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小人物，一步登頂！

　三個小時後，第一輪商談終於結束。

　起身時，梅爾撐著腰站起來，一掃之前唇槍舌戰的奸詐狡黠，又換上一副親切和藹的笑意。金發女助理立即上前扶他，他拍開了助理的手，低聲說了句挺好，又看了眼那椅子和按摩靠枕。女助理笑著低語了幾句，梅爾面容一亮，似乎有些驚地問了一句什麼。

　這時，厲錦琛結束與助理的交談後，回頭詢問梅爾是否跟他到樓上坐坐，稍後再一起去吃飯。這自然是暗示，有些私人話題不便於在這種公開的商務環境中說道，純屬兩人私人交情。

　未料到，梅爾回頭就對厲錦琛翹起了大拇指，笑道，「ARSEN，沒想到連你們公司的一個小小後勤部職員，都有如此聰慧的思維，敏銳的觀察力。」

　厲錦琛不解，金發女助理立即把女孩的事情解釋了一番，不過她隱瞞了哮喘一事，對於按摩枕和飲料點心的細心安排，表示了肯定。且對於女孩那親切甜美的言行舉止，也大加讚賞，十分欣悅。

　厲錦琛問，「那麼，你們知道這職員叫什麼名字？我們慈森自也是個賞罰分明的公司。」

　金發女助理道，「她的名字挺特別，叫萌萌。姚。」

　厲錦琛聞言，目底光芒一綻。心想，竟然真是那丫頭。

　梅爾是何等心細之人，一眼就瞧出了些門道，當即手一揚，也操起洋調十足的中文叫了一聲，「萌萌。這名字很特別啊！」

　他這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厲錦琛身旁的幾人，司徒燁和王、張兩助理聽清，都不約而同地看過來，目露驚訝之光。這大貴賓說的可是小萌萌？

　「ARSEN，不若這會兒還有時間，你把人叫來讓我瞧瞧你領導下的慈森集團都匯聚了一些什麼樣的菁英人才。」

　「梅爾。」厲錦琛眉頭蹙起，滋味複雜。

　「怎麼，ARSEN，你還怕我刁難你的員工不成。我想，這裡應該有不少人很崇拜我，想要跟我握手說話，要個簽名兒啥的。」梅爾老顏不慚地抻了抻自己的領子，一挺腰桿兒，看著自己這名亦敵亦友的弟子，眼中的興味兒更濃。

　「好吧！」厲錦琛似乎有些認命的無奈，讓王致誠去喚人進來。

　隨即，賈部長帶著萌萌走了進來，他先後與兩位大BOSS握手言笑，身子一側就把一直縮在自己背後的姑娘推了出來，中氣十足又信心滿滿地介紹道，「BOSS，梅爾先生，這是我們部門今年暑假新來的大一實習生，叫姚萌萌。再過兩個多月，才滿十九歲。別看她呆呆傻傻還有點遲鈍的樣子，其實這姑娘可機靈著呢！剛才為了給梅爾先生您喂那顆電動按摩枕，可差點驚跑了咱一屋子的金牌主管哪！」

　賈部長這打起官腔來，幽默風趣，不動聲色地就把萌萌姑娘捧了出去。

　梅爾聽完介紹，驚訝不矣，「這姑娘還是大一的實習生？！」

　眾人笑得愈發有內涵了。

　萌萌姑娘除了點頭，那小心肝兒是跳得砰砰響，就差從喉嚨管兒裡蹦出來了。她根本不敢看厲錦琛一眼，只能僵硬地扯著唇角，維持著賈部長言裡的「呆傻」風格。

　「ARSEN，」梅爾不由轉頭對厲錦琛說，「你從哪裡挖出這麼細心，這麼，可愛的小員工哪！能不能讓我出三倍價錢挖走，做我的生活秘書接班人。梅麗也可以卸任回家照顧她已經懷孕的寶貝女兒和小孫子了。」

　司徒燁和王致誠等人的表情，立即就緊張了。

　厲錦琛的神色並沒有太明顯的變化，可是眾人立即感覺到這氣氛變得很不同尋常了。

　萌萌也嚇得立即抬起了頭，看向厲錦琛黯色湧動的眸，伸手想要去拉人，生恐他當場要是發飆那今兒之前的商談會不會就砸了啊！

　大叔，衝動是魔鬼啊！

　可惜萌萌姑娘這救世之言沒叫出，最意想不到情況發生了。

　「這可不行啊，梅爾先生。」

　第一個跳出來阻止的不是厲錦琛這個男主角，而是與有榮焉的賈部長，他一把將往厲錦琛身邊蹭去的姑娘攥回自己身邊，面色嚴肅認真地說，「萌萌可是咱們部門準備在未來三年重點培養的對象，我們所有主管一致通過，她已經是我們簽約的儲備幹部。日後，我還想培養她接掌我的位置。」

　萌萌哆嗦了，瞪著大眼看向自家大領導。

　未來三年重點培養的對象？！部長，要不要那麼快啊！

　所有主管一致通過？！部長，您什麼時候那麼神速通知所有主管了啊，飛毛腿也沒您速度啊！

　儲備幹部？！您吹的吧，我還沒看到小苗姐的合同呢！

　當然，這些都是姑娘她電光火閃間的小糾結。

　這樣直白的拒絕，也沒讓梅爾有絲毫不悅，眼中的興味更濃了，「看來，你們慈森對人才戰略也非常拿手啊！如果我說，我願意出你們部門人員的三倍價錢，挖走這小丫頭一人呢？」

　眾人驚訝。包括梅爾身邊的助理、秘書及高級經理們。

　厲錦琛這時候當然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接過了話，「梅爾，就算您拿整個高德集團來換，我也不會把她讓給你的。」

　梅爾挑眉，「哦？你確定，她有這個價值？！」

　厲錦琛深深地看了一副傻眼兒狀的姑娘，不禁眸色一柔，抬手輕輕捋過她鬢角的一縷亂發，勾至腦後。放眼這整個會議室裡，所有人都衣著精緻、氣質卓越，唯獨這孩子竟然穿著一身粗布藍制服，頗有些鶴立雞群之感，但是在他眼裡，這絲毫不損於她在他眼裡的美好。

　「我非常確定。」

　他的聲音低沉，眼神專注，話雖對貴賓所說，目光卻痴痴深凝於他，彷彿周圍一切早已經褪走，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她一下紅了臉蛋兒，忘了場合，眸似秋水。

　他們一個郎情，一個妾意，瞬間讓周圍知情的、不知情的，都看得傻了眼兒。

　司徒燁笑得十分妖孽，暗忖：學長啊，你也太能秀深情了！

　王致誠和張小苗對看一眼，心有靈犀：總裁和小夫人這會兒算是歪打正著，天注定嘛！實在太讓人眼紅了。

　賈部長可偷樂了，看來他今兒這一舉是成了啊，大BOSS明顯就對萌萌姑娘「一見鍾情」，連貴賓的面子都不賣了，直接地要私定終生了啊！哎喲，這劇碼簡直比他老婆天天看的什麼韓劇國劇要給力一萬倍哪！

　梅爾哈哈一笑，似乎完全沒因為厲錦琛的拒絕而有半分尷尬，更顯一代金融教父的風範，「ARSEN，看來你這裡可是藏龍臥虎，這次的商談我恐怕要提前甘敗下風認輸了。」

　厲錦琛握住了梅爾的手，「梅爾，你我之間，只有雙贏互惠之說，絕無輸贏之爭。」

　「好！說得好，哈哈哈——」

　梅爾仍是高興得大笑，不過轉眸又看著萌萌正痴痴地瞧著厲錦琛發花痴，道，「ARSEN，你把公司經營得比我想像的還要好。人才濟濟，真讓我眼紅。連這剛進公司還沒有一個月的小小實習生，都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看來，我也得讓我的人事總監增加在你們亞洲區招納更多儲備幹部的比例了。」

　厲錦琛淡淡一笑，可謂魅力萬千，「那麼，我很榮幸地代我國人力資源部，感謝霍金斯先生，為我國人力資源向全球的輸出做出的巨大貢獻了。」

　梅爾狀似認真地點頭，「說得對。我做了這麼大的額外貢獻，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頓地道的中餐哪？」

　「那是當然。」

　厲錦琛抬手相請，會議室大門也被打開了。

　這番見面和談話已經告一段落，梅爾再次深深看了萌萌一眼，姑娘又送給他一個可愛的笑容，他心下覺得有趣兒，走到厲錦琛身邊時低語了一句，厲錦琛又回頭看了萌萌一眼，未置可否，卻是先一步走出了出去。

　眾人目送大BOSS們離開，萌萌還被梅爾最後轉身的一笑給弄得有些緊張。

　突然，肩頭又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嚇得她差點尖叫出來，對上賈部長的笑臉，漲得她臉紅脖子粗。

　「萌萌，今兒你可為咱們後勤部大大長臉啦！回頭，我申請給你增加實習獎金，相信沒人敢說三道四了。哈哈哈，幹得好，繼續努力。」

　這獎金算什麼啊！周圍一圈兒高管那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這次負責接待有部門從最前線的公關部到各部門派來的菁英都渴望與貴賓來個親密接觸，沾點兒神氣。偏偏貴賓和大BOSS連一個都瞧不上，反倒把那縮在幕後根本不露臉的小丫頭片子給招上前來問了話，讚了好，甚至還戲言要花重金挖人。

　那一句「我非常確定」，事後讓在場的某些八卦的金牌高管傳了出去，讓萌萌成為這次商會最大贏家。

　萌萌姑娘徹底亮了！大亮！

　而整個總務後勤部也因為貴賓的滿意，佔了一份不壓於商談團隊的大功，可讓別的部門望到眼紅。

　萌萌一走出會議室，那八卦已經被風傳到了所有實習生隊伍裡，而做為與有榮焉的總務全體同事們，那年輕力裝的男士們竟然一起鬨就把小姑娘給抬了起來，往天上扔。這可把姑娘嚇得嗷嗷叫！

　張小苗一見嚇得直叫將人放下，「胡鬧！萌萌的腦袋兩個月前還破了洞，動過大手術，才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你們要慶祝，要高興，先把方式方法琢磨好了再動手，可別把這丫頭的腦震盪又搖出來，我被大BOSS鞭屍千鞭都不夠啊！」

　眾人默。

　不過暫時沒人想到萌萌姑娘已經跟大BOSS有姦情了，只以為是大BOSS重視她這個新出爐的重要人才，張小苗這個天天近君側的大特助才會緊張成了這樣兒。

　「萌萌，你腦袋撞破過？出了什麼事啊，交通事故嗎？！」王小丹有些擔憂地看著萌萌，一下子眾人都覺得這姑娘平時看起來挺皮實的一個人，變得像玻璃娃娃似的易碎。

　萌萌立即擺擺手說沒事，但也沒否認王小丹的猜測。

　隨即，萌萌被眾心拱月般地簇擁在中心，眾人七嘴八舌地詢問她剛才被叫進去面見兩大超級BOSS的種種細節，從談話內容，到第一次親密接觸（握手）的手感如何？！有些問題問得萌萌內心糾結，無比尷尬，十分無語，只能傻笑應對。

　而一眾被PK下去的一線接待員們，只是遠遠圍觀，心中自有不忿。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喂了個枕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是被潛了呢！」

　「聽說老外都有些重口味的。」

　「你們不能這麼侮辱我們的男神品味，怪只怪今天就她一個穿得那麼特立獨行，倒成就了一個矮子群裡的高子！」

　這再尖酸刻薄的口氣裡，也掩不住眾人羨慕妒嫉恨也巴不得自己成為那個「小矮子」的衝動啊！

　盧茵茵暗暗咬著牙，她仍不想承認，只覺得萌萌還是憑運氣好，今兒不過就歪打正著，利用了點奇淫巧技博得金融教父的注意力罷了。一個摩擦枕，幾盆竹子啥的，還有一點兒人人都知道的印度香熏精油，這些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都知道啊！

　就是運氣！若不是運氣，那也有可能是大BOSS為討好女朋友，故意演的這齣戲。

　在慈森，始終還是為公司創造真正的利潤，才是真實力。姚萌萌那點兒小伎倆，也不過就是個小丑樣兒，在領導面前耍耍花槍還行，到了真要上真槍實彈的時候，肯定就不行了。

　可是不管怎麼琢磨，盧茵茵都覺得心塞得要命！

　於是，她抱胸回頭，冷冷揚聲道，「行了，姚萌萌那點兒花槍算什麼。回頭咱們在演講提問上，一定要扳倒她。呵，到時候看她憑那點兒給人打雜的技巧，還能贏了我們這些專業人員嗎！」

　眾人頓時目露精光，齊齊點頭稱是。

　卻不妨突然有人衝進了進來，一把拉住盧茵茵就跑。

　「姚萌萌，你幹什麼？」

　「盧茵茵，把東西刪掉！」

　萌萌拉著人到無人的角落，小手一攤，氣勢十足，目露凶光！

　盧茵茵可被嚇了一大跳，她還是第一次看這個四眼妹擺出這樣的氣場，對她大小聲。

　萌萌見這人發呆，急了，「盧茵茵，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把那些照片刪除了。我，和那照片的裡的人，都不喜歡被人覬覦*。如果你敢讓第三個人看到，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的。」

　盧茵茵仍不甘心，「為什麼怕被人知道？還是你和那人的關係，根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一想到這裡，她的聲音更大了幾分，也更篤信自己的猜測，心裡莫名地有些興奮。

　萌萌先是一愣，隨即簡直忍無可忍沖上前抓住盧茵茵的領口，低喝，「盧茵茵，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說的是，我和他，他，慈森的創始人，厲總，都不喜歡自己的私事被公諸於眾，被人胡說八道。如果有一天，我們不想公佈的任何消息被誰提前公佈出來，那麼，我第一個會告訴他，洩秘的是你盧茵茵。我不會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總之我告訴你，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自以為是，也別總拿我做競爭目標，我從來無意跟你爭什麼，我也沒必要跟你爭。」

　說完，萌萌冷冷地看了盧茵茵一眼，轉身就走。

　恰時，一道低呼從人群另一頭傳來。

　「不好意思，讓讓啊！」

　突然，一道人影衝過眾人，這一看才道是大BOSS的男特助王致誠。就見王致誠拔開人群衝到萌萌面前，就說，「萌萌，BOSS說，請你一起陪梅爾先生用餐。」

　「啊，我？可是……」

　「萌萌，別磨蹭了，快跟我走。要是晚了，怠慢了咱們的貴賓，可就失禮了。」隨即王致誠朝眾人打了個揖，「不好意思啊，諸位，賈部長，我奉皇命暫借小萌萌一會兒，完了就立即還給你們。剛才大BOSS也下令了，你們部們這次的聚餐費用，都記在他頭上。」

　於是拉著萌萌，火燒屁股似地竄出人群，直上了那部專屬電梯。

　從一眾酸損美人身旁經過時，他們剛剛築起的士氣彷彿瞬間就被擊塌了。

　盧茵茵站在眾人身後，看著這一幕，臉色早已卡白一片。

　有沒有運氣這麼好的啊！

　萌萌一走，最高興的非賈部長莫數了，他拍著手嘆氣，「哎呀，還以為要廢上一番功夫，沒想到咱們大BOSS這麼上道，竟然主動出手了。」

　王小丹對於好友的際遇卻存著一絲疑慮，「部長，您就這樣把萌萌送進虎口啦！」

　「什麼虎口啊！別胡說，能進總裁辦公室的實習生，萌萌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機會啊！」

　王小丹卻面露鄙視，「部長，我怎麼覺得您像拉皮條的呢？！」

　周圍一片低聲怯笑。

　喬奇勝卻出奇地安靜，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萌萌消失的電梯方向，精神低落。

　主管忙轉移話題，「部長，萌萌還穿著工作裝。這形象招待貴賓，會不會太，失禮了點兒啊！」

　賈部長腦子也是飛速一轉，暗忖難怪剛才瞧著人進電梯時，總覺得那畫面有哪點兒不順眼兒呢！原來下屬一語道破真相啊，卻立即抽著老臉，操著一副無所謂的口氣說，「沒關係，。咱們小萌萌天生麗質，青春漂亮可愛無敵，就算是工裝，也一樣穿出了咱們慈森的風貌，相信總裁和貴賓那閱盡百國萬朵鮮花兒的智慧，是不會介意的。那必然是能透過表象看到萌萌優秀的內在美的！不然，咱們這兒這麼多的漂亮小姑娘，怎麼就偏偏挑中了小萌萌呢！你們說，是吧？」

　「是是是是是！」

　這時候誰還敢說不是呢？！別提萌萌姑娘現在被大BOSS招喚侍餐了，這在部長大人心裡已經上升到一個高度，跟著拍馬屁是肯定沒錯的了。

　他們這琢磨得越熱鬧，盧茵茵那群公關美人兒臉色就越糟糕了。

　……

　「萌萌，你可能不知道剛才梅爾做的那個人才引進的決定，對我們來說有多大的意義。想想以前咱父母那年代，為了搞建設那都是到國外高薪聘請外國專家。如歐美幾國的技術性水平和技術人才，對我父母來說，就像我們現在稱之為神的存在。而我國的人才在建國百年後的今天，對外輸出得極少，在世界級的人才市場裡，也遠遠比不上那些國家。」

　電梯裡，張小苗竟然意外地等在那裡，她身邊還站著本來的人力資源部總臨，兩人看著萌萌的表情都是欣慰又激憤，侃侃而談。

　「是的。一個國家人力資源的輸出率，也是一個國家綜合國力提升的一個重要表現之一。現在，終於也論到老外們花巨資招攬咱們國內的人才和菁英了。雖然萌萌你這只是一個撬點，不過梅爾做為美洲那裡被稱為『最聰明的人』，若是願意公開大肆招幕我們帝國的人才，那就是為咱們打的一個最好的活廣告啊！你說，這樣的好消息，怎麼不教人揚眉吐氣！」

　眾人笑開了，看著萌萌的眼神也愈發柔和，欣慰，儘是激賞。

　萌萌今兒被捧得快要抬不起頭，臉盤能煎蛋了，她訥訥地道，「小苗姐，總監，你們別這麼誇我了。我，我沒那麼聰明啦！就是比大家多看了幾本書，梅爾先生的一些情況，很多還是爸爸提點我分析出來的。這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且我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賈部長和主管願意包容我，我才會有這樣的機會。其實，今天大家都很努力的。」

　「行了，你們就別再誇下去了，這孩子面淺得很。回頭只要讓大BOSS誇上兩句，比咱們誇一百句都給力。」

　「致誠哥哥——」

　萌萌小臉一皺嚷了出來，頓時惹得一電梯的笑聲。

　到了五十六樓時，出電梯，萌萌又有些緊張地問張小苗，「姐，大叔幹嘛叫我陪他和梅爾先生吃飯呢？你們不是應該在酒店裡有訂大餐嗎？」

　張小苗聳肩表示也不知道，讓萌萌自己進辦公室。

　萌萌忐忑不安地蹭到了門口，還在猶豫著一會兒應該說什麼話時，那門就從裡面被人拉開了。

　站在門口的，正是笑意盈盈的金融教父梅爾，他朝她做了個非常紳士的邀請姿勢，操著不土不洋的中文，「請進，可愛的小公主。」

　「呃，梅爾先生，謝謝。」萌萌頭皮發麻，跟著走了進去。

　此時，她依然穿著那粗藍布制服。

　這辦公室明明都被她逛得跟自家院子一樣熟悉，沒想到今天進來竟然還搞出有些侷促。她可算是半個主人了，此時被那個實打實的客人招待倒水喝，像個客人似的，默默地心裡覺得，有點兒丟臉哪！

　看向辦公桌，厲錦琛人卻不在。

　「來來來，小姑娘，喝水吃點心，加緊張。我年紀這麼大，不會吃人的，就是想吃，那也消化不了你這麼大一塊兒了。」

　「噗~」

　萌萌差點兒噴出來，捂著嘴兒，紅著臉看著笑得一臉親切的梅爾，突然覺得這個老人家還真有點兒「壞」呀！

　「梅爾先生……」萌萌苦著小臉有點糾結。

　「叫我梅爾就行，不用加敬稱了。咱們國家不興那套，來來來，隨意點。先告訴梅爾叔叔，你是不是對ARSEN，就是你們大BOSS一見鍾情了？」

　叔叔？！哦嗚，親愛的大客戶，您滿頭白髮，足以當人家爺爺了啊！怎麼還問人家與公事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個人*啊，太壞了太壞了。

　「那個，厲先生是我們老闆，我……」

　小姑娘垂著腦袋，羞答答的絞著小手指的模樣，讓梅爾覺得更有趣兒了。繼續追問敏感問題，還不忘來了個老王賣瓜。

　「小丫頭，你們不是有句老話說，有志者事盡成嗎？！只要喜歡，就大膽追求，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據我瞭解，ARSEN可是非常非常優秀，也非常非常有責任感的男人。找他做老公，那一定會成為你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

　「真，真的嗎？」面對金融教父的大力推薦，萌萌姑娘只能弱弱地應對。

　「當然了！據我所知，他可是十分潔身自好的，在美洲部那會兒就從來沒聽過有哪個女人能跟他過過夜的。一度我們還懷疑，ARSEN這樣的型兒也許是個彎的。不過後來我們又知道他當過兵，家世也非常特殊，應該是個直的。」梅爾突然咳嗽聲，神秘一笑，「其實，我們曾經試探過他。」

　萌萌看著教父大人曖昧的眼神兒，心中咆哮：教父大人哪，您什麼時候也染上我們部長的惡習，給人拉皮條兒了。大叔的皮條是可以這樣拉的嘛！

　「什麼試探？」

　小姑娘還是被帶「壞」了，露出了好學的眼神。

　梅爾抬抬眉，笑得高深，眼角餘光朝飲水間的方向瞄了一下，那裡剛好轉出一個人來，就道，「我們請了夜總會裡最紅的舞郎，只穿著子彈型內褲，送他房裡大跳豔舞。結果，那男的被他給……」

　給怎樣啊？！

　大爺，這麼關鍵的時刻您要不要這麼掉鏈子啊？！悶著人家的好奇心兒，是要招天殺的啊啊啊啊！

　「結果怎樣了呀？是不是……」萌萌著急地想問。

　「萌萌，」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正是厲錦琛，「梅爾是客人，你怎麼讓他招待你。他不能喝咖啡了，只能喝點紅茶。別顧著自己吃點心，過來幫我理菜。中午就在這裡吃，酒店會送幾個菜過來。我們是主人，他是客人，注意你的禮儀。」

　「啊，大叔，那個！」

　姑娘一個起立，有種被雷到的趕腳。

　厲錦琛本要回廚房，又回頭瞪她一眼，「立即行動，不准討價還價！」

　嗷嗚，大叔為啥噴火啊？！難道，他又妒嫉她只顧著和梅爾爺爺聊天，把他忽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