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神秘小人物1榮升小組長

　這日，下班時。

　萌萌照常先下樓，再上樓。但坐下樓電梯時，她發現進電梯的一些綠頭牌兒們，看到她的眼光怪怪的。她傻笑著跟對方打招呼，有人竟然視而不見，有的人就直接問她是不是「姚萌萌」。

　「你今年才大一吧？」

　「我下學期就升大二了。」

　萌萌直覺那眼神兒有點兒不地道，故意強調了一下。

　誰知，眾人看她的眼神兒就更古怪了。她仔細觀察了又觀察，直覺似乎發生了什麼與她有關的事，自己都不知道。

　王小丹悄聲對她說，「別理她們，多說多錯。」

　這姑娘平常瞧著不怎麼機靈兒，但是關鍵時刻，卻是極會抓住有利點，不會犯大錯誤的。

　可喬奇勝這個「護犢子」似的忠臣就沒那麼好欺負的，立即擋在萌萌面橫眉冷對那些碎嘴的女生，雖然他個頭兒身形看起來都弱弱的，可真橫起來還是很有男生氣質的，女生們就有些被震住了。他正想開口大震自家氣勢時，同時被萌萌和王小丹一左一右攥住，掐了他一把，疼得他「嗷」地大叫一聲，就沒了。

　喬奇勝還有些不爽，但礙於「二比一」輸了民意，只得乖乖被攥出了電梯。

　送走了王小丹後，萌萌一邊感謝一邊警告喬奇勝，一切「以和為貴」，標準必須「低調可親」。喬奇勝還是年性情中人，本是不願的，不過在萌萌軟磨硬泡的功夫下，乖乖應了。

　送走喬奇勝，萌萌想了想自己的流言，為了甩掉那些古怪眼神兒，路線重新調換了一下才上了樓。不過她還是被幾個眼尖的女人瞥見，甚至有好事的男生聽說之後，覺得萌萌形跡可疑，就跟了上去。

　不過幾人也只看到下停車場，但一轉眼似乎就不見了。由於對公司的章程太熟悉，直覺得那扇黑色的專屬電梯不可能是萌萌會上得去的，於是在下面遍尋不著人，也都訕訕地離開了。

　然而隔了幾日，就有萌萌上專屬電梯的朦朧背影圖，開始在各部門的微信八卦圈兒裡流傳起來。雖然拍得不是很清楚，由於萌萌的工作內容開始每日在各部門之間遊走，而愈加令眾人熟悉，慢慢的竟然成了眾人口中的神秘小人物。

　真正的風波，乃是在亞洲區經理季會時才鬧出來，當前這時候，萌萌還一無所知。

　她九彎十八拐地上了樓後，一開辦公室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兒，心中不由一緊。

　「大叔？」

　繞過屏風，立即看到男人站在落地牆邊，遠眺窗外，一隻手指上有冉冉腥紅，另一隻手插在兜裡，看起來有幾分落磊。

　「大叔，你在抽什麼煙？！」

　她揚聲跑上去，一把就打掉了他手上的菸頭子，再看地上掉了幾個菸頭子和一堆菸灰，似乎不像她想像的樣子。

　厲錦琛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突然到來，神色間有種難見的遲鈍，閉了閉眼，才道，「只是普通的煙，別擔心。」

　萌萌看著男人認真誠意的表情，心頭又是一揪，用力將人抱住，「大叔，我……抱歉。」

　其實是害怕。

　厲錦琛輕輕拍著女孩的小臉，柔聲安撫，轉了話題問起她最近最喜歡的話題，懷裡的身子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走回書桌時，厲錦琛突然伸手撫上女孩的小臉，將人順勢抱進懷裡，沉沉一嘆。萌萌也順勢而為，沒有注意在她轉過臉蛋的一瞬間，厲錦琛伸手將剛剛攤在桌上的一份文件合了起來，扔到了一邊。

　文件的第一頁白色封皮上，寫著《離婚協議》四個大字。

　兩人聊了會兒，便一起回公寓去了。

　當晚

　萌萌又給海恩打了電話，問，「如果逃到完全不一樣的世界，那會是什麼地方呢？」

　海恩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病人以前是在生活富足殷實的家庭裡，很可能會脫離這種環境，跑到環境差甚至混亂的世界，自我放逐。若是曾經聽話懂事的孩子，很可能變得隨性放蕩，肆意而行。譬如……」

　「譬如什麼？」萌萌的小心肝不自覺地砰砰亂跳起來，彷彿就要揭開心中的某個秘密。海恩這一頓，她就著急地追問起來，「海恩醫生，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從乖乖牌，變成流氓痞子，不僅喜歡打架鬥毆，甚至還……還吸毒，甚至……*？！」

　海恩的緊張得嚥了下口水，心道幸好沒有當面交流，「這個，很有可能。」

　萌萌頓時失神，良久被喚回神時，又問，「那麼，您所說的第二個階段，是什麼？」

　「第二個階段，是在第一階段的過程中，病人若是沒有獲得及時的干預性心理治療，無法從放縱的情緒中走出來，重新建立起良好的心理防禦的話，情況只會更惡化。很可能因為解脫不了惡夢的折磨，患上抑鬱症，而選擇……」

　「怎樣？」

　「自殺！」

　突然，萌萌腦海裡閃過男人那隻常年戴著即使入浴時幾乎都不曾取下來的表。有一次她好奇想要去解，就立即被他制止，並移開了注意力。

　「那，那如果沒有自殺成功的話，他會怎麼樣？」

　另一間房中

　男人所對的屏幕中，傳來女孩微微顫抖不安的聲音。

　五指在膝上慢慢收縮，合實。

　淡淡的盈光映照在那張英俊的面容上，卻打落一片陰影，揮之不去。

　……

　總務部，部長辦公室。

　「那孩子我很喜歡，如果明年她再報名的話，就讓人事部把她直接分過來。」

　「部長，這丫頭也是學的工商管理，專業方向定的是職業經理人。這第一年實習來咱們這基層鍛鍊還說得過去，明年恐怕……」

　部長有點小扭曲了，「職業經理人是那麼好當的嗎？這基礎打得牢，才能爬得更高。哼！算了，回頭我自己問問她。」

　紫牌的主管嘆了一聲，出了辦公室時，朝實驗室裡正活躍的萌萌姑娘看了一眼，眼中也頗為喜愛。

　之後，萌萌被部長叫到了辦公室。

　「姚同學，鑑於你最近一段時間的良好表現，我和你的主管商量決定擢升你為小組長，以後你們三人的工作內容可以由你進行統籌規劃。恭喜！」

　「啊，這個？！有點突然，那個，謝謝部長，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萌萌感激握手，但心中疑竇更勝於受寵若驚。出了辦公室後，就把消息告訴了王小丹和喬奇。

　王小丹也同她一個表情：疑惑之情，完全大於這突然受到「提升和表揚」的興奮。

　喬奇勝卻是毫無心機，高興無比地恭喜祝賀，還道，「萌萌，丫果然不愧是咱班鼎鼎大名的國寶啊，我就知道這組長的位置遲早都是你的。咱向班的眼光真是太絕了！」

　萌萌被這堆恭維弄得又羞又急，一巴掌拍掉了喬奇勝的高帽子，喬奇勝還興奮地嚷著「是金子放哪兒都發光」，可惹得其他同事都笑壞了。

　萌萌氣哼哼地別開了馬屁精，王小丹的疑慮也更為成熟穩重。

　「萌萌，咱們這個組，就你和我兩個人，部長也要安一個小組長嗎？」

　「唉！大領導的思維，不是我們這些小小綠頭牌兒能猜得到的啊！我也很奇怪呢！」

　幾隻烏鴉，慢慢地飛過了兩個女孩的頭頂。

　這感覺，說不烏龍都難啊！可是瞧瞧總務部裡看似奇怪，但內裡又極有意義的一些安排設計，萌萌暫時也只有把部長大人這突如其來的任命，看成了一項高深莫測、內藏玄機的決定了。

　回頭，中午一起和朋友們用餐時，萌萌宣佈了這個消息。

　男生們的眼光齊刷刷地定在了她身上，道，「萌萌，你也太牛B了吧！想咱們在事業部為爭一個組長之名，爭得斗破血流，明刀暗賤，一言難盡各種辛酸淚，你竟然這麼快就當上小組長了！恭喜恭喜，來來來，哥們今兒個必須得弄兩盅咱們好好喝上。」

　劉攀同學大手一揮，把所有人的湯碗都打滿了。

　這一次，喬奇勝沒有對劉氏兩兄弟有異議了。

　「這也叫提升嗎？可是我感覺好怪哦！」萌萌喝了一肚子的湯，托著下巴咕噥。

　程笑琳笑了，「萌萌，這是喜事兒啊！你就別想了，以後好好做，多學習，多積累經驗。不管這組長管的人多人少，總歸是個『長』，肯定會有事等著由你下決定，和喬奇勝、小丹一起做的嘛！」

　眾人連聲說好，再次舉碗。

　如此鼓勵，萌萌姑娘也一掃躊躇，樂得接受了好友們的祝賀。

　而旁邊的一些聽到牆角的人，反應則各不一樣。

　盧茵茵身邊的同學和朋友，聽說萌萌當上了總務部實習生的小組長，心裡立即升起一股羨慕之情。話說他們不少跟著盧茵茵一樣，有幸第二次來慈森實習，也算老資格了。可惜有機會，卻沒有大的建樹。

　「什麼小組長啊？我聽說，他們那裡就只有她和喬奇勝、王小丹的三個實習生。」

　「那不就是個二隊長嘛！呵呵呵，唱三人傳啊！真可笑。」

　盧茵茵並沒有參加這樣的蜚短流長，多看了萌萌幾眼，就收拾餐盤，先離開了。其實，她心裡也是有些小羨慕的。這覆歷填出去，當過慈森組長的一條，必然是一道亮點。可惜自己努力了一年，眼看機會要到手，卻突然被兩個橫殺出來的賤男給擋了道兒。

　她側首看向萌萌面前兩個笑得得意的男生，悄悄捏緊了小拳頭。最後冷哼一聲，走人。

　而從這一天，萌萌成了小組長，接到了主管派下的新任務，任務內容明顯增多了，還有了一些變化。她立即嗅到了一些異恙，仔細研究起了工作表，跟兩人商量起重新規劃工作內容，並執行。

　「萌萌，我覺得這任務太多了，根本完不成啊！你知道，我雖不是路痴，但是這一天要走這麼多部門發紙發筆換墨盒啥的，沒你認路我肯定要浪費很多時間的。」

　「我知道。不過你放心，有喬奇勝在，肯定沒問題的。」

　顯然，這大概是部長大人給她這個小組長下的第一道難題吧，萌萌突然覺得一點都不苦惱，反是鬥志昂藏，信心滿滿了。

　喬奇勝積極聲援，「雖然我很不想跟你這個小白花同事，不過為了萌萌女王，我會盡全力不讓你拖咱們組的後腿的！」

　「娘娘腔，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啦！討厭，我在跟組長交流，沒你的事兒閃一邊待著去。」

　「切，又凶又惡又膽小。你除了對我們這種看起來溫柔好欺負的好男生大小聲，你敢對著劉攀劉鵬那兩假面人兒嚷嚷嘛！沒種！」

　「你才沒種！娘娘腔！」

　得，這兩兒又吵上了。

　萌萌暗暗翻個白眼，認真規劃了任務安排，將三人工作任務進行了穿插性佈置，問題迎韌而解。三人先一起完成了一部分任務，然後分道揚飆。各自執行自己熟悉區域的工作，約定稍後電話聯繫再會合。

　萌萌因著老馬識途的本事，工作效率非常高，早早在約定地點等著另兩人了。本來說要過去幫忙，王小丹同學也是個有自尊自傲的姑娘，堅持要自己完成任務，於是萌萌就在拓展部的飲水間區等著了。

　閒著也是閒著，她便跟面熟的綠頭牌們閒話一二，互相取經。有的人因為微信上的八卦對萌萌好奇，便來接近，但發現萌萌為人謙和親切，頓生好感，就把微信上的流言一事告訴了萌萌。

　萌萌現在對於流言八卦的免疫力可謂是練就了一身百毒不侵，對此只是一笑而過，不予解釋，也不多言。旁人見她不急不惱，並不像是裝出來的，氣度風範都非常好，是真正的好脾氣和大度量，對她印象也更好了。

　恰時，有人急著辦事打翻了走廊上的花瓶盆栽，萌萌在叫專門的清潔工來時，先動手幫忙做整理，弄得一手污泥水漬。

　好心的人就悄悄給她咬耳朵，說，「這已經是這周第三盆了啦！你就別忙活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收拾的。」

　萌萌聽出那話裡的疑點，「第三盆？！」

　那人也藏不住話，就朝花盆正對面的一間主管辦公室打了個眼色，說那裡面有位紫牌主管脾氣古怪，常常因為工作不順心就拿這對門的花盆出氣，以各種奇怪的方式將之打破。

　萌萌聽了，覺得這還真是奇怪啊？說要是實在不喜歡花盆，大可以請示上級將之移走。

　「萌妞兒，這可不行啊！這盆花是風水大師來算過，專門放在這裡給拓展部送風送水送大財的陣眼兒，要是給挪了的話，我家王子大領導可是會生氣的呢！我說你怎麼在這兒啊，難不成你最近升成小組長，連清潔工的事兒都要做了。」

　恰巧路過的袁吉兒聽到變話，立即插了進來，把萌萌從地上拉了起來。

　「吉兒，好久不見。我就是見著不舒服，搭把手而矣，也沒啥啦！」

　一聲輕哼又從後方響起，兩人回頭一看，盧茵茵和幾個同事一起走了過來，因看到萌萌一手一腳的污漬都露出嫌惡的表情來。哪料袁吉兒這個小火炮當即發難，藉著拉萌萌退後時，故意一掃腳下水漬，揚起一片水花，啪啪啪，污泥點子濺得一身時尚的OFFICE—LADY驚聲尖叫，紛紛躲避，還是不幸中彈好幾個。

　「袁吉兒，你幹什麼？！」

　「我幹了什麼，你沒長眼，看不到嗎？！」

　「你……姚萌萌，誰讓你在這裡瞎折騰的？這打掃衛生又不是你的工作，你擅自動手，不誤正業，越俎代庖，還當什麼小組長啊！」

　得，這妒嫉酸水兒終於是噴出來了嗎？！

　萌萌汗一把，只能哀嘆著，把臉揣回兜裡給大小姐擦屁股。

　「萌萌，對不起啦，我就是看不慣那個大帽子女王。動不動就逮著人家的小毛病，偷換概念，小題大做。真是討厭死了！哈啾，哈啾……唉，不好意思，我們客戶中心的中央空調通風不好，總有股黴臭味兒，我們的鼻子都不太舒服。而且我們那角剛好被對面大樓檔住，即不當曬，又不太通風，真不舒服……」

　袁吉兒埋頭向萌萌請罪，很是誠懇。

　萌萌卻看到他們吵起來時，那辦公室裡的紫牌主管揪著眉毛，直接過來將門關上了，還捂鼻咳嗽了兩聲，心下有了些想法。

　之後，清潔員過來前，萌萌拿出手機拍了幾張辦公室的格局圖，就急著去和王小丹匯合了。

　新的工作理順後，她得空又去了趟張小苗的辦公室，調了一些人事資料和個人檔案看。

　程笑琳被指派來幫萌萌查資料，看她正翻閱的東西時，奇怪道，「萌萌，你看這體檢表做什麼呢？你看得懂嗎？」

　萌萌傻笑一下，「呃……的確看不懂，所以只有……」

　咔嚓！

　拍回家，磨磨家裡全身老公，充分利用咯！

　……

　當晚

　「大叔，做為靠現代化電子技術辦公的國際化大公司，難道還要相信風水迷信學說嗎？」

　洗碗時，萌萌一邊負責擦碗，一邊問出在腦子裡兜了一晚的問題。

　厲錦琛手上一頓，回頭看著小姑娘一臉疑惑的表情，淡淡道，「又碰到問題了？」

　萌萌點頭，很認真。

　厲錦琛想了下，「一會兒說。」

　稍後

　萌萌姑娘第一次被厲錦琛帶上了二樓的書房，看著他從一個書架上取下幾本書，放到她面前。

　「《風水基礎論著》，《現代化風水應用學》，《室內裝修風水論》……呃，高校專用教本。哦嗚，這還是高校專用教本，真的假的？大學裡要教這個……迷信學說？」

　萌萌頓覺自己有點兒被雷到了。帝國成立初期有個「除四舊」運動時，就把這風水迷信之說打成了四舊之一，給除光光啦！父母們至今還把那些懂此數術者稱為「神棍騙子」呢！怎麼這東西居然堂而皇之地進入了神聖的大學教堂？！成為新時代無神論的大學生們要學的基礎課程？！這是不是太違和了點兒啊？

　厲錦琛在電腦前，不知查著什麼資料，一邊說，「把前言看看，挑幾章你感興趣的看看。」然後拿了便簽抄了個什麼東西，扔到萌萌面前。

　萌萌拿過一看，那是個人名和電話號碼。

　「有什麼問題，打這電話問這個人。就說是我介紹的，他會給你解答這些。」

　「啊？哦，好！」

　說完，厲錦琛一笑，拍了拍女孩的腦袋，就要下樓。

　萌萌不禁叫起來，「大叔，你都不幫人家嘛？」居然這麼幹脆地甩手就走人，很不像他平日作風啊！

　哪知厲錦琛說，「你自己的工作，自己解決。這不是你自己之前對我發下的豪言壯語嗎？」

　呃？她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有嗎，有嗎，真的有嗎？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樓下。

　呃……好像真的有耶。

　於是，隔日萌萌姑娘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有苦難言。

　之後的幾日，萌萌非常忙碌，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還跑了好幾趟拓展部，趁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主管，我想請半天假，可以麼？」

　「身體不舒服嗎？小姚，雖然升職當了小組長，但也不要太拚命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嗯嗯，謝謝主管關心，那我可以……」

　「準準准，你的工作效率很好，一天都行。」

　「謝謝主管，我只要半天就好啦！」

　萌萌請了半天假，還跟王致誠要了車。

　「什麼，你要去醫院，幹什麼？小萌萌，你不舒服嗎？」王致誠非常積極地充當專業司機，一聽醫院就著急了。距離上次醫院事件，也不過才過去兩個月。

　萌萌立即擺手，拿出一份資料，就要王致誠幫忙找專業醫生給分析病情。王致誠也不明白為什麼，便陪著姑娘跑了醫院，又跑了趟帝大建築系，和著名的建築系教授討教建築與風水間的知識，大受裨益。

　她離開後，那教授有些激動地給厲錦琛打了個電話，「阿琛，今天來的那個小姑娘是你什麼人哪？她說她是帝大學生，學的是工商管理。可我看她對風水建築很有些獨特的眼光，竟然一眼就看出我研究了二十多年的理論漏洞，真是個極有天份的孩子，怎麼報的是工商管理。我看她性子那麼單純，應該學我的建築系，未來說不定就會成為一位建築大師啊！」

　厲錦琛道，「先生，抱歉，那孩子太貪財，恐怕會嫌修房子太浪費時間成本回利過慢，應該不會答應轉院的。」

　「啊？」

　老教授有些被雷到了。

　幾日後，萌萌姑娘心情忐忑地給主管遞交了一份《辦公環境調整方案》，這裡面涉及到了拓展部的兩個重要部門，其中一個便是袁吉兒所在的客戶中心。對於主管們是否會採納她的意見，萌萌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報告送上去後好幾天，上面都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她的工作內容也沒有變化，主管仍是每天派出不少任務，讓她對慈森的內務環境越來越熟悉。現在她閉著眼睛都知道倉庫裡各項用品的放置位置，以及近期的辦公用品消耗情況，某些主管們獨特的辦公習慣。甚至還學會了做幾道小點心給同事們解饞，商品測試報告以及市場預估也做得愈發有模有樣，還和採購部和產品部的接洽員聊得很投機，彼此獲益頗豐。

　不知不覺，萌萌姑娘的「大名兒」在總務部密切相關的幾個部門，不徑而走，成了幾位中級主管中都耳熟能詳的實習生群裡的「小人物」！

　百頁窗再次被輕輕拉下，紫牌主管笑問，「部長，這方案，你打算什麼時候把結果告訴那小丫頭啊？我看這幾日，那丫頭情緒好像越來越低落了。」

　部長笑道，「不急不急，該公佈的時候，我自然會公佈。」

　紫牌主管摸摸鼻子離開，心道，部長大人，你也忒腹黑了，這麼欺負人家小姑娘，該得多惡趣味兒啊！

　這一日下班，還是沒能得到上級領導的通知，萌萌沮喪地上了電梯，深覺自己的方案大概已經流產了。

　王小丹打氣道，「萌萌，你別難過，凡事有失必有得！就算主管不採納你的意見，但你已經很努力做過了，就不後悔啦！也許，明天消息就下來了呢。」

　喬奇勝立即舉大旗了，「我們國寶的方案一定是超完美的，估計都閃瞎部長的老眼。得，要他真敢看不上，哥們兒就直接蹋上館……唔！」

　後話被萌萌一巴掌拍掉了，「那明天，要是還不下來呢？」

　「那你就主動問問看，是哪裡有問題，再想辦法解決嘛！」

　「小丹，你說的太對了。」

　兩女孩高興地抱在一起。

　喬奇勝酸溜溜地嚷，「萌萌，我才是你的鐵桿粉絲啊，你怎麼不給我一個抱抱啊！」

　這次，男孩被兩女孩同時給拍了。

　萌萌一掃陰霾，樂呵呵跑去找厲錦琛。未想厲錦琛說有重要的客人要見，讓她和她的同事們去聚餐，晚點可以開車去接她。

　「大叔，什麼重要的客人哪？要不我等你嘛！」

　「不用了，現在是飯點，不要餓肚子，你找同事玩玩吧！」

　萌萌還想說什麼，厲錦琛已經掛了電話。她向來很聽他話，也知道男人忙事業是不喜歡女人打擾的，遂給程笑琳打電話，一群人約去附近的館子大快哚祭。

　席間，萌萌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今年第三季度的亞洲區經理會議，就在下周召開。到時候我們實習生也會被分派到非常重要的任務，主管已經說了，咱們在此期間的表現，會成為咱們這期實習生的重要考評標準。若是能獲得好評的，就能獲得下次實習期的直通車票！」

　「若是差評呢？」

　「當然就直接刷掉咯！」

　「直接刷掉？」

　「萌萌，你不知道嗎？這一個半月的實習時間，實行末位淘汰制。之前你們總務部離開的週波那幾個男生，一週前就已經被新部門淘汰掉了。」

　萌萌大驚，她完全不知道這實習過程裡，還有這樣的淘汰競爭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