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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之祭品》第48章
48回答 ...

  陳玉不覺得封寒會有主動解釋的自覺,於是,他努力忽視他現在躺在床上,有些弱勢且全身難受的狀況,說道:「封寒,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聲音出口,帶著淡淡的沙啞,陳玉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好在屋裡並沒有開燈,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封寒沉默了一會,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趙離為什麼來找你?」

  封寒嘴角帶上了譏諷,說道:「為了滿足某種欲/望,人類都是貪婪的,明明得到的已經很多,卻還是奢望那些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陳玉疑惑的揚了揚眉,想到剛剛趙離要求的東西,說道:「你說赤丹?真有這種傳說的東西?」在中國古代,赤丹被形容為三大神珠之一,有脫胎換骨的奇效,只是這東西太玄乎,除了功能,鮮少有其它記載。

  「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看不清封寒的臉,但是陳玉覺得他週身又浮現出剛開始見面時候的那種冰冷,雖然這種讓人恐懼的冰冷一閃而逝。

  陳玉皺了皺眉,接著問道:「那麼,他有沒有可能是將我父親至於危險之地的人?」

  「不能。」封寒這次十分肯定地說道,他長長的手指劃上陳玉的眉心,淡淡說道:「我看不出來他有那個心思,即便是有,他也根本不是你父親的對手。」

  陳玉渾身有些僵硬,對於封寒的碰觸,雖然早就習以為常,但是剛剛經過情/事的身體似乎更加敏/感,他忙抓住那只肆無忌憚的手,努力集中精神,繼續追問:「那我父親為什麼會失蹤?沈宣......雖然說話不留情面,而且小氣記仇,但是我相信他不會是想害我父親的人;難道是楊家和姜家?可是我父親近兩年都沒有再拓展產業,對他們也沒有太大的威脅和利益關係。」

  「上懸崖之前,我看見過你父親,也就是說,他沒有被留在鬼城裡面,你父親和沈宣幾乎是最早上去的一批人。」

  陳玉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沒有在鬼城,說明活著的幾率更大。

  想到趙離和阿英都找過封寒,陳玉眼睛亮了起來,慢慢撐起身體,湊近了封寒問道:「封寒,趙離知道你的身份吧。反正已經有人知道了,你看我們關係明顯比他們跟你好多了,你是不是考慮——」

  「那絕對不可能。」封寒柔聲回答道,不知道是趙離絕對不可能知道,還是絕對不可能考慮告訴陳玉。

  「好,你不想說就算了。」陳玉繼續湊過來,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瞇著,伸手用力扯住封寒的衣領,用更輕柔的聲音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從小到大,我陳玉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但是現在,你看看,你莫名其妙的出現,攪亂了我所有的生活步驟,弄的一團糟。還給我造成了物質上和精神上的巨大損失,你總該有什麼交代吧?」

  對於兩人剛剛有過的荒唐,陳玉很囧很鬱悶很悲憤,當然其實有快感但是這是打死他也不能說的!總之,萬分複雜,但是有些事是必須要面對的。陳玉一直覺得出擊是最好的防守,於是乾脆主動說出來,爭取實際的利益。

  封寒的眼睛黑色中泛著淡淡金色,逆著光,顯得更加神秘,他饒有興味地看著陳玉,湊地更近,挑起陳玉因為汗濕而垂在臉側的頭髮,說道:「當然,我會幫你解開詛咒。也會幫你找到你父親,還會保護你,你放心。」

  陳玉皮笑肉不笑地繼續問道:「公平起見,我們再來一次『快樂』的事,讓我在上面,然後繼續和以前一樣?」說到快樂兩個字,怎麼聽都有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承認這種運動還不賴,有空我們可以繼續試試。」

  陳玉忍了忍,然後氣急敗壞地炸毛了:「我說的重點不在這裡!」

  「我不認為祭品有選擇的權利。」

  「......」

  陳玉無力地盯著那張俊美冷酷,這時候霸道到可惡之極的臉,終於決定在自己還有理智之前轉移話題:「你活了多久了?」

  封寒臉上有了些驚訝,或許是沒有想到陳玉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回道:「應該比你能想像的更久。」

  「你認識阿吉?」

  封寒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能記住的人很少。或許你該去問問他的那位兄長。」阿吉隨著鬼城陷入沙漠裡,阿法拉無法獨自安穩地在家裡度日,說要去找以前的朋友,尋找營救阿吉的辦法,現在也住在這家旅店。明天上了火車,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陳玉遲疑了一下,說道:「好,我明天去問問。」

  「為什麼覺得我認識他?」封寒疑惑地看著陳玉。

  陳玉語塞,有那麼一兩次,陳玉總有種感覺,阿吉是認識自己,也是認識封寒的,不然他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封寒,也不會跟自己說那種話。如果說自己有可能是阿吉認錯了,封寒這種人其實很不容易認錯吧。

  「只是覺得,阿吉也挺厲害的,和你有種相似的感覺。話說回來,你是粽子,難道阿吉也不是人類?」

  封寒看著陳玉的眼睛裡帶著不容忽視的笑意,伸手將準備離遠點的陳玉又拉回來,湊到他耳邊說道:「或許不是,但是我和阿吉絕對不一樣。」

  封寒熱燙的呼吸噴在他脖子上,陳玉腦子立刻有些不能思考,低咒一聲,趕緊往床邊移動,左手不經意間觸到一個冰冷的硬東西。陳玉回頭一看,臉色立刻白了。

  「你把這東西放床上?」陳玉顫抖了一下,心裡說,大哥,您有多愛他呀,一隻手也放這裡。

  封寒臉上的笑意不見了,只是將陳玉抱過來,用毯子裹住,淡淡說道:「剛剛青龍環的鑰匙,在他手裡。」

  陳玉也沉默了,這樣變態的一個人,對於這個人的往事,封寒卻和他的身份一樣,諱莫如深。這樣一直被掉在半空,無疑非常不爽,尤其那個人還和自己的生命有關。陳玉暗暗的說道:總有一天,這一切我都會知道,即使不是你告訴我的。可是陳玉真的知道了一切的時候,他又盼望著,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本來想去找你,結果你先過來了。」封寒說道。

  陳玉回過神,看向封寒,「什麼事?」

  「還記不記得我們兩個上來的時候,並沒有人搖動繩子通知我們?」封寒的聲音出奇的嚴肅,見陳玉點頭,封寒繼續說道:「中途我停下過來一次,然後我們上去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停下來的時候,那繩子已經斷了。」

  「你在說什麼?」陳玉頓時提高聲音問道,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封寒的話。

  封寒慢條斯理地回道:「你沒聽錯,我停了很長時間,就是那會兒,繩子上面已經掉下來了。難道後來你沒有發現,繩子上多了一個結?就在懸崖下一米左右的地方。」

  生死關頭,誰會去觀察那種東西!等等,懸崖下一米的地方,繩子被剪斷了,可是,他們停下來的時候,明明還在半山腰,上面起碼還有三四十米的距離。

  「那我們怎麼上去的?」陳玉艱難的問道。

  封寒回視陳玉,平淡地反問:「你以為你很重?當然是我帶你上去的。」

  「......」

  在九十度的懸崖上空手往上爬還帶著一個人?陳玉想捶牆了,真不是我不想拿你當正常人類看,您做的這些事,實在讓我想自欺欺人都太難了啊喂。不過,看起來,封寒又救了自己一次。

  債多了不愁,陳玉麻木地說了句謝謝,然後繼續看著封寒,等著他往下說。

  「我上去的時候,看見守在邊上的人是你父親的三弟子,叫韓什麼的。看見我上來,他有些反常。」

  「韓曉晨。」陳玉說道,居然是他?

  嗯 ,反常是對的,他看到你那樣上去正常才有問題,陳玉開始想像那場景到底是誰嚇誰。

  「雖然這說明不了什麼,你以後還是小心一些。」封寒說道。

  陳玉有些疲憊的點點頭,沈宣不說,現在趙離和韓曉晨似乎都有可疑之處。父親從沒有打算讓他接手陳家,這些人他並不太瞭解,難道這兩個人是對父親讓沈宣接手陳家不滿嗎。

  陳玉百思不得其解,想起另外一件事,抬頭看向封寒,有些不安地說道:「我——我知道你有事要做,但是,我想先去找我父親。」

  「嗯,我會先陪你找到你父親。」封寒毫不猶豫地說道。

  陳玉鬆了口氣,心裡有些感激,現在父親不見了,沈宣又那種不冷不熱的奇怪態度,他真的有些孤立無援的感覺。

  揉了揉眉心,陳玉頭又開始暈,看看表已經快凌晨五點了,現在回房間,也許還能睡一會。雖然靠著封寒實在很舒服,但是這是單人間,讓別人看到他們兩個住一起就麻煩了。陳玉跟封寒說了一聲,忍著疲憊,起身回屋。

  直到陳玉進屋關門,無聲跟在後面的封寒才回身往自己屋裡走去。

  陳玉進屋的時候,豹子正攤在陳玉床上,舒展著四肢仰面朝天,呼呼睡著。陳玉笑了笑,將小傢伙抱進懷裡,睡的迷迷糊糊的豹子伸爪子示威似的比了比,但是並沒有露出鋒利的指甲,顯然對於接近的人太熟悉,根本提不起戒心。

  這一覺,陳玉睡到了快中午。

  剛出了沙漠,眾人也都放鬆了一直繃緊的神經,並沒有急著上路。

  馬文青過來催促陳玉一起去吃午飯,陳玉簡單洗了澡,帶上豹子,又招呼了封寒,三人去了樓下的飯店。規模並不大,人卻不少,阿英和許少安,姜老爺子,楊老六等人也在。阿英沖三人一笑,馬文青嘖嘖兩聲,回身跟陳玉萬分遺憾道:「早知道那討人嫌的小子是這麼漂亮的小妞,我肯定會客氣著點,為現在搭訕創造良好先決條件。」

  陳玉翻了個白眼,四處尋找陳家的人。果然看到在不遠的桌子上,坐著陳家的三個徒弟。沈宣正看著這個方向,見陳玉抬頭看過來,便點了點頭。

  姜老爺子和身邊的年輕孫子薑禮說了幾句,姜禮就朝著陳玉走過來,湊到他耳邊笑著說道:「陳家小兄弟,我爺爺說,你昨天提出的先尋找你父親是很有道理的,仁孝感人。現在你父親雖然不見了,我們也不忍心看你受人欺負。陳叔的徒弟太不識好歹了些,到底你才是陳叔的親骨肉,換句話說,這陳家,本來就該是你的。爺爺讓我來一問,用不用我們幫你。」

  陳玉看著這斯文的年輕人,依稀記得校園裡還曾見過一次,似乎身手也不錯,那時候就想到是姜家人,現在看來該是長孫。幫他?陳玉垂著眼睛,心裡笑著,姜老爺子的目的實在很不單純吶,如果自己真應了,到時候被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錢。

  等陳玉調節好情緒,抬頭感激地笑了笑,對姜禮說道:「多謝姜老爺子和姜少爺操心,我們陳家的事,自己能處理。」

  姜禮目光深邃,看了陳玉一會,沒有再多說,就回了姜老爺子身邊。

  「這隻老狐狸,還想控制陳家,打得好算盤。小陳玉做得好!」馬文青邊低語著,邊將豬蹄一個勁的往自己碗裡劃拉。陳玉看著饞的眼睛瞪得溜圓的豹子,幫它拎了一隻。

  到了下午,楊老六帶著人和另外兩家別過,先上了南下的火車,許少安則是今天傍晚的飛機。陳玉找了個機會和沈宣將那天聽阿英的話說了,讓沈宣換路線回杭州。

  然後,陳玉也回屋裡收拾東西,這時候,門被敲了兩下。

  陳玉走到門邊,開門一看,是阿吉的哥哥,阿法拉。

  自從阿吉被影子包圍,阿法拉就再沒有給過陳玉好臉色,顯然阿法拉是很愛他弟弟阿吉的,而這個相依為命的兄弟卻為了別人選擇被沙漠永遠埋在地下,他無法接受。但是這一路,阿法拉並沒有跟陳玉來抱怨過任何一句話。

  這會見到阿法拉站在門外,陳玉想起阿吉和那個預言,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將人讓到屋裡。

  阿法拉冷冷地瞪了陳玉一眼,轉頭看著窗外,低聲說道:「雖然那是阿吉自己的選擇,我依然恨你,為什麼,那個時候,你在那裡。如果沒有你,阿吉不會有事的。我絕對有把握帶他離開!」

  「......我知道。我一定會再回去鬼城,救他出來的。」陳玉澀澀地開口,阿吉說過他會沒事的,他說過。陳玉不斷對自己暗示著,壓下心裡的絕望。

  屋裡又陷入沉默,當陳玉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的時候,阿法拉忽然繼續說道:「阿吉他是個好孩子,從我帶他回來的那天開始,一直是個好孩子,我知道——」說到這裡阿法拉有些哽咽,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離開我的,他並不是我親弟弟。」

  陳玉沒想到還有其它內幕,愣愣地問道:「那他是誰?」

  阿法拉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從沙漠裡撿到他,是在五年之前,從那個時候起,阿吉的模樣,從來沒有變過。」

  「我之所以來告訴你這些,只是因為我看你還是有一點良心的,如果你要回去救阿吉,也許能有些幫助。」

  阿吉說他是守門人,而且聽阿法拉一說,阿吉不會變老。

  陳玉忽然想到真言鏡的話,真言鏡那時候說,屋裡有零個人。雖然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但是,陳玉其實很在意這個答案。

  然而,出了幻境後,無論他怎麼問,真言鏡就再也不肯顯示任何字跡了。再簡單的問題都一樣,銅鏡擺在那裡,老實的就像它僅僅是面普通鏡子。

  連陳玉都在懷疑,當時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產生的幻覺。可是真言鏡說得出口在水潭裡,為什麼又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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