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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喜憂

數日後的夜晚,君舒殿內春色旖旎,聲聲吟哦流轉不歇,駐守在外的守衛皆紅透了臉,提眉看向藍天,一遍一遍地試圖勻著自個兒急促的呼吸。一盞茶後,聲音漸止,轉為低低的喘息,再至掀被的窸窣之聲,未過多時,動靜終於止了。

值班的內侍耳聽八方,機靈地叩門揚聲詢問天子可要清理,裡頭斷斷續續地傳來了一柔中帶媚的男音,“進來”兩字穿透門縫而出,內侍便招手讓等候多時的一眾內侍宮女入門,給兩人清理身體。

殿內兩人正是安天仁同王恩益。兩個月來患病在床,安天仁唯能吃些清淡的食物,連房事都止了,虧空的身體經由這兩個月來的調整,恢復了不少,原先雙頰凹陷的安天仁,都面色紅潤起來。這不,一大早醒來,頭不疼,腳亦不重了,便將王恩益喚來,翻雲覆雨,不止不休。

王恩益從龍床上而起,單手一撫鬢間,疲乏之色從眉宇間而出,刻意修得極細的眉微微蹙起,嗔地一拍安天仁,怪道他太過使勁,傷了自己。一舉一動,皆滿含媚態,將安天仁勾得魂都饞了。

內侍同宮女眼觀鼻,鼻觀心,小心地上前給倆人清理身體,換上常服,伺候著兩人吃了宵夜後,方小心退去。

但他們前腳方帶著安天仁的喜悅之情而走,後腳便有人將一驚天霹靂的消息帶給了安天仁。

安天仁聽罷,怔愕大驚,驚然從床上連滾帶爬地下來,橫指面前跪著之人,期期艾艾:“你……你說什麼!吳其康果真有謀逆之心?這……這怎地可以。”

稟報之人生怕天子懷疑真實性,摘了自己的腦袋,嚇得抖如篩糠,哆哆嗦嗦地不住磕頭說自己不敢欺瞞,確有此事。

王恩益目光幽深,看安天仁驚得腳步微錯,險險站不穩,臉上極快地掠過嫌惡之色,轉瞬又掛起了媚笑,上前去將人扶穩,安慰道:“皇上莫驚,待微臣問上一問。”

“你……你問!”安天仁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雙枯老的手緊緊地扣住了王恩益素白的手,力道大得幾近將他的手揉碎,“問清究竟是怎地回事,吳其康怎地會謀反,快……快問問。”

王恩益安撫地送給了他一笑,上前去問了問情況,得知了西平王府同配所的情況,眉心一沉,花花腸子登時在肚子裡轉了起來,安天仁則是驚得站不住腳,緊緊地扯著王恩益的袖子,睜大了眼瞳,若非還有人在場,他當真要問出口他該如何辦。

王恩益摸著下頷深思一瞬,轉向安天仁低聲在他耳邊嘀咕,安天仁雙眼驟亮,震袖一揮:“去,將吳其康帶來,朕要斬了他!”

稟報之人心中虛汗一揩,登時連滾帶爬而起,歪歪斜斜地沖了出去,以免再受王恩益詭異的目光逡巡。

便在等待著消息之時,安天仁雙手環胸,不安地走來走去,一會兒又攀著王恩益的手臂問究竟該怎辦,一會兒又自言自語,忽而不知點亮了哪根弦,拊掌樂道:“吳其康方是謀逆之人,那豈非是說季崇德乃是無辜的了?太好了太好了,朕便知他不會反叛朕,那朕若將其召回宮中,他的親兒豈非亦會回來,那……那……”

“皇上!”王恩益懷著慍色將安天仁的自言自語打斷,眼底倏爾逝過狠毒之色,嘴上說著醋意的話,“皇上,您還對他念念不忘呢。”

“當然!”安天仁目光空靈,如望美人在前,饞涎地癡癡傻笑,“朕可想得到他了,可想了,可恨的是這人不知好歹,哼,若非被人劫走,他焉會逃出朕的手掌心,朕對他可是思念得緊啊!”

帝王之人不會顧及你的醋意,王恩益深知這點,狠咬一口下唇,陰狠之色在眼底翻湧,假作難受地掩了掩面,懷著一腔幽怨地道:“皇上,那您便派人去將他尋回罷。但請恕微臣多言一句,而今季崇德不知所蹤,誰人可知他可是同西平王合作謀反,只是因倆人談不妥了,西平王方將季崇德抓來邀功,結果卻意外被計畫好的季崇德咬了一口。再者季崇德仍掛著謀逆之罪,若是他的親子知曉,興許會生出同他爹相似的想法,屆時您若是將他召回宮中,他起了刺殺皇上您的心思怎辦?”

安天仁一聽,汗毛唰地直立,驚得魂飛魄散,拉著王恩益焦急地問該怎辦,該怎辦。一面又想著將人收回宮中,一面又怕著自己出事,全然忘了那個人早早便被自己斷了手腳筋,不能作為了。

王恩益也不揭穿,撇嘴含著一口苦澀,期期艾艾地說不出個有用的法子,便在被安天仁纏得心煩意亂時,一聲揚長的“報”字穿門而入,聽得清晰時,來人已經跪倒在了安天仁的面前,驚慌失措地將吳其康已經逃出宮之事道出。

驚雷頓劈頭頂,晴天霹靂一炸,安天仁腦袋瞬間空白,聲音顫抖不休:“究竟怎地回事。”

稟報之人冷汗直流,大意將情況告知,原來多日前吳其康逃亡後,負責關押他的大理寺人連忙連夜派人去尋,不敢聲張,生怕獲罪,熟料多日來都未尋到吳其康的下落。

安天仁睜大了雙眼,若是吳其康回了西平王府,帶兵一出,豈非要逼宮而來,不成不成!

“找!給朕找,哪怕是一具屍首也得給朕找回來!告知大理寺,若在十日內找不回來,便等著受罰罷!尚有,派人去南相,控制西平王手中的勢力。”

“是!”稟報之人匆匆退下,留得安天仁在殿內慌張失措。

相較之下,王恩益卻平靜得多,勾著冷笑上前安撫了一陣安天仁,又多勸了幾句,言道這多事之秋,皇上便絕了尋找季崇德之子之心罷。

但人總有一種執拗的勁,越是讓他不做,內心越是反抗,安天仁覷了王恩益一眼,明顯對其所說有些不滿,而今他正是驚慌與氣頭之上,還想著能尋到美人讓自己心中快意一些,但這王恩益卻偏生不撥心中的那根弦,怎不讓他生怨。

說來也怪王恩益一時緊張,心虛不已,便未依著安天仁將話續下,是以造成了兩人間生出了些許隔閡。

恰在安天仁心煩意亂,驚慌失措之時,又有人來報,李桀歸來了。

安天仁大喜,趕忙將人迎進,一看到滿臉塵霜,黑瘦得不成模樣的李桀,安天仁同王恩益皆同時大張了雙唇,訝異地問道:“你是何人。”

李桀聽之,被沙漠中烈日烤得幾近乾涸的淚,登時便簌簌地落了下來,噗地趴到地面,嚎啕大哭,言道自己如何地悲慘,接連遇上惡賊,期望皇上能幫他將那一眾惡賊給除了個乾淨。

安天仁正是被吳其康之事煩躁之時,聽得這些話,一面擔憂起反軍,一面又擔憂起那些所謂的惡賊,加入反軍陣營,一同反了自己,心慌之下,大口喘了幾聲氣,險險地扶著王恩益方能站好:“去……去……派人去將那些惡賊反賊通通拿下!拿下!拿下!快!”

大手一推,將王恩益趕了出去:“快去快去!”

王恩益不敢拒絕,咬牙同李桀對視了一眼,便先避開天子的怒氣的矛頭走了。

殿內只剩下了安天仁同李桀兩人,李桀看安天仁如此發怒,抖了抖身,起身便要告退,熟料安天仁竟在安靜的氛圍中冷靜下來,扶著額頭靠坐而下,朝著李桀揮了揮手:“來,同朕說說,這所謂的惡賊都是些什麼事。”

李桀心頭一跳,挑著眉梢看了安天仁一眼,為何覺得此時此刻的安天仁有些不對,明明依舊是頹靡的神色,但在語氣間多了一份不同尋常的威嚴。

“嘿,還愣著作甚呢!快來快來,朕倒要聽聽,這惡賊都做了些什麼!”

李桀不敢耽擱,上前將自己在芳城以及回京路上的遭遇道了出來,提到自己在芳城九死一生的經歷,思及自己的恩人晏蒼陵,便禁不住誇了幾聲好,諂媚地同安天仁說著晏蒼陵的好話,將人都誇上了天。

安天仁聽得眼都瞪直了,好似身臨其境一般,聽到驚險處都攀著李桀的手臂再三詢問他可有出事,當聽到晏蒼陵英勇救他時,眉心一蹙,搖首說不可不可,親王出兵那是大不敬,可須臾又亮著雙眼道,晏蒼陵能相救李桀,又可謂是立了大功,理應當賞!

“哈哈哈,”原先的憂愁在聽罷李桀的話後,瞬間被喜色取代,安天仁龍顏大悅,高興得前仰後合,他站了起身,環胸在君舒殿走了一遭,雙眸一亮,跺腳道:“有了!快快快,喚人給朕擬旨,朕要賞晏王,重重地賞!對對對,拿下吳其康的季崇德也一併賞,一併賞!”

於是,今夜之後,便有一道旨意從皇宮而出,發往芳城,另有一道旨意頒佈天下——西平王吳其康意圖謀朝篡位,並戴罪逃亡,責令全桓朝各地逢人見之,便將其捉拿回宮,必要之時,可斬立決,至於吳其康親眷,則判流放之刑,而季崇德抓獲吳其康有功,特旨赦免其罪,官復原職。同時刻,晏蒼陵的手下跟著而出,半路探出送往芳城的聖旨中內容,便趕在送旨人前一步,朝芳城趕去。

擬旨過後,李桀躬身退下,蹙著眉頭搖頭晃腦地離去。殊不知,在殿門闔上之時,安天仁面上軟弱的神色驟然收斂,取而代之一份陰鷙之色,周身氣質赫然從一軟弱無能的君王變成一殺伐果斷的暴君。

“哼,李桀,王恩益,以為憑你們倆便能在朝中翻雲覆雨,一手遮天,未免太過狂妄!朕今日能捧高你們,他日便能讓你們摔得粉!身!碎!骨!”

哐啷,震袖一揮,桌上瓷器落地應聲碎裂。門外內侍匆匆趕入,安天仁臉色驟變,軟倒在地,指著那碎裂的瓷器,聲音壓得極軟:“朕……朕的寶貝碎了……快,快快快,命人再制出個一模一樣的給朕,快!”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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