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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嫁總裁(百年之等1)》第5章
【第五章】

 賀盛澤原本已經跟蘇若薔說好,讓司機送她去,可當天下午,他又覺得有點不放心,早早把事情做完,叫了車,直奔攝影棚。

 憑他,自然是進不去的——不曝光的壞處就在這裏,亮臉也沒人知道是誰,警衛不會給面子,無可奈何,只好召喚汪仕柏出來。

 汪仕柏工作其實也多,祖父這兩年刻意安排交班,他的頭銜越來越大,時間可比金子,難得有空,只是,他天生愛八卦,跟賀盛澤相交多年,第一次看他對女人用心,好奇心打敗一切,接到電話後立刻拿起西裝外套往辦公室外面走,把特助氣得直跳腳,直說要打電話跟汪老告狀。

 在攝影棚的停車場停好車,很快看到賀盛澤。

 原本想先消遣他一下,沒想到賀盛澤先下手爲強,“等等會找時間告訴你,如果你現在問了,我就什麽都不講。”

 好,他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是,他著急,得先看到人,才有心情跟他廢話。沒問題,他汪仕柏最有耐心了,“走吧。”

 汪仕柏這兩年都在投資電視劇,警衛領班自然認得這位金主,笑咪咪的跟他打招呼,“汪先生,今天這麽有空?”

 “當然,介紹一下,這位賀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新劇出資者,你拍張照片讓其他沒當班的大哥認一下,他最近可能會常過來。”

 賀盛澤知道如果自己未來要進出自如,拍照讓警衛認認是免不了,倒也不是太抗拒了。

 “對了,我已經跟寶嘉飯店叫了飯盒外送,五點半會送來,除了劇組人員,幾位大哥的也一起訂了,大家就不用出去買晚餐了。”

 警衛一聽,寶嘉飯店的外送飯盒,一個要四百多塊呢,立刻笑得開心,“謝謝汪先生,每次都讓您破費。”

 “應該的,那個,蘇若薔小姐應該已經到了吧?”

 “喔,到了到了。”

 汪仕柏說完,帶著賀盛澤進入影城,在完全沒有指標的地方熟門熟路的選了最左的那條路。

 賀盛澤剛開始有點奇怪,但後來當汪仕柏特別問起蘇若薔時,自然懂了,便當啊什麽的,是給蘇若薔討個好,吃人嘴軟,即便她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也會睜只眼閉只眼。

 “這種事情,要多久做一次?”

 “一兩個星期一次就可以了,不用每次都這麽大手筆,因爲今天是第一次,所以才來個大的,以後就是送送飲料,零食就可以,要不然你跟咖啡店外租機器外加兩個工讀生現煮咖啡,也會很受歡迎,切記,不管是好的還是便宜,總之大家都要有,如果要送趙大風或者趙凜月好一點的東西,要私下,公開的地方絕對要做到不留話柄,不然話傳出去可是十倍難聽,蘇若薔又不懂得解釋的話,傳說就變成事實了,她如果心理素質不高,馬上會被壓垮。”

 賀盛澤點點頭,“謝謝。”

 汪仕柏樂了,“哎呦,看你居然跟我道謝,我就不消遣你了。”

 賀盛澤笑著搖搖頭,“你這還不是消遣?”

 “啧,我這是真心。”

 說完這句,一個轉彎,進入了影城範圍。

 石版路,兩側是極高的紅牆,前方不遠處有扇紅漆木門,一堆人聚在那裏,看來天的拍攝地就在那。

 兩人還沒走近,趙大風的助理小續已經發現他們,快速跑步過來,“兩位今天怎麽有空?”

 “剛好到附近辦事,想說過來看一下。”汪仕柏指指人群聚集地,“蘇若薔開鏡了嗎?”

 “正預備。”小繪帶他們往前走,不忘叮咛,“是現場收音,兩位可不能大聲說話,還有,手機請關靜音,不好意思喔。”

 兩人在小繪的帶領下,穿過紅漆門,再穿過垂花門,進入裏室,大概二十坪大的房間,密密麻麻擠了二十來人。

 一個宮裝女子坐在梳妝台前。

 小繪指著前面,“蘇小姐在那,等下要拍她第一個鏡頭,受封前的上妝,等燈光調好,就要開始。”

 人多,但卻很安靜,只有燈光師指揮的聲音,亮一點,暗一點,左邊,左邊,不要照到銅鏡會反光。

 “好,就這樣。”趙大風滿意了,“大家安靜,若薔,等下就開始化妝,眉毛,腮紅,嘴巴,嘴巴時動作慢一點,會有特寫,記得要優雅點,你是尚書的女兒,真正的千金小姐,一定要好看才行。”

 蘇若薔點點頭。

 “好,三,二,一,Action.”

 一片靜默中,便見蘇若薔打開眉粉盒,用筆沾了色,慢慢的畫了起來。

 賀盛澤就站在攝影機後方,小鏡頭中,蘇若薔的臉孔與表情,清清楚楚。

 順眉,腮紅,接著打開八寶巧盒,取出胭脂紙,放在嘴唇中間,輕輕一抿,便是唇上一抹嫣紅。

 接著打開鏡前的玫瑰抽鬥,取出琥珀雙璃步搖,雙手攏過長發,編盤而上,最後把步搖往發上一插,弄了個簡單的仕女髻。

 耳環,手環,最後則是頸上的麒麟金鎖圈,鎖扣複雜,但她卻沒有猶豫,雙手在頸後,清脆的喀啦聲表示那頸圈已經扣上。

 在場的人都有一種感覺,他們不是在看戲,而是穿越了時空,鏡前的女人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古代宮中後妃,黛粉爲眉,胭脂爲唇,步搖爲飾,舉手投足,絕代風華。

 這個場景已經拍完,但衆人都因爲驚訝而無法回過神,沒人喊卡,直到蘇若薔轉過頭,趙大風才恍如夢中醒來,喊了一聲,“OK,蘇小姐休息一下,剌客組可以過來彩排了。”

 蘇若薔站了起來,賀盛澤見她走向自己,腦海中突然想起幾個字:袅袅婷婷,蓮步輕移。

 女人停在他面前,微仰起頭——跟在家的時候差不多,總不是很多話,總是微笑。

 但很奇怪的是,他從不覺得悶,反而總被那樣的安靜與微笑勾起心中一種柔軟的情緒。

 賀盛澤溫言問,“還習慣嗎?”

 女人點點頭,指著外面的庭院,“我們去那吧。”

 “好。”

 賀盛澤真的覺得是自己穿越了——在這古代場景,這古代魂魄的女人。

 “剛剛,大家大概都被你嚇呆了,我聽趙大風的助理說,這種上妝戲不好拍,不能請替身,又無法糊弄過去,原本預算是三個小時分段拍攝,沒想到你一次就完成了。”

 “我又不是在拍戲,那些,都是習慣。”蘇若薔在石子路上走著,“你是特別來看我的嗎?”

 她問得直接,賀盛澤微有瞥扭,但還是點頭了,“怎麽這樣問?”

 “因爲你什麽都不說,我不太懂。”說是這樣說,但臉上卻沒有不太懂的感覺,而是帶著淡淡笑意,“對了,我過幾日有彈琴的戲,可以把家裏那把花魁琴借我嗎?”

 “可以。”

 “現在開始,每天出門回家時間都不固定了,我看過時間表,大概這幾天都見不到面了。”

 撒嬌?真可愛。

 “你不是已經學會用手機了嗎?”

 “比起文字,更想看到真人。”說完,蘇若薔又自我安慰道,“不過那也是沒辦法,我既然是蘇若薔,便得扮好蘇若薔的角色,再者,也不能總是依靠你生活,得自立才行。”

 男人有點不爽了,“爲什麽不能依靠我?”

 “非親非故啊。”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蘇若薔微微一笑,“我覺得,因爲愛情依附著男人而生的女人,很幸福,可是,因爲生活依附男人而生,很可憐,我可憐過了,不想再那樣可憐,這世界對女人很好呢,不想再因爲不得已的原因倚靠任何人。”

 男人突然想起,她的故事裏,似乎只有命運流轉,沒有愛情。

 我可憐過了?是了,青樓女子,即便再怎麽賣藝不賣身,終究是依附著男人的喜好與點牌過生活。

 “我讓你覺得可憐了嗎?”

 “沒有,你是好人,從以前開始就是好人——其實,我知道的,你有些喜歡我,而我也是,可是,我還是到不了你心裏的那條線,這也沒辦法,蘇若薔名聲不

 好,可你這樣的人,名聲很重要,所以你有時候會很想跟我說些什麽,後來還是什麽都沒說。”蘇若薔擡頭看著他,雙眼澄澈,“我不是怪你,如果說,沒想過要跟你在一起是假的,可是,現實擺在眼前,自從你第一次對我欲言又止後,我就想,沒關系,就這樣一起過一段日子也很好,你好好的,就好。”

 這是蘇若薔第一次說這樣多的話,賀盛澤吃驚,還有一些羞愧。

 他以爲自己把心思藏得很好,可沒想到她連他的欲言又止都能看得出來,只是有一點她錯了,至少這點得告訴她才行,“我的猶豫跟名聲無關,我有過一段不愉快的婚姻,所以,會考慮比較多。”

 “真的?”

 “真的,名聲那些,我才不在意,只是……”該怎麽說呢。

 “沒關系的,知道不是因爲那個緣故,我很高興。”蘇若薔伸手給他順了順西裝,“緣分不能勉強,即便是很短,但我還是很高興,我已經跟經紀人見過面,她會幫我找好一點的公寓,找到之後我就搬家。”

 “你可以繼續住在我那。”

 “都說了非親非故,這輩子,我想明明白白。”

 剛好這時,抄手遊廊裏,一個工作人員扯開嗓子,“蘇小姐,要換衣服了。”

 “好,馬上來。”蘇若薔回了工作人員,又轉向他,“那,有機會再見面了。”

 賀盛澤這幾天有點悶。

 非,親,非,故。

 他並不在乎名聲什麽的,他在乎的是自己曾經的錯誤判斷——當年,他也覺得楚如憐天真可愛,認識兩年多才結婚,兩年多的時間,他都沒能看清那個女人,那麽,他有把握在一個月裏,看清從另個世界來的女人嗎?

 啊啊,郁悶。

 因爲他跟蘇若薔最近的日程時間完全錯開,因此,他開始了一個不太好的習慣:上網看影劇消息。

 趙大風不愧是老制作,明明還有一個月才上檔,居然現在就開始放出各式各樣消息。

 除了男主角楊謙,女主角楚如憐之外,這兩天也開始放出蘇若薔的消息。劇照用的便是她抿胭脂那張。

 電話響起,是盛晴的來電,“哥,你中午有空嗎?”

 “要一起吃飯?”

 “不是,我聽到佳笙跟趙凜月約好吃飯,你要不要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們吃飯我去幹麽?”

 盛晴厚的一聲,“我聽媽說,你對蘇若薔有意思,都接到家裏面住了不是,可這兩天又聽佳堃說,在片廠看到趙凜月一直去搭讪蘇若薔,我才想說你要不要來個知己知彼。”

 在聽到“你對蘇若薔有意思”原本還有點無奈,但又聽到“趙凜月一直去搭讪蘇若薔”時,男人立刻覺得,自己應該去參加那個飯局。

 如果他這個商人都看得出她舉止如古代女子般婉約,那麽,身爲曆史學者的趙壤月一定也看出來了,有好感那些都不用意外。

三十分鍾後,他就走進了影城附近的餐廳。

 當然,按照他的劇本,是巧遇。

 他有心讓佳笙看到,故意走得慢,沒幾步,便看到自家弟弟對自己猛揮手。走近後,還來一番好巧,真巧之類的,接著當然相請不如偶遇的坐下。

 趙凜月跟粗擴風格的趙大風完全不同,典型的學者類型,金絲邊眼鏡,合身的西裝,文質彬彬。

 佳笙看起來頗開心,“哥,你不是很喜歡古琴嗎?總說找不到人談,趙老師對古琴也有研究,你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說研究太看得起我了,只是略有涉獵。”趙凜月謙虛了一下,“賀先生怎麽喜歡上古琴的?這東西其實挺冷門。”

 大概是心有芥蒂,所以即便是感興趣的話題,賀盛澤並不是太想聊,只是基于“知己知彼”,社交一下,“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演奏,覺得那種聲音很合自己的心意,不過我自己本身對藝術沒什麽研究,所以到現在依然只是門外漢,如果有表演,去看一看,就只這個程度而已。”

 “古琴表演可不多。”

 “連CD都沒幾張,偶而找到,還都是現場錄音,音質不太好,也呈現不出古琴特有的低音。”

 “組劇三天後會有一場蘇小姐的琴戲,我們請了一位藝術學院的老師來當替身彈奏,她的琴是百年老琴,音質非常好,賀先生如果有興趣,可以過來。”

 “老師自己帶琴過來?”

 “當然劇組可以准備,只是,對于彈琴的人來說,還是自己的順手,別的不談,光是弦的材質就不同了。”

 趙凜月似乎說得興起,“說來,那位老師也是有緣分,稍有年代的古琴很難找到襯手的,考慮到生活習慣彈奏輔具之類的問題,或多或少總會有不合意的地方,據說她也是找了好幾年,才找到現在使用的那張,跟訂做的一樣順手。”

 順手?

 賀盛澤想起蘇若薔第一次彈那張花魁琴時,那樣順手,沒有試音,也沒有調弦,自然而然便撥弄琴弦,演奏了半曲。

 “試稍有年代的古琴,有沒有可能第一次就試到襯手的?”

 “理論上機率不大。”趙凜月說,“現在能保存下來的,通常都有些來頭,不是王公貴族,便是閨閣千金所用,這些名門女子所用的琴都是琴師照著姑娘的手指長,手臂長,量身而成,當然不是說別人就彈不得,只是不可能那樣順手,至于一次就襯手,我想那可能性很低很低。”

 賀盛澤想起蘇若薔彈琴的樣子,以及她第一次看到那把琴的眼神,幾乎是千言萬語了。

 男人懂了,那是她的琴。

 她就是那個花魁,那個遇喜。

 爲什麽不跟他說實話呢?

 覺得自己是青樓女子,所以會被看不起嗎?

 所以真假參半,跟他說了花魁的故事,卻不願意承認那是自己,不知道她到底是病死的,還是病中過來。

 “趙先生有聽過華朝嗎?”

 趙凜月聞言一笑,“賀先生真是讓我意外了。”

 “就是有?”

 “華朝短,短到只存在野史中,真假還不好說,但我個人是傾向有的,一個朝代再怎麽短,也總有些東西留下來,其實我的論文原本就是想寫華朝,但考慮到畢朝短。

 竟不是曆史承認的朝代,做爲論文,論點恐怕不足,所以改寫以唐朝仕女服爲主,但收集的那些資料都還記得,其實也只差整理成冊。”

 趙凜月笑笑,“賀先生想知道些什麽,若我有印象,可以跟你談一談。”

 “有靖王這人嗎?”

 “有,華朝子嗣繁盛,他是唯一的賜死王爺,服毒之時,還不到二十五歲,王妃是大將軍之女,大將軍叛變,夫妻受到牽連,死後頭懸城門數月,是他的紅顔知己給收的屍身。”

 “我聽說,那紅顔知己是青樓女子?”

 “說是青樓女子,倒也小觑她了,此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對珍物的眼力更是上等,據聞,靖王爺是先看到她的字畫,才想與其相見,一些手抄書中,曾經有人錄過靖王跟他這位紅顔知己的幾段故事,看來,靖王對她很是喜愛,還給她做了一把宣和琴。”

 “既是王爺,要贖個女子,豈不簡單?”

 “正因爲是王爺,才不願意,再怎麽精通琴棋書畫,善解人意,終究是青樓女子,我們打個比方吧,賀先生若知道現在的女友過去曾從事陪酒行業,心裏不會有療瘩?就算是不得已,恐怕也還是很難說服自己沒關系,現今社會都如此了,何況古時,那紅顔知己再怎麽秀外慧中,終究出身青樓,終究挂了牌,即便賣藝不賣身,那也是賣了,陪笑不陪夜,也是陪了,才女又如何,只要有人出價,便要出來見客,且不論那王妃能不能容,他便先過不了自己這關。”

 原來如此。

 難怪,她不肯說自己就是那把琴的主人,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那個“遇喜”。

 前生,喜歡的男人雖然對她有情,但也是嫌,也許是最後有所覺悟,但終究爲時已晚,無法相守。

 可是,如果她那樣喜歡那個男人,那樣的喜歡甚至可以讓她有勇氣攀牆收屍,甚至還將火化的骨灰送去大將軍處,不是強大的愛,沒有哪個女人有辦法做到這樣,既然如此,怎會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又喜歡上自己?

 佳笙完全沒發現氣氛古怪,“趙老師真厲害,不過是一個傳說中的朝代,傳說中的故事,居然也知道得這麽清楚。”

 “一方面是我本來就有研究,一方面,我前幾天得到一張畫,大概是那張畫的關系,這幾天一直在跟幾位學者要資料,都是有在鑽研華朝故事的人,其中一位曆史教授對當時的京城文化非常有研究,我得到不少珍貴的文章,甚至還有一些古書跟槍本的圖檔。”

 佳笙好奇,“老師手機裏有圖可以看嗎?”

 “有。”趙凜月拿出手機,叫出檔案,“衣服裝飾看起來好像是處處錯誤,但這剛好是華朝的文化特征之一。”

 “唉,真的耶,三陽開泰變成雙羊,嗯,這紙太新了,是仿制的嗎?”

 “不是仿制,是新畫的,說來你們大概也不會信,我媽開了一間畫具店,那天我去看她,居然看到若薔從裏面出來,這張就是她試筆試墨的作品。”

 賀盛澤挑起眉,若薔?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佳笙非常捧場的哇了一聲,“蘇小姐的古畫也太強了。”

 “就是。”

 “難怪我看老師這幾天有空都找她說話。”

 “所以你要記得了,人不可貌相,以前我也以爲若薔就是雜志上說的那樣,但真的跟她交談過後,我覺得那是經紀公司的問題,也許覺得她太聰明了,那樣漂亮,又能言善道,會給人距離感,所以想給她塑造笨蛋形象,比較容易親近。”

 “所以老師真的在追求她啊?”

 趙凜月彈了一下佳笙的頭,沒承認,也沒否認,但表情說明了,他對蘇若薔相當有意思。

 “佳笙有空也可以找若薔談談,她對曆史也相當有涉獵,尤其是文化演變史方面,服飾的細微之處,恐怕比很多專家還厲害,如果以後想走正規曆史劇,要記得,魔鬼都在細節裏,一件花紋錯誤的衣服,不會影響收視,但可以毀了一部戲的評價,你知道『天地春秋』壓制DVD時爲什麽重新剪接嗎,因爲播出的時候被發現新娘子的衣服樣式是隋朝才出現的。”

 佳笙點點頭,表示知道。

 就在這時候,趙凜月剛剛爲了看畫,還握在手上的手機響起,螢幕顯示兩個字:若薔。

 “說人人到,蘇小姐的電話。”

 賀盛澤就看到趙凜月接了起來,又做了個道歉的手勢,很快起身,到外面接電話去了。

 男人想,很好,這下是兩方面的知己知彼了。

 他知道蘇若薔對他不盡詳實,也知道趙凜月想追求她。

 那日交談過後,他原本還想,反正還要等蘇若薔的經紀人找房子,還有時間,真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趙凜月,客觀的說,條件相當不錯。

 蘇若薔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可見,兩人關系也相當不錯——說來,那女人還沒主動打電話給他過。

 爲什麽不打給他?雖然說,自己也沒有就是了。

 但不一樣啊,他又沒打電話給其他女生過。

 總之,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好好想一想了,得立刻有行動才行——如果,他不想失去她的話。

 大概是因爲這樣的衝擊,他也不想回公司了,直接驅車回家,而且突然想進她房間看一看。

 這是他第一次進來她的房間,基本上跟他上次看到的客房原貌差不多,只是架子上多了一些食譜,桌子上攤著宣紙,筆架挂著洗幹淨的毛筆。

 書桌下有個竹筒,裏面卷著幾張紙,隱約看得出來已經上色。

 男人知道不該隨便動別人東西,但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就是鬼使神差去拿了竹筒裏的東西。

 第一張畫的湖光山色,夕陽西下,遠山飛鳥,男人莫名就覺得,這應該是臨摹站在遊船頭看出去的風景,至于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說不上來。

 第二張則是一個穿著錦繡華服的男子,狐裘,皮靴,長發束在腦後,雙手反剪,露出約四分之一的臉。

 這應該就是那個靖王吧,可爲什麽……

 第三張畫證實了他的猜測。

 同樣一件披風,卻是正面,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眉眼含笑——可那眉,是他的眉,那眼,是他的眼。

 那竹筒裏還有十幾張畫,每張畫都是靖王,每張畫都是他,連手上的胎記都一樣。

 賀盛澤完完全全說不出話來,這,這……

 所以她才會一看到他,就打定主意要跟著他?所以她既對靖王傾情相愛,又在短短時間喜歡上他?

 第一天帶她回來時,他晚上就要去香港,她說,“三天,我等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他也曾經說過,我很快就回來?

 她看他的眼神,總是滿懷感情,但又不曾主動親近,很有種“只要看著你就好”的感覺,之前他總不懂,可現在,他懂了。

 如果他們曾經身分懸殊,如果他們曾經沒有結果,那麽,對一個古代女人來說,能看著那個男人確實可能就此滿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因爲聽到開門聲而回過神。

 蘇若薔,回來了。

 見他看了畫,她也沒驚慌,把畫一張一張卷起來,“畫好玩的,拿你當範本了。”

 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以前,是不是讓你很傷心?”

 “以前還不認識呢。”蘇若薔微笑,“你是喝多了,還是作了怪夢?”

 “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男人頓了頓,“遇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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