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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成妃(穿越升職計之二)》第5章
  第五章

  午後,喜羊羊寵物坊。

  「崔姑娘,你看我家小功是怎麼了?」說話的是京城富戶張家的少爺——張世耿。

  張世耿養了一隻貓,疼愛至極,自從聽聞崔迎喜不只能醫人,還能醫治犬貓及各種牲畜後,立刻帶著他家的小功前來,進而深深受她吸引。

  她慧黠聰明,又不似一般女子扭捏,言談間充滿自信,凡事都有她獨到的見解,這樣的姑娘是他不曾見過的。

  在他眼裡,崔迎喜就像一顆閃亮的星星,即使是在繁星點點的夜空中依然耀眼奪目。相較之下,他的未婚妻——布商之女範菲除了溫良順服外,毫無任何優點。

  「我瞧瞧。」崔迎喜認真的檢視著小功,一會兒,她皺皺眉頭,「小功很好呀。」

  「是嗎?」張世耿一臉苦惱,「可牠方才還病懨懨的呢。」

  「喔?」崔迎喜抱起小功,溫柔的撫摸著牠,「哎呀,小功是不是想見姐姐,所以裝病浮?」

  張世耿一笑,「或許是呢。」

  其實是他假裝小功有病,原因自然是想見崔迎喜,跟她多接觸。這兩個月來,他三天兩頭便帶著小功往寵物坊跑,看病、洗澡整毛,能想到的理由都用上了。

  「對了,小功今天要洗澡整毛。」他說,「我在這兒候著。」

  「欸?」她一愣,「小功前天才洗澡呢。」

  雖說寵物坊裡的洗劑是她自己調制的,天然環保又無毒,但也不用兩天洗一次澡吧?

  「牠溜出去玩,又弄髒了。」

  崔迎喜檢查了一下,倒是覺得牠十分幹淨,「我看清清耳朵跟腳底就好。」

  「你拿主意便是。」張世耿笑說︰「我在這兒等。」

  「嗯。」崔迎喜喚來學徒,讓他把小功抱進去整理。

  「崔姑娘,」張世耿見現下無人,試探地問︰「大後天京城有個聯合的商宴,到時會有許多人列席,你可願意出席?」

  「商宴?」她愣了一下。

  「是的。」他說︰「商宴一般是不開放給商家以外的人,但我能帶你參加。」

  「是嗎?」崔迎喜想了一下。

  商宴上一定有不少京城商家富戶出席,她若前去不但能替自家寵物坊及產品打廣告,搞不好還能找到投資者。

  她希望能做全方位的經營,從醫療、美容到精品、食,徹底顛覆這些古代人對寵物的想法及觀念,順利的話,到時她還能做寵物安養中心跟寵物安樂園的生意呢。

  她越想越興致勃勃。「好啊,我參加。」

  「真的嗎?」張世耿沒料到她竟答應得如此爽快,一臉喜出望外。

  她咧嘴一笑,「到時還希望你能幫我多引薦一些京商。」

  「那是當然。」張世耿得意地道︰「我張家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定會全力相助。」

  「嚼,先謝謝你了。」說著,崔迎喜伸出手。

  他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她。

  她笑著握住他的手,上下甩動兩下。「這叫握手,一般用來打招呼或是致謝的。」

  「是嗎?」張世耿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心情十分激動。

  戚仰寧一走進寵物坊就見到這一幕,莫名的心火竄燒,想也不想便走過來分開他們。

  「侯爺?」戚仰寧在京裡十分活躍,張世耿在一些宴會上也見過他幾面,但只是點頭問候,並無交集。

  「張公子,」他神情冷肅,語氣嚴厲,「你是念過聖賢書之人,怎會不懂得男女之間的分際?崔姑娘是未嫁之身,這般拉拉扯扯豈不是害她?」

  「這……」張世耿一時啞然,滿臉漲紅。

  「喂,你……」崔迎喜見他一進門便教訓她的客人,心裡有點不悅。

  「你先別說話。」戚仰寧打斷了她,轉頭直視著張世耿,續道︰「張公子是有婚約在身的男子,範家小姐還等著過門,你三天兩頭往寵物坊跑已經落人口實,若讓人瞧見你跟崔姑娘像剛才那樣十指緊扣,你說這話會傳得多難聽?

  「你是男人還不要緊,可想過崔姑娘的處境?若傳出什麼話來,難堪的、受害的可是崔姑娘。」

  張世耿啞口無言,慌得想拔腿逃跑。

  「你今天是來做什麼的?」他面無表情的問,

  「我家的貓病了……」

  戚仰寧目光一凝,「什麼病?」

  「沒、沒病。」張世耿聲線隱隱顫抖著。

  「沒病你還來?!」

  「不,牠要洗澡整毛!」

  「是嗎?」戚仰寧眉一挑,「那好,你兩個時辰後再回來接貓吧。」說著,他跟柳無名使了個眼色。

  柳無名得令,立刻將張世耿送了出去。

  「喂,你為什麼趕我的客人?」崔迎喜終於逮到機會提出抗議。

  「你還說?」戚仰寧眉心一鎖,「要是你跟客人在這裡拉拉扯扯的事傳了出去,你以為寵物坊還會有生意上門嗎?」

  她杏眼一瞪,「誰跟誰拉拉扯扯了?」

  「我親眼所見,還假得了嗎?」他直視著她。

  他早就聽芙蓉提過張世耿的事,他也是個男人自然懂得張世耿的心思,之前只是猜測,今天總算證實。

  「我是寵物坊真正的出資人,要是經營不善,吃虧的是我。」

  這絕不是他在意的理由,但真正的理由是什麼他其實也不清楚,只知道看見崔迎喜跟張世耿手拉著手時,突然一股火氣直沖腦門。

  「你莫名其妙!」想到他居然說她跟張世耿拉拉扯扯,她就一肚子火。

  他是在暗指她行為不檢點嗎?她到底做了什麼啊?她不過是……對吼,他剛才還說她跟張世耿怎樣?

  「喂!你剛才說我跟他十指緊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你舉止要得宜,不要引人非議。」

  「我並沒跟他十指緊扣,只是……」

  「是什麼?」他濃眉一擰,「隨隨便便就跟男人把手,你忘了自己是未嫁之身嗎?」

  「就因為是未嫁之身才有這樣的自由吧?」她反問︰「難不成人妻才能跟男人把手?」

  她氣得一時忘記這裡是男女分際嚴謹的古代,直接把現代那套搬出來。

  「不是。」他嚴正告誡,「即便是未嫁之身都不行,更甭提嫁作人婦了。」

  「那是握手,是一種禮貌。」她理直氣壯地說︰「我也跟你握過手,怎麼你當時不說?」

  他一怔。是啊,她握他的手,他不氣,一看見她握別人的手他就一肚子火,這是為什麼?

  突然,他想起周子齊說過的話,難不成他是在吃醋?

  不是!他怎麼可能吃她的醋?她不過是個粗野的深山丫頭,他帶她回京只是想利用她的長才,就連幫她開寵物坊也是為了將她留為己用,他對她才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跟感覺,對,就是這樣沒錯。

  「你幹麼不說話?辭窮了?」她哼的一笑,「知道自己理虧,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

  他一急,沖口而出,「我跟別的男人不同。」

  「哪兒不同?因為你是尊貴的侯爺嗎?」她不甘示弱,「這是我的手,我愛跟誰握就跟誰握,你管不著!」

  「你簡直不可理喻!」他惱得臉色漲紅,「崔迎喜,我是為你好。」

  「謝了,我很好。」她賭氣的說。

  「張世耿是有婚約在身的男人,你最好離他遠些。」

  「我有交朋友的權利跟自由,你又不是我的誰。」她跟他杠上了,誰教他剛才把她說得那麼不堪。

  「你……」

  「主子。」柳無名靠過來,輕輕喚了聲。

  「幹麼?」他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道,「沒見我在……」

  頭一轉,他看見兩位姑娘正抱著狗兒站在店門口,疑惑又尷尬的看著他,教他糗到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可惡,這崔迎喜教他一世英名全毀了。

  「你快走,別在這礙事,我要招呼客人了。」崔迎喜說著掠過他身側,直接走向兩位姑娘。

  戚仰寧愣在原地。她剛才說他礙事?這可惡的女人,簡直……

  「主子。」柳無名小心翼翼地勸道︰「咱們先走吧?」

  他深吸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在心裡提醒自己,千萬別讓人看笑話。

  連續吸了幾口大氣,他總算讓臉上扭曲的線條稍稍緩和。「哼!走吧。」

  初一十五是寵物坊的公休日,也是崔迎春得以好好喘口氣的時候。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沒辦法閑著,因為她通常都埋首在萬卷齋的書堆裡,尋找戚仰寧身上餘毒的資料。

  她做了許多研究,遍尋各式各樣的毒物,卻始終沒尋著,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實在讓她覺得很討厭、很可惡,但她就是在意他身上的餘毒。

  那毒性長久以來侵襲著他的髒腑,對他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及負擔,要不是他貴為王侯,有許多厲害的大夫幫他看病,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這些時日在她不斷投以她跟師父研發的續命丹之後,他身體有了明顯的起色,即便偶爾毒性發作,也不似之前那般痛苦難忍,不過若不能根絕其毒性,長久下去還是會折損他的壽命。

  掌燈時分,她點亮了幾根蠟燭,繼續查閱書籍,正讀得起勁,突然聽見叩叩的敲門聲。

  「崔姑娘?」是周子齊。

  「周大哥!我在後頭,你自己進來。」

  不一會兒,周子齊來到她面前,手上還提了個漂亮的盒子。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兒?」周子齊看見她手邊那本《西疆毒物綱目》,立刻知曉她是為了戚仰寧身上的餘毒而埋首在書堆裡。

  「我聽芙蓉說你已經在這裡一整日了?」

  「是啊。」她笑道︰「我這個人一開始做事就不知道休息。」

  周子齊笑笑,「你這麼關心侯爺,不枉他對你好。」

  不知怎地,聽見這話讓她有些害羞。「誰關心他了?他又哪兒對我好了?」

  「既然不關心,那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卻在書齋裡廢寢忘食的窩上一整天?」

  「我才沒廢寢忘食,我只是……」話未竟,她的肚子非常不給面子的咕嚕了兩聲。

  周子齊噗哺一笑,「瞧,你的肚子在喊餓了。」他將手上的盒子往書案上一擱,「正好,我給你帶來了好東西。」

  「咦?是什麼?」

  「是賈夫人托我帶來給你的。」他打開蓋子,擱在盒裡的是一個又一個漂亮的糕點。

  「哇!」她驚喜萬分,「好漂亮!」

  「可不是嗎?」周子齊說︰「賈夫人說這是他們德城名店『一味堂』的桃花糕,你快嘗嘗吧。」

  「嗯!」顧不得兩手摸了一整天的舊書,她立刻抓起一塊往嘴裡放,一咬下去,裡面的餡清甜芳香,滿嘴都是幸福滋味。

  看她吃得一臉滿足,周子齊溫柔一笑,「好吃吧?」

  她沒時間回答,只是不斷點頭。好不容易吃下肚,她立刻抓了一個給周子齊,「嗯,周大哥你也吃一個。」

  見周子齊愣了一下,她以為他嫌她手髒,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沒洗手。」

  「哈哈哈!」周子齊朗聲大笑,接過她手上的桃花糕,毫不猶豫就往嘴裡放。

  他不是覺得她手髒,而是她那率真可愛的性情讓他有心生愛憐的感覺,不過那無關乎男女之間的情愛,而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憐愛。

  「崔姑娘,我能叫你的名字嗎?」他問。

  「當然可以,我也常覺得周大哥叫我崔姑娘很見外呢。」

  「是嗎?」他一笑,「那我就喊你迎喜嘍?」

  「嗯。」她點頭,又抓了一塊糕點塞進嘴巴。

  「迎喜,你還打算回赤岩穀嗎?」他問。

  她愣了一下。「老實說我沒想這件事,不過或許我該想想了。」

  「為什麼?」

  「雖然我給師父留下了信,但他回來見不著我總會著急吧?」她微微皺了一下眉,「再說我本來就不屬於京城。」

  「可你在這兒做得有聲有色呀。」周子齊贊美道。

  「我只是為人作嫁。」她說︰「鋪子是他的,我不過是他的生財工具。」

  「侯爺一定沒那麼想。」他笑說︰「他對你可是很慷慨的。」

  她搖搖頭,自嘲地說︰「周大哥,他不過是為了他的生意才將我留在京城,這些我都知道,而且他也親口說過他最在意的是他的投資跟生意……」

  覷見她眼底那一抹失落,周子齊意識到了什麼。

  「迎喜,侯爺他嘴壞,鬧你的,其實他對你真的很特別,要不他也不會讓你知道他的另一個身分。」

  聞言,她沉默了一下。

  確實,三個多月前當他第一次帶她去德城時就曾說過,他的另一個身分——向陽是絕對的秘密,千萬不能對他人提起,就連溫落香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當時就有點不解,若這件事如此重要,為何會讓她知悉?他不怕她說出去嗎?現在一想,他對她確實有著特別的信任。

  只不過,那又代表什麼呢?

  「依我看,侯爺肯定是喜歡上了你。」周子齊說。

  「欸?!」她一驚,臉上浮現兩朵紅霞,「周大哥,你別胡說。」

  「我哪是胡說?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周子齊續道︰「你別看他平時冷冰冰,說話又夾槍帶棍的,其實他只是不擅表達。」

  「那又如何?」她蹙眉一笑,「他還有落香呢。」

  「落香姑娘?」周子齊笑嘆,「落香姑娘對他來說只是妹妹,一個必須好好照顧的妹妹。」

  關於溫落香跟老侯爺戚雲年的事,周子齊也略知二一,戚仰寧對她絕對沒有半點兒女私情,只是單純想要報答戚雲年的恩情。

  「他若當她是女人,早娶她為妻了,不過……」周子齊輕嘆,「落香姑娘似乎對侯爺一往情深呢。」

  「周大哥也看出來了?」

  「只要有眼楮都看得出來吧?」周子齊勾唇一笑,「她以體弱拒絕好幾次提親,為的就是待在侯府,待在他身邊,這點誰都知道,就只有侯爺自己不知道。」

  「落香是個溫柔的好姑娘,一直默默的守候著他。」想起溫落香之前淚眼汪汪的對她傾訴心事,她不禁有點難過。

  周子齊是個明眼人,他伸出手摸摸她的頭,「迎喜,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但你知道嗎?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是沒錯,不過……」

  不對啊,他們怎麼會聊到這兒來?戚仰寧對誰有情,誰又對他有意,這都跟她無關吧?怎麼周大哥說得好像他們三人是處在一種三角關系裡?

  「周大哥,咱們別聊這個了。」她一臉嚴肅。

  周子齊哧笑出聲,「怎麼?你害臊?」

  「才不是!」她羞惱的大叫,「你怎麼這樣?我不跟你好嘍!」

  「好好好,周大哥不笑你,我還真怕你不跟我好呢!」

  「誰跟誰好?」突然,戚仰寧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喂!你這是在嚇誰啊?無聲無息,跟鬼一樣。」她拍拍胸脯,差點沒叫出聲。

  戚仰寧一回府便聽芙蓉說她還在萬卷齋用功,而且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他特地讓廚子弄了一些吃的親自給她送來。沒想到人剛到,便見她與周子齊兩人有說有笑,案上還擱著一盒糕點。

  這芙蓉居然沒跟他說周子齊來了?哼,回頭他一定好好罵她兩句。

  「侯爺,你回來啦?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說。」周子齊說。

  「你是來找我的嗎?」戚仰寧冷淡地道︰「我看你是特地來找她的吧?還給她帶了糕點來。」

  「喔,這是賈夫人托我帶給迎喜的。」周子齊當然聽出他語氣裡濃濃的醋味,卻故意裝傻。

  「迎喜?」這稱呼讓戚仰寧聽了很是刺耳。

  周子齊竊笑在心,忍不住動了捉弄他的念頭。「是啊,我們可好著呢。」

  戚仰寧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哼,你們慢慢好去吧!」說完,他旋身就要走。

  「欸,侯爺!」周子齊急忙喚住他,「你不是帶吃的來給迎喜嗎?」

  戚仰寧這才想起自己手上提著食籃,可這會兒他哪裡肯承認這是特地帶給崔迎喜吃的。

  「不是。」他沒好氣地說︰「我是要拿去喂哈啾的!」

  周子齊聽了,哈哈大笑,「迎喜,你瞧,男人吃醋與女人無異。」

  崔迎喜一怔,臉頰莫名的,陣熱。

  戚仰寧轉身瞪視著他,「周子齊,你可知道你在哪裡?」

  「哎呀,惱羞成怒?」周子齊說著,轉頭看著崔迎喜,「我說對了吧,你對他來說很特別。」

  「周大哥!」這會兒,連崔迎喜都覺得尷尬害羞了。

  「周子齊,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眉心一擰,話聲沉下。

  「有愛就說了吧,」周子齊憋著笑,一臉認真地說︰「要是錯過了多可惜。」

  「誰對誰有愛?」戚仰寧冷哼,「對她?」

  「不是嗎?」對他因羞惱而生的滿臉怒意,周子齊視而不見。

  「當然不是。」戚仰寧一臉高傲,「本侯哪裡看得上她那種粗野丫頭?」

  聞言,崔迎喜不甘示弱的回嗆一句,「笑話,本小姐才不想跟沒禮貌的自大狂在一起呢!」

  「你說誰是沒禮貌的自大狂?」戚仰寧瞪大了眼楮。

  「我有說誰嗎?」

  「你……」

  「哈哈哈。」周子齊大笑。在他看來,他們根本都喜歡對方,只是一個高傲,一個倔強,就這麼僵著。

  看來他們需要一個大事件來幫忙,再不就是需要一個情敵。

  可惜他成不了情敵,戚仰寧太瞭解他了,他周子齊愛的是風情萬種,年紀比他大上幾歲也無妨,帶著點江湖味的女人,善良純情的崔迎春他來說太沒勁了。

  「我說侯爺,我可是很喜歡迎喜喔。」明知戚仰寧不會信,但他還是故意激他一下,「如果你不要,我可要追求她了。」

  戚仰寧冷哼,「雖然她不是淑女,但君子有好逑之權利,請自便。」

  「你說誰不是淑女?」崔迎喜氣鼓鼓地道。

  他咧咧嘴,回敬她一句,「我有說誰嗎?」

  說罷,他旋身而去。

  下朝後,戚仰寧步出群賢殿,快步下了階梯。

  此時,身後傳來了右相夏錫山的聲音,「侯爺請留步。」

  戚仰寧聞聲停下腳步,「相爺有何指教?」

  南朝皇帝一直以來都由雙相輔國,明帝魏長賢亦不例外,擁有左相方靖及右相夏錫山。

  方靖是個文人,平日多方交遊,人情練達;夏錫山是武將出身,性情耿直忠介,一絲不苟。

  夏錫山與老侯爺戚雲年頗有交情,但戚雲年死後,因戚仰寧平時不愛與人往來,上朝下朝總是來去匆匆,從不逗留,因此不論與誰都保持著禮貌卻有點疏遠的距離。

  「侯爺,借一步說話。」

  「相爺客氣了,請。」說著,兩人走到附近廊下的隱密處。

  「侯爺方才在殿上說的那番話真是大快人心。」夏錫山衷心稱贊。

  他指的是戚仰寧在朝堂上與國舅,也就是趙後之胞兄趙威的那番激辯。

  起因則是由於南方水患,幾萬畝良田及糧食全泡在水中,百姓損失慘重。

  戚仰寧上疏明帝,盼明帝能下旨免除災區百姓今年的稅賦,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重整家園,趙威卻極力反對,認為已經開官倉賑濟百姓,毋須再有此作為,否則會對國庫影響甚钜。

  但他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教趙威無法招架,再加上五皇子趙世真助陣,並自告奮勇願前往南方查訪災情及調度,明帝最終允了他的提議,下旨免除災區百姓的稅賦。

  「相爺過獎,本侯不過是就事論事。」他謙遜地道。

  也許真是父子連心吧?他每次上疏所建議的事項,總是能得到明帝的支持及贊同。

  「侯爺,有件事本相想跟侯爺商討。」夏錫山看了眼四周,確定無人後,語帶試探,一臉謹慎地道。

  「相爺直說無妨。」

  「侯爺行事淡定沉著,運籌帷幄十分高明,在滿朝文武心裡早已是標竿人物,只要你一舉旗幟,眾人必當呼應。」

  他眉心一擰,「相爺,您到底要跟本侯說什麼?」

  「侯爺,你可願意暗中扶植五皇子?」夏錫山走的是一步險棋,他並不知道安國侯心中想法,但他相信戚仰寧跟趙後、趙威及儲君絕非一丘之貉。

  戚仰寧微怔,笑了出來,「相爺總算對本侯開口了。」

  一直以來,他都在觀察五皇子魏世真,發現他是個清廉公正,又懂得經世濟民之道的人,在所有皇子之中最適合繼承大統。無奈趙後手腕高明,陰險狡詐,一幫妃嬪不敢出頭,生怕遭她算計,因此儲君之位就這麼落在魏世炎手裡了。

  相較之下,魏世真的母親綠妃雖深受明帝寵愛,就連她所生的金荷公主也是明帝最疼愛的女兒,但綠妃不愛出頭,只求安樂,又深知趙後性情,因此總提醒魏世真不要爭權,以求長命。

  他知道夏錫山等人私底下運作著想將魏世真扶上太子之位,可因為趙後勢力龐大,他們行事十分小心。

  「侯爺,太子剛愎自用,由他即位絕非百姓之福,五皇子才是最適當的人選,這一點侯爺應該認同。」

  「是。」戚仰寧說道︰「本侯十分欣賞五皇子。」

  「那麼……」

  「我願意幫助五皇子一登九五。」他一口答應。

  聞言,夏錫山喜出望外,「侯爺所言屬實?」

  「絕無半句虛假。」他說,「趙後狡詐多疑,行事陰險,又私下透過國舅趙威幹預政事,掌控朝臣,相爺可要小心才是。」

  「正是。」夏錫山點頭,「五皇子雖藏鋒務實,但終究掩不住鋒芒,剛才在朝上他自願南下,看得出來聖上十分激賞,我擔心……」

  「我明白相爺的憂心。」戚仰寧一笑,「相爺盡管放心,我會盡我所能保五皇子平安的。」

  夏錫山松了一口氣,慎重其事的一揖,「那我先謝過侯爺了。」

  「相爺客氣。」戚仰寧回禮,「相爺如此倚重,是我的榮幸。」

  就算不為天下百姓之福,僅憑他個人的仇恨,他也要將趙後一干人從瓊樓高處拉下。

  皇居,鳳來宮。

  「是嗎?」趙後斜倚在鋪著西域織毯的長椅上,神情自得平靜的聽著暴跳如雷的胞兄趙威說著朝堂之事。

  魏世炎也在一旁搭腔,「母後,舅父說得一點都沒錯,戚仰寧一點都沒把舅父放在眼裡。」

  「妹妹,他明知我是你這一國之後的胞兄,卻跟我對著幹,擺明沒將你放在眼裡。」趙威越說越氣,掮風點火。

  比起心浮氣躁的胞兄跟兒子,趙後沉穩得太多,她臉上沒有太多情緒,不怒不惱,唇角還懸著一抹深沉的笑意。

  「母後,您看要不要在父皇跟前參他一本?」魏世炎問。

  他已是儲君,但剛才在朝堂上,明帝卻照單全收戚仰寧及魏世真的提議,反而駁回他的意見,想到他就一肚子火。

  「何必?」趙後慢條斯理的坐了起來,悠閑的啜了一口宮女奉上的參茶。

  「妹妹,難道放任他氣鐵囂張?」

  「是啊,母後,您不擔心戚仰寧跟魏世真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魏世真哪來那個雄心壯志?就算他有,綠妃也會攔著他,至於戚仰寧……」趙後眼底閃過一抹肅殺,「他倒真的讓我有種芒剌在背的感覺。」

  「母後有什麼想法嗎?」魏世炎好奇的問。

  「自從戚雲年死後,戚仰寧一肚子讓人摸不清的水,我早就提防著他了。」趙後說著,不知思索著什麼,沉默不語。

  「妹妹……」

  「母後……」

  「行了。」趙後打斷兩人,「我自有想法,你們都別說了。」

  趙威與魏世炎互覷一記,沒再說話。

  因為他們知道,城府極深的趙後定有他們料想不到的招數,就像當年將一顆毒棋放進安國侯府,順利取了戚雲年的命一樣。

  而那顆毒棋不只取了戚雲年的命,也傷了戚仰寧的身,至今未解,如今那顆毒棋還在,隨時能奪去戚仰寧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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