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仙俠世界（七）

　“苒苒剛剛聽到了什麼，這麼開心？”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憑空的出現在任苒的身旁。他站立的位置距離任苒很近，卻巧妙的沒有遮掩一絲照耀在任苒身上的陽光。

　“主上。”劉雅看到這突兀出現的人影並沒有太過慌亂，從容的向蒼鬱帝君行禮。

　“屬下剛剛向殿下說了雲采菡殿下最近準備用自己的花瓣煉丹的事。”蒼鬱帝君剛剛的問話看似是在詢問任苒，但劉雅很清楚蒼鬱帝君是在詢問她。

　雖然任苒可以用術法寫字來與人做簡單的交流，但明顯比不上說話那麼簡便。他們可以回答的問題，絶不會讓任苒‘勞累’的。

　劉雅的回答無疑暴露了任苒對‘寒潭雪蓮’煉製而成的丹藥有幾分窺視，但她依舊選擇這樣回答。作為蒼鬱神殿的侍者，她不敢在蒼鬱帝君詢問的時候有任何隱瞞。而且她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蒼鬱帝君每次外出的時候，都是蒼鬱神殿各種防禦全部開啟的時候，神殿之中那數不清的‘留影玉’便是防禦的一部分。蒼鬱帝君只需查看一番便能看到之前在這庭院之中發生的事。

　劉雅不認為蒼鬱帝君會因為區區幾枚丹藥，便對任苒心生間隙。蒼鬱帝君對任苒的寵愛別說是幾顆丹藥，若是‘寒潭雪蓮’沒有神智，蒼鬱帝君將她整個拿來送給任苒都是有可能的。內室的那個水潭之中，便有與‘寒潭雪蓮’價值不相上下的珍寶。區別只是，那些珍寶對任苒長期的成長頗有助益，寒潭雪蓮對任苒的助益卻是短時間內就能做到的。

　讓任苒發笑的事與雲采菡有關，在林攸寧的意料之內。林攸寧知道任苒對‘寒潭雪蓮’有幾分好奇，侍者們每天向任苒講述與雲采菡有關的事情也是他同意的。如果他沒有外出，也會和任苒一起聽侍者們說一些與雲采菡有關的事。如果外出，他自己則是會看侍者們呈上來的一些資料，其中雲采菡的事便佔據著其中一部分。

　雲采菡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她對任苒又有著不好的心思，任苒對她熟悉一些是好事。若是撕破臉面，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勝率會更高。

　“雲采菡要用自己的花瓣煉丹？”煉丹？林攸寧瞬間便明了了任苒為何發笑。

　前些天任苒對‘寒潭雪蓮’突然有幾分好奇，他便知道任苒從寧璇帝君的話語之中猜測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他的任苒沒有記憶也聰慧依舊，想來早就發現了雲采菡的馬腳。林攸寧在這個世界看到任苒第一眼，便知道任苒對雲采菡並不怎麼喜歡，甚至有幾分厭惡。聽到雲采菡要自己作死，任苒會幸災樂禍再正常不過。看到不喜歡的人倒霉，產生愉悅心理，是人之常態。

　林攸寧低頭看著任苒微微勾起的唇角，不由得伸手戳了戳她的面頰。她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明顯小狐狸的模樣讓他心下癢癢的。

　林攸寧不是沒見過任苒算計別人的樣子，她在其他世界不止一次算計別人。但那時候的任苒有著現實的記憶，哪怕她一句話將人算計到死，亦或者是一個決定讓一個公司陷入泥潭，她面上也不會有明顯的波動，平靜的很。

　任苒失去了記憶雖然不至於像嬰兒那樣一竅不通，但她之前在寒潭之中接觸的東西比較單純又沒有接收妖族的傳承記憶，為人處事的方式明顯要比他記憶之中的要稚嫩許多，表情也比他認知之中的任苒更加豐富。

　當然，任苒豐富的表情只會在她沒有什麼防備的時候暴露出來。剛剛將任苒帶回神殿的時候，林攸寧可是看了不少任苒的冷臉。如今在任苒心中，蒼鬱神殿顯然是不需要防備的地方。換句話言之，任苒是因為對他足夠信任，所以才對自己的情緒不加掩飾。

　任苒罕見的表情，讓他心癢難耐。這個結論，更讓他身心愉悅。林攸寧周圍的氣息，清晰的向周圍的人展現了他此時的好心情。

　劉雅看到蒼鬱帝君的姿態，面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蒼鬱帝君不僅沒有因為任苒窺視‘寒潭雪蓮’煉製而成的丹藥發怒，反倒是十分享受這幅讓任苒信任依賴的模樣。雖然蒼鬱帝君對外很是‘君子’，但卻總帶著幾分疏離。這樣真正柔和的姿態，在任苒來蒼鬱神殿之前，他們想都沒有想過。如今他們對蒼鬱帝君這樣的姿態也很熟悉，也知道該怎樣趁熱打鐵。

　“主上，要不要我們提前和雲采菡殿下接觸一下。等到雲采菡殿下煉製出丹藥，也好第一時間拿來給殿下服用！”劉雅話裡話外都是一副為任苒著想的模樣。

　林攸寧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手指時不時的在任苒面頰上輕點，看著任苒伸出小手想要抓住他的手指，卻因為速度不夠抓不著染上幾分惱怒。眼中、心中彷彿都只有他一人身影的模樣，林攸寧眼眸之中的笑意便多了幾分，手指的動作放緩。

　能夠看到任苒不同於以往的姿態，林攸寧會心情大好。但因為這樣的情緒不是因為他出現，他不會讓它們長久的停留在任苒身上。

　任苒用自己的一隻手抓住了蒼鬱帝君在她面上作亂的手指，這些天任苒已經明白了蒼鬱帝君對某些事情的執著，也儼然有了一套讓蒼鬱帝君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不等蒼鬱帝君的手指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繼續作亂，她便朝著蒼鬱帝君伸出自己的另一隻胳膊，類似小孩子要抱抱的姿態。

　林攸寧雖然知道任苒的打算，但喜歡的人‘投懷送抱’，他也絶對不會拒絶。伸手小心的將任苒抱在懷裡，他這才看了劉雅一眼，給出了她剛剛問題的答案。“不需要。”

　“是。”劉雅先是有幾分疑惑，隨後又有幾分瞭然。她疑惑的是蒼鬱帝君為何不為任苒爭取丹藥，隨後想到蒼鬱帝君的身份便明了。

　蒼鬱帝君是什麼身份，九重天僅有的幾位帝君之一，是這天地間最尊貴的人。如今的雲采菡在九重天大部分人眼中是倉雷帝君的附屬物，‘寒潭雪蓮’再怎麼罕見，她自身的實力不夠高，對三界也沒什麼貢獻，不會得到其他人真正的尊重。蒼鬱帝君若是提前與雲采菡商議，實在是太高抬她了，也折辱了自己的身份。

　蒼鬱帝君就算不提前開口，到時候丹藥成型的時候他開口說想要幾顆，有的是仙神為了討好他將東西送到他面前。蒼鬱帝君很少占人便宜，他對修行之事非常看重，不願牽扯不必要的因果。如果誰將丹藥送到他面前，自己也肯定能得到不比丹藥差的好處，還能在帝君面前露露臉。這樣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蒼鬱帝君現在無需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到時候自然而然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剛剛的提議實在是多此一舉！

　任苒對蒼鬱帝君的決定很是贊同，在他開口的時候微微點頭。她很排斥蒼鬱帝君接觸雲采菡，也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雲采菡根本不是什麼‘寒潭雪蓮’，和她走的越近，越是牽扯不清，日後便越是難以收場。而且雲采菡在寒潭的時候便喜歡算計別人，與這樣的人交好要時時刻刻擔憂身旁的人在某些時候給自己一刀。蒼鬱帝君與雲采菡疏遠，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任苒沒有發覺那隱藏在冠冕堂皇理由之下的小心思，林攸寧卻有幾分察覺。

　兩人在一起那麼久，對於彼此已經十分瞭解。任苒現在不會說話，和人交流要用術法寫字，但面對林攸寧的時候她很少會用到術法。林攸寧能夠察覺到她的大部分心思，他無法第一時間察覺到的，只需要任苒簡單示意，他也就能知道她想要什麼。

　這已經不是林攸寧第一次從失憶的任苒身上察覺到對他的情誼，第一次是在寧璇帝君出現的那次，那一次是因為他的設計。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便很容易出現。

　林攸寧之前趁著寧璇帝君出現的時候向任苒告白，解決掉原身遺留下來的麻煩是一方面，主要目的卻是利用寧璇帝君在這個世界高貴的身份，為自己說出的話增加可信度。

　‘她對他的影響在於心境’，這句話在這個世界的仙神眼中，相當於告白。尤其是一個帝君當著另一位帝君的面說出來，更加可信。

　‘親情’、‘友情’、‘愛情’，這三種感情最容易做到這一點的反倒是愛情。並不是因為‘親情’、‘友情’不重要，而是因為這兩種感情相對於愛情來說，更為綿長，卻不夠‘熾熱’。仙神的感情相對來說比人類要淡漠許多，正因如此，他們一旦動情，反倒更不容易抑制。

　任苒或許沒有聽懂他的告白，但顯然從那時開始便有所動容。寒潭雪蓮產生好奇便是那一日之後，也是從那一日起任苒修煉起來明顯更加努力，而且還開始主動親近他。

　任苒對他已經有了感情，但林攸寧無法判斷這份感情是否深刻到在他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心思後，任苒是接受還是逃避。任苒的疏遠，是林攸寧不願意看到的。現在林攸寧對任苒的感情又幾分察覺，也不會主動點出來。

　暫時無法表明心意，並沒有讓林攸寧失落。或許是因為心下篤定任苒總會是他的，只要任苒在他身邊，他的心情就會不錯。看著失憶後的任苒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明朗，也是一種享受。

　“苒苒，你猜一猜這一次出門我給你帶回了什麼？”林攸寧主動的轉移了話題。他每次外出回來，都會給任苒帶來一些東西。但像此時這樣搞神秘，卻是第一次。“雖然這次的東西不能提升靈力，但你肯定會喜歡的。”

　任苒聽林攸寧這麼一說，明顯有幾分疑惑。她並沒有表現過自己的愛好，事實上她除了修煉之外也沒什麼愛好。他為她帶來了太多對修行有益的東西，任苒都已經習慣了，再怎麼對她有益處的寶貝，也不會讓她太過驚喜。

　林攸寧從自己空間之中拿出來一顆青色的果子，放在任苒的手中。“這是‘增形果’，可以讓化形之後的妖族快速成長。成長的速度究竟增加多少，要看個人的體制。”

　任苒聽蒼鬱帝君這麼一說，她的眼眸便有些發亮。妖族成長的速度和化形前的修為有關。她化形之前到底是什麼程度，她自己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在寒潭之中她要比其他蓮花都要強。到第九重天，蒼鬱神殿的侍者們比不上她，她則是明顯比不上帝君。其他人她也沒有看到過，自然沒法比較。蒼鬱神殿的侍者們修為不算高，但也是在仙神的氛圍。一個妖族化形前便比低級仙神修為要高出不少，在妖族之中絶對是少數。

　在蒼鬱神殿一年的時間，有蒼鬱帝君提供的各種寶貝修煉，但她的身體並沒有明顯的變化，從現在她依舊無法進行簡單的對話可見一斑。這樣下去要想長大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有了增形果她長大的時間多少會縮短一些。

　劉雅看著蒼鬱帝君在增形果上撕破一個小孔，湊到任苒面前，讓她一點點的吮吸其中的果汁，越發覺得蒼鬱帝君當真將任苒寵到了天上去！

　‘增形果’非常少見，是妖族的無價之寶。事實上它最為顯著的功效並不是讓化形之後的妖族增長成長的速度，而是對妖族本體的隨機強化。雖然是隨機強化，但能強化到自身弱點或者是優勢的可能足有百分之五十，旁枝末節的機率反倒很少。可以想像，原本就極為強大的天賦技能威力翻倍增長亦或者是原本的弱點不再存在，對妖族會是多大的助力。

　每一顆‘化形果’出現肯定會引起妖族的腥風血雨，‘妖仙’、‘妖魔’也無法抵制它的誘惑。雖然它的使用範圍侷限在妖族，比起內室潭水之中的那些寶貝要片面許多，但得手的難度絲毫不下於任何一件。

　這樣寶貝的‘增形果’就這樣被蒼鬱帝君輕描淡寫的喂給了任苒，甚至連主要的功能都沒有說，只說了對化形後妖族成長的增益。如果讓其他妖族知道，不知道心態會崩潰成什麼樣子。

　任苒將最後一口‘增形果’的汁液吸吮過來，整個果皮都化為綠色的汁液進入她的口中。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盈滿了，鼓鼓脹脹的。莫非是因為‘增形果’用在她身上效果非常好，她現在就要長大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有一會兒，但是她手掌的大小並沒有明顯的改變。身體之中的鼓脹感覺也沒有消失，反倒是更加明顯。

　此事的她覺得自己無論是血脈還是經脈，都處於非常飽和的狀態。這樣的狀態若是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雖然她一時半會的不會出什麼問題，但就像一顆被吹漲的氣球，若是有外力攻擊她不需要多大的力度，就能讓她炸開。

　任苒的面色十分嚴肅，一遍遍查看自己的身體，想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增形果’提升的是成長的速度，而不是吃下了就能成長，一時沒有變化也很正常。”林攸寧一直觀察著任苒，他首先觀察的自然是藥效，見任苒沒有成長，他也有幾分失落。任苒什麼時候長大，可是關係到他的切身幸福。他雖然心下低落，卻依舊第一時間開口安慰任苒。

　在察覺到任苒面色變化之後，他便細心的查探了一番任苒的身體，自然而然的也發現了任苒狀態的不對。林攸寧的面色明顯的寒了下來，伸手便準備讓自己的能量進入任苒的體內詳細查探一番。

　任苒按住了蒼鬱帝君的手掌，阻止他的探查。用術法在兩人身前形成文字，“我要開花了！”

　任苒之前有過要開花的感覺，但都是蓮花形態。蓮花形態開花時只有花苞鼓脹，並不會覺得全身難受。因此任苒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探查多次後才想到這個可能。

　任苒早在吞了‘寒潭之心’後，便到了花期，那時她便已經可以開花。開花對於蓮花形成的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開花之後，各方面都會增長許多，靈力更是會有的的大幅度的提升。

　當時任苒因為聽了雲采菡刻意引導寒潭之中蓮花對‘粉色’蓮花的鄙夷，她從花苞上可以看出自己的花色是粉色，便壓制了開花的慾望。

　雲采菡幾乎每天的都會引導寒潭之中的蓮花說一說對‘粉色’蓮花的鄙夷，聽多了就成了真理。‘粉色蓮花最為醜陋’的說法獲得了所有蓮花的認同。不需要開花任苒都知道開花後那些蓮花的表情，所以在第二次出現開花慾望的時候，任苒再次壓制了下去。

　任苒和寒潭之中的蓮花關係並不親近，她也不在意其他人對她的看法。但每天有人用或是鄙夷或是可憐的視線看著你，也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延遲開花對於‘蓮花’來說影響就是延遲實力大幅度提升的時間，沒有其他不利的影響。如果是在危險的地方，晚一步成長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差距。寒潭卻是個再安定不過的地方，而且任苒就算不開花也是所有蓮花中靈力最高的，壓制開花對於任苒來說影響並不大。

　因此任苒便一次次壓制了自己開花的慾望，每多壓制一次，下次開花慾望到來的時間，明顯會比上次的間隔更長一些。任苒在離開寒潭前不久剛壓制了一次，她原以為自己開花還需要等上幾十近百年。沒想到一枚‘增形果’，可以讓她的花期提前到來。

　開花之後，她就可以確定自己的身份了。‘寒潭雪蓮’是唯一一種開花時伴隨風雪，花瓣上也會有點點雪花痕跡的蓮花。

　任苒眼眸之中的凝重消散了幾分，但卻多出來幾分緊張，她希望自己會是寒潭雪蓮。

　“我們去內室。”林攸寧面色嚴肅。他說完便抱著任苒往內室走，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冷冽的視線，讓劉雅止住了跟隨的腳步。

　任苒看到林攸寧這般做法，她心下的緊張不由得便消散了幾分。伸手拍了拍林攸寧的手背，眼中帶著安撫。開花是蓮花一個自然成長的階段，不會有任何危險，也不需要緊張，讓人圍觀也沒什麼問題。

　“我沒有緊張，我希望你開花的時候只有我一人能看到。”林攸寧看向任苒的視線十分認真，隱約之中似乎還有幾分期待。

　任苒看到這樣的視線，心跳微微加速，面上卻是故作淡定的點了點頭。

　林攸寧的腳步很快，很快任苒便看到了那潭她平日裡當做床榻用的潭水。蓮花開花時需要化為本體的，自然是離不開水的。

　坐在蓮花床上，任苒沒有第一時間化為本體，準備開花。她在林攸寧轉身準備走下蓮台為他讓出足夠位置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衣擺，用術法衍生出來了文字，“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蓮花？”

　任苒對自己的花色並不在意，但她莫名的在意蒼鬱帝君會不會喜歡她的花色。

　“只要是你，什麼顏色我都會喜歡。”林攸寧毫不猶豫的回答。“不過……”

　任苒聽到蒼鬱帝君說到這裡，心下不由得提了提。

　林攸寧想到任苒必然會開出的花色，唇角微微勾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染上我的顏色。”

　任苒聽到蒼鬱帝君這麼一說，微微一愣。蒼鬱帝君的顏色？毫無疑問，是金色。蒼鬱帝君是金屬性，她花苞是粉色的，顯然開不出金色的花。想到這裡，任苒心下有幾分低落。如果她是金色的就好了，和他是一個顏色。這樣兩人就顯得更親近一些。

　“化為本體吧，我希望看到你開花的樣子。”林攸寧見任苒有幾分低落，催促了一句。

　任苒整理了一下心情，化為了本體。她的蓮花苞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粉色的痕跡。化為本體之後，那種全身鼓脹的感覺果然消失，花苞處有明顯的鼓脹感。心念一動，花瓣便一點點的伸展出來。

　天空之中開始出現雪花的痕跡，寒潭雪蓮開花只會影響自己周圍，方圓數十米內，‘室內飛雪’這樣的預兆，不能夠再明顯。她的花瓣上，果然也有點點冰雪的痕跡。這在任苒的期待之中，也在一定的預料之內，讓她心下安定。

　令她驚喜的是，她的花色！她的花色並不是她看到的粉色，而是金色，和蒼鬱帝君一樣的顏色。任苒很快便得到了傳承記憶，知道了‘寶物自晦’的說法。‘寒潭雪蓮’不開花之前蓮花色顯示都是粉色，開花後會有顏色變化很正常。

　看著自己開出來的花朵，任苒滿心愉悅。良久之後，她才化為人形。化形後，她再次驚喜。雖然只是四五歲孩童的模樣，但也無法否認，她長大了！

　蓮花開花的時候會讓花妖的實力獲得大幅度的增長，妖族化形後成長看的就是實力增幅的速度！開花後會長大一些也很正常。

　任苒第一次感激雲采菡和那些寒潭中的蓮花。若是在化形前開花，化形後成長的速度還要更慢幾倍，更不會有這次開花實力提升身體增長的事。雲采菡一直在算計她，但卻是幫了她一把。

　“蒼鬱帝君。”任苒發現自己的變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與蒼鬱帝君分享自己的心情。

　“叫我蒼鬱。”林攸寧更想讓任苒叫他真正的名字，但可能會因此無端出現些許波折，便放棄了這個想法。但‘蒼鬱帝君’這樣生疏的稱呼，他不會接受。

　“蒼鬱。”任苒也願意和他更親近一些，稱呼的變化很合她的心意。

　林攸寧走上檯子，整理了一下任苒身上的衣襟。他給她的衣物是可以隨著她大小的變化改變的，如今衣物穿在她身上依舊合身。從衣服的顏色和花紋，不難看出和他自己身上衣物相似，款式更是相同只是一個放大版一個縮小版。

　之前任苒是嬰兒的時候，衣物的款式和成年人並不同。雖然不至於是肚兜樣的衣物，但也類似。當時便能看出顏色和花紋類似，但沒人太過在意。畢竟是林攸寧親自準備的，他用自己喜歡的花紋也正常。

　“我喜歡你染上我的顏色。”林攸寧勾了勾唇角，這其實是個巧合，不過他喜歡這個巧合。蒼鬱帝君的身體是最適合他的，他恰好是金屬性。帶著金蓮子進入這個世界的任苒，注定只會開出金色的花。所以林攸寧才能藉著蒼鬱帝君的身體說出‘染上我的顏色’這種話！

　林攸寧說的也毫不心虛，他本身的靈力可以變化出各種顏色，任苒以後也會是這樣。他們完全可以靈力顏色同步，用靈力顏色來秀恩愛，也很不錯！

　任苒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襟，她發現花紋和顏色相似的時候同樣沒在意，但此時蒼鬱帝君的動作和話語，明顯意有所指。任苒想到了蒼鬱帝君為她穿上這身衣物的時間，微微一愣。當時她才剛進蒼鬱神殿沒幾天！那時候蒼鬱帝君製作這身衣物的想法和現在是一樣的？任苒覺得自己彷彿進入了一個網中，可怕的是她發現網的存在後，興不起掙扎的念頭，心下反倒是有淡淡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