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真正的暗戰4一柳黯花明

　爆炸前的半小時，眾人小休了一會兒。

　也許是為了沉澱自己的情緒，也許是為幾率裡的另一半糟糕的結果做些心理鋪墊吧，總之也許都有。

　萌萌喘著氣，接過邊華遞來的熱水，覺得有些好笑，心想自家大叔到底給她的親兵們下了什麼命令，竟然讓邊華一直能弄出熱水來給她喝，堅決不讓她喝涼水。

　她喝了幾口，就遞給旁邊的趙大志。

　趙大志接過後，卻愣愣地不知在想什麼，沒喝。

　萌萌肘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好半晌，他突然把杯子裡的水都倒了，嚇了萌萌一跳就要罵他浪費，誰知他是把熱水倒在了不知打哪兒摸出來的一張男式手帕裡，用浸濕的帕子，給萌萌擦起了小臉。

　這些天，誰還有空打理儀容啊！

　但隨著帕子一點點變髒後，出來的那張小臉又像初見時，那麼可愛迷人。

　這時候，萌萌看懂了趙大志的眼神般，立即挪了開，利用說話打趣兒想把這一刻的尷尬氣氛給揭過去。但自己的手，卻被大男孩給握住了，也無法再迴避那樣深摯的眼神。

　「萌萌，謝謝你能陪我來這裡，就算……呵，我這輩子也沒啥遺憾了。」

　「你，趙大志，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你別說的好像在交待遺言好不好，你……」

　趙大志突然一用力，萌萌被拉得朝前傾，眼見著那張仍一臉污黑不辨面目的方正面容，目光瞬如火焰般熾亮，這一剎彷彿讓她看到兩人初次在陽光斑駁的校園大道上撞見時，那個笑得牙齒雪白雪白的爽朗大男孩。

　他還是緊緊抱住了她，她慌亂之中，急急說道，「趙大志，你別胡說八道啊！我可沒後悔跟你來金三角，雖然，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啦！我害華姐姐和穆大哥他們陪著我一起，實在是不好意思。可是，要是我沒來的話，萬一你一個人被埋在這下面怎麼辦？到時候誰帶你走出去啊，你能自己找到嗎？當初還是我帶你找到學籍報導處的呢！所以，所以……」

　女孩慌亂的模樣，還是和當年一樣啊！他默默地想著，悄悄地笑起來。

　「要是我不來的話，我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一時跟一世比起來，當然一世更重要啊！大志……」

　他用力一緊手臂，道，「萌萌，有你這樣的一輩子，我也滿足了。其實……」

　後面的話男孩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就突然放開了她，跑到了男人們那邊做爆炸的最後準備。她看著那個背景，想到了許多許多，卻也什麼都說不出口，更不敢去深想盛世星途。也許，不說出來才是最好的！讓那些美好的，簡單的，感覺，永遠停留在最好的時光。

　轟，轟……嘩啦——

　這一次，他們會找到出路嗎？

　等爆炸的餘波漸漸消失時，萌萌睜開眼，仍可見那洞口處煙塵滾滾，頭頂的一些鐘乳石還是被震落了一些，好在都沒有擋在已經打開的洞口，倒是鬆了口氣。不得不佩服穆善這個隊長，連爆破破的精準度都能掌握得那麼好。

　最終，眾人小心翼翼察看沒有引起新的塌方，等到煙塵散去，才朝那洞口聚了過去。

　剛靠近時，就有人感覺到了那邊有透來涼風，似乎風中還有些特別的味道，但一時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味兒。

　「我感覺，怎麼有股子奶香味兒啊？」

　「切，你小子還在回味上午出發時，殿下給咱們一人喂的一口牛奶餅乾糊吧！」

　萌萌聽著眾人調侃，心下也是一喜，先一步上前朝洞口衝去，卻又被邊華給攔住了，讓穆善先過去察看情況。這已經是他們這一路上安排好的行動方式了，萌萌只得壓捺著一腔激動，等著。

　看看周圍的所有人，也都瞪大了眼，一副等著隊長帶回好消息的希望眼神。

　只見穆善探身進去，洞口開得並不大，差不多就僅容一個人過去，不見了穆善的腳，聽到爬動時的摩擦聲。眾人全拉長了耳朵，亦步亦趨地朝洞裡打望，所有的燈光全聚集到這裡了。

　不知道多久，其實就不過兩分鐘的樣子，大家都覺得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穆善終於退了回來，臉色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看向萌萌的眼神也有些欲言又止，就這一個表情，眾人的心瞬間就拔涼拔涼的了。

　隨即，就有人跌坐在地，昏死過去。

　萌萌也來不及問穆善情況，忙和邊華查看那昏過去的人的情況，正是受傷的親兵。他們身上的膿瘡、毒素，還有連續五目多的斷水斷糧，以及幾次大幅度的衝突折騰，已經耗盡了他們的精氣神兒。有一個甚至連脈博都摸不到了，嚇得萌萌差點又哭出來了，還是邊華有些中醫的功夫，竟然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根銀針，在那親衛頭上插了幾針，喂了些熱水，才緩過了氣來。

　這時候，穆善方說，「前面還有石頭擋著，似乎是一個坍塌的礦道，也有涼風過來，但不知道還有多長的碎石道。」

　萌萌一咬牙道，「不，我不要放棄，我們再繼續往裡挖，也許……也許就像那個寓言一樣，也許我們再挖上幾鏟子，就能挖到出路了呢？！我這裡還有小型炸彈，穆大哥，你算算，看還能不能再炸一下，把路炸出來！說不定，咱們距離地面已經很近了呢？」

　萌萌的聲音變得有些歇斯底里，眾人看著他的表情，再沒有初時被動員的興奮和激動了。邊華勸萌萌冷靜點，先保存實力，想別的辦法。

　萌萌卻堅持自己的決定，還她突然看到自己手機上完全沒有信號的小叉叉消失了一下，出現了一格信號，就叫了起來，但再給其他人看時，那信號又不見了。可她不相信，覺得這就是希望出現了。其他人看著她激動的樣子，都覺得公主殿下大概是餓昏頭，出現了精神上的幻覺。

　「不，我要繼續往後挖。你們先休息，我來。剛才都是你們出大力，現在就由我來了。別攔著我，否則我就……」

　「萌萌，別這樣！」趙大志拉住了女孩，臉上也顯出了灰敗失落的神色。

　萌萌卻甩開他們的手，目光擦過了後方已經累得躺在地上的親兵們，目光更堅決，甚至有些瘋狂道，「我不認輸，還有希望，這不是絕境，我們已經找到出路了，就在那邊。你們等著，我證明給你們看。就是這條路！」

　小女人一埋頭就鑽進了那個黑洞裡，邊華急忙跟了進去，就怕又有什麼危險。男人們面面相窺，盡都無語，也許，他們永遠無法理解女人的思維和想法吧！

　萌萌就由邊華幫忙，往外摳石塊兒，雖然又累又餓，肚子也叫個不停，並且還有種反酸的感覺，喝口水之後她又繼續。過了一會兒，男人們是真看不過去了，也來幫忙。可姑娘的脾氣就上來了，誰叫剛才大家都一副看她是「精神失常的神經病」似地眼神兒啊，她就拗上了，死活不鑽出來，就要爭當挖礦第一妞兒。

　這下弄得男人們哭笑不得，求爹爹告奶奶地跟公主殿下道歉，還把小姑娘的彆扭性子給激出來了，只得苦哈哈地當起了搬運工。

　後來萌萌還是跟邊華換了手，再接著是趙大志，穆善，其他親兵們。萌萌只歇了一會兒，又撲到最前線。不知挖了多久，也許十幾分鐘，也許幾個鐘頭，萌萌也累得夠嗆，身體感覺已經變得有些麻木，動作成了機械的重複，明明已經累得不行，卻還在努力地摳著石頭。

　一塊，兩塊，三塊……勵志大師說，堅持就是打破一切困難的銳器；老祖宗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漫畫說，也許咱再挖一鋤頭，下一次就能挖到鑽石了。

　她的鑽石啊鑽石，快快出來吧！

　哐啷一聲，萌萌手再伸出去，石塊朝後滾了出去，一個黑漆漆的洞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她大叫一聲，雙手用力刨爬，縮著身子，再也不顧啥形象地朝那頭鑽去，身後人的警告和小心都聽不到了，只想著那頭就是出路了，應該是出路了吧！

　接著一爬出去，就順著那邊的碎石坡載了下去，栽到底之後，她坐起身，從內衣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打亮一看，竟然又是一小礦洞，並且，前面又是坍塌的洞口。就如之前他們猜測的，也許接下來都是這樣一段段的坍塌的礦道，不知道通往哪裡，也許出路早就被埋了？！

　剎時間，堅持了這麼久，一直緊著一口氣堅持著的小女人也支撐不住，身子晃了晃，一下子跌倒在地，淚水順著滿是泥污的小臉汩汩地流了出來，滑出兩道深深的溝壑。但當其他人陸續爬進來時，小女人突然瘋了似地衝到了那個被填住的洞口，又開始瘋狂地扔石頭，挖石牆，大叫著「炸藥，給我炸藥」！

　「嗚嗚，我不信，我不信出不去……大叔，大叔……我們在這裡呢，大叔，你聽到沒？爸，媽……寶寶……我們在這裡……我不要死，我要出去……該死的礦洞，該死的石頭，我要出去，你們別想擋著我……放開，讓我挖，我要挖穿這裡，我就不信咱出不去……這裡的斷層結構……」

　嘩啦一聲，女孩的身體突然從石堆邊軟軟地倒了下去，淚眼模糊中，她隱約聽到了呼喊聲，是她熟悉的親人的聲音，她想真是自己太想家人了，才會出現了這樣的幻覺啊！沒想到自己一直自以為是活地圖技能，也有慘遭滑鐵盧的一天啊？！

　大叔……爸，媽……靚寶，小豆腐，小包子……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好累啊~真的好累，讓我休息一下，就一下……

　……

　「萌萌，醒醒，萌萌，快醒醒！」

　再醒來時，萌萌感覺到嘴裡有淡淡的奶香，而且還帶著絲絲的甜味，她下意識地噘了噘嘴兒，用力砸巴著舌頭上的美味兒，用力地把分泌出來的口水也全嚥了下去。

　天知道，她有多麼想念這平日裡吃慣了已經覺得稀鬆平常沒啥意思的東西，可對於現在已經餓了整六天沒吃過一頓飽飯的自己來說，這簡直就是夢中的美味兒了啊！

　在萌萌用力享受甜奶時，有人的笑聲從旁邊響起。

　「看樣子，快醒了吧？姚叔。她的……」

　「呵呵呵，估計已經醒了，還傻著呢！你告訴大家，萌萌已經沒事兒了，讓他們好好養精蓄銳。」

　咦？！她怎麼聽到爸爸的聲音？大志還叫「姚叔」？！

　終於，萌萌睜開了眼，眨了又眨，看清楚了淡淡燈光下父親熟悉的笑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好半天都不敢眨眼生恐一眨就沒了。

　姚爸爸心疼不矣，輕輕抹過女兒流出的淚，溫聲哄著，「萌萌，別怕，爸爸在這兒呢！還有阿琛也在呢！很快，咱們就能出去了，你看……」

　姚爸一轉頭，萌萌才看到在兩人身邊還支著個屏幕，另一邊的正是滿臉焦急的厲錦琛和溫澤一干人等，看到她終於醒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差點兒把屏幕擠破了框，你推我攘的好不搞笑。

　萌萌笑了出來，看著屏幕那一角的男人，低低地叫出了在心底呼喚了很多次的名字，「大叔……」淚水又嘩嘩地往下流。

　厲錦琛心裡可是又急又氣，又無能為力，忙隔著屏幕溫柔地勸著，「萌萌，乖，別哭了，你現在嚴重脫水，要保存體力。不要再擔心，一切都交給我。還有你阿澤哥哥，賀英琦，我們很快就會把你們救出來，乖……」

　這話還沒說完，鏡頭又發生了劇烈的抖動，一陣兒男人們的雞貓子鬼叫，鏡頭就整個兒被人搶了去，很快全給一張熟悉的帥臉霸佔了。

　「希希，這回真把哥給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媽都哭了好幾個晚上啊！本來她是要來的，但是這裡環境實在糟糕，現在就住在黑軍首都呢！本來爸要來的，但怕引起太大轟動。他說等你出來了，立馬回大西城療養。順便，把小傢伙們也接過來……」

　得，亞德尼斯囉嗦了半晌，萌萌聽得直想打哈欠，好不容易通訊權才終於被厲錦琛接管回來。

　萌萌這方發現，男人的臉色也很糟糕，鬍子都沒剔掉，眼下陰影也很重，還有明顯的紅血絲。顯然當自己在地下掙扎的時候，他在地上一定也不好受。

　「大叔，對不起。」

　兩人相視良久，萌萌聲音沙啞地說出這一句。

　厲錦琛雖然有滿肚子的訓言，但在這個時候，兩人僅僅隔著百來米卻無法擁抱相親，他什麼也訓不出來，只想小女人能盡快出來，盡快回到自己的懷抱，一切的一切都可以……

　之後，萌萌終於吃了一頓正常飯，雖然只是一些稀粥，由於胃空了太久又不敢多吃，但也讓她精神迅速恢復了過來郎君馴成記。隨即她知道了自己昏迷後的事件發展，那就是，矮瘦黑的確沒騙他們，他們走的的確是出路。她的推論也沒有錯，他們行進的方向的確是越來越靠近地面。

　只是，為何最終跟姚爸爸匯合了，卻仍是沒能走出去呢？

　其實不怪萌萌，她出發前研究的都是金三角當地軍政勢力的資料，雖然有看到，但後來發生的一系列緊張危機事件，把某些重要的信息給遺漏了，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地震引發的地下地殼運動變化。

　這一點，姚爸爸畢竟閱歷豐富，知道其中重要性。萌萌卻忘了，地索變化之後，某些礦道很可能發生了錯位性坍塌，也就是說，之前本來應該通往地面出口的位置發生了位移，被運動的地殼切斷封住了。所以她們才挖了一個洞後，地殼運動錯開了一段距離，又接著挖第二個洞，而在第三個洞和第一個洞口的切面，正是地索運動挪移的距離。在第三個洞後，正是意外巡路到此的姚爸爸，聽到這方的人聲叫喚，便在黑軍司令的幫忙下，將洞口挖了開，未想驚見女兒就在其中，對姚爸來說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奇蹟，竟然真讓他找著女兒了。

　當然，也許還可以說是萌萌大難不失又有後福，如此不可能的事實都出現了。於是關於她的神奇傳說，又被親兵們渲染一番，流傳開來。

　隨即，萌萌見了黑軍司令，黑軍司令看著這憔悴卻很是可人的女孩子，道，「你爸爸，好樣兒的。你，也是好樣兒的。」隨即又拍了拍姚謙的肩，豎了個大姆指，這其中的敬畏之意，顯而易見。

　姚爸爸也告訴了女兒，也多託了黑軍司令的好意，才讓他能爭取了一些時間來找她，否則他還沒有機會繼續搜索礦道，找到他們。當時他們所有人的情況都很糟糕，不僅發炎中毒，還嚴重脫水，說是再晚點兒，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萌萌看了看自己指甲蓋裡都浮出的藍色絲線，苦笑起來。邊華告訴她，那個矮瘦黑之所以那麼矮、那麼瘦、那麼黑喲，估計也是長期就胡亂喝礦道里的重金屬水，以為是什麼乾淨的水，結果中毒嚴重影響發育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

　經過一番修整之後，眾人重新商量救援的方法。這時候，就出現了兩派意見。

　一面，如趙平貴這方，表示山體脆弱，內部獨特道複雜，且多數礦道都非常陳舊腐朽。應採取保守點的方法，一方面給井下人員辦理送補給，一面定點挖掘。

　這法子的問題是，當前井下雙方人員都有重傷員，且傷勢在幾日的礦下活動已經變得很不樂觀了，不管是骨折的，還是內傷的，或者是中毒的，都托不了太長時間。若不盡快到醫院接受治療，恐怕小命不保，或落下終生殘疾。

　另一面，就黑軍這邊卻主張冒險做定點爆破，迅速將人救出。

　這法子瞧著還是所有人的希望，但危險係數就比較大了，很可能又造成新的坍塌，而將井下人員重新掩埋，那情況就糟糕了。

　總之，不管做哪種選擇，都是有利又有弊，弊端又都不是眾人願意看到或再次承受的。如此一番爭論糾結下來，又耗去半天時間。

　這段時間，姚爸爸帶著萌萌，開始採集礦道里的岩石標本，做分析研究。同時還有趙平貴的地質專家組們，給他們父女兩做諮詢交流。趙大志和已經恢復了的親兵們，也跟著父女兩幫忙採集石塊，還用萌萌的那根鋼絲做起了地下測繪。

　而且他們還回到了那個巨大的屍坑，在那裡還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盛寵劫財太子妃。當然，也發現了竟然還沒有完全嚥氣兒的矮瘦黑。基於人性的惻隱之心，還是將這人給救了上來。矮瘦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又看到了自己的女神，一陣兒愧悔自白，叩頭作揖，讓眾人又好氣又好笑。

　當晚，萌萌和厲錦琛說悄悄話時，透露了和父親商量的決定，厲錦琛靜靜地聽著小妻那高談闊論複雜深奧的分析理論，心下真是百味雜陳。

　「大叔，你有沒有聽人家說嘛？」

　「有，你說……」

　「好啦好啦，人家嘴巴都說干了。」

　「那就喝點牛奶，還有沒有熱的，我再給你弄些來？」

　「好啦，不喝了啦！你不知道，其實在這地下什麼都可以忍耐一下了，最難以忍奈的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厲錦琛不禁失笑，搖頭表示不知，雖然他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己當年在地下執行過任務，那情形比姑娘這會兒還要惡劣不知多少倍了。可是他不想告訴她，不希望她事後留下太多的陰形。

　萌萌的聲音在通訊器裡變了又變，可以聽出她的表情必然也是十分豐富的。

　「當然是大小便了啦！你不知道，之前被那個小黑胡亂帶路，我會發現他故意繞道消耗我們的體力啊，全是因為我在……那個小解的地方，我記得很清楚。唉，真是……難怪大家都說，廁所的規格就決定了農村和城市的巨大差異呢！」

　厲錦琛禁失笑出聲。

　夫妻兩嘀咕了好一會兒，男人才哄著小妻睡著了。

　——大叔，我和爸爸都覺得可以冒險用爆破的法子。

　他知道，也許根本不是這樣的。因為，她的親兵裡有兩個的傷情十分嚴重，黑軍那邊也在不斷施壓。他們所站的地盤又是黑軍本國的地盤，這種緊急關頭，事關著黑軍帝國的一整個重要的軍事班子都被埋在裡面了，怎麼能跟一個礦業主和別國的公主的安危相比呢？！

　他們心裡其實都知道，那個選擇早就已經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