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希希長大了，爸爸卻老了

　本以為還能跟家人再聚幾次，未想很快萌萌就接到母親的電話，說亞特國內事繁忙，父兄都必須盡快回國，不能再耽擱了。

　萌萌覺得這太突然了，半都沒沒緩過神兒。

　何思蕊說，「希希乖，等媽媽陪你爸爸回去後，很快就回來陪你。你爸爸哥哥都說要回去給你置辦些母嬰用品，他們兩個大男人哪懂那麼多。媽想還是親自回去，家裡還有你小時候穿過的娃娃衣，這回可派上用場了，呵呵！」

　何思蕊說起懷孕的事兒，就有些合不攏嘴了。對她來說，現在還是懷孕的女兒更重要，而且女兒年齡太小，被女婿給慣得孩子氣重了些，嬌氣。當然，丈夫寵愛妻子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她這個失職了那麼多年的媽媽，更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多跟女兒待在一起培養感情。

　萌萌聽著皇后媽媽的嘮叨，也悄悄按下了心頭的疑慮，問好了送行時間便給厲錦琛聯繫。

　厲錦琛聽說帝后一家就要離開，倒是一點兒不奇怪。

　萌萌憂心地問，「大叔，是不是亞特國內發生什麼大事了啊？」

　厲錦琛道中，「大事？臨近夏季時，大洋的活動頻繁，他們帝國不少出海漁船的事故率增加了，還有颱風過境，一些近中心海的島嶼受損嚴重，這些算不算大事？」

　「討厭啦，你知道人家問的是什麼？」

　厲錦琛輕輕笑了笑，「小傻瓜，要是真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新聞媒體上早就報出來了。你瞧瞧有沒有？」

　萌萌立即掃蕩國際新聞，發現似乎除了歐亞峰會上那些跟自己有關的醒目的八卦，似乎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大事件。不過她心裡還是不安心，就去溜了圈兒亞特帝國的新聞網，發現自家人的圖片倒真不少，而且新聞內容還真多，可惜自己認不得亞特文，只能對應著圖片去搜索翻譯版。

　翻譯版的也不多，但按照慣例挑的都是些比較重要的信息。看著看著，萌萌心頭似乎有了些線索。

　後來她把電腦一合，決定去報個亞特語言進修班。

　送行當日

　厲錦琛陪萌萌一起到了機場，帝后所搭乘的是亞特帝國最快最安全的專機，倫敦機場也為皇室一家開通了特殊通道。眾人在貴賓候機室裡見面，自是有說不完的離別話兒。

　何思蕊一看到女兒，就問萌萌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說自己生兒子這第一胎時，情況就挺好，「當時你爸爸把我拋棄了，我心情特別不好，沒想到亞尼那麼乖，待在我肚子裡不鬧也不吵，連一點兒妊娠反應也沒有，非常順利地度過了頭三個月。」

　「啊？媽媽，爸爸為什麼要拋棄你啊？」

　萌萌立馬關注起父母那充滿糾結的浪漫愛情了，之前她一直看的都是網絡統一版，可還沒時間親自聽母親講過。這會兒一聽吧，立馬瞪大了好奇的眼，一臉的八卦相兒。

　母女倆身後立即響起一片咳嗽聲。

　索倫的聲音尤其響，目光瞪了妻子一眼，何思蕊權當未見，附在女兒耳朵邊說，下次來時給她講故事，做為交換嘛，還要萌萌把自己跟厲錦琛的戀愛史也抖出來。

　「媽，」亞德尼斯還沒父親那麼大的定力，忍不住插了嘴兒，「我記得你老埋怨我妊娠期為啥不調皮，都挑在落地後快把你折騰死了。說什麼，要不是因為我嘴饞，肚子一餓就哇哇大哭，才會讓爸發現你藏在辦公室的桌子下面，害你脫離了自由的單身媽媽生活。」

　噗嗤，眾人都禁不住笑開了。

　厲錦琛看看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姑娘，暗忖，不愧是母女，都有鑽辦公室桌子的習慣嗎？！

　萌萌回頭看一眼男人，發現其眼神湛亮，唇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小臉羞得更紅了。兩人眼神一陣廝纏，又擦出更多曖昧難言的旖旎來。厲錦琛將那小紅臉攬進掌心，離別的氣氛十分好，沒有預想中的那麼低沉。

　待和母親、哥哥都貧了會兒嘴兒，終於輪到皇帝爸爸了。

　在萌萌眼裡，皇帝爸爸依然是一副嚴肅面孔，氣場十足，目光銳利，難於親近的模樣。就算他笑，也笑得很克制，露出的牙齒就像經過了精密的計算似的，絕對不會超過八顆。呃……好吧，這是她自打知道自己父親竟然是一國之君之後，私下裡偷偷研究過父皇大人的各種照片、視頻，新聞圖片後，得出的結論！

　這時候，萌萌並不知道自家父親的出生、成長情況，這要在好久之後，她終於到了自己本來的家園大西城，瞭解了雷奧斯家族的歷史，才真正瞭解自己的皇帝爸爸。

　現在嘛，萌萌還是忍不住為那張嚴肅俊朗的臉扭捏了一下，隨即就被母親和哥哥推到了父親面前，並一個勁兒地催促她趕緊叫人。

　索倫的臉色能不黑嘛，人都來了這一大會兒了，竟然都沒有正而八經地叫他一聲「爸爸」。

　萌萌還是不太敢直視皇帝爸爸，除了直面爭執那會兒是刻意鼓足了勁兒，平日她還是一隻比較容易害羞的小白兔。

　「陛……呃！」

　「你那個養父母教你，說話都不看著當事人的嗎？」索倫忍不住又噴了，急得後方兩母子直給他打「叉叉」手式，讓他大皺其眉。

　沒想到，萌萌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皺眉不悅的表情，心頭剛剛拱起的勇氣倏地一下就被凍住了。

　「祝你一路順風，工作順利。」

　於是，這冒出的話生硬得要命，實在是怎麼聽怎麼的，更不爽了。

　索倫臉色更沉，「哼，你就只有這些對我說的？」

　「我，我……」

　「你剛才想叫我什麼？」

　索倫想想女兒對自己的稱謂，就總感覺有點兒憋曲，恨鐵不成鋼啊！

　「那個……爸……」這聲叫得多委屈，旁邊的人都快急白頭了。

　而且，姑娘那怯生生的小眼神兒都不看正主兒，朝自家大叔那裡瞄，不知道是尋求鼓勵呢，還是救援呢！

　「希希。雷奧斯，你在看哪裡？」索倫突然一聲吼，震得萌萌就像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一下繃直了身體，立正站好。

　叫出一聲，「到。我在看皇帝陛下您！」

　唉~眾人心中發出一聲長長的無奈嘆息，都紛紛別臉不忍目睹了。

　皇帝陛下您能不能不要老端著架子嚇唬自家閨女兒呢？！

　當然，索倫是聽不到這等心聲的。

　「厲錦琛。」

　「陛下！」

　於是這火頭兒捨不得對女兒發，自然就只有噴向了無辜的女婿。

　厲錦琛上前微微晗首，神態自然，不卑不亢。萌萌一見，立即朝老公靠過去，莫名地就覺得勇氣足了幾分。

　「爸，你別那麼凶嘛！」

　索倫哼哼，卻只對著厲錦琛訓斥說，「我告訴你，我並沒有原諒你那些所作所為。現在要不是看在希希有孕在身，為了我雷奧斯家族的後代著想，你就別想……」

　手一下被人抓住了，「爸爸！」

　得，這下兒為了捍衛大叔的姑娘一下退去了所有怯意，聲音一下揚高，氣勢十足了。

　「你，你又要為這個混蛋說什麼話？！」索倫惱得聲音又開始發顫了。

　萌萌嘴一嘟，「我和大叔都商量好了，會來大西城的啦！你能不能溫柔一點點啊？會嚇壞人家……人家肚子裡的寶寶的。」

　索倫想說什麼，可姑娘這最後一段兒實在讓人癟嘴兒，結果啥也沒能說出來。

　這小東西啊，才給了她三分顏色，這會兒又想開染房了，竟然挾他外孫來威脅他？！

　「還有啊！」萌萌可沒關注父親大人有些豐富的表情代表什麼，逕自說，「以後你要跟我聯繫，打電話，發短信，不要再用媽媽的手機了。」

　「……」

　「老穿媽媽的馬甲，實在不像一國之君的作風！」

　「……」

　索倫老臉一僵。

　身後爆出一片噗嗤噗嗤的忍笑聲。

　索倫重重地橫過去一眼，笑聲立即炸滅，他瞪著女兒，哼聲道，「那好，等你六月一放假，我就派飛機過來接你們。」

　「不行。」

　「那就坐輪船，舒服些，你哥上次開的那架游輪。沿著大陸航線過來，順便讓你媽帶你游游幾個島嶼，你可以選一個做為……」

　「爸，對不起。」

　「什麼？」

　萌萌沒想到皇帝爸爸一開口，雖然皇帝派頭十足，可也是真心要對自己好的，不由軟了口氣，膩歪了過去，抱著父親手臂腆著臉傻笑，「我之前答應了給一個姐姐做伴娘，他們夫婦之前非常照顧我的，而且為了我們一直拖到肚子比我還大才結婚。所以……」

　「所以你就寧願不見父母，也要給人家當什麼狗屁伴娘。你都已經是結了婚的懷孕婦女了，還當什麼伴娘？！你在忽悠我嗎？」

　萌萌一陣兒猛搖，「爸爸啦，你怎麼能這麼說啊！」

　索倫才不管那麼多，立馬抬頭又責難厲錦琛，「你這個做人家丈夫的難道也沒腦子，竟然答應這種事兒？！有哪個已婚姑娘還在給人做伴娘的，要以後給人知道了不給笑掉人家大牙。孩子他媽，你來說說，華夏帝國有這種亂七八糟的風俗嗎？」

　何思蕊只能輕咳一聲，「阿倫，現在年輕人辦婚禮，都是圖個高興。沒像我們當年那樣，講究那麼多啦！你就讓希希……」

　橫豎吧，皇帝爸爸都是被排在後面的，表示非常非常不爽，非常非常不滿意。

　萌萌爭不過，突然雙眼一紅，瞪著父親，怨責道，「爸爸，就算我當年沒有跟你們分開，可我也是二十歲的大人，孩子好媽媽了。我除了是你們女兒，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為什麼你一來，就要掌握我全部的生活啊？你不覺得您太霸道了嗎？」

　「我這都是為你好！」

　「才不是，你這是精神和家庭雙重暴力！」

　「你，你說什麼？」

　「以愛為名的霸權主義，現在已經不流行了啦！」

　咳咳咳！眾人無奈暗嘆。

　這會兒父女兩的交流再不冷場了，非常熱情，甚至激烈，還具備了一定的哲學、心理學等高內涵色彩。

　「你說我霸權主義？」

　「難道不是嗎？不按你的意思走，就是不對，就要被你訓！我家大叔真委屈，明明是我決定的，跟他沒關係，你為什麼偏偏要欺負他啊！不公平！」

　姑娘越說越興奮了，小舌頭轉個不停。厲錦琛一見這勢頭，實在不對勁兒，急忙將人給攥了回來，拿孩子做藉口打住姑娘的興頭兒。

　「好，你說我欺負厲錦琛，我就欺負定了！」

　索倫陛下終於被女兒的小性子給激得失去了基本理智。

　「阿倫（爸……）！」另母子兩急忙上前拉著皇帝陛下，阻止其衝動誤事。

　「爸爸，你還說你不霸道呢，你現在要對我家大叔使用暴力了嗎？沒關係，我告訴你，我家大叔可是特種兵王，才不會怕你的花拳繡腿兒，你儘管放馬兒……唔唔唔！」

　厲錦琛十分無奈地摀住了小老婆的嘴兒，忙向已經快噴火的泰山大人道歉。

　索倫氣得再噴一句，「你這個小混球兒，我現在算是知道，你那個養父母是怎麼教導出你這樣的……沒禮貌的小混球兒！」

　「才不是，我這根本就是大混球生出來的小混球……唔！大叔……」萌萌反瞪回了厲錦琛，雙眼亮得噴火，嗚嗚嗚，不公平，為啥大叔你胳膊肘往外拐，人家現在可是為你爭取人權尊嚴啊！

　「希希。雷奧斯！」索倫氣得大吼，「厲錦琛，你給我放開她，今天我就要跟她說清楚這個……」

　何思蕊一聲高喝，止住了丈夫的吼叫聲兒。

　雙方停止了掙扎。

　萌萌看著父親爆跳如雷的模樣，突然又憶起了頭晚打開那禮物大箱子時的震撼心情，情緒劇烈起伏震盪，萬般糾結委屈難言，淚水汩汩地往下淌。

　索倫陛下的那一箱子禮物，不是什麼大物件，原來都是這二十年來，尋女不得、相思成災的爸爸每次看到適合女兒玩的東西，或者聽聞當時市上小姑娘都喜歡的流行物什時，悄悄給買下來，盼著有朝一日女兒突然回來了，都能擁有。於是，不知不覺，就積了很多。

　而這一箱子，其實只是皇帝陛下染上「玩具收藏癖」之後，收藏的十分之一而矣。還有大部分的東西，都放在大西城的公主殿裡，等著萌萌回家拆看呢！可惜，萌萌現在還不知道。

　萌萌只覺得，似乎每次跟父親大人交流到最後時，都是以吵架生氣結束。

　大家都說爸爸愛她想她，可為什麼她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兒呢？

　萌萌最熟悉的都是如姚爸爸那樣，處處站在她的立場角度行事，就連後來遇到諸多長輩如公公厲珂、那麼大男人主義的大將軍賀晉，都是對她疼愛有佳，十分尊重她的。而到了自己親生父親這裡，狀況怎麼突然就全變了呢？！

　索倫一見女兒真的哭了起來，頓時一股酸意湧上心頭，到嘴的話都沒了。

　萌萌轉身埋進厲錦琛懷裡，嚶嚶咽咽不斷。

　良久，她突然感覺腦袋被人撫住，身後傳來男人低沉歉疚的聲音，「希希，爸爸……對不起。」

　這聲歉意，說得很慢很慢，彷彿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似的。

　萌萌卻覺得腦子一轟，似乎有什麼東西一下炸了開，決了堤，滾滾涓流淹沒了那塊乾澀疼痛的角落。厲錦琛慢慢放開了姑娘，扶著她的肩頭轉過了身。

　她不敢看面前那副高大身影，這樣一副男子身形，更像她幼時想像了很多次的「父親的形象」。高大，俊朗，氣勢如宏，萬能無敵！

　索倫一把將還躊躇猶豫的女兒攬進懷裡，輕輕撫著女兒的背，喃喃道，「希希長大了……可是……唉，爸爸卻老了。」

　當孩子一天天長大時，父母的心情總是難以轉變。何況，對雷奧斯家的男人來說，他們的心情似乎還停留在當初丟掉女兒和妹妹的時候，那時候，萌萌還是小小的一團，柔弱得需要人處處呵護保護著。他們的心態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

　聞言，萌萌心頭一疼，終於伸手反抱住了父親，「爸爸不老，爸爸是我見過最帥的爸爸！」

　……

　飛機上

　索倫很快就收到了女兒發來的短信，看著那些甜蜜討好的文字，他悄悄地把目光移到了窗外。

　身邊，妻子的頭枕在肩上，睡得正香甜。那沉靜放鬆的模樣，依惜有著女兒的影子。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寶貝希希：爸爸，等我來大西城給你做正宗的炸豆腐，保證不辣！

　索倫失笑，想起了之前吃錯餃子的尷尬。

　不管怎樣，他的掌上明珠終於找回來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國內的那些狡猾的老狐狸一個個揪出來，為女兒認祖歸宗，掃除一切障礙。

　……

　假期結束，萌萌又重新回到了學校。

　現在她可是大名人一個了，雖然七天的峰會，她也只上了三天多的班，一半時間打了水漂，但學校的志願者組織卻沒有把她除名。並且，校報裡的峰會專欄還對她進行了一個特別報導，就在薩姆去探望萌萌的那天，跟萌萌要了些資料後，在萌萌上學這天，效果就出現了。

　下車時，一如往常，厲錦琛總會耳提面命一翻。

　正在兩人膩歪時，就有學生經過，朝萌萌打招呼，還熱情地稱呼她為「陶瓷娃娃」。

　「娃娃（BABY），我們看你的報導哦！了不起！」

　「娃娃大英雌，你好！」

　「娃娃，很高興認識你，有空來參加我們的華人社團嗎？我們大家都很想認識你哦！」

　一路上，主動打招呼的，詢問社會意向的，真是絡繹不絕，讓萌萌受寵若驚極了。

　她竟然成了名人了！

　而且，讓她有些怯喜的是，同學們提起的都是她在峰會上事蹟，幾乎沒人提及她的私人問題。譬如，她家老公是慈森總裁這事兒，似乎並沒有被宣揚出去。這讓她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當萌萌一進教室，突然一片歡呼聲，接著是一堆綵帶噴霧全落在她身上，抬頭一看講台上竟然還寫著「恭喜小萌萌懷孕快樂，雙喜臨門」。

　咩？！懷孕快樂！

　還是中文字。

　薩姆做為大家共推的代表，上前向萌萌說明，這是大家自發組織的，一來祝賀她在峰會上的突出表現，二來也是為她晉級為班上最年輕的小媽咪表示慰問。

　接著，萌萌就收到了一大堆各式各樣有趣的小禮物。有奶嘴兒，奶瓶，還有自制的木勺子、木碗，女生還有打圍巾、小帽子的。雖然木頭勺子做得很大，顯然小寶貝暫時都用不了，而圍巾也是成人化的，但看著一群膚色各異的笑臉和祝福，萌萌覺得收穫巨大，開心不矣。

　當開課時，卡羅琳教授今天似乎也格外不同，眾人發現老教授今天竟然是笑著走上講台來的。

　並且，那雙目光一溜兒，就落在了前面老位置的萌萌身上。

　隨即竟然又是一板臉，叫道，「姚萌萌！」

　「是！」萌萌依然精氣神兒十足地應聲，站了起來。

　「看樣子，你這些日子倒是養得白白胖胖，做媽媽的滋味兒很好吧！」

　「報告教授，還行。嘻嘻！」

　話是這麼謙虛，瞧那小臉上的得意勁兒，教授大人已經心知肚明了。

　「嗯。七天的峰會，你就只做了三天的活兒，三天裡還請了2個半天的假。最後一天出現在商品展區，還撞上個展區意外事故。的確也就是還行！」

　「呃，教授……」

　這一句話啊，就把姑娘打回了原型。一眾同學也很不厚道的跟著大笑起來。

　等到把小姑娘的得意勁兒給涮乾淨了，卡羅琳教授方拿出一疊資料來，重重地放在了講台上，「這些都是此次參加峰會的同學所撰的論文，其中……」

　老教授銳利的目光一下子讓萌萌姑娘縮了下脖子，她的論文也在那天薩姆拜訪她時托其交上去了。瞄眼那疊資料，裡面那個粉紅色外殼的剛好就是她的，嗚嗚嗚，難道今兒涮她的大炸彈就在那上面了！

　「姚萌萌，你覺得你的論文，這次能得幾分？！」

　「我……」

　瞧這話問得，萌萌只覺得自己現在是被架在火上烤了。雖然自己班上並沒有小鬼子三人組的迫害和攀比，但是每次碰到卡羅琳教授——完全不需要任何小鬼打頭陣的強悍大BOSS，她就覺得考驗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