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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第70章
  70

  對於熙側妃接管阿堵院,眾人心中在翻江倒海,面子上也不得不作出一派平和恭順來。何管事提出王妃的命令,他不敢貿然決策,一切都還要請熙側妃吩咐。

  熙側妃也是給足了阿堵院面子,王爺的意思剛傳下來,她的人便緊跟著過來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第二日,熙側妃盛裝打扮,到院子裡來接受眾人的請安。

  「王爺叫我打理阿堵院,實在是太過突然,我連個準備都沒有。但念想著兩大花宴馬上要辦,又是過年前的重要關頭,昨夜匆匆召了何管事問話,又瞧了咱們院子歷年大事記冊,心中總算是稍稍有了些譜。」

  熙側妃年紀不大,眉眼之中還帶著俏麗,喜穿大紅色、明紫色等豔麗奪目的衣裳。她坐在上首,對著跪了滿地的人,聲音清脆道:「咱們院子做事向來受王爺誇讚,府裡哪個人不叫聲好。可我昨日卻發現,院子裡外不一,竟有不少的沉痾痼疾。」

  「就拿人事來說,院裡的人不少,真正有本事的卻不多。像夏副主事這樣的手藝好的人,院子裡一個巴掌就能數的完。」

  被點到名字的夏安,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在他之上有何管事、胡主事和慶圖,別的活計也有比他做的好的人,做禮單雖然比較吃香,但其他活計也很重要,為何單單挑出他來說。

  熙側妃自是不管夏安如何想,逕自說道:「院子裡不留沒用的人,不行就打發出去,再買新的進來。」

  這話一出,眾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還有庫房,禮單入庫的過程太繁瑣,一個禮單,需要分成好幾類入不同的庫,等到全部完成下來,需要好幾個人。這太浪費人力了,雖然以後整理查找比較方便,但是過個幾年,庫房不夠用了怎麼辦,以後光紀事冊就裝了大好幾個庫房,整理和查找還會方便麼?」

  「何管事,你是院裡的老人了,這其中的毛病,我不說你也該明白。眼下府裡事多,不方便治理咱們院子的沉痾,先一點一點的改吧。你同幾位主事細細商量著,定好了如何改動的計劃,再呈上來給我瞧。」

  何管事膝行一步:「是,奴才曉得了。」

  「還有。」熙側妃的唇一開一合:「夏副主事擢升為正主事,負責此次宴會之後所收禮單整理入庫以及協助明軒院將禮物造冊入庫等一概事宜。」

  帶著傷前來的慶圖扯扯正思考熙側妃意圖的夏安,後者方上前跪了謝恩。

  「不知道側妃娘娘是何意思,怎麼突然就會提升夏安呢?」胡主事將門關上,說道。

  屋裡只有幾個人,慶圖大著膽子說道:「怕是要把夏安培養成她的心腹,想先示個好吧。」

  何管事搖頭,撥弄窗前的蘭花:「若是此意,未免太過明顯。」

  「熙側妃不像是藏著掖著的人,說不得就是這個意思。」胡主事附和慶圖的想法。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夏安你這段時間多加小心,有什麼不懂的、覺得異常的一定要來先問過我。」何管事諄諄囑咐。

  胡主事又嘆道:「聽說側妃娘娘在娘家作女兒時,就學著打理庶務,瞧她在大廚房的作為,不是個沒本事的,倒比王妃娘娘的手段更……」

  「胡主事。」何管事喝到:「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管事教訓的是。」胡主事面浮愧色。

  何管事又說了兩句,叫眾人退下,獨留下夏安。「你一直不肯嚴明你與王爺的關係,我懶得多問。但若你與王爺關係尚可,切記將你的忠心告訴王爺,莫教王爺對你起了疑心,那會比奸細死的更慘。」

  「奴才明白。」他也想快些回屋子將心中所想告知王爺。

  「熙側妃的父親雖然不掌實權,但他哥哥林雪莫為皇上所重用,是眼前一等一的寵臣。林家這幾年勢頭大盛,再加上林雪莫有意與十五皇子交好,十五皇子自然對林家多有照拂。」

  「可能你想不明白,咱們王爺無權無勢,並且不受皇上寵愛,為何能娶到尹家的嫡女?那尹家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為控制咱們王爺,便讓尹家主動向皇上透露願嫁與咱們王爺。皇上一聽自是非常高興,很快便下了旨意。」

  「而十五皇子漸漸長大,她母妃在後宮也是頂頂尊貴的,近兩年來也露出了爭位的野心,林家可以算是他的人。所以不要以為咱們府裡是兩個女主子在斗,其實這背後是兩個皇子在爭咱們王爺的支持。」

  夏安咬唇聽著,半響才插嘴問:「咱們王爺有那麼重要麼?」為何皇子爭位都對一個沒有實權的清閒王爺看的如此之重。

  「王爺是前皇后之子,外祖家勢力也不小,雖然沒有繼承皇位的可能,但若誰能叫王爺信服,誠心擁戴,在輿論上就佔了優勢。」

  夏安又問:「那王爺的外祖家現在有支持哪位皇子麼?」

  「他們支持二皇子。」

  記得容離說過,讓尹家支持他還不如滅了尹家來的簡單。當時他還在想為什麼尹家不支持自家的女婿,卻原來容離沒有繼承王位的可能性。可是妄圖讓一個女人來控制容離,也太異想天開了,所以,尹家是白白賠了個女兒進來。

  何管事言道:「我與你說這些,不過就是給你提個醒,王府的爭鬥無論哪一派坐大,你都不要妄動心思。皇族奪位,風雲變色,咱們不過是螻蟻,經不起他們隨意一腳。」

  「奴才知道,不管如何,王爺才是咱們的正經主子。」夏安垂頭道。

  「你知道便好,下去吧。」

  夏安躬身退下,回到屋裡,便進了地道。容離怕夏安迷路,在不顯眼的地方做了記號,整個地下通道,只有夏安通往容離屋子的路上有標記。這樣夏安既不會走錯迷路,也不會動心思往別的地兒串。

  敲敲上面,若是方便便會有人打開,拽他上去。容離寢室連王妃都不許來,向來方便的很。但是夏安堅持要敲一下,容離也懶得與他計較。

  「公子。」微黃笑著把夏安拽上來。

  夏安問:「王爺呢?」

  「公子稍安勿躁,王爺一整個下午都在書房處理事情呢,奴才馬上去說一聲。」

  反正聽風院都是容離的人了,那他在院中走動也無妨吧。夏安思及此處,言道:「我能自己去書房看看麼?」

  微黃一愣,隨即笑道:「當然,我為公子引路。」謹慎膽小的公子什麼時候轉性子了?

  「不用,我自己去,不會有人攔我吧?」

  「不會,請公子放心。」微黃對夏安是越發恭敬了,他有預感總有一天眼前這個人也會成為他的正牌主子。

  夏安道了謝,便出門經過一處圓拱門,從抄手遊廊繞道容離的書房。守門的侍衛都是跟了容離多年的心腹,也都見過夏安,一見是他,便要開口請安。夏安忙擺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放輕腳步打算嚇一嚇屋裡的人。

  侍衛們皆面面相覷,但他們想以王爺的功力定然能聽出來夏安的氣息與腳步聲,王爺不開口攔,他們何必多管主子之間的事。

  自以為不會被發現的夏安悄俏走到門邊,附耳過去,聽了一下,似乎沒有聲音。以為容離在看書,便猛地推開門,想突然進去嚇容離一跳,被反被屋裡之人嚇了一跳,一時定在當場。

  「……夏安?夏安!」方夏同激動的叫道,要去抓住怔愣在門邊的人。

  夏安反應過來,要轉身跑,卻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纏住腰,視線突變,穩穩落於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一時不知是窘迫,還是難過,想掙紮著站起來,卻被抱的更緊,頭被按在容離胸前。

  聽得容離冷冷說道:「方夏同,我叫你起來了麼?」

  呂夙告罪道:「王爺,竹青(方夏同的字)只是見到親人有些激動罷了,這是人之常情,還望王爺恕罪則個。」

  「哼,這個可以不計較,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說說方家老爺子怎麼又活過來。」明顯感覺懷中之人身子震了下,安撫地摸摸他柔軟的發絲。

  方才他聽到有人來,侍衛不出聲劫攔,又是不會武功的人,便只有夏安了,他便示意屋內噤聲。

  他本來是答應夏安,再不許方夏同進王府的,但今日方夏同求見,卻是說自己的父親還在人世,他便動了心思,想要了結了一直堵著夏安的心事。

  方夏同復跪下答道:「當日全家入獄,怕王府追究,家父便想了個法子,希望以假死來博王府同情,放過方家全族。王爺,這全是草民那時吃了豹子膽犯下的錯,請您治罪。」說完,深深伏首。

  這話他已詳細地說過一遍,但他明白王爺的意思,是要他親口承認給夏安聽。此刻他心中震盪,不只為見到自己的堂弟,更為王爺竟抱著堂弟坐在他的腿上,如此親密。堂弟已淪落到男寵之流了麼,叫他如何不痛心?

  都怪他一直下不了決心,不敢說出事實真相,才害的堂弟吃這許多苦頭。前幾日呂夙從江南安頓好趕回京城,與他商議說,王爺最近動作很大,以前交給他打理的商舖現在基本上吞併了京城附近幾個城鎮的大部分生意,行動迅速,像是要爆發什麼。

  他便想著若能在此時投誠,說不定王爺唸著他方家的生意和他自己的誠意,能饒恕他這次,並且能開恩放他堂弟出來,他願意奉上方家全部財力、鋪子和人手,對王爺盡忠再無二話。

  「確實該好好治你一治,你自己說怎麼罰吧?」容離說完,身後的衣服便被緊緊抓了一下。這只記吃不記打的傢伙,心怎麼那麼軟?

  「草民願為王爺效力,自此為您僕役,方家一切除草民的家人外,皆歸您所有,從此再無二主。」

  容離伸手到後面把那個掐他的爪子拍掉,面色仍是一派冷冷:「戲弄本王,你當這樣便可了結了麼?哼,不抄殺你全族,難解我心頭只恨。」

  方夏同驚道:「求王爺恕罪。」呂夙卻愣住,望著王爺不知作何解。

  夏安急急掙脫出來,低聲哀求:「容離,不要。」

  「你不許多管。」容離語氣極冷。

  夏安雙目已紅,拽著容離前襟顫著唇說不出話來。容離此時滿面白霜,似乎回到了他出進府時高貴的主人模樣。抱著他的手鬆開,夏安順著滑跪到地上,重重磕頭道:「求王爺饒了方家吧,求王爺放過方家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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