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小人物聲名大噪

　「海恩醫生，最近我朋友說她丈夫好像有些怪，他似乎在故意拉開兩人距離。她能感覺到丈夫有心事，他始終不願意透露分毫給她。」

　之前她的方案終於通過，她想要跟他分享成功的喜悅。可是他卻說工作忙，改日給她慶祝。當時她便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曾為了她，連他重視的軍械事業都可以放棄，怎麼會為了工作忙就不理她了呢？

　海恩說，「以這位丈夫目前的成就來說，他屬於典型的內控型人。這種人若是遇到問題，往往尋找自己的原因，而並不會怪罪他人，所以他給自己的壓力會非常大。貴國的男性在傳統上對家庭的責任感也決定了他們對自己要求更嚴苛，基於對妻子的疼愛，他應該更習慣於選擇將壓力自己處理掉，而不會拿出來與愛人分擔，所以……」

　萌萌默然。

　她想到一直以來，她幫過他的忙，都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甚至耍賴來的，縱是曾經軍械招標時情況多麼險峻，或者是產品生產過程出現嚴重錯漏，他從來沒有要求她為他做什麼。

　從她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他照顧她，像女兒，如妻子，細心呵疼。每日早餐必然親手為她做好，營養搭配十分用心。反觀她自己倒是喜歡把自己的不成材，怪罪到外界環境上，有困難就喜歡向外尋求幫助。連曾經向婆婆保證要照顧好他，結果做了一兩天飯菜就沒了恆心。

　她享受了他的好，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好吧，她就是個外控型人，她幫他釋放那些壓力，她會遭遇種種不測災難，她就把一切都歸結於「病」，這病絕不是出於他的本意，她相信他不告訴她，還是為她好的。

　「上次你所提到的，第二階段他很可能因為無法排解的心病而選擇自殺。那麼，他沒有自殺成功，並一直看似好好地生活到現在，這中間會發生什麼事，讓他又控制住了自己的狀況，就像正常人一樣呢？又是什麼因素誘使他最近無法自控，傷了……她呢？」

　海恩聽著女孩的娓娓傾敘，心裡不由輕輕讚歎，這孩子比他想像的更堅強，也更聰明，事情抽絲剖繭之下，竟然比他想像的更早一步想通，並提出了事情的關鍵點。

　「我……我朋友她只是想找到更好的辦法，幫助她的丈夫，儘量避免任何會誘發他情緒失控的因素，幫他……好好的……她知道，其實他比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難過……」

　——萌萌，對不起！

　那雙盈著水光的深眸，總會在她恐懼的回憶時浮出腦海將痛苦猶豫割斷。

　她是那麼恐懼害怕，甚至心生憎惡，想要徹底逃離。

　可是那一刻，她選擇原諒，而不是埋怨和逃避。

　要說她聖母就聖母，瑪麗蘇就互麗蘇吧！

　愛情，本來就沒有太多原因。

　海恩微微地猶豫了一下，也記起了男人曾經應允過他的話，終於開口道，「你所說的這個情況，讓我想起我多年前曾經手過的一樁病例。孩子，你願意聽聽嗎？」

　「嗯，我願意。」

　突然，門外傳來輕響和腳步聲，萌萌心頭一跳，急忙掛了電話，鑽進被窩平躺好，閉上眼假寐了。

　厲錦琛走進臥室，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女孩安靜甜美的睡靨，眸光深凝，一動不動。

　萌萌感覺到那兩道視線的注視，有些忐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晚回來還不去洗漱睡覺，怎麼就這麼看著她幹嘛呢？好奇怪！

　有些不安，似乎就很難入眠。等了許久，想他也許會有什麼動作，卻一直沒有。

　睡意也慢慢湧上，她不自覺地蜷了蜷身子，側身朝他的方向轉了下，小腦袋蹭了蹭終於睡著了。

　厲錦琛痴痴地移不開眼，又是一夜難眠，直到零晨，女孩一夜好眠沒有再被噩夢折磨，他才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這樣的夜晚，已經不知多少次，她卻一無所知。

　「海恩。」

　「ARSEN，那孩子問我那些事，我跟他提起了過往的……」

　「好。」

　「ARSEN，ARSEN。」

　海恩急呼，電話卻已經被掛斷。他憂心忡忡，可隔著半個地球的時空，更多無奈。

　……

　萌萌剛進慈森大門，就被不相熟的實習生給叫住了。

　「萌萌，恭喜你都是小組長了。」

　「謝謝。」

　「呀，你不記得我了？我和笑琳都是行政部的，不過笑琳是行政專員，而我只是個天天跑腿的人事助理。你可不知道，這太陽天兒，我們天天都要去各大人才市場招人，可累死了。特別是那些人才市場上的人員，都是良莠不齊，要分辨好難的……」

　這女孩跟萌萌倒了一堆酸水，還錯過了一趟電梯。萌萌禮貌地笑應著，不予置評，只想著當個盡職的垃圾筒，讓同事宣洩，神兒早岔去一會還要跟著專業的質檢員去檢察之前完成的工程效果。

　「萌萌，我聽說你跟行政部的張總監關係很好，是真的嗎？」

　「啊？我……」

　萌萌剛要解釋，就被袁吉兒拍了一巴掌嚇了一跳。接著袁吉兒就拉著她，嘰哩呱啦地興奮起來，說什麼萌萌的整改計畫效果超好，還說客戶中心的同事都非常感謝她要請她吃飯等等。

　回頭萌萌要跟那女孩道別，沒想人家竟然扭頭不理她，讓她疑惑地一路走回總務部。回頭才被同電梯的部門同事敲醒，「笨妞兒，人家跟你套近乎是想讓你幫忙走後門兒調崗位。你呀！就做了只小笨牛，人家彈了一路你都沒聽懂喲！」

　「啊？！」萌萌方才恍然大悟，就被一群老油條給取笑了。

　電梯裡

　那沒討著便宜的女孩氣哼哼地對同學抱怨，「誰說她脾氣好，性子軟，喜歡幫助人呢！今日才是聞名不如見面。架子有夠大，根本看不起咱們嘛！」

　另一人立即接嘴，「噓，小聲點。人家關係硬，肥水不想落在外人田裡，咱有什麼辦法。」

　「哼，還不是個關係戶兒。要不是憑著張總監的關係，她能不試而進入慈森嘛！拓展部辦公室大興土木，部長肯定賣了張總監的面子，找了多少專業人事幫她，不然誰敢把那麼大的工程改造交給她這種小菜鳥來做全職監理。」

　「行了行了。人家關係硬，咱能說啥。就算是慈森也逃不開這些社會潛規則，有沒有真實力不是第一。這個咱們知道就行了啦！」

　袁吉兒聽得一陣吹鬍子瞪眼兒，想要起哨，卻被好友給及時攔下了。提醒她亞季會即將到來，這幾日各大區的老總會陸續回到總公司報導並巡視老部門，回來要是看到他們這些菜鳥鬧事兒，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

　這日早會，總務部也著重地宣佈了亞季會的相關事務。

　萌萌很驚訝，原來總務後勤部除了負責集團上下小到一根回行針的辦公用品發放，像這種公司內部會議的組織和安排，也承擔了一半以上的責任。

　譬如，會議室的佈置，大到會場橫幅製作、鮮花佈置、投影機設備安置，小到飲料品種配備、會議紀念品的AI設計、燈光明暗等等。

　總之，這大方向的住宿安排都有秘書助理們搞定，細節上如垃圾筒痰盂的擺放和衛生紙包的品牌，都是他們總務後勤部負責了。

　聽著賈部長將一件件事情，俱細糜遺地安排下去，幾乎每個人都是專家好手，一人都能承擔起好幾項工作。諸如微機室的同志，還要負責會議室投影儀的調整和燈光、音響的調製。而宏大爺並非只會專門檢察智能垃圾筒，他是擁有三十年以上經驗的水電工程師，進慈森後獲得更多的培訓機會，還拿到了電氣安裝工程師的證書。至於羅阿姨，席上的茶水、點心供應，由她帶領了一群媽媽團全權負責，向來頗受各區老總們的好評。

　此時萌萌才真正發現，這看起來人數不多，年齡參差，良莠不齊的總務後勤部，其實是藏龍臥虎。莫怪乎，在別的部門都是一片藍牌員工的情況下，他們部裡中層管理的紫、紅牌瞬間亮瞎了人眼兒。原來再簡單不過了，因為這裡每個人都是百里挑一的菁英型人物，一人能頂幾個人使的全能型人才啊！

　「萌萌，你的工作還是老樣子，暫時不變，維持好工部各部門的正常運作就好。」

　「是，部長。」

　會議結束，萌萌就依照自己的計畫，聯繫上工程質檢員，穿著藍布衣服，拿著檢察表，去檢察自己整改項目的使用效果了。

　與此同時

　「哈哈哈，老大，老久不見！在在遙遠的地方，水草豐茂啊，瞧把您養得，比咱們都年輕好幾歲了。」

　「去你的，臭小子，在這紙亂金迷的花花城市裡蹲著，嘴巴越來越油滑了。」

　兩個看起來年齡幾乎相仿的帥氣男人擁抱笑談，那畫面讓一眾人等瞧得眼頭直髮熱。兩男人並肩同行時，這便成了慈森近來常見到的風景。新舊兩代大領導，一個是還在公司磨練的年輕力量，一個是更形沉穩內斂外放到帝國各區的老牌骨幹。

　年輕的金牌王子主管同自己的老上級相談甚歡，兩人一起巡視自己曾經或正在供職的部門，交流著業內資訊。

　老領導走到一處時，突然深吸了口氣，笑道，「咦，我記得這裡應該是最悶氣兒的客戶中心吧？好像有些變化，以前來這裡總覺得冷颼颼的陰風過，今兒感覺這氣氛倒是不錯。看小傢伙們的工作熱情也挺高的，不像是……呵呵，為了我這個老傢伙賣你面子，強打精神。」

　金牌主管環視一週，也覺得似乎許久未來，感覺頗有些不同，便沒怎麼謙虛地笑說，「多謝老大誇獎，這一方面應該是咱治理有方，另一方面肯定是您衣錦還鄉，讓咱們整個拓展部都蓬蓽生輝。唔，這花香味兒都濃了。」

　兩人抬眼一看，俱是眼前一亮。就看到了前方傳說的風水陣眼處，以前的高腳花盆換成了活水金魚綠浮萍的風水池，潺潺水聲，浮香繚繚，水池選用的是白底青花，假山上還植了一顆金發晶做成的發財樹，真是貴氣十足，又不失幾分雅質。

　盧茵茵得了主管應允，端著剛泡好的茶過來，要請兩人位大領導喝茶。

　卻不妨早就在一旁伺機而動的袁吉兒，先一步扔出了大領導們正好奇的喙頭。

　「總經理，這裡原來的高金瓶換成了風水池，和咱們客戶中心的悶氣濕冷都有很大關係呢！」袁吉兒笑得甜美燦爛，一邊向兩位大領導鞠了一躬，非常熱情地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

　金牌主管眼前一亮，「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個之前拿紅茶灑了我一身的港大實習生。我可記得你的主管評價你，熱情有餘，專業性不足啊！」

　袁吉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模樣十分可愛。

　老領導笑道，「你說這話，讓我想起當年好像我也是這樣評價你的啊！」

　金牌主管難得露出出尷尬之色，老領導話峰一轉，問，「我記得這地方是以前大師堪過的風水陣眼兒，現在換了這個，可是有什麼含義？」

　袁吉兒立即點頭，正要大開闊論，卻一眼看到從對方走來的正跟質檢員討論著什麼的萌萌，大聲叫了萌萌的名字。

　這一剎，盧茵茵只覺得手上的茶杯重得要死。這大好的長臉機會，竟然被這兩個小菜鳥給生生地搶了。

　袁吉兒急忙將萌萌拉到領導們面前站好，手舞跳蹈地宣揚起萌萌的功績，「這都是萌萌的功勞。她對這裡的辦公環境進行的整改，給我們終年都曬不到太陽的客戶中心，加了通風，裝了除濕器，重新做了吊頂開闊了空間環境，還在外面架了個反光境把陽光轉到我們陽台上養起了鮮花。這裡的風水位也是她請大師相了，重新改好的。諾，連華主管最近都很少犯過敏了呢！」

　原來，這風水位正對著的辦公室裡的主管，有對花香過敏的症狀。本來是不怎麼嚴重的，但是時間久，加上客戶中心不通風，細菌滋生下就變得嚴重了。

　跟在領導後方的華主管一聽，也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說了句謝謝。

　袁吉兒目光迅速掃過華主管寬鬆的裙襬，說，「雖然只是不大不小的問題，不過要是有女同事懷孕了，那影響就可大可小了。您說我說的對嗎？大領導。」

　領導們立即會意，其中不少人也知道華主管已經查出生孕三個多月了。難怪平常都關著門，怕也是過敏不舒服，但也不好意思為了自己一個人，就動了整個公司請專業風水大師相過的風水盤。

　客戶中心的經理也非常聰明，適時地報導了最近改換了環境之後，部門工作狀態明顯好轉，效率都提高了等等。直接肯定了萌萌姑娘主導的施工工程的實用效果，這質量檢驗自然也輕鬆過關了。

　萌萌姑娘驟然覺得自己臉上的金片帖得太重，有些承受不起就想藉口遁走。

　沒想金牌主管突然揚聲，「等等，你不會是，姚小姐吧？」

　啊，還是被發現了嗎？！哦嗚，小苗姐姐，你不是說都打過招呼了。

　萌萌急忙道，「報告領導，我是姚萌萌，也是和吉兒一起進來的實習生。請領導多多指教！」立即行了一個大禮。

　「哎，別……那個……」金牌主管被萌萌抬起的大眼用力一瞪，心下一個咯噔，忙改了口，「好，你好。難怪之前好像看到你和袁吉兒同學常在一起……吃飯。」

　袁吉兒眼前一亮，呀，原來王子主管一直默默滴關注著自己啊！瞬間一雙大眼亮成十萬伏投射燈，直直照著金牌主管。

　事實上，金牌王子主管曾在五十六樓見過萌萌姑娘，當然兩人是沒有任何交談過的，他只是遠遠地聽著同事們說起總裁大人疼如珠寶的小小未婚妻，有些好奇地看過萌萌跟大BOSS的兩個超級特助相談甚歡，且還敢「打」向來雷厲風行的總經理司徒燁，心下對這位小夫人倒是有些佩服的。

　好奇歸好奇，大家都知道大BOSS對未嬌妻的寵溺程度，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好幾次他們高管被操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似乎都跟大BOSS的情感問題有關。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在自己管豁的基層看到未來小夫人竟然穿著粗布工裝，對著自己鞠恭敬禮。

　這滋味兒啊……天哪，有點兒驚訝，還有點驚怵啊！

　金牌主管急忙虛扶一把，萌萌直起身時，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著鬆了口氣。

　老領導當然不知內情，問萌萌怎麼會想到這樣改造辦公室環境的。

　萌萌侃侃而談，十分謙虛地表示自己也是覺得不太舒服，所以拍了些照片，到大學裡請教了專業的風水建築系教授。老領導一問這教授姓名，聽萌萌報出名時，也露出了十分驚訝讚歎的神色。

　畢竟，這著名的老教授並不是人人都能請教得上的。還是為了修改一個辦公室環境，這種小事兒。要是沒有夠份量的大人物介紹，大概連瞄上一眼都不可能。

　金牌主管可緊張了，怕老領導不小心觸了大BOSS的雷區，忙低聲提醒了一句「這姑娘是上面那人的寶兒」，回頭就瞥見了盧茵茵手上端著的茶水，忙接了過來一杯，遞給萌萌。

　「姚同學，說半天也口喝了吧，來來，先喝一杯。」

　「這個，謝謝領導。那個，我們還要檢察這裡的施工質量，測試幾個數據，就不打擾你們巡視部門了。」

　「好好好。姚同學，辛苦你了。」回頭就給自己帖身秘書下令，派人去好好周應著，千萬伺候好了，不能讓人累著渴著餓著了啥啥的。

　兩位領導是目送著小姑娘步步走遠，沒見了人兒，才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對於頂頭大BOSS竟然放心地把自己的小嬌妻安排來基層實習，還這麼辛苦地樣子，用意幾何，他們還真是猜不透啊！

　巡視大隊繼續前進，然而一直緊隨領導身後的盧茵茵，卻僵立在原地，看著萌萌離開的方向幾乎咬破了唇。今日她是滿腔希望，瞬間就赴之東流，給他人做嫁，差點兒要氣爆了。手上端著的茶杯，發出咯咯的響聲，但她也不敢把這精心為大領導們挑選來的古瓷杯給打了，公家財產呢！而且，也還是總務部根據他們待客的要求，特別採購來撐門面的，價值不菲。

　姚萌萌，你有啥本事，不過就是投機取巧，靠著別人的關係偷奸耍猾才博得領導們的青睞。要是離開了這些大人物的幫忙，離開了你那背後不知是什麼人的堅強後盾，你還能這麼洋洋得意地在眾人面前宣稱那都是你做出的功績嘛！

　可不管怎樣，萌萌姑娘對部門辦公環境的改造獲得了極大的成績，受到部門上下從主管到員工的一致好評，賈部長的內部郵箱連著幾日都是賀信鋪眼，在週一的高層主管會議上也頗為長臉。眾人可是非常羨慕賈部長有這等好運氣的，不過，賈部長仍是不知自己的小廟裡正供著一尊未來的大佛。

　這天中午，萌萌依計畫，提著自己準備好的飯盒，要溜上樓和親親大叔聚餐。

　這飯盒當然是她頭晚，在厲錦琛回來前，就準備好的愛心飯盒。

　不過出了之前微博一事，她決定不走地下停車場，換了一條新通道。便是藉著張小苗之便，先上主管層，然後再轉總裁專用電梯。反正大家都以為她跟張小苗有關係，那就將錯就錯，讓他們誤會到底吧。

　「你這臭丫頭，爆露你的小苗姐，保住你家大叔，還真是會精打細算敗壞我大公無私的名聲哪！」

　「哎喲，小苗姐，你這麼好，這麼大度，就為人家犧牲這麼一小點點嘛！」

　「哼，看在你讓我回歸原職的份兒上，本宮暫且饒你這一回。」

　「謝謝姐！」

　殊不知，萌萌這副對著張小苗諂媚無賴的模樣，又教人瞧了去，在實習生群裡掀起的影響也在悄悄擴大。

　「那個總務部的姚萌萌很紅啊！瞧她那聳樣兒，也就是個關係戶，靠著大主管們的幫助，給機會表現被提攜，本人根本沒什麼真本事。」

　「你說，姚萌萌不會是被拓展部的金牌主管給潛了吧？不然怎麼會那麼維護她，跟伺候孫子似地還讓專屬秘書給她端茶送水準備點心呢！」

　高管會議上

　金牌王子主管莫名的一個噴嚏，惹來會議室裡一眾同事的關懷眼神兒，連大BOSS的眼神兒都瞄了過來。

　一道點名令，他心下一陣哆嗦，腦子飛速運轉著自己最近有沒有犯什麼錯誤，直覺地就想到了萌萌的事情上。

　「這個政府和烏克蘭那邊的石油汽田開採項目，就由你去跟進。」

　沒料到，冷刀利劍並沒落下來，反是一塊大肥肉砸到了他的盤子裡。一片羨慕妒嫉恨的眼光掃來，紛紛在說：好小子，今兒天下紅雨竟然被大BOSS大賞了啊！

　會議結束

　厲錦琛一出會議室，一聲嬌喚傳來，就看到女孩還穿著一身藍布工裝，一步一搖地從柱子後跑來，朝他搖著手裡的便當盒，笑得燦爛無比。兩個小辮子在陽光裡一蕩一蕩的，軟萌萌得一下讓人心化成一攤水。

　「阿琛，我昨晚特地做的。」

　「嗯，都有什麼菜？」

　姑娘扳起手指頭，一一數來，「紅燒熊大肉，粉蒸叮噹骨，海扁四季豆……」

　偷聽的王子主管們心裡同時犯嘀咕，這都是些什麼聞所未聞的菜啊

　「沒有湯？」

　「啊嗚，沒有裝湯的碗啦！」

　「回去做一個。」

　「哦嗚，大叔，你有買菜？」

　「想喝什麼湯？」男人開始擼袖子了。

　「我想喝酸辣速度與粉絲激情七湯！」

　「好。」

　敢情未來小夫人是跟中日動畫、美國大片幹上架了啊！

　萌萌姑娘高興壞了，挽上男人的手臂，「大叔，你不知道，今天我又被主管誇獎了呢！」

　「哦？說說。」

　姑娘得意洋洋地把自己整改辦公室環境的功績，做了個全程匯報。厲錦琛聽得唇角微揚，眉眼帶笑。

　殊不知這個時候，一眾從會議室出來的主管們，也正看著他們。而萌萌姑娘的名聲，正以兩級分化的形勢，飛速地在慈森的高層和基層流傳。

　小人物終於聲名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