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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妃伏龍(後宮僅一位2)》第8章
  第八章

  宇文煬一步步的踩著黎明的天色,往那個有著一樹梨花的廂房而去,他一夜未眠,但是腦子裡卻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甚至連昨晚皇上在景德宮裡對他說的話,也一句句的在他的腦中浮現。

  女子不過是玩物,那個側妃不過是看你還算上心才賞的,若是因此迷了心竅,那女子萬萬不能留。

  兄弟之間誤會吵鬧都是有的,但若是為了一個玩物傷了和氣大可不必。

  今日之事就息事寧人吧!朕再好好尋個好人家的閨女,指給你當皇子妃,等娶了正妻,有人幫你管著後院,那些個不守規矩的自然也規矩了。

  一句句一字字,他聽在耳裡,心也同時一寸寸的冰冷。

  息事寧人,這是他從這些話裡聽出的態度,但為什麼?其中的涵意實在讓人心寒--一切不過都只是因為他不再是那個未來可能的繼任者。

  就只因為如此,所以明明是他的人受了委屈,卻要擔下所有的錯。

  他不能喊不服,甚至不能有任何一絲的怨慰,否則一個對兄弟不仁、對長上不孝的大帽子就會扣到他的頭上。

  他費盡了心機,創造如今的大好局面,卻可能就因為這一點小事,成了為他人做嫁衣的蠢蛋。

  打開了房門,廂房裡有著淡淡的藥香,他走進屋子裡,穿過外間進了內室,只見包小嵐用被子將自己卷成一個大包,窩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純真的睡顏,手撫過她的臉頰,那裡抹了藥,雖然消了腫,但是上頭青紫的痕跡卻不是一天兩天能夠不見的。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腦子裡一片混亂,卻又慢慢的一點一點開始清醒。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時候只覺得她讓人厭惡又可恨,那表面看起來的純真不過是為了隱藏內心的骯髒,於是雖把她擺到二等宮女的位置,卻讓她去做粗使丫頭的活計。

  接著又為了折辱她,甚至賞了那些不能吃的東西下去,以為她會哭、會露出對他的埋怨,結果她不但沒有,反而還歡天喜地,甚至說他是個好人。

  直到後來,誤會解除,他把她放在自己身邊,感受著她貼心仔細的服侍,有許多的東西開始慢慢的變得不同,甚至他曾經覺得不怎麼好看的面容看起來也可愛多了,他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感覺。

  只是她一次次的用自卑為藉口拒絕他,讓他開始懷疑自己,也懷疑她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腿瘸了,所以才想盡辦法拒絕。

  後來,證明了這一切又是他的小人之心,她對著他說最喜歡他,雖然可能比不上點心,但是也讓他高興了好幾日。

  喜歡似乎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累積,一點一點的被一個人吸引,然後願意把一個人的一切細節都藏在心裡,放在腦海裡。

  點點滴滴,絲絲成絹,將人裹得嚴嚴實實,再也逃不脫這由愛編織而成的網。

  包小嵐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那樣的視線讓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然後見到的就是宇文煬坐在床邊,深情的望著她。

  她裹著被子坐起身,一頭長髮打成了辮子鬆鬆垮垮的披散在腦後,幾綹落髮垂散在肩膀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衣,也因為睡覺時的滾動松脫了大半,鵝黃色的肚兜就這麼若隱若現的露在外頭。

  “主子爺,怎麼來了呢?!”時辰還太早,昨兒個又太晚睡,讓包小嵐還迷迷糊糊的,雖然睜開了眼,卻沒拿起該有的規矩。

  她的這副模樣落在他眼裡,讓他的眼忍不住暗沉深邃許多,若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就不會只是這麼看著,而是直接卷了人上床,做點該做的事情了。

  “來看看你。”他輕聲說著,怕驚了她。

  包小嵐揉了揉眼,雙眼變得有些水汪汪的,然後對著他眨了眨,嘟囔著,“我有什麼好看的啊?我每日都在您的身邊啊!”

  “那在我身邊真的好嗎?我若是……送走你又如何?”

  送走……包小嵐後知後覺的聽明白了這句話,然後瞪大了眼,幾乎是狼狽的撲到他的身上,抓著他的衣襟,慌慌張張的問著。

  “為什麼要送走我啊?為什麼啊?我是哪裡做錯了嗎?還是因為我給主子爺惹了麻煩了?!”

  包小嵐急著說話,沒一會兒就開始結巴,然後努力想著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怎麼一大早的主子就要送她走呢?

  如果被送走了,她還能夠天天看見他嗎?

  如果被送走了,她和他之間是不是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沒有了關係,是不是她連一個光明正大站在他身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著急的神色徹底的取悅了他,他任由衣裳被她抓著,幽幽的問著,“不是說不願當我的侍妾嗎?不是說只要當個奴婢就好嗎?那奴婢被送出去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包小嵐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恍惚了,有些語無倫次,“為什麼啊?不是只有奴婢才能一直跟著主子的嗎?我……就只想要一直跟著主子而已啊!我真的不貪心!我不貪心……”

  他輕輕撫著她的發,用手指將她的散落鬢髮輕輕的撥弄整齊,“包小嵐,我現在要做一件很危險的事,你如果繼續待在我身邊,我怕又會出現像昨天那樣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完全的保護著她,想要能夠讓她永遠都保持著那樣天真單純的笑容,想要在自己一低頭的瞬間,就能見到她的笑容。

  包小嵐怔怔的看著他,“很危險嗎?如果只是昨兒個那樣的事,我不怕,才流了一點血而已,就只是一點小傷,我一點都不在意的!”

  宇文煬停下了撫著她發的手,然後定定的望著她,“小嵐,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你,若我想讓你當我的妻,你可願意?”

  “妻?”她傻傻的重複了一次,然後愣愣的看著他,“主子爺!這是不可能的啊!我只是一個宮女,而且我什麼都不……”

  他搗著她的唇,認真的望著她,“別說那些,就說如果我不是你的主子,如果你不去想那麼多,就只跟著你的心走,你說過你喜歡我的,那麼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妻?給我一個答案,好嗎?”

  包小嵐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俊美的臉龐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的,雖然身子有點瘦弱,不像村子裡的那些男人般虎背熊腰,但是他行走之間自有一股威勢,每一個淺笑凝盼,都能夠勾走她的心。

  說她沒有仔細去想那麼多,但是當周遭人說著自己有福氣的時候,她也是曾一次次的想過這個問題。

  她有福氣嗎?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有的,因為上天給了她這樣的機會,能夠見到眼前這個男人,甚至能夠跟在他的身邊,為他準備一切的去服侍他。

  曾經,她以為這樣的自己就是有福了。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太貪心了。

  她想要一直看著他,想要看著他多對她笑,想要他多多的看著她,甚至想要多聽幾次“他心悅著她”這樣的話。

  然後每一次這樣的念頭一升起來的時候,她自己總會驚醒,接著就會開始在心裡不斷的提醒自己,她該知足了,她只是一個小宮女,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奴婢,她若還想要得更多,那不只是一種不知足,更是一種罪。

  所有人都以為她傻得不明白侍妾的意思,但其實她明白的,因為那個她曾問過奶奶,在田裡撿著爛菜的婦人就曾是個侍妾。

  那婦人就是太不知足了,所以孩子死了,還被趕出來了,再也見不到她所謂的良人,只能獨自淒慘而落魄的過著下半輩子。

  她不想這樣,起碼不想要被趕走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所以她只能告訴自己不要不知足,她只要傻傻的告訴自己已經很滿足就行了。

  只是,她真的不想嗎?如果他不是她的主子的話,她會不想和這樣一個人永永遠遠的過一輩子?

  “我想……我願意……”她的眼眶不知道何時紅了起來,淚水一滴滴的慢慢滑落。

  “我想,我一千一百個想,可你就是我的主子啊!就是我想得、喜歡得心都疼了的主子啊!你以後會有明媒正娶的皇子妃,甚至會有更多千金小姐當側妃,如果你想,甚至還可以有許多的侍妾和通房丫頭!”這些都是她在學規矩的時候,為了分辨各個等級的貴人,由那些嬤嬤們教過的。

  她抓著他衣衫的手,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發白,她低下頭,斷斷續續的低喃著,“可是我只是一個丫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宮女,我沒有好的外貌,甚至一個大字都不認得,我何德何能能夠答應這樣的好事?喜歡就可以了嗎?只要喜歡就能夠作這樣大的夢嗎?”

  她搖搖頭,“我知道那是不行的,我們這樣的人,本來就沒有這樣作夢的權力。”

  宇文煬看著她邊流淚邊說,那點滴的淚水似乎燙傷了心底的某處,一陣陣的疼,但是他也有些意外,原來這個看似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心裡頭竟然也有這樣多的想法。

  “所以呢?我現在給你的就是一個作夢的權力!告訴我,你可願意和我做對普通的夫妻?如果我真有了不測,你是不是願意……”

  包小嵐猛地抬頭,語氣有些高昂的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有那一天,我願意陪著你一起死!”

  生前她無法奢望和他一起,但是一起死……她有這樣的勇氣。

  宇文煬眼睛閃過一瞬的精光,“這可是你說的。”

  包小嵐抹了抹臉上的淚,小臉滿是嚴肅的點頭,“是我說的!”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包小嵐豪氣的接了下去。

  “那好,我們再回到我剛剛的問題上,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妻?”宇文煬很堅持的繼續追問。

  包小嵐還以為這個問題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他還是緊追不捨的問著,“這問題有那麼重要嗎?”她都說了願意陪他一起死了。

  嘟了嘟嘴,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把她心裡的話全都給表露無疑了。

  “那怎麼能一樣呢?你願意陪著我死只證明了你有這個勇氣,但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妻則是證明了你是不是像我一樣心悅於你啊!”宇文煬用了文字遊戲來糊弄眼前這個傻丫頭。

  包小嵐一聽這話,雖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但聽起來的意思又似乎是這樣,想了想,最後點點頭,然後帶著羞怯的眼細細的掃了他一下,低聲說著,“我……我是情願的。”

  因為你說,願意成為你的妻,就等於是如同你心悅於我般的心悅著你。所以她是想的。

  不過老天爺啊!這種不知足的話,可是他讓她說的,她真的沒有這種貪心的想法啊!

  雖然她有些想法更是貪心得不行,比如她就想過,如果他能夠永遠只看著她一人就好了。

  宇文煬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似乎全身都有了力氣,他看著她羞答答的小臉,忍耐不住的低下頭,輕啜著她的唇,直到控制不住的探舌深入。

  她小小的掙扎著,對他卻沒有半分的影響,偶爾的空隙之間,也只夠讓她急急的喘幾口氣,接著又被他毫無保留的霸道給覆蓋。

  外面的天光已亮,他翻身壓在她的身上,拉開她早就遮掩不了多少的小衣,然後一下子輕一下子重的在她的身上咬下一個個的痕跡,換來某人忍不住的求饒聲。

  “哎喲!好癢啊……呵呵……別……別再來了……”

  他喘著氣,看著她身上的小衣半開,底下的發褲和小衣間的肌膚露出了大半,那柔嫩的肌膚配上她有點圓潤的身子,讓他搓揉起來有些欲罷不能,但是想到今日要開始的正事,他最終還是沒有繼續下去,而是翻身坐起,在呼氣吸氣中平復自己升起的欲念。

  包小嵐見他坐了起來,也連忙坐起身來,這才感覺到自己身子一涼,連忙臉紅的低下頭把衣裳給重新穿好。

  等她手忙腳亂的把衣裳上的帶子都給系好,他已經從床上站起身,正低頭看著她。

  “記得你說過的話,包嵐,若我死了,我也不會放你一個人獨活。”那些說要讓她選擇的話是他最後給她的一條活路,若是他真的有什麼不測,他是寧願帶著她一起死,也不會留給別人的。

  “知道了!不過我會先幫你收屍再去死的。”

  他的背後是剛升的朝陽,映著他滿意的微笑,將他襯得如同天人下凡般的清俊。

  “我記著了,如果沒有照做的話,我就是變成鬼都會跟著你的。”

  “知道啦。”包小嵐甜蜜蜜的回著,一點都沒有因為他這種恐怖的情話而有所退卻。

  宇文煬滿意的走了,包小嵐也連忙赤著腳追到門邊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眷戀的在心中歎息。

  他永遠不會知道,只要能夠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就是死了又有何懼?

  生躺同一個坑,死了也要同裹一張草席!她奶奶說過的,這就是他們鄉下人最大的幸福了!

  宇文煬和宇文凱的相約並沒有避著人,畢竟比起偷偷摸摸的碰面,還不如大大方方的約在外頭見面,畢竟兄弟見個面喝杯茶,並沒有什麼不對。

  兩人約在一處賞花的園子裡,身邊是一叢叢低矮的花樹,從亭子上一眼望過去,有沒有人都能夠馬上知道。

  “大哥,你那信裡的話……”宇文凱皺著眉,沒想到第一次接到大哥的信竟然會是這樣一封簡單卻又重大的信件。

  借兵,逼宮。這樣的事情就算寫得婉轉簡單,卻也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只由一個小太監隨便送過來的信件裡。

  宇文煬帶著笑,臉上沒有半分的緊張,“都是真的,信裡說的,就是我想要做的。”

  宇文凱知道這個兄長並不是那麼急功近利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個想法,所以在大哥有可能後悔之前,他出來見了這一面,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件事情不管成敗,都沒有退路,所以非得慎之又慎才行。

  宇文煬感受著這園子吹來的一點微風,然後舉杯輕啜了口茶,“我絕對不會後悔,因為若是不就此一搏,我也尋不到其他更好的機會了。”

  宇文凱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和他印象中的大哥太過不同了。

  以前的大哥是端方中正的,但是現在的他卻像是多了幾分的邪氣,尤其是談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有著那種已經可以拋棄一切的瘋狂。

  就算大哥看起來再冷靜,再理智,但是在戰場上看多了生死,他仍然一眼就可以感覺到大哥眼裡所隱藏起來的東西,更何況,宇文煬根本就沒想過在他的面前隱藏。

  “大哥,你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宇文煬笑著看他,嗓音裡帶著冷意,“二弟,這些年你遠避邊關,不得不說這樣的確是一個聰明的作法,但是我不行,我的母親是皇后,就算她已經過世,但是我身為中宮嫡長子的身份,註定了我就是不想爭,也必須得爭。

  “之前我總是想著兄弟之間總不會出現什麼不擇手段的法子來,結果我天真的想法讓我折了一條腿在上頭,我瘸了,然後那個位置與我再也沒有關係了。”

  宇文凱知道這幾年兄弟之間為爭那把椅子,私下有些動作,但是那些都是在於朝堂上,不是你彈劾我幾個手下,就是我攔著不讓你的人去做事而已嗎,難道這次大哥的腿傷竟然也和爭儲有關係?

  “前幾日你也見到和聽到了,我和宇文連是絕無可能有和平共處的時候了,本來我以為靠著父皇的寵愛,我總是不會落得太慘,但就算是幫了他充盈了國庫又如何?在我已經失了繼承資格的情況下,父皇只能把另外一個兒子保護起來,那可能是未來的儲君,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從前幾日的事情,明明就是他們母子欺人太甚,但是皇上卻要我忍著不破壞兄弟情分。

  “呵!這也讓我明白了,若不是拚命一搏,以後若是真的等宇文連上位,我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宇文煬說到最後,直接對上了他的眼,沉重而堅定的說著,“我是寧可高傲的去死,也不願讓人踩著過接下來的一輩子。”

  宇文凱嚴肅的聽完了全部,也知道這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在兩個人之間,他自然毫無遲疑的支持著宇文煬。

  不只是因為小時候皇后的那份恩情,更是在評估之下,他也看得出宇文連的小心眼,他就算以後常駐邊關不回,以宇文連那種小心眼的性子,自己也得防著他出手使絆子。

  他一點都不懷疑有這種可能,就連大哥不就是被宇文連設計落下一生的殘疾,進而喪失爭儲資格了嗎?

  宇文煬對於他爽快的直接回答沒有任何意外,笑了笑,但還是挑明清楚,“這事你也不用摻和得太深,只要幫我領兵進城就行,到時候若出了差錯,我一個人自然能把責任給全擔了。”

  宇文凱行事不愛惹麻煩,但是這事茲事體大,不是自己說一句沒摻和就算的,再說了他若沒有親自領兵,只怕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也應付不過來。

  “大哥,這事我自己心裡有數,我明白的,你就放心去做其他的吧!”

  宇文煬聽了此話,也不再多說,而是舉起杯子,“以茶代酒,祝我們馬到成功!”

  兩隻杯子在空中碰了碰,兩人豪邁的飲完杯中茶水,即使不說話也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宇文煬的收帳差事在過了一段時間後,已經幾乎完成了七成,剩下的兩成大多是手邊沒那麼多現銀,重新跟戶部打了按月或按年還錢的借條,另外一成是人已經找不到的,有些是回了老家,有些是早年犯了事,整戶人家幾乎都已經不見了。

  宇文煬這次收帳除了該收的人,其他真的沒法子的他也沒有逼得多狠,所以雖然挖了不少人家的銀兩出來,因為還沒有到傾家蕩產的地步,所以反應也只是還好。

  唯一反應最大的一群大多是文官一派,尤其是些老大人,整日上朝就揪著這事不放。

  一條條與民爭利或者是重利輕德等等的罪名一直往他身上掛,但是對於宇文煬來說,這些不過都是宇文連在心不甘情不願的還錢後使出來的下流招數,就是宇文常也不把這些摺子給放在心上,常常都是留中不發。

  而日子很快的就已經到了中秋,也是大啟皇朝三大節之一,不管皇宮內或者是平民百姓,全都抱著最大的熱情去準備過節的東西。

  不管是在街上戴著面具,扮演各種中秋人物,或者是許多中秋應景的果子,甚至是女子髮鬢上戴著的大朵鮮花,都一一展現了所有人對於這個節日的期待。中秋節宮裡也自有慶祝活動,但是除此之外,中秋祭祖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儀式。

  尤其是今年的祭祖,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到底是會由去年的大皇子隨祭還是會改由三皇子上場。

  等到皇帝的旨意下來後,朝堂上隱隱約約的有許多浮動的氣氛在,只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彼此用眼神傳遞著你懂我懂的消息。

  宇文煬似乎在辦了收帳的差事後,就不打算再繼續出風頭,平日早朝也多是跟著陪聽,並不大發表什麼意見,而三皇子宇文連卻與之相反,只要能夠開口的幾乎都會發表幾項意見,讓人覺得大皇子和三皇子的角力明顯成了一面倒。

  宇文常經過了這些日子的觀察,其實也心中有底了,雖然覺得長子有些可惜,但是身為一國之君,他還是只能按照一定的規則行事。

  中秋夜前,景陽宮裡的人都加緊準備著中秋節禮的東兩,在所有的人部忙著的時候,只有包小嵐一個閑得發慌,因為每個人都忙碌不已的,誰也沒空閒陪她聊天,甚至找點事情給她做。

  唯一在身邊陪著她一起無聊的,就只有前些日子讓宇文煬給調到她身邊當大宮女的彩薇了。

  “彩薇姐,我們真的什麼活都不做,就這樣憋在房裡?”入宮以來包小嵐從來沒有這麼空閒過,她一臉無奈的望著外頭忙碌的人們,一臉羡慕樣。

  彩薇正穿著彩線編繩結,這也是中秋節的傳統,編好五彩繩結送人或自己戴上,求個好兆頭和福氣。

  她抬頭看了喊無聊的包小嵐一眼,從筐裡拿出了一把線,“這裡還有線呢,怎麼不幫主子爺打一個繩結讓他戴上?”

  包小嵐一聽是這種活,臉更苦了,吐吐舌,“這我怎麼做得來啊,我這手又粗又笨,做粗活難不倒我,但這幾根繩子繞得跟要上吊一樣,光看就眼花了!”

  實際上彩薇許多天前就已經開始做了,那時候也曾讓她動手一起做,但是她學了好幾次,繩子是拆了又繞繞了又拆,最後除了一連串的死結外,什麼也沒綁出來,只能死心放棄。

  沒法子,以前家裡窮,她這個唯一的女娃幾乎都是當男娃用的,平常砍柴挑水都沒落下,但是這種針線的細緻活,她還真的沒學過。

  彩薇把線給收了回去,然後又開始叨念著,“要奴婢說您也上點心,能夠伺候主子是多好的事,您總不能時時刻刻的想著主子的寵愛吧!也得多想想您以後該怎麼辦,就是不給主子爺,您給自己打一個求子結也行啊,在這種時候,戴上一個多喜氣!”

  包小嵐嘿嘿笑著,心裡卻想著,他們還沒一起睡過呢,就算想生孩子也生不出來啊!

  這樣的話她自然是說不出來的,但是心底卻早已想過了。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家裡人口多,屋子小又老,常常都是一家子好幾口人一起睡的,所以就算沒有人教,她也明白睡一起是什麼意思。

  就兩個人疊在被子裡就是了!包小嵐非常天真的想著。

  她也想過主子爺到現在還沒和她一起睡,大約是因為天氣太熱了,兩個人疊在被子裡,那氣都喘不過來呢!或許等天涼了就行了,睡了之後很快就能揣個娃娃在肚子裡。

  包小嵐腦子裡一陣亂想,也沒注意到宇文煬從外頭走了進來,連彩薇都起身行禮了,就她一個人還趴在窗邊傻笑。

  “這又是在傻笑什麼了?”宇文煬難得抓了個空,想著已經有幾天沒見她了,就過來瞧瞧,沒想到外頭的人忙得腳不沾地,她卻趴在那邊不知道在傻傻的笑些什麼。

  “我就是想想睡了之後要多久才能生娃呢……”包小嵐出神期間再次被輕易的套話。

  彩薇本來行完禮後都要站直身子了,結果一聽包小嵐這句話,整個人瞬間全身一僵。

  這這這這……這是能夠直接擺在主子面前說的話嗎?

  而且這話讓一個姑娘家來說,她怎麼就不害臊呢?!

  宇文煬挑了挑眉,顯然沒預料到會問出這樣的答案,“喔?小嵐想要娃娃了?”

  包小嵐一被他套完話,很快的就回過神來了,但是對於自己說的話,雖然有點害羞卻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以前在村子裡,就是個七歲娃娃都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樣的話,所以她也不覺得這有什麼。

  村子裡的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種田和生孩子了,包小嵐自小在村子裡長大,自然也是這樣的想法。

  包小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宇文煬,“爺,你怎麼來了?”

  她會改口還是這陣子她被朝夕和彩薇教育後的事情,說她畢竟已經是側妃的身份了,還跟著她們喊主子,感覺不大對,所以她就被迫改口了,雖然現在因為習慣,她偶爾還是混著叫。

  宇文煬對於她喊他什麼都無所謂,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她喊他的名字,只是這個目標太難實現,他說了幾次還是沒讓她改過來,乾脆也就隨她去了。

  “沒良心的,我沒事就不能來嗎?!”他又捏了捏她的臉,那軟嫩的觸感讓他非常的滿意,順手又扯了另外一邊,讓她兩邊臉頰瞬間變得紅通通的。

  包小嵐揉了揉被捏疼的臉,一臉委屈的抱怨著,“爺怎麼又捏我的臉了,就算肉多這裡也會疼啊!”

  “是嗎?那我捏捏別的地方看疼不疼。”說著,宇文煬就要掀了她的衣裳,往她的腰上掐去。

  包小嵐害羞的從窗邊的軟榻上跳下來,繞到桌子的另外一邊,哇哇喊著,“這光天化日之下,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再說了屋子裡頭還有別人呢!”

  “別人?哪裡?”宇文煬笑咪咪的坐了下來,然後使了眼色讓她自己看去。

  要是這時候屋子裡頭還有人,可見那人多沒眼色,居然主子們都一起在屋裡了,還不趕緊退了出去。

  包小嵐轉頭一看,只見原本在一旁做著針線的彩薇不見人影,甚至連她的針線筐都一起消失了,忍不住嗔著,“就算人都走光了也不行,現在還是大白天的呢!”

  “那晚上就行了?”宇文煬特地扭曲她的話。

  “晚上……你應該不行吧?”包小嵐想起最近晚上他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常常三更半夜的才見得到人,別說做些什麼了,就是連說兩句話的時間也都少得很。

  要不其實她心裡一直記掛著他上回說的什麼危險的大事,忐忑了兩天,那兩天連點心都忘了吃了,結果之後的日子也沒什麼,平平靜靜的,就不知道那回是不是他說來捉弄她的。

  她說這句話是真的沒有其他涵意,但是聽在宇文煬的耳裡就不是那個意思了,他臉色一沉,“又胡說什麼呢?一個姑娘家的說這些真是有失體統!”

  包小嵐還一臉迷糊,怎麼這就有失體統了?

  “我沒說錯啊!近來你不都忙到了晚上,這大半夜了,哪裡還能和我玩鬧呢,我又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她有點委屈的看著他說道。

  宇文煬乾咳了兩聲掩蓋了自己的尷尬,也說不出道歉,只得把話給含糊了過去。

  唉!這陣子沒什麼時間和她說話,都忘了這個丫頭偶爾說出來的話就是專門來嘻人的!

  也怪他剛剛說話的時候沒好好想想,結果才鬧了這種烏龍來!幸好這屋子裡已經沒人了,要不今兒個他們說的話就成了一個大笑話。

  “行了,我今兒個來是想說,明日中秋節,你要記得不要踏出景陽宮外,尤其是晚上,不管聽見了什麼聲音都不准讓人開門甚至是出去,明白嗎?”

  包小嵐很想問為什麼,但是看著他嚴肅的神色,她明白這是他所說的危險的大事了,連忙也端著臉,一臉嚴肅的回道:“知道了,絕對不會出去的!”

  宇文煬見她認真的作了保證,照理說應該是放下大半的心才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見她老老實實的,他反而還是忐忑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對一樣。

  心裡放不下心,宇文煬又再次叮囑了一番,甚至連幾點就吩咐人關上景陽宮的宮門都二說了清楚,直到再沒東西可以說了,他才算多少放下一點心,想著都已經交代了這麼多,若是還會出事,那也只能到時候再想辦法了。

  包小嵐被一堆交代給弄得頭暈,但是表情還是很端正,讓他忍不住歎了口氣,直接將人給摟進懷裡。

  “等過了明日,過了明日就好了,接下來一切都會好的……”

  雖然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但是也感覺得到他身上的緊繃,她知道自己幫不了他什麼,只能輕輕的環著他,在他的背上輕拍。

  她的動作有點像是在哄娃娃那樣,拍一下滑一下,讓他為之失笑,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的碰了碰。

  “記得你說過的話,若我死了,你要給我收屍,然後得趕緊來陪我。”他沒想過事敗,但若真有個萬一,他也不會繼續活著讓宇文連有羞辱他的機會。

  包小嵐的心一緊,環抱著他的手也緊了緊,“知道了,我會的!只是到時候別走得太快啊,我怕我會追不上。”

  “知道了。”他淺淺笑著,將她抱得死緊,像是下一刻就會失去這樣的溫度一投。

  他們擁抱許久,但是沒有誰再提到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他們都知道屬於彼此的感情是生死相隨。

  夜逐漸降臨,即使再不舍還是要放手,他依依不捨的看著她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而他將迎向一片金甲之聲。

  他瞬間扔掉所有的兒女情長,讓自己的表情肅然,再也沒有一絲的軟弱讓人看見。

  進是生,退是死,且看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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