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好向他鞠躬說:「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是你啊……」男爵看了我一眼:「對了,比利回家了。」
我尷尬的低著頭,心想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比利回家了。
「你……好些了嗎?」他低聲問。
我臉色一紅說:「我身體非常好,沒有任何不適。」
男爵不再說話,周圍的氣氛尷尬到詭異。
直到過了十多分鐘,他才終於開口,卻只是吩咐道:「我沒什麼需要的,你可以退下了。」
我欠身退出了房間,心想難道他特意叫我,就是為了問問我的身體。
端著燭台走回一樓的僕人室。
誰知剛剛坐下,牆上的鈴鐺又響了。
我頂著眾人的目光,又急匆匆奔回二樓。
如果主人有吩咐,僕人應該在他身邊隨時待命,但是叫了又叫,就顯得僕人沒有辦好差了,連希爾頓管家都不滿的看了我一眼。
等再回到男爵臥室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床邊。
燭光將他的影子托得很長。
他沒有看我,而是盯著腳邊的地毯,啞聲說:「我要休息了。」
瞬間,我面紅耳赤。
這句突然的『我要休息了』並沒有明顯的暗示什麼,而我的心卻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
他在暗示什麼嗎?或者只是單純的吩咐我。
我走過,站在他面前,抬眼看他的時候,發現他正雙目炯炯的盯著我。
我垂下視線,開始幫他更衣,解開領結,衣扣,腰帶……直到他只剩一條襯衣……
男爵習慣穿襯衣入睡,清晨再更換新襯衣,可他就這麼一直站著,沒有上床的意思。
我骨氣勇氣,再次抬眼看他,發現他正滿面通紅的望著我。
在下決心走進男爵臥室的那夜,我就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也明白如果男爵接受了我,那麼這種事情也許會經常發生。可事到如今,我卻膽怯了,不光是因為那些親密行為,更因為男爵那熱切的眼神,簡直讓人難以招架。
等到男爵的手摸上了我的肩膀,我已經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心跳非常急促,額頭也冒出了冷汗。
然後男爵撫摸的動作就停下了,他看了我一會兒,忽然開口:「你出去吧。」
他的語氣冷冷清清,像是生氣了。
我詫異的看他。
他似乎更生氣了,又添上一句:「我不想看到你。」
也許是我恐懼的姿態惹惱了他,他已經走上了床榻,甚至不等我出門就吹滅了蠟燭。
我尷尬的站在床邊,在離開和上床之間猶豫不決。
我暗暗對自己說,既然已經用肉體換來了男爵的沉默,現在又矯情什麼呢?
我把手按在領結上,稍一猶豫,就咬牙脫下了衣服。
屋子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所以當著男爵脫衣服,也不會感到太尷尬。
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我能聽到床上的人隨著我解衣服的動作逐漸變重的呼吸。
最後,我脫的什麼也不剩,然後坐上了男爵的床榻。
黑暗中,一隻手貼上了我的胸膛,從頸部一直摸到前胸,再到腰腹。
然後他摟著我的腰,把我拉到了他身上。
「我……」他激動的喘息著,卻也十分猶豫,沒有即刻撲上來。
我得讓他知道我是願意的,於是我主動靠上去,輕輕親了親他,黑暗中,也看不清究竟親在了哪裡,但這個吻讓他一下子抱緊了我。
男爵還穿著襯衫,只有一雙手在我後背和臀部上肆意揉捏。
接著,他吻了我。
我還記得第一次跟他接吻時,他那生澀的感覺,誰知道這一次,他竟像個身經百戰的老手,在我口中肆意挑逗。我被吻得氣喘吁吁,只能被動的接受。
這個吻使我們彼此興奮了起來,他抱著我在床上一滾,讓我處在下方的位置,然後他脫下了襯衣,開始舔弄我的乳頭。
我們終於赤身裸體的交纏在了一起,雙腿勾連著,互相擦弄胸膛,柔滑溫熱的肌膚彼此相貼,簡直要引人發瘋。
然後男爵抬起我的一條腿,從股溝,順著大腿內側,一直親吻到腳踵,這種行為太過刺激了,我的慾望一下子就升騰到極點,我忍不住呻吟起來。
「啊……啊……嗯……別……」
男爵把手指伸入了我的後穴,輕輕旋轉擴充,在我被他磨得快要崩潰時,他才終於插了進來,在我體內奮力衝刺。
床鋪隨著他的衝撞發出嘎噠嘎噠的聲響,我整個人沉浸在他帶給我的歡愉中,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只能緊緊的抱住他的後背,甚至抬起臀部去迎合他,讓他進入的更深更深。
他持續了很久,我在他的操弄下射了之後,他還按著我的雙腿奮力抽插,等他射在我體內後,我已經又被他弄的慾望高漲了。
他氣喘吁吁的趴在我身上,男根卻一直插在我體內,像戲弄我一樣,輕輕頂一下,再重重頂一下。
「啊……不要……」我在他身下輾轉扭動,潰不成軍。
然後他輕輕撩撥著我的乳頭和男根,直到把我弄的呻吟連連,他才用力抽插起來,把我送上高潮。
我渾身顫抖著,保持在高潮的餘韻中,緊緊環抱著他,他也緊緊抱著我,身體結合的密不可分。
我們就這樣彼此擁抱著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很久之後,他趴在我耳邊輕輕說:「你還好嗎?我剛才弄傷你了嗎?」
這是我們結合至今,第一次明確的對話,雖然都已經發生了關係,卻在白天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連纏綿的時候也一語不發,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彼此是誰。
現在聽到了他的問話,我忽然羞恥的滿臉燥熱,訥訥的說:「沒有,我很好。」
「你今天臉色那麼蒼白,我還以為昨天晚上弄傷了你。」他的聲音輕柔的不像話:「我……我是第一次跟人發生關係,所以有些激動。」
我沒想到平時那樣嚴肅冷硬的人,在床上面對情人的時候居然會這麼溫柔,而且他在我之前居然真的還是處子。
「你……你做的……很好……」我強忍著羞恥說:「我……很……很……很舒服……」
也許我的回答愉悅了他,他忽然揉捏了下我的屁股,插在我體內的男根又有了壯大的趨勢,並輕輕磨蹭起來。
「你……接受我了嗎?」他謹慎的問:「剛才你好像很緊張,你是不是……根本不願意……」
「我願意,我……只是太緊張,所以……」
男爵像是鬆了口氣一樣伏在我身上,輕輕磨蹭我的臉頰。
我撫摸著他的後背,然後摸到了他脊背上的弓起,心中忽然一陣酸澀。
男爵是因為喜歡男人,而且外貌有損,才一直一個人。那些奢靡墮落的貴族只看到了他的外表,而看不到他美麗的內在,所以男爵才會這麼孤獨。
面對這樣的人,我不但前世時害死了他,這輩子又利用他的感情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裡,悔恨包圍了我,我緊緊的抱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男爵在我頸部又親又咬,輕輕摩擦身軀,然後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讓我整顆心都糾起來了的話。
「我愛你。」他說:「我愛上你了,我早就愛上你了,你知道嗎?」
我抱緊了他的後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男爵沒有注意到我的緊張,他把真心剖了出來,擺在我面前。
「在我被懷疑感染天花的那個早上,我從你懷抱裡醒來,你還在沉睡,我看著你,心想你可真勇敢啊,竟然抱著我這個可能患天花的人入睡,只是因為怕我冷。當時我就想,要是能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就好了,那麼我以後都不會怕冷了。」
「我從沒想過要送你走,我只是嚇嚇你,希望你能告訴我實情,你為什麼要陷害子爵一家?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緘默至此呢?」他蹭著我的身子問。
我胸口一滯,不可以讓他繼續問下去了。
於是,我翻身把他壓在下面,騎在他腰上,含著他的慾望,輕輕擺動臀部。
「嘶……」男爵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握住我的腰,激動的向上挺進。
我扶著他的手,一邊擺動臀部,一邊上下吞吐他的慾望,由於之前洩過兩次,穴道裡濕潤柔滑,進出很順利。
男爵很享受這種刺激的騎乘姿勢,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口中溢出呻吟。
我使盡了渾身解數讓他快樂,就是為了讓他忘記剛才的問題。
他沉浸在我肉體帶來的歡愉中,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了。
等他滾燙的愛液射入我體內時,已經過去了很久。
我們赤身裸體的擁抱著彼此,互相撫摸對方的身體,互相追逐親吻著,大約抵死纏綿也不過如此了。
就這樣一直擁抱著,直到我用最後的理智從他懷裡爬起來。
我得離開了,否則就回不去臥室了。
男爵跟著我坐起來,雙手摟著我的腰,不讓我離開。
他親吻我的臂膀,我的胸膛,我的乳頭,雙手在我身上肆意挑逗。
我無奈的推了推他:「大人,我得走了,否則會被人懷疑。」
「別走。」男爵的雙手雙腳一起禁錮著我,用力摩擦我的身體。
剛才已經做過了三次,難道他還沒夠嗎?
不能再繼續磨蹭下去了,越是磨蹭,越是走不了了。
我推開他走下床,他也跟著走下床,站著跟我糾纏。
沒辦法,我抬起一條腿,勾在他的腰上,讓他就這樣又插了進來。
也許站著的姿勢讓他更興奮,他激動的大力抽插起來,雙手抓著我的臀部去迎合他的挺進。
肉體的摩擦聲,撞擊聲,和抽插時的水聲分外淫靡。
我們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達到了高潮。
他做完後,仍然抱著我戀戀不捨。
我安撫的親了親他的下巴,說:「大人,我真的要走了。」
他這才幫我撿起衣服,胡亂套上,烏漆摸黑的什麼也看不到。
然後他用力吻了吻我,似乎要把我所有的氣都吸走一樣。
最後,他在門口跟我說:「明天早上,我一醒來就要看到你。」
我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沒有著急整理身上的狼藉,而是頹然的坐在了床上。
腦海中閃現過他今晚對我說的話。
他說,他愛我……
我當時什麼話也沒有說,沒有回應他,甚至用糟糕的方式讓他忘記了他的問題。
真是卑鄙,我覺得自己下作極了,簡直像在玩弄他的感情一樣。
書桌上,男爵送我的胸針在燭光下閃著金色的亮光。
我把胸針貼在胸口上,試圖壓制腦海中的混亂。
而時間沒有因為我的惶恐而停下堅定不移的腳步。
清晨,當鈴聲響起後,我才發現自己居然就這麼睡了。
我慌張的換好衣服,來到樓下用完早餐,然後端著茶盤前往樓上。
他昨晚吩咐過,今天一早就要見到我。
這實在非常尷尬,因為昨天晚上太混亂了,簡直是在胡鬧。
當時沒有點燈,漆黑一片,也不會太過羞臊。可事後想起來,我還是覺得自己太過大膽和放蕩了,我們沒完沒了的糾纏到了將近十一點。
我在他門口糾結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敲了敲房門,問道:「大人,您醒了嗎?」
誰知,房門自己開了,他站在門口,一臉溫柔的笑容。
我一走進房間,他就抱住了我,親了親我的面頰說:「早。」
我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昨天我們還像陌生人一樣,連對視一眼都不敢,說話時還羞窘的渾身僵硬。而今天就這麼熟稔了,這樣好嗎?
「你臉紅了。」他抬起我的下巴,輕輕啄了下我的嘴唇:「怎麼?難為情嗎?」
「我……我幫您更衣吧。」我小聲說。
他蹭蹭我,有些委屈的說:「你怎麼了?昨天晚上那麼熱情,一早醒來就對我這麼冷淡,簡直像什麼也沒跟我發生過一樣。上次也是,我碰你一下,你嚇得渾身都哆嗦,你討厭我嗎?」
簡直難以想像,一向冷酷的男爵會用這種類似撒嬌的語氣跟我抱怨。
我望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討厭您呢?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他看著我,傻笑了起來。
然後他按著我的肩膀,再次吻了我,這次他吻得很深情,彷彿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時間過得很快,親親我我,半小時過去了。
我後悔的催促他快點穿好衣服。
因為男爵的時間表太固定了,每天同樣的時間下樓,用餐,騎馬。忽然變動了時間,所有人都會注意到的。而我還沒有意識到,這不過是最開始,後面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著我。
用過了早餐,男爵吩咐說,他今天不騎馬了,他要去書房辦公,不見任何客人,並且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我心虛的臉都冒汗了。
這一定是他有史以來對奇特的吩咐了,連管家都奇怪的看了他幾眼。
最後,他對剛剛回來的比利說。
「我聽說你妻子快生了,不必著急回來,在家裡多陪伴她幾天吧。」
比利感動極了,拚命搖頭:「不是什麼大事,我怎麼能扔下工作呢。」
顯然,男爵並不高興他的盡忠職守,他不耐煩的催促說:「行了,行了,就這樣決定了。」
比利回家了,走的摸不著頭腦。
而男爵也終於如願以償的跟我共處一室了,他看上去比早上的樣子還要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