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都市生存(五)
“只要C隊全員被我們踢出局。”司翊的神情就像是萬事在握,“先去保姆炸開的那層安煙霧彈,去迎接遠道而來的友隊。之後嘛,之後就很簡單了。”
“那只能針對從底樓來的,棧橋那邊的怎麼說?”雙子樓至間有一座棧橋連接。
“他們不會去的。”司翊撫摸了一下槍身,似笑非笑“除非他們想不開。”
拉斐爾站在22樓,這裡非常的平坦,空氣中隱約有硝煙的淡淡氣味。
這裡是被炸彈轟擊過的。
拉斐爾往前走去。
“砰”一聲碎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異常清楚。拉斐爾翹起嘴角看著面前嫋嫋升騰的煙霧將他四周包圍環繞。
“啪”地一聲槍響點落在他的可見範圍以內。隨之而來的一種極為鋒利的感覺,即使對方還沒有來到面前,就已經撲面而來的被割傷的刺痛。
這兩個人居然都在。拉斐爾想著,骨子裡陡然激越起興奮的感覺。他眼眸愈亮,抬手就光憑直覺連開兩槍。
一陣呼嘯的風聲掩過子彈擊中目標的聲音。排風管不知何時開啟。陣陣風嘯透過破損的排風道將拉斐爾的金黃色髮絲吹起到皺緊的眉心。
聽力的差距被無限縮小,加之煙霧的視覺阻礙,蕭澤變態級別的敏銳五感被強行壓制。
現在,是他的機會。
拉斐爾把他那把手槍上的消音器拔去,囂張的重音接連地混雜著排風道的嗚呼在空曠的場地迴響。
拉斐爾迅速地向後退去,下一槍沒入剛才開槍的地方。
狩獵與追捕。
沒有確定的角色,每一刻都充滿了危險。
只要等到路克進攻就好,拉斐爾將額前的金髮捋到耳後,只要也迷惑到對方這裡也是兩個人……
看不見聽不到的對峙,依然驚心動魄。
“噠噠噠噠噠噠”連續爆裂的撞擊聲混在風聲裡在所有人沒有預料到的時候驟然降臨。機關槍的火舌吐出致命的危機。
煙霧就在這個時候開始消散。蕭澤單腿跪地的姿態在淡煙中模模糊糊。
他被命中了。
拉斐爾深吸了一口氣,他沒空想為什麼今天的路克如此生猛,甚至可以無視煙霧彈的效果。他只知道放過這個機會他就是傻X。
出槍的瞬間,槍聲的爆鳴!
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疊加的響音——兩聲!
蕭澤捂住湧出血液的後背,徑直側臥在坑窪的地面,修長的身軀上的外衣沾染著灰塵,血跡在黑色的外套上塗染出隱約的暗紅。
司翊的聲音悠悠地響起:“到底還是讓我親自殺了一個啊。”他的面前是有些秀麗短髮的職員喪屍,此時趴在地面再也無法驅使那把機關槍了。
既然司翊剛才也沒有參與戰鬥,那麼,“路克呢?”
司翊站在樓道的邊緣,語氣帶著調笑的意味,“你讓他從棧道走不就是存心讓他送死嘛,何必問我?”
拉斐爾氣結,正式因為太清楚所以才布下這種計謀,誰知道司翊放著這邊不管殺了個回馬槍。
“蕭澤,地上冷。”司翊淡定地朝著狀似虛弱的人說。
“右腿斷了。”
“開玩笑,我清清楚楚看到你所有傷口的地方。”司翊一語戳穿。
當時他的手差點握不穩槍,心情躁動咆哮,盡全力去追逐每一道彈藥的軌跡,所以蕭澤受傷的地方他一清二楚。
他現在還能將子彈沒入血肉的場景分割地極細,連痛楚都好像感同身受。所以司翊想瞬間就結束了這次的生存。
“一發解決!”
“哼,我不占你便宜司翊。你現在,贏不過我了。”拉斐爾收起槍,雙手空空地搭在腰上,神情卻是一副[不跟你搶]的傲慢。
“你開玩笑啊!我…”司翊立刻收心反駁道,只可惜沒等他發出全部的抗議。拉斐爾就維持著一點嘲諷漸漸從原地化成一道光消失。
生存戰的自殺模式,[強制退出]。
不會把自己分數的一絲半毫留給對手。(殺死敵對獲其20%積分,我之前有提過吧,大概)最後的尊嚴所在。
“拉斐爾!”司翊蹲在蕭澤旁邊,憤憤不平地叨念著某個臨退出還要招惹的人名。
蕭澤不鹹不淡地說:“你在那樣的優勢之下還露出那麼多空係來,他那麼說也沒什麼不對。”
“你以為那是為什麼!”
“為什麼?”蕭澤還真的是不知道。
“……沒義務告訴你!”
宣告生存戰結束的機械音響起,蕭澤陷入熟悉黑暗的最後一刻眼眸裡還映著司翊泛紅的耳尖……
“三校戰的訓練到這裡結束。”司文離開中央電腦,面上的神情沒有半分好轉,他拎起已經睡得很熟的秦長空使勁晃了晃。
“這次的結果我不多說,個人差在哪裡自己清楚。”也許是出師不利,司文沒什麼心情宣佈這次的比分。“好了,你們可以去陳衍那邊領取你們的任務完成禮包了。”
陳衍對司文的形容不置一詞,他面前是五張倒扣的紙條,極為整齊地排列在桌上。
眾人挑了自己的塞進口袋。
陳衍那類的冰山殺神已經成功地到達他們心中極高的地位。而陳衍親自給的東西,讓他們多少有點微妙的心理,不願意現場就打開。陳衍見他們拿完,又另外抽出一份列印的檔遞給蕭澤,“各校資料。”
在場除了蕭澤,都至少參與過一屆爭霸。在他們的理解裡,蕭澤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新人。
蕭澤也不推辭,接過收好,與眾人一起離開。
司文在他們背後挑起半邊眉毛挑釁地望著陳衍,陳衍回以那張山崩於前而不動的萬年冰山。這邊的爭鬥隨著[外人]的流失,又一次拉開帷幕。
四大家族,陳百里司鐘。除了陳家本族在軍校年齡的人空缺之外,其他家的都來齊。
百里家,百里世。
司家,司翊。
鐘家,鐘離。
這三人無疑是這次爭霸最熱的人選。
蕭澤抽出另外兩人的資料查看。
見人即知其性格。
百里的頭髮被向上梳起,極為不羈。面容冷峻,看上去並不是易相處的樣子,眼神裡明白的顯出一點俯視眾生的意味。如果把時間向前推個幾千年,不難推測出他會是個不下於希特勒的極端種族歧視者。
而鐘離,墨色的頭髮剛及肩膀,看上去就很柔軟順滑。對比上旁邊的百里就顯得溫文爾雅許多,微微揚起的唇角帶著些許的溫柔。可即使是溫柔也顯得貴氣非凡,難以達到他目光所及的高度。
“麻煩人物啊。”蕭澤歎道。
後天的早上就是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