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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將(來自地府的你3)》第8章
第七章

 自那夜以後,再不敢夜遊的辛追雪,幾乎夜夜都嫣紅著小臉來至相起雲屋裏做折花小工,因爲徐嬸說這能打發時間也能賺錢,而小相公房裏也暖些,所以她沒玩都乖乖報到,乖乖折花,傻傻臉紅。

 有時,相起雲會回來,他回來後,總是一言不發的抟著她上塌,之後,要不是完全不理會她的呼呼大睡,要不就是徹夜不讓她睡。

 雖不明白他對她的態度爲何忽冷忽熱,理由是極端暧昧,有時卻又那樣冷淡,但他沒回來時,她還是習慣抱著他的枕頭睡,因爲那上頭有他的味道,而只要聞著他的味道,她便莫名地感到安心……

 就這麽紅著臉折花,折到徐嬸說大概足夠買個厚面紗,勉強這著她臉上那大概萬年都笑不去的紅雲時,三個月國喪孝期總算結束了。

 孝期一結束,定京城大街立即恢複舊有的的熱鬧景況,《小報》與《聞報》可照常出刊,所以辛追雪也開始繼續她的《小報》線民生涯。

 但定京城,終究不是原來的定京城了。

 城裏人心惶惶的氣氛,因邊防節節敗退而愈發濃重,朝中政策、人事、氣氛,也因太後走了而發生極顯著的變化,新法派似乎因臆測到皇上的意向而占上風,處處打壓舊法派。

 這些事原本辛追雪就不懂,也管不著,但當她看到最新期的《小報》與《聞報》後,平素難得生氣的她幾乎氣炸了。

 在這風頭上,《小報》與《聞報》居然難得有志一同地發了長篇大論,一致認爲在此非常時期,應派相起雲前去北方邊防領軍作戰,還說過去周處除三害,所以他們願意 給相起雲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什麽跟什麽啊?

 擺明就是那些過去大言不慚的各將領,紛紛拿病重、能力不足爲托詞當縮頭烏龜時,有心人故意趁此機會落井下石,欲整掉,甚至收拾掉相起雲的陰謀!

 更何況這場仗,連那些將軍都不敢打,憑什麽叫平常根本無人聞問,只徒挂虛名的五品副提刑使去打?!

 這不僅過分,也對相起雲太不公平了!

 “過去,《小報》對小相公的錯誤報導,我從來不曾多說什麽,但這回,你們怎麽可以——”

 這夜,按慣例在城隍廟與《小報》接頭人見面,在結束一切例行公事後,辛追雪終于忍無可忍地開口了。”

 “你與他非親非故,何必如此在意此事?”未待辛追雪將話說完,相起雲邊打斷了她的話,近幾個月來一直緊繃著的臉龐微微松開了這些,嘴角有著一抹淡淡的笑。

 “這……我……”被這麽一問,辛追雪一時間還真不知如何回答。

 “我隸屬征兵之列,幾日後便將隨軍北伐,到時與你接頭之人雖不再是我,但規矩不變,你可聽明白了?”值此多事之秋,相起雲無心也無暇再聊天擡杠,在辛追雪語塞之時,他眼望廟頂淡淡說道。

 “聽明白了……”沒想到這個與她接頭那樣久,等于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竟也要上戰場,辛追雪本就因擔心相起雲被陷害的心情更低落了。

 “聽明白就好,我走了。”

 聽到辛追雪的回答,相起雲起身便走,但遠遠的,他卻聽到一聲低語——

 “天王蓋地虎兄,你請多小心,上蒼一定會保佑你的……”

 眼微微阖了阖,但相起雲沒有停步,

 當太後尚未賓天時,這一切就已決定了,而他能做的,就是用生命去保護對他來說最最重要的人……

 雖心底早有不祥之感,但事情仍發生得太突然,突然得辛追雪完全手足無措。

 最後一次《小報》接頭兩日後的那個晌午,當她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總算在自己屋裏睡去時,相起雲被封爲征北將軍,在幾乎是被監押的情況下,披上戰袍立刻離京。

 醒來後聽到這個消息,辛追雪整個人都傻了。

 她狂奔至他屋內,望著裏面的空蕩,心,好難受、好難受。

 爲什麽沒人叫醒她?爲什麽不讓她對他至少說聲“保重”?就算她什麽忙也幫不上,至少她可以告訴他,她一定會日日去探望大相公,好讓他放心。

 但他,卻什麽都沒說就走了。要知道,他這一去,根本生死難蔔啊……

 一直以爲他雖對她愛理不理,有時冷來有時熱,沒事更總愛罵她蠢婆娘,可她怎麽也算是小相公府裏的人,可爲什麽他都有空跟李叔他們告別,卻沒空來罵她一句“蠢婆娘,不許給老子有個三長兩短,否則老子追到地獄去都饒不了你”?爲什麽……

 未待辛追雪心底那股沈痛又傷悲的濃濃分離感褪去,不到五日,另一個令她完全無法接受、不敢置信,更震撼整個定京城的消息傳來了——

 大相公入了獄,還被打入了死牢,罪名是以詩文譏諷新法,謗讪新政,並企圖謀反。

 聽到這個消息,幾日來根本沒好好休息過的辛追雪兩眼發黑連站都站不住了。

 這跟本就是強加罪名!是那群早眼紅,甚至看不順眼大、小相公之人,在過去瘋狂喜愛大相公。並愛屋及烏的太後賓天後,想一並除去他二人的大刺刺“陽謀”!

 先趕小相公離京,後讓大相公入獄,就算小相公有通天之能,也無法趕回營救。

 盡管徹底六神無主,連走路都像在雲端上似的虛浮,但知曉大相公向來體虛,最近又染上風寒,決計受不住牢獄之苦的辛追雪,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便連忙聚齊了李叔三人。

 “大相公入獄,他、他又出征了,我們一定得代替他照看好大相公才行!大相公身子本就不好,近來又染上了風寒,我們必須趕緊想辦法去看他,還得多帶點、帶點……”辛追雪在相起雲房中急得團團轉,慌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她用著顫抖的嗓音,邊說邊來回翻找著相起雲的衣箱,想看看其中有沒有相初雲可穿、可用上的衣物及被褥。

 “夫人,不要慌……”看著這樣的辛追雪,心底同樣沈重的徐嬸跟小娟紅著眼眶不斷勸著。

 “對了,襖子。徐嬸,大相公能穿的大襖子在哪裏?快找找,大襖子……”

 辛追雪哪裏聽得進勸,一想到素來體弱又養尊處優的大相公竟入了獄,那種環境他如何受得住?再者,相起雲若知道這件事,不知會心疼成什麽模樣……

 一想起相起雲會心疼、心急、心痛,搞不好還有可能急到違反軍令,她更是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愈慌,就愈什麽都找不著。

 “婆娘,不許動!”望著不管怎麽勸都還是亂成一片的辛追雪,李叔突然大喝一聲。

 聽到“婆娘”二字,辛追雪下意識停下了動作。

 “夫人,恕在下踰矩了。”

 當辛追雪終于定住不動,不得不叫她“婆娘”的李叔先是道了聲歉,而後走至她身前說道,“小相公行前吩咐過,去看大相公時,什麽也不可多帶,因爲帶多了反而壞事”

 “他?吩咐?”聽到李叔的話,辛追雪先是愣了愣,而後整個人癱坐在相起雲的榻上,隱忍已久的淚再忍不住地滴落。“那他一定早想好救大相公的法子了,對不對?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原來他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也做好了萬全的准備。

 可他爲何什麽都不告訴她,要她這樣慌、這樣亂,讓她連覺都睡不著?

 在他的心中,她連李叔這三個家仆都比不上嗎?

 “夫人,該打點的我們全打點好了,一會兒入夜,在下便會陪你同去看望大相公。”當辛追雪總算聽得進話後,李叔又說。

 “夫人,千萬不許再哭了,若讓大相公看到你哭鼻子的模樣,他肯定要心疼的。”一旁的徐嬸則紅著眼拿起柔帕將辛追雪臉上的淚滴擦去。

 “嗯,我不哭,不哭……”

 盡管明了相起雲對她竟漠視至此,讓辛追雪心底好是酸楚,但她還是不住用手抹著淚,努力克制住淚意,在徐嬸及小娟的陪伴下,乖乖等著夜晚的到來。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李叔悄悄領著辛追雪來至禦史台牢獄前。

 當李叔去與管理的獄卒周旋、疏通之時,穿著蓋頭披風的辛追雪,遠遠便望見了眼眶整個通紅的李漪,在同行丫鬟的攙扶下,腳步踉跄地由內向外走來,而她身後的家丁,手裏拿著一堆顯而易見被拒絕了的厚襖與熱食。

 李漪同樣也望見了辛追雪,且在望見她的同時,淚,又滴落了。

 在這非常時期,根本無人敢前來探望相初雲,就連他過去的好友也因怕遭到池魚之殃而全數噤聲。但被強娶入小相公府的辛追雪竟還願來……

 盡管如此,李漪並沒有與她說話,只是對她感激的微微颔首,便靜靜離去。

 雖沒任何官員敢來,但喜愛大相公的老百姓可不管什麽升不升官、貶不貶職,在李叔與獄卒周旋之時,辛追雪便見著好多城民拎著熱食,帶著厚襖,話也不說一句,悄悄拿給獄卒轉身就走。

 大相公真的很受大家歡迎呢。

 這樣好的人,爲什麽有人就是不喜歡?這世間難道真容不下他這般純粹、清透、天真爛漫的人嗎?

 在心底的感慨與不舍中,辛追雪與李叔在一名獄卒的帶領下,輾轉來到了大相公牢前。

 望著牢裏的大相公,爲了不讓他擔憂,她很努力才忍住那股想噴淚的情緒,輕輕喚了句,“大相公……”

 向來喜愛熱鬧的大相公,如今竟如此的孤單、如此的憔悴。但縱使陷入囹圄,縱使明白他過去的友人都切割了他,他卻依然淡靜地仰頭望月,唇旁帶著一抹笑。

 “弟妹,你來了。”恍若早知道辛追雪會來,聽到喚聲回過神來的相初雲,緩緩坐至牢門前,先將手由牢柱縫隙間伸向李叔,在李叔爲他把脈之時,有些責備但更多愛憐的望向辛追雪,“怎麽瘦成這樣?再不好好吃飯,大伯要生氣了。”

 “我有吃。”因爲不能哭,所以辛追雪勉強擠出一個笑。

 “有好好吃臉會小了一圈?你別怪大伯要說你蒙人了,畢竟起雲出遠門去,大伯若沒有好好叮囑你,他回來後定要生我的氣。”用另一只手輕拍著辛追雪的小臉蛋,相初雲寵溺的睨了她一眼。

 “他……他不會的……”聽到相初雲提起相起雲,辛追雪的心微微抽痛,緩緩低垂下小臉。

 他怎麽可能會生這種氣呢。他連走都不讓她知道,又怎會爲她吃不吃飯而生氣?

 更何況,他真的能會來嗎?真的能嗎……

 “他,當然會回來。”恍若看出辛追雪心底的擔憂,相初雲抿嘴輕輕一笑,依然澄淨的眼眸中滿是自信與自傲,“無論旁人如何說,弟妹你只需聽大伯的即可,因爲這時間,若真有人能打贏這場險仗,只會是他。況且,他還有非打贏不可的理由。”

 雖這類事辛追雪向來弄不懂,但只要相初雲說可以,她便相信相起雲絕對可以。

 辛追雪就這樣隔三差五的悄悄去陪相初雲聊天,讓李叔給他診脈、送藥。雖相初雲日漸孱弱、消瘦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但由于獄卒們暗中對他也相當照顧,辛追雪也努力讓自己不再聽外頭的那些閑言碎語,一方面專心做自己《小報》線民的工作,一方面注意北方戰事的發展,然後在心情慢慢平靜之後,發現相起雲當初雖並未與她告別,但在她身旁保護她的暗衛卻比往常更多,小相公府裏的保護網也更爲嚴密。

 他還是記著有她這個人的,不是完全對她不聞不問呢……

 終于由離別愁緒與思念煎熬中走出的辛追雪,盡管不太清楚自那夜後便沒有任何行動的章翰林不再來騷擾她,是打算等著收拾完大、小相公再來收拾她,還是被她身旁那天羅地網的保護網暫拒于外,但夜夜在相起雲屋裏抱著他枕頭睡的她也不想管了,只日日緊盯戰況,等待著他的歸期。

 終于,四個月後,捷報傳來,相起雲大勝將歸。

 聽到這個消息,辛追雪驚喜交集的與徐嬸及小娟哭抱成一團,哭完後,她完全懶得理《小報》寫他是用如何可怕的方式恫嚇己軍,又是如何用極惡名聲嚇退敵軍,趕忙就去告訴大相公這個好消息,然後由那日起,便夜夜在相起雲過去出入的小門前等待——縱使所有人都說他要回定京城,再快也得一個月後。

 想他。好想他呢!

 不知道打那麽久的仗,他有沒有受傷,又有沒有機會好好睡覺?還有還有,平常就胡亂吃點東西果腹的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在軍營裏,他會不會也老不穿衣服嚇人……

 咦,站在這裏,他看的到嗎?

 這夜,發現自己在胡思亂想之際又下意識藏身至柱影旁,辛追雪連忙走至微微有光亮的門前。她擔心萬一他回來時,她恍了個神沒瞧見,就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恭喜他了。

 不過……萬一他其實根本不想見著她呢?她站在這裏好嗎?

 在心底的矛盾中,辛追雪就這樣一會兒藏身一會兒現身,但不管藏身還是現身,她就是不離開……

 令大部隊嚴格恪守行軍時間,卻自己一人披星戴月、策馬狂奔回定京城的相起雲,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看見一個完全不隱藏自己的辛追雪。這夜,才一入城,相起雲悄悄探視完兄長,便策馬回小相公府。

 遠遠的,他就望見一個小小的淡粉色身影,在他過往最常出入的小門前走過來又踱過去,一下發呆,一下翹首。

 她……是在等他嗎?

 雖是春天了,但半夜的,這笨婆娘也不會多穿件襖嗎……

 “婆娘,發什麽傻!”

 二話不說的策馬過去,相起雲腰一彎,一把便將辛追雪扛至肩上,然後拉了拉馬缰,讓馬用前蹄直接踹開門,直接騎馬入府。

 “你……回來了……”有些懊惱自己那樣努力竟還是錯過他出現的身影,但被他扛至相起雲肩上的辛追雪依然開心得不僅眼眶紅了,連話都說不清了。

 他真的回來了!安然無事,且比她料想的還早好多天的……回來了。

 “怎麽,老子回來還得先經過你這蠢婆娘的允許不成?”跳下馬,將辛追雪扛進屋裏,並輕輕丟至榻上的相起雲邊脫衣服邊粗聲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坐在榻上的辛追雪期期艾艾地說,望見他又脫了個精光,小臉微微紅了。

 但爲了確定他沒有受傷,所以她還是紅著臉,仔細將他全身打量過一遍,發現他全身只有幾處無礙的小傷口,才松了一口氣的別開眼。

 “老子管你是什麽意思,老子困了,別啰哩叭嗦的妨礙老子睡覺!”完全不明白辛追雪在瞧什麽,但早疲累得不行的相起雲,上了塌後便猛地摟過她的腰,讓她躺至他懷裏,直接阖上眼。

 這蠢婆娘,又不知多久沒好好吃、好好睡了。眼底下的黑暈都快跟女鬼一樣,本來就夠細的腰,更膽敢給他細到仿佛風一吹就能吹走的柳枝——

 還有,她沒事臉紅個什麽勁兒,又不是沒看過他光著身子睡覺!

 更何況,都有經驗了還不知道記取教訓嗎?要知道,男人一見她臉紅,就會忍不住想欺負她啊!

 這沒知沒覺的笨婆娘!

 “嗯,晚安。”心疼的望著相起雲眼下濃重的黑暈,辛追雪乖乖阖上了眼,唇旁有一抹輕輕甜甜的笑。

 “晚個屁安,再多說半句話,老子就把你丟門外去!”

 雖然相起雲依然不在小相公府內,但至少他已平安回到定京城,所以辛追雪不像過去幾個月般的食不下咽、睡不成眠。盡管他回來後不管風霜雨雪地長跪在宮門前,跪到口唇都幹裂的模樣真的讓她好不舍、好心疼,但爲了能救大相公,無論他要做什麽、想做什麽,她都會默默支持他。

 相起雲的舉動自然引起了全城側目。他雖一語不發,甚至連半個要求都沒提,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會如此做,只爲了大相公。

 明明在無人敢領軍的北伐戰中,完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任務,立下了那樣大的戰功,他卻只字未提,更沒有恃戰功而要求朝廷、要求皇上輕饒、輕判大相公,更由頭到尾對此事無半句微詞,只是卑微、無聲地跪求著,這樣的作爲,令就算過往對他惡形惡狀深惡痛絕,但卻同樣喜愛大相公的城民們也不忍了。

 此外,《聞報》對這事的視而不見,以及《小報》用了多則寓言指桑罵槐、譏諷嘲弄的言論,更讓城民們不滿。

 城裏感慨、不平的耳語愈來愈多,多到連皇上都受不了的讓內侍總管傳話,要相起雲立刻滾回他的小相公府去。

 相起雲自然明白,皇上要內侍總管傳話,已是極爲善意的表態;也早知曉皇上本人對大相公並沒有特別好惡,當初對囚禁大相公一事完全冷處理也只是爲了警告舊法派,讓那些老東西少拿太後過去的言論與恩寵當令箭,在他面前吵起架來沒半點節制。

 不過畢竟君威難測,爲了不過于刺激皇上,相起雲當然默默一路跪爬回小相公府。但他回府後有立即秘密出府,畢竟他的最終目的不僅是要救回大相公的人,更要還大相公一個清白,所以他必須做好萬全的安排與准備。

 但終究,他還是小看了人心陰沈與善變的深度及廣度。當他聯系上爲數不多的其中一位密友,欲與之共商大計,可他才剛坐下,喝了一盞茶,聽了兩句話,便覺察這名友人在他前去北方征戰時已被策反了,而策反之人,除了一身官癌、心眼比針眼還小,打小就妒忌大相公的章翰林,他想不出其他。

 當他發現那杯茶水摻了極強混亂神智藥物與媚藥,目的在于讓他發狂放縱,待明日他的惡行傳出,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將前功盡棄,大相公更是這輩子再無機會可見天日,于是在那人動手將他囚禁起來前,他用盡最後一絲意志力狼狽逃回小相公府。

 好不容易逃回府中,意志力已幾乎渙散的他踉踉跄跄推開門,發現房內竟有一名他最不想在此刻見到的女子時,他幾乎絕望了……

 “你怎麽了?”望見相起雲跌撞進房的模樣,這陣子一直習慣到他房裏發呆、折紙花的辛追雪連忙上前扶住他。

 “給老子滾出去!”一把將辛追雪甩出門外,相起雲狂吼著,“老李呢?老李滾哪去了,讓他快點過來!”

 “李叔昨日就出門了,說好明日才會回。”雖被甩得全身都痛了,但辛追雪仍努力爬起身,對面目猙獰的相起雲完全沒有怒氣,只有無盡的擔憂。

 他一定是出問題了,才會變成這樣的!

 到底是什麽問題呢?她 幫不上忙嗎?

 “要你不要靠近,你這蠢婆娘是聽不懂嗎!”

 望著爬起身又想向他走來的辛追雪,相起雲一邊吼著要她退開,一邊終于記起,昨日他確實派老李出門。

 想及此,幾乎崩潰的他,只能咬牙對這名他永遠不想在她眼前如此狼狽的女子嘶啞狂吼,“你若真想幫忙,就快去告訴徐嬸,讓她去樓裏找十個嘴嚴的姑娘過來!”

 樓裏?十個嘴嚴的姑娘?

 聽到相起雲的話,辛追雪終于明白他是出了什麽“問題”。

 原來他與她上回一樣,著了“春”道了。

 “愣著做什麽?快去啊!”

 忍住下腹痛脹欲裂的驚天痛意,相起雲邊吼邊背過身,如何都不想讓辛追雪望見此刻他這不堪入目的醜陋模樣。

 望著向來頂天立地,如今卻痛得連站都站不穩的相起雲,辛追雪心疼得紅唇不住顫抖,然後毅然決然走入屋內,關上房門,脫下身上所有的衣裳。

 在徐嬸喚人來的這段時間,他只會愈來愈痛,而她,舍不得他這樣痛。

 更何況,明白了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有多麽深入與特殊後,什麽都能忍的她,就是忍不了親眼見著他抱著別的女人,就算連想都讓她心碎!

 若這是一種自私,她願意承受自私後的所有錯與罰,以及他之後可能的怒火與厭惡,只要他不要再痛,只要被他徹夜擁抱的女子,僅她一人……

 “你、你在做什麽!”當大掌被輕輕拉起,掌心撫及之處竟是一對豐盈柔嫩的誘人滑膩椒乳,意志力已幾近瓦解的相起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但當他腫的發痛得分身被一雙柔夷輕握住,他什麽都再想不了了。

 大吼一聲後,意識已全然潰散的他,在本能與藥效作用的強烈欲念中,只能瘋狂摧殘著身下女子嬌嫩的柔軀,一回又一回,重創又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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