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色字頭上，血流成河

　「你們，你們怎麼進我家的？」

　曾美麗只披了件睡衣，站在樓梯上，就看到樓下客廳裡正在爭執的兩母女並一個陌生男人。

　她簡直無法置信，失聲大吼，一堆情緒堵在了胸口，頓時覺得胸悶氣短，呼吸困難。

　那小水管工跑出來，手裡還拿著一件長外套，忙忙地給曾美麗披上，卻立即被曾美麗一把攘開。因為曾美麗看小水管工只穿了一條平腳內褲，上半身都光裸著，這看在外人眼裡，根本不用猜測他們剛才在搞什麼了。

　偏偏，這樓下的那兩女人可是她金主兒的老婆和女兒，聽說易振海還有個兒子，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陌生男人。總之，當前的情形絕非好事兒。

　她該怎麼做？怎麼自圓其說？如此突然，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要是易振海知道自己帶男人回來過夜玩樂，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就此斷了她的經濟來源？

　曾美麗十分矛盾，身體又開始出現不適，她不自覺地抓搔自己的後臀處，就被小水管工阻止了。

　「美麗，你的皮膚才剛好點兒，醫生說了不能搔啊！你別……」

　小水管工之前是陪曾美麗去看過那種騷癢症的，現在曾身上不時總會冒出那種紅疙瘩，從最開始的一兩小顆，現在已經發展成一片一片。她也看過中醫，吃了些藥後有好轉，就沒有太在意了。不過由於她生活無節制，作息混亂，飲食也不規律不健康，這騷癢的疹子也是頻煩發作，時好時壞。後來醫生又說，可能是妊娠期的個別孕婦反應，她就沒有太放在身上。

　這會她一抓，那大腿上立即傳來一股刺疼，就有種濕意，顯是又抓破了皮兒。

　小水管工抓著曾美麗的手，曾美麗看到他擔心的樣子，心頭一閃而過的矛盾，卻沒有阻止自己推出去的手。

　「走開，誰要你管，不要臉的下作東西。」

　曾美麗滿臉鄙夷，扶著扶梯就往下走。

　小水管工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和女人那厭惡的眼神表情，愣了愣，還是咬咬牙揀起衣服跟在了後面，生怕女人不小心摔著了自己。

　周玲母女已經停止了爭吵，看著曾美麗下來，後面跟著她的小水管工姘夫。

　周愷也立即站到了兩母女跟前兒，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曾美麗一下到樓底時，就沖上前指著易素素破口大罵，「好你們兩母女，竟敢私闖民宅，我要報警告你們！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想害我和寶寶的性命嗎？你們說……」

　旁邊的小水管工上來就扶曾美麗搖晃的身子，就被她一巴掌拍開，喝道，「蠢貨！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去報警，通知物業保安，讓他們把這三個不要臉的闖入者，通通給我趕出去，抓起來！」

　「好好好！」

　水管工本來就是個面淺的農村娃兒，聽了曾美麗女王般的喝令，立即跑向了門口的報警器。

　周愷見狀，立即衝了過去，一把攘開水管工，擋住了報警器，挑眉冷喝，「休想！你和這婊子養的在這裡風流快活，拿著我易叔的錢偷歡作樂，咱們正主兒還沒開口，輪得到你們這種跳樑小丑瞎得瑟。報警是吧？先問問爺的拳頭讓不讓。」

　砰——

　周愷不由分說，突然出拳，正中小水管工的挺鼻樑，一下子就將人打得倒退幾大步，跌進了身後的沙發裡，捂著鼻子嗷嗷直叫疼。

　簡直就是廢物！

　曾美麗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沖上前就要跟周愷對致。她就不信，這男人敢對著她的肚子打！

　「哎，等等。」周玲要阻止。

　然而，易素素的反應更快，一把就攥住了曾美麗，將人朝後用力一拖，一甩，「賤女人，你給我站住！」

　曾美麗「啊」地驚叫一聲，身子就被肚子上的那顆球壓得直往後倒去。

　易素素站在那裡，眉眼中透露出一抹狠色來。沒錯，她就是存心的！

　「哎，素素，別亂來！」哪料周玲及時把曾美麗抱住了，才避免這一次重創。

　「媽，你瘋了不成，竟然護著這個賤婊子！」

　「素素，我今天是來談事情的，不是來殺人放火的。你和周愷趕緊出去，我和曾小姐有正事兒要談。聽話！」周玲還在努力安排女兒，想要將今天的「意外」化減掉。

　可易素素早就計畫好了今天的「絕地大反撲」，如此好的機會，有髒並獲，焉有當場打退堂鼓的道理。

　她一手舉起了自己手上的DV機，冷笑，「媽，我已經拍到了這個小賤人跟那個水管工人胡來的精彩錄相。曾美麗，沒想到你身懷六甲，竟然還敢跟男人胡搞亂搞，你的存在還真是刷新我們對小城女子的三觀下限啊！怎麼樣，要不要欣賞一下你之前的淫蕩作態啊？」

　說著，DV機就被打開了，立即傳出一片淫聲浪語，頓時激得曾美麗大亂。

　糟糕了，對方竟然真的拍了她的亂搞錄相，要是這東西被易振海看到，會是什麼結果她簡直不敢想像。

　曾美麗尖叫一聲「臭婊子，給我刪除掉！」，就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一邊撲，一邊打，但這巴掌全落在了周玲的頭上，周玲的眼鏡立即掉在了地上，被數雙腳踩得稀巴爛。

　易素素護著自己的DV機，故意叫無比得意又歡暢，「來啊來啊，你個臭婊子，不要臉的小賤人。勾引我爸不成功，竟然拿別的男人的野種來污賴我爸。這下老娘手裡有證據了，看你以後還拿什麼來敲詐我爸。你個不要臉的臭婊子……」

　啪啪啪……砰砰砰……

　「啊，該死的女人，把相機給我！」

　曾美麗根本不管不顧，拼了命似地去搶那DV機，甚至拿自己的肚子去跟衝上來保護易素素的周愷。周愷雖然叫得狠，可真正面對這麼個孕婦的時候，他受的教育還是讓他沒敢真的下狠手，結果就被曾美麗拍了兩巴掌。這時候水管工見曾美麗同時被三個人欺負，立即又忘了自己剛才被嫌棄的鬱悶，沖上前保護曾美麗。

　曾美麗靠著水管工的保護，瞬間又重振雄風，順手操起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子，揮舞著朝那三人示威。

　「快，把相機給我，給我！」

　「你休想，休想！回頭，我就把這些東西拷貝個幾萬份兒，發給你親爹親媽，以前的同學師長，哈哈，還有前男朋友，讓你一夜之間就享受成為網紅的樂趣。哈哈哈哈！那滋味兒，一定比你現在挺著個大肚子被這個小水管工戳戳戳，更爽，更刺激。哈哈哈！」

　周玲覺得女兒的言行簡直無法目睹，「素素，夠了，你給我閉嘴！」她攥住女兒就往門外走。而今這情形，肯定是談不了了，這條合談的路算是徹底被女兒毀了。唉……

　哪知道，曾美麗看著易素素揮著DV機，耀武揚威地往外走時，頓時惶恐達到最高點，理智即失，沖上前對著易素素的腦袋就砸酒瓶子。

　「住手！」周愷一聲大叫，上前阻攔。

　「不要啊！」水管工卻從旁拉了他一把，就把他拉離了曾美麗落下的酒瓶子。

　嘩啦一聲，那酒瓶還是碎了。

　鮮紅的血，正如破口的瓶子，爭先恐後地朝皮膚外湧出，頓時嚇得在場幾人全愣了一愣。

　周玲捂著自己的額頭，瞬間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腥紅色。

　「該死的女人，東西給我！」

　曾美麗就趁著易素素這一瞬間的失神，撲上前一把將DV機給奪了過來，就往樓上衝去，一邊叫著水管工阻攔追兵，一邊打開機子，選到文件全部刪除掉。

　「曾美麗，你竟敢打我媽，我要跟你拼了！」易素素一回神，瞬間化身為憤怒的小獅子，衝向樓梯口的曾美麗。

　曾美麗終於選到了自己胡搞的文件，但這種機器她並不在手，折騰了好幾下，才終於找到「刪除」按扭，可還沒按下，就被易素素撲上前一搖晃，畫面又沒有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像握著自己的最後救命稻草一般拿出了吃奶的力氣，藉著水管工的遮擋終於跑上了樓，又重新找到了文件，按出了「刪除鍵」。

　「賤女人，你休想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欠，姐也要撕了你！」

　眼見母親血流滿地，被周愷護著，易素素已經怒紅了眼，哪裡能坐看曾美麗逃掉，她這虎氣兒一上來，三兩下就把小水管工給撂爬在地，一腳並兩腳地衝上了樓梯。

　那時曾美麗終於按下了「刪除」鍵，成功地將那段**錄相給刪除掉了，心頭大大鬆了一口氣，根本沒注意自己身後伸來的魔爪，她就只差一個階便能穩穩站在樓上了，可惜就差了這一個階，易素素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她柔軟的絲質睡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後狠狠一扯，存了心地要讓她萬劫不覆。

　「啊，不，不要，鬆手！」

　啪嗒，DV機先摔下了樓，四分五裂。

　曾美麗感覺被扯住時，立即鬆了手去夠身邊的扶手，夠住了一隻手後她就用力去夠另一隻手。

　易素素見狀哪肯讓她得逞，發了狠地一個猛攥，同時還用腳去踢曾美麗的肚子，發紅的眼裡全是刺骨的殺意，硬生生地就將曾美麗扯離了扶手，匿大的身體在空中一懸，就帶著無比淒厲的尖叫聲，滾下了樓梯。

　那時候，誰也沒能注意，就在這客廳的落地窗門外正對著的小區路燈上，那台專門用來監控小區人員進出安全的攝像頭，比往常的拍攝角度稍稍篇了那麼十幾度角，就正好拍下了屋子裡這一幕拉人下樓，孕婦滾落，接著更被衝下樓梯的人，一陣瘋狂地拳打腳踢。

　於是，後來才發生了於美蘿和劉明正趕到時，曾美麗為了逃命，一路奔出了大門求救，帶著渾身血淋淋的傷，模樣令人震驚。

　而她身後衝出來的易素素，手裡還拿著那個之前曾美麗用來行兇砸破了周玲腦袋的破酒瓶子，往曾美麗身上扔。

　這一幕幕，全部拍進了那個監控攝像頭裡，卻在很久之後事件爆發時，才被人拿了出來。

　……

　這場血腥的正室抓小三兒通姦事件，自然鬧得整個小區都沸沸揚揚了。

　劉明正見狀，心頭便知不好。偏偏他今天陪於美蘿過來探望曾美麗，穿的還是正式的軍裝，肩頭的中尉軍銜，讓他覺得這情形實在是對自己十分不利。

　為了不讓自己出醜，他立即將現場唯一的男士給攥了出來，塞了個電話給周愷，示意此事絕不可鬧大，只能打這個醫院的電話派人來急救。便躲到了一邊，去給易振海打電話請示。

　話說，見了於美蘿之後的易振海，一直心煩意亂，一回他的公寓，就把桌子上自己最喜歡的一套青花瓷茶具砸碎了一地。

　這畫面，全被拍進了厲錦琛曾經留下的那個監視器裡。

　該死的，他們竟然能把雙歸了的於美蘿搞出來，這其中必然還有什麼大陰謀！

　電話響時，他看到是劉副官打來的，眉頭深深地揪起，最終還是接通了。

　「首長，這裡有……有些麻煩。」

　「說！」

　劉副官看著樹後的那片混亂哭鬧叫罵聲，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您夫人和女兒，還有一位姓周的公子，現在在曾美麗這裡。咳，似乎他們因為一些爭執……您夫人頭被曾小姐打破了，但您女兒她……她把曾小姐從樓上推下來，曾小姐為了逃命跑出了房間，正好撞上……她母親。」

　「你說什麼？！」

　易振海瞬間失聲大吼，表情震怒至極。

　他一直擔心害怕將事情擴大化，今天猛然間就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周玲和素素不是已經被修平送回西北洛城了，他是看著她們母女兩上飛機的，怎麼……」

　是了！易振海瞬間就洩了氣兒地跌回到椅子上，憑女兒那鬼靈精怪的性子，登機了又如何？她一樣可以再逃出飛機。這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時間，她都沒有被發現。顯然這是獲得了她媽媽周玲的認同，母女兩合著伙的——欺騙他！

　該死——

　易振海氣得重重地一拍桌子，低吼，「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必須盡快……」

　劉副官聽到後面那句話時，掌心背心額頭都是一片冷汗，竟然唇角發抖沒有立即接話兒。要是早知道一個小女生能鬧騰成這樣兒，當初他就該把那女孩送得遠遠的。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而今這已經變成了一把懸懸欲墜的——狗頭斬！

　易振海激動之後，又迅速恢收斂心神，道，「明正，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你現在，你只需要確定這裡發生的意外衝突不會驚動到警方，醫院那邊……」

　劉明正立即道，「您放心，我聯繫的是我叔父家的那家醫院，什麼消息風聲都絕對不會走漏的。這事兒不管是哪一方，其實都有錯。我想他們也不會想要把事情鬧大，您不用擔心。」

　易振海抹了一把臉，想了一下，也的確如此，但隨即他心頭一跳，又道，「這裡你必須注意於美蘿那個女人。她……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一定替我看好了。另外，也幫我看著素素別再讓她亂來，我晚點兒就過來。」

　……

　隨後，易振海在屋子裡靜靜了坐了足有一個鐘頭，才出門去才去食堂吃了晚飯。其間依然如往常一般，和要好的同僚閒聊交流，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結束之後，他照常到操場散步，並且運動一小時。

　運動完之後，在一群人的閒聊中，他接了個電話說是去見一個遠到而來的同鄉朋友，便自己開車離開了軍區。

　自然，這一切的假像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家裡的糟糕狀態。

　在開車的路上，易振海就給周玲打了電話，口氣中滿是頹喪失落，全無責備，俱是虛寒問暖，不停自責，「玲兒，對不起，之前是我太自私了，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以為讓你帶女兒回去，這事兒我自己就能解決了，沒想到……」

　「振海……」

　那時候，周玲頭上紮著繃帶，一人睡在病房裡。易素素想要照顧母親，卻因為這通電話而被周玲喝了出去。

　聽到丈夫溫柔懇切的話題，周玲瞬間就心軟了。想想最近這段時間和女兒干的荒唐事兒，不但沒有幫到丈夫，更將丈夫推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就十分的愧疚擔憂。

　差不多時，易振海又說，「玲兒，如今這事兒，想來想去，只有你能幫我了。如果你不站在我這邊的話，不提我的前程會如何，咱們家修平和素素的未來，恐怕也完了啊！」

　周玲自然明白易振海的意思，他們家全是受體制保護生活的人，不管是丈夫的軍部，還是她自己在學校，而父親母親也都是體制內人員，而且也已經退休了。他們出了這等沒臉面兒的事，內部處理起來肯定不會輕鬆。在這江湖裡混，多少年下來總有一些對手和看不順眼你的，到時候落井下石的還不知有多少，摧枯拉朽也不為過。

　到時候他們長輩的出了事兒，晚輩的前程必然受影響，就算地位暫時保住了，事後也會因為周圍人群的眼光和領導的偏心而發生很多改變。樹倒猢猻散，古往今來的道理！

　「振海，你放心，我，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再讓素素幹出什麼蠢事兒來的。你別著急，有什麼事情，咱們……咱們夫妻好好商量，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外人傷害到你的。」

　「玲兒，今兒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唉……」

　稍後，周玲就借用父親的關係，找了兩個退役的警衛員來幫忙，把易素素完全看管了起來。憑易素素怎麼叫鬧也沒有用了，周愷在一旁勸說，周玲都非常堅持。

　周玲還對周愷說，「阿愷，這些日子都辛苦你幫我看著素素了。但是今天這事兒，咱們的確不對在先，現在還不知道曾美麗的情況如何，她母親現在又在這裡，肯定是不可能善了。我不希望到時候又節外生枝，你……一直是個好孩子，這回就聽表姑的，不要再參和進來了，更不要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修平，他完全不知道這事兒，你懂嗎？」

　周愷聽到周玲的話，看著婦人那漆黑的眼色，心頭莫名地一跳，有種不太好的古怪感覺。也知道自己也不適合參和進來，若是父母知道了肯定也不願意。便點了點頭，就此離開了。

　然而，兩人都不知道，被看守起來的易素素，正在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事實上，被曾美麗刪除掉的那個視頻資料，她在第一時間就利用DV的WIFI功能，傳回了自己的手機上，看著那活色生香的精彩畫面，被屏幕照亮的小臉上，變得陰鷙而狠辣。

　曾美麗，你最好祈禱你就此把孩子流沒了，不然，回頭一定要你和這小孽種好看的。

　……

　很快，易振海就到了劉家掌控的醫院，在特殊監護室裡，看到了妻子整個頭都被包了起來的慘淡模樣。他皺了皺眉，先問了問女兒的所在，確定那丫頭不會亂跑又惹禍，才柔和了幾分顏色，坐在了床邊，拉住了周玲的手。

　「玲兒，對不起，還是讓你捲了進來。害你吃苦了！唉……」

　「振海……」

　這一刻，男人溫柔的面容彷彿一下子時光倒轉回了當年初識，便也是他這般的溫柔，迅速地擊潰了她的少女芳心，讓她從此以後甘為之受。

　兩人溫情無限地聊了一會兒，氣氛變得輕鬆了幾分之後，易振海終於揭出了底牌。

　「玲兒，現在這個情況，我已經可以肯定是對方設的套兒。不然，於美蘿這個女人不可能那麼輕鬆就從拘留所裡跑出來。我來之前打聽到的消息，於美蘿循私舞弊，貪污受穢，還跟上級搞桃色交易，嚴重違規。按照組織裡的常規，她進去是三年之內沒人走動都不會出來的。而且，和她一樣違紀的她的丈夫曾強，早早地就跑掉了。她一人要頂兩罪，若是沒有權勢足大的人出手，她就是插翅也難飛出紀檢部門的法網和通緝。」

　周玲一聽，就著急了，「振海，那你說現在咱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把這件事情擺平？才不會被別人利用啊？」

　易振海卻什麼都沒有，目光靜靜地看著周玲，那樣平淡溫存，無可奈何，甚至充滿了渴望人安撫和愛護的乞求的眼神兒……在十幾年前的那兩次順利陞遷前，也出現過。

　她心頭斗涼，一個不好的感覺慢慢擴大，宛如黑洞將她吞噬掉。

　「你的意思是……」

　易振海的目光慢慢垂下，極輕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