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大BOSSPK萌小密（總務部的秘密）

　「人家也不是真的嫌棄這個啦！」

　萌萌姑娘辟哩啪啦抱怨一堆，見厲錦琛不置可否，連看也沒看自己一眼，又有些小躊躇了。

　可是莫名的危機感讓她抿抿小嘴兒，努力為自己的觀感加分，找著更好的理由，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叔，你是不是故意讓他們不給我活兒干，讓我舒服地在那裡養老，提前下班好來這裡陪你呢？其實，你大可不怕這麼周折，直接跟我說就好了嘛！」

　姑娘開始從義正言辭的抱怨，轉為嘀嘀咕咕的小糾結了。

　左右這剛上崗就打退堂鼓的事兒，都是不值得拿出來大張旗鼓說道的，聲音就越來越小了。

　好半晌，厲錦琛閱完一份文件，抬頭給了姑娘一個正眼兒，說，「你花了大半天時間，觀察到的就是這些？還是說，看到別的同學都離開沒參加那個讓你徹底在我這裡爆發的下午茶會，你已經後悔了自己的選擇，並認同了群眾們的選擇，想要先下手為強，為自己找新出路了？」

　「呃，這個……」

　萌萌頓時滿頭黑線，心中萬噸草泥馬呼嘯而過：大叔，啊大叔，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一針見血，真相到底啊嗚……嚶嚶嚶嚶，人家羞愧死了！

　厲錦琛看著姑娘垂下眼，扭過腦袋的逃避模樣，心下更是宛爾。

　有多久，他不曾見她這般對著自己犯傻，耍賴了？

　如此想著，他伸手撫上那梳得光光的後腦瓜子，想到她早上在鏡子前折騰這個「道姑」頭時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被騷擾得不行不行的萌萌終於抬起頭，直瞪著男人，道，「大叔，我現在不能換部門，換崗位了嗎？」

　他唇角一傾，「當然可以。」

　大眼立即亮了，「我想……」

　「唔？」

　他輕輕揚聲，調子裡戲謔十足，看著已經搭上自己手臂的兩隻小爪子，白生生的，像一折就斷的青蔥兒。

　她卻被他這懶洋洋的調子弄得心頭一個咯登，直覺，自己要真說出口，那就是掉進一個大陷阱，會萬劫不復了。於是，立即縮回了伸出去的爪子，乖乖地放回自己的膝頭。

　他非常惋惜地在心裡嘆息一聲，想，要是她想換部門，那麼他倒是有一百種理由可以輕鬆地將她從樓下，直接提溜到樓上，天天陪著自己，做個從頭到尾都帖心並帖身的小蜜。

　對，是——小蜜！

　軟軟的下巴，彎彎的頸，雪白粉紅的小臉蛋兒，還有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兒……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這誘惑真是太迷人了。

　「大叔！」

　萌萌表情一正，認真道，「我想，我太急躁了。都沒有好好認真地瞭解觀察自己的部門，和……也沒有認真做完一天的工作就這麼主觀地下決定，還是太……草率了。我想，想……那個還是再看看吧！慈森從來不養閒人懶人，我相信小苗姐姐說的話。」

　厲錦琛放下筆，身子朝後一靠，「那我呢？」

　這是興師問罪的節奏？

　萌萌眨眨眼，笑得討好地湊上前，小爪子這回安安心心地搭上椅首上的手臂，「大叔，我當然最相信你。小苗姐還是你最得力的下屬。員工章程上都說，要認真服從上級領導尾派的任務。我服從小苗姐的安排，不就是服從大BOSS您的安排嘛！您說，是不是啦？是吧？對的吧？」

　啦啦啦！

　機靈的小爪子在手臂上捏捏揉揉，全是諂媚討好了。

　「嗯！」

　厲錦琛應得有些言不由衷。

　「那你忙著，我背會兒單詞哦！順便查查晚上咱們吃什麼？」

　萌萌立即收回爪子，回頭撲進自己的小天地，開始充電。

　厲錦琛眼角微微抽了下，這丫頭，似乎越來越會見風轉舵了了。

　「嗯……下午茶點太豐富了，我都沒怎麼餓呢。我想想……」萌萌努力忽略掉側後腦勺兒上的兩道灼熱熱的眼神兒，心裡緊張得直打鼓兒。

　好險哪好險哪，差點兒就上了大BOSS的溫柔當了。

　於是，大BOSS和萌小蜜的第一場實習PK，萌小蜜險險勝出。

　……

　隔日，萌萌按時到慈森。

　電梯間，不少等待的綠頭牌兒們都在興奮地議論著自己第一日到部門實習的種種有趣經歷。

　投資部的說，「天哪！你們不知道，我們部門的投手，一個下午就刷掉一個全國五百強的全年總利潤，可是下班後還跟人拼車回家，這感覺簡直是——*翻了！」

　行政部的說，「這有什麼啊！你們投手再厲害，還不是要天天按時打卡上下班，要是不遵守公司規則，哼哼，這肥差就等著後面的人頂得丫一個個橘花殘！」

　爆笑聲裡一片低噓！

　這就是國際級的大集團風範哪！

　事業部的說，「唉，昨天跟著主管在外面轉了兩個小時，比我在國內轉兩年還要驚心動魄。我不僅見到影帝，還見到了咱們帝國的未來接班人皇太子的……車駕！」

　萌萌也跟著眾人拉長了脖子聽八卦，直覺這一個個的都快飛上枝頭，都成鳳凰的後補選手了！皇太子一出爐，這全場氣氛達到白熱化程度，不過最後蹦出的真相讓那個譁眾取寵的哥們兒成了小龍包腦袋，抱頭縮到了地上。

　一個熟悉的聲音，豔壓眾場地響起，「切，你們這些通通都不算啥！昨天我有幸跟著我的溫柔王子大主管上了五十樓，非常幸運地瞄到了空中花園天橋上，被眾多黃金牌們簇擁著走過的咱們慈森的創始人總裁大BOSS——我的男神！」

　哇嗚，一片低呼聲中，原來真正的重量級在這裡哇！

　大BOSS的小花邊只要一咪瞇，就能瞬間秒殺前面的總利潤、橘花殘和影帝後、太子爺的車屁股，等等一干神奇的總合。

　沒人注意我們萌萌姑娘已經是一臉便秘狀，小眼神兒毒辣辣地戳著那個大膽爆料的小妮子——袁吉兒姑娘是也！

　「我望穿秋水的眼神，穿透重重水晶玻璃牆金屬柵欄和黑皮鞋，終於看到了我們男神褲角飛揚略起的一小片片黝黑、有形、緊窒，更……更光滑堪比不鏽鋼金屬扶手般的……」

　黑線，在飛了，看到了沒，一大坨的黑線兒砸下來了。

　「性感肌膚啊！」

　啊啊你的呸！袁吉兒這個笨蛋大花癡，我家大叔的皮膚才不是什麼什麼不鏽鋼扶手。這什麼眼神兒，什麼形容詞啊，港大的中文水平就是這個五四三嘛！

　「萌萌，你怎麼了？」程笑琳突然發現了隊伍裡的萌萌。

　「啊，萌萌！」袁吉兒被這聲低喚驚回神兒似地，一個怪叫就衝到了萌萌面前，攥著她的手就各種得瑟起來，「我覺得我已經找到我的男神了！」

　萌萌嘴角一抽，沒能吐出字兒來。

　袁吉兒毫不以為意，逕自潑散著一身的花癡勁兒，眼泛秋波，滿臉桃色，「你不知道，原來我們事業發展部的大領導才三十歲歲，只比我大十歲，十歲哦！天哪，你知道這個年齡差其實是適婚男女最萌最愛最經濟實惠的數字。」

　最萌最愛，可以理解。可是最經濟實惠……這個，萌萌覺得有點兒烏雲罩頂，頂不住袁吉兒姑娘的奇葩思維正不斷升級創新飛速奔往月球，不，火星。

　程笑琳的嘴角也抽了抽，問，「吉兒，你的男神不是咱們大BOSS嗎？」

　袁吉兒立即擺擺手，「哎喲，大BOSS是男神沒錯，可是他就像是天邊的星子，只夠咱們仰望，高不可攀哪！我家大領導，才是紅紅果果一朵鮮花兒，正怒放著等人採擷呢！」

　捧心，眨眼，花枝亂顫——標準花癡相兒。

　「還不上電梯，都想遲到嗎？！」突然一記中氣十足的喝斥聲從眾人身後響起，隨即整個人群彷彿摩西分海，盧茵茵踩著恨天高，嗒嗒嗒地走了進來，「噁心不噁心，無聊不無聊！」

　盧茵茵那描著黯藍色眼影的單鳳眼兒，斜斜地睨了袁吉兒和萌萌這方，便一扭頭，第一個踏進剛剛開的電梯門，女王般地看著眾人，一時間竟然沒有幾人進去。好半晌，一些年紀較長的綠頭牌們才慢慢走了進去，但人不多，門就先關了。

　袁吉兒罵咧反駁的話，也被結結實實地關在了門外，只接到盧茵茵那兩道充滿嘲諷的眼神兒。

　程笑琳給萌萌咬耳朵，說，「她兩的大領導是一個人。我聽說，盧茵茵被分到的拓展部，是那位菁英大領導原來的老部門。吉兒分到客戶中心，管理大小客戶檔案，並跟進客戶需求，深度挖掘客戶需要。這是大領導最近在抓的重點。」

　唔，如此說來，一個舊愛，一個新歡，可有得PK了啊！

　難怪剛才口氣裡的火藥味兒那麼濃，眼神都帶殺氣了，煞到同一個男人，女人們的戰爭已經拉開序幕了嘛！好刺激的趕腳啊！

　「笑琳，你怎麼知道這些啊？」

　程笑琳嘆息一聲，「你不知道嗎，整個公司裡，行政部可是全公司出了名的八卦收集地。我們主管說，收集公司八卦，也是瞭解員工工作狀態的一個數據體貞。要我們也培養起正確對待八卦的良好心態，隨時關注員工們的心理健康。」

　心理健康？！汗一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程笑琳繼續八卦，「其實，她倆的大領導平常都在上面五十樓辦公，要不是最近實習生到部門必須出面講演一下，打打士氣，做個精神訓話啥的，人家也不會動不動就跑基層。畢竟，總監級別的人，平常的工作內容和咱們這些綠頭牌小菜鳥，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

　萌萌終於積極地點了今早第一個頭，連聲道，「對對對。」

　程笑琳覺得姑娘的反應有些奇怪，遂換口道，「慈森這一點，似乎跟別家公司的處理方式完全不同呢！而且，這些東西也不是咱們在學校課本裡，老師課堂上，可以學到的。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呢！」

　「嗯嗯嗯，有意思。」

　旁邊，劉攀笑道，「萌萌，你怎麼成應聲蟲啦！那啥，你昨天在你們部門一天，有沒啥有趣兒的八卦說給咱們聽聽？」

　「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都一樣。」喬奇勝立即截過去話。但男生們卻根本不甩他這個小白臉，直揪著萌萌不放手了。

　萌萌不得不抬頭，看著同學們好奇的眼光，內心迅速便秘，眼角餘光掃到樓層數後，立即藉口遁逃，「啊，我到了。那個，中午有時間咱們再聊吧！」

　……

　唉！

　她能說，第一天就無壓力超輕鬆地提前下班了麼？還能說，他們啥事兒沒做，就聊天打諢閒嗑牙喝下午茶了，還順便玩了些有趣的高科技玩具？！嗚嗚嗚，其實她更羨慕袁吉兒還有花癡可犯，至少人家跟著大領導做了些正事兒見了些世面了不是。

　反觀自己，完全進入養老狀態了呀有木有比這更悲催丟臉的。

　心情略略沮喪地再次踏進總務部，萌萌突然覺得這同別家部門一模一樣的水晶名牌，怎麼看起來有些黯黯滴憂鬱了捏？！

　嗚嗚……

　還是老樣子，頭髮花白的大爺又跟著一台跟昨天完全不一樣的掃地小飛碟走了過來，這回萌萌從善如流地沒有跳開，讓那機器在自己腳邊打了個轉兒，非常人性化地走開了。大爺回了她一個「OK」手式，直讚她「姑娘真聰明」，轉身繼續往別處去了，手上依然抱著個平板小電腦。

　萌萌有些按捺不住心下好奇，跟了上去，問，「爺爺，您在幹什麼呢？」

　對於即將到來的工作，其實多少有些沮喪，沒啥期待，索性就瞧瞧老爺子這是在折騰啥子貓膩吧，回頭見到咱大男神，也有談資不是。

　大爺呵呵一笑，「你沒見過掃地機械人嗎？我在掃地呀！」

　萌萌又指指他手裡的電腦，「那您一直拿著這個小平板，是操縱用的，還是干嘛的？」她湊過去偷瞄，卻看到攝像鏡頭收回，顯出一個表格，上面密密麻麻似乎列著很多種型號的掃地機器人，心頭頓時一個咯登，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忽略了，甚至是……看輕了嗎？！

　大爺回頭給了萌萌一個正眼，說，「我在做產品測試呀，小姑娘！你們主管沒告訴你，我們部門承接了一些產品部和採購部的測試工作。諾，那邊開闢的『實驗室』，就是咱們做測試的地方。」

　萌萌心中一亮，突然間明白了厲錦琛之前所說的「好玩的部門」是指什麼意思了。但她心裡還有一些疑問，想要被證實的話，就必須再好好觀察一下，看看今天主管會給他們安排什麼樣的工作了。

　當萌萌走向會議室時，看到主管辦公室門口聚集了一些人，有幾個老員，還有跟她同天來的那位女同學，叫王小丹，正一臉憂色地打望著辦公室裡。

　發生什麼事了？

　萌萌奇怪地走過去，王小丹一看到她，似乎找到了救星般，急忙迎上來，拉著她低聲問，「萌萌，週波他們不想在這裡實習，想要換部門。」

　「啊？」

　這麼快就想改弦易轍了嗎？！

　男生的行動力果然比女生強啊！

　萌萌問，「那你呢？你決定留下了？」

　王小丹搖頭，「我不知道。你呢，你怎麼想的？昨天我們一起走時，他們就說這個部門看起來懶散又無聊，還收了老頭老太太，根本就是個養老混吃等死的部門。所以……可是我覺得我們才來一天，就立馬要求換崗，實在太……之前他們去實習主管那裡請示過了……」

　都找過小苗姐了嗎？！

　「實習主管似乎不太高興，不過幸好盧茵茵幫忙說了幾句好話。後來張主管說，讓週波他們來跟總務部長解釋說明，並且還要獲得他們意向實習部門主管同意接納他們，他們就可以轉部門崗位。」

　這倒也合情合理的。才待了一天就要離開，是得跟主管說清楚。而想要換到別的部門，也得經過人家同意。只不過，這一來二去的，第一天就這麼折騰，難免會在主管們的心理上留下一個不太穩重、有些浮躁的印象吧！

　萌萌想著，對女孩的著急詢問，未置一詞。

　「萌萌，小丹，你要留下來嗎？」女孩攥著萌萌手臂，一副六神無主的糾結模樣。但她沒有跟著男生們一起折騰，心裡該是明白這其中厲害關係的。

　萌萌道，「我覺得，咱們才來了一天，就走，這樣子影響不太好呢！不如，再多待幾天看看呀！」

　王小丹性子都比較穩重，也保守，或者也可以說是膽小吧！不過有時候膽小一些，未償不是好事。

　喬奇勝立即積極地表態，「萌萌，你放心，只要你留下，我也一定陪著你。」

　旁人聽得他這拍胸膛的豪語，看過來的眼神兒都帶著莫名的笑意。

　萌萌捂臉解釋，他倆關係其實非常清白，卻惹來更多曖昧的笑聲。

　很快，萌萌和王小丹看到中年的總務部長笑呵呵地送幾個男生出來，還握了握手，一副「好聚好散」的模樣。男生們臉上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道了別，就要離開。

　而那個帶頭的週波看到她們時，過來問她們要不要一起走，因為他們已經把這條路子鋪出來了，女生們大可以坐享其成。

　萌萌立即搖頭，「謝謝了，我想留在這裡。」

　女孩看看兩方，最終也選擇跟萌萌站在一起，願意留下。

　最後週波就問到喬奇勝，這小子立即把一顆紅星向著黨的精神發揮到了極點，非常堅決地搖頭，還道，「不走。咱們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組織哪裡需要咱們，咱就好好紮根在此。做一顆樹，還是當一桿槍，都聽從組織指揮，這才是革命的好同志。」

　「你……」

　周圍一片笑聲，直接調侃喬奇勝的「組織」就是萌萌，可把萌萌給窘壞了。

　他們這一鬧兒，週波的臉色變得不太好了。

　那種氣氛，就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萌萌姑娘竟然就這麼無不無覺地跟本部人湊攏了，而週波他們這幫人已經成了過去式。

　週波眼裡閃過一抹「不識實務」的不屑神色，一句「隨便你們吧」，就帶著其他男生一起走了。

　那時，部長辦公室裡。

　主管對著部長輕嘆一聲，「部長，你這又是何必呢！每年都這麼欺負小孩子，也太……咱們好不容易來幾個看起來挺能幹的小夥兒，想要好好培養一下……」

　部長還是一副笑彌勒的模樣，說，「眼高於頂，卻沒有幾兩本事就挑三揀事的人，要來何用。咱們這裡可不是一些浮浮躁躁的人能待的地方，像他們這種就適合去發展部碰一鼻子灰，好好打磨一下，才知道天高地厚，海有多深。想要待在咱們部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簡單的。」

　萌萌回頭時，看到了兩人的唇語，心下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暗暗給自己提了個醒兒！接下來，她要好好瞭解自家部門，既然這個總務部佔地面積完全不亞於行政部，就總有它的原因。

　那主管又道，「部長，那這留下來的兩個小姑娘？」

　部長看了眼已經走進會議室，乖乖等著開會分配任務的人，笑道，「老規矩，先好好拾掇拾掇，三天後看情況。」

　主管非常無奈，又有些躍躍欲試地離開了。

　於是這第二天，一反第一天輕鬆自由的下午茶養老模式，萌萌和王小丹，帝都民族大學圖書管理學專業，也是第一次進慈森，以及喬奇勝，三個綠頭牌陪著那位老爺爺幾乎把五十層以下所有樓層掃蕩一空。

　幹嘛呢？

　檢修垃圾筒！

　不愧是帝都金融街上最智能的大廈，自動化管理最先進的公司。垃圾筒都是智能帶機械的啊？！

　這一趟下來，的確如袁吉兒同學所說，輕輕鬆鬆就把所有部門，高的低的，都輪了一遍兒。見識到的紅牌、金牌高管，也是不勝枚舉。

　先不提萌萌姑娘累成什麼狗樣兒了哈，這不小心就碰到幾個熟悉的大總監，情況很是讓人尷尬哪！其中有幾個家中已經有嬌妻愛子的主管，瞧著她抱著壞掉的垃圾筒上小推車都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要幫忙，可得把她給嚇了一跳。

　好在高管們都是混成人精的菁英，就她一個眼神兒立即意會沒有伸張，但還是非常體恤下屬地幫了忙。還對帶領他們的宏大爺尤有些不滿的暗示，「怎麼能讓這些嬌滴滴的小姑娘幹這種粗活啊？總務部今年沒有分配男孩子來實習嗎？」

　宏大爺見著金紅牌高管們，也還是那副不變應萬變的模樣，說，「唉，老總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那位的脾氣。諾，第一天就只留下這兩隻小可愛了。老爺子我壓力也很大啊！要知道我家孫女兒也她們這麼大，在家裡掃把倒地了，我們都捨不得她們來扶一下。」

　萌萌和王小丹只能在一旁乾笑加陪笑，急忙「乖巧懂事」地提醒工作時間，還在不遠處的喬奇勝立即抱著垃圾筒跑了過來，大聲宣告他的存在感，才把這不期而遇的尷尬對話給結了。

　下班時間到時，他們還有計畫好的五層樓沒有巡完。宏大爺也擺擺手說，下班了，明天接著再來。

　萌萌突然覺得不怎麼對勁兒，問，「宏大爺，我們的工作任務沒完成，能不能加個小班，我們三個把這五層走了。之前那麼多層，我們也知道檢察標準啦！您放心，我們很快就弄完，最多……半個小時，好不好？」

　王小丹似乎有些詫異，但被萌萌揪了一把，沒敢吭大聲兒。喬奇勝非常靈性地配合萌萌，拍著胸脯表示一定會照顧好兩位女同學，讓宏大爺放心。

　宏大爺看看兩個額角還泛著汗光的女孩，本是不同意的，不過對喬奇勝這個能幹的小夥兒還是挺放心的。最後拗不過萌萌一番情理兼併的說辭，還是答應了。當萌萌和王小丹推著車子，喬奇勝抱著筒，跑進貨梯時，宏大爺悄悄地笑了。

　電梯裡

　王小丹忍不住嘆氣，「檢察個垃圾筒！唉，回頭要我爸媽同學問起來我到慈森幹了什麼？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呢。」

　萌萌笑道，「哈哈哈，是有一點兒啦，不過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你瞧，進來第二天，我們就把慈森大廈的所有部門都巡了一遍，大概今天沒有誰比我倆見過的藍紅金牌多啦！另外，我們還知道到每個部門的捷徑……」

　喬奇勝又補充，「那可不！回頭咱可是最瞭解咱們集團一景一物的，誰知道這個小小的垃圾筒還有那麼多的內幕啊？！」

　三人互相調侃笑說著，很快幹完了活計。回到部務部時，大多數人都已經下班走了，宏大爺把他們叫到實驗室裡，兩杯熱可可和小點心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

　「嗚嗚，這個雞蛋菜捲好好吃呢！」

　「那當然，這可是你們羅阿姨今天試驗一款韓國帥鍋做的，用的食材都是最新鮮、最好的，低脂低熱量，多維高鈣，健康著呢！」

　萌萌趁機又問了宏大爺一些自己的疑問，雖然宏大爺解答得不是很詳細，也還有很多疑惑之處，但萌萌心中疑雲已經慢慢被撫去，一腔明鏡，十分慶幸自己留下來了，沒有像那些男生衝動地離開。

　這個暑假實習，收穫一定不小！

　「萌萌，我還是不懂，留在這裡當搬運工，難道很有前途嗎？」

　王小丹仍是一頭霧水。

　萌萌只道，「小丹，這才開始呢！我相信，會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學習，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王小丹雖不懂，還是有很大疑慮，不過看萌萌這麼充滿幹勁，這挫挫的黑框眼鏡後的目光那麼鼓舞人心，笑容也是那麼讓人振奮，不由自主地被影響，也跟著點了點頭。

　「王同學，」喬奇勝一臉神秘的說，「我敢保證，只要你跟著咱們萌萌姑娘干，以後一定會陞官發大財的！」

　「切！」

　三人互侃調笑，革命的友誼悄悄滋長。

　直到厲錦琛的電話打來，才把萌萌姑娘拉回了神兒，互相道別分手離開。

　上樓的時候，萌萌有種歸心似箭的衝動，急切地想要跟她家男神大叔分享這一日的實習心得！

　她貌似已經發現總務部長的秘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