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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不怕出身低》第2章
  第二章

  經過三天的努力,試用的花茶已經完成了。

  琴眉望著這樣的成果是一則以憂一則以喜,喜的是這是她進司茶庫這麼久,自認做得最好的花茶,但憂心的是儘管自覺良好,可皇上的喜好又如何捉摸?

  傳聞後宮嬪妃為了爭寵謀利,想盡辦法打聽皇上的喜好興趣,既然連枕邊人都無法看透,更何況是她這個連皇上是副什麼模樣都不清楚的小女子。

  「不錯,香味淡雅不膩,非常順喉。」安司庫試喝過,便給她一個大大的鼓勵。

  「我也要喝喝看。」一旁的司茶庫姊妹也道。

  「行,就讓你們嘗嘗琴眉親手調配的新茶,可是甘甜得很。」安司庫遞給她們一人一杯。

  接過手後,雪兒和銀秀立即先聞香,頓時一股香味撲鼻,忍不住喝上一口,當液體滑落喉中,那份滋潤感還真是舒服。

  「太妙的滋味!琴眉,我保證皇上一定會喜歡。」雪兒直點頭。

  「我也是這麼認為。」銀秀也笑著點頭。

  「真的太好喝了。」小曼好羡慕,「琴眉你的技術真棒。」

  「好了,咱們說再多也不如皇上的一句話。」安司庫說出她的建議,「這茶不錯,先列入初選,還有幾天時間,你可以再試試其他的。」

  「是,我會的。」

  「還有小曼你們在傳統茶可選定了茶種?」

  「我和蘇佩是想挑選比較大器的茶種,像是龍井或武夷還是鐵觀音,但問過琴眉的意見,她建議我們製作毛蟹茶,這名字光聽就很怪,還不如東方美人呢。」小曼不解地說。

  但琴眉只是笑笑,「毛蟹事實上也是烏龍的一種,在南方也非常有名,平日你說的那些茶皇上喝多了,所以我這次打算進獻南方茶種給皇上試試。」

  「琴眉說得是,就這樣決定吧。」安司庫也認同琴眉的觀點。

  就在此時,司茶庫的另一名宮女芳華匆忙跑了進來,「安司庫……安司庫……」

  「瞧你像個急驚風似的,究竟什麼事?」安司庫皺著眉,「剛好是在這裡,要是被外人瞧見,你可就遭殃了。」

  「對不起安司庫,因為養心殿的張公公來咱們這兒,我緊張嘛。」芳華氣喘吁吁地說道。

  「什麼?張公公來了!我們快出去看看。」安司庫領著所有人到外頭迎接。

  一干宮女們集聚于外,不一會兒養心殿的張公公徐徐走來。「安司庫,小老兒這廂有禮了。」張公公向她打招呼。

  「張公公,您別這麼說,今日會來到咱們司茶庫肯定有事了。」

  「那是當然,因為皇上正等著,我也就直接說了。」他看看這些宮女,「不知這次要進獻新茶給皇上的是哪位?」

  「是這位,她叫琴眉。」安司庫將她帶出來。

  「就請琴眉姑娘隨我走一趟養心殿,皇上要見你。」

  「張公公,您說皇上要見我?」琴眉不安地看著安司庫。

  「快去吧,既然是皇上下的旨意,不能讓皇上久等了。」安司庫催促道。

  「是,請張公公帶路。」琴眉朝他客氣地點點頭。

  「那就跟我來。」

  琴眉尾隨于張公公身後,一步步往前走,來到宮裡這麼多個日子,她還是第一次前往養心殿面聖,內心的緊張不可言喻。

  一路上,她不停地提醒自己必須冷靜、鎮定,慌亂只會壞事而已。

  「殷稟皇上,司茶庫的宮女到了。」張公公先行進殿通報。

  「宣。」皇上說道。

  旋即,琴眉便低著腦袋,戰戰兢兢地步入殿內,朝皇上跪地問安:「奴婢琴眉拜見皇上,皇上吉祥。」

  「起喀吧。」聽皇上的嗓音平順,實在無法意會他此刻的想法。

  「謝皇上。」琴眉站起後,仍緊張地低垂著腦袋。

  「這位是毅親王府的丞允貝勒。」瞧這小奴婢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皇上不得不提點她一下。

  「是。」琴眉再次俯身道:「貝勒爺吉祥。」

  「哈……快請起。」瞧她這副緊張的模樣,丞允不禁失笑了,「姑娘何不抬頭看看,皇上又不會隨便下令砍頭,你怕啥?」

  「是。」既然貝勒爺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好抬起頭來。

  然而徐徐抬頭這一望,她猛地發現眼前的貝勒爺不就是前些日子在貝帽山遇見的那位公子!

  「看見貝勒爺,為何如此吃驚?」皇上和目發現。

  「因為貝勒爺很像奴婢見過的一個人。」說實話,距離有點兒遠,她也沒十成把握此人便是他。

  「丞允,你這張臉到處迷惑女子,看朕要怎麼罰你。」皇上半開起玩笑。

  「皇兄,此話差矣,何不說臣弟有張大眾臉呢?」丞允轉向琴眉,瞧她兩隻小手直扯著衣擺,於是道:「皇上這次宣你進殿,只是想問問有關獻茶一事,別太緊張。」

  「是。」

  「沒錯,朕比較在意的是新茶的製作與調配,不知進展得如何?」皇上也道。

  「初試成果還算可以,但奴婢想再做些改良,請皇上靜候。」

  「哈……好、好,那朕就拭目以待羅。」皇上突然想起,「不知你打算加入哪些花材?」

  「這……能不能容奴婢先當作是個秘密?」倘若說出口就沒意思了。

  「哇,這個小奴婢不簡單,居然敢對朕賣起關子。」

  琴眉立即跪下請罪,「請皇上恕罪,奴婢……奴婢……只是希望給皇上一個驚喜,這才無禮應答。」

  「哦?驚喜!」皇上眉一撩,「行,朕就等你這個驚喜。」

  隨即他想起什麼又說:「對了,朕記得春天有種含笑花,非常小巧可愛,寧妃生前可是非常喜歡呢。」

  「寧妃已去世這麼多年,沒想到皇兄還念著她。」丞允知道皇上與甯妃這段動人的故事。

  「怎麼忘得了呢?」皇上搖搖頭,便對琴眉說:「起喀,你下去吧。」

  「謝皇上不罪之恩。」琴眉立刻磕了下頭,這才起身退出養心殿。

  待她離開後,皇上竟然笑了出來,丞允跟著搖搖頭.「皇兄,原來你是在開那位姑娘的玩笑。」

  「說是玩笑也行。」他輕逸出笑來,「寧妃生前的確喜愛含笑花,只不過朕更想知道那丫頭會不會為了順朕之心,特地將它加入茶中。」

  「臣弟猜,她不會。」丞允斷言道。

  「為何?」

  「因為我看她並不像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違背想法之人。」

  「瞧你,說得好像非常瞭解她似的。」皇上眯起眸,「這樣吧,敢不敢與朕賭一把?」

  「賭什麼?」

  「倘若她違背想法只為順朕之意,那朕就贏了,你得答應讓朕為你重新蓋座新府邸,而且在完工之前你要搬進宮裡住。」這事他向丞允提及數次,都被他輕描淡寫給帶過了。

  「若是臣弟僥倖贏了皇兄呢?」

  「那朕也答應你一個要求,只要你開口。」皇上清楚丞允的為人,絕不敢對他做出過分的要求,否則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承諾。

  「行,那麼臣弟就斗膽和皇兄賭一把了。」他起身拱手,一抹笑卻藏在他輕勾的嘴角深處。

  由於難得來到深宮,看著沿路的花草,琴眉縱使內心還因為方才不慎觸犯龍顏而緊張著,可目光仍控制不住膠著在這些花兒身上,就連腳步也忍不住放緩了。

  蹲在一朵漂亮的牡丹前,她托著腮直望著它,並閉上眼聞著它散發出的氣味,果真迷人哪!

  由此便知它肯定是非常高貴的品種,但也因為高貴,只適合觀賞,並不適合摻入茶中。

  起身正欲離開,她便聽見身後傳來喚她的聲音,「姑娘,請留步。」琴眉好奇地轉過身,一見是貝勒爺,立刻曲膝福身,「貝勒爺吉祥。」

  「免禮,對我就別客套了。」他笑望著她,「怎麼了?瞧你一臉的不高興。」

  「奴婢不敢。」她依舊垂著腦袋。

  「喲,你那是什麼表情?還說不敢。」以紙扇挑起她的下顎,丞允朝著她的眼仔細一看。

  「貝勒爺,請別這檬,讓人瞧見並不好。」她急退一步。

  「呵,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無趣,一點兒也不好玩。」雙手抱胸,他勾視著她的小臉,「笑一笑好嗎?」

  被他這樣灼灼的目光盯著看,她都忍不住紅了臉兒,「我只是個奴婢,別開我玩笑行嗎?」

  「我哪是開玩笑,你笑起來真的很美。」微微俯下身,他近距離看著她,「哇……臉紅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正在暗喜呢?」

  「貝勒爺,您……您別這樣,奴婢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才轉過身,她卻被他給拉了回來,「大膽,本貝勒的話還沒說完,你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那……那您到底要怎麼樣?」原本就心思紊亂的她這下更亂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貴為貝勒爺,她只是個奴婢,山上的邂逅只是一場巧遇,根本不代表什麼,至於玉簪也不過是一種賠償而已。

  「有空嗎?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哪裡?」兩人既然沒有交集,就沒有同路的理由。

  「別問這麼多,跟我走就對了。」他直接往宮外走去,琴眉也只好被動的跟在他身後。

  直到接近宮門的地方,她突然止住腳步,「貝勒爺,沒有出宮權杖,奴婢是不能隨意出宮的。」

  她的話再次逗笑了他,於是他頓住腳步,回頭問:「難道沒有主子領著你出宮過?」

  「主子?只有安司庫偶爾會帶我出去,但一樣得有出宮權杖。」

  「因為司庫不算主子。」拿出扇子點點她的額心,「別問太多,跟著我就對了,而且不准違令。」

  「是。」雖然很擔心會被阻攔,但她還是只能跟隨著他。

  但是,就在經過宮門時,琴眉原以為會被攔下,可沒想到那些守衛土兵居然連看也不看就放行。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身為皇上的堂弟,丞允貝勒的地位不容小䝼,非但皇上重視他,就連底下的人都對他極其信服。

  他曾提過他離開京城已有三年多,而這段時間正好是她進宮的日子,因而她對他並不熟悉,就不知這位愛開玩笑的貝勒有什麼樣的豐功偉業?

  「等我一會兒。」他旋即向守衛調來馬車,「姑娘請。」

  「奴婢不敢,還是貝勒爺先請。」她可不敢再以下犯上了。

  「唉,別磨磨蹭蹭的,我又不是皇上,我要你先上就聽話吧。」他強硬地將她往馬車上一推。

  琴眉只好先坐上馬車,看著他也跟著上車,卻捱近她坐著,不禁讓她渾身一靂,感到一絲不安。

  「瞧你,這麼害怕?」他一手搭在她屑上,這狂妄的舉動讓她心一亂,「貝勒爺,請自重。」

  「自重?!」劍眉輕輕挑起,丞允忍不住哈哈大笑著,「你都快是我的人了,何須如此拘束?」

  「什麼?」這句話讓琴眉吃驚得瞠大眸子。而他卻將她摟得更緊,附在她耳邊,輕輕吐息低語,「等著瞧吧。」煽情的氣息怱地灌進她耳中,讓她忍不住顫了顫,身子隱隱酥麻了起來。

  「別……」她輕輕推抵著他,可他卻不放手。

  被動的被他捆在懷中,她一動也不能動,這樣曖昧的氛圍不僅讓她心跳加速、身子火燙,還非常害怕。

  就不知貝勒爺是怎麼看待她的,是真心喜歡她,還是一時的玩弄?

  想問,但像她這樣的身分又如何問出口?即便他真的只是好奇而戲弄她,她也沒法子說什麼。

  光是這麼想,她竟忍不住流出了淚水。

  突然聽見輕輕的抽噎聲,丞允眉一緊,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哭了!

  「天,你的情緒怎麼這麼豐富?」他輕啞低喃,揍著竟順勢「吻」去她的淚……

  這般的親密令琴眉的心一動,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他的嘴已蓋住她微顫的紅唇。

  「嗯……」像是被雷擊中,她狠狠定住了身。

  丞允緊緊攬著她戰慄不休、幾近昏厥的身子,舌尖輕佻地描繪著她的唇,跟著撬開她牙關猛地一采,大膽吮盡她口中芳蜜。

  天旋地轉的感覺瞬間鋪天蓋地而來,雖然只是唇齒上的挑勾,但對青澀的琴眉而一百,已是烈火狂燃,讓她身不由己回應著。

  此時,馬車瞬間停了下來,他們這才發現馬車已行駛良久,而這段時間他們就沉迷在這個吻中。

  「想必是到了。」丞允看看她,瞧她的小臉宛如覆蓋上一疋五彩布一般豔麗好看:心中不禁一喜,「看來,你也喜歡這個吻?」

  「貝勒爺!」琴眉好羞愧,又無顏為自己說項。

  發現她的雙腮都快如火一般燒起來,他笑了笑,「好了,不逗你,咱們下車吧。」

  丞允先行下車,接著回頭將琴眉抱下車,又再次惹得琴眉面紅耳赤,更何況還被車夫親眼目睹了。

  「就在這附近,隨我來。」他先行邁開腳步。

  她點點頭,隨著他的腳步走了好一段路後,他突然停下來,指著旁邊的一幢小花房,「進去看看吧。」

  「是。」

  琴眉與他一同走進去,這才發現原來裡面滿滿都是花團錦簇的花兒,更妙的是這兒的溫度暖和,花兒長得都非常好。

  「為何這裡特別溫暖?」她驚疑地問。

  「這附近是溫泉帶,周遭再用窯磚砌個半牆,就更保暖了。」握住她的手,他指著旁邊的花兒,「想要啥就摘吧。」

  「可以嗎?」看這地方如此精緻,肯定是富貴人家所有。

  「當然可以,偷偷告訴你,這地方是我的。」他勾起唇,露出一排貝齒,磊落不凡。

  「真……真是您的?」

  「我騙你幹嘛?此地乃是先皇贈予我阿瑪的,我阿瑪對花草、溫泉沒興趣,就讓我管理,不在北京的這段日子我便命人蓋花房,回來一看還挺不錯的。」丞允一邊搖著紙扇一邊說,瀟灑自若、俊魅無匹。

  琴眉望著他好看的笑容,不禁看傻了,真沒想到他也有這般雅興,通常人得此一良地,肯定是拿來享受的。

  「怎麼這麼看著我?怕我騙你?」他揮揮紙扇,「如果你真這麼想就太看不起我了。」

  「奴婢不敢,只是……」她搖搖頭。

  「只是?」

  「只是感激貝勒爺。花房中的花草想必種類更多了,我原以為許多花草得去南方才得以一見,沒想到在北京城也能有機會見到。」

  「那就好,你動手摘吧,我在這兒看著。」他索性找張凳子坐下。

  「多謝貝勒爺。」此時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不禁讓琴眉想起馬車上的那個親昵之吻,不自在的刻意走往離他較遠的花房深處尋覓花兒。

  丞允笑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又怎會猜不出她的想法。

  旋即起身,他亦慢慢走近她……

  「躲我?」從琴眉身後勾住她的腰,丞允湊在她頸邊說道。

  「奴……奴婢不敢。」

  「這還叫不敢?簡直就是明目張膽這麼做。」用力攫住她的細腕,「好吧,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丞允此話一出,琴眉明顯聽見暗藏在一旁的下人的竊笑聲。

  這下,她更顯不安了!

  羞紅著張臉,她迅速逃往別處,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得太過親密,就怕會傳到宮內,那就令她難為情了!

  行進間,她突然被一株淡紫色菊花吸引住了目光。但奇怪的是,這類菊花不是都在秋天開花,儘管偶爾春季也會綻放一些,可絕不會如此盛開!

  「它叫紫菀,又名紫倩或還魂草。」

  「還魂草?」

  「嗯,因為它可入藥,辛甘苦溫,除了潤肺消痰止咳外,還是胃腸良藥,換言之就是可以醫治百病,故有還魂草一說。」

  「我好像聽我阿瑪提過,只是它應該不是在這季節的花兒。」琴眉彷佛憶起這事兒。

  「沒錯,它不是這季節的花,它的花期屬夏秋,但因這一帶更近溫泉,在溫泉沸騰時宛如夏日。」他輕輕鬆松解釋,「你不覺得挺熱的?」

  「說得是,我倒隱隱冒汗了。」對他這人,琴眉更為好奇,「貝勒爺,您怎懂這些?」

  「真不簡單,你終於注意我了,我以為一直都是我注意著你。」他癟著嘴說。

  「您注意我?」她很驚訝。

  半眯著雙眸,他一步步欺近她,「聽我這麼坦言,是不是很感動呢?」

  「貝勒爺,您怎麼又來了?」天,他要這麼戲弄她到什麼時候?

  「你這丫頭太不講道理,怎麼說是我,應該是你居心不良才是,外頭還有下人在,可你偏偏要跑來這又悶又熱的地方,令人忍不住血脈沸騰,你說怎麼辦?」

  這番話令琴眉心一驚,連忙往後退,「那……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好像深怕他又會對自己做出腧矩之事,琴眉急忙逃開了,見她這樣的反應丞允只是會心一笑,接著又快步跟上。

  「好了,你這丫頭別跑這麼快,著實讓我傷心呀。」半路上他喊住了她,搖頭一笑,「就讓你安靜的賞花、挑花,我到外頭等你。」

  「貝勒爺,您還會再回來吧?」該不會是她惹惱了他,他想置她於不顧?

  「怕我丟下你?哈……放心。」說著,他使離開了花房,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下人若琴眉需要什麼,定得幫忙。

  看著他離開,琴眉發現下人對他是打從心底的尊敬,並非害怕。

  若是受到脅迫或因懼意所展現的服從,和綻放在每個人臉上那甘之如飴的笑容還是有差別的。

  回頭,她又看見一束花……雖不知花名,但白裡透著瑩潤的色澤,讓她想起了他俊魅的神情。

  問過花匠伯伯,她才得知它是海芋,又稱之為滴水觀音,有著雄壯之美、潔淨之容的意義。

  沒錯,這就是他,海芋。

  「伯伯,貝勒爺是什麼樣的人?看你們對他都非常尊敬。」她試探道。

  「我們爺兒可是個大好人,而且人又風趣,偶爾會開個玩笑。」提及丞允,那人便笑得合不攏嘴兒。

  「好人?」琴眉點點頭,「他的確不像壞人,那他……他很花嗎?」

  「花?姑娘是問他愛這些花花草草嗎?他可喜歡極了。」

  「不,我不是說這些花,而是指女人……」羞怯的垂下臉,她低聲問道。同時發現自己恁是大膽,他貴為貝勒,低賤的她哪配過問這些。

  但馬車上那親熱的吻讓她心神蕩漾,生出了不該有的妄想。

  「女人?!哈……沒有,應該說喜歡爺兒的女人都可以排到天上去了,可我們爺兒眼光奇高,沒一個看得上眼,姑娘還是爺兒第一個帶來這兒的女人。」

  聽伯伯這麼說,她是該開心,還是憂慮呢?

  這些話表明他是個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男人,帶她過來沒別的意思,不過是因為她是為皇上調配花茶的小宮女,他念著皇上情誼,助她一臂之力讓皇上喝到更順口的花茶。

  這樣的男人會喜歡她嗎?

  她露齒一笑,「伯伯你別誤會,貝勒爺是為了其他正事才帶我來的。」

  此話一出,她猛然發現自己解釋過當,忍不住懊惱地敲敲自己的腦袋,「老天,我到底解釋個什麼勁兒呀?!」

  伯伯年紀大見識多,自然了然於胸,她這麼做豈不多此一舉?

  重重吐了口氣之後,她的目光又擺在那株漂亮雪白的海芋上。

  好想將它連根移株,搬到可以經常看得到它的地方。

  馬車上,她微笑地看著手裡捧著的海芋,不時拿高聞一聞。

  「怎麼?這麼高興?」丞允見狀眉頭不禁打了個結,「瞧你,看著它好像比看著我還開心。」

  「那是因為……」你太遙遠,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可像你一樣的海芋我卻可以天天放在身邊,守著它。

  偏偏這些是開不了口的傷感之語,不等到確定他的心思她是不會隨意說出口,以免被笑話。

  「因為什麼?」他撩高眉等待她的回答。

  她卻只回他一句,「因為我喜歡它。」

  丞允輕逸出一抹笑,「喜歡就好,那表示我的眼光與你有相同之處。」

  「花房裡的花都是貝勒爺喜歡的?」他言下之意是如此。

  「沒錯。」

  「看來貝勒爺對花也頗有研究。」

  「那是因為我認識一位元對花很有研究的長輩,從他那兒習得不少知識。」

  「無論如何,像貝勒爺這麼喜歡自然的男子真是不多見。」她微笑地點點頭。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少給我灌迷湯了。」他勾起嘴角。

  「我沒有。」緊張的舉起手,她作出發誓狀。

  「咳。」將她的手抓住,緊握在手心,「只是逗你的都看不出來嗎?這麼不懂我,要不要我再一次藉著我的唇傳遞我的想法?」

  他作勢將熱唇又靠近她些許,嚇得她立刻往後一退,這動作不禁令他笑開懷,「你真的很有意思。」

  「貝勒爺,您……」她無措了。

  「好了,已經到了,你自己進宮吧,我得回去了。」拉開簾門,他對看門的守衛說:「琴眉姑娘是和我一起出去的,現在我送她回來,讓她進宮吧。」

  「是。」她立即下車,回頭朝他行了禮,馬車便在她面前徐徐駛遠了……

  琴眉趕緊回到司茶庫後,司茶庫的姊妹們見了她,忍不住間:「你不是晌午就去了養心殿,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我們大家都很擔心呢!」

  「我沒事,只是又出宮一趟,才會到現在才回來。」她微笑地看著她們,「謝謝大家的關心。」

  安司庫也適時走了過來,「皇上找你做什麼?」

  「只是問一些關於這次開發新茶之事,我也照實稟明,看得出來皇上很期待呢!」琴眉對關心她的所有人說:「我一定會盡心去做,絕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好好,盡心就成,但是千萬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安司庫突然看見她手中提著的鮮花,「這是?」

  「這些花很美吧?」她解釋,「今天出宮就是為了采它們回來試做。」

  「怎麼有些不像我們這兒的花?」安司庫眼尖地發現。

  「因為這些都是溫泉旁的花房內特別栽培的花兒,非常罕見。」

  「天呀,你還去了溫泉那兒。」雪兒一臉羡慕,「聽說只要去溫泉那兒浸一浸,便可百病全消呢!」

  「傻雪兒,我哪有資格浸泡什麼溫泉呀,只是去旁邊的花房摘花而已。」她又看向其中一株海芋,不禁漾出一抹笑,「這株我要另外將它種下,希望它能適應宮裡的氣候。」

  「外頭有花盆,我去拿。」銀秀趕緊到外頭找了個翠綠色的花盆,「這顏色搭它正好。」

  「謝謝你銀秀,好美喔,真的很適合。」小心翼翼地將海芋埋進盆中,再用土掩上,「放在我房裡的窗臺邊正好。」

  「看來它對你意義深重。」雪兒懂她,看出她對這株海芋的愛護。

  琴眉只是回頭對她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因為,她想把他放在心中,當作永遠的秘密。

  這時候安司庫說話了,她對著所有宮女說:「既然琴眉平安回來,咱們也放心了,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就讓琴眉好好做,幫得上忙的就幫點忙,幫不上的在精神上給予鼓勵吧。」

  「我們知道的,安司庫。」眾人答允。

  「那就散去吧。」安司庫揮揮手說。

  「是的。」於是眾人都退了下去。

  琴層端著花盆回到房裡,為海芋澆了水後,她又走到木案邊,翻開研究花茶的小冊子,心底開始盤算著還要做些什麼改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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