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仙俠世界（八）

　數百年時間，對於人類來說漫長到可以輪迴幾世。對於仙神來說，一次閉死關便遠遠不止這點時間。

　蒼鬱神殿在數百年後，再次迎來了一些客人，比起往日來要喧鬧許多。位於九重天金字塔頂端的九位帝君，以及他們最信任的仙神，齊聚於此。

　“這次聚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各位心裡應該清楚。‘九幽地府’的結界出現了裂縫，如今已經開始有修為略低的妖魔在結界周圍肆虐。”蒼焱帝君是九位帝君之中耐性最不好的，見其他幾位帝君遲遲不開口，他直白的說出了這次聚會的目的，詢問其他人的想法。

　數千萬年前，曾發生過一場聲勢浩大的仙魔大戰。仙界在九位帝君的帶領下略勝一籌，贏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將妖魔通往凡間與九重天的通道關閉。

　三界在這場戰鬥中皆損失慘重，凡間修真界對個人的能力要求不高，繁衍的速度相對較快，依舊花費了數百萬年得以恢復戰前的繁華。修為越高繁衍越是困難，九重天有凡間飛昇的修者來補充血液，千萬年才得以恢復。

　分隔九幽地府的結界是第九重天的九位帝君借助無數天材地寶親自佈下。那道結界是一個‘單行道’，九重天與凡間若有心術不正在兩界無法生存，能夠主動墮入九幽地府。進入九幽地府的仙、神、人、妖同樣會再結界的阻擋下，無法離開。

　如今結界出現問題，無論是修補還是重新佈置結界，都需要九位帝君共同協商。

　“我們需要做好重新佈置結界的準備。”寧璇帝君開口說出了大家都猜測到的事。修補結界的裂縫要比重新佈置結界輕鬆許多。但當年佈置結界的天材地寶，如今缺少最為重要的一個，那便是可以隔離兩界的‘空間之石’。

　數千萬年之前佈置結界的時候，他們便曾想到過結界維持的時間有限，暗地裡在讓人蒐集修補結界需要的天材地寶。但‘空間之石’太過稀少，而且只存在於天外天之中。若想要得到，實力和機緣一樣都不可缺。實力他們不差，但是機緣仙神們顯然沒有。數千萬年過去，他們都未曾找到，短時間內找到的希望非常渺茫。

　“想要第一時間修復結界的確不可能，‘空間之石’太看機緣。”蒼雷帝君說著看了身邊的雲采菡一眼，視線之中多出了幾分溫度。天外天都是要看機緣的，如果沒有機緣連看都不可能看上一眼。他能進入孕育‘寒潭雪蓮’的天外天，儼然是有機緣之人。從天外天得到的人與物，和他的緣分也絶對不淺。

　“結界的裂縫肯定會越來越大，能夠通過結界的妖魔修為會越來越高。估計等找到‘空間之石’，魔界的那幾位魔君都能出來在凡間和九重天轉幾圈了。”寧梓帝君想到那幾位和帝君修為相當的魔君，面上頗有幾分凝重。

　數千萬年過去，他們有所增益，魔君們肯定也會有進步。魔君的修為和他們相當，手段要比他們狠辣許多。同等級下真正戰鬥起來，魔君更容易佔據優勢。

　“要做兩手準備。一是繼續尋找‘空間之石’，另外便是帶領仙神阻攔妖魔。那些妖魔千萬年未離開魔界，想必一旦出現，對兩界的攻擊會比千萬年前更加瘋狂。”以往總給人一種輕佻感覺的蒼冥帝君，此時也非常嚴肅。

　九幽地府之中的人與仙界的人最大的區別並非種族血脈之類，而是心性。九幽地府最初的時候是九重天關押罪人的地方，後因為九幽地府發生了動亂，脫離了九重天的管轄，自成一界。有不少在九重天亦或者是凡界無法生存的仙神、人類主動墮入九幽地府，九幽地府也是日益壯大。

　能夠被關押到九幽地府的人都是‘罪人’，多數心性不正。九幽地府之中更是處處充盈‘魔氣’。‘魔氣’會影響修煉者的心性，讓修煉者失去神智，長期在這樣環境下修煉，多少會對修煉者本身產生一定的影響。心性堅韌的可以壓制甚至掌控‘魔氣’，心性不堅的只會被‘魔氣’所控甚至可能迷失心性。

　正因為‘魔氣’的存在，在與九重天凡界分離之前，九幽地府中的妖魔便會時不時的出來‘透透風’，後演變成窺視兩界，促成了數千萬年前的那次仙魔大戰。

　如今九幽地府與兩界分離數千萬年，魔氣對其中生活的妖魔影響可見一斑。妖魔比仙神的等級地位更加明確，有等級高的妖魔壓制，低級的妖魔再怎麼有殺戮的慾望，也只會對著山石發洩，不會對其他妖魔出手。這對於九幽地獄來說是好事，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血腥。但對於九重天和凡間來說就是個壞消息，一直被壓制的殺戮慾望一旦爆發，產生的結果可見一斑。

　“佈置結界只能防備一時，繼續下去哪怕暫時能佔據優勢。妖魔們一次次的捲土重來，一次比一次造成的威脅更大，很可能會有無法防備的時候。只有解決魔界的‘魔氣’問題，方能一勞永逸。”

　蒼鬱帝君唇角處總是帶著幾分弧度，他的語氣同樣不急不緩，一隻手還附在身旁少女的手背上，看上去比其他帝君找了幾分嚴肅的，但又不會顯得過於輕佻。

　他不急不緩的語氣似乎帶著幾分安撫性，宛如清風拂面，讓其他幾位帝君略顯焦躁的心也安穩了許多，和他本身的金屬性似乎有些不太搭配。不過自從蒼鬱帝君走了‘劍道’，靈力便不止帶有金屬性的特性。話語之中的安撫性，其他帝君只當是‘君子之劍’的一部分體現。

　在這場會議之中讓他們能夠驅除一些不利的心態，對他們的交談有益處。蒼鬱帝君在此時出手，任何人都無法挑出錯來。

　不過蒼鬱帝君給他們造成的影響力，也讓他們此時的心情有幾分複雜。若非身為帝君對自己的情緒掌控已經分外細緻，他們甚至發覺不了蒼鬱帝君對他們的影響。如今的確能夠發覺，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抵禦。在真正的生死戰鬥之中，心神一瞬間的恍惚都可以決定生死。蒼鬱帝君在九位帝君之中本就是最神秘的，如今越發的深不可測。

　九位帝君彼此之間多少有幾分攀比，蒼鬱帝君的強大自然而然的會引起其他人的警惕。但，如今正是妖魔即將出世的時候。蒼鬱帝君越是強大，對兩界來說越有益處，他們的勝率也就越大。從這方面看，他們又應該欣喜。兩相結合之下，心情難免複雜。

　身為帝君，他們也能很快收拾好心情。不過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便有人再次開口。

　“解決‘魔氣’的問題，談何容易？”蒼雷帝君在解決‘魔氣’源頭問題有足夠的發言權。他的本體屬性是雷，對於陰邪之物有著天生的克制。‘魔氣’便屬於陰邪之物，蒼雷帝君的術法對它有很大的剋製作用。

　徹底的解決魔氣，就算把十個蒼雷帝君綁起來，當做機器一樣每日每夜的淨化魔氣，也沒有可能。九幽地府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可以吐露出魔氣來，九幽地府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魔氣產生的源頭。除非直接毀滅‘九幽地府’，否則魔氣便是無窮無盡的。三界本質上是一體的，若是‘九幽地府’毀滅了，九重天和凡間也會不復存在。

　“蒼鬱帝君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開口說‘解決魔氣’問題，想來已經有了考量。”寧璇帝君將心思放在蒼鬱帝君身上那麼多年，對他的瞭解總比其他帝君稍微深。在任苒出現之前，寧璇帝君開口維護蒼鬱帝君是最正常不過。此時她開口，倒是有兩個帝君多看了她幾眼。

　無論是凡間還是九重天的仙神，因愛生恨的例子都有許多。從寧璇帝君此時的行為上來看，她要麼是對蒼鬱帝君還沒有死心，要麼便是她拿得起放得下。比起前者來說，後者更加有可能。她此時提到蒼鬱帝君的時候，可沒有半點帶有情誼的感覺，反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寧璇帝君開口的時候，林攸寧明顯察覺到任苒身體僵硬了一瞬。雖然很快便放鬆了下來，但也逃不過林攸寧的感知。

　真正的任苒自然不會對這樣的場面有什麼不習慣，在這些個世界，任苒參與的各種會議不知道有多少，但沒有記憶的任苒絶對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會議場面。

　參與會議的人是這個世界的高層，除了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九位帝君，就只有可以讓帝君們較為信任的心腹仙神。林攸寧擔心任苒對這樣的場面不適應，留了幾分心神在他身上，手掌還始終的放在任苒的手掌上，任苒有任何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林攸寧用自己的手指勾了勾任苒的手指，用親昵的動作來安撫她。

　任苒側頭看了蒼鬱帝君一眼，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視線，她連忙移開了視線。想到自己剛剛對寧璇帝君嚴陣以待的模樣，心下便有幾分糾結。明明是在商議三界存亡的大事，沒想到她居然還能產生別的心思。寧璇帝君就算和蒼鬱帝君鬧翻，蒼鬱帝君也完全有能力應對，根本不需要操心。她為何會那麼的嚴陣以待？！

　林攸寧看出了任苒的糾結，眼眸之中的笑意加深了幾分。雖然任苒到現在沒明白她對他的感情是什麼，卻一直在不經意間展現著她對他的在意。林攸寧的在衣袍的遮掩下把玩著任苒的手指。任苒一直在糾結，對他這樣親昵的舉動似乎一無所覺，又或者是她察覺了，根本沒有任何拒絶的心思。

　仙神壽命很漫長，時光對他們來說也更像一個數字而已。不知不覺距離他將任苒帶到身邊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任苒在這個世界的軀體如今已經是少女的模樣，雖然看上去還有幾分稚嫩，但女子該有的特徵已經完完全全的顯露出來。

　不過兩人之間的親昵並沒有因為任苒的成長而改變，摟摟抱抱的動作依舊會時不時的出現，兩人平日裡也一直同榻同眠。就算是在這樣公開的場合，表現的親近一些，任苒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樣手掌在椅子扶手交疊的動作，有著衣袍的遮擋，在普通人眼中算是隱晦，對於仙神來說更像是掩耳盜鈴。蒼鬱帝君對任苒的寵愛在九重天早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今日一過，顯然會再次加深仙神們對這個事實的認知。

　雲采菡一直站在蒼雷的帝君的身旁，她將蒼鬱帝君與任苒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對這個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受盡寵愛的‘寒潭雪蓮’心下更是嫉妒，但她表面上卻絲毫不顯。如今的任苒再怎麼受蒼鬱帝君寵愛，也不過只是蒼鬱帝君的附屬物而已。而她即將會真正的被仙神認同，成為僅次於帝君的存在。

　“蒼鬱帝君知道如何解決魔氣問題？”寧梓帝君最是看不得生靈塗炭，聽寧璇帝君這麼一說她看向蒼鬱帝君的視線明顯帶著期盼，對於蒼鬱帝君和任苒私下裡的小動作彷彿一無所覺。雲采菡的修為都能察覺的事，她自然不可能沒有察覺，不過那是蒼鬱帝君的私事，他們沒有必要干預而已。

　“妖魔之所以不能安穩的在魔界修煉，主要是魔氣對他們心智的影響。若是可以讓魔氣對他們心智再無不利影響自然可以一勞永逸。”林攸寧將視線從任苒身上移開，面上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

　“蒼鬱帝君說的這些我們都知曉……”蒼垚帝君剛開口的時候頗有幾分不以為意，但看到蒼鬱帝君那雙頗有幾分信心的眼眸時，想到了一個可能。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之中難免帶上了幾分激動。“莫非你發現了能夠抵抗魔氣侵蝕心智的東西？”

　在他們的認知之中，根本沒有什麼可以抵抗魔氣的侵蝕。就連他們這些帝君，進入九幽地府的時候尚且需要謹慎，唯恐不小心被魔氣影響。雖然魔氣哪怕影響他們，也只能影響一時，不可能讓他們完全‘墮落’。但這一時，卻足以讓他們失態。

　如果蒼鬱帝君真的發現了可以抵制‘魔氣’侵蝕的東西，別說解決魔界對兩界的威脅，就算是將‘九幽地府’重新納入‘九重天’的掌控之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蒼鬱帝君之前在九位帝君之中是出了名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都在自己的神殿之中修煉，這也是九大帝君的聚會總會在蒼鬱神殿的原因。如果現在蒼鬱帝君還是這幅模樣，蒼垚不會有‘蒼鬱帝君找到能抵制魔氣侵蝕的物品’這樣的猜測。

　自從蒼鬱帝君將任苒這朵生長在寒潭之中的蓮花接到身邊養育後，他絶對是九位帝君之中外出最為頻繁的一個。今日去東邊尋個天材地寶，明日去南邊尋個玄冰礦石是他的常態。若是他偶然碰到什麼稀奇之物，剛好能抵制‘魔氣’侵蝕也有可能。當年製造結界最為核心的‘空間之石’，也是在無意之中被人發現的。

　“我沒有發現什麼可以抵制‘魔氣’的天才地寶。如果有哪個天材地寶功效強大到足以影響一界，也不可能到現在由我說出來。功效不夠的天才地寶，就算有，也不可能滿足所有的妖魔。”天才地寶之所以能稱為天材地寶，他們的功效是一方面，稀少罕見也是一方面。

　“是我著相了。”蒼垚帝君聽蒼鬱帝君這麼一說，語氣之中的興奮感明顯少了不少。

　“蒼鬱帝君發現的不是天材地寶，那又是什麼可以解決‘魔氣’問題？”蒼冥帝君本體是暗系，與魔氣的屬性最為接近。他還專門鑽研過‘魔氣’，卻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反倒是差點把自己搭進去。蒼鬱帝君就算能力比他高，又能比他高上多少？他當真很好奇蒼鬱帝君找到的解決辦法。

　“千萬年前我便發現可以利用功法收服魔氣，功法並沒有完善。而且當時三界戰鬥規模太大，每拖延一分都有仙神死亡，妖魔與兩界的仇恨也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所以並沒有提出來。九重天和凡間可沒有魔氣，這千萬年間就算我想要完善功法也無能為力，給我一些時間，我就可以解決魔氣對妖魔的影響。”林攸寧就算是說謊，面上也絲毫不顯。

　蒼鬱帝君可不知道魔氣怎麼收服，知道如何收服魔氣的是林攸寧。在現實世界，所謂的仙魔早就沒有了不可調節的矛盾，林攸寧對魔修的功法也是知之甚祥。

　他腦袋裏存留的魔修功法不知凡幾，在真正的魔修手中，魔氣不是威脅而是補藥。魔氣會影響人心智的作用，更是上天賦予魔修的天然武器，魔修們用的可是最拿手的。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魔修，所謂九幽地府的妖魔，也不過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了凡間和九重天進入了九幽地府而已。他們修煉的方式，和正道的修真者沒什麼區別。用正道的修真方式吸收魔氣？無論在哪個世界都逃不過走火入魔的命運。只不過因為心性走火入魔的程度有深有淺而已。

　魔氣所謂的迷失神智，便是因為正道修真者心性不夠堅韌，受到魔氣影響的走火入魔。若是用正統的修真手法，一次吸收過量的魔氣，甚至可能爆體而亡。避免爆體而亡的方式就是將吸收的魔氣釋放出來，這也是這個世界的妖魔為何喜歡動手的原因。至於‘殺戮’、‘血腥’的慾望，只是魔氣放大的修煉者心中的陰暗面。

　可以說林攸寧只要隨手拿出一部魔修的功法，便能徹底的解決九幽地府的危機。他功法沒有完善？自然不可能。他腦海裡哪一部不是完整的功法。

　功法不完整，九重天和九幽地域難免會有摩擦，對兩界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對他卻不會有什麼不利的影響，甚至對他來說是有利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要鑽研功法，他想要做什麼，會得到兩界的支持。功法只要不拿出來，他的安危甚至是任苒的安危，都會得到三界之人的保護，避免功法夭折。

　在林攸寧的眼中，這個世界三界眾生加起來的重量，也抵不過一個任苒。不需要過多考慮，林攸寧只會選擇對他們更為有利的一面。他之所以保留記憶進入這個世界的原因便是為了給任苒提供一個安穩的成長環境，如今有用三界給任苒打造一個搖籃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更何況，一部不完整的功法才不會讓九位帝君對他出現懷疑，亦或是戒心。若是蒼鬱帝君早就完善了功法，沒有理由不拿出來。這千年時間九位帝君為了尋找‘空間之石’可是耗費了不少力氣，如果蒼鬱帝君早就研究出來了功法，卻一直沒有告知他們，無疑是讓他們白費力氣。

　在場的聽到蒼鬱帝君的話出現了片刻的寂靜。他們知道蒼鬱帝君神秘、強大，在九位帝君之中可能是資質最好的一個。他不僅是金屬性的神，還會是劍祖。但他們也沒想過，蒼鬱帝君能天賦驚人到這種程度，自創功法解決三界綿延數億年的大問題。

　不過，若是說九位帝君誰能夠自己研發功法解決魔氣問題，也只有蒼鬱帝君了。蒼鬱帝君為了追求自己的‘道’，幾乎所有的功法都入過他的眼，妖魔的功法他也研究過。蒼鬱帝君說自己發現了可以吸收魔氣為己用的功法，倒是沒有人懷疑他。

　解決魔氣的功法？徹底解決妖魔對九重天的威脅？！雲采菡聽到蒼鬱帝君的話，忍不住咬了咬唇，看向身旁的蒼雷帝君。若是功法真的出現，她的計劃便會完全被打亂。

　“你需要多長時間，有多大把握？”蒼雷帝君問了一句，他的眼眸微微閃動，對功法的出現並沒有太大的期待。能夠有相應功法的確很好，但是此時的時機卻是不對，研發出的人對他也沒有任何益處，只有威脅。

　林攸寧微微收緊了任苒的手掌，用能量探查了一番她的身體。作為在場實力最高的人，除了任苒這個當事人之外，不會有人發覺他能量的流動。

　在其他人眼中，蒼鬱帝君是在認真的考慮，所以沒有人開口催促。

　林攸寧認真的探查了一番任苒的身體，按照她的成長速度給出了時間。“千年。千年內我有絶對的把握可以做到。”

　千年的時間足以讓任苒成長到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極限，讓她度過天劫有足夠的把握，到時候他們便不需要在這個世界浪費時間。

　“既然蒼鬱帝君這麼說了，我們完全可以等上千年，一勞永逸！”蒼冥帝君勾了勾唇角，顯然心情非常愉悅。上一次仙魔大戰便打了數萬年，剛開始戰鬥的時候，他們根本看不到勝利的曙光。哪怕他們幾個最強大的帝君，也有身處險境的時候。這次有了一個確切的實現，可以完美的解決問題，他們自然愉悅。

　“千年的時間不長，就當是練兵了。如今的仙魔的確需要好好操練一番！”蒼焱帝君想到如今仙神的狀況，倒是覺得很有必要鍛鍊一下。

　九幽地府是一個充滿血腥、罪惡與殺戮之地。對於‘九幽地府’這個詞彙，仙魔偶爾提及的時候也是唏噓不語。

　但新生的凡人、向道的妖族妖族、仙神對當年的戰鬥知曉並不詳細，仙神們對佈置結界的九位帝君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他們聽起‘封印’起來的九幽地獄有關的事，就像是普通人聽到恐怖故事一樣，當時會覺得恐懼，事後卻不會太過在意。

　沒有九幽地府在一旁虎視眈眈，兩界明顯要和平許多。雖然因為資源的問題仍會有些許爭鬥，但比起千萬年前來講，實在是太過和平。

　一些高位的仙神，出手的機會更是越來越少，就連必要的資源都有人捧到他們面前，越來越養尊處優。更是有部分仙神對修行不甚在意，更喜歡遊玩賞樂。

　哪怕當初九幽地府還在九重天掌控之下的時候，仙神們也沒有這般的懶散的性子。若是讓仙神們與妖魔爭鬥一番，也可以讓他們知道這幅性子是要不得的。有了一次教訓，日後故態復萌的可能性也就會小很多。免得等九幽地府重歸九重天掌控的時候，被各種資源養大的仙神們還比不上在資源貧瘠的九幽地府生長的妖魔，那實在是太打臉了。

　“若是想要鍛鍊仙神的能力，可以暫時不將功法的事情傳出去。如今能跨界的妖魔實力不高，不會對仙神們帶來過多的威脅。”蒼雷帝君聽到蒼焱帝君的提議，積極的附和了一句，還提出了一個相當中肯的建議。

　寧梓帝君考慮了一番，點了點頭，“我同意。”

　最是看不得生靈塗炭的帝君都點頭了，其他仙神更不會拒絶，功法的事情暫時會成為在場的仙神

　共同保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