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媽媽團大戰奇怪母女

　「大叔……」

　萌萌呆呆地站在辦公桌前，一臉淒淒慘慘慼慼的可憐相兒。

　厲錦琛正在開一個視訊會議，著實愣了一下，隨即迅速中斷了會議。

　「出什麼事兒了？身子不舒服，還是爸媽的事兒？」

　「不是啦，是皇后媽媽！」

　說著，姑娘的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聲兒，抹著眼淚鼻涕方才把事情說了個半清不楚。

　事實是這天萌萌依然睡到了日上三桿才起床，一醒來就看到何思蕊坐在床邊，溫柔萬千地看著她。一邊跟她說笑，一邊幫她洗漱換衣，母女兩有說有笑，十分融洽。

　「媽媽她還給我做了超美味兒的鮮榨奶昔，我從來沒吃過那種味兒，好像加了什麼亞特帝國那裡的特產海島水果。她還說要是我喜歡，每天都讓哥哥派飛機送最新鮮的給我。我還說也不用這樣奢侈麻煩啦，一週送一回，我們大家都有得吃。媽媽也說不能太浪費，做皇室尤其要注意形象。不過，又說我是他們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寶貝女兒，就是再奢侈捕張一些也值得……」

　可這飯吃完了，天聊夠了，何思蕊回頭便提著行禮箱子站在廳門口，跟寶貝女兒道了別。

　「媽媽一定是難過了。之前我騙了她，她肯定知道我想讓爸媽跟我去倫敦，繞開她。她肯定很傷心，之前我沒勇氣叫她媽媽的時候，她也是那種眼神兒……」

　皇后陛下其實沒說一句怨言，只是以這種讓大家都輕鬆的方式，將帶來的人都遣走了，只留下了一名年紀大的婦產科護理員兼一級助產士。

　「大叔，媽媽說什麼還有外交任務，我剛才來的時候在路上給哥哥打了電話問過了。根本沒有！媽媽就是偷偷來照顧我的，還是用的化名身份入的境，沒有官方身份。」

　厲錦琛心下微嘆，沒想到皇后陛下為人如此通透，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方式，將事情解決了。不過……他撫撫懷裡的小淚顏，寬慰道，「傻丫頭，也許陛下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兒。」

　「有！」

　姑娘一抬頭，一臉的篤定，「那個眼神兒，我記得很清楚啦！一定有！」

　厲錦琛失笑，「好，就算有吧！現在你哭也哭了，自責也自責了，是不是該鼓起勇氣，去找陛下說明自己的心意，莫教她繼續誤會……自己的寶貝女兒嫌自己煩？」

　「我才沒有嫌媽媽煩，我只是……」

　「陛下是個極通透的人，你大可以把你的想法說出來，相信她會理解。」

　「真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可萬一……」

　「若有萬一，我給你補上。」

　也許，剛才還是萬里陰雲密佈，都是不堪糾結，這會兒便已被一隻溫柔大手拔開了漫天雲霧，心中的陰霾都被縷縷暖光透亮。

　萌萌看著男人溫柔萬千的眉眼，心裡的不安都被排去，握著自己的大手那麼溫暖，讓她的心變得又軟又踏實。她終於又有了當初的那個感覺——不管何時何地，這個男人都會是她最堅實的後盾和依靠。

　……

　萌萌決定去酒店找母親，藉口便是自己要去試伴娘服。

　「媽媽，你的眼光連婆婆都讚不絕口，你一定要陪我啦，好不好？」

　這會兒，為了達到目的，萌萌的臉皮可厚了。

　何思蕊聽到這樣的話，只覺得高興，立即應了下來。因為，只有親生的孩子才會用如此嬌縱要強的口氣，對自己的父母說這樣的話。雖然女兒已經認了自己做母親，自己也一直努力想做個好媽媽，可奈何不管她怎麼努力拉近兩人關係，似乎就天生有一道屏障陪著兩人。

　她本意並非要為難姚母，只是……自己還是犯了和丈夫一樣的毛病，瞧著姑娘賴在姚母身邊那樣隨性放任的模樣，就忍不住地妒嫉起來，使了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思，倒讓女兒為難了。想了一夜，她還是決定一切以女兒心情為先，自己退讓一步。

　有時候，退一步便能得到海闊天空。

　萌萌總歸還是她何思蕊的女兒啊！

　只是沒料到，這一日發生了令所有人都沒料到的一出意外。

　何思蕊有些緊張地等在大廳，她的女官守在廳門，很快就有了消息。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姚媽媽竟然也和萌萌一起來了。

　「陛下？」女官有些擔憂地看著女主人，何思蕊舉手止了話，一整微笑迎了出去。

　萌萌一眼看到，立即先一步迎了上來，握住手時，仍是甜甜地叫了聲「媽媽」。

　何思蕊想，女兒叫自己「媽媽」，叫姚母「媽」，叫衛絲穎「媽咪」，左右是自己多了那麼一層的吧！

　「希希，你要試衣服告訴我地址就好，犯不著又專門跑來酒店。帝都這裡的交通也麻煩，轉來轉去不得把我小孫兒累著了。」

　這時，姚媽媽先接過了話，「陛下，其實今兒還是我非要跟萌萌來這兒的。」

　何思蕊移過眼，「靈芝你別客氣了，都說了叫我思蕊都好。在萌萌面前，我們都是她的媽媽，不要弄出什麼高低。」

　姚媽媽尷尬了一下，「思……思蕊，你說的對。其實這次來，還是因為那天你走之後，萌萌這孩子就一直悶悶不樂，我知道我是讓你們為難了。」

　「靈芝，別這麼說。我覺得還是我讓你們為難了，瞧我帶了那麼大一幫子人，實在是……唉！」何思蕊揉了揉額頭，掩去一絲尷尬，笑道，「還是我太沒禮貌了。其實，應該我跟你們先道歉才對。」

　「不不不，還是我們這些小城人沒見識不識大體。只知道依著自己的老法子……」

　兩個媽媽抱歉來抱歉去的，萌萌聽得耳朵都打攪了，急忙叫停。

　「媽媽，媽，你們都是我的好媽媽。應該是我感謝你們生了我養了我，你們都沒錯啦，錯的是我自己想的不周到，小孩子氣，才讓你們為難的。其實，其實吧……」姑娘突然就紅了小臉，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你們兩個我都愛，我都想你們陪在我身邊的啦！只不過，現在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我也要當媽媽了，不能再任性地要全世界都繞著自己為中心運轉。所以，媽媽，媽。」

　「哎（哎）！」兩個媽媽異口同聲地應下，眼睛都有些紅。

　「我愛你們。」

　「哎！」

　姑娘抱住兩個媽媽，又飆出了小水珠兒。雖然之前大叔有特別告戒過她少哭，不然生下的寶寶真會變成小淚包，唉，可是自從懷孕之後，似乎自己變得特別敏感了，一來勁兒就關不住啊這！

　「咳咳，三位，你們是不是也該給我挪個位置啊！」

　三人抬頭，朝聲源一看，就見衛絲穎不知何時繃著一張臉兒，雙手抱胸站在後方，看那架勢顯已經來了不久了。剛才這台苦情戲可都被看光了，三人同時尷尬得別臉兒抹臉。

　原來厲錦琛也給母親通了氣兒，希望母親也主動表示誠意，才通知了今天萌萌的邀約，趕了個正點兒。

　衛絲穎好笑地給三個女人抽面紙，「唉，別用髒手揉了，這是我們公司新代理的保濕型紙巾，效果好得很，來來來，別客氣都試試。」

　何思蕊一見就笑罵起來，「小穎，你這商人本性真是隨時沒變。」

　衛絲穎也不客氣，「你這假訕嬌作的本性，也是二十年如一日。」

　姚媽媽接過一擦，「親家，這味道真好聞。不過會不會含了香精，適合萌萌用嗎？」

　萌萌正擦得舒服呢，無所謂地嚷了，「哎，媽，你別把我當林妹妹似的，哪有那麼嬌氣啊！」

　媽媽們看姑娘這海派勁兒，同時笑了開。

　於是，這場媽媽間的暗戰終於宣告結束，三位媽媽有說有笑地陪著萌萌姑娘前往婚紗店。

　……

　「喲，小三兒，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都沒見新聞報導上說呢！」

　這個意外就出現了。

　萌萌一行往酒店外走時，就撞上了一對打扮頗為入時的母女。雖然這對母女看起來十分年輕，甚至還可能被誤認為姐妹，不過萌萌的敏銳觀察力讓她一眼就認清了來人之間的關係。只是，那個打扮得像貴婦人的女人，一出口的話怎麼那麼難聽呢？！

　萌萌正想反諷一句，但向來擁有太太幫超強戰鬥力的婆婆衛絲穎就先頂了回去。

　「喲，我說這是誰呢！最近剛去韓國拉了皮都快認不出來了，何家的老二，好久不見哪！」

　「衛絲穎，你嘴巴放乾淨點兒。」

　「我怎麼不乾淨了。剛才誰當街衝著我亂叫呢，我在家裡排行可是老大兼老幺！」

　「我，我又沒說你。」

　「哦，你的意思是沒說我，難不成說我家小媳婦兒萌萌？」

　「我不認識她。」

　「那就是我親家了？！」

　「她，她我也不認識。」

　「那就是堂堂亞特帝國的皇后陛下了？」

　「……」貴婦人這嘴皮兒顯還是沒翻過衛絲穎，頓時氣得紅唇硬咬，卻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那嘴唇豐滿得有些異形兒了，該不是也是新做的吧？！

　衛絲穎眼露十足的嘲諷，「何文茵，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皇后陛下可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姐姐，何家的老大。怎麼排也論不到老三兒的份，你該不是整容整形把腦子都整舍了吧？」

　哇嗚！

　婆婆大人的毒舌功簡直太太太太——太精彩了！

　萌萌瞬間放射星星眼兒，崇拜無比地看著衛絲穎，就差舉起小手拍巴掌了。

　兩位媽媽在後面聽得差點兒捂嘴直笑，相視的眼底都有惺惺相惜之意。

　在後來，萌萌才知道母親雖是何家長女，但因為外婆與外公鬧不和而帶著母親回了娘家，外公竟然就在外找了個二奶即是何文茵的母親，從此外婆沒有回外公家。但外婆不久就去逝了，母親年幼，又適逢外公娶了何文茵的母親，怕長女回來鬧得家中不寧便將母親寄養在了鄉下的弟弟家中。因在小叔家何思蕊是排行第三，鄉下人圖方便且嬸嬸不喜家中多出個吃閒飯的女娃娃就一直喊上了這個「賤名」。後來何思蕊雖回到了父親家中，何文茵這個異母妹妹卻一直利用這個賤名，對外宣揚母親才是小三兒出身，誣賴外婆是小三，而自己母親才是父親的原配等等。

　這橋段聽起來，很俗很狗血，但在江城那一片重男輕女、受孔儒影響頗重的環境下，卻是再常見不過的社會家庭新聞了。

　「衛絲穎，你我無怨無仇，我不想跟你爭什麼。」何文茵上前一步，直接對上了何思蕊。

　萌萌見狀，立即轉手抱住了何思蕊，一副保護者的架勢，立即讓何文茵眉尖斜挑，方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眼中疑惑叢生。然她身邊的女兒趙美欣不知看出了什麼，立即雙眼大亮地附耳嘀咕了幾句。

　何文茵立即挑起一抹冷笑，「小三兒！」

　「閉嘴！你再叫我媽一聲小三兒，我就讓親衛們打得你滿地找牙，告你個對皇室不敬的大罪！」

　「你個小雜……」

　「你再罵，我都錄下來正好做為法庭上的證供，就告你當眾侮辱他國皇室，治你個擾亂兩國邦交的大罪！」

　頓時，媽媽們看著一臉氣勢洶洶的萌萌姑娘，全都驚訝得瞪大了眼。

　萌萌心想，她這招拿著雞毛當令箭也是從皇太子哥哥那裡學來的，對方的段數也不算啥，這麼兩句就被她給嚇住了。

　何文茵氣得臉色都有些泛青了，竟然一咬牙，又笑了起來。

　那表情看在萌萌眼裡真是充滿了玄幻感，她估計著八成就是整容特技的結果啊！

　「這姑娘不會就是你那從海裡打撈回來的……親生女兒吧？」何文茵也不給何思蕊澄清的機會，就上下打量了萌萌一番，自顧自地又唱起了大戲，「聽說在鄉間野地裡養了二十多年！嘖嘖嘖，倒真是揀回來的，難怪了……現在雖然錦衣玉食著，心肝兒裡裝著誰還不知道呢！」

　說著，目光就朝萌萌剛才挽著的姚媽媽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絕對沒好心思就是了。

　「何文茵，希希她是我的親生女兒！」何思蕊冷冷地扔出一句。

　何文茵立即捂嘴「呵呵」地笑了兩聲，笑得萌萌等人都一身的雞皮疙瘩。

　「親生女兒！莫不是你想女兒想瘋了，逮見一個長得像你年輕時候的女孩，就失心瘋地叫著希希啊我的好希希。別人不知道，咱自家姐妹還不知道嘛？為了個小雜……咳，一個沒緣份的丫頭片子竟然得了失心瘋，唉說出去，人家大概都不相信你這個人前風光無比的皇后陛下其實還是個精神病患者呢！」

　「關你屁事兒！」萌萌再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

　「你罵人！」趙美欣終於逮著機會為母親出頭兒了。

　小輩們的戰火瞬間點燃。

　「不說我是鄉間野地長大的嗎？咱鄉下人說話就是這麼粗！怎麼了？」

　「果真是沒教養的東西，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不好意思，我嘴裡從來不吐象牙。我頂多在身上配戴那麼幾件象牙飾品，罷了！」說著，萌萌撫了撫胸長裙胸口的那片漂亮的飾品，笑容燦爛得晃花了趙美欣的眼。

　趙美欣其實也和他母親何文茵一樣打扮得一身花枝招展，飾品從頭帖到腳，可謂是萌萌頭回見識到了書裡描寫的「全身上下珠光寶氣」的爆發戶。料準這妞兒肯定是個勢利眼，對勢利眼最強有力的打擊就是比她更勢利眼兒。

　果然，趙美欣被萌萌身上那一看就價值不菲、品味非凡的珠寶給懾得假睫毛直顫兒。

　「哼！那又如何，不過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真不好意思了。不管我穿不穿龍袍，都是地地道道的公主殿下。過去怎麼樣說再多也沒用，但至少未來二十年，我都可以陪著我媽媽。但有些人哪，恐怕再等上五十年，也很難從鄉間野地的平民，變成一大帝國的公主殿下。」

　萌萌一邊說著，一邊朝何氏母女「嘿嘿」一笑。

　這一笑，可把何文茵心頭窩了幾十年的老黑氣兒給震出來了，足可稱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你個小雜種，你說什麼——」

　何文茵氣得伸手就要摑萌萌，他們雙方離得最近，衛絲穎來不及阻止，而女官又站在何思蕊這邊，眾人都感覺到一股掌風過，就聽到啪的一聲響。

　「哎喲，打人了！」

　姚媽媽捂著臉朝四周嚷了起來，「大家快來看哪！這兩母女仗著穿金戴銀有錢有勢，就當眾打人哪！」就拉著何文茵揮出的那隻手，舉在空中不讓其抽回。

　這時候，長於市井中的姚媽媽的優勢就徹底發揮出來了，這一聲吼哪足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霸王風範，立馬引來一堆注目和圍觀者。

　一瞧著有人圍上來了，姚媽媽接著推*，「你敢打人，就不興讓我報個理兒了！我告訴你，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們要真敢在這裡打人，我就不怕讓大家都來評評禮。哎，大家看看，這對母女穿得似模兒似樣兒的，竟然當眾欺負我這個鄉下來的，你們城裡人的素質就是這個樣子的嗎？這裡可是帝都，政府領導可都住在這裡，你們別以為自己有錢有事兒打了人，就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大家快來看哪，這些自以為有錢的人就仗勢欺人哪——」

　另兩位媽媽瞧著這勁兒，都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來。

　最後，當然是酒店經典親自出面，把何家母女給請出了酒店，拒絕提供她們的住宿。理由便是，酒店只歡迎有文化有素養的人。事實上還是，得罪了誰，也不能為了個小平民得罪了重要的他國皇親哪！

　萌萌覺得，對於這種不要臉的惡人，就應該直接打臉，仗勢欺人到底。

　衛絲穎哼笑道，「這都多少年不見了，這女人怎麼還一副孔雀相兒啊！我聽說，她好像前不久改嫁了一個快入棺材的老頭子，卻穿著已經過時三年的款，還敢在我面前跳騰。真是豬八戒照鏡子，夠給咱們帝都人民長眼兒的了。」

　媽媽們笑得合不攏嘴兒，心情也沒受什麼大的影響，經此一戰倒建立起了幾分惺惺相惜的同志友誼。

　……

　可惜，三位媽媽再次握手，萌萌覺得自己的處境似乎沒有變好，反而往另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希希，這件旗袍的緞子不錯啊！來試試看。」何思蕊捧著旗袍來了。

　「媽媽，我現在這肚子浪費啦！」

　「萌妞兒，來來來，媽咪給你挑的婚紗，你也一起試試。趁機咱們給自己準備著。」衛絲穎捧著婚紗來了。

　「媽咪，我們舉行婚禮還要兩年後呢！」況且，現在體型也不襯啊。

　「萌萌，媽覺得這套手飾不錯。剛才那小姐說可以打三折！」姚媽媽搶著兩大盒金子過來，一下子耀得萌萌的眼睛差點兒沒睜開。那真是金光閃閃哪！

　「媽，你是不是把小數點兒看錯位置了，打三折也要一百多萬，能買好多金子了啦！」

　「啊？」

　後來還是姑娘急中生智，在試衣間裡偷偷給厲錦琛發了「求救短信」，才順利地脫離了苦海。

　攤在大叔懷裡，姑娘有些欲哭無淚，「大叔，你說我這是不是自做孽，不可活啊！她們三兒現在聯合一氣地對付我，我都快累死了。」

　厲錦琛好笑地撫撫姑娘的大肚子，心裡也是心疼的，只能寬慰幾句。

　萌萌噘著小嘴兒，哼哼，「說的輕鬆啊！要你被她們扒光光了，品頭論足試試看。人家都快尷尬死了啦！」

　厲錦琛卻說，「我聽說小苗都有拍孕照，你想不想拍，我讓致誠給你安排？」

　萌萌昏昏地搖頭，「不要，人家累。」

　厲錦琛也覺得，小姑娘一次懷兩兒實在是辛苦，便換了話題，問起酒店裡發生的事。

　萌萌精神又回來了，提起了何文茵母女，八卦得不亦樂首。

　厲錦琛聽後，神色有幾分嚴肅，說，「以後還是不要跟他們起正面衝突。俗話說，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這沒有透露的事實情況還有，當年何思蕊帶著尚在襁褓中的萌萌回娘家時何文茵也在何家。索倫知道孩子丟了之後，第一個就針對何文茵，差點兒把這女人給當場掐死。也就是因為丟了公主一事，外媒們才知道皇后陛下與娘家相當不睦。可後來還是沒找到直接證據，又有何老爺子下跪求情，才讓何文茵逃過一劫。

　只是奇怪，這些年一直躲著帝后的何文茵，怎麼突然出現在帝都，還故意跟皇后母女對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