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身手

　　就在喪屍越走越近，碰的一聲，最前頭的喪屍額頭冒血倒了下去，寒離回頭一看，許勁在車上用槍狙擊喪屍。其他人也紛紛拿出武器。

　　寒離微笑，如果這輛車的人都沒有反應，他在清理完喪屍後，一定會跟他們分道揚鑣。雖然那幾個受了傷的，還躲在車上，不過原本小巴的乘客，倒是都拿著武器，守在門邊。

　　寒離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喪屍，對著寒小然說："量力而為，最重要的，不要受傷。"

　　寒小然沒有回答，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便舉起手中的雙刀，對著朝他撲過來的喪屍沖了過去。

　　寒小然揮舞著雙刀，穿梭在喪屍群中，他所到之處，喪屍都缺手斷臂或是被砍斷雙腳，寒離知道，他在減低喪屍的速度和危險，讓小巴的人也可以應付。

　　寒離舉起軍刀，也加入戰鬥，寒離倒是沒有客氣，凡是擋他路的，他一律斬頭切頸，毫不手軟。

　　許勁在後方用槍狙擊著喪屍的腦袋，對於這兩兄弟的身手，是大大的佩服，而這時又有一身影加入戰鬥，莫飛宇舉著把短棍揮退正撲向寒離的喪屍。

　　寒離看到莫飛宇的武器，脫口而出："金箍棒。"

　　莫飛宇一頓，倏地轉頭盯著寒離："你見過我哥？"

　　寒離眨眨眼，舉起軍刀擋下喪屍的攻擊："莫飛珚？見過。"

　　莫飛宇激動極了，但是戰況不容許他現在提問，因此他把短棍變成長棍，跟著寒離開始收割頭顱。

　　三個人搭配著後方的許勁，很快的解決了一半的喪屍，而另一半的喪屍，有些趁隙朝小巴前進，也被其他乘客合力斬殺在門口。

　　剩下的則是跟著那兩輛倖存的車輛，原來那兩輛車隊的車子，看到這麼多喪屍，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本想悄悄離開，結果被喪屍發現，反而引著不少喪屍追著他們而去。

　　等到把喪屍都清理掉後，寒離看著這麼多的晶體近在眼前，可是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挖，就覺得很肉疼。

　　這時──

　　"小然你在幹嘛阿？"莫飛宇發現寒小然奇怪的動作，寒小然用雙刀剖開喪屍頭顱，不知道在找什麼。

　　"哥你看。"寒小然挖出晶體，對寒離獻寶的說。

　　"不要隨便撿髒東西。"寒離裝裝樣子的訓訓他，卻不阻止寒小然的動作，寒小然這時候倒機靈起來，很快的將全部喪屍的晶體都挖了出來。

　　看著眼前一堆晶體，寒離開心極了。其他人看著那些晶體，有噁心、有疑惑、有好奇，也有不屑的。

　　寒離才不管，手伸進背包拿出件衣服，將晶體用衣服包了起來，便裝進背包中。

　　這時候有比較細心的，就開始思考，那東西是從喪屍頭部挖出來的，難道那東西有什麼作用嗎？

　　另一邊，莫飛宇抓著寒離問莫飛珚的事，當初地震發生時，他人不在家，之後手機都斷訊了，他趕忙回家，卻只看到一片斷垣殘壁。

　　他在S市待了這麼久，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在找他哥。不過聽到寒離也跟他哥走散了，便懨懨的回到座位上。

　　許勁看大家都上了車後，便叫許三開車，繞過省道上擋路的車輛，繼續朝著C市前進。

　　就在小巴離開幾個小時後，魏沖他們的麵包車從遠處急駛而來。遠遠的魏沖便看到滿地的屍體。離了近了，才發現竟都是喪屍。

　　車上三人吃了一驚，這波喪屍是從哪裡來的？又是被何人解決？魏沖不敢停頓，趕緊打了方向盤，繞過滿地的狼藉，繼續朝著C市前進。

　　小巴上大家小聲的在交談著，許多人都對寒離和寒小然這對兄弟很好奇，但是寒離一上車就裝睡，寒小然則是從頭到尾都說'不知道'。

　　讓不少想探底細的，或想套交情的都鎩羽而歸，這時有人討論到剛剛寒小然從喪屍腦袋挖出來的晶體。

　　有人覺得就是因為那東西，喪屍力氣才這麼大；也有人說，是因為有那東西，喪屍才不會死。不管怎麼說，大家現在都知道了，喪屍的腦袋裡──有東西。

　　許勁眼看著天就要變暗，便和許三商量，找個地方停車休息。因此許三下了省道，照著地圖指標，開向省道旁的一個小村莊。

　　小巴慢慢靠近村莊，許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整個村莊靜悄悄的，在夕陽下，顯的寧靜詭異，而且整個村莊沒有一盞燈是亮的，隨著太陽漸漸隱沒，村莊也慢慢陷入黑暗中。

　　許三遠遠的便停了車，許勁皺眉看著眼前的村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這時候寒離已經走到車門邊，"開門。"寒小然跟在他身後。

　　"現在天色暗了，什麼都看不見，太危險了。"許勁不贊同，雖然寒離和寒小然身手不錯，但是晚上可不比白天。

　　"沒事，我們去探看看，如果危險就撤。"寒離也不打算逞強，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因為空間中的殷九殤好像醒了。

　　"麻煩。"寒小然不耐煩，打開旁邊車窗又跳了出去，許三無法，只好幫寒離開門。

　　寒小然站在村莊入口，寒離放出精神力小心探查，發現大約有二十來隻喪屍。因此跟寒小然講好一人負責一個方向。

　　寒小然率先往左邊沖了進去，寒離接著也往右邊沖了過去，寒離想著速戰速決，他感覺得到，殷九殤在空間中很焦躁。

　　寒離快速的把零星的喪屍解決掉，也不忘挖了晶體，然後找到一間沒人的空屋，翻了進去，一閃身，便進了空間。

　　殷九殤看著突然出現的寒離非常驚訝，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不知名的地方，四周卻找不到寒離的蹤跡。

　　可是看著不遠處堆落在地的物資，殷九殤知道很多都是百貨和小超市的。他疑惑的是，寒離是怎麼把這麼多東西搬到這裡的？而且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寒離是怎麼帶自己逃脫的？

　　寒離一進空間便看到殷九殤站在池塘邊，他趕緊上前："殷大哥，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身上的傷還疼嗎？"

　　這也是殷九殤疑惑的地方，他記得自己明明傷的很重，可是醒過來後卻發現，身上的傷口都已經不痛了，而且連背上最嚴重的傷也已經結痂。

　　"不礙事。"殷九殤淡淡的回答，然後擔心的看著寒離。

　　"我也沒事，殷大哥，我先帶你出去，以後有空再解釋給你聽。"寒離搔搔頭，他不能消失太久，不然寒小然找不到他就麻煩了，而且村外還有一整輛車的人在等他們。

　　"嗯。"殷九殤聽寒離這樣說，微微頷首。他不急著逼寒離解釋，他想寒離總有一天會自己告訴他的。

　　寒離帶著殷九殤出了空間，然後把軍刀還給殷九殤："殷大哥，這是我之前跟你借來用的，不好意思沒征得你同意。"

　　"無妨。"殷九殤接過軍刀，拍了拍寒離的頭，率先推門走出屋子。

　　寒離趁機從空間中拿出自己的長棍，好久沒用長棍，感覺不太順手，現在最重要的事，又變成找一把稱手的武器了。

　　寒離跟著殷九殤把剩下的喪屍都解決掉，然後蹲下身挖喪屍晶體，一邊笑笑的對著殷九殤解釋："殷大哥，這個有用處。"

　　殷九殤點點頭，也幫著寒離挖喪屍晶體，就在這時，殷九殤頭一偏，閃過後方偷襲的尖刀。

　　"寒小然停下，這是殷大哥。"寒離趕緊站起身，攔住寒小然的動作。

　　寒小然一頓，然後瞪大眼睛看著殷九殤："他是咱哥？"

　　"嗯，他養好傷回來了。"寒離點點頭，後面殷九殤若有所思的盯著寒小然。

　　"他不叫寒小然。"殷九殤突然開口。

　　"唔，說來話長，反正殷大哥他現在是我弟，叫寒小然。"寒離攤手。

　　"嗯。"殷九殤不理會寒小然，轉頭繼續挖晶體。

　　"小然，晶體呢？"寒離看寒小然雙手空空，他的喪屍晶體呢。

　　"在這。"寒小然指指背後，才發現他把背包背了下來，寒離贊許的拍拍寒小然的頭，真聰明。

　　"這些也收起來吧。"收拾好晶體的三人，走回去找村外的小巴，寒離把殷九殤帶去找許勁，隨便又掰了個故事，把殷九殤也一起帶上車。

　　車上的人雖然懷疑殷九殤的突然出現，但是看著殷九殤蒼白斯文的臉孔，不像什麼兇惡之徒，又是寒離跟寒小然的大哥，便沒多說什麼。

　　許三將小巴開進村落，許勁叫大家不要分開，因此所有人便分成兩邊，進了兩間相鄰的平房。

　　原本車隊的都在一起，寒離三人則跟著許勁他們，寒離從背包中拿出些吐司，貢獻出來大家一起吃，其他人也各自拿出了點東西，便簡單解決了一頓。

　　到了要睡覺時，許勁讓女生去睡房間的床，男生則在客廳沙發和地板將就。

　　因為白天剛下過雪，晚上的天氣很寒冷，他們關好門窗，把壁爐的火生起來，許勁又從小巴拿來幾個睡袋，大家擠一擠也還算暖和。

　　許三建議，大家輪流守夜，提防突發狀況，由許勁和許三先守，再來是莫飛宇和他同伴，然後是寒小然和那對夫妻的老公。

　　本來寒小然要跟著寒離的，但是寒離擔心殷九殤的傷，因此寒離跟殷九殤最後一組。

　　安排好後，大家便各自入睡，許勁和許三則拿著睡袋坐到大門邊，小聲的交談著，警戒著四周。

　　莫飛宇和他同伴兩人共用一個睡袋，縮在牆角，落單的男子自己睡在壁爐前，寒離把睡袋讓給殷九殤，他自己穿的夠厚，再加上屋內還算溫暖，不像殷九殤只穿著自己幫他換上的一件棉衫。

　　寒離這時候懊惱的想到，離開空間時，怎麼忘記外面的天氣，沒讓殷大哥多穿一點呢？他想著等大家都睡了，他再偷偷從空間拿件厚外套給殷九殤。

　　一時之間，屋內寂靜無聲，大家累了一天，紛紛入睡。寒離也漸漸陷入沉睡。

　　同一時間的魏沖則是窩在副駕座呼呼大睡，他們決定連夜趕路，因此換莫飛珚開車。

　　但是晚上能見度不高，又怕打滑，因此車速也快不到哪。莫飛珚無語的撇撇嘴，這樣還不如找地方休息呢。

　　抱怨歸抱怨，莫飛珚還是繼續駕駛著麵包車，往C市趕去。他們又在陰錯陽差之下，和寒離他們錯過了。

　　隔天一早，寒離模模糊糊的醒來，卻驚覺天已微亮，他騰的一下跳起來。殷九殤坐在門邊，注意到他的大動作，回過頭來用眼神詢問他。

　　寒離不好意思的放輕動作，小心的跑到門邊，拍拍臉頰："殷大哥你怎麼沒叫我。"

　　"看你睡得熟。"殷九殤淡淡的說，抱著軍刀靠坐在門邊。

　　"殷大哥，你身體真的沒事了嗎？"寒離還是不放心，殷九殤鮮血淋漓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擔心會不會有後遺症。

　　"嗯。別擔心。"這時候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醒了，因此許勁便敲門，把房內的女生也都叫起來，許三則到隔壁平房敲門。

　　兩邊人馬各自吃完早點，便上車準備出發，這時候，許勁發現少了人，原本救上車的傷者有十人，這時卻只出來八個。

　　許勁疑惑，但是其他人只說那兩人先離開了，便閉口不談，許勁無法，只好讓許三開車上路，他不能為了那兩人，而不顧整車的人。

　　小巴緩緩離開村莊，這時昨天那十個人住的平房，其中一間房間傳出聲響，兩隻喪屍被綁在床上，嘴巴用抹布塞住，兩隻喪屍不停掙扎，小巴也越開越遠。

　　小巴開上省道，繼續上路，大家因為少了人，有些沉默。不過因為再半天路程，就可以到C市，在氣氛沉悶之下，大家倒也隱隱的期待起來。

　　時間就在沉默和期待中過去了，這時候，有人喊道："看！C市的指標。"

　　大家精神一震，終於快到C市了，到了C市就可以安全了，漸漸的可以看到遠方的城市，大家心情不由的變好了。

　　隨著城市越來越近，大家也慢慢看清圍在C市周圍的鐵絲網，都疑惑不解。

　　小巴來到有車子駐守的鐵絲網前，車上一個人跳下車，來到小巴旁，許三拉下窗戶，笑著問道："兄弟，這是怎麼著？怎麼拉起鐵絲網？我們要進城，該從哪兒進？"

　　那個男子也笑著回道："進城是嗎？行，一個人五塊晶核。"

　　晶核？那是什麼？許三一愣，進城還要交通關稅？又問道："那是什麼？"

　　"晶核都不知道？就是喪屍晶核阿。"男子鄙夷的說。

　　"喪屍晶核？"許三第一次聽說這東西。

　　"兄弟，殺沒殺過喪屍阿？喪屍腦袋裡有顆晶核，你不會不知道吧？"男子不耐煩的說。

　　"這……"許三無奈，回頭跟許勁說了進城規矩，車內的人都翻騰了，什麼？！進城要晶核？那東西長在喪屍腦袋裡？

　　"寒離不是有嗎？"有人腦袋轉比較快，馬上聯想到昨天寒離那一袋晶核。

　　"我為什麼要給你們，那是我打的。"寒離睜開眼，冷冷的瞪著看向他的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都是同車的人，分一下又不會怎樣。"旁邊有人馬上出聲抗議。

　　"許大哥，這邊是四十五顆，你們應得的。"寒離不理會其他人，直接把原本小巴九位乘客的份算給許勁。

　　他和寒小然在殺喪屍時，只有原本小巴的乘客有拿起武器幫忙，其他那些車隊的人，藉口受傷躲在車上，憑什麼要把晶核也分給他們。

　　"走吧。"寒離拿起自己的背包，率先走下小巴。其他拿到晶核的也跟著下車。

　　"我們把車留給你們，你們去打些晶核吧。"許勁也知道，寒離沒有義務把自己打來的晶核分給別人。

　　許勁帶著許三也跟著下車，車上的八人都憤恨的盯著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繳納晶核，然後坐上車子，進入C市。

　　而不遠處村落中，魏沖和莫飛珚也黑著臉屠殺喪屍，晶核？聽都沒聽過，竟然一個人要五顆才能進城。

　　兩人揮舞著手中武器，解決完喪屍後，魏沖的西瓜刀迅速剖開頭顱，清算了一下，總共十三顆，還差兩顆。

　　兩人鬱悶的盯著躲在車上的趙語，你說你只會吃，只會哭，什麼都不會，開車不會，打喪屍也不會，還要分五個晶核！

　　"算了，送佛送到西，就幫她打到晶核，進C市就分道揚鑣吧。"魏沖還是比較有紳士風度的。

　　反正都已經帶到這裡了，就當做次善事，幫她打齊了吧。兩個人只好上車，繼續踏上尋找喪屍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