來幫您呢？」

　聞言，利安大叔果然臉色大變，直接回絕了萌萌的話，喝聲道，「娃娃小姐，我以為你應該明白你今天的處境，有些話，最好少說，別人的事情，少管！哼！」

　說完，利安大叔轉身就大步離開。

　萌萌咬了咬唇，又追了上去，「利安大叔，我知道你和利安嬸嬸都想利安哥哥能回來。你們都想艾達奶廠能越來越好。如果可以的話，我有個小辦法，也許可以幫到你們。如果你願意的話，在我離開前都可以來找我。我並沒有惡意，請您相信我。」

　回應萌萌的只是一聲沉重的關門聲，汽車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小鎮街道上。

　萌萌想，現在開始就只有賭啦！

　「萌萌，怎麼還是那個紅鬍子送你回來的啊？他沒有對你不利吧？」

　萌萌剛走進旅店，迎面立即跑出她的同學們，一臉焦急擔憂地看著她。她欣慰一笑，聳聳肩說沒事兒。

　隨即打趣道，「哦，我還以為你們都不會來了呢！之前，誰還說人家變成縮頭烏龜來著。」

　某人一陣兒尷尬，不好意思。

　有人就叫了，「娃娃，明明就是你演技太好把我們大家都唬住了。」

　那人立即拍來一巴掌，叫道，「娃娃，看不出來，你丫可真是狡猾狡猾滴！」

　萌萌傻笑，急忙將眾人招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商量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