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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江山》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狩獵

「你說什麼!」晏殊樓猛地轉過了身,震驚地道,「你知曉母妃她……」這消息太過震驚,以致連話都說不全了。

賢妃之死一直是他心頭的刺,前生時,他為了查明賢妃之死,耗費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可惜都沒有成效。賢妃原先身體健康得很,突然在晏殊樓及冠那年,身體每況愈下,食不知味,大夫都瞧不出是什麼毛病,晏殊樓急得找來了許多江湖的隱世名醫,可惜也沒有治療良方。他還將賢妃周圍伺候的宮人以及食物,每日都全部更換,但依舊無法緩解其症狀,因此撐不過一年,賢妃便走了。

賢妃走後,天子思念其人,封閉了賢妃的寢宮,只許天子一人進入,晏殊樓縱是想從賢妃的寢宮中查到蛛絲馬跡都難。

如今良美人一句話,便如溺水中的浮萍,讓晏殊樓抓住了一絲希望。

良美人黯然下了雙眼,定定凝注著這一張同賢妃相似的臉龐,一聲長歎:「當年妾有幸得蒙賢妃之恩,一直記在心裡,可惜恩德未報,斯人已逝。這話是妾存在心裡多年的了,但因證據不足之故,妾不敢妄言。賢妃過世前幾日,妾恰好得蒙聖恩,與娘家之人見面。因妾地位之故,行的俱是偏僻小徑,不敢聲張,歸來之時,便在小徑邊上見到兩鬼祟的宮人,其中一位內侍將一樣東西交給了一宮女,言道這是什麼辟邪之物,定要給賢妃隨身攜帶。宮女接過後說了幾句話,便走了。當時妾生怕被人懷疑,不敢走近,只模糊聽了下兩人的聲音,看了他們的背影,妾發現,那內侍左腳有疾,行路時腳步一深一淺,聲音略顯沙啞,不似尋常內侍那般尖細。至於宮女,妾委實看不大清,看其身形,似乎有些發福,且其宮女手上似帶著金鐲,在日光照映下,其金光恰好刺中了妾的眼。此事過後未久,賢妃便過世了。妾只是供一線索給王爺,至於是否此消息是否同賢妃之死有關,還需王爺細查。」

晏殊樓不知自己是用何心情聽完這段話的,既有憤怒,又有酸澀,最終問了幾句都未得到別的消息後,他心緒不寧地拉著杜明謙走了。杜明謙低聲安慰了幾句,但看他神情恍惚的模樣,十之八九也未把自己的話往耳裡去。

杜明謙心裡也堵得慌,晏殊樓對賢妃之死的執念他是明瞭的,只是對於此事,他也無能為力。他默默拍了拍晏殊樓的後背,無聲安慰,轉頭望去時,只見一片白雪茫茫,不見良美人的身影,只有一竄足印證明其曾經來過。

竟然走得如此之快?杜明謙拉長了脖子看去,這離開的足印竟顯得倉促許多,為何如此之急,莫非集結時刻到了?想著,便帶著晏殊樓往大本營而去,一路上還安慰晏殊樓,勿讓此這事壞了心情,一會兒狩獵時,注意安全。晏殊樓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否聽了進去。

回到大本營時,狩獵的時候將近,杜明謙替晏殊樓將外邊披著的狐裘取了下來,給他整了整衣襟,順平了衣裳上的褶皺,扯平褲腳,以免衣物礙了他的手腳。晏殊樓此刻一身勁裝著身,將他身體的線條包裹得勻稱,隱隱現出幾分線條優美的肌理來,杜明謙卻無心欣賞他此刻的身軀,一心記掛在他的安危之上,生怕他待會狩獵有個萬一。

眾皇子與武將準備妥當後,天子一聲令下,眾皇子翻身上馬,如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般奔了出去,只有晏殊樓還在那怔愕地看著前方揚起的大雪,直待刺骨的寒風撲面時,他方回神,慢慢地上馬,輕打馬韁,跟著衝了出去。

看其如此心不在焉,杜明謙的一顆心重重地吊起,都快到了嗓子眼裡,眼看晏殊樓沒入了雪中,不見人影更是讓他急得慌,他立時彎身向天子請命,請其准許自己陪同燕王而去。

今日杜明謙身著寬袖大袍,並不似晏殊樓那般短打勁裝,若是上馬狩獵,保不齊就先被自己的衣物給絆了腳。天子雖同杜明謙並無深交,但老實的杜侍郎卻是天子的親信,若是杜明謙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可不好向杜侍郎交代。於是天子以杜明謙體弱,不宜跟去為由,並不應許,還讓自己的人過來伺候著杜明謙,以防他想不開衝了出去。

杜明謙無奈,只能坐回原位,坐立不安地等著晏殊樓捎來消息。

晏殊樓入了狩獵場內,冷風撲面,立時讓他的頭腦清醒了幾分,他一抹臉上的冰渣,雙手一震,策動馬韁朝一偏僻的角落馳去。一藏在樹上的黑衣人早已等待多時,見到晏殊樓登時將另一箭筒拋下,與晏殊樓背上的箭筒互換,背上新換的箭筒,晏殊樓又策馬追上了大部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視野裡進入了人影,晏殊樓雙眼一亮,狠狠地盯住了在前方奔跑的晏品城,一揚冷笑,故意跑到了晏品城的面前,挑釁地揚起了頭:「六皇弟,你騎術不錯,竟跑得比為兄還快上幾分!」

晏品城斜丟了一眼過去,強笑著拍著馬屁道:「五皇兄此言差矣,分明是你起得慢了,落在了後頭。」

「為兄不信!」晏殊樓佯作微怒的模樣,豎起了眉頭,「不如咱們來比一比,究竟誰跑得快,獵得又多!」

「好!」晏品城正有此意,他一抖馬韁,雙腿一夾馬肚,不待晏殊樓喊開始就先衝了出去,「五皇兄,皇弟我先走一步,你可得讓著皇弟我啊!」從背後抽出箭矢,挽弓搭箭,嗖地一聲射出,一隻小兔子中箭倒地,不久,旁邊便有侍衛將晏品城的獵物撿起,揚聲大喊,「淮陽王獵野兔一隻!」

每位皇子同武將手中所持的箭矢上各有屬於自己的標記,一但獵了一隻,便會有侍衛來撿,攢夠一定數量後會送回大本營,由專人來點數。

晏殊樓輕蔑一笑,往箭筒的左手邊一摸,拔出一枝羽箭,憑空一射,只聞一聲嘶鳴,一隻飛鳥落了下地,竟是被箭矢穿瞳而入,一箭斃命。

晏品城側身望去,頓時面色漲紅,不願低於晏殊樓,騎射得更加帶勁,與他暗中較量起來。

兩人揣著比試之心,駿馬自然是馳得非一般快,後方侍衛的馬匹不比他們的精良,不一會兒就趕不上他們了。

晏殊樓實則並沒有較量的心,但卻故意逼出內力,把自己的臉脹得通紅,擺出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牽動馬韁,跟著晏品城的駿馬往一偏僻之路而去。而一路上,他時不時便會從箭筒中抽出羽箭射出,時而抽放置左邊的羽箭,時而抽放置右邊的,射出的箭數不多,但每次均能獵中諸如狐狸等稀少的動物,且俱是一箭穿眼,毫不傷及動物的皮毛。晏品城見之,較量的心愈甚,更是牽動馬韁,與晏殊樓同排並進,與他搶奪起獵物來。晏殊樓在這時,卻鬆了動作,好似故意相讓,總是慢了晏品城一拍,讓其將獵物奪去。

眼看即將進入一偏僻小徑,晏品城眼底光芒一綻,勾唇看向晏殊樓,將疾馳的馬匹放緩了速度,比晏殊樓的駿馬後了幾分。

看著晏品城臉上的精光,晏殊樓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前生,他便是在此地遭受了晏品城的算計,沒想到復生後晏品城也在此地設了埋伏,引他到這兒來。不過,他早有準備。

循著前生受絆的路過去,晏殊樓雙目一凝,射向前方那深埋在雪地裡,微微露出一點端倪的繩子,瞬間從腰間拔出了長劍,雙腿緊夾馬腹,身體一彎,保持著前衝的姿勢埋首在了馬首之側,長劍用力一刺,再裹挾著劍氣朝地狠狠一挑,登時地上大雪掀起,蓋頭而來,而那根埋在雪中的麻繩也隨著被一劍兩斷。趁著晏品城被大雪遮眼時,晏殊樓快速地抓起斷繩,攜著內勁把斷繩打到晏品城的駿馬之上,只聽一聲馬嘯,駿馬雙腿受痛,膝彎一折,噗地一聲跪下地來,帶得晏品城朝外摔去。

電光火石之間,晏殊樓長劍劃空,擊向身周高樹,樹上厚雪抖落,將晏品城完全埋住了。晏殊樓壞心眼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截準備好的鞭炮,朝腰帶上一劃,燃起來就往晏品城的腦袋附近一丟,辟里啪啦的轟鳴聲音,炸得晏品城魂都飛了,剛抬起的頭頃刻又埋入了雪中。

晏殊樓哈哈大笑,一打馬韁,策馬離去,留下那個被嚇住的晏品城,蒙著腦袋哆嗦著身體不敢出來。

雙目凝成一線,晏殊樓眼觀八方,耳動四方,聽到大部隊所在之處,趕了過去。

正巧同太子晏子陽與三皇子晏廣余撞上。

璟朝皇家尚武,皇家子弟人人均需學習武藝,哪怕是太子這一好文的讀書人,也學得幾手射獵的技巧。不過太子並不擅長狩獵,參加此會不過是走個形式。因此,每年狩獵,太子均會故意跟在武藝高強的晏廣余身邊,由其保護自己,而獵物則由侍衛替自己去獵。

晏殊樓打馬而至,給太子行了個禮,接著同晏廣餘點了點頭,言道要同晏廣余比試一番,晏廣余性子寡淡,不喜比試,但推卻不得,只能應下。

晏殊樓高興之至,看到前方有一奔跑的狐狸,立時挽弓搭箭,凝注所有視力到狐狸之上,豈料這時,眼角白光一閃,一枝羽箭快速地朝他方向射來!

「五皇弟!」

晏廣余一聲驚叫,晏殊樓神思拉回,他火速地一彎身,就要避過箭矢,誰料這時駿馬不知踢到了什麼,整個後身揚了起來,連帶著晏殊樓身體也揚了起來。

眼看就要撞到了箭矢之上,晏廣余眼疾手快,搭弓射箭,叮地一聲脆響,將那枝射向晏殊樓的箭打向了別處,救下了晏殊樓一命。誰知這時數名黑衣刺客突從高樹降下,趁著晏廣余射箭救人之刻,手中利刀毫不留情地劈向晏廣余,生生在他胳膊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三皇兄!」晏殊樓的喊聲,瞬間便被兵器相接聲湮沒。

晏廣余捨棄駿馬,翻身滾地,抽出長劍擋開刺來的長刀。怎料他滾到了斜坡之處,他心中堪堪喊上一聲糟,就被刺客的攻勢逼得往坡下滑去,幾個翻滾,就被大雪裹身,遠離了晏殊樓等人的視線。

晏殊樓也無暇顧及晏廣余的安危,他前生被晏品城引到了小徑,耗費了不少功夫才從那條小徑回到大本營,緊接著便從眾人口中聽聞了眾皇子遭刺之事。因此前生的他,並未親歷遭刺這一事,誰曾想到,這刺殺之人竟是如此地厲害,刀刀都毫不留情。幸而他武藝高強,不會被這些人傷及要害。

晏子陽武藝不精,哪怕被侍衛保護,依舊掛了彩,想到前生太子並未傷害過自己,晏殊樓咬了咬牙,一面觀察刺客有何特徵,一面過去保護太子。

「太子,下馬!」

晏子陽一怔,看晏殊樓給他破開了一個逃生的口子後,立時跳下馬來,一個翻滾,避開了猛刀。

晏殊樓同時也下馬,帶著晏子陽朝前奔去。

前路茫茫不知通向何方,而刺殺的刺客卻是越來越多,很快便將晏殊樓兩人包圍起來,晏殊樓抿緊雙唇,仰天一嘯,長劍破空,劍風掃蕩,不遺餘力地向每一位刺客身上刺去。

鮮血朝天噴出汩汩紅流,晏殊樓的眼中一片血紅,雙手砍得近乎麻木,腦子裡只有不斷重複的殺、殺、殺。

而那些刺客好似都不會疲憊,刀劍毫不間斷地朝他送去。

一把染血的鋼刀迎面刺來,右側又有一把長劍刺向腹部,晏殊樓一駭,電光火石之間,他揚起長劍打開迎面大刀,而腹部一縮,堪堪讓那把劍從衣物上貼身而過……

「不好!」晏殊樓心中大叫一聲,他身側的晏子陽避不開這一劍!急忙反手一劍,就要打開那順勢刺向晏子陽的劍,熟料,那把劍竟在即將刺到晏子陽時,生生地一轉,收了攻勢。

晏殊樓一怔,未來得及細想其中緣由,就被緊密攻來的劍陣而逼得無法回神。

晏殊樓因護著晏子陽之故,有所拘束,無法放開來打,眼看他就要招架無力時,晏子陽突然一揚眉,對著當先刺向晏殊樓的刺客使了個眼色,這刺客的攻勢竟然就軟了下來,使得晏殊樓避開了一劍。

這一眼使得十分的小心,但卻逃不開晏殊樓犀利的眼睛,他心中疑慮更甚,故意放鬆了力道,赫然發現,每次刺客的劍刺向晏子陽時,竟都減少了大半的力道,使得晏子陽每次均能平安避過。相比之下,放在自己身上的攻勢就強了許多,雖然攻擊並不致命,卻在他身上劃了不少的傷痕。

很明顯,晏子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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