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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第128章
第一二八章 •被拘

  晏蒼陵並非沒想過逃離京城,帶兵攻下皇宮,救出季臨川,可是心念一轉,若真是如此作為,安天仁定會在他離京之後,將季臨川殺了,他不能拿季臨川的命冒險。他也想試著收買宮中人,以救出季臨川,可惜這個念頭方在腦海中升起,便被到來的侍衛同弩手生生掐斷。他甚至無法反抗,一旦反抗,消息傳入安天仁的口中,他得到興許只會是季臨川的屍首一具。

  他在宮中除卻一個夢容可信,其餘人他都無法相信與利用,這造成了他現今孤立無援的局勢。他當真後悔,進京時未帶太多手下,也更是後悔,帶著季臨川入了皇宮。若是那時,發覺不對勁,就立馬離開皇宮便好了,可惜那時的他,被能同夢容合作而高興得忘了北,以致造成現今的苦果。

  死局,僵局,四面八方均尋不到一條出路,莫非他只能默默地等死,等著安天仁一步步將他所有的自信蠶食乾淨,以致他變成行屍走肉,萬事無為。他需要一個可以突破的口子,能讓他既能保證季臨川的性命,又可讓自己救出季臨川,帶其安然離開。

  可現今,阻礙有三,一,他如何避開行館侍衛同弩手視線救人;二,同季臨川相會後,如何帶他離開皇宮;三,如何帶他安全離京,雖說有偽造的過所在手,但他們所造的過所,僅是依照晴波留下的那本記錄上的筆跡同印章而做,但若是萬一筆跡同印章有變,他們不知還用,那很有可能會被發現,再次陷入危難。

  聰明如晏蒼陵,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任你手握幾十萬大軍,在天子腳下,也要怯步,任你足智多謀,在天子令下,也要膽怯。天子二字便有如一張無形的巨網,向他們倆人籠罩而來……

  “很晚了,該歇了。”寒風一送,樂麒的聲音也帶起了冰冷的音。

  晏蒼陵抬起被酒熏紅的眼,側首看向樂麒,手中酒罈輕晃,冷笑寫在臉上:“你說,若是你大哥遇險,你會如何?”他已經氣到沒有了怒意,唯有一口一口地灌著酒,讓自己的苦悶被烈酒燃燒殆盡。

  樂麒怔了一怔,須臾,偏過了頭去,語調輕得幾乎摸不著:“大概亦會似你這般飲酒罷,不過……”他倏然抬首,一雙眼燦如星斗,“我不會放棄,事情未到盡頭,皆有轉機,只需耐心等待,終有成事之時。”

  “耐心等待……”將這四字含在嘴裡苦澀的咀嚼,豁然開了心竅,晏蒼陵含笑點頭,一手甩出手中酒罈,扯扯衣衫站起,揮揮手回房而去,“晚了,睡罷,許久未睡過一個好覺了,哈,還真困呢。”悠閒得不似樣子。

  長夜寂寞,行館的燈火在一瞬的風吹過後,悄然無聲的熄了。而過不得多時,趴伏在牆頭的弩手,便有一人帶著口信,奔回宮中。

  .

  翌日一早,送走夢容後,便有人來向安天仁稟報昨夜行館中晏蒼陵的反應,安天仁聽罷後,雙眼一眯,笑意自皺紋上漫到了下耷的唇角。

  揮手讓稟報之人下去,安天仁在殿內抱胸走來走去,李公公隨侍一旁,見此情況,眉頭一挑,捏著細嗓便問:“皇上,而今晏王已在你掌控之中,為何您仍愁眉不展?”

  “你不懂,唉,朕不知他這所謂的等時機,是要等些什麼……不成不成,朕不能讓他等到時機將人帶走……可是,朕又不知這時機是指什麼,朕如何防範?”絮絮叨叨,念個不停,如今還正是氣勢最旺時,他卻想到那些不安的因素,白白消耗自己的氣勢,磨去自信,簡直是杞人憂天,白費精力。

  李公公卻不點破,反而就勢問道:“那皇上可有想出應對之法?”

  “朕要想到,這會兒還在這瞎轉麼!不成不成,一會兒派人加固對晏王妃的看守。咦?好似朕還不知晏王妃的名字。”

  李公公就笑了:“皇上,昨日晏王妃不是告知您了麼,他名喚淩涵。”

  “淩涵……”將這兩字放嘴裡念了又念,安天仁卻念不出什麼東西來,眉心一蹙,忽而想起自己當時所聞的那聲驚呼,他記得沒錯,那個曾被他深鎖宮中之人,驚呼時便是這悅耳之聲,“去,讓高余去查這晏王妃究竟為何人,務必要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小的省得。”

  “嗯,不錯不錯,”安天仁笑眼眯眯,“走,我們到季林閣去!”

  .

  季林閣是哪兒,季臨川最清楚不過。

  這兒是他這輩子最恐懼的地方,他曾在這兒受盡了折磨,也曾在這兒流下他手腳筋的鮮血……對,這兒便是他被幽禁宮中之地,當時,便是因他被拘于此,安天仁方會將此處易名為“季林閣”,而此刻,他便是被軟禁在了季林閣中。

  安天仁很聰明,知曉利用人性的恐懼,將季臨川軟禁在了這個充滿陰影之地,季臨川也不得不承認,安天仁此舉成功了。

  他一入這裡,渾身便震顫不已,連走路都帶著怯意,橫目一掃,看到地面時,眼前仿佛便出現了他過往被斷手腳筋的一幕,視線著於床上,仿佛看到那個無助的自已咬緊牙關,蜷縮在床上,忍住泄出口的求饒呻吟……太多太多的故事,從看到這熟悉的擺設時,一一從心底深處漫天卷雲般翻湧而上,逼得他幾乎窒息,讓他連夢中,都能聽見安天仁那桀桀的怪笑聲。

  安天仁到來時,季臨川仍坐在床頭,雙手抱膝,有如一具行屍走肉,不知人間冷暖邪惡,看著周圍的眼中都毫無光彩。

  聽聞到安天仁駕到時,眸光方稍微被外界的陽光攪動了一下,幾乎是同一時刻,他反應似的就沖到了櫃邊,發狂地四處尋找著不知什麼東西。

  安天仁入閣時便見到季臨川背對著自己,在櫃中到處翻找,不知在做什麼,他疑惑地一挑眉,細聲問道:“晏王妃,你在作甚?”

  季臨川手中動作一滯,又繼續翻找起來,他記得,當時這兒有一把匕首,那時安天仁便是從這兒翻出了匕首,劃破了他的手腳筋,可為何,這匕首找不著了找不著了……

  “晏王妃,你莫非想找的是這個東西……”

  季臨川猛地回頭,便看到安天仁笑眼眯眯,搖晃著一把熟悉的匕首。

  心神瞬間被這把匕首攫取,勻不出半分給安天仁,他喉中一聲嘶叫,便想要撲身而上搶奪匕首,但在這一瞬間,他腦中不知被什麼光給劈中,驚醒過來,生生止住腳步,將怒容一擺,轉而撲向安天仁,怒吼著就要打安天仁,將一兇惡之人的模樣表現得淋漓盡致。

  趕來的侍衛將他攔下,抱著他往後拖去,而安天仁受了一場大驚,丟開匕首,大揩了一把額上的虛汗,看向那紅著眼張唇罵自己,喚自己放他出去的季臨川,心頭一抖,恍然憶起李公公言道晏王妃岳丈之事,一時受驚,顧不得同晏王妃攀親帶故,連忙丟下人,喚人將其看牢了,就甩袖而去。

  卻不知在其身後,李公公悄然遺落了匕首一把,在季林閣中。

  安天仁本想著能用匕首來吊起季臨川的記憶,好讓自己認出人,結果,反而讓自己大驚一場,掃了興致。一回君舒殿,他走來走去不得安寧,提筆批改奏摺都深覺落筆無力,遂又趕去尋了夢容,以解心頭煩悶。

  夢容一聽安天仁見季臨川後的闡述,心頭一松,面上展露盈盈笑顏,軟靠在安天仁的肩頭:“皇上,您將人家軟禁宮中,又不讓這小倆口見面,人家脾氣燥,自然會拿您出氣了,依我瞧,這段時日您還是別去見他了,省得被他傷著龍體。”

  “朕不服!朕偏生要去見,朕倒要瞧瞧,這人是誰,為何如此神秘。”

  “哎喲,皇上,”夢容素手一拍安天仁的胸脯,“您這不是拿命開玩笑麼,再者,您何不想想,這人好歹也是個晏王妃,您若常往來于晏王妃的處所,這話落在他人耳裡,可不好聽啊。”

  “朕是皇帝,朕同誰人親近不成!”

  “皇上,此話便不對了,”夢容雙手環上了安天仁的脖子,呵氣如蘭,一口香氣漫進了安天仁的耳裡,“您是天子,自然事事都得讓著你,可若是這話被有心人扯大了,傳至民間百姓耳裡,您說您該怎辦?”

  “傳便傳,朕還怕他們不成。”安天仁眼底盛起了怒意。

  夢容搖首一歎,輕咬了一口安天仁的臉頰:“皇上,現今宮中勢力不明,你一言一行影響的俱是背後之勢,您何不想想,落人口實,得好處的是何人?”

  安天仁頓時如被驚雷一劈,渾身僵硬。誠然,現今乃是他收回勢力的關鍵時刻,若是一不小心,讓王恩益借由此事,將謠言擴大,那便不利於他動手了。

  “那朕該怎辦?”安天仁凝注在夢容的視線中,“朕發覺他同朕的故人很相似,朕想查明他究竟為何人。”

  “哎喲,”夢容嗔怪一拍安天仁的胸脯,“這還不簡單,您是皇帝,這事兒讓他人去做啊,您還蹚這渾水作甚。皇上,您的龍體要緊,若是被這人傷了您,您可得不償失,再者,這人都被關在宮中了,您還怕些什麼,要查他身份也不急於一時啊。要不這樣。”夢容眉目一橫,笑道,“我同他關係還算不錯,我去同他說說,探探他的口風。”

  “唔,”安天仁眉頭一皺,倏然間舒展開來,點點頭一笑,“可以!你快去,快去。”

  “皇上,”夢容睃了他一眼,嬌吟一聲,“您便這麼迫不及待地趕我走麼。”

  “哈哈哈。”安天仁將人摟在懷中,抱著她輕輕一拍,同時刻,他的眼底逝過了一道明光,而他懷中的夢容,也劃出了詭異的一笑。

  .

  得了安天仁的首肯,夢容便以尋晏王妃學做桂花糕的名義,在內侍的帶領下,來到了季林閣。

  一入閣中,首先對上的便是季臨川的背影,他孤寂一人靜立閣中,呆呆地看著前方之景,瘦削而堅強挺立的背影有如不倒勁松,讓夢容的心也跟著高大。

  “晏王妃……”夢容眼珠子轉向身後的侍衛,咬了咬牙,安天仁雖說將她放了過來,但卻給她安排了一眾的侍衛,以保護為名,實監視為實,貼身跟隨——及至此刻,夢容方發現,她似乎小看了安天仁,這安天仁並非明面上的這般好對付。

  季臨川轉過身來,看向夢容身後的侍衛,冷著臉,一手直指夢容的鼻頭,破口大駡夢容她恩將仇報,他好心入宮來教夢容做桂花糕,夢容卻以此害他被禁宮中。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未出聲,但面上的氣勢,已然將夢容嚇得花容失色。

  夢容的眼淚便簌簌地落了下來,拍著自己的胸口,輕聲言道自己乃是真心相待,晏王妃怎可如此污蔑她的用心。

  季臨川吭出一聲,跨前一步厲聲反駁,兩人便就此事爭鬧起來,後來一個激動,季臨川便沖了上前,對著夢容就欲動手,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一相觸時,雙雙手中便有一張紙條現出,恰恰趕在侍衛將兩人帶開之前,安然地落穩在了對方的手裡。

  手心裡的紙條握得嚴實了,夢容給季臨川使了一個眼色,便以自己生氣為由,轉身離了開去。季林閣中,很快又只剩下孤獨的聲音。

  季臨川本想將手中的紙條悄然打開來看,卻在抬頭間,發現有數位侍衛竟未離去,目光灼熱地看向他,好似要將他燒出一個洞般,那眼中的熱度讓季臨川都無法直視。

  “你們作甚!”季臨川心頭一跳,張口便怒聲一叱。

  那些人卻抿口不答,雙手背負,冷冰冰地盯著季臨川。

  “滾,給我滾!”季臨川哪還不知這些人是來作甚的,分明是來貼身監視他的!

  侍衛不為所動,站如勁松,哪怕季臨川用力推動,他們也巋然不動。

  被人監視到這種份上,誰人還能忍受得住,這般下去他不死都瘋。季臨川怒氣都燒到了頭頂,一拳就朝其中一人臉上砸去,但那人僅是伸手一握,便輕鬆地接下了季臨川的拳頭,冷著臉,道出毫無溫度的話言:“聖上有令,若你再傷他人,便讓我等貼身看著你。”

  季臨川的眼怒得幾乎要掉出眼眶,血絲彌漫,他甚少生怒,但此刻卻被這些盯著他不離的眼,點燃了心中所有的憤怒。

  “嗯?”其中一位侍衛微微側首,目光不期然間落到了季臨川的另一手心,好似發現那兒攥著什麼東西。

  “晏王妃,你手中攥著什麼東西?”

  冷聲出時,季臨川抓著夢容給的紙條的手,就被侍衛拎了起來,季臨川臉色大變,一腳踹上那人的肚子,破口大駡:“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碰我!”

  侍衛皆是安天仁的爪牙,背後便有安天仁撐腰,哪管他是什麼晏王妃,在他們眼中,唯有安天仁最大。

  於是侍衛便一擁而上,試圖搶走季臨川手中的紙條。

  眼看著紙條便要被人撬走,季臨川驚慌失措,正準備將紙條吞之入腹毀滅蹤跡時,忽而一聲刺耳的尖叫灌耳而入,一人隨之走了進來,怒聲隨之而出:“大膽!你們是何人,竟敢如此對待晏王妃!”

  聽得這聲,季臨川有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掙扎著沖出了侍衛的包圍圈,奔到那人面前,撫著心口大聲喘氣。

  來人竟是李公公。

  李公公乃安天仁面前紅人,侍衛不敢得罪,聽他到來怒斥了幾聲,便悻悻地丟下季臨川,回到外頭把守而去。

  “哎喲,晏王妃,”李公公看那些人安分地出去了,跨前一步,撫著自己的心口,壓了壓驚,“我說你怎地惹了這些個人。”

  季臨川含著滿腔憤懣與痛苦,指手畫腳便將方才之事道出,李公公看罷他的手勢,搖首歎息,蘭花指一點,對著季臨川教訓起來:“哎喲晏王妃,這些個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您同他們來硬的,他們比你還硬,關鍵之時服服軟總是沒錯的。罷了,罷了,不說這些,咱家聽聞你今日都未進食,央得聖上同意,便給你帶些吃的來,來,多少吃一些哈,不然下次若出了何事,可沒人看顧著你喲。”

  季臨川掃了那些食物一眼,渾身一震,這竟然都是他所喜愛的食物。他怔忪一瞬,他記得那時被拘宮中,安天仁便打聽到了他的喜好,常拿他喜歡的食物來誘惑他。而今,安天仁還送來他所喜愛的食物,是想試探他麼?

  李公公懷著深意一笑,對著季臨川道:“晏王妃,今兒個咱家去得晚了,這些菜有些不大新鮮,您看著吃哈。”

  季臨川一頓,稍稍抬眼看向李公公,收到他目中的深意,心頭忽然就暖了,輕輕地抿出一口笑,動手比劃問道:“什麼菜不新鮮。”

  “哎喲,”李公公的手指不著痕跡地點上了一道菜,“這菜不都擺在這兒麼,還瞧不出。”

  順著他手指望去,待看到那一盤自己最愛的豬肝時,季臨川含住了一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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