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認真做自己（若非我早對你下手了

　教室

　「哦，這次期末考我必須告訴大家一個驚人的結果。」班主任老師本來平板的聲音，突然揚高，笑出一朵罕見的菊花來。

　旁邊，負責派發放假安排通告單的班長程笑琳已經朝萌萌打了好幾個晶亮的眼神兒了。

　「這個驚人的結果就是，我們的轉院生姚萌萌同學，這學期明明缺了一半的課程，竟然全科通過考核。」

　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班主任繼續笑道，「雖然都是低空飛過，最低這門兒剛好卡在六十分。咳，不知道這個分數是不是有任課教授的同情分在內啊？！不過，姚萌萌同學，恭喜你順利通過期末考。」

　在程笑琳的帶動下，所有人都看向了萌萌，鼓起掌來。

　萌萌捂著紅透的小臉，在旁人的推攘下不得不站了起來，「咳咳，不好意思，我覺得……也許我拿了點兒教授的同情分。咳，畢竟，我向來是這麼可愛討喜的哦！」

　瞬間，整個教室裡都是倒喝聲，加口哨聲兒，笑聲更大了。

　萌萌正了正神色，感激地環視眾人一圈兒，認真道，「謝謝老師，謝謝笑琳，謝謝大家。其實，我覺得很丟臉啦！這麼久以來，我的心思都沒有多認真地撲在學習和課業上，哦，像老師曾經指出我的問題，心有旁鶩。是的，我承認，在經歷最近一次比較大的生活變動之後，我覺得過去的我，真是太糟糕了。我，想要在新的一年裡，做一個新的大改變。」

　教室裡，慢慢地沉寂下來，只有女孩認真、懇切的講話。

　「這一年，我懂得了一個最深刻的道理：生活會教會我們，擦不擦乾眼淚，笑不笑得出來，也得繼續往前走。所以，我非常感謝這一路上，還有你們大家願意陪著那麼糟糕的我，走過來。從現在開始，我會重振雌威，更上一層樓！」

　這一下子，眾人鼓著拍巴，吹著口哨兒，又鬧開了。

　「萌妞兒，你要更上一層樓，是準備當班委發揚你光輝的人性美呢？！」

　「去你的，沒出息的，小熊貓之前就是學生會幹部了，還稀罕幹個小班委啊！」

　「妞兒，你不是又要轉學院轉專業，直接到慈森當預備幹部了吧？」

　「妞兒，你可不能為了雌威，就把咱丟下啊！」

　萌萌燦然一笑，看向了教室外已經等候的好友，向東辰當首，秦雙、趙大志等朝她直揮手。她最後說道，「抱歉，你們都猜錯了。我已經遞交了交換生申請，計畫出國留學，喝洋墨水啦！所以，大家也一起來吧！」

　頓時，一片噓聲四起，萌萌在一片紙糰子、爛果皮的歡送下，跑出了教室，給好友程笑琳做了個「v」加油手式，程笑琳心中雖不捨，也笑著舉起了右手的拳頭，給萌萌加油。

　萌萌跑出教室，就被陳小飛給奚落了。

　「妞兒，聽說你轉院轉班之後，人緣形象都挺好的，今日一見，傳言原來都是以訛傳訛啊！」

　「去你的，他們是在為我喝彩呢！就憑你的眼界，根本就看不出來。」

　兩人剛要絆嘴兒，給向東辰拉開了。

　萌萌做著鬼臉哼哼，回頭就衝著向東辰傻笑，「班長，你們這麼急找來，什麼事兒啊？」

　向東辰直接拿出一疊彩報，萌萌接過一看，竟然是語言補習班的介紹，就聽向東辰說，「這是我篩選出來較好的三家雅思培訓班，一會兒們就挨家去瞧瞧，選一家專門上午上課，下午你自己複習，我們可以給你輔導。」

　「哇啊，真的嗎？班長，你連這都幫我想到了。本來我還想找你們商量一下，是不是要上個補習班什麼的。」

　趙大志哼了一鼻子，「萌妞兒，不管我有多討厭這個面癱，他在這方面的確很爺們兒。值得一試！」

　向東辰瞥了趙大志一眼，一副「本少爺不屑與蠻牛計較」的拽樣兒，兩人就鬥上眼兒了。

　萌萌繼續笑，立即挽了秦雙跑到了前方，低聲咬起了耳朵，「你已經主動出擊了？」沒看到江海娜，萌萌想八成是這樣了。

　秦雙歪頭，抿了抿嘴，道，「之前本來要提的，結果拜某人的高空大冒險之舉，沒了。」

　萌萌雙眼更亮，「那是說，大志他這回主動來找你了。哇嗚，我就說嘛，還是大志夠爺們兒，你只要微微表個態，放下點兒女王駕子，他就是你的俘虜了。嘻嘻嘻，就這一點，可比厲錦琛強太多了。」

　「萌萌！」秦雙低叫。沒料到這姑娘竟然這麼隨意就脫口說起前夫。

　萌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擺擺手，用起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雙兒，我現在覺得，找男人就得找個實實在在的，別找那麼高大上的男神。把自己揉成泥渣兒，都沒用。」

　秦雙愕然，有些結巴道，「萌萌，你，你這是……」

　這口氣怎麼聽著有點兒彆扭呢？！

　萌萌點頭，更有些老氣橫秋了，「你猜對了。我現在已經對愛情失望透頂，要化悲傷失望為力量，努力奮鬥我的學業和事業了。我再也不會浪費時間，在一個不知所謂的臭男人身上。一分也不浪費！」

　秦雙真的被震到了，「那個，向東辰，怎麼辦？」

　萌萌眨眼，道，「我和班長說好了，我們只做男顏知己好朋友，稱兄道弟好哥們兒。」

　秦雙徹底被雷到無語了。

　很快，眾人就發現，萌萌姑娘真的變了。

　逛培訓中心。

　第一家

　「哦嗚，這裡是歐洲宮殿，還是培訓中心呢？」

　「小姐，我們這裡不僅要培訓您的語言能力，更要培養您在異國他鄉的謀生和交際能力。這個世界，光會說幾句外語，並不能真正幫你走出國門哦！」

　第二家

　「班長，你確定這家公司不是抄襲？！」

　「也許他們的裝潢設計師和慈森的裝修公司，很熟悉。」

　第三家

　「雙兒，我決定了，就選這家。」

　「萌萌，」向東辰擰眉了，「這只是我拿來湊數兒的。」

　秦雙笑歪了嘴，「班長，我覺得你這隨性的一筆，更符合我們萌妞兒的審美情趣，對不對？」

　放眼看去，這家的裝潢應該是最有學校氣氛的，只是他們牆上所張帖的優秀任課老師的照片，和半開玻璃牆裡透露出的老師形象，竟然都是一等一的大帥哥。再看那些小教室裡坐著的學生，無一不是以女生為主，男生就零星那麼一兩個。

　咳，這個學校大概是為女同學們開設的吧！當然，向大班長已經黑臉兒了。估計非常後悔自己應該先把三家學校給再篩選一遍，排掉這種燒心兒的雷區哪！

　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學校校長親自接待，笑著解釋，「呵，其實我們也沒料到會變成今天這樣。最近兩期簽約的老師，為了增加課堂上的生動靈活性，我們特別到幾家知名院校選聘了些年輕的老師。咳，沒想到招生效果明顯上升。之後，咳咳，因為我們的常任理事長在國際貿易和進出口行業有非常廣泛的關係，借由我們這個培訓公司的平台，未來會有更多的工作機會，所以前來競聘的老師也越來越多……」

　這個嘛，完全可以理解的，不是嗎？是人嘛，都喜歡美麗的事物。

　萌萌樂巔巔地就想簽協議了，關於她想只在上午上課的安排，也有好幾位帥哥老師完全配合，這讓她十分滿意，還問，「那個，我一週上五天課，可以一個老師上一天，輪著來嗎？」

　那一週就能認識五位帥哥老師，真是大大的福利哇，哈哈哈哈！

　頓時，包括向東辰和秦雙，校長和諮詢專員都被萌萌姑娘小臉上的笑容，給驚得失去了表情，整五秒。

　校長很快恢復了鎮定，笑著誇獎萌萌姑娘，「姚小姐真是幽默啊！」不愧是人老成精。

　簽約回去的路上

　向東辰黑著臉走在最前。

　秦雙放開了還在品評老師顏值的萌萌姑娘，跑上前，勸導，「班長，您就節哀順便吧！我看，萌萌只是想盡快地轉移自己的注意。你瞧，她沒選第一家，太過華而不實並不是她的本性。第二家，她現在明顯在規避跟厲錦琛有關的人事物，這可是好現象。第三家，這說明她對未來的情感生活還是有很多憧憬的。現在，她應該還處於專家們所說的，失婚修復期。這時候，要是她真對男人不理不睬，才是咱們該擔心的。所以，除了那五個上午，你不僅有五個下午，還有整整兩天時間，一定穩贏的啦！」

　向東辰腳步一停，扭頭看著秦雙，「你什麼時候也傳染了萌萌病毒，你家大志知道嗎？！」

　「嘎？！」秦雙一時呆掉。

　趙大志濃眉一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跟好朋友處久了，都會互相影響的。是吧，雙兒？」

　秦雙一下被叫得紅了臉，攥了一把趙大志，轉身就朝另個方向跑了。趙大志酷酷地朝萌萌和向東辰打了個手式，就跟了上去。那姿勢，還真跟向東辰的酷勁兒有些雷同呢！

　看著那兩人離開，好半晌，萌萌和向東辰才收回眼。

　萌萌看向向東辰，目光瑩亮，帶著十足的笑意。

　向東辰卻轉過了眼，咳嗽一聲，問，「現在想去哪兒？」

　萌萌卻故意跑到他眼前，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說，「班長，你臉紅了，你在害羞嗎？」

　「笨蛋，我在問你。」

　「向東辰，其實你這樣子比面癱臉好看。」

　「……」

　「向東辰，謝謝你。」

　「不客氣。」

　男孩有些彆扭地扭過了頭，心卻砰砰地跳得更快了，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黑色帽子下的一截耳肉已經紅得快滴血了。

　女孩渾然不知，笑著請教起專業問題了，「向東辰，你說我們選哪家學校好呢？我看劍橋的入學要求好高呢，我怕我上不去呢。你看看，這所威斯特大學，還有那個倫敦大學……」

　男孩接過女孩的資料，一邊皺眉看著，一邊低聲解說，那瞭解的詳細程度，不時讓女孩佩服地低呼出聲來。兩人有說有笑，一起路過路邊的加水站時，男孩細心地給女孩買了熱奶，提著女孩喜歡吃的點心，一起進了一家安靜的咖啡書店。

　兩人排排坐在窗邊的高腳凳上，肩並著肩，繼續研究著那些資料。他們戴著同樣的黑色貂絨帽子，手套也極為相似都印著星星圖案，看起來就和他們身邊坐著的一對對學生情侶一樣，成為這個冬季，最常見最甜蜜的一幕。

　而這一切，落在一雙深黑的眸子裡，融盡了整個雪夜的寒意，深深孤寂。

　方向盤上的大手泛白，不斷抽緊。

　……

　這晚，萌萌和父母一起吃飯，討論寒假的安排。

　沒料到亞德尼斯臨時加入，晚餐桌上的氣氛從以往的各諧輕鬆，變得偶時火花亂濺。

　「你現在要學的第一門外語應該是亞特語！你知不知道？」

　「要是回頭讓國人們發現，他們的第一公主連自己國家的語言都聽不懂，更不會說，這會多丟臉？」

　「姚萌萌，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你要留學，亞特帝國應該是首先。那什麼米旗國，星旗國，通通都是二流貨色。就你目前的專業方向，在我們大西城的皇家學府裡，有比那什麼常春藤學校都要齊備的資料和案例，更有連哈佛商學院、劍橋商學院都想要挖的經濟學專家。」

　「你不到自己的祖國留學，這說得過去嘛！姚爸，姚媽，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萌萌的整張小臉都變得黑黝黝的了，這時候亞德尼斯就算是佔盡了理，卻沒得到姑娘的一個好眼神兒國。倒帖了個「得理不饒人」的罪名，愈發地不被姑娘待見了。

　正在這時，厲珂的電話打了過來，萌萌哼哼了一聲，就跑到陽台接電話去了。

　亞德尼斯一番苦口婆心被如此「傷害」，頓時一賭氣，其實也的確還有要事，便先離開了。

　萌萌接完電話，得到了那個「最後要求」的應允後，也大大鬆了口氣，便跟公公又暢聊了幾句，才笑著掛了電話。沒想到回頭亞德尼斯就不見了，母親正在收碗，就念了她兩句。

　「萌萌，別怪媽咪幫你哥說話了。亞尼這孩子說的，也沒有錯。你即叫了人家一聲哥，也該尊重一下，他前後也幫了你和咱家不少。」

　「知道了啦！」萌萌心裡也有些糾結，雖然是認了哥，可是她心理上仍是沒把自己當成什麼帝國公主的感覺，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了。直覺的，她就特別不待見亞德尼斯那些蠻橫的說法。

　姚爸捨不得說女兒太多，就問起電話的事，萌萌笑說是公公打電話來問候她，說了說她這幾日的情況。

　姚爸姚媽聽了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恙，姚爸便提起回涪城的事兒。因為之前他們夫妻是在照料萌萌外婆時，臨時接到萌萌遭遇重傷的電話，趕來帝都這一待就待了三四個月。涪城那邊的電話催得可緊了，當然，就萌萌自己的瞭解，多半是怕麻煩的二姨媽阮敏要父母回去幫忙，還有小家子氣的小姨媽阮芙蓉問父母要錢。

　這次父母在帝都一下待了這麼久，估計二姨媽阮麗華更急著想要拷問父母在帝都的關係吧！總之，涪城那裡親戚也是個讓人不能省心的存在。

　姚爸說，「你外婆其實情況沒那麼嚴重，不過我們還是必須得回去看看。」

　姚媽說，「這個年，我們也沒想好在哪裡過。萌萌，你這留學計畫，應該安排在年後了吧？」

　說起來，姚媽媽卻是不希望女兒太早離開自己，特別是現在女兒的親生父母浮出水面的時候，更想多待在女兒身邊，並不是很想回涪城。這會兒，心裡很是糾結，又實在沒辦法。

　萌萌也開始為難，「我……我想早點出國，今天已經報了培訓班了。我意向的學校在米旗國，都是一月開學。這一次，估計是趕不上了。下一期他們是四月開學，我覺得那時候太晚了。向東辰說，我們可以在國內過完春節後就過去，先適應兩個月那裡的生活，參加學校自己的語言培訓班，還可以打打工。」

　姚媽媽聽得心一顫兒一顫兒的，都是不捨。

　姚爸握住了妻子的手，說，「萌萌，就照你安排好的計畫，好好走。爸媽絕對支持你，只要你自己覺得開心就好。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爸爸。」早知道父親一定會全力支持自己，不會給自己任何後顧之憂，或心理包袱，但此時親耳聽到，萌萌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自私了。禁不住起身抱住了父親。

　姚媽媽悄悄拭過了眼角的淚，也笑著鼓勵女兒。

　姚爸最後肅著臉說，「不過，爸媽有一個要求，你必須先答應做到。否則，以後爸媽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爸，媽，你們別那麼嚇人，好不好嘛！」

　「撒嬌賣萌都沒用，這事沒得商量的餘地。」

　「好！我答應，我用姚萌萌一輩子的信譽……」

　「少耍滑頭。用不著什麼一輩子，一聽就是假話！」姚爸笑著刮了女兒的小鼻尖兒，苦口婆心，「萌萌，以前爸爸說人生就是一個坎兒一個坷兒，走過一段，下一段也許更坷坎，你也許能懂一些了。不管怎樣，都不可有自爆自棄的想法。知道嗎？你必須答應爸媽，我們離開之後，不管再遇到什麼，都不可以再那麼任性，不瞻前，不顧後，胡亂來，把咱們的心肝兒嚇得老往想往外跳。」

　「我知道了，爸，媽。我，知道我錯了！」

　「光知道還不行。必須時刻警自己。你得記住，你身上的血，不是普通的血。就算你的親生父母權勢濤天，也神通廣大。可是也不是萬能的！若是有一天你出事兒失血過多，我們都不在你身邊，怎麼辦？你可是熊貓血裡的黃金血啊，絕對不能再輕易搞得進icu了，懂不懂？！」

　原來，父母真正擔心的是這個。

　萌萌頓時覺得汗顏，她的確忽略了這個事實，前後都在為自己失去的愛情傷心，並沒有真正想過自己的身體怎樣。甚至還為了發洩心裡的痛苦，玩極限運動搞得又昏了頭。

　她認真想了想，抬頭時目光已經一片清寧，「爸，媽，我發誓不會再那樣子了。我會保護好自己，不再讓你那麼擔心。對不起！」

　是的。

　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會像爸爸這樣愛你呢？！

　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女人會像媽媽這樣愛你呢？！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你自己更應該好好愛你自己呢？！

　萌萌舉著小拳頭，對著今晚的月亮星星發誓，「從現在開始，姚萌萌，認真做自己，開始新生活！」

　新生活開始的標誌，是什麼呢？

　……

　機場裡

　萌萌送父母回涪城，在場有厲家夫婦，朗東霞和賀英琦，還有臨近登機時間，才提著大小包禮物趕來的溫澤。

　這一下子看到好多熟悉親切的人，萌萌的離情被充淡了不少，也十分開心。

　賀英琦一如既往地毒蛇，「依我看，你那些六十出頭的分數，全是教授們在厲叔的威脅之下，讓古校長暗示院長，院長再暗示科任教授們，以年末的年終獎金和各項職稱評定為要脅，給你打的同情分兒。」

　萌萌立馬乍毛兒了，「你胡說。我後來問過班主任了，我們班主任說，除了那個六十分，其他科我都是正常通過的。」

　賀英琦抬了抬方正有型的下巴，一副「看吧，被我說中了就是同情分」的表情。

　萌萌在長輩們的笑聲裡，迅速轉投入溫澤的溫柔懷抱，尋求安撫。

　沒料到，溫澤問，「萌萌，我聽說，你報的那個雅思培訓班上，老師都是又帥又高大又有型的洋帥哥，你們班的學生沒一個男生。有的，都是想要泡洋帥哥的同志！」

　「萌萌（萌萌）？！」

　長輩們一聽都叫了起來，萌萌姑娘只能抱著腦袋尿遁去。

　坐在馬桶上，她哀聲嘆氣地自責，怎麼忘了溫澤哥哥才是真正的腹黑狂，當初騙她到厲錦琛公寓的可是他耶！賀英琦喜歡跟溫澤裹一塊兒，才會傳染到一部分表面功夫如毒舌而矣。唉，真是興災樂禍，大意失荊州啊！

　終於送走了父母，萌萌的情緒還是有了些小小的低落。

　衛絲穎立即拉著萌萌，說要帶她去特別有趣兒的餐廳吃東西。同時不忘給丈夫打眼色，厲珂也急忙上前表示要給萌萌介紹更靠譜兒的雅思老師，特別暗示那可是直接出題人。

　朗東霞見這夫婦倆生怕自家小媳婦兒被人搶了的模樣，暗笑著，拎著還在跟萌萌抬槓的兒子，先離開了。

　溫澤見縫插針，表示要當司機，先竄上了厲珂打開的車，就把萌萌姑娘安在自己身邊了。

　之後，溫澤和萌萌這對兄妹終於尋到了個單獨相處的時間，溫澤心疼地看著姑娘消瘦了大半的小臉蛋兒，嘆息道，「萌萌，嫁給哥哥吧！」

　「啊？！」

　哐啷一聲，萌萌手上的杯子砸落了地，好在是質地堅實的玻璃杯，地上又鋪了地毯。

　溫澤宛爾，將杯子放回原位，拿了紙巾迅速清理了姑娘腳下的水漬，不管是動作，還是模樣，甚至表情，都堪稱紳士，帥到沒邊兒。讓旁桌的女士頻頻朝他們這方投來眼神兒，他還會打趣地對別人說一句，「小姐，請別再這樣看著我們，我的小妻子會不好意思的。」

　帥斃了！

　可惜萌萌此時的某根神經正在神遊天外，聲音犯哆嗦了，「阿，阿澤哥哥，你，你……」

　溫澤沒有起身，竟然就那麼單膝落地，笑著從兜裡拿出了一個黑色小盒子，一看就知道那是放什麼東西的，這架勢可一點兒不像在開玩笑啊！

　萌萌徹底傻眼兒了。

　傻眼之中，還在哆嗦的那隻失手的小手，就被溫澤拖了起來。

　邦！

　小盒子的蓋子彈開了，一顆璀璨奪目的寶石戒指立現眼前。

　萌萌的小心肝真心停跳了啊！

　這是真的嘛？！

　這是真的啊！

　「阿澤哥哥，你，你這是……」

　「萌萌，你願意嫁給我嗎？我保證一定比琛哥更好，更疼你，更寵你，更愛你。」溫澤又是一笑，這笑容與往日是似乎完全不同，多了一分沉穩，更多了讓人心襟動盪的認真。

　這是萌萌第一次看到溫澤這樣的表情，真被嚇傻眼兒了。

　故而，她也沒有注意溫澤在看向她時，目光迅速地瞥了眼大堂天花板的一個角落，那裡正安裝著一個監視器。

　「萌萌，你忘了，之前我早就說過，若不是有琛哥和英琦在先，我這個夾在中間的老二即要尊敬兄長，又要照顧小弟的心情，實在不好做。否則，我早就對你下手了。」

　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