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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藥瓶

  “呀?”季拂心一聲訝異脫口而出,未待教書先生反應,便先彎下腰身,將他掉落的物品撿起,眨眼間,已將物品抓穩在了手上,連教書先生都快他不過。

  只見這一毫不起眼的小藥瓶,放手心裡幾乎察覺不到重量。季拂心好奇地盯著這藥瓶,翻來覆去左顧右看,又對著陽光照了一照,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教書先生臉色微變,焦急得熱汗淋漓,伸手想將藥瓶搶回,但季拂心動作敏捷地一個轉身,他的手便落了空。他再跳起一抓,本以為勝券在握,不料晏蒼陵高大的身形一擋,他的手便被生生攔在了半空。

  吊著眼梢睨了教書先生一眼,晏蒼陵轉而將目光放至那小藥瓶上,對季拂心為何對那藥瓶如此上心而疑惑不解:“恩人?”他斜瞟伸長了雙手朝藥瓶的方向亂抓的教書先生,想想拿著他人的東西甚是不好,他遂叫喚了一聲,期望恩人能將藥瓶還給人家。

  季拂心也不知怎地,竟玩了上癮,擱在手心裡,丟來丟去地把玩。似乎生怕他將藥瓶打碎,教書先生的心都提到了嗓門眼,每每欲伸手搶奪時,他便會將藥瓶拋起,驚得教書先生立時將腳步縮回,膽戰心驚地將目光鎖在藥瓶之上。

  幸而經由晏蒼陵一聲提醒,季拂心回了神智,不再把玩藥瓶,把手朝前一伸,便欲歸來,不料目光打向自己手掌之上時,他瞬間凝滯,近乎風一般的動作,就搶過將晏蒼陵手裡的過所,同時將藥瓶懸開,把藥瓶裡的藥液往過所上倒。

  “恩人!”

  “啊!不!”

  晏蒼陵同先生同時喊出,但話音尚未落全,晏蒼陵的聲音便止住了。

  只見過所上的字跡,在季拂心手裡那瓶藥液倒上之後,竟消失得一乾二淨,一點兒墨痕都未落下。季拂心好似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高興地揮著過所呀呀直笑,獻寶一般地遞給晏蒼陵,還將那瓶藥塞進了晏蒼陵的手裡,示意他也試一遍。

  晏蒼陵趕緊喚人將暴跳如雷的教書先生攔下,自己親自動手試了一遍,確實如季拂心方才所試那般,將過所上的字跡消得一乾二淨。他頓了一瞬,再喚守衛送來染墨的筆,對著方才消字之處,揮就大筆,輕而易舉便將字給寫了上去,一眼望去,也未有消過字的痕跡。

  晏蒼陵臉色變得古怪起來,這消去過所上原有字跡,再用相似的字跡來補上新內容的法子,比之晴波模仿字跡仿造過所的手段,更為省力。

  依著晴波的法子,若想以不同身份去往不同之處,便得仿造幾份過所,而這法子,只需擁有一份過所,便可隨意依照自己所需將上頭的字跡改掉,往來於各處。

  季拂心將腦袋湊了過來,一雙眼沿著過所上新寫的字跡溜了一圈,啊地叫了一聲,取過過所,對著陽光一照,登時便見方才消字之處,融了一大塊的水漬,在陽光照射下,十分明顯。但若將其平放掌心而觀,卻未有發現有何不對。

  “啊啊。”季拂心將過所上的發現遞給晏蒼陵看,晏蒼陵眉心一沉,將錄著渡關人一眾名姓的筆跡,同參軍所批的筆跡一筆一劃對比了一番,還真給他發現了一些不同,這兩者的字跡神韻不同。他再一凝目細看,錄著渡關人一眾名姓處,確實有些被藥液暈染過的痕跡。

  這分明是被人消字,改動過了渡關人名姓。

  “好大的膽子!”晏蒼陵慍色頓生,震袖一怒,“竟私下篡改過所,該當何罪!來啊,將其一眾全部拿下!”

  早在看到晏蒼陵發現過所上的問題時,教書先生便已在心底大叫一聲不好,趁著晏蒼陵還在看過所上的端倪時,小心地抬起了步子往外移去,不料他逃得快,守衛動作更快。

  晏蒼陵一聲令下,守衛們便將那些百姓連帶他齊齊圍住,擺明要動手抓人了。

  晏蒼陵本以為將人抓下,關押入牢皆能順遂,不想弱不禁風的教書先生竟然掙脫了守衛的鉗制,撲到晏蒼陵的面前,跪倒下地,篤篤磕頭:“不不不,此事同他們無關,求您放過他們,求您放過他們,若有何罪都由我一人承擔!同他們無關,同他們無關!”

  若是過所上並無渡關人的名姓,了不起便是無法進城,但若篡改過所,其罪大也,是以教書先生慌張不已。

  方才還高傲地挺直背脊不讓眾人給守衛下跪,現今卻除了自己的面皮,低下頭來,給晏蒼陵磕頭求饒,這一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讓晏蒼陵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且不論教書先生為何篡改過所,便憑他這為眾人而折傲骨,力攬罪責救眾人的真心實意,已讓晏蒼陵賞識。

  但賞識之餘,又有種種疑惑湧上心頭。此人既然有能力篡改過所上的內容,為何未將所有人的名姓都未錄入其內。究竟他是何人,那瓶消字的藥液又是什麼,一切皆成迷。

  “呀。”恰在晏蒼陵疑惑之時,季拂心支肘捅了捅晏蒼陵,抬手比劃。晏蒼陵將季拂心的意思一一讀寫,在腦中順成語句:那群人似乎確實有難,且天干熱燥,同他們在這兒耗也不是辦法。你不妨先暫時將他們放入城內,給他們安置於一處,待查清了他們的身份底細後,再做定論。如此既可收攏人心,又可驗明他們目的。

  晏蒼陵頷了個首,表示自己也正有此意,他遂依著季拂心所言,派人將一眾百姓同那名教書先生以關押的名義將其安置下來。教書先生一聽晏蒼陵要將人關押,登時又急得下跪,不住地喊道:“不,求您求您。”反反復複皆說著“求您”二字,聽得晏蒼陵煩悶不已。這關押不過是個藉口,實則是尋個地方安置他們——到底律法不可違,他若是公然說放他們進城,而不加懲罰,便會落人口實。

  怎想這教書先生竟不精明,以為晏蒼陵是真有心關押,這磕頭聲是越來越響,季拂心後來看不過眼,將人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頭,啊啊叫了幾聲,又比劃了一番。

  不知可是他的動作輕柔安撫了教書先生的心,教書先生遲滯一瞬後,懷著深意看了晏蒼陵一眼,便不再求了。

  教書先生止住了磕頭,回到同伴身邊,不想他們擔憂,便作謊騙他們說晏蒼陵願讓他們進城,到一處地方安歇。一聞得以入城,他們們歡呼雀躍,圍上了晏蒼陵,俯首便是神鞠一躬,說著什麼,上天保佑您,上天保佑您。

  晏蒼陵面現尷尬,自己雖存了救濟之心,但還是有著幾分戒備,說真正幫助他們,卻說不上來,況且他對那教書先生,也還存有敵意。訕訕地接受了眾人的道謝,晏蒼陵不忍地再面對他們,揮手讓守衛帶他們下去。

  臨走前,教書先生目光深邃地看了晏蒼陵一眼,雙唇微咬,腳步遊移不定,左腳朝前走了一步,右腳又將身子扭轉過來,猶豫好半會,還是轉身走了。

  晏蒼陵狐疑地看著他的動作,似乎深覺此人有許多話想同自己說。但此刻他無心過問此事,再者這些人長途跋涉,已是疲勞不堪,當是先讓他們歇息,養足精神再說。稍待片刻,看眾人安全遠離後,晏蒼陵便喚人傳口信給許頌銘,讓其調查此事。

  季拂心靜靜地凝望著晏蒼陵的動作,陽光傾落,恰在晏蒼陵身上打下一縷光柱,將他面上的熱汗照得晶瑩透亮。他交代事情時專注十分,連熱汗順著下頷墜落,都無暇顧及,一時情牽,季拂心幾乎下意識地便從懷中掏出了錦帕,在晏蒼陵回身對自己咧嘴一笑時,輕柔地將錦帕覆在了他的額上,好似對待易碎的物品,動作中沁出絲絲柔情,溫柔笑著給晏蒼陵擦拭額上熱汗。

  晏蒼陵心頭猛跳,撲通撲通,他甚至懷疑這顆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跳動兇猛得都欲沖出胸腔。他將眼瞼低垂,這般的角度恰好能將季拂心修長的睫羽落入眼底,一對睫羽有如羽扇懸在臉上,垂下一道不深不淺的陰影,雙睫輕輕一扇,似能產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力量,可將人的心弦扇起。

  “咳咳!”晏蒼陵尷尬地抬首望天,只見天似澄洗,碧藍如海,無端地讓他想到七年後初見時,在步攆上的一幕。如此一想,熱火便湧上了頭,他再不敢多想,甩頭將那些心思除去。他扯下季拂心的手,想說上一句不必再擦了,但目光一轉,落到季拂心額上的熱汗時,不知抽了哪根筋,就扯下季拂心手裡的錦帕,往季拂心的臉上揉了一把:“恩人你臉上熱汗也不少,我給你擦……啊哦。”

  方才還擦了自己一臉臭汗的錦帕,竟擦回恩人的臉上,他當真是燒昏腦了……

  季拂心被糊了一臉的臭汗,愣了半晌,臉上微現慍色,瞪了晏蒼陵一眼,便將錦帕丟入晏蒼陵懷中,惱道:“給你洗。”

  “……好。”

  晏蒼陵乖乖地應了一聲,看時候也不早了,再待下去太過浪費時刻,遂帶著季拂心上了馬車,往城外他所說的賞景地而去。

  馬車在一美麗的山邊停住,晏蒼陵扶著季拂心下了馬車,扯過小廝手裡遮陽的傘,近乎諂媚地對著季拂心堆笑道:“恩人,此地景觀如何,你可喜歡。”

  季拂心打眼一望,只見繁花似錦,高樹圍合,環境清幽得在空氣間都瀉出幾分清涼之意。

  晏蒼陵將傘打偏向季拂心幾分,笑著指向前方道:“瞧,這兒美罷,此地名喚落霞山,若是至夕陽西下時,到山頂處,便可賞一輪美日。走,我帶你上去瞧瞧。”說罷,也不過問季拂心的意思,便帶著人順著山路朝上走去。

  因季拂心雙腳方好之故,不能行走過久,走不得幾步,晏蒼陵便得停下,扶著季拂心靠在一旁歇息,待他腳舒緩了,方能繼續前行。

  但兩人原先已在城門時耽擱了不少時候,若再這般慢悠悠的走下去,只怕落了山都無法到達山頂。

  晏蒼陵眼底沁出了急色,看季拂心走不得幾步又氣喘吁吁地停住腳步,急意一起,跑到了季拂心面前,彎腰下蹲,不過問季拂心意思,便將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肩頭掛,雙膝一彎,兩手一夾,將人負在了背後。一感覺到身後的重量,他便化作離弦之箭,飛一般地奔了出去。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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